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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隆德誓言 作者:亮炯·朗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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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父亲却这么狠,想把父亲置于死地,从未见过土司父亲怠慢、伤害过他,还把他当成了贵客,他真的是该死呢。
    沃措玛把小鹿抱在怀里,回到自己的房间,蹲在地毯上叹口气,对小鹿说:
    “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了,小鹿,他为什么要这样? ”
    这时姐姐的房门打开了,她和妹妹住的是套间,她走进妹妹的房间,说:
    “你一个人叽叽地在说什么? 。”
    “我问小鹿,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父亲? ”
    “当初要不是这个小东西,他就没有理由走进这楼了,我不喜欢它。”
    “怎么能怪它? 没有它,你一样地会把他带入我们的家,我知道,你很喜欢他。”
    “你不也喜欢吗? ”
    “不一样,阿姐,我早就看出你恋爱了! ”沃措玛终于笑了笑,她温和地对姐姐说,经历了这件事沃措玛好像成熟了许多,她理解地看着姐姐说,“阿姐,你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萨都措眼里涌出泪,伤感地说了句:“沃措玛,只有你知道姐心里有多难受,我怎么就爱上了一个杀父亲的凶手呢? ”说着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
    “你还爱他吗? ”
    萨都措坐在妹妹的床边,低下头拭着泪说:“我怎么能再爱他? 他现在是我们的仇人了,我恨他都来不及。”她停了会儿,下决心似的又道:“我恨他,恨他! ”
    沃措玛这时想起她早上看见坚赞的事就道:“上午我看见了坚赞。”
    萨都措吃惊地问:“你去了地牢? ”
    “不是,我在马厩旁远远碰巧看见他出来放风,他已经不像过去的坚赞了,很脏很糟糕的样子。”
    “他没看见你吗? ”
    “看见了,我们都没说话,丹真管家把他揍了一顿,管家专踢他的伤口,那伤口都化脓了,看得出伤口使他很痛苦,当时他都晕过去了。”
    “那是他自找的,他活该! ……”
    “看那样子,我想,也许他活不到父亲痊愈就会死掉了。”
    萨都措看着妹妹紧问了一句:“真的吗? ”然后深深地叹口气,起身说:“好了,我们不说他了。我心里烦,我想出去走走。”萨都措说着轻轻提起裙裾迈出门坎儿。
    沃措玛对着姐姐的背影说:“我陪你去吗? ”
    “不,我想一个人走走。”
    “那好吧! ”沃措玛看着姐姐的背影,心里想,萨措真可怜,第一次那么痴迷地爱上的男人,却又成了仇人?
    黄昏时候,萨都措才回来,吃过晚饭,在没人的时候,她交给沃措玛一包东西,轻声说:“明天你去把这东西交给坚赞。”
    沃措玛惊讶地看着姐姐:“你怎么了? 这……”
    “这是药,给坚赞治伤的。”
    “谁给的? ”
    “我今天到朗泽寺去了。”
    “原来你下午是去寺里了,西饶活佛给的? ”
    萨都措点点头:“是的,我跟他说一个家奴伤口化脓了。”
    “你还爱他,是吗? ”沃措玛接过药说。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父亲不希望他马上就死,在父亲痊愈以后,父亲还要好好地审问他呢,所以……”
