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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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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在一众“叛军”士卒,幕府亲兵,以及若干不怕死的好事之徒围观下,被寺社众的首领们当做是贵宾,恭恭敬敬地迎入营帐。

    此后,还不到两个时辰,寺社众的“叛军”便释放出善意,撤除了对岸和田城的围困,紧接着全军包括纪伊来的外援在内,一同后撤了足足十里地。

    如此一来,世人便皆知,伊势贞兴的政策是“招抚”,而这个“招抚”的手段似乎也很对路子,战乱看上去马上就要平息了。

    当天的局势,很快也开始传开,看热闹的觉得意犹未尽,不过大部分当地人还是期望看到和平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说法也在近畿的酒馆、旅社和行商人之间流传开了。据说变乱的产生,全都是幕府代官们(即饭尾贞遥、御牧益景两人)肆意妄为,压迫领民,改变了上一任平手中务大人的“善政”,才导致僧人和神官们无奈之下起兵反抗,只要把罪魁祸首处理掉,再将法令改回平手中务大人时期,事情就能圆满解决。

    这个说法虽然无头无尾,却十分符合老百姓的思考方式,得到了广泛的认同。

    首先大家对僧人和神官是普遍有好感的,不愿意相信这些高僧大德会作乱,宁愿相信和泉寺社众是被逼无奈的。

    其次,平手中务大人是远近公认的智将,传说级别的强者,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章制度,自然也是蕴含了长远和深奥的道理。饭尾贞遥、御牧益景这两个无名之辈,想来也没什么本事,理解不了平手中务大人的原意也很正常。

    再者,这个说法非常符合“将军大人其实很圣明只是奸臣误了事”的逻辑。

    你瞧瞧,足利义昭殿下垂拱而治,平手汎秀大人运筹帷幄,四方才得以安定,孰料饭尾贞遥、御牧益景这两个既坏又傻的歪嘴和尚念坏了经,和泉的高僧大德们,无奈之下,举起刀枪,采用“兵谏”,险些要酿成大祸。幸得伊势贞兴这个“青天大钦差”慧眼识破,挽回了朗朗乾坤好世道。

    这剧情,写成剧本都能直接上演了!

    一片议论之中,许多人都忽略了,那个理论上应该与伊势贞兴并列为特使的一色藤长究竟去哪了……

第六十四章 节外生枝(下)() 
    淡路国,州本城。

    虽然暂时没有战事,但为了应对邻近的和泉动乱,平手家下达了备战的指示。三百名亲兵,一千五百旗本兵,再加上稀稀拉拉集结起来的数千与力众和外样众,总计有五千人以上。而这些将士们,又引来了许多的小商贾在城下设立临时店铺,一时间这狭小的城砦竟变得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在这喧闹之中,平手汎秀却并未像以前那样身披甲胄出现在军帐当中,而是穿着宽松的吴服,箕坐在本丸的庭院里面。

    右手捏着一枚黑子,盯着身前的棋盘观望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令人满意的落子。踟蹰良久,最终化为一声意犹未尽的轻叹。

    原本自以为可以一举吃掉对方棋子,取得近二十目优势的妙手,然则对方的应对方法出人意料,把另一片战局牵扯了进来。大局相互牵扯之下,盘面优势就只剩下几目了。

    中盘有好几目的优势,再算上还棋头,优势仍是不小的。只是缺了将敌人杀得丢盔弃甲的成就感,与先前的预期有些差距。

    平手汎秀的棋艺稀疏平常,远不如在座的沼田佑光、本多正信、河田长亲、岩成友通等人。以前偶尔与这些家臣对弈的时候,大抵是每次都能赢,但赢的目数总是很少,其中缘由,那是不问也知了。

    虽然能赢,却总是无法畅快淋漓地获胜,实在令人遗憾。

    当前和泉国的这件事情,恰好也正是如此。

    平手汎秀表面上让出了这一国的知行权,但暗地中却坐视乃至推动了动乱的发生,再将凶名赫赫的纪伊杂贺党引进来。

    至于幕府一方的反应也大多在预料之中。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伊势贞兴的举措很正确,没有去计较细微末节,也不急着追究责任,而是抓住了核心问题,先孤身赴敌营稳住局势,解决治标,再造势请平手汎秀收拾局面,解决治本。

    明眼人能看出来,自从三好家衰败以后,平手汎秀是唯一一个在和泉建立过稳定统治根基的人,如今人虽然走了,影响力却尚在,这片土地的稳定和混乱,与他绝对脱不开关系。

    平手汎秀当然也是对此感到高兴,准备顺水推舟,选一个合适的时间,配合伊势贞兴的动作,把和泉的实权再接收过来的。

    只是彼此联络之时,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幕府的另一个家臣一色藤长,本来也请缨声称要解决问题,却突然称病不知道去到哪里了。

    本着谨小慎微防微杜渐的态度,平手汎秀命令中村一氏、石川五右卫门等人去调查了一番,结果惊讶地发现,一色藤长居然偷偷去了近江国栗太郡的永原城,拜访了佐久间信盛!

