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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了钱,不敢放进口袋,我把钱塞到鞋里,因为我娘回来会搜我。当时是夏天,我背心上没有口袋,只有裤衩上有一个。我娘还要面子,不愿当着一群做买卖的人搜我,她抓住开冰柜放冰棍儿的档儿,迅速拍一下我的口袋,看是不是硌手。
为了不让她怀疑我在鞋里藏钱,我故意让她抓到了一次,我要让她以为我是个傻瓜,让她认为我的钱总是放在口袋里。她抓到了,立刻把钱要了过去,但没有告诉我爹;打那之后,她只注意我的口袋,我总能得手。
我还是被一个邻摊儿的人发现了。一天,我娘又抓住我送饭的档儿去进货,邻摊儿有一个老头子,非要站在我旁边和我说话。我盼望他快点儿滚,但又不能把他轰走;我一看,我娘快回来了,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冒一下险吧!我摸了一块钱,迅速塞进了鞋里,老头儿一愣,很显然,他看到发生的事情了。但他没有揭穿我,依然和我搭话儿。我认为他不会告诉我娘,他知道我也要面子;最后,跟我预期的一样,他没告诉我娘。
我还打邻居的主意,我溜到后院小勇家里,偷他家的钱。我见过别人在床垫儿下面藏钱,我没见过小勇这么干,但我依然先掀他家褥子,老天保佑,我发现了一大堆钱。我五块五块地偷,估计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有一次,他家零钱不够多,我想怎么也是冒险,拿一张五十的吧。这可是一大笔钱,他一个月才撑两百块,拿他五十块,他一定能察觉到,他也肯定首先怀疑我,但他肯定会为了面子,不好意思提。果然,他们两口子的眼神有点儿不太对了;但最终,他俩谁也没提。
我用偷来的钱买烟,还买零食。我就去李伟刚家买,她娘也傻,必然以为我在帮我爹买烟。她娘确实是这么想的,从来没怀疑过我,还问我:“你爹怎么也不抽盒儿好的?”我爱在他家买东西,除了因为路途近,还有一个原因:他娘不会算账。她总是多找我钱,给她一块,花4毛,她会找我8毛。有一次,我给了她5块,买了6毛钱东西,她把零钱递给我,我还没接过来,就看出来了,她找回了5块2。还问我:“钱对吗?”我正要说对,李伟刚他爹突然过来了,看着她手里的钱,问她:“他给了你多少钱?”“5块。”并且,她娘还在等着我回答钱对不对,拿钱的手就伸在我面前。我心想,他爹怎么过来了?我既不想放弃这个便宜,又怕他爹会算账儿;所以,我也不接钱,我也不回答,想先看看他爹怎么说。
“那不是5块2吗?”他爹连数都没数,像我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坏了,他爹是个精明人,没准儿比我还聪明;要不为什么李伟刚也那么聪明?但他爹就是不帮他娘,盯着她重新数,数了四五次,她也没数对,我已经不敢说瞎话儿了,实话实说钱不对。最后,李伟刚他爹把钱找给了我。
我明白了:李伟刚家,和我们家类似;他爹精明凶狠,他娘愚蠢善良,李伟刚聪不学习,他爹经常揍他,他娘惹不起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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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靠抽烟和摆弄小*,日子仍然没法儿过。并且,我爹依然天天揍我;我豁出去了,先找点乐子吧,我溜了出去。
我找到一家游戏厅,用偷来的钱买了几枚游戏币,三下两下用完了,我不太会玩儿。没了硬币,我也不想回家,我就站在旁边看别人玩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发觉我爹站在我后面儿。不用他吭声儿,我自己就往外走。他命令我往前跑,他在后边骑车追。我长跑一直不行,个子又矮,我也没练过长跑,一会儿,我就慢了下来;我感觉车轮儿快撞到我了,又咬着牙,继续用力。
