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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摇了摇头,低声道:
“听尔之言,这个刘瑶怕是不怎么好打发,走吧,就让吾看看,这个敢与齐王作对之人,是何方神圣!”
陈寿亲自出门迎接,刘瑶才在奴仆的搀扶下下马,见到地上多有泥尘,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如此一幕让本就不怎么感冒的陈寿愈发失望,不过还是按照礼节,将其迎入大厅。
刘瑶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仿佛只是来公事公办,根本没有给陈寿好脸色。
“咳,王上驾临寒舍,让这陋室蓬荜生辉,不知劳烦王上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刘瑶也没什么耐心,加上陈寿看起来气质普通,不像很有才华的样子,所以只是平声道:
“奉皇兄之命,来请先生东宫一叙,陈先生,走吧!”
陈寿久经人事,当然看出刘瑶的轻慢,不过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暗自高兴。
虽然如此,表面还是道:
“启禀太子,某最近正在研究《山海经》,颇有灵怪妖虫之得,却不知太子殿下唤下官作甚?”
陈寿之言,立即招来刘瑶和仆人的轻视,治国不读书经,却专研什么鬼怪离学,在刘瑶他们看来,这就是不务正业的表现。
“侍郎之意,本王已知,若是陈侍郎实在忙碌,本王在兄长面前自会转告,告辞!”
从“先生”到“侍郎”,表面上是从私称到公称,却表现出刘瑶的所有想法,或许在他眼中,用先生是高看陈寿了。
陈寿心里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躲过一次,表面还是不动声色道:
“那就多谢王上了,恭送王爷!”
虽然是拱手相送,却没有丝毫移步的意思,这让刘瑶感觉很没面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陈寿却不管这些,嘴角含笑地看着刘瑶消失门外,然后才转身吩咐道:
“近日吾多梦,日夜思恋故去的老母,打算回安汉去盘桓些时日,汝去准备一下。”
老仆躬身而退,心中却是越发佩服陈寿的智谋。
刘瑶回去将陈寿的种种不敬数落而出,又强调陈寿专注鬼怪而轻治学,脸上一副笑容,那意思就是:
吾就说吾是是对的,汝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刘璿却是气得直直指着刘瑶许久,终是没有骂出声,然后他转身对侍卫令道:
“去给孤请张绍,邓良来,另外派人去看看,陈寿还在否。”
刘瑶对刘璿对陈寿的上心很不以为然,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跪坐在竹榻上,安静地等着。
“太子殿下,不知找吾二人前来有何要事?”
刘璿不愧在朝廷呆过,上前亲切地拉着两人进入大殿,温和道:
“孤当二位为臂膀,有事无事都应当多加亲近,何来有事才见面之理?”
几人分位坐定,张绍就直接开口问道:
“殿下莫非忧虑着襄阳那位?”
刘璿见到张绍直言,而邓良也是一脸正肃,索性也不寒暄了,默认般点了点头。
邓良见此眉头一皱,迟疑着开口道:
“殿下之忧,亦是吾二人之忧虑,太子之虑,在于朝廷百官的支持,和军队威慑罢了,只是……”
邓良的话终究没说出口,但是几人都明白,如今刘谌势大,在蜀中更是被传为大汉中兴之主,可谓在实力上,和在民心上都更甚一筹。
邓良如此直白,饶是刘璿和刘瑶的神色都不太好看,一旁的张绍见此,急忙道:
“话虽如此,但是殿下乃是陛下亲封太子,而且居东宫多年,可谓名正言顺,而那刘谌再强,也不过一善战藩王耳。”
这话一出,才让刘璿面色好看些,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正统太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讲究嫡长顺位的时代,可以赢得很多文臣的支持。
“大家支持也没用,若是刘谌心怀不轨,六万甚至更多的军队大举开进,什么都是虚妄。”
刘瑶在旁边嘀咕一时,却在刘璿那凶弑的目光下噤声。
“殿下,如今近三万的羽林卫掌控在护军将军诸葛大人手中,何不与之联合?”
张绍沉思半晌,忽的眼睛一亮,开口道。
听到这话,刘璿神色莫名,还是邓良开口道:
“张大人莫不是忘记了,如今诸葛瞻的两子都在刘谌手下用事,汝觉得他会帮咱们?”
这话不禁让刘璿想起,之前与诸葛京在会猎时相见的场景,那时诸葛京将刘谌奉若神明,所以刘璿也是叹息一声,颇为失落。
张绍见此讪笑一声,然后闭口不言,他也不希望因为失言,而在这个圈子失去地位。
“为今之计,只有两人可以助殿下等了!”
邓良沉思良久,最后颇有些无奈地道。
“快说,那两人?”
