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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流水,聪明又灵俐”,随后王氏和顾大奶奶等人也如是操作了一番。顾红雯颇为调皮,她见白雪茹最后上前添了水,遂笑嘻嘻的又拿起那些个枣子、莲子、桂圆撒了进去,稳婆笑着喊道:“早儿立子,连生贵子;桂元,桂元,连中三元。”众人一起大笑。
添盆后,稳婆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这才开始给婴儿洗澡。虽说已经快到四月份了,但是天气还不是很热。耿士杰一受凉便立刻大哭起来,哭声无比宏亮。稳婆笑道:“响盆了,响盆了。”白雪茹心里一阵紧张,扭头看看母亲和姨妈,见她们一脸坦然,遂镇定下来。
稳婆一边洗,一边念念有词:“先洗头,做王侯;再洗肩,当大官;不愁吃,不愁穿,观音菩萨保平安。”顾红雯听着就觉好笑,于是就拿手指头捅了捅白雪茹,两人捂着嘴偷偷的在一边笑。
洗完婴儿,稳婆又让他喝了少许用大黄熬的水,碎碎念道:“三日尝得黄连苦,终身富贵不受穷。”到此为止,洗三礼还没有结束。随后,由耿夫人把十三位娘娘牌位、敬神钱粮连同香根一起请下,送至院中焚化。稳婆用铜筷子夹着“床公、床母”的神像一起来焚,说道:“床公、床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然后,把灰用红纸一包,压在床底下。
白雪茹看不太懂,悄悄的问母亲这是什么意思,王氏说:“傻女儿,这是让他(她)永远守在床头,以便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白雪茹轻轻的“哦”了一声,做了个明了的表情。
一切收拾停当,稳婆再次向耿夫人请安“道喜”,耿夫人便让红花将早早就准备好的赏钱递给了她。稳婆悄悄的捏了捏荷包,心中暗自欢喜,再三的谢了,又收了添盆时所有的东西喜滋滋的告辞了。
吃了洗三面,顾红雯忍不住又跑去牡丹园看耿士杰,顺便拉着白雪茹。才刚刚过了几天,耿士杰的小脸就长开了些,再不是那天皱巴巴的样子了。他刚刚吃饱,奶妈怕他吐奶,正抱着他轻轻地拍着。见了生人进来,他的黑眼睛骨碌碌的转,看的两个人稀罕极了,顾红雯道:“姐姐,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灵活的眼睛。比起哥哥们那几个孩子机灵多了!”
耿大奶奶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笑着道:“可别乱说,待会儿嫂子听见该不高兴了。”
顾红雯小嘴一撅道:“本来就是,这孩子就是长得漂亮机灵,我又没有说谎!”白雪茹伸手扯了一下顾红雯的衣服朝门口努了努嘴,就看见顾夫人黑着脸站在门口,后面的顾大奶奶也是一脸的纠结。
又见韩大夫人
这一日是耿夫人上香还愿的日子,她早早的就约好了王氏一同前往。天还没有亮,白雪茹就被柳妈妈和白芷、藿香几个弄起来了。她迷迷糊糊的任她们摆布,稀里糊涂的就和母亲上了车。耿子义奉命来接王氏母女两,直到城门口才与耿夫人和江氏的车汇合,耿子宏则骑着马带着护院们跟在车旁。
白雪茹起的早了,瞌睡没睡醒,她靠着软垫随着车轿晃动昏昏欲睡,王氏满脸心疼。月季和白芷见了连忙往一边缩了缩把地方腾开,同时伸手把白雪茹的身体舒展开放平,让她舒舒服服的躺了睡。
白雪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中似乎听见了禅院钟声。果然,王氏拍了拍她道:“雪儿,普济寺到了,快醒醒!”白雪茹揉揉眼睛坐起来,王氏连忙给她整理了一下。车外人声渐大,多为妇女儿童的声音,还有浓浓的檀香味随风飘了进来。
