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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对薛历川动心前,也是喜新厌旧留恋皮相的凡人,几乎每年都要添大批秀女进宫,有貌美可意的,便宠幸上一段时间,但无论再貌美的妃子,皇帝很快便会忘在脑后,唯有皇后,她知心达意,谈吐见识也不俗,比之朝堂上的青年才俊也相差不远,皇帝在她面前总能放松下来,因此每月都愿意到她宫里坐上几次,有时并不留宿,只是与她像个老友般闲谈几句,或对弈几盘,品上一盅她亲手泡的茶。
“天气晴好,自然心情也好。”皇帝与皇后站在回廊上,赏院中那一棵正盛放的素心腊梅。今日早起时风雪停下,这会儿抬头便看见日光闪耀,暖暖的洒在身上,倒真是清除阴霾的最好良药。
皇后便柔柔一笑,不再追问其它。不久有婢女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退守在旁,她便点点头转向皇帝问询:“快到正午了,圣上留下用膳吗?”
“已经这个时辰了?”青龙的脚程快,就算顾虑着薛历川身上有伤,三、四个时辰也该回来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等在他的昭德殿了。冬日时间难估,皇帝心情顺畅不觉时光流逝,竟耽搁了这么久。
“不了,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皇帝要离开时,从来不肯费心找理由,一句有事便打发了。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皇后从未尝试过挽留,只盈盈拜下,道一声:“是,臣妾恭送圣上。”
回绝了皇后,皇帝从她宫门中出来时,脚步匆匆,跟在后面的林光秀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等回到昭德殿,薛历川果然已经回来了,只是他并未待在殿内,而是跪在院中地上。
皇帝的心情从急迫到喜悦再到愤怒,他咬牙忍了忍,还是控制不住怒火,冲上去将人拉起,不明不白的暴喊了声:“你在做什么!”
5旨意
“属下知罪。”
薛历川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上几分。风雪刚停,昭德殿院中的积雪今天早上才有宫人清扫,雪水消融渗入到青石板面上,湿漉漉的还没被阳光烘烤干净。薛历川就跪在这冷冰冰的地面上,他身上穿的只是套普通棉衣,以往有内力傍身,自然没什么感觉,但他现在身上有伤,本来就虚弱不堪,在这跪了两三刻钟,湿气从膝盖处一个劲往上窜,四肢胸腔里的血液似乎都要冻僵了,脑子也混沌的厉害。
所以当他惨白着脸,强忍着摇晃的身体不摔倒时,猛然被人一把拽起,劈头盖脸一通质问,他真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还是能辨别出面前站着的是皇帝,皇帝的问话纵然回答不出,先认罪总是没错。
大概是有些神智不清了,薛历川的情绪比往常更加坦率的呈现在眼眸里,迷茫、困惑,还有些细微的委屈。皇帝不禁又有些心疼,想抱他进寝宫,终究还是记着这里是皇城宫内,唯有握着他的胳膊吩咐一句:“跟朕进来。”
把人往里拉的时候,从胳膊上透过来的寒气提醒了皇帝,他又转身对林光秀说:“去把太医院杨全德叫过来。”
“奴才遵旨。”
林光秀急匆匆往太医院赶,边在心里将昭德殿口风紧又伶俐的宫人筛选了一遍。
杨全德是太医院院首,服侍了两代帝王的老臣,平日问诊,不到万不得已时,就连皇后也不敢随意差遣他过来。林光秀认得这位皇帝跟前的侍卫长,以往也没见皇帝对他有什么特别,但刚刚那番神态语气不会有错,连杨院首都召过来,更足以表示皇帝对他的重视。林光秀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有了这方面的兴趣,不过他清楚这兴趣一时半会儿不会消退,昭德殿人多嘴杂,还是早做安排的好。
皇帝把其他宫人也打发到了殿外守着,直接把薛历川带到了寝宫龙床上。皇帝其实并不怕风声走露对薛历川不利,无论面对的是朝堂还是后宫,现在的皇帝都有能力护他周全,这般遮掩,无非是顾虑薛历川的情绪,皇帝比谁都清楚,他家的这位侍卫长看着谦和,骨子里却满是傲气,宫闱中这种事传出来,不堪的那方肯定不会是皇帝,若是被他听到,那可就对皇帝不利了。
“圣上……”
“朕命令你。”
薛历川自然没有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躺下,再怎么样龙床上应该躺的是什么样的人他还很清楚,但他那点小小的挣扎,立刻就被皇帝给镇压下了,况且他身上发软,那张铺着金丝软被的黄花梨木大床看起来诱惑力十足。
皇帝无视他的困窘,亲自动手帮他除了外袍鞋袜,等他安稳的在被子里躺好了,才继续那个未完的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跪在院子里?”
