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案子我已经破了,公主呢?”
荒无人烟的旷野里,萧宝儿正迎着朝阳呼哧呼哧地打拳。武俊颇为无辜的说,“公主身上的迷烟早解了,她赖着不走,说是绑架要有绑架的样子,既然说好了破案才能换人,就不该让她提前回到驿馆。”
姚溪桐尴尬地笑笑,“公主精神挺好,一宿未睡还有力气打拳。”苏苏用一种看破他心事的语气说,“别打断她,这是她的生活习惯,每日都这样。北辽拳法,运功方式有些像八段锦。”
“你真是一朵解语花。”
“公子谬赞,苏苏只是不想公子浪费时间。”
呵气成雾的早晨,一行人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萧宝儿打拳。武俊见姚溪桐主仆聊得开心,忍不住问:“公主你们见到了,可以跟我说案子了吗?”
姚溪桐笑眯眯地反问:“我们都已经见到公主了,还有什么理由要帮你破案找凶手?”
武俊没想到姚溪桐会这样,“你……你怎么不守承诺?”
“承诺?你是指绑架公主威逼我破案?”
武俊原本就是个嘴笨的人,这事儿又不占理儿,张口结舌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苏苏善解人意的说,“武公子别急,这案子牵涉到武家,实在不方便说。如果你用江湖身份问,那么还请按江湖规矩办事。”
武俊嘴笨,脑子不笨,愣了片刻就想通了关节,他道:“诸位若能告知杀害内子的凶手,武某人愿意听从诸位的差遣。”
姚溪桐赞赏的看了苏苏一眼,他正打算利用这事儿讨点好处,苏苏就替他开口了,两人还真是不谋而合。他假意斥责苏苏,“你这丫头,公主带着你一起上路可不是让你自作主张的。”苏苏委屈的退到姚溪桐身后不再言语,那表情,那眼神,老戏骨都不如她演技好。
武俊苦笑着说,“探花郎不必如此,这事儿原本就是武某有错在先,公主心有怨言也是应该的。”
看到苏苏演得那么卖力,姚溪桐不甘落后的长叹一声,缓缓说起案情,“案子一开始我就认为是熟人作案,只是不知武氏三杰中的哪一位会是凶手。起初我怀疑武秀,你和他的关系远不如你和武果,这个践行宴他也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凶手是武果,从他提醒你记得第二日之约那会儿就已露出了破绽。你出海的目的是为了逃避朱武两家,这事是秘密,武果却当着武秀的面儿摊开来讲,说明在他心中这已经不是秘密,除了武秀,他肯定还告诉过其他人。还有,一般人只在辞别之际才会提醒对方记得第二日的约会,他却在宴饮开始就出言提醒,事有反常必出妖,他这样做一定有目的。”
“有了这个怀疑,我详细询问了当日所有事情的发生时间。当你认定武果、武秀与朱志娟的死亡无关时,我知道武果成功了,他反复提醒你记得时间就为了给你造成这种错觉。你们一直在一起,他没有作案时间。”
“末时,朱志娟去前院找小厮拿酒,武果趁机跑到你们房间在梁上钻出细孔放入毒药并封上蜡膜。只要下方温度升高,蜡膜融化,毒药掉落在朱志娟茶杯,导致其中毒身亡……”何伯突然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投毒,搞那么复杂干嘛?”
苏苏替姚溪桐解释道:“如果直接投毒,武公子肯定会怀疑当日唯一离开过酒桌的他。我想他的计划肯定出了纰漏,武夫人本不该那么早就中毒的。”
“苏苏说的很对,计划出了纰漏。原计划朱志娟应该死于两人离开之后,不该死在申时,也许她醉心打香篆,多次点燃香烛以至房梁上的蜡膜提早融化。”
“不对,”这次插话的是事主武俊,他道:“志娟不喝茶,我因为那杯茶水怀疑她死于谋杀而非自杀,这怎么解释?”
“武公子,进屋时你只看见茶杯翻到,印香熄灭,你敢肯定杯中装的就是茶水吗?”