耿夫人一行人在知客僧的带领下先捐了大笔的香油钱,然后才从主殿开始由左到右,一个殿一个殿的拜了过来。一路的烧香磕头,烧纸许愿,白雪茹只看见到处都是小沙弥。开始她还颇为纳闷,再一看四周参拜的基本都是妇女儿童,细细一想,不经莞尔。
众人拜到后殿,人迹渐少,耿夫人拉着江氏和耿子义去了角落里的送子观音前,江氏一张脸红的要滴血一般,在耿夫人的坚持下,两人面红耳赤的拜了又拜,看的白雪茹暗自偷笑不已。
普济寺后山有一座紫金庵,庵堂虽然不是京城最大的一家,但却是最有名望的一家。一则主持慧能师太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二则庵堂里的斋菜做的十分有名,故而京城里的贵妇人们很喜欢来这里参拜礼佛,当然还要吃些斋菜。耿夫人一行自然不能例外。
一行人进到庵里一看,松柏掩翠,修篁映绿,庵内左侧是一片宽大的水池,清川如镜,间有野鸭、鸳鸯嬉戏,静中有闹,别有趣致,白雪茹不禁心中大为喜爱。
小尼姑问明这一行人是来吃斋菜的,故而直接将人带到了一个清静淡雅的院子里,随便寻了一间大些的空厢房请众人进去入座。不大会儿功夫,就有人将那有名的斋菜送了进来。白雪茹放眼一看,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什么荷叶肉、紫香豆腐、素鸭扒菜心、什锦如意菜、麻酱三丝、鱼香素子排、竹荪汤啦品种很丰富,主食是五谷饭,最让她意外的是还有一道甜点芝麻甜山药!白雪茹看的食欲大动。因王氏最年长,她动了筷子大家才开始进食。虽然大家都斯斯文文的吃着,没有任何人做出不当的举止,可是吃到最后,一桌子菜基本上盘子都见了底,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饭后,众人捧上普济寺自炒的清茶慢慢喝着,白雪茹只觉得齿颊留香,十分舒适。这会儿本该走的,但江氏心细,发觉耿夫人神情倦怠,便轻轻道:“这会儿刚吃了饭便去车上颠簸不好,不如歇息片刻再上路,姨妈和娘觉得可好?”
王氏也累了,觉得甚好,耿夫人也点了点头。于是耿夫人打发耿子义前去吩咐车夫等人两个时辰后再走,耿子义答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耿子宏随即上前拉了王氏的衣袖笑道:“姨妈,平日里难得出趟门,侄儿带表姐去外面逛一会儿可好?”王氏看了看白雪茹,还不等她发话,耿夫人道:“多带些人去,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回来!”
白雪茹吃饱了饭正想消消食,遂跟着耿子宏走了出来。紫金庵里不许男客随意进出闲逛,两人商量着还是去普济寺里走走,据说寺后面有一片塔林,塔林那面还有一块回音壁甚是有趣。
刚刚走出小院的大门,迎面碰上了一大群仆妇簇拥着一个贵妇人。耿子宏见了连忙上前行了礼道:“韩大夫人!”白雪茹见了那女子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只是半年的功夫,昔日那个明艳动人骄傲无比的贵妇人,如今却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皮肤没有了一点光泽,面容隐隐的透着灰败之色。她连忙上前屈膝行了礼,随后就站在耿子宏旁边。
韩大夫人点了点头,看着耿子宏道:“你怎么在这里?”
耿子宏恭恭敬敬的答道:“小侄是随母亲来进香的。”因韩祯贤与耿从山是同僚,所以耿子宏按照子侄辈行礼称呼。
韩大夫人道:“那你母亲呢?可是在里面?”