刘璿闻言大喜,急忙开口问出,激动之下,竟是紧紧抓着邓良的衣襟,将其憋得满脸通红。
刘瑶见此,急忙上前拉开失态的刘璿,刘璿发现自己失态,也急忙道歉。
邓良哪敢接受,也是连忙躬身回礼,然后在几人的目光下开口道:
“若要援助,身边不但要有支持,外援也是需要的,张遵和吕祥两人,正好符合。”
张遵,张飞之孙,目前正在羽林卫中任职,手下有五千兵马,倒是可以一用。
所以,当邓良说张遵,几人都是一点头。
但是当说到吕祥,刘璿两兄弟都是一脸茫然,显然对此人很陌生,但是刘璿久理朝事,感觉仿佛在何处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见此,张绍抢先献宝似的将吕凯祥的生平讲来,唯恐邓良再次夺他风头。
吕祥此人并无太多名气,但他却是是南中的地方豪强,原因无他,因为他的父亲是吕凯。
吕凯在英雄辈出的三国时代并无太多名气,但是在蜀汉,还是有些知名度的。
当初南中四郡反叛,独永昌功曹吕凯和郡丞张伉据城死守,虽吕凯最终被蛮兵杀死,也得到阳迁亭侯,南中校尉的封赏。
吕凯死后,诸葛亮平定南中,任用年龄不过及冠的吕祥为南中校尉,袭爵亭侯。
别看校尉官衔不高,须知诸葛亮当初在剿灭叛乱时的政策是蛮人治蛮,兵力粮草都是来自南中大姓。
虽然战后重置四郡,却任用本土人治理南中,而吕祥则被任命为南中校尉,统领四郡兵马。
转眼间,四十年过去,南中再无战事,吕祥和四郡逐渐淡出历史视眼,但是不得不承认,吕祥实际上已是南中霸主。
按照邓良张绍估计,若是吕祥大起四郡兵马,恐怕不会少于四万,毕竟蛮夷是以武立世。
听到张绍一番解释,刘璿先是一喜,毕竟能对付刘谌的,在这个时代并不多。
但是随即他又眉头一皱,迟疑道:
“吕祥独霸一方多年,若是其不尊号令,孤手中无压制手段,又当如何?”
邓良似乎早有预料,见此只是轻笑道:
“殿下,那吕祥不过凭借其父之功,才有如今地位,究其本身,还是一个无知小儿,至于现在嘛,怕是好不到哪去!”
邓良如此一说,刘璿顿时大喜,抚掌道:
“好,只要吕祥出南中,他就没了根基,没有半点威胁。”
然后,刘璿就派手下得力干将前往不韦送信,同时让邓良去拜访张遵,探听其口气。
远在襄阳的刘谌当然不知道,刘璿已经在绞尽心思想办法对付他,此时却是坐在襄阳太守府后花园,盯着一棵叶黄的树发呆。
“哎!叶黄了,秋到了!”
站在旁边,矗立如山岳的诸葛京一脸不解,落叶年年有,何须如此伤感?
却在此时,花园墙外突然飞进一个黑衣人,一落地就朝着刘谌冲来,步履矫健,快如闪电。
诸葛京听到一声轻响,就发现那黑影,顿时目光一厉,凄厉吼道:
“有刺客,来人!”
然后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刘谌,拔刀就朝着那黑影冲去。
恰在此时,又一个黑影从另一个地方出现,隐蔽地朝着刘谌靠近,腰间那锋刃也是慢慢拔出,寒芒乍现……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野刺客()
秋风萧瑟,漫山黄叶,让这古老的大地多了几分凄荒,几多伤感。
但是此时的刘谌却无心感受,因为诸葛京那一声大吼已经将他震醒,定神发现与诸葛京对战的黑衣人手握一把长剑,锋刃冰寒。
就在刘谌想要喊叫时,突然背后传来一股劲风,以刘谌那不算敏锐的感知力也知道是还有偷袭,显然前面那个只是吸引火力的。
刘谌心知形势紧迫,顾不得其他,一个懒驴打滚,直接在这平地上一滚,却是恰好让开那毒蛇般的寒刃。
嘶……
寒刃虽然没有给刘谌造成伤害,却依旧划在那锦衣上,顿时蚕丝衣服被划开一个大口子,刘谌背后也露出一片皮肤。
那黑衣人见一招失效,顿时面色一狠,再次挥剑刺来,势要将滚地狼狈的刘谌杀死。
刘谌看出此人乃是专业刺客,所以一直防着其下一步的进击,滚地之后,急忙朝着一旁的亭子奔去,自己的佩剑就在那里。
宁随等人也知道刘谌安危的重要性,所以刘谌随身侍从也不下二十人,不过刘谌向来喜欢自由,所以侍卫被安排在花园外。
花园外的侍卫也是听到了诸葛京的喊叫,急忙赶来救援,奈何此后花园不小,那些侍卫进来却是需要几分钟时间。
那边的诸葛京手持一把大环刀,与那黑衣人死斗在一起,虽诸葛京力大无穷,却没有黑衣人那些巧妙剑招,所以诸葛京处于被压制状态。
加上他着急刘谌,出招自然不能尽全力,所以处境也不怎么乐观。
刺杀刘谌的黑衣人见刘谌朝亭子跑,便是算出其想法,连忙挥剑奔来。
刘谌不占速度之优,仓皇间眼看又要被那人逼近,刘谌大惊之下,随手往地上一抓,就朝那黑衣人扔去。
黑衣人不及防备,就被刘谌手中的泥沙扔中,虽没有伤害,仍然迷乱了眼睛,让刘谌有了一瞬时机。
刘谌乘此机会,急忙翻身进入亭子,抓起石桌上的佩剑,拔剑朝着那人冲去。
那人眼见刘谌得到兵器,心中不免有些愠怒,也是提剑杀来。
叮叮当当!
