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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天安晨将她带回来那一刻,玉儿也是吓到了,肩甲处的伤口,猩红一片,想着为她清洗一遍伤口,才撩开衣衫,却看到一连片的吻痕。。。。。
若不是安晨说已经有人为她料理过伤口,她没有遭受其他伤害,玉儿只怕真的以为安晨对她——
拿起杯子的手,又突然放下:“安晨受伤了?”
“只是小伤,不碍事。”玉儿摇了摇头,流转着眼光,诉说着:“庄主去了云城,他便也跟去了,估摸着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你该知道,庄主的茶饮商家很广,有时候一年也就四五个月待在山庄。”
所以,龙怿山庄无形之中,是温轻兰在做主。
“玉姑,那你呢?”她仰头,望着高她一倍的玉儿:“温轻兰肯让你来服侍我?”
玉儿可是温轻兰如同姐妹的贴身侍女,让玉儿过来伺候她,不免又觉得自己的身价涨高了点。
“灵儿,你又直呼夫人的名字了。”玉儿无奈:“夫人只是让我过来伺候你的三餐,别想太多。”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无处不透漏着这其中的暗意。
说得好听点,是伺候,说得不好听点,便是监视。
她被追杀,没有任何人嘘寒问暖,有的还是这冰冷的监视。
只要她不出庄,那些人便不敢来杀她,无疑,龙怿山庄是最好的规避危险之地。
她被追杀的原因,她的母亲温轻兰知道,她的庄主父亲知道,玉儿也知晓几分,连她觉得能相互信任了的安晨,在眨眼间被派去了远地,断了丝丝联系。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无人简答。
“庄主在外收的弟子,灵儿怕是还没见过。”望着满桌未动的饭菜,玉儿知晓她无心吃,便同她闲聊:“灵儿若是再庄里觉着无聊,倒是可以和他一同出去走走。”
和他一同。。。。。她要出庄,还得有人贴身跟着,是吗?
她走至棋盘边,左右两指各执黑白一字,滴答,滴答,俨然双手互博,在武功上,她做不到双手互博,但这棋艺,不在她话下。
“打算让他来取代安晨的位置,做我的贴身护卫?”她未抬头,只是盯着棋盘。
玉儿从不轻易在她面前说任何一个不相识的人,除非有一定的必要。
而如今,安晨不在她身边了,自是要有一个人做她的随从,如遇到那日追杀的突发状况,说不定还得有人为她挡剑。
“他是庄主两年前收的弟子,也是庄主唯一的弟子,听说庄主有想要收他为义子的打算,他一直都住在念云城茶坊,前几日才来庄上,庄里多了一个人,自是又要热闹了。”
“玉姑这么断定?”她执白子,犹豫未落。
“还是瞒不过你。”玉儿轻笑,砌了一杯热茶置于她手边:“他不喜和生人打交道,来庄中数日,未曾听他说太多的话,除了红依绿袖那两个小丫头,也没见他和哪一个亲近过。”
“那甚好,我也不喜和他打交道。”她笑了笑,落下一子,端起茶杯吹嘘,细抿。
他和玉儿一样,同样都是监视她的人,何须走得太过亲密熟悉?
“这是玉姑亲手煮的茶?”杯子放下,杯中悬浮着细小碎末的茶叶,她调笑着,玩味的眼眸落在玉儿身上:“安晨不在,玉姑倒是无心煮茶了。”
“琴棋书画未有长进,你调戏的功夫倒是一流了。”玉儿含笑,耳根有丝微红。
别人不能看清的事实,她可以捕捉丝丝。
玉儿与安晨,从未捣乱规矩,以礼相待,除了见面的寒暄,未有任何的话语交缠。
要怪也只能怪眼前人的目光太尖了,从玉儿的一言一行中捕捉。
“找个时间,让他来见见我。”手指拈起几颗黑子,放回棋盒中,佛袖间起身,朝房门口而去:“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龙云。”
玉儿追问:“那今天如何?”
行至门口的白影停下,打断话语:“不行。”
“你是要出庄?”
