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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时期的樱桃 作者:王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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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修着路嘛,待修好了路,你坐在上面比坐轿还稳当呢。”他俩回到黑牡丹家门口,夜已经深了。张队长累得气喘吁吁地直喘粗气,腿也酸疼,浑身的骨头都发酥,他架起自行车对黑牡丹说:“让俺先到家里坐坐,喝口茶再走。”黑牡丹舒展了一下身子说:“俺好累,有话明儿再说吧。”搭理都不搭理他,昂头进到家里,把门拴上了。黑牡丹心里明白,张队长进家准没好事,自己喜欢牛场长之后,张队长咋越看越不顺眼了。她进院后并没有慌着进屋,而是把身子靠在院门上,望着挂在空中的一轮明月,想着牛场长在饭桌上殷勤的样子,独个倚在门边想心事。他会不会是自己的一轮月亮呢,把自己照得亮晃晃的,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有滋有味,说不定还上了京城,见到天安门,让村里的娘们一见俺都羡慕得五体投地。她一想得高兴,还“咯咯”地笑出声来了。
  张队长见黑牡丹没有进屋,以为她恶作剧,逗他玩的。可等了半晌,只听见里面笑,门却始终没打开,叫了两声也没人应,无奈地推起自行车走了。一路上直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女人咋一点情分都不讲呢?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贵妃娘娘的架子先扎上了。说实话,女人就是不能宠,一宠就蹬着鼻子上脸了。”回家的路上,他总感到自己出力不讨好,面子上挂不住,直骂她忘恩负义,是小人得志,不知好歹。
  这几天,凤凰村过上了安心的好日子。
  李辉到县里开会,听到一个好消息,何书记属于支左干部,被调回部队工作,孙副主任被提拔当上了县委书记。回来跟张队长一说,张队长顿时喜上眉梢,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眼看要割麦了,何书记这块挡道的大石头搬走了,自己心里也踏实了,要不然,还不知会捅出多大的娄子来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都替俺开道。最近,张队长越来越相信命运了,人走好运的时候,倒霉事不敢沾边,躲着你走,好事却跟在屁股后面,撵也撵不走。命运这玩意还真有意思,好运头上照,感觉真奇妙。张队长心里的几件事都办妥帖了,又得意地哼上了小曲:“玉宇琼楼祥云绕,东方送俺上九霄……”
  没过两天,省里派来了工作组,对知青队的先进典型材料进行核实。为了确保调查的真实性,防止底下造假搞浮夸,省工作组是上午悄悄地进村的,什么招呼也没打。他们在村头遇上了拾粪的老贺头,想找他打听知青队的实际情况,摸摸底,又担心他是个四类分子,于是,派一人上前去询问:“老大爷,您贵姓?”老贺头年纪大,耳朵不太好使,加上又听不来普通话,以为在骂他龟行,随即生气地来了句:“你鳖行!”
  “我问你姓什么?”
  “你悻(狠)啥?”
  “请问您贵庚(龟孙)?”
  “你鳖孙!”
  “我问你的年纪?”
  “你算老几?”
  “我问你什么出身?”
  “啥束身?裤腰带束身!”
  “我问你什么成分?”
  “啥盛粪?筐里盛粪!”老贺头用粪叉子指指粪筐生气地说,心想这城里的干部咋啥也不懂,盛粪不用筐用啥?省工作组遇上这么打别的老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作罢。后来问知青队的路,老贺头用粪叉子一指,鼻子哼了一声,又忙着低头拾地上的牛粪去了。省工作组气鼓鼓地来到知青队,并把路上的遭遇给张队长等队领导们说了,大家一听便笑成一团。张队长笑着说:“老贺头是贫农,你们的洋腔洋调他听不惯。”省工作组组长见是贫农,虽然受了顿窝囊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要是地富反坏分子,这笔账还得算算,起码村里阶级斗争这根弦绷得不够紧,让阶级敌人如此嚣张。由于张队长的解释和热情接待,省工作组的同志气消了许多。在省工作组的要求下,在张队长的率领下,知青队地里的麦子到打谷场一称,果然一亩地打下八百六十三斤,比上报的材料还多出几十斤。工作组的人只是刚来时到地里转了一圈,然后就盯住了打谷场上的秤,至于从哪块地里收上来的,就没人去过问了。张队长谦虚地说:“别看现在多出几十斤,待晒干了也就八百斤。”工作组的人有些怀疑地说道:“在地里长得稀稀拉拉的,没想到还这么压秤。”张队长说:“你们看见的是地头上的庄稼,当然稀了,可里面密实得很呢,你们看不清。况且这是新品种,反修八号,秆短穗长,少长秆,多产粮,看着少,实际多。”工作组的人这才恍然大悟,直表扬张队长有头脑,用科研促生产,为人忠厚老实,毫不夸大成绩。晚上,李辉陪着工作组的笔杆子,对典型材料进行了修改补充完善,内容更厚实、更有分量了。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笔杆子还称赞说:“在电灯下写材料比煤油灯下强多了,我眼镜上的圈,都是煤油灯给害的。”于是“工农一家亲,夜半送光明”的新加片段,也把材料照亮了不少。
  下午,省工作组带着满意的结论走了,黑牡丹却哭丧着脸来了。她在路上碰见送完工作组的张队长,气哼哼地说:“那个牛头马面说好过两天来的,咋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有哇?”
