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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说着拍了拍我肩膀道:“孩子,它的命是你给的,它是你的了!”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张口结舌地说:“这、这怎么可以?它是一匹马呀!我都不会喂也不会骑。。。。。。”巴哈爸爸和周围的几个牧人高兴地竖起了大拇指,其实他们也不想杀那小马驹的吧。就在我目瞪口呆的空挡,巴哈爸爸把小马驹牵了过来,憨笑着把缰绳往我手里塞。
我求救般地望着小阿,小阿笑呵呵地接过了缰绳羡慕地说:“多好的马驹,太棒了。我先喂着,以后再教你骑。”
那马驹似乎也知道是我救了它。居然轻轻地嗅了嗅我,喷了一个响鼻,然后用头蹭了下我胳膊,望着我的眼神竟然有几分顽皮?
“不是做梦吧?我居然有了一匹马驹?还是这么漂亮的马驹!是我疯了还是主人疯了?我拿它怎么办?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啊!”我牵着它不知所措得直犯晕。
“哈哈哈!你牵着它去溜溜,它现在还不能骑,等调教好了就可以了。没有马算什么草原上的姑娘!”巴哈爷爷看着我又惊又喜又窘得怪样哈哈大笑。
后来,巴哈跟我说:他爷爷说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汉族女孩子,坐他们的毡房,喝他们的奶茶,听他们唱歌,爱他们的牲口。
听了这话,我暗暗地感激着莫厅长。是他教我:对他们,要诚心诚意的去交朋友。尊重他们,尊重他们的风俗和生活习惯。
面对这些纯朴善良的人们,你怎么可能不爱他们!
(六)婚礼上的收获
清晨,在山那边的牧场。山峦叠翠,河谷连绵,草原如一片绿色的海洋。蓝天清碧如洗,那悠悠白云、海底珍珠都化做了草原上散落的牛羊,顶顶毡房象白莲花开在绿色的海洋上,半人高的牧草随风摇摆如海浪一波赶着一波,朵朵鲜花含珠带露如穿着彩衣的精灵,和飞翔的百灵一起把草原赞歌欢唱。
迎着初升的太阳,一群剽悍的骑手在高歌中呼啸而来,如大海中战舰破浪。那个身穿宝蓝团花锦缎的小伙子一马当先,宝蓝缎帽上的狐狸风毛迎风飘摇,黝黑脸上泛着喜悦的红光,厚嘴唇笑得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子上。胯下的枣红马神俊非凡,跑起来简直是一条龙!那马背上哪是个牧人,简直就是天神下凡!啊哈哈,婚礼的主角新郎官和他的迎亲伙伴们来了!
“哦呀呀~~~嘿~~嘿~~~~~~” 一串银铃般清脆快乐的长调向附近的人们昭告着迎亲队伍的到来。雪白的毡房前,一群姑娘嘻嘻哈哈地把翘首盼望的新娘推进了毡房,转身把房门紧紧关上。
哈哈~~~,好戏就要开场~~~~。
“咴~~~~儿~~~~”嘶鸣声中,急驰的枣红马被新郎勒在了在离毡房十步远的地方,它后腿撑地、昂首向天直立了起来,狂嘶一声漂亮的打了个旋儿平稳地定在毡房前。在平地上略显笨拙的哈萨克族汉子,在马背上却异常灵活,马儿就像他们最亲密的朋友。据说许多我们只能在马术表演中看见的高难度动作对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儿。新郎很帅气地翻身下马,昂首挺胸大踏步走来,马鞭子得意地在皮靴上敲得啪啪作响,伴郎们和伴娘们又笑又闹簇拥着他走到紧闭的门前。
毡房的门是紧闭的,可旁边毡墙的毡子却被掀起了一角。。。。。。。
一个小伙子弹起了冬不拉,新郎拉开了嗓门高唱:
“我心中的百灵鸟听我歌唱,
我要你做我最美的新娘。
天上的太阳是我们共同的誓约,
照耀我们共度今后时光。”
一个姑娘俏皮地唱起诙谐的小调,挑衅地目光直逼新郎:
“春天里谁和谁在并肩赛跑?
