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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德誓言 作者:亮炯·朗萨-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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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曼仁青个头中等,体态强壮,穿着长及脚背的西藏贵族长袍,细长的鼻梁,鹰勾形鼻尖,眼睛圆圆的,看上去就知道是个阴鸷而狡猾的人。这次谈判主要是由他来进行,在场的几名拿刀拿枪的士兵和所有的人都要看他的示意。大家无声地愣神看着,李公皋在泽曼仁青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泽曼仁青和他就在茶几后的座位坐下,泽曼仁青故意干咳一下,微笑着平伸出双手,表示出十分的热情说:
    “哈,欢迎,欢迎! 真是名不虚传呀,桑佩坚赞有这么勇武的将士怎么会不打胜仗? 请,请两边就坐,我们边喝茶边谈吧。”
    坚赞他们中有两个人,几大步跨去,就坐在两边的桌几旁,其余的均整齐地面对着泽曼仁青等官员就坐在地毯上。泽曼仁青想劝他们坐于两旁,坚赞挥挥手说:
    “不用,这样面对面的近距离谈判才更有诚意! ”他说着双腿盘起,双手放在膝上,显得十分的笃定和坚决,话音也十分的有力。
    泽曼仁青与李公皋对视了下,也就没有再勉强,看茶的人从上首座位一一斟着茶,来到坚赞他们面前时,坚赞和他的人行动统一、迅速而准确漂亮地从自己各自的衣襟里取出镀银的栗色木碗“唰”地一下就摆在自己面前,看茶的人手里正拿着一叠这个时代里十分昂贵的汉地的龙凤瓷碗,他被他们的举动惊讶得愣住了,继而觉得有趣极了,抱着碗愣神发笑。泽曼仁青身后的丹真清醒地感到,坚赞和他的人是在耍弄他们,他对看茶的士兵不满地喊了句:
    “发什么呆? 有什么好看的,倒茶! ”
    倒茶的人马上躬身斟茶,哪知刚给他们斟满,这些人一律整齐地端起碗,“咕噜噜”地喝起了茶,他们把喝茶声弄得很响,七个人同时发出这种声响,形成了混合音响,听上去就如同有股滔滔河流从帐篷里流淌而过,喝茶声戛然而止后,茶碗又齐刷刷地放下了。帐篷里的人都看傻了眼,不知坚赞他们在搞什么名堂,泽曼仁青心想藏族人哪有这么大声“咕噜噜”喝茶的,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坚赞的人也发现了帐篷外左右两边有人手拿着刀枪移动的身影不小心映在帐篷上,但很快又闪开了。没错,这次坚赞前来谈判只有风险,官军做好了要活捉他的准备,没想到他们几个一起送上来,今天一网把他们打尽,就可以结束多年来辛辛苦苦艰难曲折的剿灭任务,这真是再好不过啦,他们既然走了进来,还能出去吗? 笑话,那就看看他们几个还要怎样表演得啦。
    帐篷外的噶绒尔吉把所有马匹都排好距离,随时做好骑手迅即上马向前冲刺的准备。帐篷里,坚赞感到泽曼仁青虚假的微笑后隐藏着杀机,他们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诚意,只是要引诱他自投落网,泽曼仁青也发现他们的埋伏被坚赞等察觉,这也好,可以震慑这几个狂徒,让他们慌乱得不战而败。他佯装着友好的样子,观察着最佳时机,其他的人在没有他的暗示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谈判是假,抓人是真。坚赞镇静地打破了沉默,哈哈地笑了起来,说:
    “泽曼仁青,不管你认不认识我,我还是来介绍介绍,我就是桑佩坚赞,也就是翁扎坚赞。”他站起身来,其他的人同时也站起,塔森等人也一一做着自我介绍,他们在行礼的时候,有意而自然地跨上前更靠近泽曼仁青和李公皋等的桌几前。
