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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7）
我故作轻松地说：“呵呵，其实还是咱们新疆人太实在了。关于债务问题，口里好多地方早就有现成办法。先让企业向法院提出破产申请，经过法律程序进行破产清算、实施破产把债务甩了，反正银行是国家的，国有企业也是国家的，国家的债国家背。乘现在国家对企业破产还没有明确的法律和政策规定，破产清算以后，把企业资产再便宜卖给干部职工，重新组建股份公司，新牌子一挂，继续生产经营，改制就完成了。或者面向社会招商引资，卖给投资商，卖得的钱发补偿金给职工去自谋出路。”我说了这个当时还不好摆在桌面说的逃债改制办法，边看着沙迪尔阴晴不定的脸色解释着大致的运作，接着坏笑道：“那个自治区的王义不就是这样上来的吗？”听到这里老谋深算的沙迪尔眼睛一亮，朝我会心一笑神色间公事公办的面具已经抛到了一边，却只“哦”了一声再没说话。哈哈，那个王义在一年之内把他治下的全部国有企业卖了个唏哩哗啦，当时被人笑称为“全卖光”，却被当成了自治区国企改革的先锋标杆人物，晋升到据说是为他专设的自治区国企改革办公室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估计沙迪尔已经知道了，这种消息向来传得比风还快。
巴哈爷爷却连连摇头说：“不好不好，那是国家的钱，怎么能随便赖掉呢？你说得那是个赖账的办法吗。你们汉族人心眼太多了，一点不实在。再说你把企业卖掉了，给职工一点点钱就让他们自谋出路，那个聪明有本事的人当然高兴，那些年纪大没啥文化的和啥都不知道的老洋冈子（老婆子）咋办呢？他们到哪个地方去谋出路呢？”说着脸上就露出疑虑和不屑的神色来，那黝黑的脸上每一根皱纹都刻着智慧，我知道我的馊主意瞒不过他老鹰一样的眼睛。
我的汗一下就从鼻尖上冒出来了，老爷子问得很有道理，但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呢？这些事情处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看法，官员想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当然也想安抚好群众，赶快甩掉困难企业的包袱；职工当然希望有个好点的出路，有能耐的更想有所作为发点小财；至于那些投资商或者投机商更想抓住机会大捞一票。我不过是个小虾米，又不是决策者，只好含含糊糊地笑道：“不过，这都是口里发达地区的经验。乌鲁木齐经济比这里发达，职工再就业和安置应该要比这边容易些，有的企业搞得还行。”我揣摩着用这句话结尾，想来就有什么不妥也可以圆转了。
终于，小巴哈来叫我去溜马，小阿牵着小马驹在远处等着。哈哈，可解放了！说得口干舌燥的我谦恭有礼地和沙迪尔、巴哈爷爷道别，巴哈爷爷说：“你去吧，去吧，让我们老哥俩好好聊聊。”离开了沙迪尔专员，和小巴哈一溜小跑地去看我的马驹。让他们老哥俩聊去吧，巴哈爷爷一定会帮我说话的。说那么多话累死我了，幸亏是在空气清新、氧气充沛的大草原上，搁那大气污染严重的城市估计早就脑缺氧了。咱且去松散松散，草原真美，小马驹真好玩，小巴哈和小阿的脸看着真顺眼~~。哈哈！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8）
太阳偏西的时候，十几匹快马呼啸而来，一直在远处守望的小尕子（半大小伙子）边打马往回跑边喊：“哦~耶耶~~~~~~！”