一直跑出了城,上了公路,再跑,就到长庄村儿了,那儿是我大姨家。我实在跑不动了,我爹让我拐弯儿,我们进了地里,在离公路二十米的地方,他停下了。他开始瞪着我,我纹丝不敢动。突然,他对着我胸口打了一拳,我倒退了几步;他追上来,左手一拳,右手一拳,一丝不乱,稳稳当当地对着我的胸口打。我挨第一拳的时候,呼吸就已经困难了,没等我喘上气儿来,胸口上就又挨了无数拳。他的每一拳都那么有力,但我还是不敢伸胳膊挡着。他一路打着我往后退,直到看到我鼻子已经*了,才住手。第一拳砸在我身上时,我就已经感觉到有一股液体似的东西,顺着胸口往上走。刚开始几拳,我的鼻子没流血,打到后来,我感觉“嗖”的一声,一股鲜血从鼻子里喷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挨打,鼻子会*,但我认为我的内脏肯定受了伤。我爹并没有把我打哭,我看到了自己在*,吓哭了。我爹也怕了,拎起我,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工地。工地上正好是我们村儿的人在干活儿,我既担心自己的健康,又担心人家的目光;他们可都认识我。
村里人问我爹怎么回事儿,我希望他说是我自己摔倒了,或是说我跟别人打了架,但他实话实说是他揍的我;我感觉非常丢人。
村里人把水管儿递过来,给我洗鼻子,我已经浑身是血了。水一冲鼻子,很快就不流血了,我纳闷这是为什么。我爹又命令我把衣服上的血洗掉,难道他怕我娘看到?可能是吧,这是我第一次被打得流了血。
我爹确实害怕了,他没再打我,带我回家时,还买了点儿零食,并且让我坐在车子前边的横梁上。
我娘根本不知道我差点儿被打死的事儿,我也没和她提;说了也没用,而且她也根本不值得我对她说心里话。之后的几天,我没挨打,但仍然不允许出家门儿;我爹还是十分二十分钟回一趟家。这是我爹第一次用拳头打我,之前,他用各种手段摧残我,但没用过拳头;这也是我第一次被打出血;他越来越变态了。
我想离家出走,可我才十一周岁,我太小了,个子根本没发育。我要一个人上了汽车,司机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儿。再说,外面儿肯定到处都是坏人,我还没长成小伙子,他们会怎么害我呢?
我想自杀,但怎么也下不了手;我又开始琢磨离家出走的事儿。终于,我下定了决心。
一打定这个主意,我就琢磨着弄钱。没钱是走不了的,钱也必然会被花光,但还是先偷点儿吧,花完了再说;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没准会碰上个缺孩子的人家,把我收养下。
小勇家已经被我偷过好几次了,我不想再偷他家,我想换一家。白天,大人们都去上班儿;并且,因为家在公司里,谁家也不锁门儿。小莎家、志勇家、田玉清家,我全摸了个遍儿。小莎一直在家,没法儿下手;田玉清家,一分钱没找到;志勇家柜子里有钱,但他有一个老娘,太不好下手,我只偷了几十块,还差点儿没被他老娘抓住。我可没胆量把他娘打死,偷了钱就出走;我连想都不敢朝那方面想。
正在发愁,志勇他小姨子搬来了,小莎家西边还有一间空屋,她就住在那儿;她白天去上班,门儿也一样不锁。我决定试试志勇她妹妹屋,或许她有钱。等人们都走了,我溜进了她屋子。一进屋,我先看床垫儿下面,竟然发现了厚厚一叠钱,我偷了一百多。过了一会儿,我觉得一百多块钱太少,于是又溜回她屋,又偷了一百多。我把钱藏在我家东边半塌的房子里,用砖头盖上,又把树叶撒匀。这里应该安全,男人们撒完尿就走,女人们压根儿不来。
偷了钱,我没马上走,我想写封出走信再走。再说,我还没铁定心,我还是有点儿犹豫。当天晚上,我担心得要命,志勇他妹妹可别找上门儿,只要她在我家露面儿,就说明事情败露了。幸好,她既没在我家露面儿,也没在自家折腾,看来,她还没数过钱。
我写了一封出走信,藏了起来;信的内容有两页,基本上是描述我的处境,说我为什么走:因为我没有自由;还说我走了之后,你们不要离婚,好好过日子,一年后我再回来。
但我就是下不了决心立即出发,我知道:外面儿肯定不好过;我在家愣了两天,并且,不停地担心会不会事发。不行,不能再拖了,志勇他妹妹早晚会发觉丢了钱,并且没人知道我是要离家出走才偷了这么多钱,要是突然事发了,我不但会挨揍,而且还会背黑锅。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快走。我把我的书包清空,背在身上,又把那封信放在桌上,溜出了日杂公司的院子。我背着我的小书包,走到了汽车站。
