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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黄毛狗的灾难
三十多年前一个盛夏的黄昏,太阳的余晖正在渐渐地褪去,空气却依然十分闷热。平时早该歇息的鸣蝉,仍在“知了”、“知了”地不停聒噪。一贯热爱跑步运动的狗们,倒是摆出了懒洋洋的姿态,它们见到阴凉处便就地趴下,唯一的活动,是时不时就吐一下粉红色的舌头。
狗与人之间是个什么关系,是件很难说清楚的事。人眼看狗,有时候是“亲密朋友”,有时候是“什么狗东西”,众说纷纭得很;而狗眼看人是怎么回事,就更难弄清楚了,其道理,和“子非鱼,安知鱼乐乎”是一样的,咱们若信口开河地说“狗眼看人低”,就等同于把自己变成了狗。但这是传说中的奇迹,没有可能成为现实。不过有一点,两者倒是人所皆知地共通,那就是都能在不适宜的环境里,努力为自己创造一份适宜。一条黄毛狗就很好地表现出了该共性,当它跑到一个用于体育锻炼的大沙坑上时,发现整个沙坑都被大树伸展出来的枝叶荫遮着,马上就充分发挥出了它的创造智慧:只见它奋力地刨去上面还散发着热气的浮沙,前爪一搭,把肚子贴在了阴凉的沙地上。
黄毛狗惬意地眯着眼睛,不再挪窝,显然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享受舒适当中。其情其态,犹如苦不堪言的“房奴”们终于还清了沉重的房贷那般轻松。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喜欢过舒适的生活,所谓“清贫乐”之类,不过是穷酸们无力达成享受的愿望,如阿Q同志般自我安慰罢了。所以,如果能有条件享受,适时享一把是可以理解的;但若全心全意地投入,则就不怎么理智了。毕竟二千多年前李耳同志就提醒过我们: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而塞翁先生的经历,又恰如其分地证明了这是一句非常正确的至理名言。
李耳同志是道家圣人,圣人的话是必须听的。不听圣人言,虽然圣人已然作古,不可能会诈尸跳高将你臭训一通,但后果依然很严重。这不,这条黄毛狗不把圣人教诲放在狗眼里,直接就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给它带来严重后果的,是一位三岁小男孩。当黄毛狗自得其乐的时候,这位小男孩也摇摇晃晃地跑到了沙坑中。两位也许是认识,相互打了个照面后,谁也没有理睬谁,黄毛狗依旧舒舒服服地趴着,小男孩则兴趣盎然地玩起了沙子。可是,相安无事的良好局面并未延续太长,或许是沙子游戏太枯燥,不一会儿,小男孩就玩腻了。倍感无聊之下,他就带着满头满脸的沙土,屁颠屁颠地走到黄毛狗面前,和它面对面地蹲了下来。
黄毛狗见小男孩过来,还是没有挪窝,只是垂了垂舌头,用很温和的眼神望着他。小男孩似乎是想和黄毛狗展开一场定力比赛,黄毛狗不动,他也不动,就这么蹲着,笑嘻嘻地转着眼珠子和它对视。照理说,既然是比赛,就应该遵守比赛规则,顺便再发扬光大一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伟大风格,可小男孩无疑是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无赖,大约只过了两三分钟,他就玩起了阴招:趁着黄毛狗毫无戒备之心,他突然抓起一把黄沙,狠狠地向它脸上掷去!
