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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玄青色长袍的舒豫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连云瞬都吓了一跳,舒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冷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感情。
“奴婢给王爷请安。”巧眉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
那个房东一听王爷两个字顿时吓得腿软脚软,跌在地上动弹不了。
“你为什么要买这处宅院?安庆王府有那么多的房产,你想住哪里都可以。何必来抢我的?”云瞬抿着唇说道。
舒豫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房东,红栌从后头过来扯起他,丢到外头,“行了,没你事儿了,赶紧滚蛋。”
“诶,巧眉,你不打算带我在新宅子里转转吗?”红栌过来一拉巧眉,巧眉明白他的意思,可她十分不放心将云瞬和舒豫独处,红栌手上用力,“哎哟,你赶紧的吧。”愣是将巧眉给拉走了。
花厅外头只剩下云瞬和舒豫两个。四目相对,云瞬丝毫不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几天不见,她似乎没有休息好,黑白分明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水雾似的,仿佛裹着无穷的忧伤和心事。天大的怒气在对上这样一对眸子的时候……都消散了。
舒豫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云瞬看着他胸口的花纹,声音虽低却很镇定,“安庆王府里有那么多房子,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一间?”
她在说话的时候,睫毛也会跟着轻轻的抖动,粉红色的唇瓣仿佛是清晨顶着露珠的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甜美,明明只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他就会这么渴求她的目光,怀念把她抱在怀里的那种感觉?
“我只是想看一看让你那么喜欢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舒豫抬眼打量四周,这里的每一处布局都显出主人的精心构思,清雅,别致。原来她喜欢的,是这样的风格。
云瞬别开头,不去看他,她的心里有如擂鼓,万一舒豫提出来他要进去里面看看,就一定会撞见里头的武媚娘和香螺……那可怎么办才好?
因为云彻受伤的缘故,巴得楞这些天一直很清闲,安庆王对他不错,在王府中给他留出单独的一间院子。谁都知道巴得楞师傅的脾气古怪,除了下人们过来打扫收拾之外,几乎没有人会愿意靠近这座院子。
云彻一跨进院子就看到正低头削着木头的巴得楞,新鲜的木屑花儿从刻刀下不停飞出,空气里也染上了木材特殊的香气。巴得楞削得很认真,连院子里多了个人也没发觉。云彻看了有一盏茶的光景,看着一块木头在他的手中逐渐变成弯月的形状,不由啧啧称奇,“师傅,您的手可真巧,这是什么刀,我之前都没有见过。”
巴得楞这才知道眼前站了个大活人,抬头一看是云彻,开心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揽住云彻的肩头,“云彻小兄弟你已经好了吗?”
云彻也拍了拍巴得楞的肩膀,“托您的福,我已经完全好了,等过几天把这些碍事的纱布拆掉,咱们就能接着练武了。”
听他这么说,巴得楞先是高兴的跟着点头,很快又摇头,云彻看着纳闷,抓着他的胳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不对吗?”
“你当然说的对极了,”巴得楞有点为难,云彻额头上白色的纱布太刺眼,他瞧了他两眼又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云彻瞧着好笑,晃了晃他结实的臂膀,“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吗?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哎。”巴得楞推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蹲下身继续削着刀,“这种刀叫做圆月弯刀,是我们家乡的勇士才会使用的武器,而现在还在使用它的勇士已经寥寥无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云彻纳闷的摇头,他的家乡他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和缘由?
磨掉粗糙的棱角,巴得楞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刀身,“成为勇士的路充满了挫折和伤病,若是普通穷人家的儿女倒也罢了,磕磕碰碰也不在意,可你……哎,可像你这样的贵家公子,伤了,病了,我都没办法和安庆王交代。”
听完巴得楞的解释,云彻不仅没有豁然开朗,相反更迷糊了,琢磨了半天巴得楞话中的意思,傻问了一句,“那……在你们那儿,就没有像我这样的子弟也想习武的吗?”
第六十章 八月萤火①
“当然有!我们家乡的男子个个都挥的起刀,上的了马。就是女孩子也十分勇猛,不输给男人。不过,要说起来,在贵家子弟当中没有人能比得过二王子迦漠叶,他是最擅长使用这种刀的勇士。他的弯刀挥舞起来的时候,十几个人都靠不近他的身呢。”提起家乡的英雄,巴得楞的脸上充满了自豪的神色,拿着木刀来回比划了两下。
“真的有这么英勇么?”云彻撇撇嘴,有点不太相信。
巴得楞眼神一暗,把木刀横在膝盖上,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也有快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云彻来了精神,拉着巴得楞不松手,“巴得楞师傅,你再多给我说说你们家乡的事儿吧,我伤也快好利索了,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到时候我可以向我姐夫说说,让你陪我一起回去。”
巴得楞眼睛一亮,大手拍了拍腿上的木屑,震得木屑漫天飞扬,呛得两个人都咳嗽起来,“这话你可要当真,不过,我给你说了我们家乡的事情,你也得给我讲讲一个人的事,怎么样?”
