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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圣记-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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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地里朝掮客比划了下。

掮客再同陈璟耳语:“齐东家给您二千一百六十两,先付二成订金,余下的一年内付清。”

这个价格,是在陈璟和齐华最初价格上,比较靠中间的数。

付款的方法,也是现在比较流行的。

“。。。。。。齐东家,您大概什么时候能盘点清楚?”陈璟没有回答价格上的话,而是问齐华。

齐华微愣,道:“两个月内,必然盘点清楚。”

“这样,您半个月内盘点清楚,我给您个整数,二千二百两。”陈璟道,“我先付五成的订金。您半个月内盘点妥当了,剩下五成当天结算给您,您看如何?”

第105章邢二发病

五成?

齐华微微吸了口气。

好豪阔的孩子!

这就等于是现银交易了。

如今在大宗买卖上,现银交易可是难得了!能付个二成,已经是不错的。剩下的钱,估计也要左催右催,

讨个几年才能讨齐。

说实话,齐华六年前盘这个茶肆,给了二成的订金之后,至今还有二百两银子还没给全呢。

老东家到现在,每个月还要在齐家讨钱。

陈璟这么大方,齐华觉得吃惊,掮客更是惊讶。

做生意,难得碰到这么痛快的人!

“陈官人豪绰,将来是必定生意兴隆。”齐华兴奋不已,“成,半个月之内,盘点清楚。今日这顿酒,真

是痛快。齐某人敬陈官人一杯!”

说罢,他站起身,给陈璟敬酒。

陈璟接过喝了。

正喝着,醉霄阁的伙计进来说:“齐东家,您方才问的‘白玉鱼羹’现在有了,可还要么?”

白玉鱼羹,是醉霄阁的招牌菜,其中有河豚肉。

在梁朝吃河豚,还是蛮时兴的。

只是,其他地方做的河豚,惜命的人也不敢吃,唯有这醉霄阁,是放心的。到了醉霄阁,自然要尝尝招牌

菜河豚羹了。

醉霄阁每日做十碗白玉鱼羹,来晚了就没有。

“。。。。。。有人不要吗?”齐华笑道。难得来醉霄阁吃顿饭,当然希望可以吃到招牌菜。哪怕是其他客人退

订的。也是很愉悦的。

“咱们店里,每日的菜,都要留一样给邢二爷。今日邢二爷不来。这菜就空下了。您是最先点的,所以特

意来问问。。。。。。”伙计笑道。

齐华来点菜的时候,先塞了五两的银锭子给伙计。

所以,这伙计要照顾他们几分。

“如今,是最好不过了。”齐华道,“给我们上吧。”

然后又问伙计,“邢二爷真的不要了?不许再反悔的。”

“您放心吧。”伙计保证道。“邢二爷真的不了。他生病了,在家里躺着,已经有好几天了。今日不来。

陈璟是大夫,听说有人生病,又听说是邢家,插嘴道:“哪个邢二爷?”

“还有哪个邢二爷?”伙计笑道。“自然是琼楼邢家的二爷了。。。。。。”

大家私下里。叫纸马邢家。

纸马邢家,到底有点轻蔑之意,公然是不好说的。邢家住在琼楼,故而也以地名相称,叫琼楼邢氏。

“哦。”陈璟点点头。

他没有深问。

陈璟没有职业病。

“邢二爷什么病啊?”陈璟他们的掮客,倒有兴趣。

做掮客的,最是最欢小道消息,作为谈资。甚至能从中窥得商机。

齐华一开始来,给了这伙计五两的银锭子。这可是很大一笔钱。伙计心里对他们很有好感,故而也愿意答

话。

伙计压低了声音,对他们道:“不知何故,吐得厉害。说是胃里疼,有虫子爬,后背也有虫子爬,日夜不

得安,已经好几日了。中秋那夜发病的。。。。。。”

陈璟听了,不由心里起了疑惑。

这是什么病?