    原本平手汎秀也曾想过,幕府可能会出动直属兵力来讨伐,或者是寻求大和松永、河内三好、畠山、丹波波多野、赤井、摄津池田等等近畿豪族的帮助。对这些后续,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突然跳出一色藤长这么个人,勾搭上了另一个织田家重臣。

    佐久间信盛这个名字,令平手汎秀如临大敌。所以才拖延了一切行动,躺在本丸的庭院里,故作悠闲地下棋。

    ……

    思酌良久,也拿不定在哪落子,平手汎秀索性不再去想,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笥里,身子也自然而然后仰靠在亭柱上,显出一副慵懒惫怠的休战姿态。

    封棋打挂中断比赛,待日后有时间再继续,这本是棋界常有的事。然则在座各位并非专业弈手,一旦离开棋枰,多半就不会再继续了,对于热衷此道的爱好者来说未免可惜。

    不过主君都兴味阑珊了,家臣们难道还能用有什么意见不成?只能顺着眼色行事了。

    平手汎秀闭着双目,安静了片刻,忽而又睁眼,喃喃自语道:“佐久间其人,若是作为敌人对阵,殊不足论;但作为友军,却令人畏惧。”

    此言一出,正在收拾残局的沼田佑光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棋子哗啦啦一声掉在地上,飞溅起来洒成一片。

    再一抬头,只见河田长亲、本多正信神色如常,新晋家臣岩成友通亦未有异色,还露出“理当如此”的表情,侍立一旁的服部秀安则是四下远眺,恍如未闻。

    于是沼田佑光就蓦然发现,这些人里面,似乎仅有他自己,不是核心圈子的。上面那句不能传于外人的话,听到耳朵里,既让人惶恐,又有一种蒙受信任的感佩之心。

    平手汎秀的感叹,在座各位只能理解一半。佐久间信盛这家伙,虽然擅长军阵也通晓外交政务各方面的才能,但都算不上顶尖水平,在人们心中是远不如稀世智将平手汎秀的,所以说“若是作为敌人对阵,殊不足论”,没问题。不过后面一句“但作为友军,却令人畏惧”是从哪来的呢?佐久间信盛确实是喜欢内斗的风评,但不至于到了令人畏惧的程度吧?

    总而言之,除非还有另一个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否则这句感叹是不会有人能懂的。

    接着河田长亲用十分正经的语气补充道:“若非友军的衬托,又如何能让近畿人知道主公您的仁厚呢?”

    河田长亲并非阿谀奉承之辈,他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全都是没根据的吹嘘。

    佐久间信盛喜欢把治下豪族逼得家破人亡自不用提,柴田胜家麾下的与力和外样一向是阵亡率最高的,泷川一益重视人才但会瞧不起乃至折辱无能的人,森可成严肃奉法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丹羽长秀相对好一点,但也赶不上平手汎秀。平手汎秀是充分鼓励国人众们的“差异化发展”的,有事业心的可以自荐来当文官武将,没甚志向的也能专心做米虫,这一点深受广大群众的欢迎和爱戴。

    对此本多正信阴阳怪气地回应说:“这个或许也是佐久间大人的最大优势。无论他掌控的地盘多大,织田大殿始终都不需要担心呢。也许织田大殿心里,本来就更愿意看到佐久间大人坐镇和泉一国。”

    这句“难听的实话”令平手汎秀眉关一皱。但既然是实话,就不能因为难听而排斥。

    沼田佑光也想说点什么,只是一时想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发言,于是憋屈地继续收拾棋盘。勾心斗角的事情,确实非他所长。

    又沉默了一会儿,却是岩成友通开口了:“鄙人虽然不甚了解这位佐久间大人的行事习惯,但料想起来,他作为一个缺乏人脉根基的局外人,若是想要插手和泉之事,唯有‘正兵讨伐’这一个途径而已。倘若佐久间大人真的如殿下您所预料的那样果决的话,恐怕已经派了精兵,轻装悄然在途中了。”

    沼田佑光闻言下意识反驳到:“然而幕府的政所执事伊势贞兴大人已经亲自赴往,展开调停了,佐久间有何出兵的理由呢?”