“行啊,你想听谁的事儿?”云彻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
巴得楞呲牙一笑,黝黑的脸上竟然带出点奸计得逞的笑容,拿粗大的手指一点云彻的胸口,“就是你姐姐,安庆王妃的事儿。”
云彻弥缝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圈巴得楞,环抱着双肩,拖长了声调,“我说……老巴师傅,你难道是对我姐姐打什么坏主意了吗?你小心我姐夫剥了你的皮啊。”
舒豫拉着云瞬的手一起出现在安庆王府们口的时候,府内的人都松了口气,贺叔一张老脸上快要笑出一朵花来,远远的迎上来,“王爷,王妃您回来啦。”
“王妃,您晚上想用些什么?奴婢们这就去准备。”冯妈也跟上来,笑的亦是灿烂无比。
云瞬见府里的人都出来迎接他们,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松开被舒豫握着的手,可惜,舒豫是打定了心思不给她一点逃走的机会,她费了半天劲也没成功,偷眼瞄了一眼身旁的舒豫,舒豫好似没事儿人一样,面色沉静的朝前走着,只是不仔细看,没人能发现他此刻正隐忍着笑意的嘴角,弯弯的朝上勾起了一点点的弧度。
红栌眼最尖,一瞧这架势立刻醒悟过来,一拉傻跟在那两人身后的巧眉和冯妈,几个人悄悄慢下了脚步。贺叔在后面瞧着那二人并排而行的背影,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红栌甚有同感的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云瞬公主更合适了。”
红栌的一句无心之言却正好触动了巧眉的心事,皱着眉头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巧眉辛酸以及的叹了口气,“真的没有第二个了吗?”红栌心虚的别开头去看别处,巧眉瞪了他一会儿转身要走被红栌一把拉住,“王妃怎么可能和那些世俗女子一样斤斤计较呢?况且……况且王爷他……他当然是不会有第二个的啊,哈哈!”
巧眉看了看自己说着也觉得心虚的红栌,竟然压下了满腔欲喷的怒火,甩下一句,“王妃再孤傲,再出尘脱俗,她终归还是个女人。怎么你们……你们都把她当成是一个不会痛,不会哭的石头人呢!”
他们两个人打的哑谜冯妈和贺叔都听不明白,两个老管家见到王妃回府欢喜的不行,早就张罗开晚饭。一顿晚饭因为舒豫夫妇的同归而充满了甜蜜和轻松。冯妈把蒸鱼端上来,讨好的笑着,“王爷特意嘱咐厨房给您备下这道菜,快尝尝,合不合您的口味。”
巧眉看了看没有表情的云瞬,转身绞了个帕子递过去给她净手,冯妈的一句谄语俨然是说给空气听的,自觉多言的冯妈默默低着头退了下去。舒豫仿佛是自动忽略过这一段让人难堪的对话,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声,“云彻呢?”