身上恍惚有虫行的病,倒也见过。只是,又呕吐,又胃疼,胃里还感觉有虫子爬,倒也奇怪。

陈璟隐约想到一种情况。

但是没见到病家,也不敢确定的。

“。。。。。。小人也是听说的,没见着邢二爷。”伙计也没有深谈,简单说了几句,借口去催白玉鱼羹,转身

出去了。

“这是什么病?”掮客不由沉吟。

这位掮客叫孙伶牙,从前也是个混市井的。孙伶牙是他的诨号,因为口才了得,旁人笑称的。真实姓名,

他自己不愿意透露,其他人也没有兴趣知道。

“不与咱们相干的。”齐华道,“莫要多想。”

孙伶牙却道:“邢二爷是很豪气的。从前跟他玩闹的兄弟,他家发财之后,多少都给点好处,一个也不嫌

弃。

我们牙行,多亏了他,填了不少钱给我们。这几年生意不太好的时候,都是他请兄弟们吃酒,给我们些钱

度日。。。。。。”

齐华微微吃惊。

他没想到,这个牙行居然和邢二有关。

“原来孙兄弟是邢二爷的朋友?”齐华惊讶道,心里就起了结交之心。

“哪里,我可没资格认识邢二爷。”孙伶牙也不托大,实话道,“我们东家和邢二爷要好,我们沾沾光罢

了。”

他没有继续说。

但是他话里的意思,陈璟和齐华都听得出来:孙伶牙所在的牙行,是邢二出资给朋友,交给朋友开的。

这顿饭,后面就吃得兴致阑珊。

齐华着急回去,盘点铺子,早点把铺子腾出来,交给陈璟,拿到现银;而孙伶牙也着急回去,把邢二爷的

事,告诉自己的东家,得个头功。

所以,白玉鱼羹上来之后,大家勉强吃了几口,就散了。

陈璟颇为遗憾。

那河豚汤,他喜欢得紧,都没吃几口。。。。。。。

和掮客、齐华散了之后,陈璟自己回七弯巷。

他没怎么吃饱,所以路过西街的时候,看到了铺子,又进去要了碗羊骨汤,一碟子鹿脯,慢慢吃着。

“陈兄?”身后有人和他打招呼。

陈璟回头,却见姜重檐和姜妩兄妹二人,进了店铺。

姜重檐一如既往。笑容倜傥;姜妩面无表情,目中无人。

“姜兄,姜姑娘。”陈璟和他们打了招呼。

姜重檐却坐到了陈璟同桌。

他们兄妹也是出来吃宵夜的。

陈璟吃完。就道:“先告辞了。。。。。。”

“陈兄,一块儿回啊。”姜重檐丝毫不管陈璟的脸色,明知陈璟是避开他们,依旧开口道,“我们两个人

走夜路,心里胆怯,人多热闹。”

陈璟只得又坐了回去。

姜重檐很快也吃完了。

姜妩却慢条斯理。每一口都细嚼慢咽。

等她的时候,姜重檐和陈璟闲聊。

“。。。。。。姜兄祖籍是哪里?”陈璟未免姜重檐刨根问底的盘问他,所以他先开口。问了姜重檐。

“是江南西路,临江军,清江县人。”姜重檐笑道。

江南西路,就是后世的江西。

清江县。。。。。。

陈璟心里微动。他记得后世的“药都”樟树。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叫“清江”。

“。。。。。。清江是不是有大型的药市?”陈璟问。

姜妩听到这里,微微抬头。

她的瞳仁黝黑,黑得冰凉,能泛出清冷的光。所以,被她一瞧,总有种背后凉透的感觉,阴森森的。

姜重檐却笑道:“是啊,陈兄也知道清江药市?我们清江。药师、药工,在整个中国皆是首屈一指的。附

近的药铺。都是去清江采购药材。其他地方的大小药市,也是从清江进药。”

“听人说过的。”陈璟道。

“。。。。。。陈兄会医术?”姜重檐又问,“小弟听人说,陈兄医术高超。将来若是开药铺,需要采购药材,

小弟可以引路,正巧也回趟清江。小弟家中还有些生意在清江呢。”

陈璟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笑了笑:“你知道得挺多的嘛。”

“小弟行商,自然要消息灵通。”姜重檐丝毫不在意陈璟的话外之意。

看他们这个样子,整日在望县吃吃喝喝的,哪里像做生意的?