是迎亲的人回来了！哈哈哈~~~
毡房里的人都迎了出来，一直在外面溜马驹的我和小阿也迎了过去。
当他们走到离毡房不远时，新郎家的迎亲姑娘迎上前去，将新娘扶下马，簇拥着走向新房。
毡房前早已铺好了喜庆的花毡，新郎的母亲和嫂子、巴哈一起端出包尔沙克、奶疙瘩、糖果等食品，向新娘上空抛撒，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冲上去争抢嬉戏。哈哈，那个热闹啊。尤其是小孩们最高兴了，在那儿跳啊叫啊笑啊，钻来钻去地哄抢着抛洒的吃食。年轻的姑娘、小伙围着新娘新郎又说又笑、连逗带闹，人群里不知道哪个小伙领头唱起了《达坂城的姑娘》：
达坂城的石头硬又硬啦
西瓜大又甜呀
达坂城的姑娘辫子长啊
两个眼睛真漂亮
你要是嫁人
不要嫁给别人
一定要嫁给我
带着你的嫁妆
领着你的妹妹
赶着那马车来~~~唉~~！
独唱变成了合唱，口哨声跺脚声手风琴声、歌声、手鼓声、唢呐声、羯鼓声和欢腾的笑语声一浪高过一浪。幸亏没房顶罩着，要不肯定掀翻了。那折腾哈，就差没把天闹下来了。而上了年纪的人们却围在了那一群良种牛羊前咋着嘴不住的赞叹着，连巴哈爷爷和沙迪尔都赞不绝口。
良久，大家稍稍安静了下来，沙迪尔和巴哈爷爷、我、巴哈的爸爸坐了凉棚里最显耀的位置，其它长辈的亲友也在凉棚就坐，赶来参加婚礼的人们都乐哈哈的在周围席地而坐。
喜庆悠扬的唢呐声噶然而止，穿着白长袍、头戴大缠头的胖阿訇红光满面的主持着赞礼，时而双手向天虔诚的祝祷，时而向新郎新娘念念有词的说着祝福的、教导的话儿，山羊胡子随之一颤一抖的，整个仪式简单而热烈。很快，赞礼就在孩子们的嬉笑声中欢快的完毕，揭盖头的仪式开始了。
只见两个身穿白色纱裙、大红坎肩、头戴哈哈萨克族花帽的美丽伴娘拥着红色绸裙、黑色绣花坎肩、半透明白纱掩面的新娘，新郎手执系着红绸的马鞭轻轻转向新娘，新娘低下了头，帽顶的白色羽毛在风中颤抖着，身上佩戴的银铃和银饰随着她激动颤抖的身躯在风中响起悦耳的叮铃。新郎举起的皮鞭也颤抖着，时间好像瞬间凝固。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我不自觉的双手合十在了胸前，心跳仿佛停止。“唰！”新郎轻轻挑起了新娘的盖头，“哇！！！”*~~~，一张红扑扑的俏脸展现在大家面前。也许她并不是草原最美的姑娘，但是幸福为她化了最美的妆。一个小伙俏皮地唱起了民歌，那歌词简直就是专新娘写的：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9）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看看你的眉
你的眉毛细又长呀
好像那树梢弯月亮
你的眉毛细又长呀
好像那树上的弯月亮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看看你的眼
你的眼睛明又亮呀
好像那秋波一模样
你的眼睛明又亮呀
好像那秋波一模样
掀起了你的盖头来
让我看你的脸儿
你的脸儿红又圆呀
好像那苹果到秋天
你的脸儿红又圆呀
好像那苹果到秋天
人们拥上去逗闹着新郎新娘，一些中年人捉弄起了柯塞江的爸爸妈妈。那个具体过程吗，嘻嘻，各民族差不多的，我就不多说了，留着你们自己来新疆~。
接着，婚礼进入另一高潮，进行富有民族特色的刁羊、姑娘追、赛马、摔跤。。。。。。，马蹄声、欢呼声、尖叫声、冬不啦欢快的弹拨声，尤其是唢呐和羯鼓的声音把天上的鸟儿都惊跑了，草原沸腾了！
小阿在叼羊中拔了头筹，那只雪白的小羊羔被他以夸张的动作献给了巴哈，在现场引起了哄堂大笑。然后在热烈的姑娘追中，幸福地被满脸通红的巴哈温柔地打了无数鞭子。