她笑笑未答,人已离门口远去,消失在拐角处。
玉儿摇首,这才是她,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我行我素。
犹如,当年的那个人。。。。安晨一直不能忘怀的那个人,那个人,名扬四海,是他的主子,而她,却只是龙怿山庄一名侍婢,她也从未奢求有朝一日,他会忘了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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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出庄,只是随性在庄上晃悠,一个人,总能静静的想通许多。
譬如——前夜那个轻薄她的少年,迷晕了她之后,还在她怀里放了一枚玉佩,不知何意。
前方,是一座小小院落,最醒目的便是庭中的那株梨花树。
正直梨花开放的旺季,白色的花儿飘飘杨杨,纷纷落落,像极了一种意境般的美,人生若只如初见,梨花不衰。
凝视着漫天的梨花瓣,她猝然沉醉其中,忘了时辰,直到…一个身影飘过,折断了梨花树上的一枝梨花。
身后的花儿飞得更慢,忖托着人影的那张容貌,直到人影落地。
他,一身淡褐色衣,额间错杨着缕缕青丝,青墨的双瞳,似是看淡了红尘,又似看不破红尘,挺拔的脊梁微微低下,似是对她的恭敬,右手前倾,一枝梨花握于手心,递在她眼前。
梨花树下,仿佛世上只有两人一样,梨花与发丝纷扬交错,衣袂婆娑擦出声响。
他,不过十二岁,她,不过十岁。
“你一直看着这株树,应该也很喜欢梨花。”权当是送她的见面礼。
半响,她接过梨花播弄着:“你轻功不错。”
听到她的赞美,人影的脸色并未有半点变化,只是平淡的简述:“是师父教得好。”
清幽的目光朝他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出口:“你是龙云?”
少年点点头,青墨的双眸在她身上划过,未几,便已猜到她的身份,语气恭敬:“小姐。”
“你可知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正因为如此,在她眼前,玉儿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免这个词,温轻兰不在时,玉儿会亲切的唤她灵儿,有时也不分尊卑的直呼她为你,她从不介意。
龙云墨瞳紧缩,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不称呼她为小姐,那他怎么称呼?
“以后注意。”她别过脸,一时之间,他怕也不是适应,适应她这个一点也不守世俗规矩的主子。
主子?她倒忘了,他不是随从,是她父亲的弟子,还会是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义子,算得上是她的义兄。
他的主子,可不是她啊。
“你可愿意随我出庄?”将那支梨花轻缓插入腰带间,低眸问。
龙云没有听到她说什么,却只看到她那一动作,似是呵护般的将梨花放入腰间,他只是随意摘的梨花,她便如此珍藏,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眸光从腰间抽回,微征了一会儿,她才笑意盈盈的望向眉头已舒展的他:“我打赌,你肯定没送过东西给别人。”
不然怎会一直在意这一只小小的梨花?生怕她会看不起这不谙世俗没人喜欢的梨花吗?
梨花,离花。
“你一定经常收别人东西。”良久,龙云才憋出那么几个字,硬生生的将要出口的‘小姐’改成了‘你’。
他说的却又没错,她收到汗血宝马,收到那一枚通透润泽的玉佩,这一次,是一支简单的梨花。
龙若灵失笑:“你要是觉得憋屈,还是唤我灵儿吧,反正以后,你也会是我兄长,这也很合规矩。”
她看的出来,龙云受到过的教诲中,规矩是排列在第一位,他尊卑分明,谨慎侍从,没有一丝一毫的违距。
这也是他不愿意多说的原因,说得多,便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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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间,灯火几盏。
一老者借助微弱的灯光,抚摸着蝴蝶形状的通透明玉,透明的玉内,镶嵌着一只金丝凤凰,老者细细琢磨,面露难色。
“姑娘,这玉。。。。。。”老者连连摇头,抬眼望向眼前的一对男女,将玉递还给两人:“老身估计没能耐看出这玉出自何方。”