  张队长一见她就没好气,理也不太理她,扭身便想走,顺口来了句:“你没见俺正忙嘛,没空管你那闲事。”
  黑牡丹扭动着身子,一对大奶直颤,娇滴滴地说:“哟,哟,还真生了气,今晚俺给你做好吃的,替你消消气,咋样?”
  张队长见她丰满的身子在眼前晃悠,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语气和缓了些,说道:“今晚俺请大老郭跟生产队的人吃饭,改天吧。”
  黑牡丹对着他耳朵小声说:“那你吃完饭就过来,俺等你。”
  张队长带着挖苦的口气说:“你家的门槛高,俺不敢进。”
  黑牡丹笑着说:“崔莺莺再有本事,也离不开红娘呀,你这红娘跟那红娘还不一样呢。”她眉眼之间透着股娇媚劲,柔柔的话音把张队长的情绪又挑逗了起来。
  张队长笑了笑说:“这小狐狸精,就你有能耐。”便点头同意了。
  晚上,张队长请大老郭他们喝酒吃饭,感谢他们对先进单位的支持与帮助,说今晚咱要喝出气势,喝出水平,喝出响当当的先进劲来。张队长举杯庆贺道:“咱农家一条心,共同创先进。”大老郭说话也实在,端起杯子回敬酒时说道:“只有创先进,才能见光明。”各位队领导们纷纷为先进、为光明干杯,闹起酒来。精辟的语言不断涌现,“先进是太阳,光明是月亮,哪里都亮堂。”“先进是光明,光明照先进。”“革命创先进,先进更革命。”大家连干数杯,张队长喝得脸红脖子粗。他高声叫停,兴致勃勃地说:“这些话太正统,不中听,还得土点,得有点太平村的味道,俺行个酒令,说出来的大家干一杯,说不出的罚酒三杯。”他举杯先说:“先进是杯酒,越陈就越香。”大家异口同声地叫好,一起干了一杯。大老郭啃着馍接着来了句:“光明是堆麦,越多就越亮。”大家连声称赞道,跟着干了第二杯。酒桌上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一个个编好的词开始往外冒,“先进很光明,四处亮晶晶。”“麦堆产先进,何处不光明?”“雨露滋润禾苗壮,光明照着先进长。”村治保主任没词了,凭着酒量大,甘心自罚了三杯,还有一个副队长酒也喝多了点,憋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张队长正跟大老郭咬着耳朵,他轻声说:“你家的柴房建好了,你看还满意不?”大老郭小声地说:“比俺想的还好呢,咋能不满意。”张队长还说:“余粮的钱都准备好了,你尽管放心。”大老郭高兴地直点头。这位副队长憋出了一头汗,旁边的人见他半天不吱声,说了他一句:“要说就说,你胡想个啥呀,随便糊弄一句就行了。”这一句话点中了他的穴位,副队长的思路一下被打开了,他最后终于蹦出一句:“糊弄创先进,先进好糊弄。”大家开始还不在意,觉得这话有点土,带着苞米子味。可这刺耳的话一出来,张队长的脸色就变了,见是大老郭的手下,不便发火,脸却拉长了。大家见张队长黑了脸,后来再一寻思,越品越觉得不对劲,纷纷指责他给先进抹黑,要罚他三杯。大老郭见此情景,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碗碟都被震得直颤,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说道:“俺看罚你十杯也不为过。”于是酒桌上的人个个摩拳擦掌,拿着酒杯给他灌酒,捏鼻子的捏鼻子,捏嘴的捏嘴,揪耳朵的揪耳朵,酒洒得到处都是,酒桌上乱成一团麻了,直到把他灌到桌子底下,方才罢休。待散了席,张队长跟大老郭一起走出来,大老郭一个劲地赔不是,张队长说:“他这号人,狗肉上不了席,啥本事没有,就会冒傻气。”
  张队长借着队里还有事,没跟大老郭一起往家走。分手之后,他就独自往知青队走,见后面没人,拐了个弯,趁着酒兴,径直往黑牡丹家走去。虽然酒桌上闹点小不愉快,但大事总算办成了,他心里坦荡荡的,况且黑牡丹还在家里等着他呢。他的小曲还在嘴边哼着:“张生已在墙外叫,莺莺在屋心难熬……”一路轻飘飘地悠到了黑牡丹家门口。他一推门,里面拴上了,推不开,咋不给俺留着门呢?瞧她这记性,大白天在俺面前妖里妖气的,还亲口约的俺,这夜里咋没动静了呢。他又不敢大声叫,怕惊动了街坊邻居,他猛然记起了老暗号,于是蹲下身子,满地摸石头,准备扔进去,也许石头让他摸完了,咋找也找不着。这时屋里传来俩人说话的声音,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有男人说话,但听不清楚说点啥。