黄毛狗猝不及防,眼睛剧痛之下,仰头“汪”地一声惨叫,直跳起来狂奔而逃。小男孩也大吃一惊,身子猛地往后一仰,四仰八叉地摔倒在了黄沙上。这一幕,正好被一位东张西望的中年妇女看到,她气急败坏,急匆匆地往沙坑里跑去。
“刚给你洗完澡,刚换的衣服,又弄脏了!快跟妈回家去!” 中年妇女跑到沙坑,一边从地上拉起小男孩,一边训斥他。
但小男孩充耳不闻,只是仰着头笑嘻嘻地望着她。
“笑!还笑!赶紧跟妈回家去洗澡!”中年妇女说着,连拖带拽,带着小男孩往不远处的一排红色院落里走去。
这排红色院落,是一支驻地部队的机关干部家属院。院落共有十多座,每座均单门独院,外面以红砖砌成围墙。院落外面,种着很多枝叶茂密的梧桐树,一些枝干粗壮的树上,吊着大小不一、鼓鼓囊囊的沙袋,这些沙袋个个都油光锃亮,补丁累累,像是丐帮里污衣派长老们的捕蛇袋,面目十分可憎。若不是假冒伪劣产品,或是直接用破旧帆布制作而成,可以肯定,它们经常招致某些同志的拳打脚踢。
不过此时,梧桐树下并没有谁在对着沙袋表演中华武术,只是聚集了一群边摇扇子纳凉边聊天的人。这些人或蹲或站,或坐或躺,特色十分鲜明:男的一式平头,女的齐耳短发。他们的着装也基本一致,大多是清一色的草绿色裤子外加白衬衫。
明了地说,这是一群职务、级别、性别各不相同的军人,零星夹杂着在他们中间的几位不同装束的女性,是随军家属。
我在跟别人讲到这段的时候,有位仁兄向我提出了质疑。他说:“怕是瞎编吧,军队是个纪律严明、等级森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一群职务、级别、性别都不同的军人聚在一起或蹲或站、或坐或躺的情况?这分明是以前生产队里的农民兄弟们聚在大田间休息嘛!如此纪律涣散,等级不分,还是军队吗?”这位仁兄没有说错,从古至今,军队里确实一直都讲究等级分明,讲究严守纪律。战时,若下级不遵守军纪,甚至可能被上级直接给“死啦死啦地干活”;而且据某些同志考证,“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说法,也起源于军队,这就更说明了军队等级的不可逾越性。但这位仁兄可能疏忽了,军队讲究纪律严明、等级森严是有前提的,军人的绝对服从和军令如山,是当他们作为国家机器进入运作状态时。军人也是人,也有人的正常需求,如果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必须死守军纪,连在家休闲时也不例外,那就不是军队,应该是监狱。
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中年妇女似乎人缘不错,当她拖着小男孩来到院落门口时,纳凉的人们见了,纷纷起来和她打招呼。
“秦医生,回来了?”
“嫂子好!”
中年妇女笑着向他们点点头,算是回应。小男孩则挤眉弄眼地向着人群扮鬼脸。中年妇女见状,用手按住他的脑袋一转,把他拉进了其中一个院落里。
这个院落的陈设很简单,庭里种着一些极为普通的野花,围墙上横着几根晾衣服用的竹竿,墙角竖着一根铁制的水龙头,别无其它。中年妇女将小男孩拖到水龙头旁边,三下五除二地扒去了他身上沾满沙土的海魂衫和蓝色小短裤,然后把水龙头拧开,对小男孩说道:“妈到后院把衣服泡上就过来,你自己先好好冲着,听到没有?”
小男孩不理她,径直钻到水龙头底下戏水去了。
“前世的小祖宗!”中年妇女感叹了一句,抱着脏衣服往后院走去。小男孩歪着头偷偷地侧身看她的背影,见她进了后院,嘻嘻一笑,连水龙头也不关,光着屁股就跑出了门。
中年妇女泡好衣服出来,见小男孩已没了踪影,急忙往大门外追去。及至看见小男孩正躲在纳凉的人群当中,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也走进了纳凉的人群里。
002 你有三个蛋吗
在电风扇尚未普及、空调病更是遥远传说的年代,人们聚集在一起纳凉,是生活当中一项重要的活动。从生理上说,天气太热,人的身体需要恒温调节;从属性上说,人是社会性的群体动物,需要相互沟通、交流。当然,这似乎也算不上是人类智慧的独特体现,很多群居性的野生动物,好像也喜欢这么做。
但与野生动物不同的是,人类的心眼比较多,人与人之间相互沟通交流,不像野生动物那么单纯。人类交流的内容很多很杂,可以谈狗谈猫,可以为增进友谊闲扯,可以为利益勾心斗角,可以……诸如此类的“可以”,数不胜数。中年妇女走进人群时,这些军人和他们的家属们仍在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热烈地相互交流。至于交流的内容是什么,咱们不是兼听各路的上帝,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大人们的行为,和咱们这位小男孩没啥关系。没啥关系的原因,不是由于他们是在谈论如今遍地开花的“少儿不宜”节目,而是限于年龄和阅历,小男孩不可能明白大人们在干什么。人类思想意识形成的科学研究告诉我们,除了传说中天纵英明的人物,世上所有的孩童在生下来之初,都是白纸一张。在他们未谙世事、确切地说,在他们未经过善与恶的教育、未受社会环境的影响、未懂得生存险恶、未明白人与人相处需要真诚与谎言并存之前,一切关乎人类操守的东西,比如道德、良心、荣誉感、羞耻心等等,他们都没有一丝概念。他们只会遵循动物最原始的本性,寻找自以为是的快乐。