“那老先生是否觉得,这玉是否有可能出自皇宫?”龙若灵上前接过玉,道出心中疑问。
“肯定不是。”老者再次摇头,细说一番:“老身验过无数的皇宫宝贝,断定这玉定不是出自皇宫,进贡给皇宫的玉石,都有一定的来路和纹理,而这玉巧夺天工,精致剔透,若非巧手,断不能打造出这玉,这样的玉,世间难得几枚,但——”
眸光落在她手心明玉上,老者微微一叹:“老身实在无法探知这玉的来路。”
两人走出店铺,望着天边泛起的黑夜晕色,龙若灵连声微叹。
这已经是,江舟城第十二家有名的鉴玉铺。
但这十二个掌柜中,没有人能说出这玉的蛛丝马迹,天下地大,找到那少年还真不容易。
少年留下这玉,无非也是想给她留下丝丝线索,好让她凭玉佩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何况,她也不甘心就这样与他断了联系,那夜他的轻薄,他的下药,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她非找到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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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娇娇月光,暗夜追杀
江舟城的夜,有些凉意。
她特意加快了步伐,龙云紧跟身后,面漏疑色:“天色已晚,再不回庄,只怕夫人——”
龙云的声音突然顿住,眼神在那一刹那变得凌厉,她与他登上桥顶,而桥的那一端——七八个黑衣人,矗立着,似是等了很久。
黑夜冰冷无息,皎洁的月光也突然变得肃杀起来。
又是杀手,又是归海九狼,又是魔教。
再一回首,桥两方出路都已被黑衣人堵死,唯一的出路,怕是只有从桥上跳下。
她望着下面的河水,河水波动,荡起一圈圈的水晕,不由的苦笑,还真是安排的一丝不漏,只怕她还未跳下水,下面便有数十把剑朝她刺去。
夜色,凄凉透骨。
杀意,强大的杀意在她身边蔓延开,袭透她的筋骨。
瞧向身边的龙云,却见到了一双她从未见过的如此强大却又隐忍着杀意的眼睛,这一双眼,她永远都不会再忘记。
仇恨,怒意,恨意,夹杂着,犹如装着调味的坛子被打翻,眼中所有的东西,一涌而出,意味分明。
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绝不会相信龙云会表现出如此的恨意,而那抹恨与归海九狼脱不了关系。
龙云。。。。。
那双敌意的眸子,此刻,在与归海九狼深刻的交流,两眸紧紧交缠,还未出剑,似乎已见到了刀光剑影。
归海九狼只是向龙云递了一眼,那种弥漫的杀意对于作为杀手的他,并不是没有感知,他杀过的人太多了,多得他也已经记不清,眼前的小少年是哪一个漏网之鱼。
归海九狼并没有拔剑,这点倒是让她捉摸不透了,如若说龙云的眼神是仇恨,那归海九狼则是不屑与轻视,已经不屑到用剑杀她了吗?
突然地,归海九狼轻嗤了一声,掉头便走,这种无聊的游戏,他玩够了,让他不杀人,做不到。
楼顶的落秋怜看得出那抹背影的落寞,习惯了刀尖生活的人,实在不适合这种只陪人玩玩的游戏,这个小姑娘。。。。。已经吊不起他的胃口了。
落秋怜自是也看不下去,才转身要走,惊人的一幕在她转身前惊现,让她不由的停留脚步,想着看下去。
这下,归海九狼该觉得这游戏有趣了。
那个小姑娘身边的小少年,在归海九狼转身踏出第十步的时候,忽即拔出了佩剑,以令人看不清的速度,穿过了重重黑影,直奔归海九狼。
归海九狼也并非等闲之辈,旋转着手中妖蛇剑,龙云的剑尖,刺在了剑鞘上,连续数十剑,强大的力量令归海九狼退飞一边抵挡着,跃出数十米之外,才挡开了前方的剑。
龙云悄然落地,噬仇的眸子,修长的剑尖,直指归海九狼。
“小子,你在找死。”
看着胸口处破开的一道衣衫口子,归海九狼无名的怒意发出,诡异的妖蛇剑出鞘,连指龙云几道穴位。
龙若灵却是没有落秋怜如此好的心情去欣赏,在龙云踏出包围圈的那一刻,有几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将身边几个黑衣人直接杀了,而桥底,也泛起了血泡。
她一惊,看着那几名黑衣人愤血疾上,将自己包围了一个彻底,那一轮轮的剑影直朝她袭去,招招要害。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英雄好汉。”
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的从四面八方传来,眼前,一把直抵她面容的剑,被莫名的抖落在地,黑衣人握着自己的手肘疼痛一片。
黑衣人看情势不妙,相互看了几眼,转身逃入黑暗之中。
“想逃?”