新郎在摔跤中当了冠军，抱着只银杯咧嘴大笑，新娘高兴地帮他拍打着沾在新衣上的尘土。羞涩的她，偷偷亲了他一口，几个小伙子打起了口哨。他把银杯塞进她的手，揽着她的腰在哄笑声中飞跑着离开。只有老阿妈笑呵呵地看到，他抱着她打马向草原深处跑了。
一个剽悍的骑手在赛马中得了第一，沙迪尔专员为他颁奖，奖品是一只大羯羊！雄赳赳的他向全场炫耀，所有的人都在欢笑。所有的脸上都是那么阳光，从每一根皱纹到每一缕发梢。。。。。。
夜幕降临了。阿肯们弹起冬不拉、吟颂着草原的诗歌，小伙子姑娘们载歌载舞，欢呼跳跃。他们在为新人祝福，也在为生活歌唱。篝火边到处是成双成对的男女，草原上似乎升起了不落的太阳。
小孩子们闹了一天，有的还勉强地挣扎着开阖那迷糊的双眼，有的已经蜷缩在炕上呼呼大睡。一个年轻的妈妈在毡房一角轻轻哼唱着奶她小小的婴儿。
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啊。为了他们更幸福，我还要继续加油！这次来参加婚礼，我更觉得这条路的重要，不光是为了开发喀纳斯，在这些偏远的牧区，有路就有更多的机会和希望！人是感情动物，我一定要用我的真诚感动沙迪尔专员，让他一路支持我的工作。至于方法吗，嘿嘿，只要有一份真诚在，拍拍领导马屁又怎么样！既然我已经决心为了神奇美丽的喀纳斯低下我高贵的头，那就从现在开始吧！我一定要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10）
我让巴哈带我去她嫂子房间换上了她最好的衣裙，打扮成了哈萨克姑娘。很不好意思地说，那束腰小坎肩可真够小，箍得我都怕打喷嚏把扣子绷掉。
来到凉棚，大家都在纵情地饮酒、说笑，巴哈爷爷豪爽的再三邀已经脸色微酡的沙笛尔喝酒，沙笛尔哈哈笑着说什么血脂啦血压啦，每次都不肯喝干。巴哈爷爷面子上已经有点难堪了，要知道，在草原上是不能拒绝主人的劝酒的，不喝干了主人敬的酒是不礼貌的。别的客人们会以为你看不起主人，牧民们可不懂什么血压血脂那一套！
我瞅准机会，深吸一口气，对自己嘣嘣乱跳的心脏悄悄说：镇静，镇静。然后一咬牙，端起一碗马奶酒轻盈地走到沙笛尔面前，甜甜地笑着说：“这里的草原是你的，牛羊是你的，连头顶的蓝天白云都是你的。祝草原上的水草更丰盛、牛羊更强壮，牧民们的生活越来越美好~~~”说着用一个舞蹈动作——曲膝弯腰把酒碗高高举过头顶敬献上去，一直派头十足的沙笛尔哈哈大笑着接过碗一饮而尽。
围坐着的牧民们轰地一下都高举酒碗大喊：“霍西~~”一饮而尽！歌声和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喝了几分酒的我，在俄罗斯小伙子手风琴伴奏下载歌载舞地唱起了一只诙谐欢快的哈萨克族民歌：
“美丽的姑娘一朵花啊，
可爱的姑娘人人夸。
把我骗到了井底下，
割断了绳子你走啦！
你呀啊~~你呀~~~你呀！”
唱着舞着，又端着一碗酒到沙笛尔面前敬了上去，沙迪尔痛快酣畅地喝了。满面红光热情地说：“小紫，坐、坐，一起喝酒！”巴哈爷爷已经乐得眉毛胡子乱颤，一大碗马奶酒又见了底。
我微笑着坐在他们旁边，看着巴哈、小阿和小伙子姑娘们载歌载舞，心想“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啥人都一样。这下总算让他记住了我~”。
酒继续在喝，歌继续在唱，篝火越燃越旺。一直到第二天破晓，歌声还在草原上荡漾……
这场婚礼，我满载而归。包里放着沙迪尔专员批示的文件：“着交通局、旅游局尽快研究上报自治区有关部门，积极争取解决。”一笔汉字居然写得有几分秀丽。我舒舒服服地坐在破吉普里，跟着轻微的颠簸摇晃着，瞄一眼跟着缓缓行驶的汽车小步快跑的马驹，心里别提多美了。