“进屋那会儿我确实只看见茶杯翻到,并未检查杯中物是什么。可在当日深夜,我重返现场,确认了茶杯中装着茶水。”
姚溪桐微微蹙眉,道:“我们说一说武秀,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武家得知你要私奔,派出武果去杀朱志娟,并把现场弄得复杂无比,希望这个所谓的凶手能将你永远的留在武家,留在中原。武秀不同意这种方法,又不敢反抗家族,只好偷偷伪造了一份朱志娟的遗书,试图在武果离开之后,告诉你们事情真相,让朱志娟假死躲避朱武两家。武果计划失败,武秀不愿看见你同武家反目,趁你不备将早已伪造好的遗书放入房中。就在这时他犯了个错误,见茶杯没水,为了不让你发现真相,他随手加了点儿水在杯中,却不知朱志娟不喝茶,这是多此一举。”
二十一、损人不利己()
武俊确实不记得抱着朱志娟冲出房间之后,武秀除了安慰还干过什么,姚溪桐的一番话似乎将所有一切都解释通了。家族得知他要私奔,派出与他关系最好的武果杀害朱志娟,为了避免被怀疑,武家想出那么一个复杂的杀人计划。武秀想要帮他,故意找人临摹朱志娟的笔记伪造遗书,并强行跟着武果到驿馆同他践行……
他问:“那个江湖人?”
“你一直徘徊在这儿不走,武家人担心你悟出真相,不得不花钱请江湖高手过来毁灭梁上的痕迹,不想那人还未出手就被你所杀。”复杂的案子经过姚溪桐这般抽丝剥茧的一说,瞬间变得简单起来。
武俊面色灰白的问:“他们为何容不得志娟,就因为她是朱家人?我们已经要走了啊,此去海角天涯再也不会回到宋地,他们不懂吗?”
萧宝儿打完拳,兴致勃勃的走到几人面前,“你们在说什么,凶手找到了吗,要不要去报官?”
哪壶不开提哪壶,凶手要是武俊可以杀死的人,他又怎么会如此痛苦。
“谢谢公主关心,武某必须回家一趟才能兑现承诺,公主可否在此多待几日?”
萧宝儿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承诺?”苏苏走到她身旁大声说,“公主,您不是常说想要学习中原武艺吗?听闻武公子轻功第一,还不快拜他为师!”接着又对武俊说,“武公子,我们公主粗通武艺,一直希望能有名师指点。此行路途遥远,我们不想让公子处理家事时分心,倒不如请公子将自身武艺传授一二。”
“这……公主身份贵重,武某当不得她的师傅。”
“武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公主为嫁探花郎甘愿放弃身份,现今只是普通民妇。我想夫人若在,一定会赞赏公主为了心中之人可以放弃一切的勇气!”
姚溪桐真想捂住苏苏的嘴不让其说话,合着忙了半天是为人作嫁,便宜都被萧宝儿给占了!武氏三杰中,武俊功夫最好,凭借出神入化的轻功位列无常榜前十,萧宝儿跟他学轻功显然要比差遣他划算。先前还想着苏苏会说话,原来她一早就想好了要跟武俊讨要什么,话里话外都透着玄机啊!
武俊没想要收徒,更不会想收下一个异族公主为徒。可是承诺在先,江湖人重诺,实在不好拒绝。加之苏苏提起朱志娟,把萧宝儿放弃公主身份的勇气与朱志娟为了他私奔的勇气大大称赞了一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见他要说话,苏苏又拽了萧宝儿一下,“公主,还不快拜师?”
姚溪桐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拜师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确实,幸好奴婢早有准备。”苏苏说着就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拿出茶盏与清香,“武公子,东西准备齐全了吗?”
“承蒙公主看得起,拜师就不必了,武某自当将轻功倾囊相授。”
萧宝儿后知后觉的说,“你既教我武功,就算我的师傅。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天地君亲师,她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给武俊磕了三个响头。后者躲也躲不掉,只能受礼,意外地成了萧宝儿的老师。
眼见事成,苏苏喜笑颜开的问了句,“武公子,你可知喜大人去了哪里?”
“姑娘可是指那个内卫?他中了武某的迷烟,被捆在碑林村的山神庙中。”
“公主,您就在这儿跟武公子好好学习轻功。我们前去碑林村解救喜大人,晚上驿馆汇合。”
去往碑林村的路上,姚溪桐越想越恼火,这是他与宣泽第一次交手,后者都不出面,仅用苏苏就漂亮的赢了一局。他不阴不阳地说,“苏苏,假如我没法破案,你会怎么办?”
苏苏毫不客气的说,“公子破不了,苏苏也许能破。”
姚溪桐来气了,宣泽一早就把赌注压在苏苏身上,压根没有考虑他的存在,这个案子完全是他多管闲事!又问:“要是你也破不了呢?青山君打算怎么办?”
“嘴长在人身上,何必让真相破坏一个故事。也许武公子想听到的也只是一个故事,你说呢?”对苏苏来说,真相根本不重要,武俊要真相,她就编一个真相给武俊。她的故事里,武果,武秀都可以是凶手,至于怎么做到,宣泽可是宋主的庶子,他对宋地都没有把握,又岂敢有问鼎天下的野心?
“佩服!”