耿子宏道:“是,家母和姨妈正是在院子里面休息。”
韩大夫人笑道:“你们去玩,我去看看你母亲。”随后一转身进了院子。
耿子宏和白雪茹目送这一行人进了院子,这才往普济寺后院走去。
普济寺第三座大殿后头,便是一片敞阔的石砖地,可做佛事之用,当中设有一个大水池,水池后头便是一面极长的墙壁,墙壁呈拱形,一边延伸向塔林,一边则通向后山松林,院内十分清静,几个稚龄小沙弥在轻扫落叶。
回音壁是一大段的墙。墙高3米多,厚近1米,长约100米。墙壁是用磨砖对缝砌成的,墙头覆着蓝色琉璃瓦。围墙的弧度十分规则,墙面极其光滑整齐。据说,只要两个人分别站在东、西两头,贴墙而立,一个人靠墙向北说话,声波就会沿着墙壁连续折射前进,传到一百米的另一端,无论说话声音多小,也可以使对方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声音悠长,堪称奇趣,给人造成一种“天人感应”的神秘气氛。所以称之为“回音壁”。
两人都没有见过,遂决定一试。耿子宏让白雪茹站在东边,自己则跑到了西边那一侧,他站定后轻轻的说:“表姐,我昨儿得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一会拿给你。”白雪茹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忘了耿子宏在另一边,忙问道:“什么好东西?”耿子宏闻言大笑道:“表姐,我逗你玩的!”白雪茹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坏小子,看你下回怎么求我!”说完气呼呼的走开了。
丫鬟仆妇们也觉得甚是有趣,纷纷一试,耿子宏悄悄的问白雪茹:“想不想甩开他们一会儿?”白雪茹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于是耿子宏趁人不备拉了白雪茹就往松林里跑了。
两人跑了好一大截路,白雪茹累的气喘嘘嘘,直嚷嚷着喊停。停下来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仿佛得了什么宝贝一般开心。过了片刻,两人才发现前面有一个孤单单的小殿堂,里面简简单单的塑着一尊千手观音像,观音前面的香案上摆着一个签筒,耿子宏看了白雪茹一眼,跃跃欲试。白雪茹站着没有动,耿子宏走上前去一把拿下签筒便跪下,念念有词的摇了起来,一转眼他便摇出了一支签,还没看清是什么,便抓在手里,然后瞧着她道:“你可要求签?求完了一起去解签罢。”
白雪茹摇摇头,两人便退了出来。这时候丫鬟们才追上来,白芷不住的小声埋怨,白雪茹笑笑没有说话。
回到普济寺的后殿,耿子宏便见一张桌子后面坐着解签的老僧,耿子宏兴冲冲的跑过去找了一个老僧解签,白雪茹在后头略略一站,听那老僧道:“此乃阴阳道合之签也。凡事和合而大吉者。君逢此为上吉之运。凡事渐获进步。惟不可欲速成。更不得存有欺人之心。今之形成者。获来不易。佳境之时。宜更修之。省之。积吾善可也。易言之。君之今。营谋皆逐。婚姻孕男。资财积聚更吉田亩之收。”她在心里轻轻的切了一声,大约总结了一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要努力奋斗,哪怕你是笨蛋——婚姻,事业,健康,皆适用。见耿子宏兴高采烈的,她便不忍心打击,一行人遂往紫金庵折返。
小院子厢房正厅里,耿夫人正在和韩大夫人闲话,一众丫鬟婆子都被打发在外面歇着。白雪茹悄悄伸头往里一看,韩大夫人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于是两人也不敢进去,遂在屋檐下坐了,自有小丫鬟给他们上了茶水。
两人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只见一个精干的婆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韩大夫人的丫鬟忙起来喊了一声:“冯妈妈!”那冯妈妈面色凝重的道:“夫人在里面吗?”丫鬟忙道:“是。”冯妈妈遂不在说话,一挑帘子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只听里面一声惊叫:“夫人!”紧接着耿夫人大叫一声:“韩大夫人!”丫鬟婆子们一窝蜂的涌了进去。白雪茹和耿子宏也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却不敢贸然进去。
少顷,红花出来冲白雪茹招招手道:“表小姐,夫人请您进来一下。”白雪茹站起来跟着红花走了进去。
只见韩大夫人已经被平放在了罗汉榻上,她面白如纸,双目紧闭,随身的丫鬟婆子们都紧张万分,有胆小的已经在嘤嘤哭泣。
白雪茹眉头一皱,看了看耿夫人道:“姨妈,您还是让丫鬟们都出去,人太多对韩大夫人不好!”
