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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尚早,我们再去城里找些有趣的地方凑凑热闹。”
“听说城北外郊会有骑马比赛,往左边再过两个街道就是,这会应该还没开始。”
“嗯,听起来不错。”皇帝小时候便喜欢策马飞奔的感觉,近年在宫中除了狩猎之时,很少再有在马背上的机会,这几日赶路才又让他过了回瘾,正是兴头刚起的时候,听闻有这比赛,立时有些跃跃欲试,再者他确信,薛历川也会喜欢。
皇帝探询的问:“历川,你觉得呢?”
“听凭圣上做主。”
话是这么说,但他眼中多了分神采,显然也是十分乐意去凑这份热闹。
这一早上薛历川都沉默着,他向来寡言,于皇帝和当朝王爷的谈话中自然也不便插话,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皇帝总担心他是受了公玉大夫人的轻辱,才会情绪不佳,心下便有些小心翼翼,不知该如何做才不会让他更觉得羞辱。
对皇帝的刻意示好,仁王失笑摇头。这人啊,英明一世,总会有糊涂之时,瞧那薛历川神色如常,哪有半分是受到折辱的不甘怨愤,皇帝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安抚,不过,也许皇帝很享受这安抚过程也说不定,也不需要外人跟着提点掺合。
“如此,我先走一步,傍晚掌灯时,咱们在武林庄再见。”
“去吧。”
方向不同,皇帝他们就在客栈前和仁王分开,随后便直奔城北外郊。
出了城门,顺着沿路告示,他们在一片空旷林地间寻到了比赛场地,场上用栅栏圈了十几匹烈性野马,都打着响鼻,不安分的在栅栏内扬蹄嘶鸣。打眼一看,聚集在这场地上的有近百人,都只是指指点点的旁观,围在栅栏前试骑的却只有三十几人。
皇帝和薛历川先是看了一会场上情形,不知道这些都是谁找来的野马,个个都暴烈的让人畏而止步,只一会功夫,试骑的三十几人便有大半被甩落在地,倒霉的甚至摔伤了胳膊腿脚,躺在地上嚎的凄惨,难怪没多少人敢上前试骑。
“去试试?”
“好。”
皇帝问的挑衅,薛历川回答的痛快,眼神灼灼,风采勃发,两人对视,还未上场,便似有热血在胸腔内翻腾。
栅栏边有人摆了摊位,应是参赛登记之处。皇帝和薛历川上前,在自承风险的文书上签下各自名字,又听负责登记的老者讲述了一遍比赛规则,这才领了名牌,要到栅栏前挑选马匹。
他两人举步要走,那老者在身后突然又冲他们喊了一句:“祝两位公子能旗开得胜,抱得美人归!”
25招亲
皇帝疑惑回头:“什么?”
见他如此,那老者也有些惊讶:“公子不知道?今年这招亲会是为我们傅府大小姐办的,谁若是能在这赛事中获胜,不论贵贱,都可成为我们傅府的姑爷。”
“…………”
皇帝和薛历川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想痛快的纵马比试一回,对掺合进别人家的姻缘大事可没兴趣。这仁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这么重要的前提竟然都没告诉他们。
老者见他二人脸上神色,心下有些明了,翻出刚刚他们签下的文书,手指在他们签下的名字上点了点:“月余前老朽就已经开始熟记城中尚未婚配的男子名单,瞧两位公子签下的这名字,怕不是本地人吧?”