山坡上谁和谁在顶着犄角?
泉水边有个打水的姑娘,
旁边还有个偷看的傻郎~~~”。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
看热闹的孩子们在起哄,娘家的亲戚们围坐在毡房前的凉棚下,边喝茶聊天边看迎亲的小伙和伴娘们对唱,指手画脚地议论着新郎和伴郎们的表现,四下里笑声响成了一片。
新郎啊,你要加油了~~对不上来就开不了门,开不了门就看不到新娘,看都不到自然更是娶不到~。哈哈!
“两只山羊啊在山坡顶着犄角,
两只野兔啊并肩赛跑。
春天到了啊,
它们都知道。
美丽的姑娘啊,
难道你还不知晓?”
一个小伙边歪着脑袋、弹着冬不拉调皮的地唱着,一边向漂亮的伴娘打着飞眼放电。
伴郎们把新郎推到了最前面,在他们怂恿下新郎梗着脖子紫涨着脸接着唱起一首诙谐小调:
“山脚下有个打水姑娘,
她就是我梦中的新娘。
我想过去诶,
腿儿颤着呢,
我不过去嘛,
心里挠得慌。”
冬不拉的琴弦越拨越急,手风琴不断拔出颤抖的高音,独唱变成了小合唱,伴郎们簇拥着他冲过了伴娘们的防线,在姑娘们叽叽喳喳笑闹中小调反复着他越唱越有劲,最后忽然弯下腰把脑袋伸到揭开的毡幕下做起了鬼脸。
“哈哈哈哈~~”,毡房周围笑成了一片,老阿妈咧出了豁牙,老阿爸把奶茶喷了一地,一小破孩跳起来扔了一个鞭炮,吓得旁边一笑着揉肚子的姑娘差点给他一脚。在大家欢乐善意地戏谑逗闹中新酿扭捏着出了毡房,新郎一把抱起了她阔步走到了新娘父母长辈们的面前,放下新娘却依然紧紧搂着她的腰,新娘娇羞地依在他肩上。俩人向父母长辈深深施礼,几个姑娘用托盘端来了马奶酒,阿爸、新郎端起了斟得满满的马奶酒,阿爸高举酒碗大喊:“霍西(干杯)!”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2)
马奶酒一轮轮地喝,奶茶一碗碗地上,手抓肉、馕、馓子、奶疙瘩、包尔沙克、糖果、葡萄干和杏干子,把每个人腮帮子塞了个鼓鼓囊囊。歌在一巡又一巡地唱,姑娘、小伙、大爷、大妈跳起了圆圈舞,艾介克(被偶戏称为维族小提琴的一种乐器)、都塔尔悠扬动听的旋律直入云霄,手鼓、沙巴以、铃鼓敲打出喜庆的符号,此起彼伏的歌声口哨声把平常恬静安逸的草原搅得开了锅,四面八方的牧人们还在三五成群骑着马儿向婚礼现场飞驰,勒勒车载着老人和孩子慢悠悠地赶向毡房。
多情的姑娘小伙在喜庆的歌舞中眉来眼去地交换着彼此的倾慕和爱意,时不时三三两两结伴跑向草原深处,不知道什麽时候又成双成对地回到了歌舞场。
啊,跳吧!唱吧!所有人都在欢笑、歌唱、舞蹈,欢乐和浓情把草原燃烧。太阳从东向南又缓缓向西移动,把宽厚慈爱的阳光尽情抛洒在欢乐的人群和美丽的草原上。野百灵婉转鸣叫,不服气地和人们赛着歌喉,不知名的鸟雀们上下翻飞着哄抢掉落的食物残渣,不时聚集在毡房上唧唧喳喳议论并艳羡着人类婚礼的繁盛和热闹,老鹰却依旧骄傲地盘旋在高天上。胆小的野兔和土拨鼠之类的家伙早就溜之乎也,偶尔有个把胆大的从洞穴中探出脑袋,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狂欢的人们。至于狐狸和狼们早就不感兴趣地去找安静地方猎食睡觉去了,大约还不屑地说:哼,今天暂且把这里留做你们的天下!