贺叔立刻上前一步,“云彻少爷在巴得楞师傅的院子里头,要不要老奴去叫一声。”
舒豫没有立时回答,侧头去看云瞬,云瞬也正好在看他,蜜色的眼眸刚好撞进云瞬的明眸当中,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是两汪深泉,有着能看清一切,也无视一切的淡漠和深邃。
“要叫他过来吗?”和她说话的时候,舒豫忍不住连声音都降低了,坐在他身旁的云瞬,仿佛是一个用琉璃做成的精致娃娃,他只要对她有一丁点的不好,她就会干脆利落的碎在他的面前。
云瞬低垂下眼睫,摇了摇头。舒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管不住自己似的给她夹菜,“那我们吃吧。”
她如他所料的那般点点头,拿起筷子吃着他夹给她的菜。舒豫停下手,注视着如斯安静的云瞬。在外人看来,她总是这样温柔的顺着他的意思,这样娴静的王妃只是太过安静了一些,可没有人会看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上凝聚起来的,越来越多的愁绪和深思。
舒豫叹了口气,把一顿“团圆饭”吃的没滋没味。
其实他也不该要求的太多,一场冷战下来,他这个挑事儿的反倒像是最终的受害者,一场就在眼前却不能见面的相思之苦,将他折磨的几夜不能成眠。
她好好的,他就安心了。
舒豫夹过粉蒸肉之后,又在云瞬的碗里放了几片嫩绿的笋片,云瞬看着自己怎么吃也吃不完的菜,忽然停了下来。红栌跟巧眉在他们身后吃吃的低笑着,被贺叔瞪了一眼,都不敢吱声了。
“天气太燥,多吃点笋,很清淡。”舒豫有点磨不开,俊脸上泛着点红色,自己给自己解释了一句。
云瞬看了他一眼,又吃了几口。巧眉在后头看着直挑大拇指,王爷真有办法。今天晚上这顿饭,云瞬简直是把一天的饭量都吃出来了。舒豫又拿起筷子要给她夹菜,云瞬没奈何的出了声,“我吃不下了。”
“真不吃了?”舒豫看着她问。
云瞬嗯了一声,生怕他再夹菜,把碗往前推了推。舒豫轻声笑出来,长臂一伸,把云瞬的碗拿到自己跟前,大口吃了起来。
贺叔倒吸一口凉气,王爷他也会吃别人的剩饭吗?
红栌比贺叔还惊讶,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小声儿对巧眉说,“眉姐姐,你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巧眉也吞了吞口水,非常客气的狠劲儿掐了一把红栌的胳膊,红栌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你还真掐啊。”
“是你让我掐的好吧?”巧眉瞪他一眼。
冯妈怀抱着食盘,老泪婆娑的望着舒豫,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冷傲王爷也成了别人知冷知热的体贴丈夫,真是老怀深慰。
云瞬也感到惊讶,她也没想到舒豫会拿着自己的碗,把剩饭吃的那么津津有味。眼光停在闷头吃饭的舒豫身上片刻,直到舒豫抬起头来,她才撇开眼光,看着墙角的盆栽。
“王爷,奴才们想着得收拾收拾您的书房,您看今天晚上您就休息一天,别办公务了吧?”贺叔见两人这会儿气氛十分融洽,抓紧机会进言。
舒豫闻言手一顿,看着撇开头的云瞬,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贺叔顿时喜笑颜开,“奴才这就去收拾卧房。”
“不用,我今晚要出去。”舒豫放下碗筷,拿起丝帕拭了拭嘴角,说这话的时候偷眼瞧着云瞬的表情。贺叔笑僵在脸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王爷又要夜不归宿了呢?舒豫勾了勾唇角,抓起云瞬的手,“王妃也一起。”
云瞬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要进宫吗?”
舒豫忍着要告诉她实情的冲动,欠了欠身凑到云瞬的耳边柔声道,“不,带你去一个地方。”
流火的八月,夜却似水凉。
两个人,两匹马,把随从们远远的甩在身后。
云瞬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恣意的骑过马了,她忍不住张开双臂,享受着夜风从指缝里穿过的惬意和潇洒。发丝在空中张扬着,飞舞着,凌乱了她身侧那个男人的心神。
原来,她的美,可以娴静如水,也可以潇洒如风。
近郊的树林茂密的生长着,没有护林人的照顾也长得生机勃勃,浓郁的树荫掩映着皎洁的月光,仿佛整个夜空的宁静之美都被笼罩在这片不假修饰的竹林之中。
舒豫下马回身,慢慢向云瞬伸出手。
月光落在她如玉的面庞上,将她衬托得如同月中仙子般高贵,出尘。