汝攻吾挡,拼了好几招,刘谌便试出此人精于剑术,每一招都给他带来很大危机。
好在刘谌曾在唐家堡学习过唐家拳,对攻防颇有所得,所以此时虽然抵挡有些吃力,毕竟是勉强挡住了。
但是那黑衣人不愿如此,刘谌这么久都没中剑,他也开始着急,剑技愈发凌厉,多是胸颈等致命处。
起初,刘谌还想以招换招,在黑衣人刺向自己胸口时,也不避让,手中的剑扫向其脖子。
哪知黑衣人本是亡命徒,眼露凶狠,却没有半点避让的意思,刘谌心怯,急忙闪身险险躲过。
刘谌一边抵挡,一边也是思忖计策,想到前世看的武侠,那些高手都是无招胜敌,顿时有了计较。
开始是刺向对方面门,半路却横劈向对方那握剑的手,果然,黑衣人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到了,他不怕死,但是就怕完不成任务。
所以在刘谌换招后,也是急忙收回右手,攻击自然失去作用。
刘谌见到此法有效,心里大定,每每出奇招,尤其是右手虚晃一剑,蓄力左拳突然击打在黑衣人那面门上,让后者狂怒不已。
却在此时,不远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刘谌知道是自己的侍卫来了,心中愈发平静。
而与之想法,黑衣人则猛打猛攻,甚至已经不在乎伤痛,死命相拼。
刘谌一边出击,一边开口道:
“放弃吧,本王亲卫来了,尔等终将会被俘,不如现在缴械投降,本王不会怪罪于汝的。”
哪知那黑衣人不但不理,反而攻击愈发凌厉,似乎剑出不杀人,誓不罢休一般。
刘谌已知道对方剑法路数,倒也没了之前的慌乱,应付自如。
却在黑衣人出剑之际,左手却是往腰间一抹,随即闪电般扔向刘谌。
当一阵白烟将刘谌笼罩,刘谌才心知不妙,急忙捂眼抵挡那股火辣的痛。
黑衣人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面露凶光,手中的剑也是刺向刘谌左胸,毫无疑问,若是此剑刺中,刘谌危矣!
却在此时,便听见远处一声怒喝:
“贼子敢伤王上,找死!”
然后,一把长刀忽然飞出,在那长剑就要刺入刘谌胸口之际,将其弹飞。
黑衣人也知道情况紧急,不顾靠近的众人,挥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再次杀来。
此间时间,黄德已抢身来到刘谌身旁,将刘谌往亲卫那边一带,自己则挥拳砸向黑衣人的胸口。
砰!
黑衣人注意力在刘谌身上,却是没躲过这一击,同时他也小看了黄德之力,被一拳砸倒。
黄德乘机扑上,挥拳就打,铁拳如同雨点般砸在那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被砸得回不过气。
最后一拳,硬生生砸在其太阳穴,将那黑衣人砸晕了过去,手中的匕首也哐当落地。
“将他捆绑起来,好生看着!”