陈璟又想到,上次半夜,姜家的人从陈家屋顶飞檐走壁而过,又见这位姜姑娘阴森冷酷,姜公子自然熟,

陈璟心里有所保留,懒得多问一句。

反正,陈璟他们快要搬走了,以后也不会打交道。

姜重檐的话问完了,姜妩也“恰巧”吃饱了。

三个人回了七弯巷。

姜重檐没事找事,和陈璟说些闲话。

陈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

到了七弯巷,各自回家。

李八郎给陈璟开门,看到陈璟和姜氏兄妹一起回来的,自然要问:“怎么碰到了他们?”

李八郎很不喜欢姜氏兄妹。

“凑巧。”陈璟道。

第二天,陈璟找到了掮客孙伶牙,把商铺的五成订金,交给他,让他交给齐华。孙伶牙的佣金,等事情办

妥之后,由齐华付。

“帮忙催催,让他们半个月之内务必办妥,要不然,剩下的钱我可是要拖几年的。”陈璟对孙掮客道。

“放心放心。”孙伶牙笑,保证道。

齐东家拿不到全款,孙伶牙的佣金也要少些,他自然要帮着陈璟催。

“。。。。。。你办事,能力卓越,我是相信你的。你手上,可有可靠的住宅,临近西街的?”陈璟找孙伶牙买

商铺,是婉娘推荐的。

但是没有亲眼见到他的能力,陈璟也是不敢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托付给他的。

如今看来,这个人稳重得很。

他找的房子,也是实实在在。

“。。。。。。只要房子好,我也是现银的。”陈璟又加了句。

“有两户。不过,都不太好。”孙伶牙见陈璟这么豪爽,自然也希望和他以后更多接触,不敢骗他的,故

而老实道,“一户年岁久远,屋脊都要生虫了;一户风水不好,家里一连夭折了四个孩童。。。。。。。”

“那另外找吧。”陈璟道。

他上次看中的一户,只是那户人家,户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原本他是可以等的。

但是,姜重檐兄妹搬到了隔壁。

陈璟觉得,还是早点搬走为善。

第106章通知

齐家茶肆那边,尚未盘点好;而住宅,一时又没有陈璟所要求的,故而都耽误下来。

转眼就到了八月底,秋色渐深。

七弯巷小巧的庭院里,也种了些许花草。秋海棠、秋菊已傲然绽放,深红淡紫,秾艳华贵,似喁喁诉说繁华。

早起,薄雾萦绕,悬挂树梢,似轻纱。

寒意料峭,袖底拢凉。

早膳过后,李氏专门找了陈璟,想和陈璟说点事情。

李氏知道陈璟已经付了五成的订金,就知晓事情已经定下来,不会再有变故,他是要开药铺的。

“要去旌忠巷说一声。现如今伯祖父还在,不管你心里怎么想,面上的敬重还是要有的。”李氏道,“否则以后传出来,你不占理。”

陈璟开药铺,旌忠巷肯定不同意。

陈璟自诩书香门第,是以读书为己任。

但是陈璟主动去说了这件事,旌忠巷不同意又能如何?最多苦口婆心劝说几句。陈璟不用旌忠巷的钱,又不是旌忠巷的人,不受制于他们。

真的搬出族规、家规,陈璟也没有公然违反哪一条。

若是不说,就是瞒着家里长辈,将来传开了,又不孝之嫌疑。在这个年代,不孝是大罪过。

李氏不想陈璟在这些小节上被人挑剔。

“行啊,我回头去。”陈璟道。

上午没事,他就逛到了旌忠巷。

这次。依旧从角门进入,先去了三叔那边。

三叔恰巧在家。

好些日子不见陈璟,三叔看到他。很是高兴,拉着他要下棋。

陈璟就陪他下棋,顺便打听下最近旌忠巷的事。

“你小子能耐啊!”三叔一边摆了棋枰,一边笑道,“听说你惹了孟家的孩子,还把邢家的孩子打了,照样从牢里出来?”