    “我知道了,阿姐,我明天就去。”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沃措玛点点头,又说:“阿姐,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
    “不,我不想面对他,我会控制不住的,也许我会怜悯他,也许我会杀了他! ”幽怨的萨都措悲戚地说。
    “那好吧,我去。”
    坚赞每天两顿吃的都是一碗冷水,一碗掺和有泥沙的低劣粗质糌粑,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关了多久,从关押至今,土司没来审问过他,除了那天管家的一阵拳脚,狱差或施刑人都没来拷打过他,他甚至有些怀疑土司是不是跟他一样快死了,他多么希望是这样,每次放风无论他的步履迈起来是多么艰难,他都要支撑着疼痛不堪的躯体,极力在那短短的时间里,在狭小的范围内,努力探询所有他能看见的人的脸上有没有关于土司的消息,但他很失望,一切好像都是有序的,有一次他忍不住问看守他的心眼还不坏的狱差阿崩:“土司快死了吗? ”
    狱差瞪着眼说:“你才快死了呢,甲波爷的伤好了就会来见你的,怎么,等不住了吗? ”
    “是的,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坚赞确实是有气无力地说。
    “死了才好呢,还硬撑着干什么? 以后还有够你受的罪。”
    “不,我必须活着。”
    “傻瓜。”
    是的,谁都知道一向就好用酷刑,甚至还会别出心裁的土司爷,怎么会轻易地饶过这样伤害他的人,他要恢复了身体,才能亲自对凶手的身心过瘾地进行戕害,对于已经捏在手心的猎物土司爷是有耐心的。
    在黑暗中坚赞无力地靠在潮湿的土石墙上,闭着眼,昨天管家的几脚使伤口裂开了口子,流出许多的脓血,从昏迷中醒来,新伤旧伤痛得他直冒虚汗,一直不能入睡。这会儿他却昏昏沉沉刚要睡着,忽然听见牢门外有人在说话,一小团昏暗的光亮出现,门上的小方孔打开了:
    “喂喂,外乡人,喂喂! ”狱差大声地喊道,“你死了吗?喂喂。”
    坚赞把身体移到门边,从门洞看出去,见狱差阿崩正手举着松光火把,站在门前,他见坚赞把脸凑近门洞,就说:
    “哦,你没死,你在这儿好好听着,有人要跟你说话! ”说完,他就让开了。
    这让坚赞吃惊不小,难道是土司康复了? 让他万分惊讶的却是沃措玛的脸出现在面前,她对狱差小声说了句:“这是给你的,不许跟任何人说,来,把火把交给我,你去通道口看着,我马上出来。”
    狱差接过什么东西一个劲地点头应着,退到了通道口。沃措玛走近门洞,举火把照了下坚赞的脸,说:
    “很吃惊我到这里来是吗? ”没见坚赞应她,她又道,“你没死就好,你不要以为我和姐姐还喜欢你,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仇人,我们都恨你,非常恨你!我和萨都措不想见你了,但她叫我来是来给你这个的,”说着沃措玛拿出一个黄色小包从小窗洞中扔了进来,“这是药,医治你的伤,这是我们提醒你,在我父亲身体恢复前你必须活着! ”沃措玛说得很急,不知是害怕或紧张,还是因为激愤,说完就转身匆匆地走了。
    沃措玛突然到来,噼噼啪啪地说了一番话又匆匆离去,实在让坚赞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她扔进来的东西。他在黑暗里摸索了下,拿起那小包就嗅着一股草药味,包里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扁而圆的铜制小酒壶。坚赞什么也没想就忙打开拇指粗的酒壶盖,抿了一口,让甘醇的酒慢慢地浸入咽喉里,流入脏腑里,这种时候喝下的酒,似乎是流进了干枯已久的血管,身体舒服了许多。然后咬着牙把酒倒了一些在伤口处,再把药敷在上面,从身上撕下袍边一角把脚和手臂上的伤包了起来。