两个侍卫上前将黑衣人搜查一番,其身上的东西都被拿出,才用绳索捆绑起来。
刘谌此时眼睛好了许多,虽然有些红肿,但是刘谌知道,这是石灰的功劳,用水清洗,就没事了。
见到那黑衣人被捆绑,刘谌想起上次的情形,急忙提醒道:
“先检查他口中有没有毒药,再用布塞着他的口,防止他自尽。”
侍卫得令,果然在其口中发现一颗假牙,内含致命毒药。
另外诸葛京那边,由于黄德和亲卫的加入,那黑衣人节节败退,不久就被一刀砍伤倒地。
看着诸葛京几人靠近,黑衣人瞥见同伙被擒,神色变得决然,一咬牙,一会就吐出黑红血液,闭目倒地。
刘谌远远瞧见,心里叹息一声,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多的死士。
之后,宁随张翼都是闻言来到,张翼见此更是大怒,阴森道:
“王上放心,只要将此人交给末将,吾必叫他全部吐出来!”
刘谌从生死中醒悟过来,都有些后悔将亲卫远置,此时张翼开口,刘谌才回过神道:
“算了,不用问了,是谁派来的本王已知,问之无用。”
在场众人一听,都是面露奇色,诸葛京道:
“兄长,难道又是太子,真是可恶!”
众人一听,顿时震惊不已,但是想想还是明白了其中关键,也是缄口默然。
刘谌也不想在这上面多说,开口道:
“当今天下要本王死的有好几人,但是丁奉不会,洛都朝廷不愿,只有新野那位了!”
听到这话,黄德顿时大怒,喝道:
“既然那杨骏找死,那咱们就集大军杀过去,直接将新野南阳打下来,将那杨老狗的狗头割下来!”
刘谌却是微微一笑,拍了拍黄德肩膀,平静道:
“有些东西汝还不太懂,若是战争那么容易的话,直捣洛都岂不是更省力?”
襄阳经历一次刺杀,但在刘谌的刻意压制下,并没有多大变动。
晋国此时却是风雨飘摇,朝局中弥漫着一股阴暗,一些老臣开始怀恋魏帝统治的时光。
当钟会用计拿下长安后,司马炎一党才紧张了,急令南下救急的大军转头向西。
面对大军围困,进驻长安的钟会终于没了之前的慌乱,不但派人绥靖周边州县,还上书请魏主昭告天下,动摇新晋根基。
钟会却不知,武功县此时正有一股阴谋在酝酿,企图将这飘摇的曹魏覆灭。
而这图谋之人,便是时任残魏政权司徒的卫瓘,当初司马昭派来对付钟会之人。
“陛下,这武功不过一普通县城,城小人稀,非龙气汇聚之地,而长安乃古秦故都,自古龙盘虎踞,才是陛下栖身之所啊!”
卫瓘引经据典,将曹奂说的十分意动,身体前倾,眼露神采。
一旁的丞相刘寔眉头紧皱,目光在卫瓘和魏主身上来回扫动,心中却在思忖其中问题。
曹奂毕竟还是相信跟他同患难的刘寔一些,虽然意动,还是转头对刘寔道:
“丞相以为,司徒此议如何?孤以为甚有道理!”
似乎怕刘寔当即反对,曹奂还急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算是支持卫瓘的观点。
听到曹奂的话,刘寔面色愈发阴沉,他总觉得此中多有不对,所开口道:
“启奏陛下,司徒之言颇为有理,这武功确实不是立足之地,然长安新收复,四周强敌环伺,城内亦非一片安平,所以此时议论,为时尚早……”
刘寔很聪明,他没有直接否定,而是先肯定卫瓘的言论,再说出自己的观点,对比鲜明,就连曹奂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卫瓘早就料到刘寔不会同意,见此还是面色一沉,随即开口道:
“陛下,丞相忠心日月可鉴,微臣亦是佩服得紧,然大魏国遭此大变,人心思乱,若是陛下亲临前线,各地文武定会感陛下之德,俯首归附,而且……”
曹奂听得这话,眼睛愈发明亮,连忙问道:
“而且什么,快快说来!”
见到曹奂如此感兴趣,卫瓘嘴角一挑,开口道:
“而且微臣已说服征西大将军,只要陛下肯东迁,邓将军定会举兵来助!”
轰!
这话一出,不亚于晴天霹雳,将曹奂王祥等人惊呆,木然坐立在那里。
确实,邓艾此人对于残魏来说,既是一大助力,又是一个隐患,毕竟邓艾手下有兵近五万,而且全是羌胡边悍之士。
但是邓艾虽表面听封听调,但是手中却是死死握着那五万大军的控制权,让曹奂刘寔如鲠在喉,视为心腹大患。
如今卫瓘说可以说服其举兵来助,这等于是完全归附啊,怎能让他们不震惊。
曹奂先是愣神半晌,回过神来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道:
“好,若是真如此,孤就亲征又如何?”
刘寔看着那激动得有些脸红的曹奂,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但是他也知道此时再劝,已于事无补,所以静坐在那里喝着浊酒沉思。
卫瓘朗声接令,然后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