    岩成友通嘴角一撇,仿佛有些瞧不起对方的智力,但还是声调不变地解释说:“伊势阵型前往和泉调停,一色藤长却去近江寻求佐久间的协助,可见两人政见有别。现在只需要偷袭过去,将寺社众的军队杀散,而后再声称伊势贞兴只是来故意示弱麻痹敌人,事情的解释权便归于一色藤长与佐久间信盛之手。”

    话音落地,未及沼田佑光反应过来,本多正信又道:“倘若伊势贞兴大人不幸阵亡于乱军之中了,那一色藤长大概就更高兴了。佐久间军队一旦进入和泉,本家恐怕就再难插手进去了。何况……织田大殿未尝不愿看到这样的局面。甚至一色藤长勾连佐久间信盛之事,本就是织田大殿所指点,也未可知。”

    听着这骇人的大胆猜测,平手汎秀面色丝毫不变,仿佛都在预料之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问道:“尔等有何良策?”

    本多正信犹豫了一会儿没立即答上,旁边河田长亲立即开口:“鄙人以为可以设立缓急二策。缓策是坐视佐久间进入和泉,静待他出错引起各方愤怒;急策则是抢在佐久间之前,以拥护幕府之名进军和泉,讨伐不法寺社。”

    河田长亲这番话,显示他对于诡计的厌恶,所谓“缓急两策”都是希望用阳谋来解决问题。

    本多正信脸上立即有了不以为然的神色,但什么话都没说。

    倒是岩成友通做出不通人情世故的姿态,径直反驳道:“河田大人所言恐怕不妥,缓策未免太缓,急策未免太急。”

    此话一出,河田长亲再怎么沉稳也不免脸上挂不住,眼中带上恼意。而岩成友通依然是保持莽撞的人设,只当做没看见。

    本多正信这才又出来开口说:“出兵讨伐乃是正道,但却会失去人心。不过推己及人的话,佐久间大人本来就在和泉毫无根基,现在又这么径直率兵杀过来,他真的能在和泉站稳脚跟吗?”

    岩成友通粗着嗓子回应道:“我看佐久间此人并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他并不能实际控制和泉,此番前来,恐怕有一大半原因,是要给平手家找些麻烦罢了。”

    一直处于挂机状态的沼田佑光仿佛是突然醒过来一样,福至心灵地插了一句:“倘若说佐久间大人热衷于给平手家找麻烦……那么织田家之内,难道就没有希望给佐久间大人找麻烦的人了吗?”

    话音落地,平手汎秀突然支起身子,眼前一亮。

第六十五章 乐极生悲的伊势贞兴() 
    “就算我等是出于无奈才起兵自卫,但终究与幕府产生对抗,实在惭愧不已,万死不足谢罪,其中原委,只能拜托伊势殿您在公方大人面前分说了。”

    “大师不必如此。鄙人身为足利家谱代家臣,又忝列为幕府的政所执事,这正是分内之事。四海之内一切的冲突喧哗,我们都会调查清楚再下结论,绝不至于只看表面情况就加以裁断的。”

    “伊势殿,真不愧是通情达理的仁者啊!说起来,如果只是我一人惠誉安危的话,就算一死,也不敢与征夷大将军的家臣刀兵相见的。只是饭尾和御木那两位逼迫太甚,事关鄙社数百年清誉,乃至和泉一国十万百姓的信仰,实在是不得已啊……”

    “嗯嗯,大宫司所言甚是。以前平手中务大人担任和泉代官的时候,诸位都是忠心耿耿,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违犯之事。现在一换了代官,就生出变动,这责任到底再睡,明眼人都知道嘛。”

    “多谢您能体谅!日后和泉这块地盘,有您和平手大人看着,想必众人都能安居乐业,一起报效公方大人的信任,再不会产生这种令人遗憾的事情了吧!”

    “哈哈,这个是靠大家一起努力的嘛,也不是我和平手两个人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的嘛……”

    “来来,请让我帮你斟满酒,再敬您一杯。”

    “哎呀,太客气了,来来来……”

    ……

    伊势贞兴端坐在主位之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心情好到了极点。

    明明昨天还是敌方,明明是别人家的军营,但偏偏就在办酒宴。而且作为外人的伊势贞兴,还被众人邀请到了主位上面落座,成为筵席的唯一焦点。

    单刀赴会,孤身劝降,这个感觉还真不错啊。

    身旁是福德寺的了净禅师与大鸟神社的田代大宫司,也就是和泉神佛界的两位头面人物。以他们为首,一大堆起兵反抗幕府的寺社众,还有隐藏在背后支持他们的国人众和商人,现在却都卑躬屈膝地簇拥在伊势贞兴身旁。