陈璟笑笑。道:“朋友帮忙周旋的。”

“。。。。。。听说啊,你三姑丈准备了二万两银子,准备为你作保。后来没还有开始打点,你就出来了。”三叔笑道,“你倒是结识了不少贵人。”

陈璟微愣。

这个,他真不知晓。

上次去道谢。三姑丈和贺提也没说这茬。

三叔和贺提的叔父是棋友。他说的事,是比较可信的。

“真要多谢三姑丈。”陈璟道。

“你不是治好了贺振吗?”三叔笑道,“贺振是你三姑丈打成那样的,多少年发寒发冷,活受罪。你治好了贺振,减轻了贺振的病痛,也减轻了你三姑丈的罪孽,他们是打心眼里感激你的。”

陈璟笑笑。

说了几句贺家的闲话。三叔又告诉陈璟,伯祖父最近精神不太好。免了大家的问候:“。。。。。。我已经快两个月没见着老爷子了。”

什么话,都是有陈二传递。

老爷子只见陈二。

然后又说陈末人。

“同孟家的孩子打架,也是末人挑起来的吧?访里把他关在家庙三天呢。”三叔笑道,“末人这孩子,就是管不好,顽劣不堪。他小时候,聪明机灵得很,老爷子很喜欢他,后来被老大宠坏了。”

陈璟默然。

每次说到陈末人,陈璟心里就有几分猜测。

他是个外人,不好说什么。

但是旌忠巷的其他人,似乎从来没有陈璟的那种怀疑。

也许怀疑过,只是不好在陈璟这个外人跟前说出来罢了。像三叔,说到陈末人,可惜他不学好,或者大伯过度宠爱,其他的倒也没提及半句。

陈璟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最近棋艺进步不少!”

三叔的注意力,就回到了棋盘上。

“你埋汰我。”三叔看着渐渐明朗的棋局,哭笑不得。

哪里进步了?

还不是被陈璟逼得进退维艰?

陈璟和三叔说了几句话,对旌忠巷的近况就了解差不多了。他和三叔下了两局,又把三叔狠狠虐了一回,就起身去了长房。

大伯出去访友了,家里事都交给陈二。

陈璟就去见了陈二。

陈二正和家里几位管事说话,见陈璟来,起身笑着迎接了他。

“。。。。。。来找末人玩?”陈二问。

陈璟摇头,笑道:“有几句话,想同伯祖父说说。”

“什么话,我替你传吧。”陈二道,“祖父最近精神不好,说了不想见外人,家里问候一概免了。”

“可要我去把把脉?”陈璟道。

陈二有点犹豫。

他倒是想请陈璟去把脉的。

但是,祖父说过了,不想请大夫,因为他没有生病,就是嗜睡。

“。。。。。。改日吧。”陈二道。

“也好。”陈璟道,“二哥替我传话。我要开间药铺,已经盘好了铺子,在西街,择日就要开业。”

陈二愕然,整个人愣了下。

回神间,他盯着陈璟,道:“这。。。。。。这是谁帮你拿的主意?”

“我自己拿的主意。”陈璟道,“二哥帮我告诉伯祖父一声。等开业的时候,再请你们吃酒。”

陈二听出了话音。

陈璟不是来请示,也不是来商量,他只是来告知的。

告知旌忠巷一声,这件事已经定了。

陈二脸色深敛,蹙眉道:“胡闹!你不念书也罢了,开什么药铺!好好的读书人不做,不走正途,去做个大夫,开间药铺做商户,谁借给你的胆子?”