“就是这里了。”舒豫拉着她走进茂林,林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似是被游人踩踏出来的,夜深之际,草上的露水沾湿了二人的衣摆,衣裳渐渐变得厚重,心情却轻松起来。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座茅草小屋,房前屋后栽着野花,还有一圈稀疏的篱笆,扎在它的周围。
“这里……”云瞬看傻了眼,她来过近郊,却从不知道这里竟然有一处这样宁静的所在。
舒豫拉着她朝房后走,“这里是我打猎时发现的地方,原来这里只有这片林子,我就在这儿搭了一处茅屋,闲了就到这儿来坐坐。走,给你看个好东西。”
云瞬被他拉着绕到屋后。舒豫挽起袖子,解下腰上的短刀,“你退后。”云瞬不知道他要干吗,在后头站着看。舒豫在附近的竹身上摸了摸,选定以后,三两下砍倒一棵竹子,切下其中的两段,用刀尖拨走一块嵌在竹子上的楔子,顿时,甘醇的酒香扑鼻而来。
第六十一章 八月萤火②
云瞬被他拉着绕到屋后。舒豫挽起袖子,解下腰上的短刀,“你退后。”云瞬不知道他要干吗,在后头站着看。舒豫在附近的竹身上摸了摸,选定以后,三两下砍倒一棵竹子,切下其中的两段,用刀尖拨走一块嵌在竹子上的楔子,顿时,甘醇的酒香扑鼻而来。
“给你。”舒豫献宝似的将竹筒递给云瞬,云瞬从没见过能长出酒来的竹子,捧着竹筒新奇不已。舒豫喝了一口,凝视着眼前满脸新奇的云瞬,那样深沉凝重的她,想要开心,竟是那么简单。
“我偶尔发现这里的竹子是少有的甜竹,便把酒注入到竹身里面,几个月以后,酒水就沾染上竹子的清香气,也卸去了酒中原有的后劲儿。”
云瞬低头嗅了嗅手中的竹筒,果然清香扑鼻,舒豫又喝一口,朝她点点下巴。云瞬将信将疑,也喝了一口,果然香甜可人。
夜空里的星那么闪耀,那么明亮。云瞬靠着竹子坐着,仰着头,含着一口夹被竹叶香气浸透的酒,仿佛自己也变作了这片竹林之中的一片窄窄的竹叶,在宽阔的天地之间,无忧无虑,沐浴着夏日的月光,抑或随着秋风老去。
夜慢慢笼罩上整片大地,月亮的光辉也被遮掩。忽而,一点点灵动飞舞的荧光飘到林端,无声的,就让原本静谧的世界活了起来。
“萤火虫,送给你。”
不知道舒豫从哪里转了过来,紧握的大手伸到她的面前,云瞬下意识的接着,点点流萤从他的手心落到她的手中,有一两只淘气的,从指缝里溜出,很快飞走。
手心里的小家伙们不安的动着,痒痒的,云瞬好奇的慢慢伸展开手掌,它们缓缓的震动起翅膀,飞去了。云瞬近乎贪婪的目送它们远去,原来长安的夜晚可以这样美,这样柔,和她之前见过的长安城截然不同。
借着萤火虫的微光,云瞬看清面前的舒豫头上沾了枯叶梗,看起来有些滑稽。忍不住抬起手,替他捏去那片碍事的叶子。他是那个她认识的冷静孤傲的安庆王长孙舒豫吗?为什么现在她在这张容颜上找不到一点冷傲的影子?难道存在于记忆力的那个冷面王爷,只是她看到的假象吗?
“云瞬。”他已经移不开自己的目光,第一次对他伸出手来的云瞬……她眼中疑惑的神色,她惊奇时候的小小笑容……所有的所有,他都太梦寐以求,眼前的一切都美好的过了头,只有真的将她抓在手中,他才相信,这不是一个梦。
他的手上有粗糙的茧子,是常年练功留下的烙印,而他此时眼中的眷恋和怜惜,又是被什么所遗留下的印记?
“云瞬。”直到他痴迷的再一次呼唤她的时候,云瞬猛然抽回自己被他握住的手,退出他气息包围的范围,这样的夏夜,这样的竹酒,太容易让人沉迷和不清醒。
手心里蓦地一空,冷静重新染上她的眼眸。
他早该知道,她善于用冷漠来掩饰自己脆弱内心的毛病,也早该发现,如果选择了容忍,就要一直容忍下去,就如同他选择了她,就是一辈子的事,什么后悔,懊恼,心痛,不甘,都该统统的抛到九霄云外。
“只要你愿意,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快乐,都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上前,将她堵在绿竹和他的胸膛之间。
“云瞬,你愿意吗?”
唇缓缓落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舒豫知道云瞬不会立马给出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可幸好,他已经开启了她的心门,至少在这个晚上,他能感受到,那颗包裹着冰凌铠甲的心城,仿佛也不再那么坚硬如初。
安庆王府里华灯初上,今晚上王爷和王妃都不在,仆从们都松了口气,这几天王爷两口子闹别扭,他们都跟着压抑不少。云彻和巴得楞两人并肩从外头走进来,劈头就问,“冯妈,我带了朋友过来和姐姐见见。”
冯妈正张罗晚饭,瞧见云彻,笑得十分和蔼,“小少爷您回来的不巧,王妃和王爷出门了。”
云彻讶异的朝外头看了一眼,道,“天都黑了,他们还不回来?”
贺叔抬手攥了个空拳放在唇边假模假式的咳了两声,“刚才红栌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