终于,一个高鼻深目面色白净的小伙子拉起了手风琴,自然卷曲的长发迎风飘荡。他是新郎的俄罗斯族朋友,远近有名的新潮歌手。在欢快的手风琴声中,他昂首向天用嘹亮深情的歌声令喧嚣让位于安静:
“草原上的黑走马再远也忘不了家的方向,
山鹰般的小伙子最爱他心中的姑娘。
美丽的姑娘啊,
喝下这碗马奶酒跟他远走他乡。”
伴郎们和新郎手挽着手、摇晃着身子跟他一起合唱:
“美丽的姑娘啊,
喝下这碗马奶酒跟他远走他乡。”。 最好的txt下载网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3)
深情的歌曲重复着,手风琴忽然奏出欢畅激烈的节奏,连续的颤音和叠韵中,俄罗斯小伙唱出了帕瓦罗蒂般的男高音:
“喜庆的日子里,
玫瑰花如火绽放,
马奶酒浓烈香飘四方,
朋友们一起纵情歌唱。
为自由为爱情,
为美丽草原我的家乡,
让我们高举酒杯放声歌唱,
干一杯 干一杯 再一次干杯!”
全场所有的人都高举酒杯,同声祝福:
“喜庆的日子里,
朋友们一起歌唱。
祝福你、祝福你柯赛江,
幸福美满 日子象酒一样,
让我们为你欢庆为你歌唱,
干一杯 干一杯 再一次干杯!”
欢快的歌声和琴声让草原沸腾和疯狂,马奶酒就象那流水在每个汉子的杯中流淌。新郎酡红着脸,迈着醉步迎向新娘。。。。。。,水红的丝绸长裙、黑色的绣花坎肩,精美耀眼的银饰在额上、胸前叮当,健美婀娜的身姿令男人们充满遐想。乌黑的鬓角边,火红的并蒂石榴花映得她越发的花容月貌,一袭洁白的头纱如云如瀑,把丰盈的鹅蛋脸和丰润的红唇遮得神秘而朦胧,就看见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眉毛黑又长~~~。新郎拉着她再次向父母深深施礼,转身缓缓走向拴马的地方。
琴声忽然变得轻柔、婉转,新娘和伴娘们低吟浅唱着辞别歌、怨嫁歌。。。。。。
“再见了 我美丽的家乡,
再见了 我慈爱的爹娘,
再见了 我儿时的伙伴,
还有我可爱的羔羊。
今天我就要去到远方,
那个要度过一生的地方。
那里有心爱的小伙,
他要我做他最美的新娘。”
离别的时候到了,新娘的大眼睛润湿了,阿妈追上来含着眼泪理了理她洁白的嫁纱:“孩子,喜庆的日子不哭。柯赛江是个好小伙,和他好好过日子。记住:孝顺老人,勤快。有空回来看我。”
“那是你的嫁妆!别人给电器什么的,我给你最好的牛羊!我是这片草原上最好的良种繁育能手!”阿爸站在拴马桩自豪的说着,指给她和新郎看那10头良种牛和100只改良羊。
新郎激动的紧紧拥抱着阿爸,扭头对阿妈说:“阿爸,阿妈,她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永远都会对她好!我是草原上最能干的牧人,我要让她成为草原上最幸福的女人!”阿爸紧紧的回抱着柯塞江:“孩子,好样的!我信得过你,把我最好的宝贝交给你了!”