那冯妈妈刚刚就从耿夫人嘴里知道了白雪茹的身份,遂不待耿夫人吩咐就冲下面的人挥了挥手,片刻功夫这一大群人就退了个干干净净。耿夫人对白雪茹示意了一下。白雪茹便洗了手,熟练的将手指搭在了韩大夫人的脉搏上。不一会儿她就皱起了眉头,冯妈妈见状连忙问道:“我们夫人身体如何?”白雪茹道:“你们说了什么事情刺激了夫人?”冯妈妈眼神一黯,犹豫了片刻道:“府里来人报信,说侯爷今儿中午刚刚去世了!”白雪茹道:“难怪故此,夫人晕倒,一则是心神激荡,二则是怀孕的缘故。”冯妈妈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道:“姑娘您说什么?我们夫人怀孕了吗?”
王氏细剖顾夫人
白雪茹眉毛一挑奇怪的问道:“难道你们不知道?”
冯妈妈抽抽噎噎的哭道:“自从那小贱人抱着儿子闹到了侯府,本来就生病的侯爷当场就气得昏死过去了。老爷如今刚刚升了锦衣卫同知,太夫人不敢再像从前一样训斥老爷,便把一切责任怪罪到夫人头上,说是夫人无能,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后院这才惹出这般乱子,于是就罚夫人来这庵堂里为侯爷祈福。老爷待夫人一向来很冷淡,夫人一直很伤心,身体早就不太好了。加上这些日子夫人住在庵堂礼佛,身子就更差了,自然谁也没有想到夫人会怀孕了啊!”
白雪茹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吩咐白芷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应急药匣子拿来,从中抽出一根银针对准穴位给韩大夫人扎了下去。不到一分钟,韩大夫人轻轻的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冯妈妈扑过去抓住韩大夫人的手又哭又笑的说:“夫人,您终于怀孕了您知道吗?”韩大夫人茫然的看着冯妈妈,冯妈妈见状,忙拉了白雪茹上前道:“夫人,这是真的,白家三姑娘刚刚给你诊断出来的!”韩大夫人仔仔细细的端详了白雪茹半天,微微一笑道:“我记得你,小大夫!”白雪茹大囧,讪讪一笑也不说话,小脸通红。
冯妈妈遵照白雪茹的吩咐给韩大夫人喂了些温水,便唤了丫鬟进来伺候,又吩咐外面其余的丫鬟婆子回屋收拾箱笼回府。因武定侯府里来接人的侍卫一直都在山下等着,一行人便急匆匆的要往回赶。白雪茹见韩大夫人精神很差,免不了又多叮嘱了几句。耿夫人也是一脸担忧,又细细的叮嘱了冯妈妈诸多的注意事项,这才作罢。
这边吵吵闹闹的,那边偏房里的王氏和江氏也无法睡了,便起身走了过来。几家人又是一番行礼告辞,这才分手。
王氏见武定侯府的下人急急忙忙的簇拥着韩大夫人离开了,方坐下来问耿夫人道:“这武定侯府出了什么事?”耿夫人遂简简单单的将情况复述了一遍,她吃了一口茶又道:“只怕那外室进侯府的事没有这么简单。武定侯是个闲散侯爷,没有什么实权,这韩大人凭着自己的本事苦巴苦挣好不容易做了个三品大员,这下子一丁忧又前功尽弃了!”王氏想了想道:“也许还不止这些,老侯爷去世了,照着韩大人如今的圣眷本来是有希望争一下爵位的,可是闹了这样的丑闻,那这爵位谁来继承?”白雪茹看看姨妈又看看母亲,心里不由的暗暗叹息一声:这还只是个侯府,争权夺利起来就是亲亲的姨妈也可以不顾情分,那要是在宫里就更黑暗了!末了又在心中暗暗祷告:老天爷千万保佑保佑我,我可不愿意自己卷进诸如此类的恐怖事件中,否则凭我这样的小脑袋和小智慧,肯定玩不过别人!那会死的很难看的!