“二哥,你别恼啊。”陈璟笑道,“我不用你们帮忙借钱。开药铺的钱,我已经准备妥善了。”

他故意曲解陈二的意思。

陈二心里怒意更胜。

“央及。你别耍滑头!”陈二呵斥道,“这事,我不同意!”

陈璟没开口。

他静静看着陈二。

陈二看他。只见陈璟的目光,幽静坚毅,透出成熟。他看陈二的时候,甚至带着几分包容,似长辈看晚辈。

不知为何,陈二莫名觉得心里一憷。

“。。。。。。已经决定了呀。”好半晌,陈璟才道。他声音。温和带笑。

已经决定了,所以你同意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陈璟的意思。

陈二脸色微变。他方才收起了温和。眼眸似锋刃尖锐,声音也不容置喙,是很有威慑力的。别说堂弟们,就是家里的叔父们。遇到他这幅神态。也要胆怯几分。

可是在陈璟面前,陈二好似变得软弱无力。

陈璟就这么云淡风轻把陈二的气势挡回来。

你同意不同意,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陈璟对陈二的回应。他没有明说,陈二也感觉得到。

陈璟表情平静,没有半分严肃。这种平静,宛如广漠的沙海。陈二的气势,似盆冰水,泼到沙漠里。瞬间被消无声息吸去,不留半分痕迹。

这沙漠。深不可测,变化多端。他的平静,只是最常见、最平和的姿态罢了。若是惹了他,就是席卷万物的狠戾。

陈二不管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他若是发怒,也只是显露他陈二的无能,甚至仍是对陈璟没有半分作用。

“你去吧。”陈二最后道。

他不做无用之事。

“二哥,别忘了告诉伯祖父。”陈璟道,“跟大伯也说一声。等正式开业,我给你们下请柬,你们定要捧场去吃酒啊。”

陈二没有回答。

他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薄唇紧紧抿着。

陈璟就告辞。

陈二没有喊人送他。

等陈璟走后,陈二久久独坐书房,后背紧紧绷着。

他一个人坐了半个时辰,小厮进来说,大老爷回来了。

陈二起身,去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父亲。

陈大老爷一听,也气得不轻,骂陈璟:“。。。。。。混账东西,这样自轻自贱!陈加行要是还能回来,也要气得半死!家里没个男人,他们妇人孩子,简直荒唐!去把央及叫来,这小子敢犯浑,打断他的腿!”

陈二劝慰道:“到底是七弯巷的事。。。。。。”

“七弯巷?”陈大老爷冷笑,“他们家的祭田,还有三百亩是你祖父给他们的!养活他们这么多年,就是看着他给咱们陈氏抹黑?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陈央及丢脸,也是我们丢脸!”

“爹,央及是不会听咱们劝的。”陈二道,“叫人去强行把他拿来,咱们就撕破了脸。七弯巷已经是旁枝了,哪怕是亲兄弟,已经分了家,就是两家事,咱们不强行管束他啊。”

陈大老爷听出了话音。

陈二这是不想管,任由陈璟胡闹。

“。。。。。。。怎么,你怕陈央及?”陈大老爷蹙眉道,“你连个陈央及也管束不了?”

陈二心里微冷。

他长这么大,祖父总是鼓励他、夸奖他,不管他做什么,祖父都是教导他;而他父亲,不时泼他冷水,甚至质疑他。

“爹,您忘了吗,央及和末人关到县衙门牢里,金县令吓得装病退朝,他们的案子不了了之?”陈二道,“央及他,有点手段。咱们强行和他撕破脸,未必能劝他打消念头。。。。。。”

陈大老爷微怔。

他差点忘了这茬。

那件事,他们至今都不明白是怎么了。他们陈氏地位不显,巴结不上金县令,也问不到缘故。

陈二花了些钱,去打听了,却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

只是知道,金县令那天装病,然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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