婉转的琴声中新郎带着新娘上了马,阿爸微笑着挥挥手对新娘说:“往前走,别回头。”
马嘶人笑,迎亲的人们打马而去一阵呼啸。马蹄得得,草原上又响起了《黑走马》的旋律,歌声袅袅,琴音徐徐。
过了许久,毡房外,阿妈和阿爸依旧在遥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新娘家里笑成一团的时候,巴哈家这边,也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慵懒中,太阳笑眯眯地爬到了十一点的位置,我和小阿溜完了小马驹,回到毡房里和巴哈爷爷闲聊,我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投其所好地向他请教着养马的事儿。老爷子一提起马来眉飞色舞的讲起了马经,他幽默诙谐的比喻把听得半懂不懂的我逗得时不时哈哈大笑。他讲得滔滔不绝,我听的倒也津津有味,小阿却真得很认真地讨教着,间或发表一点自己的小看法,不时讨好地卷只莫合烟递给老人家。小巴哈就像只馋嘴的小猫窝在爷爷后面,不停地把桃皮子、杏干子往小嘴里塞。偶尔嘴里不塞东西的时候就大讲特讲她小时如何精心喂养失去了妈妈的小羊羔,那小家伙多么可爱好玩,居然可以像小狗一样跟着她游玩陪她去河边打水甚至晚上趴在她身边睡觉,如何长大了后被她爸爸乘她上学的时候卖掉。说到最后羊被卖掉的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爷爷说那是她最恨她爸爸的一件事情了。
就在我们嘻嘻哈哈说东道西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打马来报,说是沙迪尔专员的车已经拐下了公路。巴哈爷爷激动得哈哈大笑着爬起来就往毡房外面迎去,走到门口才发现忘记穿靴子。
巴哈尖叫着把靴子递给爷爷,然后捂着嘴直笑。老爷子一边回头穿着靴子,一边对我说:“我们从小就在一个牧场放羊。那时候我是牧业组长,他是个尕尕的巴郎子,天天放了学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后来,牧场送他去上了中专,回来当了兽医。再后来我们一起调到城里当干部,一下子就几十年了。”
“真快啊,一下子我的头发胡子都白了,回草原养老了。他还年轻,越来越能干了,大巴依了。”老爷子一边感慨的说着一边几分得意几分落寞的捋着蓬蓬松松的大白胡子,让我猛地想起他们形容京剧的一句笑话:“红胡子上来咚咚咚!白胡子上来锵锵锵!”顿时笑出了声。
“丫头笑啥呢?他和我好得很!我孙子娶媳妇一说他就来了!巴哈说了,你们想修路。我和他说,嘛哒莫有!”他骄傲地昂着头,一副面子很大的表情。嘻嘻,我暗自想:如果说沙迪尔专员是一把锁,那这可爱的老头儿就是开这把锁的钥匙!我不由自主亲热地搀着老爷子胳膊并肩向前走去。一直迎到远离毡房的围栏大门边。学着老爷子手搭凉棚远远看见一辆牛头越野车朝这边疾驰而来,中午的阳光把车顶照得一闪闪的,仿佛在绿色海洋里跑着一头会发光的超级大甲虫。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5)
就在我们悠闲地瞎聊着时,那虫虫已经很帅气地开到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很神气地下来一个魁梧的胖子。他和巴哈爷爷很热烈地拥抱着开心大笑,俩人嘴里不停地“霍西、霍西”,我只好在旁边面带微笑地看着。
他两人唔哩哇喇地说了几分钟后,挽着手转过身来。我微笑着向沙迪尔专员伸出手去:“沙迪尔专员,您好!”他们貌似这会儿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他乐哈哈地看着我——当然是用看美女的眼神,又瞅了眼巴哈爷爷。
巴哈爷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向他介绍:“这个是小巴哈的紫县长,现在也是我的领导。乌鲁木齐来挂职的。今天来参加婚礼,也是等着给你汇报工作的。”