姚溪桐说完就不再言语。这一局输得实在大意,整件事唯一的安慰就在于萧宝儿被宣泽当成了囊中之物,竟把学习上乘武功这种好机会都便宜了她。好在萧宝儿性格执拗,犀兕香对她影响很大,宣泽不一定能如愿以偿!
入夜,萧宝儿站在院中打拳。
姚溪桐裹着披风端着热茶,闲适地问:“潇潇,打拳多枯燥啊,为什么不练习今日学到的轻功呢?”
“巫祖说了,拳法一日未成,不许练习其他武功。”
姚溪桐不止一遍看过萧宝儿练习拳法,正如苏苏所言,普通的紧,实在不像绝世武功。“巫祖可有说过什么时候算是练成?”
“没有。”
“那你只能日日打拳,不能练习其他武功?”
“不是啊,巫祖说练成那日就可以修习其他武功了。”
“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练成啊!”
“巫祖说练成那日我会有感觉的。”
“什么感觉?”
“不知道!”
姚溪桐丧气的回到房间,原以为可以偷学一下武俊的轻功,搞了半天萧宝儿不练,那她拜师干嘛?
萧宝儿半夜起来喝水,借着月光瞥见不远处有一黑发白裙的人影正在悄无声息地随着她移动。不禁问:“是人是鬼?”对方不答,就那么不近不远的看着她。“装神弄鬼,我可不怕……”她说着就朝那人影挥出一拳,只听“哐”地一声,人高的铜镜被打得朝后倒去,正巧砸中了睡在罗汉床上的姚溪桐。
“原来是铜镜啊……”
翌日,何伯扶着一瘸一拐的姚溪桐走出驿馆,眼见四下无人,问:“公子,离这儿最近的医者在碑林村外的屯兵所,我们只怕不能改道了。”
姚溪桐冷哼一声,“我真是小看了苏苏,这姑娘够聪明。”
“公子,昨夜是公主打翻了铜镜,这和苏苏有什么关系?”
“她知道我和萧宝儿没有圆房,还猜出我们会共处一室。房间是她布置的,床,软榻,铜镜,都放在她选定的地方。一旦萧宝儿起夜喝水,铜镜十有八九会倒在我身上。”
何伯懂了,苏苏照顾萧宝儿那么长时间,自然也知道萧宝儿有半夜喝水的习惯。依照那公主的性子,出手打鬼也在情理之中,他又问:“苏苏怎知我们会改道?”
从驿馆前往陈地有三条路,一条官道,一条小路。猜到宣泽会等在前往陈地的官道上,姚溪桐打算走小路,为此让何伯准备了不少路上所需,苏苏定是看到这些猜测出他们会在中途改道。
“东西备好,屯兵所治好腿伤之后,我们按计划改道。”
“公子,你的意思是走那条路?”
姚溪桐点点头,屯兵所的位置刚好与小路相反,苏苏让他受伤就是不想改道。可苏苏算漏了一点,通往陈地有三条路,这第三条路就在屯兵所边上,那是一条不算路的路。
“公子,那条路荒废已久,沿途皆是高不见天的密林或荒无人烟的戈壁,听说还有流窜的匪盗活跃在那条路上,我们真要走那条路?”
姚溪桐点点头。
“喜鹊保护公主,老奴保护公子,苏苏姑娘那儿……”
“无妨,青山君都不心疼,我们想那么多干嘛!”
姚溪桐决定走最难走的路,如果遇到风险,苏苏会是被舍弃的那个。
牛车里,苏苏坐在最外面绣着那副怎么也绣不完的图。姚溪桐像蛇一样软趴趴的躺在车里一动不动。
车帘开着,萧宝儿完全取代了何伯的位置,高兴地同牛说这话。“加油,桑吉,我知道你可以的!”
“桑吉,要吃豆子吗?跑快一点就有豆子吃。”
“……”
“公子,何伯为什么要准备那么多东西,屯兵所买不到吗?”
“我这人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吃,这些东西都是备好路上吃的。”
“是吗,苏苏还以为公子不打算走官道呢。”
姚溪桐指了指不能动的腿,“伤筋动骨一百天,铜镜只要稍微偏点儿,我这条小命就危险了。”苏苏笑笑没有接话,他又问:“公主整日只知打拳,根本不练习轻功心法,你的一番好心只怕白费了。”
苏苏冲着车外的大声问:“公主,武公子教你轻功时可曾嘱咐你不让外传?”
萧宝儿慢悠悠地回答:“师傅什么都没说,你要学吗?拜我为师就好了。”
姚溪桐懂了,萧宝儿这人信守承诺,只要没答应为武俊保密,她就能把学到的轻功传授给别人。青山君只要想学,她一定会教,苏苏并没有白费功夫。
大夏共有六个屯兵所,每一处都肩负着护卫都城的前哨责任。一旦有敌来犯,屯兵所会点燃狼烟,派人往都城报讯,并联络离其最近的诸侯国前来救援。几十年没有发生过战争,屯兵所周围早已形成了村镇,萧宝儿一行刚到,某军官夫人就带着一干人等迎了过来!