    李公皋一副大官员的派头,说了番劝降的话,通司( 翻译官) 翻译完,坚赞就说:“多年前朝廷也派人来劝降,还带来了顶戴花翎,我不稀罕这些,今天也是如此的话,你就别废话了。我来是带着诚意与你们讲和,是来一起商议抗击我们共同的敌人——侵略者。”他又对泽曼仁青说,“我和我的兄弟是满怀着诚信接受你们的邀请,我们藏族有句俗话,‘予之一块牛肉,报之一头牦牛’,所以不仅我来了,而且我的兄弟几个都来了。菩萨在上,诚信是本,据说你们是菩萨派来的,就更应该信守诺言。”
    “这个嘛,关于进发江孜抗英我们暂且不谈,因为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就谈不上对外敌抵抗争斗,朝廷不希望内乱没有平定又去挑衅外敌,缴械投降吧,翁扎坚赞,你既然是在为自己复仇,就不该把社会搅得如此乱糟糟……”李公皋一派居高临下的派头,慢腾腾地说。
    坚赞笑了笑接道:“你说错了,我已经不是为复仇而战了,我是在为我们的誓言和多数人的利益、正义而战斗,我和我的弟兄们已经愿意与你们言归于好,我们共同去对付我们大家的敌人,我们都愿意把热血洒在家园的保卫战中,事不宜迟,我们应该即刻向西进发。”
    泽曼仁青不耐烦地摇了下手说:“你把你的力量估计过高了,坚赞,噶厦政府和朝廷知道怎么对付英国人,我就直说吧,你是想借此机会逃掉然后东山再起,我没说错吧? ”
    坚赞已经估计到这次来这里不会有多大的转机,听这两位官员的语气再谈是不会有结果的,除非他自动交出武器,自愿成为阶下囚,前往江孜抗战的机会也许不会有了。这时坚赞从怀里拿出哈达,做出向前弯腰鞠躬状,像要献给泽曼仁青的样子,突然却出其不意地迅疾伸手一把抓住毫无戒备正得意不已的泽曼仁青的脖子,越过桌几卡住他的脖子,塔森也当即就抓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李公皋,他们两人手里的刀已经在瞬间拔出,刀尖对准了这两个人的颈项,坚赞对周围的所有人说:
    “你们谁敢妄动,我就结束他的命! 你们就别做戏了,我看见你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没那么容易! 知道吗? ”
    其他弟兄一一拔刀各对一个官员,丹真悄悄地抽出了刀,但被塔森看见,塔森对他说:
    “你敢动,我就杀了他! ”
    这突然出现的情况是在场的人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李公皋和泽曼仁青随时可能被他们杀了,这不是一件可以贸然行动的事,泽曼仁青愣住了,也不知是下命令还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你想活就告诉他们,原地站着别动! 不想活,就让他们上来吧! ”坚赞的锋利刀尖在泽曼仁青的肌肤上刺得有点疼痛起来,他可不愿意就这样死在敌人的手里,他大声说:
    “都站着别动,听我的! ”
    深处虎穴,力量悬殊,不宜久留,坚赞对泽曼仁青说:“去你的谈判吧,你是布下了埋伏,但别想活捉我们! 听我安排,你的命就能保! ”坚赞示意尼玛、塔森和其他几个人做好离开帐篷的准备,其他人迅速地转身走出了帐篷,塔森也放开了呆愣的李公皋,端起枪边退边瞄准着他们:
    “谢谢啦,你们热情的款待,不好意思久留,谢啦! ”说完话,坚赞猛地把泽曼仁青推向他身后的人们,敏捷迅速地出了帐篷,跃上他的战马,还没忘记对帐篷外站着等候命令的官军的士兵说:“谢谢款待啦,再见了! ”随着他的一声响亮的口哨,这支奇妙的队伍呼啦一声疾驰而去,转眼就消失了……
    恼怒的泽曼仁青被大家扶起,他愤怒失望地抓起桌上的瓷碗摔碎在桌上。这声响本来是约定抓人的,帐篷外的士兵此时才听见,也不知该往哪里冲,一下围在帐篷门前。泽曼仁青愤怒地骂着门前的人:
    “都滚! 一群笨蛋,不该出现的时候你们倒出来了,滚! ”
    五天后,官军发出了最后通牒:只有投降,才是出路,其他什么理由都不可能放过他们,限两天时间考虑,过时不候,他们将采取最强硬的攻击,彻底消灭他们这些残匪!