皇帝点了点头。
老者笑呵呵解释:“怪不得。是这样的,两位公子想必也知道城中武林庄每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受此影响,咱们这伍央城风气与别处不同。”
原来因着武林庄的关系,伍央城的江湖氛围比其它各城各郡都更为浓重,尤其是每年元月,城中聚集大批江湖人士,他们的行事作风对城中百姓的教化影响很深,于女子的操守上也相对开放。
所以伍央城中大半女子都是自己挑的夫婿,有大户人家里才貌品学兼优,尚待字闺中的,只要有愿意嫁出去的心思,便可让自家父母操办,约定俗成的在每年元月十五这日,办上一场招亲会,既是趁着节庆讨个彩头,也是对伍央城每年最大盛事的呼应——与晚间的武林大会,算是铁骨柔情相得益彰。
这招亲会所赛事项视每家小姐的喜好所定,往年大多是琴棋书画等文雅才情的比试,但傅大小姐性情更为豪爽,这才定下了这场骑马比赛。
“两位公子既然来了,也是缘分,我们傅大小姐可是伍央城第一大美人,人品才情更是无可挑剔,不论两位中哪位公子获胜,我们大小姐都是配得上的。”
他这话倒是没有托大,这傅大小姐不仅容貌倾国倾城,更是伍央城太守家的千金,早几年年纪尚幼时,就被城中不少名门望族惦记上了。原本每年招亲会都会有至少两三家同时举办,今年因这傅大小姐终于松了口,起了嫁人的心思,城中尚未婚配的男子都争先恐后要来碰碰运气,为免冷场难堪,其他各家只得暂停了在这时候招亲的打算。
皇帝摇摇头,上前要把名牌退还回去:“我们不知内情误入,打扰了。”
“公子……”老者为难的皱眉,并不伸手去接名牌,“话虽如此,老朽也看出来您二位现下没这打算,但是咱们这历来就没有参赛后又退场的说法,这可是对招亲小姐名声的折辱。两位就算是帮个忙,现在时候未到,参赛的人还不多,等一会开始了,各界人士都会有来参赛的,谁赢谁输也不一定,公子们也就不必为成亲的事烦恼,如何?”
“但是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本来就不便参加。”
“这个无妨,我家大小姐不重名分地位,只要合了她的眼缘,做妾室也甘愿,因此,但凡有像两位公子这样气度不凡的,老朽并不曾查对婚配情况,都放进了场。”
皇帝心思有些松动,难得有这可以和薛历川一起畅快玩闹的机会,离武林大会又尚有段时间,在城中别处估计再找不到有趣的活动来打发时间,只要比赛时,在最后关头放水,故意输给他人,也就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就照你说的办吧。”
皇帝重又把名牌收好,带着薛历川去了栅栏边挑选马匹。
“圣上。”
薛历川犹豫了再三,见皇帝兴致勃勃,终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唤了声。
“嗯?可是有看中的马匹了?”
“不是。属下目前尚未打算成亲!”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皇帝还没把人勾到手,这时候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若是薛历川心中突然有了喜欢之人,他虽然有办法把对方解决掉,但是难免会有间隙隔阂,再想维持自身好形象的和薛历川顺利发展就比较棘手了,现下有了他这句话,不可预料的意外也有存在,但总归是有了保障,可以更多一分安心。
皇帝把目光从栅栏里马匹身上转了回来,眼神晶亮的看着薛历川:“哦,所以呢?”
“若是属下赢了比赛,这亲事推辞起来麻烦,所以属下想退出,不去参加比赛。”
“你还真不谦虚。若是不想赢的话,就故意输掉好了。”
“…………”
薛历川皱眉,显然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其实并没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但是比赛的话,不就为了分出个输赢,故意输掉的话,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参加。
“棋逢对手才有趣。就当是陪我吧,我想跟你比一场!你只管尽全力,亲事我会来处理。”
“是。”
薛历川的眼神也亮了起来。皇帝这话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他心下激动,顾不上其他琐事,只想立刻就拼尽全力赢皇帝一回。
皇帝见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把他抱在怀里亲吻,无奈场合不对,只得强忍着打消了念头,转头将注意力重又引回到马匹身上。
他两人正挑着,场上突然传来阵阵喝彩声。转身去看时,就见是场上有一白衣少年在试骑,他骑的是匹深棕色公马,毛色纯亮,马头有一撮黑毛,是匹漂亮又壮实的千里良驹。
但那匹也是最为暴烈的野马,方才在栅栏内闹腾最欢的便是它,很多试骑的人都是败在它的蹄下。如今在个年纪尚轻的少年座下收敛起脾性,服帖的听着少年的指令在场上跑了两三圈,难怪围观众人都要为那少年鼓掌叫好。
皇帝和薛历川最后挑了两匹较为温和的母马。以马匹优劣来说,虽然越是贵重纯种马匹,越是野性难驯,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挑烈性的马来驯服,不过凡事也不是一概而论,烈马的爆发力确实惊人,在持久力及后续力上却不比温和的母马,只要懂挑,骑术够精湛,击败烈马也不是没可能。
骑上挑来的马匹各自跑了几圈,找着感觉后,皇帝便和薛历川在马背上等着比赛时间开始。
“历川,你好像并不生气?”皇帝突然问。
薛历川困惑的回问:“圣上是指什么?”