他的牙根恨得痒痒的,黑牡丹,你野吧,等着瞧,待俺弄清了,看咋跟你算账。他扒开门缝往里看,只见院子里扎着辆自行车,看着有点眼熟,可一时想也想不起。他把门缝扒大了些,继续往里看。透过窗户,依稀看见了黑牡丹正坐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的脸让黑牡丹身子挡住了,黑牡丹正弯着腰跟他亲呢,一亲起来还没个完了,把他的眼睛都望酸了,黑牡丹亲完之后,还在他脸上嘬个不停,肉麻麻的,骚劲真够足的,让他心里泛起酸水来了。待她一起身,他总算看清了,是牛场长,嘴巴咧着,满脸还堆着笑。俺看你皮笑肉不笑的,是个什么东西!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非赶上俺想好事的时候跑来了,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是要人的命了。他沮丧得一屁股蹲在大门口干着急,一点招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的酒让街风吹醒了,蹲在她家门口算个什么事呀,跟条看家狗差不多。让街坊邻居见了,还不知说点啥呢。他无力地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家走,两腿跟灌了铅似的,重得抬不起脚。
  当他一个人在街上挪着脚步慢慢地走着,听见街边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他沿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走近一看是萧云。她蹲在街边,把头埋在两个胳膊里,“呜呜呜”一个劲地哭,哭得十分伤心。张队长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关切地问她:“谁欺负你了?”萧云还是哭,一句话也不说。张队长劝她:“黑灯瞎火的在街上哭,多不好看,走,有话到办公室说,有什么委屈,俺替你做主。”他半拉半拽地把萧云扶到自己的办公室。张队长开亮了灯,让萧云坐在一把椅子上,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还拿了一块毛巾帮她擦眼泪。萧云的哭声小些了。张队长又问道:“谁欺负你了,有话你只管讲,共产党的天下,还怕谁翻了天不成。”萧云两眼哭得红红的,抽噎地说:“他说我不要脸。”张队长又问:“是谁,胆敢这么说?俺饶不了他。”萧云抬起头,望着张队长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我——有点——怕。”
  “怕啥,啥事俺给你做主。”
  “你可不要对外说呀。”
  “俺保密,不说。”
  “你可不要批评他呀。”
  “照你说得办,不批评。”
  “那对他会不会有影响呀。”
  “你放心,一点影响也没有。”
  “那我说了。”
  “说吧,还怕谁吃了你不成。”
  “是李副队长,今天晚上他骂我。”
  “他敢欺负你,太不像话了,明天俺就批评他。”
  “你说好不批评的。”
  “好,全听你的,今天让你当领导,你说咋办就咋办。”
  “扑哧”一声,萧云被张队长这句话逗乐了。一向板着脸严肃认真的张队长,居然开起了玩笑,让自己当领导,说了算。萧云感到了一种被尊重的感觉,一向压抑的情结被打开了,一种与人平起平坐的意识被唤醒了,她内心充满了激动,她用欣喜的眼光看着张队长,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一种从心底发出的自然而美丽的微笑。她感到了一种关怀,她觉得多少年来一直盼望的父爱似乎来到了身边,她仿佛看到父亲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她的血管膨胀着,血脉汹涌着,少女的丰采又飞上了脸颊,一下子把办公室都照亮了,这种光彩过去在她身上从未见到过。张队长却犯疑惑了,这丑丫头咋一下变成俊闺女了,眉眼后梢往上翘,嘴唇红扑扑的,脸上白里透红,像只红苹果。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可她早过了十八了,咋还在变呢?