哈哈，见识、欣赏了最经典的哈萨卡婚礼，享受了最美丽的草原风光，获得了巴哈一家的友情。最重要的是得到了沙迪尔专员的承诺：一回到地区行署，马上召集交通局、旅游局和我们县的领导去他那里开会，研究修路的事情！还有一匹漂亮的小马驹~~。
哈，不虚此行！
（七）说得云开见日出
一周后的一个早晨，我和姚书记天不亮就出发赶往行署开会——议题：喀纳斯旅游开发及有关公路建设工作。赶在上班前10来分钟的时候，我们走进了金山地区行署的第二会议室。路上姚书记曾用略带兴奋的口气说：“第二会议室是个小会议室，一般比较重要的小范围会议才放在这里。一定要把住机会啊。”那语调里明明透着一丝欣喜和希望。我想着四次碰壁的经历，一边打量着一边在心里暗说：“终于上会了！哼，姑奶奶的鼻子都差点碰出血来。”现在看看也不过是个很一般的会议室而已，长方形的大房间当中摆着个七八成新的长环形会议桌，上面随意摆着几只玻璃烟缸，两个笔筒里插着几只红蓝铅笔，内里的空挡处摆着两盆苍绿繁茂的橡皮树，两盆盛开的桑叶牡丹，周围一圈二十来把沙发椅。头顶是一盏华而不亮的大吊灯，好在朝南的几扇大玻璃窗提供了足够的光线。桌上没有摆桌签，看不出主位在哪里，会议秘书也没来，我犹豫着不知道往哪儿坐好。
看一眼姚书记，他却已满不在乎地抹了一把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把离门最近的一把椅子斜冲着门往开一扯，一屁股坐了下去。顺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只叼在嘴上，半眯着眼美不滋滋地狠狠吸了一口，仿佛又让那股烟在肺里做了一个花车*才缓缓吐出。看他那一脸享受的表情，估计刚才在车上怕呛着我没好意思抽烟一路憋得够呛，于是欠身从桌上拿过来一只烟缸轻轻放在他面前。
然后，从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喀纳斯景区旅游开发规划》、《白水县旅游开发工作方案》，一份份整齐地摆在每个位置前。摆放好文件，绕会议室转圈看了看，在墙角的柜子里找出白瓷茶杯一个个添了茶叶也摆放在会议桌上，在姚书记欣赏地一瞥中默默走到窗前，看着陆续悠哉游哉晃着来上班的人们和载着官员进入的车辆，想藉此平静一下略微紧张的心情。对于这次期待已久的会议我是志在必得，前期已经尽力做了许多准备工作，我和姚书记也分别与地区旅游局、商业处等可以利用的关系都预作了衔接和沟通，但是这种会议牵扯的部门多，人心难测，要都一一说服很难，关键就看沙迪尔一锤定音了。但就怕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出点什么难题我再解答不上来就麻烦了。
（七）说得云开见日出 （续）
就在我琢磨着还有什么遗漏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拉扯椅子的响动和两个人打招呼的爽朗笑声。回头一看，是旅游局的张科长来了。我微笑着紧几步走上前去，握住张科长伸过来的手道：“张科长好，吐局长呢？”“吐局长马上来，马上就到了。”张科长笑嘻嘻地接着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旅游局的会也进这儿了？”