    几天以后,伤口的疼痛终于开始减弱,精神渐渐好起来,伤势也好转了不少。这天下午放风时他又看见穿着镶彩色氆氇边、白色毛呢裙袍的沃措玛,站在巷口不远处马厩旁的青石板院落里,正注视着他,她手里还抱着小鹿,坚赞从廊道深处走出来时,她还站在那里看着坚赞一步步地走过。坚赞回到黑暗的地牢里,他很奇怪自己心里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慰藉感,之后的几次放风坚赞都有一种莫名的期盼,希望再看到沃措玛,沃措玛却没再出现,他心里隐隐地感到有些失落。在黑暗中沃措玛的形影时常闪现在眼前,沃措玛牵着枣红马,沃措玛抱着小鹿,总是披着阳光静静地伫立着,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睛妩媚而纯净,静静地注视着他,静若画,纯如仙,坚赞想起那天沃措玛在察菩绒谷的草地上抱着小鹿跳舞,姿容是那么可爱动人,美丽婀娜,在不知不觉中坚赞对沃措玛依恋起来。
    又是一个初秋里阳光明媚的午后,大院坝里那些家奴和差巴的孩子们正在做着老鹰捉小羊的游戏,正玩得起劲,见二小姐抱着小鹿走过来,便停住了游戏和喧闹,孩子们扑愣着双眼好奇地看着,他们对小姐手里的红鹿充满了兴趣,沃措玛走近这群衣袍破旧、脏兮兮的孩子:
    “怎么不玩了? ”
    扮老鹰的那个头发蓬乱得一股股粘结翘立着的小男孩指着小鹿说:“我们想看看小鹿,可以吗? 小姐。”
    沃措玛看看他们的手说:“去把手洗干净才让你们跟它玩。”
    孩子们高兴地四散开去找水洗手去了,不一会儿一个个就跑来了,还伸出手让二小姐看。沃措玛蹲下身把小鹿放在青石板上,孩子们兴奋地围着它,争先恐后地伸出手摸着小鹿,嘴里发出各种各样唤小鹿的声音。
    这时沃措玛见狱差押着坚赞又向廊道口走来,沃措玛忙对那个扮老鹰的男孩子说:“你把小鹿看好,我去去就来。”她刚转过身又对那男孩子叮嘱道,“不许给它喂脏东西,知道吗? ”
    男孩用力地点点头,说:“放心吧,小姐,我看好它,不准谁给它吃脏东西。”他马上对身边的孩子们说:“听见了吗? 刚才小姐说的话。”
    孩子们纷纷点头应着:“听见了。”
    沃措玛笑了:“那就好,我马上回来。”说完她疾步向坚赞和狱差走去,在甬道口停住了,她看见坚赞正注视着她,他那张不干净的脸上分明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过去那双冰冷而忧郁的眸子,含着沃措玛从未见过的温情,这种温情使沃措玛忽然感到羞涩和紧张起来,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脸红了,她避开坚赞的目光,看着狱差阿崩说:
    “他的伤好些了吗? ”
    狱差莫名其妙地看看小姐,又仔细地把拖着脚镣手镣的坚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
    “看起来好像是好些了。”
    “好像? 怎么是好像? 狱差的事就是要看管好犯人,他们的什么都得注意,知道吗? ”
    沃措玛瞪了他一眼教训似的说。
    “是,是,是! ”狱差恭敬地忙点头应着。
    这时却听坚赞说了句:“谢谢你,沃措玛。”
    “谢我什么? 我是为我阿爸做的,又不是为你! ”沃措玛看着别处说,然后又对狱差说,“进去吧。”
    狱差应着就押着坚赞下去。在逐渐黑暗的地牢通道里,举着火把的狱差发现他们身后还跟着二小姐,他停住脚吃惊地问:
    “二小姐,你怎么进来了? 这……”
    沃措玛为自己突然的好奇而再一次走进来感到难为情,就撒了个谎说:“我想看看关押他的地牢可不可靠,他现在的伤在恢复了,得把他看严点。”
    “当然当然,哪怕他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的,住进来的没有一个是活着出去的,都是死。”