    这一次毛遂自荐,跑过来解决问题,取得了明显的收获。

    以前和泉各界人士,敌视幕府派过去的两个代官,怀念平手汎秀的领导。

    而现在,则变成了“有您和平手大人看着,想必众人都能安居乐业”,说明这次顺利解决和泉事件,取得了极高的个人声誉,埋下了充分的人脉。

    和泉人打仗不行,但普遍富裕而且舍得花钱,所以这份人脉,是值得**思好好经营的。

    当然,如此轻易地就与“反贼”达成和睦,肯定是会让幕府所剩无几的威望进一步受损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嘛,长远来看,堂堂政所执事伊势贞兴,需要加强个人实力,日后才能摆脱政敌的掣肘,更好地为幕府服务。所以这个行为,绝不是损公济私。

    至于日后他的个人实力培养起来之后,还会不会继续效忠足利家,这个问题嘛……

    和泉的寺社众们,也对此很满意。

    毕竟穷山恶水才出“刁民”呢,沿海发达地区的有产阶级们,是很会享受生活,很爱惜生命的。了净禅师和田代大宫司,并不像乡下同行们那样好勇斗狠。这两人放贷收租,给佃户家的小媳妇大闺女开光是把好手,但真上了大战场,能吓尿裤子。

    刀子只要不割到身上,他们绝不会跟正规军对阵。就算割到身上,只要力度轻些,频率缓些,也宁愿破财免灾。

    无奈幕府派出来的愣头青代官实在太过分了,居然一下子要没收那么多产业。

    寺社们多年累积的财物,全都是通过放贷、吃绝户、收保护费,还有信徒们“被自愿”捐献等等合法渠道获得的,居然被诬为非法所得,这怎么能忍受呢?

    左右总是要破财的,索性不顾肉疼,请了佣兵来对抗幕府。

    杂贺的佣兵贵是贵,但一分钱一分货呀!何况这笔钱所有寺社是要分摊的,到时候从中还可以再做文章。

    另外平手汎秀派人暗地里送过来的一笔慰问金,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呢。

    否则还真难满足杂贺佣兵的胃口。

    ……

    从纪伊来的土桥守重,默默地在角度大口喝酒,对伊势贞兴等人的表演不屑一顾。

    在杂贺众的心里,真正的汉子就该战场上见分晓,这种政治场合既不懂也不屑于懂。

    不过场面话多少还是要说说的,收钱办事嘛,佣兵就得有职业素养,没必要给雇主拆台。至于钱从哪来,敌人是谁,那都不重要。

    伊势贞兴倒也眼尖,瞧见角落里有一位纪伊的大人物,主动走上前打招呼到:“这位想必就是天下闻名的豪杰,土桥若太夫了?”

    “正是鄙人。”土桥守重躬身回应道:“姑且还算个豪杰,说不上天下闻名,见到您堂堂幕府政所执事,真是有幸。”

    土桥守重尽量装出懂礼节的样子,还模仿了京都腔调说话,不过配上他的衣饰和容貌,怎么着都是一股沐猴而冠的气场。了净禅师、田代大宫司等人心下纷纷觉得嫌弃。

    唯有伊势贞兴表现得十分亲切,再上前半步,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对方魁梧的身段,感慨道:“许多乡野村夫都知道杂贺的铃木氏,但鄙人十分清楚,铃木氏只是人多势众而已,论及武勇,他们可及不上阁下的土桥家。”

    伊势贞兴这番话明显是为了恭维。杂贺党里铃木和土桥两家的名声是相差无几的,铃木家行事更圆滑外围党羽更多,土桥家风格更强硬只收铁杆小弟,两边的战斗力很难区分上下。

    本来是套近乎的话,孰料土桥守重听了“铃木氏”三个字,便脸色一变,嘴角泛起冷笑,讥讽道:“比不了他们铃木家,去年做了平手中务那一单子生意,吃得脑满肠肥,现在恐怕瞧不上我们土桥了。”

    这话一出,让人完全没法接。

    当时平手汎秀进攻四国,花四千六百贯雇佣三千杂合众,其中大部分来自铃木党,但土桥党也出了一些人力。后来平手汎秀对这笔生意挺满意,于是凑整给了五千贯,相当于是赏赐了四百贯的小费。依土桥党的想法,小费也应该按人头均分,但当时话事人铃木重秀觉得铃木党伤亡更多,贡献更大,只象征性分出少许,基本等于独吞四百贯。

    一山不容二虎,铃木和土桥本来矛盾不少,这么一来更是差点反目成仇了。后来和泉寺社众过来求助,铃木重秀手里宽裕,便不愿插手这种跟幕府扯上关系的麻烦事。而土桥守重偏偏要跟他作对,带了土桥党的军队,接受了雇佣。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伊势贞兴哪里拎得清?他只能呵呵一笑,强行转移话题,心里则暗骂不已。

    “话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本来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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