“哦!哦,你好。我们边走边谈。”他腆着将军肚很有派头微笑着象征性地握了下我伸出的手,脸上马上现出了公事公办的表情,自顾搂着巴哈爷爷的肩膀抬步向毡房走去。
我只好紧跟其后,边走边急切地把我们开发喀纳斯的想法向他做了大致汇报,极力鼓吹旅游开发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重点述说着修路的重要性。他笑呵呵地似听非听地走着,巴哈爷爷大力赞叹着帮我敲边鼓,说修路是件大好事儿,他却不置可否,偶尔和巴哈爷爷用哈萨克语说着什么。“他奶奶的,跟我拽什么拽啊,比你大的官儿我见得多了,路又不是给我修的,跟我摆他妈什么官架子。”我看着他脖子后面那肥囔囔的槽头肉肚子里忍不住憋出国骂来,内心失望脸上却依然强撑着笑脸谦卑地说:“书面材料和县委县政府的报告我也带来了,一会儿我报给您。”唉,这时候我才发现,向不认识的领导初次汇报工作时,这种急切的语调和大量叙述简直是浪费吐沫!唉,效果太不好了。
我们一路说着走进了毡房,睿智的巴哈爷爷扫了一眼我得窘态,笑呵呵地打岔说:“先坐,吃饭。工作的事情慢慢说。”
午饭是香喷喷的手抓肉和纳仁(把面片在手抓肉的汤里焖煮的一种主食),吃饭时,他们唔哩哇啦聊着以前的趣事,为了照顾我哈语夹杂着汉语成了混合话。开心爽朗的笑声和手抓肉的香气一起充斥着毡房,一直飘到外面。可是心不在焉的我却一点提不起食欲,只想怎样把修路的报告签下来,心事又不能挂在脸上,只好满脸赔笑敷衍着他们的笑话,食不知味地陪着吃这顿饭。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6)
他们说着说着,沙迪尔专员忽然话题一转,问道:“小紫,乌鲁木齐那边国企改革搞得咋样了?具体是咋做的?你也说说嘛。”
哈哈,就知道这是他现在最关注的事情,幸亏上次回去专门找企改处要了这方面的材料和文件仔细看了,还和他们海聊了几个走在前面的企业的操作思路。帮人就是帮自己,我忙向沙迪尔专员汇报了我所知道的情况。我盯着他的眼睛、观察着他的表情,脑子急速转动,把自己所知滔滔不绝地倒了出来。沙迪尔专员紧锁眉头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微微点头,但脸上依然是一片凝重。巴哈爷爷也不时关心的插上几句,至于其他人什么时候悄悄散了的我都不知道。
整整一下午,我们从毡房里聊到毡房外,在鲜花盛开的草原漫步着娓娓道来,走累了索性在几块石头上坐下继续聊。一会儿是国企改革,一会儿是喀纳斯开发,一会儿是修路,有时候就纯粹是天南地北地瞎聊。但看来国企改革在偏远贫困地区真是很难很难,最难的是债务和职工安置。
“国企改革自治区要求三年搞完。可是咋搞呢?我们这里又没有那么多来投资的人,自己地区也没有什么龙头企业,离乌鲁木齐那么远,啥消息到我们这里都晚了。地区几个大企业,没事儿干去搞什么技术改造,说什么不改造是等死。拨改贷了又不是不知道,以为还可以白拿国家的钱呢。现在好了,现在是技改了找死,全被技改贷款压住了。银行现在天天跟企业逼债,不给流动资金贷款,没钱收原料、没钱发工资。职工天天闹,前几天我的一个亲戚带着一家子跑到我家里,说是再不发工资天天来我们家吃饭。财政就那么一点钱,闹得厉害了就挤一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嘛。再不改革我们都头疼死了。”沙迪尔越说越气大,胖脸涨得通红,最后一拳砸在自己的胖腿上。我琢磨着,亲戚去他家吃饭是小事,不能按期完成自治区的改制死命令才是大麻烦,那可是关乎官运和乌纱帽的。看来国企改制于公于私都确实是压在沙迪尔专员心头一块大石头,也难怪他没心思考虑修路的事情。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7)
我故作轻松地说:“呵呵,其实还是咱们新疆人太实在了。关于债务问题,口里好多地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