    “我得亲自看看,在甲波父亲身体好之前必须把守好,我先进牢里看看,把火把给我。”
    “菩萨啦,二小姐,这……我可不敢让你进那里面,你可是上等人,又是色姆,甲波爷知道了会……”
    “你真哕嗦,我是在替父亲做事,他不会怎么你的,我不告诉他,你也别告诉他不就没事了吗? ”说着她真的接过火把,走了过去,低头忙钻进低矮恶臭的牢里,恶臭的气息使她赶快捂着鼻子走出来,坚赞笑着说:
    “里边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进的,就是恶臭都会熏死人的。”
    “你就该住这里,你自讨苦吃,这是你罪该的! ”说完把火把交给狱差,“给我照照,我出去了。”
    狱差跟出了几步照着沃措玛走到有一些光亮的通道口才折身把关坚赞的牢门锁好。
    沃措玛出了阴暗巷口,走在阳光里,心绪才好起来。
    在院落里她看见萨都措正责骂着那个帮她看小鹿的男孩:
    “谁让你抱它? 你看你脏透了。”
    那个男孩怯生生地说:“我们已经洗了手了,小姐沃措玛让我……”
    “你怎么还不放下? 放下,闭嘴! ”
    男孩这才不情愿地放下小鹿,孩子们都怕萨都措,见她很不高兴的样子,都胆怯地退到一边,不敢靠近小鹿。
    “阿姐,是我让他们看着它的,”沃措玛走了过来赶忙对姐姐说。
    “平时你连那些干净的仆人都不许碰它,今天怎么就允许这些脏孩子抱它了? ”
    “他们挺喜欢小鹿的! ”沃措玛抱起小鹿,又对那些孩子说,“你们去玩吧,去吧。”孩子们这才活蹦乱跳地跑开了。
    “算了,我不说了,等会儿必须给它洗个澡再抱回我们的房间,你就不怕这些孩子身上的虱子已经在鹿毛上了吗? ”萨都措很快就喊了个下人把小鹿抱去洗澡,沃措玛不放心地要跟去,姐姐拉住她,一面对那仆人说,“把小鹿交给翁姆洗,她知道怎么洗它,听见了吗? ”
    沃措玛这才笑着说:“这还差不多,除了翁姆,我谁也不放心。”
    “那你怎么刚才把它交给那些脏孩子了? 你是有事才这么做的,你上哪去了? ”
    沃措玛今天来探视坚赞就不是萨都措叫她来的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喜欢到这个四周都有差巴劳作的大院来闲转,而且今天看到坚赞后,竟然想到地牢里看看,她对姐姐是从不撒谎的,她马上说:
    “阿姐,我看坚赞的伤好多了,他说谢谢我们的药。”
    萨都措冷冷地笑了笑说:“谢谢? 他该谢的时候可没说谢。”她叹了口气:“本来一切都那么美好,现在却成了这样,都是因为这个外乡人。幸好菩萨保佑父亲,他已经在恢复了。”
    “是呀,只要阿爸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妹俩说着走出大门,站在挂着猎猎飘荡着五色经幡的塔下,看着远山和绿野,萨都措不无伤感地对妹妹说:“沃措玛,你看阿姐是不是很傻,怎么爱上了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男人。”
    沃措玛怜爱地用双手揽住姐姐的手臂:“这不是你的错,他确实是少有的那种男子。”
    “是啊,但他却成了我们的仇人! ”萨都措痛苦地慨叹道。
    “关坚赞的地牢又黑又臭,比地洞大不了多少。”
    “你怎么知道? ”
    “我进去看了。”
    萨都措大吃一惊地嚷起来:“交松切( 菩萨名,这是藏人常用的发誓语)!你怎么可以进去? 那里边只有晦气,还死过人的呀! 走,走走,回去用香熏一熏,把这身衣袍换下扔了,谁让你去那地方呀,沃玛,你真是! ”萨都措皱着眉头拉住妹妹的手腕就往回走,沃措玛听姐姐这样一说也很在意起来,赶紧和姐姐一起上楼去了。
    沃措玛换好衣袍后,她们从壁柜里拿出一包紫色绸布包着的香料,这是从西藏一个大活佛那儿得来,是经活佛念过经可以避邪除晦的,抓一些撒在客厅铜制的浮雕香炉里,沃措玛躬身让升起的淡淡香烟沐过面庞,熏过头顶,萨都措用手扇着青烟,一面念念有词地祈祷着,让青烟缭绕在妹妹身上。