“在客栈里,那个公玉家的女人说的那些话。”皇帝并不真的双眼被蒙蔽什么都看不清,他也察
觉到预料里那个死气沉沉万事由他的薛历川并未出现,不由得有些好奇。
“属下并不在意。”
“说实话!”
“属下说的是实话。”
被人当面说了那些话,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不过那丝触动,并不是来自公玉大夫人的言语折辱,而是想到了皇帝对他存的心思。
“历川,你不必瞒我,前阵子你还为了这档子事跟我闹别扭,咱们彼此都心照不宣。你若是信不过我,那我就先给你道口谕,无论你说了什么,联都赦你无罪。”
皇帝现在是铁了心要把这事说清楚讲明白,隔阂都是以小积大,尤其他们心意并不互通,任由薛历川把这件事积压在心底,指不定就在以后哪天成了导火索,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皇帝眼神灼灼,毫不退让,薛历川无奈只得把心底想法说了出来:“只要在圣上眼中不是那样看待属下,其他人所说,属下真的不在乎。”
“你觉得我在把你当男宠?”皇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认为薛历川只是对男人间的情爱排斥,并且因他的帝王身份,就算不信他这份深情,也顶多是怀疑他一时新鲜不会长情,哪知道他竟会有这种想法。
薛历川并不答话,只是神色肯定的看着皇帝。
皇帝无奈叹了口气,原来这隔阂早在一开始就种下了,难怪无论他怎么示好,他都不愿坦然承受,无论他如何小心谨慎,稍有动作,还是被视为对他的折辱。
“历川,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这想法,但是你听清楚,我从来没拿你当男宠过!”
26剧场
“卡。”导演激动的喊了停。
“眼神有了!有了!小薛你表情很到位,不过这里可以适当流露出爱意来了,百江你的情绪还是跟之前一样很棒啊,啊哈哈哈,你们两个家伙,私下里肯定深入交流过了吧,不错不错。”
薛历川的满头黑线被无视,导演叫着“收工收工”,就开始准备清场。
“好累啊。小薛,晚上去吃牛排补补吧。”
巫百江转了转脖子,把身上穿的过冬款式的戏服脱下随手扔掉。
薛历川无语,跟在后面把戏服捡起来,抱去了更衣室。
他们两个人本来都有独立的更衣室,巫百江却总喜欢蹭啊蹭的挤在薛历川这间更衣室里换衣服。
趁着薛历川换衣服的功夫,巫百江趴在化妆桌上从各种角度进行偷瞄,嘴里还不闲着:“小薛,你说薛历川是不是笨蛋啊?”
你特么才笨蛋!薛历川咬牙,再次诅咒起那该死的破剧本,不知道哪里来的倒霉熊孩子,写俩男人相知相爱就算了,还用的他和旁边那个偷窥都不知道收敛的死变态的名字。
想起导演大叔把他俩叫来试镜,刚见面就一拍大腿高呼“奇迹啊”,硬是把他们塞到这部剧里来,从此薛历川就生活在了名为‘巫百江’的水深火热的大油锅里。
“小薛,咱们晚上还是去你家吃火锅吧,上次买的底料还没用完吧?回去的时候再到超市买点菜。”
巫百江喋喋不休,且转移话题神速丝毫不需要外力推波助澜。
薛历川皱眉:“你刚才不是说要吃牛排吗?”