一把未出鞘的剑身,在空中飞旋着将那几名黑衣人撂倒,一个完美的弧线过后,经过她的眼边转了好几圈,才回到一个人手中。
没有剑光,她却见到一把长剑,明明是快速的从她眼前略过,可偏偏她看的却是很分明,那剑放慢了十多倍的速度绕她飞旋,任她欣赏。
修长七尺剑身,剑柄之下刻着娟秀的两字,剑散发着的无限剑风,将她的衣袂带起,前身,后背,无一不闪烁那把剑。
一切迅速的动作,她除了看清那把剑,没有多余的眼光去看左右前方数十个黑衣人是如何倒在这剑下。
“都死了?”
听得回声,她这才看向那几名黑衣人,落秋怜正查探完那些人黑衣人,妖媚的瞳中,闪过一瞬的疑虑。
“我没有杀他们。”那把剑的主人,无所谓的回答,声音劲带着点懒懒的意蕴。
“璃月教主身手虽好,可也不至于滥杀人,这点我落秋怜自是清楚。”落秋怜悄然抬眸,视线落在剑的主人身上:“想来有璃月教主在,今夜倒是不可以对这小姑娘怎样了,是吗?”
“你若想与我过招,我乐意奉陪。”那抹剑的主人,微微含笑,勾起半边的唇:“正好我也很久没有与人痛快的打过一场。”
“秦教主的美意,我心领了。”落秋怜红唇微冷,谁不知道,这璃月教主的身手,即便她与归海九狼加起来,也不够他痛快打一场:“改日,我再好好会会璃月教主。”
人影,随即离去,留下一道余音。
归海九狼瞧了那一堆黑衣,皱了一会儿眉,旋即飞身跟上落秋怜:“怎么回事?”
“不清楚。”落秋怜轻缓降地:“他们是服毒自杀的,你说,谁能有如此大的本事与我们教主为敌,还将他们的人混入我们的杀手之中?更重要的一点是,那个人也想要那小姑娘的命,莫非是之前那个雇主又雇了另一批杀手去杀她?”
“我看不是。”归海九狼冷冷开口:“那批人并不像训练过的杀手,而且,也没有哪一个雇主会冒风险雇两批杀手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除非这个小姑娘当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即便装的再怎么相像,只一眼,也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不是杀手便不是,一个杀手对死亡并不该恐惧的,可那些人,居然还会对世间有不舍,即便是服毒,也是被人逼迫。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这个小姑娘。。。。。我也不知教主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会偏偏留着她,一个小姑娘,有何惧?”落秋怜深思了一会儿,皱着眉角:“不过有一点我却是很肯定,我们的人中,有内鬼,不熟悉我们的人,是不可能将人如此轻易的混入我们之中,所以我断定有内鬼帮着那一个人,只可惜——”
“九狼。”落秋怜将眸子转向归海九狼,忽兮间清凉了气息:“只可惜那些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无从查起。。。。。。这件事,到此为止,懂吗?”
归海九狼没有太大反应,面容依旧冷然,清冷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甘:“那个小姑娘怎么办?我们是依旧陪她玩,还是无形之中成为她的贴身护卫?”
让他不杀人,反倒是去保护人?笑话。
“听凭教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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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未改变,除了之前的活人,变成了尸体,除了,原本清澈的河水,泛起了点点血泡。
除了,她的眼前,已站立着一个伟岸高大的灰衣背影,在他的后背上,背着两把纤长的剑,他的腰间,系着一抹精致别样的酒葫芦,他无形之中的展现的气场,已将她深深折服,这个画面,像一幅画一样被定格,深藏在她脑海。
这个高大的背影,她将会用一生去铭记。
璃月教主,江湖第一剑客——秦楚潇。
剑客吗?她看出了那抹背影中的无奈,看出了那一身的落寞与孤寂,她觉得,这一个人,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裳屸剑。”
清晰优雅的声音传遍桥头桥尾,轻轻的,她念出那把剑的名字。
欲走的人影突然止步,偏脸瞧向她,带着深意的欣赏,唇边弯起。
她轻笑,走下桥梯:“裳屸剑,虽不是绝杀武器,在江湖名剑中也颇有名头,你说是不是,璃月教主?”
“很少有人能一眼说出我手中剑名。”人影笑看着她:“知道为什么吗?”
“璃月教主虽冠以江湖第一剑客的称号,却从来不轻易出剑,所以见过你剑上之名的人,少之又少,今日是小女子眼拙,无意间看清了那剑名,还请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