    大家都知道官军进攻坚固的大楼是艰难的,他们也是插翅难飞,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总有被攻破之时。他们现在是十七条汉子,森格的加盟,加上小噶绒尔吉,就是十九个人,他们要为誓言、为正义坚持到最后,投降,不属于他们! 与其等着死亡,不如干脆拼杀出去。
    两天的时间他们可以做好足够的准备了……
    失去了这次诱捕坚赞的机会,看来谈判是不可能的了。坚赞他们要死守翁扎官楼,投降是不会出现的。与这些顽徒拖延时间,这是很不划算的事,那么只有强攻,几门大炮在上次的战役里被坚赞的人全部扔进了河里,这坚固的大楼怎么才能攻破?
    几天后,在敌人无计可破城堡般的大楼时,犹豫了许久的萨都措说出了父亲土司的主意,这使整个阵营中所有的人无不对老甲波的大义行为而感动,李公皋感动地说,战斗结束后,他一定要上奏总督,给老土司和萨都措请功,萨都措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她是为自己复仇的誓言而行动着,管他什么请不请功!
    官军却没有等到两天后就急迫地进攻了。
    这天早上天还没亮,曙光刚刚在东方的天边升起。突然,高高的官楼四周外,飞升起密集的箭簇,箭簇上还带着火团,插在大楼窗上的火箭,把雕花木花格窗框慢慢地引燃了,等坚赞他们起来跑到楼顶和窗户前一看,楼下的马厩、院内的木房、柴堆、草垛等都着了火,里三层外三层的柴火堆奇迹般地出现在楼的四周围。这大概就是敌人所说的“强硬的进攻”
    了。这果然是非常好的主意,这样可以威逼他们出来投降,也可以把他们葬身火海。
    但是坚赞他们发现马群冲出了燃烧的马圈,这些善解人意的好伙伴在这样的紧急关头为主人的安危而嘶鸣着,但是到处是火苗火团,在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的情况下,只好仰着头在院里奔跑,寻找着主人。
    坚赞说:“官军不放过我们也罢了,但是它们应该得到放生。你们说呢? ”
    “对呀,不能让它们也跟着我们葬身火场了,它们是没有罪业的最纯洁的生灵,应该让它们活着出去! ”
    坚赞在烟雾笼罩的房间中找到一块金黄色的布,墨汁在这样的时候是找不到的,他咬破手指,用血写了一行字:
    “只要给我们的马放生! ”
    这块布团被箭射出去很远,对方收到后,很快喊话了:“同意放生,佛规法度我们肯定都要遵循,这是善业,放出吧! ”
    坚赞他们感到了些许的安慰,各自的坐骑与他们之间是生离死别的感情,他们几乎都是含着泪,拍打着与他们出生入死的好伙伴,赶着它们走的。带它们走出去的人是小噶绒尔吉,他引领着它们冲出烟雾弥漫的大院,冲过大门外围燃烧的柴火堆,从包围着大楼墙外的敌人阵营“霍霍”地急速跑过。
    站在火炕一样的大楼顶上的坚赞、塔森等人,看见他们的马离大楼远了,都高兴地笑了。
    坚赞他们没有任何突围冲杀的可能了,望着四周燃起的火,火线以外密集的士兵保卫着,坚赞对兄弟们风趣地说:“这样的大火,会不会把我们变成烈火金刚? ”
    “应该是! ”森格双手搭在尼玛和塔森的肩上说,“护法的金刚,烈火中的金刚,这与我们太相似了! ”
    “我们就这样被烧死吗? 可真便宜了他们! ”
    “莲花生大师说了,面临死亡而没有办法可以改变时,你就必须准备走。我们现在就是这样! ”坚赞说着握住了他身旁的森格和尼玛的手,他们互相紧紧地握住了手。