上车之前,我还在担心:我这么小,一个人坐车,人家问我,我怎么回答?但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去再说吧。我找到了一辆汽车,不管它是开到哪里去,就硬着关皮上了车;开到哪儿都一样。车上没乘客,只有一个女售票员儿,她很惊诧:这个小孩儿怎么没家长带着?但她没和我说话。一会儿,一名男司机上来了。他看见我坐在座位上,一愣,问:“你坐车?”我担心他是不是坏人,不能让他看出我没经验,我笑着回答:“是,我经常一个人坐车回家。”他也笑了,边点头边说:“行!是个小乘客。”他又下了车。我突然非常害怕:这个司机可是个男的,他会不会害我?会不会把我的肾卖了?我已经听说过好几起拐骗儿童,再卖他们肾脏的事儿了。不行,得赶紧下去!不能在这儿呆了。我对售票员说:“我去买点儿东西,车还不走吧?”她说:“不走,起码还要愣二十分钟。你别太晚了!”我说:“行!马上回来。”我溜出了车站,撒腿就跑,钻进了一条窄巷子里。
这条巷子我挺熟,赵兴他们家就住在这里。我和赵兴特别熟,我还来过他家,他家也一直没垒院墙。他爹娘都是跑药材的,白天没人管他,中午他自己做饭。他爹特别爱看*,看完了,就往炕上一扔,也不怕赵兴看见。我第一次去他家时,就发现他爹炕上的小说了。我还看了一会儿,基本上都是描述男女*的情节,说男人的*有8寸多长,鸡蛋那么粗,女主角还嫌它小。赵兴早就看腻了,说这本儿很一般,可我觉得挺好看;我和赵兴还一起摆弄小*,他的小*比我的大,但离8寸多差远了;我俩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我在赵兴家这条巷子里走着,远远就看见赵兴了,他在他家院子边上,向我挥了一下手,就跑到邻居家去了。我也向他挥了一下手,他还不知道我这是离家出走没成功,才出现在这儿的。
赵兴挥手时,路上有一个小女孩儿回头看了我一眼,原来是刘宁。刘宁以前是我同桌,已经转学了;同学们传言,说刘宁觉得我不是好人,为这个原因才转学。我讨厌这个女孩子,你算个屁!成绩不行,一点儿也不聪明,长相也很一般。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扭过头去接着走路,我也没搭理她,赵兴刚才也没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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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了家,先把那封信藏了;既然信还在,就说明我爹没回来过,就是回来过也没看见。我又把那二百多块钱,藏回了破屋里,琢磨着找个机会,把钱还回去。
第二天,志勇家就炸锅了!坏了,事情败露了!怎么这么巧?我正想还钱!志勇正和他媳妇厮打,谁也拦不住,志勇把她媳妇推了个骨碌儿。她媳妇坐在地上,边哭边骂:“就是你狗日的偷的,你不承认,你早拿出去偷着花了;你让我搜,我他娘的肯定找不到,你狗日的不是人……”志勇边吐唾沫边说:“放你娘的屁!我根本没偷,怎么承认?”我也在一旁看着,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志勇背黑锅了。怎么这么巧?我正想把钱还回去!怎么这么巧?已经没办法挽回了,我必须装傻!人们在劝他们俩,说再愣愣,事情会水落石出的,我也帮着劝。我又一想:好!志勇,你把黑锅背了,那些钱我想还也还不了了,我可以把那些钱,当零花钱慢慢儿崩出去。
第二天,我爹破例让我回了一趟老家,我痛快地玩儿了一天。我自己有一辆特别破的小单车,是大伯送给我的,我自己骑车打了个来回。
一进屋,发现我娘没做饭,我问她:“怎么不做饭?”我娘神色不太对,说:“一会儿出去吃羊肉串儿。”那是我最爱吃的东西。可她神色不对,我爹也在一旁坐着愣着,他怎么不找茬儿揍我?不会事发了吧?不可能,志勇已经背了黑锅了。我怀着侥幸的心理,壮胆说了一句:“太好了,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我娘还是神色不对,她在忍着什么;我又一看我爹,他脸色已经相当阴沉了。坏了!事情败露了!前阵子,他们发现了我偷小勇家的五块钱,小勇媳妇叫小娜;我实话实说:偷的小娜的;他们狠揍了我一顿。他们一定怀疑,志勇家的钱也是我偷的。这事儿大了,这次可是二百多块钱!但他们知道我把钱藏在哪儿了吗?他们只知道钱是我偷了,但肯定不知道我把钱藏在哪儿了。我想冲出门,跑了再说,回头再找机会取走那二百块钱;现在,不出走也得出走!但我爹离我很近,我跑不了!还是别做无谓的反抗了;我开始纹丝不动,等着我爹开口。
我爹站起来,开始踹我,还问:
“小勇家那二百块钱是怎么回事儿?”