姚书记笑呵呵地说：“你就托我们紫县长的福吧。今天你好好表现表现，帮我们多说几句好话。不然的话，错过这村没这店，估计你一辈子也没机会在专员跟前露脸儿了。”“是，是，我知道是紫县长的面子啊，搁我们旅游局自己再打十回八回报告领导也顾不上看啊。”还算帅气的脸一下被谦恭的表情破坏，那热情得近乎献媚的眼神看得我脸直发烧，只好打着哈哈说：“哪里哪里，全靠你们在领导跟前给我们县里使劲啊。”
正说着就见楼梯口又陆续过来几个人，我一眼看见了交通局的努尔局长。忙拉着姚书记迎上前去：“努尔局长，您好！”他有点倨傲又有点茫然地看着我，无视我伸出的手说：“哦，你好。你是……。”看着其他人无可无不可地走过去，我尴尬地将手一回把姚书记让到了前面：“我是白水县的紫曳，这是我们县委姚书记。”他热情地握了握姚书记的手：“哦，哦。你好，你好。我们老在一起开会，就是没机会深交。这次姚书记亲自上阵啊，呵呵。”
姚书记诚恳地握着努尔的手使劲摇着说：“是啊，我来汇报不够啊。大前年您去过我们县里，可惜我去自治区党校学习，没能亲自接待，只好有劳哈拜全权代表了。一会儿中午我们一块儿好好聚聚，好多事情想跟您汇报，我们县的工作全靠您大力支持了。”
“呵呵，一定一定。不过地区也很困难啊，很多事情也不是説办就办的嘛。”努尔那张虚胖的脸上仿佛刻“打官腔”三个字。姚书记却充耳不闻似的把我往前拉了一下：“这是乌鲁木齐来我们县挂职的紫县长，这次的旅游规划和工作方案就是她亲自带人做的。很能干呦，”头附过去在努尔耳边轻轻说了句：“在自治区很有活动能力。”看似耿直的姚书记原来也会玩这一手？哈哈，这句话就够那努尔揣摩一阵的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七）说得云开见日出 （续2）
“哦~~，嗯嗯，知道了。”努尔马上朝我伸出手来说：“你好！紫县长，我们见过吧？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他若有所思地问着，我惊奇着他演戏的本事，微笑着轻轻握了握他热乎乎的胖手：“我上次来给您送过修路的报告，那次您忙着顾不上接待我。”他举手抚额连说：“对、对，你送过报告。哎呀，你不知道，我太~忙了。不好意思啊。哈哈，以后我们就认识了吗。”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看见沙迪尔专员从楼梯上拐了过来，姚书记已经迎了过去热情地大声问好。我朝努尔笑了下赶紧迎向沙迪尔专员，沙专员握了握姚书记的手：“老姚，你好，你们这个小紫很能干嘛。今天开会就研究你们县的事情。”说着朝我点了下头。
“哪里哪里，是沙专员重视我们县，支持我们姚书记工作啊。”我笑嘻嘻地把柔软的小手朝专员伸过去用力握了握他的大手，用甜美娇嫩的声音说：“沙专员，我们可全指望您支持了。”然后退一步把献殷勤的位置让给了努尔局长。在寒暄和奉承的笑声中，沙专员腆着小肚子在我们簇拥下进了会议室。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待他走到正对门的位置坐下后，抬头看了眼大家招呼道：“坐、坐，大家都坐嘛。”大家才各自恭恭敬敬地坐下，会议桌一圈满登登的，只有沙迪尔身边的那个位置空着。我和姚书记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对面离门最近的位置，县里到地区来开会，见官小三级啊。
安静肃穆中只见沙迪尔专员沉稳地环视了一圈，用低沉的声音说：“人都到齐了吗？到齐了开会。”被他目光扫到的人纷纷点头示意，当他目光停在桌子横头一个相貌清隽、秘书模样的人身上时，秘书谦恭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