记得那次去刑房看薛历川,皇帝曾问过他不当值的时候都去了哪里,当时他回的是,他喜欢江河山川,空闲时便会到处走走。皇帝这两年对他多有留意,自然知道他喜欢的并不是所谓的山水景致,而是世人口中快意恩仇的江湖,每次他从外面回宫,身上的谦卑之色便少一分,再加上皇帝有意的纵容,这一年多他几乎都没有在皇帝面前下跪过了。
皇帝喜欢看他傲然不受制于人的模样。所以严展玉才会倒了霉。那还是前两个月的事了,严展玉进宫面圣,在御书房外撞见了薛历川,宫中规矩忘的差不多的他,拱手行了个礼便要匆匆离开,自然惹怒了以恪守教条闻名的当朝丞相。
那天严展玉把薛历川叫住,让他跪在御书房外,训斥了有大半个时辰,等皇帝听到动静宣他进去才罢手。薛历川得了那次教训,连着好几天中规中矩的给皇帝跪拜行礼,皇帝恼怒之余,又花了十几天才把他又纵容回来,至此便惦记着要给严展玉找点苦头吃。
“属下有辱圣命,该当请罪。”被挑起了这个话头,薛历川立刻又紧张起来。
薛历川想起那天他领了旨出城,快马加鞭赶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接近京城,半路就遇到了埋伏,四五个黑衣蒙面的江湖人拦住他去路,个个武艺高强,他寡不敌众,退逃时在马上就昏了过去,大概是老马识途,竟然驮着他原路返回了仁王府。
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是第二天午后了,从仁王那里得知皇帝回了京,他怕自己坏了皇帝的事,从醒过来就一直不安着直到现在。
果然是为着这件事。薛历川的担心若是放在其他侍卫身上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如果皇帝真想要拿他问罪,直接叫惩戒营的人去就好,哪会让自己身边专职守卫的‘四灵’暗卫去接他,皇帝以为至少这一点,他该会想的通。
皇帝问:“青龙去接你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说要带属下回来复命。”
皇帝头痛抚额,他手下的‘四灵’样样都好,就是在人情方面,向来一窍不通。这话听着就够生硬了,再想想青龙那副阴沉沉的表情,也难怪薛历川会不安。
“不是你的错,这件事就别多想了。你身上的伤要小心调养,这段日子就住在朕的昭德殿吧。”
薛历川讶然坐起,立时回绝:“属下惶恐,圣上,这于理不合。”
皇帝说这句话时,语气淡淡面不改色,就像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命令,但薛历川却还是被吓到了,他就算再不留意宫中规矩,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帝王寝殿本来就甚少他人出入,自皇帝住进这昭德殿后,更是连正宫娘娘都未曾留宿过,薛历川不知道皇帝突然说出这话的用意,无论这是种恩惠还是其他什么,都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君臣同寝自古有之,何况……”
皇帝上前按着他肩膀重又把他塞回被子里,正想再编点什么理由混过去,外面突然传来林光秀小心翼翼的声音。
“圣上,杨院首来了,要宣他进来吗?”
“宣。”皇帝听到院首的名字,低头看了看手下正压着的人,这人身体上可是大小伤遍布,简直是现成的理由摆在面前。
皇帝松了手移到床头边侧身而站,看到杨全德提着药箱进来,才又说:“你这身伤,唯有杨院首能治。杨卿是朕的御用太医,朕身边离不了他,你若是不住进来,如何能让杨卿□两处?”
皇帝话是说给薛历川听,却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对着杨全德打眼色。杨全德年过六十,皇帝年岁还小时,他便在先皇面前得宠,频繁出入后宫,也算是看着皇帝长大,这些年在宫中,皇帝也只有对着他会稍现顽童神色,对他信任之极。
“老臣参见圣上。”
杨全德跪下行礼,得到皇帝示意,才起身上前。其实他连龙床上躺着的是谁都没看清,更不知道哪来的什么只有自己才能治的伤,但听皇帝刚才话里语气,既无赖又任性,倒是多年都没见皇帝如此性情了,因此当他看到是个男人躺在龙床上时,也只是暗自惊讶了下,并没想置喙其它。
“圣上所言极是,你气息凝滞,血流不通,心室上沾有断骨残渣,强行运气恐性命不保。需老臣秘方为你调养月余才可痊愈。”
“圣上龙体要紧,属下生死由命,万不敢劳烦杨院首。”
薛历川其实并没觉得自己伤势有多严重,回去他在侍卫营的住处歇上两天就能没事,但是连太医院院首都这么说了,恐怕身上是有些隐患他没能察觉。
“胡闹。”皇帝听他连生死由命的话都说出来了,原来还带着软意诱哄的心态,这会儿被激出怒气,连让人拿链条直接把他锁在这龙床上的想法都冒出来了,“你身负重责,朕的性命都可算是交在你手上,怎能轻言说出这种话?朕金口已下,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敢抗旨不成?”