当今之天朝,以弘扬唯物主义思想为主流。根据唯物主义“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的原理来衡量事物,咱们这位小男孩,自然不可能是传说中天生就具有伟大思想的神童,也不可能是天生就具有特异功能见风就长的灵珠子,他只能是一个纯粹的凡人。小男孩的行为也证明,他确实就是一个凡人:当他看到他的母亲进了人群后没有再理他,而是自顾自和别人话张家长、李家短去了,他也没有什么念及哺乳之恩、舔犊之情的表现,跑上去黏糊一番,反而自顾自地坐到了一边,然后低下头去,开始玩起了自己的小弟弟。
小男孩玩自己的小弟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因为那玩艺结构虽然貌似简单,但在某些心理或物理条件的作用下,它有时候会忽小忽大、忽软忽硬、忽长忽短、忽粗忽细,就如耍魔术一般,令人眼花缭乱,比较神奇。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小孩子尤其如此。您若看到有哪个小男孩发现了自己小弟弟的变化后,居然无动于衷,大可直接把他送进医院,或建议他的父母马上去购买“脑黄金”、“脑白金”之类的东西给他补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这样的孩子,起码可以在痴、呆、傻里面进行三选一,没准还是三项全选。
大人们相互交流,小男孩玩自己的小弟弟,两件事本来风马牛不相及,就像两个国家一样,和平相处,互不干涉。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情,撇开内在联系,也会被人为串到一起。比如你举着把菜刀往公交车上挤,原因只是买了把新菜刀,准备带回家而已,根本与他人无关;可亲爱的警察叔叔不干,他的职业警惕性会告诉他,你很有可能是个想持刀行凶或抢劫的歹徒。这样一来,他就会比较不客气地把你请进派出所,是谓“讯问”。进了派出所,变数就出现了:如果问清事实后,警察叔叔居然将你放了出来,算是一场虚惊;如果他的素质比较特别,觉得你的回答没能印证他的怀疑,是在侮辱他的智商,那你就惨了。可以说,他一怒之下将你狠狠地胖揍一顿,都算是轻的,把你关进拘留所、看守所里来个“躲猫猫”、“喝开水”,也并非不靠谱——千万别以为“躲猫猫”是小时候很喜欢玩的游戏,你就可以在里面重温童年;也千万别以为“喝开水”是人之日常行为,你就可以随便乱喝一气,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那两个地方,是天朝死亡艺术的创新地,在那儿,是连做梦都会做出人命的。
当然,咱们这位小男孩研究小弟弟的行为,尚不至于像提着菜刀上公交车那么扎眼,可尽管如此,他也还是引起了一位年轻警卫排长的注意。
警卫们的职责,是守卫部队,保护部队首长们的安全,而小男孩玩小弟弟的行为,显然不可能对部队和首长们造成什么威胁,除非小弟弟被他玩着玩着,突然间变成了《恐龙特急克塞号》里的“人间大炮”。但这是小日本的神话,没多少人会信。受无神论教育多年的警卫排长,自然更不会相信。所以,警卫排长注意小男孩,和他的职业警惕性无关,他注意小男孩,只是因为他正闲着。
这位警卫排长,当时也在人群中聊天。可您知道,滔滔江水可以延绵不绝地流向大海,人的思维却不具备该功能。人们一旦交流的时间久了,难免会思维跟不上;思维跟不上,难免就会陷入冷场。在交谈中冷场是件极其无趣的事,这种时候,是个聪明人,就会找点名堂把气氛再度活跃起来。警卫排长那时就恰好处于冷场阶段,因此,当他发现小男孩对研究小弟弟这一课题如此专心致志时,就走了过去,准备用他来活跃气氛。
“小三子,玩什么呢?”他笑嘻嘻地逗小男孩。
被称为“小三子”的小男孩抬头看了他一眼,用颇为不屑的口气回答道:“小鸡啊鸡呗!这都不知道,真笨!”
“小鸡啊鸡呀?你小鸡啊鸡的下面,是什么呀?”
“*!”
“噢,*。你有几个*呀?”
“两个!”
“不是吧,怎么才两个呢?”
小三子被问住了。他愣了一下,把两只小手伸到双腿中间,低头仔细地摸了又摸,捏了又捏。然后,他不解地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警卫排长,用很诧异的口气反问道:“小尾叔叔,你有三个蛋吗?”
小三子话一出口,满院子的人顿时乐不可吱,哄堂大笑起来。警卫排长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尴尬的把脸都涨红了。他想逗小三子的结果,是由此落下了一个绰号:“三个蛋”。从此之后,满院子里的人只要见了他,就“三个蛋”、“三个蛋”地喊,若在街上碰上不明所以的外人,还会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给人讲述该典故。不久,新兵蛋子们也被搞晕了,以为排长姓“单”,遇见了他,也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三排长”,弄得他狼狈万分。
而那位小三子,也由此出了名。大家都一致预言:“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能了,长大了以后,肯定不得了!”