众人又歇了片刻,直到耿子义进来催请,这才起身回府。
刚刚才进入六月,老爷子白瑞麟就感觉胃口不太好,饭量大减,什么都不想吃。白雪茹很着急,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父亲真的老了,心里隐隐的有了不安。她一大早就跑到小厨房,和来福媳妇商量做朝鲜冷面给父亲换换口味。
福寿堂上房,大太太李氏和王氏正在商量着下个月老太爷七十大寿的准备工作,今年的夏天比起往年来热了许多,屋子里虽然放了冰块,可是一会儿功夫每个人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月季见两人说了半天话,机灵的给两人端来了冰拜过的酸梅汤,李氏优雅的小口小口的喝了,顿时觉得清凉了许多。
午饭摆上了桌,白瑞麟对女儿的新产品十分好奇,挑起面来尝了尝,他最先感到的是微微的酸,在就觉得清爽可口,很是开胃,于是笑眯眯的吃了一大碗冷面,白雪茹见了就觉得十分得意。王氏很意外,丈夫一向来注重养身,每餐从不吃的过多,今日倒是开了先例,于是忍不住调笑了丈夫几句。白瑞麟也不生气,只是笑笑的道:“夫人你也尝尝,保准让你食指大动!”王氏丢了个怀疑的笑容给他,便抱着尝试的态度挑了几根面,一尝之下胃口大开,不知不觉也吃了不少,遂被白瑞麟嘲笑了回去。父母的互相调侃,让白雪茹心里的不安渐渐平复了许多,自此后她对父母的饮食更加上心,每日里换着花样做给他们。
艳阳高照了很多日后,难得有一个阴天,耿夫人便邀了王氏来府里赏荷花。白雪茹由几个会水的健壮婆子带着,划了小船和江氏去采莲蓬,耿夫人和王氏坐在凉亭里喝着茶乘着凉。
耿夫人听着白雪茹清脆的笑声飘来,笑眯眯的看着王氏道:“姐姐,雪儿也十三了,眼看着就要及笄了,她这亲事你到底怎么想的?”王氏眼睛追随着湖里的女儿,幽幽的道:“眼下没有合适的,你让我怎么办?”耿夫人眉头微蹙道:“前几天李总兵的夫人和我打听雪儿来着,说是自己娘家有个侄子与雪儿年岁相仿,那孩子家家境倒也富裕,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却也知道上进。唯一不好的是家里父亲早亡,只有寡母与他相依为命。”王氏想了想道:“按理说这家里应该是好的,可是你想想,一个寡母带着个孩子,能把孩子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能守得住家产,难不成他族里就个个都是善良的,没有人打过这孤儿寡母的主意?只怕这寡母是个厉害的,我就怕雪儿与这样的婆婆不好相处。”耿夫人低头寻思了片刻道:“嗯,仔细想想的确如此!姐姐想的是周到些!”
两人喝了会儿茶又说了些别的闲话,耿夫人悄悄的打量了王氏几眼,犹犹豫豫的再次开口道:“姐姐,昨日里定远伯顾夫人来了我家,她话里话外都说是很喜欢雪儿,她想给老三顾宇嘉求娶雪儿,不知道姐姐意下如何?”王氏一回头盯着耿夫人的眼睛道:“你今日请我来就是为这个事?”耿夫人心里一虚道:“姐姐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和姐夫都很疼爱雪儿,我也知道那顾三少是庶出,可是虽说嫡出庶出有差别,顾府到底是伯爵府不是吗?再怎么样,顾府的日子总比一般人家好过得多,再说顾夫人一向待庶子不薄,就算是雪儿嫁了进去也必然不会亏待了,我觉得这门亲事只怕比一般的还要好些!”王氏叹息了一声道:“我和你姐夫对嫡出庶出并不是很在意,关键是这孩子是不是有能力、有上进心。你呀,做了那么多年的官家太太见得世面也不少了,怎么就看不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