二十二、改道()
太皇太后素喜女子簪花,宫中一年四季都设有簪花宴,让她好端坐高台观赏一群贵妇将府中最美好的鲜花插于发间。上行下效,宫廷娱乐很快传到民间,普通女子也以簪花为美。春夏还好,草木葳蕤,迎春杜鹃,牡丹芍药,总能找到花朵插于发冠。到了冬季,贫富立现,权贵人家有暖棚,有炭火,总能将不合时节的花朵用暖风催开。普通人家怎么办?心灵手巧的姑娘们开始用绢纱仿制假花,手工艺好的假花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秋末冬初,屯兵所的女眷们盛装出行,一个个将家里最漂亮的花朵插于发间,红的黄的紫的粉的,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萧宝儿眼前。美丽的东西一旦太密集,看起来不但不美反而会令人不适。她喊停桑吉,把目光投到路旁,巴不得这群花枝招展的妇人快快离去。
愿望落空,为首的妇人带着两个仆役走到车旁,高声道:“民妇蒋氏见过公主……”她嘴里这样喊着,眼睛却越过萧宝儿注视着坐在车内的苏苏。
“公主,”苏苏低语。萧宝儿侧头说,“人家喊你公主,还不快出去应付?”
苏苏叹了口气,假扮萧宝儿接见了这群女眷。
何伯纳闷了,他将姚溪桐扶出牛车,小声问:“这群人没长眼睛吗?怎么会把人给认错了?即便公主驾车,可她那模样一看就是异族啊!”
“没认错,那妇人故意如此,想给公主一个下马威。”
何伯皱巴巴的老脸更皱了,“公主是什么意思,将计就计,允许婢女冒充她,让那些夫人给婢女行礼,借此侮辱她们?”
姚溪桐粲然一笑,喊她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这是他刚跟苏苏学到的一招,与其猜测萧宝儿的心理,不如直接询问。
“公主,这些妇人虽没有诰命,却也是中层军官的太太,你让她们跟一个婢女行礼会不会太过分?”
“她们认错人在先,为什么是我过分?”
“公主没发现为首那妇人是故意认错的吗?”
“有什么区别?”
“公主不介意?”
“我来大夏五年,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你说我需要计较吗?”
苏苏假扮公主同一群低级官员的家眷寒暄,为首的妇人知道她并非公主,却是有口难言。本想恶心一下北辽公主,不想弄巧成拙要对一个侍女点头哈腰费劲儿讨好。只怪那青山君叮嘱她的夫君要好好招待公主,最好能让他们多留几日……
姚溪桐酒足饭饱才想起很久没有看到萧宝儿,也不知被主人安排去了哪里,他杵着拐杖找了一圈才在后院马厩看到萧宝儿正在给牛刷毛。衣袖高高挽起,半截小臂就这样露在外面,嘴里不停地和牛念念叨叨,那模样不像公主更像一个粗使丫鬟。
他没有惊动萧宝儿,悄悄地回到了主屋。苏苏正在烹茶,见他就问:“找着公主了?她在干嘛?”
“帮牛刷毛。”苏苏莞尔,姚溪桐又问:“你对她这种行为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宫里的御马都听她的,习惯也就好了。”说到习惯,姚溪桐想到今日之事,“经常假冒公主?”
“第一次。”
“感觉她脾气挺好,为什么宫人说她性子暴戾?”
苏苏将沸腾的热水冲入茶壶,片刻之后,金黄色的茶汤从茶壶倒入茶杯,诱人的茶香在房间里氤氲飘散。“有天半夜她想吃烤羊腿,吩咐丫鬟去御膳房要。丫鬟要不到,她命人杀了那个丫鬟,在她眼中,人命不如烤羊腿。茶汤是为她准备的,她喜欢温茶……”
人命不如烤羊腿,姚溪桐相信苏苏。他不知道的是,萧宝儿那会儿刚来大夏,不知道御膳房夜里不生火,不知道要吃一条烤羊腿得经过太皇太后的允许,更不知道在宫里二十板子会要了丫鬟的命。
萧宝儿沐浴更衣之后才回到房间,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个底朝天。姚溪桐坐在灯下看书,眼见上好的茶叶被她如此牛饮,忍不住蹙着眉说,“潇潇,我们照这样走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跟青山君一同前往陈地,你可愿意?”
“挺好啊!”
“青山君钟情于你,你们一同前往陈地挺好,只不过改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