又一脚,
“你偷了这么多。”
又一脚,
“明天,单位上的人就会说:‘原志恒的儿子偷了人家二百块钱’”
又来了一脚,
“你狗日的害得人家打了一天架。”
又一脚。
我娘突然说了一句:“你别在这儿打他!”我爹竟然停了手。听我娘那话,是要拉出去打?他们要怎么收拾我?我心慌的要命。
我爹对我娘来了一句:“你再去刨刨,看还有没有。”坏了,钱已经被找到了;他们让我回老家,就是要趁我不在,整个儿搜一遍。我娘又去破房子那里了,她要用手刨地面。我娘的手,就像耙地的耙子一样,如果背上痒,她用手一抹就不痒了;进城这么长时间,她的手竟然还是这样。并且,她已经相当难看了,又黑又矮又胖,满嘴口臭;我爹依然那么漂亮。
我和我爹在屋里呆着,我的心已经长满了草:他们要怎么收拾我?我仍然想冲出门,但肯定不会成功。一会儿,我娘回来了,说:“没了,就是那些。”我爹又开始踹我,我娘赶紧说:“别在家里打。”我娘的话让我非常恐惧,她怎么出这种主意?她怎么这么毒?在家里,好歹有个邻居,我四姨妈这两天也在我家,他们再怎么不愿意管我家的事儿,也多少会劝一下;这要是出去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会不会用菜刀把我剁了?
我爹骑着车子把我带了出去,我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半路上,我爹忽然问我:“你吃饭了吗?”我不明白,不是带我出去开揍吗,怎么问我这个?我得琢磨琢磨该怎么回答,可别说错了话儿。还没等我找到话儿,我爹就下了车子,扭过头来,厉声问我:“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听到了。”
“咚”的一声巨响,我的耳朵也被搧到了。这巴掌太重了,我听到的不是“啪”,而是“咚”。我在后架上,倾斜了有60度,最后抓住了车座子,才没摔下去。
“听到了怎么不回话儿?”
单纯挨打,我并不太难过,可他怎么非要找个理由?那些理由,一个也站不住脚;你就什么也别说,直接来一巴掌就行了。他这种装蛋玩儿的方式,非常让我气愤。
他又骑上车子,继续往前走;我满脸泪水。他骑到小河边儿,把车子支住了,我也下了车。这时,天已经很黑了;路上行人很少。
他从河边儿的树上,折下一绺儿树枝,粗的那枝有三四公分粗。他扶住我的肩膀,用树枝狠命抽我背,连续抽三四十下,才把我松开,让我在地上打滚儿。我感觉到,后背的肌肉痉挛了;打到三四下的时候,就已经难以忍受了,我想抽搐,但我爹硬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哆嗦,一口气抽了三四十下。我打了会儿滚儿,又站了起来;他又像刚才那样,按住我的肩膀,连续抽了三四十下,才把手松开。趁我打滚儿的空档儿,他还从容地对着小河撒了一泡尿。路上也有人经过,有的疑惑地停下,看了几秒钟,又离开了。我爹停手,是怕我受不了,还是怕引起路人的愤怒?我不知道答案。我爹就用这个办法,打了我几十回合。然后,他把我拎上了车子,带我回家。自始至终,他也没说一句话儿。
这树枝子比耳光和拳头难受多了,比竹棍儿还难受,因为树枝儿是绿的,根本敲不碎!那简直是抽筋儿的感觉。挨了这么重的揍,我以为:这顿打结束了。
到了家,我爹让我跪在外间屋,他把我的背心掀起来,用鞋底子狠命抽我的背,一鞋底子一鞋底子地抽,一口气抽几十下;一鞋底子抽下去,我的胸就挺了老高,太疼了!他大概抽了我两个多小时,我希望他能把我抽死,快让我解脱吧。抽完鞋底子,我就跪在原位,一点儿也不感觉饿。
我四姨妈因为要生孩子,前两天就进城了,为了省钱,先住在了我家,我俩睡一张床。她已经生了两个死儿子了,全都是一生下来就没气儿;这次,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姨妈一直躺在床上,看着我挨鞋底子,什么忙也帮不上,我爹根本不管她说什么,照打不误;她在床上不停地叹气。
我不担心姨妈会不会再生一个死孩子,我脑袋早就空了。我姨妈早就想把我要过去,真要那样儿,我俩就都解脱了;我希望她这么干。可这种事儿,她恐怕连提也不敢和我娘提;谁会把亲儿子送给你?并且,我娘认为她养我养得不赖,我在享福。姨妈看着我挨打,我一点儿也不害臊,我已经没有一点儿心思去害臊了,我快要被打死了。我也明白了:之所以带我出去打,不是怕邻居拦,而是不想让我姨妈看见;后来,我爹觉得打得不解气,干脆不管我姨妈了,爱看见不看见,我就打我自己的。
我又跪了一会儿,我爹让我去看书。我麻木地挪到桌子旁,摆了一本《知识文库》。一会儿,我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