“是吗?在家里吃比较有情调嘛。”
去你丫胚的情调!薛历川理智的放弃跟他争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需要用到情调的地方。顺手把他的衣服扔过去,边催促:“快着点,回去吃完饭我还要看电影呢。”
“存在硬盘里的,什么时候看不行啊。”巫百江小声嘀咕,不过还是快手快脚把自己收拾好。
“走吧,出去跟导演他们打声招呼。”
巫百江啧啧叹气,一本正经的说:“你会后悔的。”
出了更衣室,巫百江拔高音量喊了一嗓子:“大家辛苦了,我和小薛先回去了啊。”
“这就回了?没节目,收工就回家的两口子最容易七年之痒哦。”
“百江你回去别太折腾小薛,明天要拍骑马戏呢。”
“…………”
一群人渣!恶性循环似的,每天收工都要来上一遍真是够了,抗议无效,当然也不能真的一声不吭就走,所以要说后悔也谈不上,不过对身边这个罪魁祸首的愤慨值倒是会呈直线上升状态。
这个城市很适合过冬,虽然都到了冬至,也没感觉到多冷。
薛历川和巫百江风衣飘飘的潇洒酷帅行头,在超市里很快引来花痴射线袭击。
“多拿点牛肉吧,我喜欢吃的。嗯…金针菇、冻豆腐你喜欢吃的,也多拿点,这鱼丸看起来也不错,猪肉涮涮也挺好吃的……”
…………七年之痒绝对是由这种人引起的。薛历川无法想象常年对着这么个话唠,不崩溃的都是些什么生物。
“快看,又是那两个人欸。”
“又到了一周采购时间了,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恩爱啊。”
“呜哇,小受在往这边看啦,眼神超凶恶的,被听到了吗?”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请你们一定要幸福啊啊啊啊!”
视死如归的喊完这句话就跑掉了!!!特么太狡猾了好吗,有种喊完不要跑啊,揍死你们这群熊孩子。
“哎呀,你又把我们的fan吓跑了。小薛啊,要知道咱们这儿法案还没通过,生活当中全靠她们来支持拥护咱们,你得友善点才行。”
巫百江还在蔬菜柜前纠结,丝毫没觉得因为自己说的话带来的危机正在逼近。
‘pia’,后脑勺上结结实实吃了一棵白菜,巫百江立刻哀嚎起来,捂着后脑勺用可怜兮兮的眼光向薛历川控诉。
“脑震荡了,你养我啊?”
“脑震荡了你就正常了,生活就可以自理了。”
“…………”走寻常路巫百江赢不了薛历川,于是他咧开嘴猥琐的笑着说:“生理需要不能自理,没快、感,这个你得帮我。”
这个啰嗦且黄暴的家伙真给巫百江这个名字招黑,当初导演大叔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就因为名字相同?那声‘奇迹’,其实是在夸这么个奇葩生物的存在是奇迹吧?!总之,如果今天是末日,他肯定会手刃了这个家伙。
“挑好了没?”
“好了。每次都这样转移话题。”
巫百江这次是实打实的叹了口苦闷之气,他比他们正在拍的剧里的皇帝还要苦逼上三分,因为他面前的薛历川不是那只忠犬侍卫,而是只傲娇死毒舌,人生在世,想找一朵配套菊花是有多难啊!
“去结账,我在外面等你。”
两个人一起去柜台付款引起的骚动,薛历川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真不明白,两个大男人把食品从购物车里拿出来放到柜台等着结账的画面,有什么好值得尖叫的!他们两个现在还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明星,出门不是因为被认出来而被围观尖叫就算了,却因为别的莫名其妙的理由达到了这效果,感觉真是微妙。
这家超市离薛历川住的公寓只有两三分钟的距离。
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出来后,薛历川很仗义的帮巫百江分担了些重量,两个人肩并肩慢慢往公寓那边走。
“我家那几个兄弟都吵着要见你呢,说是离上次带你回去都过了两三个月了。”
“吃完饭给他们打个电话过去。”
“嗯。”
巫百江严肃认真的沉默了会。薛历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嗨,快出戏,咱们这收工了啊。”
“我也有认真思考的时候好不好。”巫百江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也不知道是经验技术问题,还是缺心眼问题,他那双桃花眼一横,就变成风骚的媚眼了。
“终于考虑要回炉重造了?”
“薛历川!……我回炉重造了,你能等我那么久吗?我不能让你因为猥、亵未成年人被抓啊。”
薛历川亲身示范了正确瞪眼方法,然后加了点鄙视的意味在眼神里面:“知道我要说什么?”
“得了,别说了,别刺激我。说正事,我在想你是不是跟薛历川一样,没跟你正式表白过,你就不懂?”
“…………”不知道是哪里起的风,刮在脸上有些疼。薛历川将大衣领子竖起来,手放在嘴边刚呵了口热气,就被身边的人拽过去跟他十指交握着揣进了兜里。
“我本来就是薛历川。”
巫百江摇头:“薛历川是真不懂,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冬天夜晚黑的早,路灯早就开了,也许是畏寒,街上没几个行人,冷寂寂的,瞧着有些诡异的空旷。
到了公寓,薛历川抽不出手来,巫百江早一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