003 兔崽子的楷模
不瞒诸位,当年的小三子,就是小爷我。
您别看我从小顽皮,我可是在人们的一片赞誉声中长大的。人们夸奖我,是他们认为之前那句“长大以后不得了”的预言应了验。预言这种东西,确实有准确的时候,但更多的,是牵强附会、不着边际的扯蛋。对于我的预言,就属于比较扯蛋的那种:所谓“不得了”,无非是指我的学习成绩——从小学到中学,我的各门文化课始终在年级中名列前茅。
在咱们泱泱天朝,但凡“学而优”的苗子,历朝历代以来,注定都是榜样式人物。所谓“榜样式人物”,就是把很多人的优点,集中起来往一个人身上刷吧刷吧,将他塑成一尊人间假菩萨,以供人们学习、临摹。当我顺理成章地成为“榜样”后,我们这个大院子里,就多了一道别致的景色:我的同学和玩伴们经常被他们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一把激动地抓住脑袋,一边使劲摇晃,一边破口大骂:“不及格,又是不及格!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你念什么狗屁书?怎么就不好好学一下人家小三子呢?”
根据物种繁殖概念,“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的老子,无疑是“老兔崽子”、“老王八羔子”。我很清楚,向我学习,多数只是这些“老兔崽子”、“老王八羔子”们单方面的美好愿望。因为每次成绩单发下来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们,对我投以恨恨的目光。
我当然知道,他们恨我,是由于我这个榜样的存在,将使他们回家后遭受一场厄运,或者脑袋被晃、耳朵被揪;或者脸蛋被拍、屁股开花。这让我很于心不忍。在老师们的谆谆教诲下,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集体主义观念很强的人,不喜欢个人英雄主义。于是,为了体现大家有难同当的集体主义气概,我在学校里开始了全面捣蛋。
我的捣蛋,完全是有的放矢:伟大领袖和导师教导我们,德、智、体全面发展,才是一个真正的“三好学生”,那么,只要我德育和体育都过不了关,自然就会失去年年拿“三好”的资格,不再成为他们的榜样。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因我而再遭受“老兔崽子”、“老王八羔子”们的毒手了。
我认真地衡量过自己:体育方面,我是不用刻意做作的,除了下河摸鱼、上树捉鸟,我对体育向来没兴趣,体育课上,跳高钻杆子底、跳马往上骑是我的“强项”。如果一定要说我体育好,除非把打架也算成一项体育运动,这方面我确实比较积极、活跃,拿板砖拍人、用弹弓射人从来没有二话。但老师们只要没吃错药,估计还不至于这么算,所以,关键是在德育上,我得表现出缺德才行。当时之际,正好学校开展轰轰烈烈的“五讲四美三热爱”活动,老师要求我们做到“见了老师敬个礼,见了同学问声好”,借此机会,我展开了行动。
先是“见了老师敬个礼”。我对老师是这么“敬礼”的:上课铃响过后,我把教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将装垃圾的箕斗放到门顶上,笑嘻嘻地等待老师推门而入。几次下来,老师对这顶隔三差五就会从天而降的“礼帽”十分恼火,声称逮着是谁干的,一定严惩不贷。我心里十分高兴,就等待着接受严惩,可待查清楚是我干的,他们就变卦了,只是把我叫进办公室,说了几句什么“不要跟差生学坏”之类,就没了下文。我颇感失望,就加大力度,往箕斗里装垃圾。于是,老师在“戴帽”过程中,还得顺便领略一下“雪花那个飘”的滋味。可是,效果还是不大,在遭遇了几次后,老师们个个都学了乖,他们每次进教室之前,会先唱一出《渡江侦察记》,先踢门,再进门,轻而易举地破了我的招数。他们就是不追究我,反而责骂起我的同学、玩伴们来,把他们当成了教唆犯。
“敬礼”不见效,我只好转向对同学们“问好”。为了把事情做到让路人皆知,我想了个损招:趁大家躺在课桌上面午睡之际,把男同学的小弟弟从裤裆里掏出来,在根上绕一圈丝线,打上活结,再把丝线的另一头,牢牢系到该同学的手腕上。这个节目,我将它叫作“提线木偶剧表演”。其灵感来源于:只要该同学的手一动,就会猝不及防地拉扯到小弟弟,痛得龇牙咧嘴,一蹦三尺高。而那一蹦间的风景,像极了机械跳动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