“属下不敢,属下谨遵圣上旨意。”
见皇帝动了怒,薛历川忙要请罪,但是手腕脉门还在杨全德手下,他行动不便,只得躺在那里,把这事应下了。
杨全德旁观者清,心道皇帝这哪里是动怒了,分明是关心则乱,但看床上的人面带惶恐,根本无所知觉,一个心怀情意,一个只满怀敬畏,便觉得皇帝日后的路不好走。太医院院首大人不替皇帝担忧,想着离再见到皇帝小时候那副受人欺负的模样也不远了,反倒不厚道的在心底笑了
“圣上,老臣先去开两副药方,过会熬了药送过来。”
“去吧,这几日有劳杨卿费心。”
“圣上言重了。老臣告退。”
杨全德下去随林光秀去了偏殿写药方,内殿又只剩下皇帝和薛历川两个人。皇帝慢慢的从床头踱到床尾,忽然又想起一事,便停下看着他问:“那日袭击你的是谁,你可看清了?”
薛历川说:“他们都蒙着面巾,属下认不出他们身份。但从武器上来看,应该都是江湖上的人。”
皇室和朝堂大臣家里,虽然大多会养些武人死士之类,武功稍上一、二流的,顶多拿人钱财□,不会受养在官宦府里,而家养死士的话,大都用在暗处,用的都是暗器之类精巧的武器。那天埋伏薛历川的人,五个人分使五种武器,刀、鞭、斧、枪、钩,在他受伤逃走后,也并不赶尽杀绝,显然不是为着私怨,只是为了不让他通过去往京城的路。
薛历川虽然对朝堂之事不了解,但那晚形势,稍加分析便能明了。恐怕那些蒙面人是受雇于某位朝中大臣,想在那晚破坏皇帝计划,而这里面最有可能的,便是他要前往与之汇合的戍边将军袁连凯。但这些也仅限于他的猜测,袁连凯对皇帝的江山甚为重要,没有真凭实据前,这些想法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主谋是谁皇帝心里已经有了底,对他也不会手软,但那些直接动手伤害了薛历川的人,皇帝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不过既然薛历川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也许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查起。
皇帝问完话,一时半会又找不出话题来了,在床边继续踱来踱去。皇帝不开口,薛历川自然不会出声,偌大宫殿里,两个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在床边围绕,沉默无言的颇有些尴尬。皇帝心下
叹气,往后还要跟薛历川共处,若是一直都是这样冷场,那还真是前景堪忧。
“你先休息,朕晚上回来。”皇帝余光见他安静下来便迷迷糊糊的犯困,因为他在,偏还要强撑着保持清醒,皇帝叹了气,想想还是四处走走学习点交流技巧,再回来陪着他吧。
6夜话
身下龙床温软舒适,很是能消磨人的意志。薛历川本就不多的清醒意识很快被击溃,放下心底杂七杂八的念头,毫无顾虑的饱睡了一顿,待再睁开眼时,屋内光线有些暗沉,怕是已到申时。
薛历川从床上坐起,愣愣的发了会呆,大脑逐渐清明后,才真正对目前的状况有所了解——他在皇帝的龙床上衣衫不整的睡了一觉!虽然为时已晚,薛历川还是妄图补救,正要翻身下床时,却被一道清细的嗓音拦住。
“薛大人,您身体不便,还请歇在床上吧。”
薛历川认得这是皇帝跟前的贴身内务总管林光秀,大概是刚刚听见了响动进来,见自己现下这番架势,站在那里颇有些为难的劝阻。
“有劳林总管费心,我没事。”
薛历川见他客气小心的态度,惊讶之余很有些不适应。内务总管的职位可大可小,于朝堂上没什么实权,但借着皇帝近身的便利,比有些大臣还要能说得上话,尤其在这后宫内,更是他人争相拉拢的存在。薛历川虽然向来在官职品级的事上有些迷糊,但平日见当朝丞相都对面前这个人言语客气,便知道他绝对比自己这个侍卫长有权利的多。不过才两日功夫,自己失职没受罚不说,从皇帝到皇帝身边的人态度都如此诡异,让他怎么也猜不透是哪里出了错。
碍着身份,林光秀不便上前,眼见薛历川又要起来,想起皇帝午后走时,特意叮嘱了大堆待他醒后的琐碎事项,这头一条便要被他破了,不由更为着急,便把姿态又放低了些:“圣上留有口谕,若是不能服侍好薛大人,奴才们便要受皮肉之苦了,还请大人体恤。”