    围困了许多日子的城堡是没有足够的储备水来浇灭四处燃起的火苗的,高高的坚实的土墙上所有有木结构的地方都被火苗点燃,不可能再去一一扑灭它们,只有任它们把火舌伸进大楼内所有的房间。
    大家记住了森格的话:“把这座熊熊烈火的大官楼观想为金刚菩萨的曼达拉( 处所) ,仔细观想诸圣尊。身体的焚烧,观想变成了一道光,就是恶业和罪障在烈火中净化,可以念诵金刚大明咒了。”
    可是正当大家静待死亡来临,到楼顶最后再看看他们的噶绒尔吉领着马群走到了哪里时,他们看见了悲惨的场景——他们的马匹在小噶绒尔吉的带领下步履沉重地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马是通人性的,它的灵性只有养过、骑过它们的人才知道,才感知得到人和动物间一种特殊美好的亲情,它们是极不情愿离开自己的主人的,它们似乎很明白尔吉流着泪哭泣着和父亲紧紧拥抱后不得不服从父亲的命令带着它们离开而去的艰巨和痛苦,尔吉回头望,它们也就悲鸣几声,尔吉抹泪,它们也步履蹒跚,以往的矫健、惯有的奔腾都不见了,这些出色的与主人一起征战多年的良马,都是优等的良马种,剽悍、骏威、矫健。与主人之间的默契、眷恋和相互感知、了解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在这样的特殊氛围里,主人离开了它们,只有小噶绒尔吉和它们在一起,它们感觉到了不测,感觉到了主人遭逢了灾难,走着走着它们也时不时回头看看浓烟四起、离它们逐渐远了的大楼,渐行渐远的它们,却行走得越来越慢了,平时嘶鸣矫矫脆亮的马儿们,现在的嘶鸣声却变得如此幽怨,这是坚赞他们第一次听见的,这让他们禁不住潸然泪下,真的到了“汉子为马流泪,骏马为人捐躯”的时刻!
    ……
    午后的阳光如此灿烂,山河、草原如此的美丽,悲剧却突然发生了。那群被关注的生灵在坚赞他们的视线内,清楚地看到被一群士兵围住了,有预谋有计划的追捕行动开始。泽曼仁青和官军没有信守诺言,他们既然没能如愿地面对面地结束这持久了多年的战斗,面对面地把敌手击败、剿灭或者是亲手杀了他们,况且那天就他们几个匪徒就那样从他们的官帐里轻易地走掉了,那是他们的耻辱,应该洗刷和报复,那么他们的坐骑跟他们不就是一回事吗? 他们知道人与坐骑之间的亲情和眷念是怎样深切,它们可以成为他们泄愤的对象,成为他们伤害敌人的又一手段,让敌手于死亡前再愤怒痛苦一次吧。谁都知道,藏族男人爱骏马,爱自己的坐骑如朋友或亲人,让敌手亲眼目睹他们的坐骑是怎样死去的! 他们没有用箭,有的士兵是想冲上前去抓马,有的干脆就是拔出刀来刺杀。这些良马在受到攻击的时候,把刚才惜别主人的悲鸣猛地变成了愤怒的抵抗嘶鸣,小尔吉惊讶得呆住了,他坚信人们是会遵守诺言的,放归山野,供奉神灵,这应该是神圣的事,为什么这些人还要这样残暴凶恶? 这些马匹是无辜的生灵,他跟它们相识是从回到父亲身边后开始的,他爱它们,也期望长大后自己也拥有一匹这样的好马,所以父亲的马也是他最接近的,他们成为了朋友,他们之间彼此都很熟悉,他爱它们,把它们都当作了自己的好伙伴,在他心目中它们什么都知道,只差不能说人的语言了,他不愿与父亲分离,但他所负的重任是父亲要求他必须去完成的,他必须无条件接受,他要尽一切努力把它们带走。但是那些人说谎了,他们开始凶狠地追杀它们,追杀他,奋力奔跑的他此时发现有两匹战马血淋淋地还跟在他身后,他哭了,并大声喊起每一匹马的名字:
    “飞鹰、红尾虎,……雪青虎、黑雷、闪电……快,往左边跑,快点呀,快! ”
    “天驹、噶达、雪狮……跟我冲,冲出去,冲呀! ”七岁的噶绒尔吉,在这紧急时刻,镇静了,他感觉自己仿佛突然长大成了一位父亲一样的将军,他开始指挥着这群英勇的战士,特殊的将士,噶绒尔吉的沉着镇定和指挥有方,让这群完全懂得他的语言的生灵丝毫不差地按照他的指挥行动着,冲锋着,尽管噶达、飞鹰、红猴等几匹马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血流如注,但是它们依然那么敏捷、精神、英勇顽强! 它们用巨大的嘶鸣和刷刷地奋力扫尾击打、扬蹄、腾越等自卫的方式来冲刺突围。良马个性很强,它们外表显得很温顺,很安静,但在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竞争、好恶意识是其他动物所不及的。在人类以马为战斗工具后的许多战争中,许多的战马并不是倒在枪炮箭矛下,而是由于在剧烈的、死了也不服输的意志下奔跑而累死在战场上的,骑士最知马性,也最爱马。都知道马对人的态度好恶是十分分明的,烈马与人最初接触和合作时,条件很苛刻,让你不易接近,你必须靠你的勇敢、技艺和智慧才能驾驭它,在这个过程中,你还要有关心抚爱它们的真心,当你赢得它们的合作,你就能感觉到你驾驭的马已经是你的忠实朋友,它会对你产生深深的眷恋所以藏族人俗话里说“马最懂得报恩”!
    这些马是坚赞他们这帮英雄好汉的忠实伙伴,人有人格,马有马格,马格来自于他们的英雄主人,这些马的名字是它们的特征,善贞的它们还有人格的一面,它们对人是如金的赤诚,它们聚足了勇、义、节、恩等人类崇尚的美德,它们是不可能这样轻易地被这群屠杀它们的凶手消灭的。训练有素的这群马,面对突然的攻击伤害,先是本能地胡乱冲撞着,当听到小尔吉的命令后,马上清醒地精确执行主人的指挥,它们跟它们的骑手是一样的不易战败。敌人知道了噶绒尔吉指挥的作用,他们就开始向奔跑着指挥着的小尔吉射箭了,这群马,再次显示了它们的美德——关照别的生命! 它们知道噶绒尔吉和它们此时是彼此誓存亡,它们竟然把噶绒尔吉围了起来,它们想做的是用自己腾起的躯体挡住飞向噶绒尔吉的箭头,许多的箭头深深地插在它们坚实强健的肌体上,噶绒尔吉也中箭了,这时,他骑的马,父亲的马——雪青虎,爆发出了奇异的神性的力量,几乎是飞也似的,如猛虎、如电闪,似飓风,如雪豹般,自己掉转了方向,向迎击它们的敌人冲去,这是少有的具备智慧的英勇的骏马,受伤的噶绒尔吉感到了雪青虎的暴烈和机敏、勇敢,它嘶鸣着腾起很高,冲了过去,尔吉俯在它的耳边轻声说:
    “对,做对了! 反正都是一死,我们冲回去,回去才是对的,跟阿爸、塔森、尼玛他们一起战斗,一起死! 冲啊,我的雪青虎! ”
    其他的马紧跟着尔吉和雪青虎冲向它们刚才不愿离开的地方,有两匹被杀的马昂头向着大楼悲鸣了几声,似乎是在告别它们的主人,然后就倒下死了,其他的马全是受了重伤,它们的意志是坚定的,它们要回到主人身边,死也要死在一起。中了几箭的尔吉匍匐在雪青虎身上,他的血和着雪青虎的血一路流淌在草地上,更叫人惨不忍睹的是雪青虎的肠子从肚子下侧的伤口处暴露出来,不多会儿就完全落出来拖在地上,但它没有停下来,依然勇敢地奔跑着,拼命地冲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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