  两个人对坐着,相互凝视着对方,半天没说话。张队长先开了口:“你说咋办,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吧。”萧云双手摸着自己的衣服角,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沉吟了一会说:“算了,都怪自己不好,说了些他不喜欢听的话。”张队长更奇怪了,李辉把她气成这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还怪到自己身上,世上还有这么好心的人,俺还从未见过。人心也是肉长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自己忍着,心里的伤口靠自己去舔干净,她甘愿这么苦活着,到底图个啥呀?他开始有些同情她了。她依然低着头,望着自己摸衣角的手,自言自语地说:“我要是有个父亲该有多好啊!”他感到萧云这女孩子是不是中邪了,在俺乡里人面前说什么父亲,这话是随便说的吗!这时,只见她慢慢抬起了头,用深情的眼光看着张队长,眼里闪着耀眼的光,张队长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心里触动开了。他开始可怜这个没见过父亲的女孩子,这个没有依靠的弱女子,这个有了伤心事无人诉说的可怜人。
  萧云说完话,两道泪水无声无息地从她脸颊上淌了下来。她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轻轻地问:“队长,你上次说过回城的话还算数吗?”张队长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忙答应道:“咋不算数,算数,算数。”她站了起来,慢慢地扭过身去,从容地脱去自己的衣服。待她扭过身来,上身赤裸着,双臂交叉在胸前,双手盖在自己的乳房上,下身只剩下件内裤,她望着张队长说道:“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张队长的眼直勾勾地望着她脱衣服,露出贪婪的目光,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尤物,是他始终想获取而未能到手的猎物,今天,她心甘情愿地摆在自己面前。是呀,上次俺答应过她回城的事,这次到孙书记家送凤凰蛋,俺问他特批了一个回城指标,就在俺兜里,让她回城李辉还巴不得呢,会上也好说。一报还一报,两下都不吃亏,看来赵队长的招真显灵了。
  他一直喜欢女人,女人对他来说有着无穷的诱惑力。没有女人生活会多么枯燥呀,简直一天都过不下去,要有几个女人围在身边转,日子过得才有意思。今天,他又在欣赏一个城市女人的模样,她裸露的肌肤是那么的细腻白净,手摸着一定像绸缎般光滑,眼望着这裸体的女人,她还是个没有尝过男人滋味的处女,他感到浑身的热血又奔腾开了,刚才在黑牡丹那碰了一鼻子灰凉下去的欲火,又被这柔美的躯体点燃了,他恨不能马上扑上去,占有她、撕裂她,听到她的叫声,那会更加刺激自己的欲望。这时,他的眼睛却碰上了萧云的眼神,刚才她眼里的光泽已经荡去,只留下一种凄婉与无助,一种悲凉与感伤,一种女儿的求助与依恋,一种妞妞伤心时才能看到的眼神,他的占有欲突然间消失了,想跟女人睡觉的念头顿时化为乌有,脑子里空荡荡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张队长觉得她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应该栖息在父母的身边,受到细心的照料,得到她应有的一份关怀。他走过去捡起萧云脱在椅子上的衣服,递到她手里,关心地说:“穿起来吧,俺的个傻闺女。”萧云把接过的衣服又扔回椅子上,赤裸的身子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上,痛哭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她话不成句地说:“我……能叫……声……爸爸……吗?”他用那双粗糙的手,一只手摸着她的头,一只手抹着她眼角的泪说:“好闺女,想叫只管叫,俺咋能不让你叫呢。”萧云像是对着一个虚幻的影子说:“爸爸,你会……想我吗?”张队长马上答道:“想,咋不想呢。”他的手搂在萧云的腰上,温柔地抚摸着她,她的皮肤的确像缎子一样光滑,只是他连一点欲望都没有。
  他随手拿起一件衣服,轻轻披在萧云的身上。
  鲁岩急匆匆地往回赶,只批了五天的假,怎么也超了两天。
  鲁岩在县里坐的公共汽车半道上坏了,回到樱桃园天已经黑了。一进园子,大黄围着他又蹦又跳,兴奋得不得了。他从挎包里掏出些干饼喂了它,它低头吃了起来。他让看园子的陈建回知青队去了。自己一个人回到小窝棚里,大黄紧跟在他身边。他点亮了油灯,来到小桌前,大黄就偎在他的腿边。他从挎包里掏出母亲亲手交给他的一小包东西,轻轻地揭开外面包裹的牛皮纸袋口,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小桌上,那是一张张写满字的小纸片,这些都是父亲的笔迹,字写得歪歪扭扭,有些字连在了一起,不太好认。妈妈说,这是父亲患病时写下的一些断想,父亲一辈子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只有这些纸片,全都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爱惜呀。鲁岩一看见这些文字,他觉得父亲没有死,他仍活在自己眼前,他的思想永远陪伴着自己。窝棚外不时传来“劈啪”的声响,那是熟樱桃坠落的声音,该是收樱桃的时候了。
  他坐在小桌前,细心展开一张张父亲遗留的纸片,这是父亲病中用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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