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又搬出皇帝口谕,薛历川只得照办,老老实实待在床上,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林光秀道了声“多谢”,又去外殿唤来宫女内侍在床榻边摆放下食案,传了些膳食进来。
“这些清粥小菜,是圣上交待御膳房为大人准备的,您先用些垫垫饥,晚膳等圣上回来再用。”
“我自己来。”
“圣上吩咐过……”
专供皇帝的膳食自然样样精细,送上来的这些虽然清淡,但也都是经过精心熬制调配的,只看那色泽搭配,便勾的人食指大动,更别说充斥在鼻端的淡淡清香,薛历川腹内几乎是立刻应景的叫了几声。但是这顿饭薛历川吃的并不舒服,几个宫女在旁边为他盛饭布菜,凡事都不需他亲自动手,这待遇放在后宫妃子身上是种恩宠,但放在他这个有过无功的人身上,就叫他食不知味了。
呈上的膳食并不多,只够薛历川吃个半饱。待他吃完,林光秀便指挥着人又将食案撤下,另有宫女端来清水盐粒,服侍他净手漱口。
等都收拾干净了,殿内又只剩下薛历川一人,皇帝回来时,他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差点又睡了一觉。
皇帝心情似乎不错,唤林光秀传了晚膳进来,就把人都打发下去,自己坐在薛历川身边,殷勤的给他喂饭。
薛历川头痛不已,跟这顿比起来,傍晚那阵仗简直是小打小闹。他面前的碗筷根本就没用过,皇帝端着碗一口口送到他嘴边,脸上笑意盈盈的,对他的反对却是坚决不予理睬。
挟到面前的菜色都是薛历川平常喜欢吃的,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中另有深意。殿内温度适宜,皇帝脱了华贵锦裘,身上凌然气势内敛,嘴边笑意在殿内烛火映衬下更显温淡。薛历川有一瞬间产生了面前的人跟他是亲昵挚友的错觉,但那荒唐念头也只是转瞬即逝,皇帝的突然变化说不清是好还是坏,他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这几日朝中放休,皇帝手上也没有堆积的要务,用过膳,又亲手照料着薛历川喝下汤药泡了药浴,才刚到戌时,便硬拉着人上床歇息。
薛历川也提过让他去偏殿耳房休息即可,皇帝以偏殿阴冷不宜养伤为由拒绝了。跟着皇帝一起躺下时,这诡异暧昧的氛围也确实让薛历川起了点那方面的怀疑,但皇帝向来宠爱的都是后宫女色,自己又并非潘安之貌,往那方面想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并且去年朝中有位大臣带着位天姿国色的男伶进宫,欲献给皇帝尝鲜,当日是他轮班,他在窗外亲耳听到皇帝震怒着让那大臣滚出去,听说第二天朝堂上还御笔朱批让那人连降三级,流放到了外省。由此可见,皇帝对那种事还是很厌恶忌讳的。
“历川。你不是喜爱游历江河山川吗?跟朕说说,朕的天下,都有哪些好去处。”
皇帝觉得交流嘛,总要挑些双方感兴趣的话题,他这边朝堂政务之类的乏味无趣,薛历川肯定听不下去,并且他明显对皇帝的命令应付起来比较顺手,只要皇帝令下,他便会无防备顾虑的跟着做。
果然,薛历川立刻认真回答:“属下空闲时间不多,去的地方并没多少,只从去过的那些地方里,属下觉得洛阳人杰地灵,是块福祉宝地。”
皇帝听他语气,对那地方似乎极为喜爱,便在心底默默记下了。
“你途中见闻呢?都有哪些趣事,也说给朕听听吧。”
“是。”
薛历川将自己最近一次去济州映梅县的经历讲了出来,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原以为皇帝会不耐烦听下去,却一直不见他出声打断,甚至还兴致勃勃的在某些民间习俗上跟他进行讨论,讲到后来,连薛历川自己的兴致都被带动起来,他不再拘谨,也不用皇帝一句句的往下催促,只要皇帝不喊停,他便把自己能想到的那些新奇好玩的事都讲了出来。
这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