    这时,母亲丝琅走了进来,见姐妹俩认真的那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菩萨啦,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平时叫你们沐一会儿香都不耐烦,今天倒热心起来。”
    萨都措忙说:“沃措玛到下人的厕所里去了,我正给她去去晦气。”
    “沃措玛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 懒鬼,多跑几步不就到楼上的厕所了吗? ”母亲责备地睨了小女儿一眼说道。
    “我以后不去就是了,你们都骂我! ”沃措玛装着认错的样子说着,然后悄悄地和姐姐笑了。
    仲秋来临时,土司的伤已康复不少。他首先做的不是审问坚赞,而是召开了他统辖区域里的“登廓会议”,就是贵族议会,之后就是几次涅巴会议,商议冬季牧场的调整分配和搬迁牧场事宜。
    草原的秋天是短暂的,寒冷的气息能在早晨人们呼出的淡淡雾气里清晰可见,土司由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十分畏寒,过早地穿上了皮袍。这天早晨,云淡风轻,湛蓝的天空已挂起了太阳,穿着华美的袍子、戴着精制的金盏窝帽的土司终于能和往日一样走出户外。随行的人员有涅巴会议的五大头人,还有十几个背着叉子枪穿戴齐整的荒扎( 小头人) 和几个贴身侍从、提香炉的仆人等,威风赫赫地骑着马,吹着号前往朗泽寺参加今年的跳神会。以往像这种小型的跳神会,翁扎多吉土司一般是不亲自去参加的,这一次却不同,他不但带去了许多敬给寺庙的供奉,而且还要亲自出动参加,这是因为他认为他经历了这次生死之难,现在一切都化险为夷,他感觉到这是有神佛在保佑着他,而这次朗泽寺的跳神会既是为祭神佛,也是为翁扎甲波的健康举行的祈福禳灾跳神会。
    这一天土司是在寺里度过的,太阳偏西时,这支耀武扬威、护卫着土司的队伍才浩荡地走出了金顶红墙的寺庙,行进在夕阳浪漫的柔光里,草滩上赶着牛羊暮归的牧人们和行人,见他们的甲波爷康复出巡,都纷纷毕恭毕敬地按规矩把一只袍袖搭在肩上,放下发辫,弯腰鞠躬,吐出舌头( 下等人吐舌行礼,是藏族人表示最彻底的坦诚、没有暗中诅咒你的含义) ,女人们都跪下了。
    翁扎·多吉旺登感到满身心的舒畅惬意,缓缓行进在草坡上,望着夕阳的光华里成片的牛羊和伫步恭敬行礼的属民,这一切虽然早已司空见惯,但经过大难之后,土司对这一切无不感怀,他感到生的快乐,感到活着真是佛赐的恩啊! 朗( 天) ,仍然是我的朗,萨( 地) ,仍然是我的萨,眼前的一切还是属于我多吉旺登,土司忽然心血来潮,命侍从把所有带在身上的五色风马旗撒向空中,自己则策马狂奔起来,还一面高吼着“拉赛罗( 神胜利了)!拉赛罗……”
    其他的人追随奔着,也纷纷高喊着“拉赛罗……”
    第二天上午,土司慢条斯理地喝过早餐,仆人精细认真地给他梳妆打扮了一阵,便吩咐几个随从包括涅巴会议里专事记录文案的“涅仲”( 秘书) 到行刑房去了,土司爷终于要亲自提审凶手坚赞了。
    狱差给坚赞上了木枷,押到地牢上监狱旁的刑房,刑房里两扇窗户很小,光线昏暗,几烛火把燃放着,正墙上挂着一长排各种各样的刑具,有挖眼的铁制器具,有皮鞭,有专用于剥人皮的“水刀”等大大小小各类刑具,左侧墙上挂着几张干硬皱扭的人皮,左斜角有一副专供吊打人的木架,房中央有个锅庄式炉灶,几根粗木柴已经燃放出红红的火焰,土司已经坐在离炉火不远的那个铺有皮毛和藏毯的长椅上,旁边的卡垫上分别坐着几位涅巴头人,几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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