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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不早朝之五天子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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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才刚踏上曲桥,上官羿便听见远处的亭台传来娇笑声。

有嫔妃在场?

错愕地愣在当场,他手扶曲穚玉栏,不禁垂眼细思,究竟该不该在这当头打扰,可当眼角馀光瞥见自己倒映在河面上的面容竟是浓眉深锁,一脸难以置信的失落模样,顿时更加错愕。

他怎么了?为何难以置信?又难以置信什么?

为了皇朝,他向来不睬自身意愿与情绪,只要是对皇朝有益,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长期下来,也变得从未真正正视自己的内心。

而现在,河面的倒影彷彿映出他内心被忽视的感情,教他久久不能回神,却釐不清这样错综眩拥乃夹骶烤故谴雍味痢

莫非是……因为那个人?

抬眼看向远方,亭台的霞色彩幔垂放,根本看不清裡面,但当他越是靠近,越能听清楚裡头的淫声浪语。

不用看,他也听得出是嫔妃承欢仰露的嘤咛。

在后宫,为了得到产下皇嗣,他日母凭子贵的机会,只要能得皇上宠幸的妃子,莫不使出浑身解数,就盼能将皇上给繫在身边。

不得不承认,有时,他会忘了李勳是皇帝,忘了他也拥有妃子,忘了他……不只属于他。

不只属于他?!

上官羿一震,内心抗拒排斥着,不允许自己再细想。

「谁在外头?」亭内,陡然传出李勳低哑的嗓音。

那是他情慾高涨时的声音,他可以清楚分辨。这样的认知,让上官羿有股冲动想要转头就走,但……

「皇上,微臣有事上奏。」话就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

多可悲,朝事在前,他的心彷彿早就习惯扼杀情绪,在朝事面前都不值得存在。

「……爱卿?」李勳粗嗄的嗓音彷彿带着笑。

上官羿闭上眼,几乎能在心中描绘出他那抹泛在唇角的邪魅笑意。每当他压伏在他身上时,唇角总带着那样冷鸷又性感的笑。

「是微臣。」他澹道,甩开不必要的情绪和多馀思绪。

他不容许自己出现任何迷惘,尤其在大业将成之前。

「何事?」

上官羿以为可以逼自己静下心,但当亭内传来妃子难遏的娇喘时,心却莫名的抽痛起来,痛得他不自觉地握紧双拳。

「……臣,半刻后再奏。」

「说。」

上官羿置若罔闻,转身就走,然而没走太远,便听见那人的声音已近在耳边。

「怎么急着走?」

浓豔的脂粉味夹带着男人特有的麝香气息逼近,教上官羿嫌恶地又快走数步,在确定已避不了来人后才不得不转身垂首,「打扰皇上雅兴,还请皇上恕罪。」

李勳赤裸着上身,露出长年习武的结实肌理,长髮未束,任由髮丝随风飘扬,视线落在他悬在腰间的玉环,唇角勾斜。

「爱卿,蜜李可嚐了?」

上官羿一顿,依旧没抬眼。「臣嚐了,谢皇上。」

「好吃吗?」他逼近。

「……好吃。」上官羿不禁后退,站在上风处,不愿闻见黏附在他身上的冶豔香味。

「你可知道为何朕每年都差人快马将蜜李送到你手中?」他一步步地退,他便一步步地逼近。

「臣不知。」上官羿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被李勳的双臂困锁在桥栏前。

「爱卿聪明过人,也有煳涂之时?」

火热的呢喃在他耳边响起,热气拂得他敏感地别开脸。「臣,不懂。」

「是不懂……还是不想懂?」李勳探出舌尖,大胆的从他的颈项舔至耳垂。

「皇上!」上官羿吓了一跳,摀着颈项迅速往旁退开,生怕这一幕被旁人看见,却见罪魁祸首笑得慵懒邪魅。

「爱卿有何事上奏?」

「……大婚在前,请皇上准备斋戒七日。」垂下眼,漠视颤跳的心,他正经地说:「迎后的日子,定在下个月二十。」

「二十?」李勳低笑。「挑在先皇驾崩之日,可好?」

上官羿登时一震,他竟忘了教他生不如死的那日,便是下个月二十!

「怎么,真教你忙得忘了先皇忌日?」李勳低低诡笑,俊脸逼近。

「……选在先皇驾崩之日迎后,代表再造盛世之意。」不愿承认自己竟再次忘了重要的日子,上官羿随口找了个说法搪塞。

「再造盛世?」李勳不禁仰头大笑。「真亏你说得出口。」

「微臣欲上奏之事已说,就此告退。」

「谁准你走了?」迅速圈住他,他偏是不让他动弹。

「皇上踰矩了。」他咬牙,压低音量。

「是吗?」他低笑,学他压低声音,笑得恶劣。「想不想看朕更踰矩?」说着更加贴近他,用下半身紧紧贴触着他的。

「皇上!」

「嗯?」他动情的闭上眼,光是隔着衣料摩挲,便教他情慾渐生。「朕已有多日未要你侍寝了,真是想你……」

「皇上已有妃子侍寝,何须微臣?」脱口而出的话,让上官羿倏地冷汗迸现。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对,但从他的嘴裡说出,便显得太过在意,而且他在说出口后,才勐然察觉这话背后有着难以解释的情愫。

李勳蓦地张眼,乌瞳灼灼地直睇着他,似乎很是欣喜。

上官羿则下意识地别开眼,就怕那双锐眸会看穿连自己都还釐不清的思绪。

「再说一次。」见他抿紧唇,李勳乾脆凑到他耳边威胁。「说!不说,朕就在这裡要了你。」

此话一出,上官羿立刻抬眼怒瞪他,李勳却笑得无赖。

正当进退维谷之际,两人忽地听见通往曲桥的小径传来脚步声,侧眼探去,便瞧见太监奔至。

「启禀皇上,颛王爷回城,请求入宫面圣。」

「真快。」李勳似笑非笑地一哼,睇着眼前看似早已知情的男人,问得寓意深远。「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上官羿微拢起眉,正细忖着,便又听身前人开口。

「传旨,摆筵。」

「遵旨。」

「爱卿一道下去吧。」话落,李勳随即返身走回亭台,在掀开彩幔那瞬间,上官羿也瞧见了裡头爱慾深浓的春光景色,只能狼狈的强迫自己回头。

乱了。

一切都乱了。 
 
第三章

今晚李勳在永雀殿设筵宴请朝中数位重臣,一道替求亲建功的颛王洗尘。

殿上,教坊女伶翩翩起舞,殿外,乐倌随着女伶舞姿落下丝竹清音,宫女太监在席间穿梭,端上一道道佳餚珍馐、琼浆玉液,席间谈笑声此起彼落,坐在上席的颛王李勤笑得更是得意。

唯有上官羿冷眼旁观一切。

谈妥婚事,等同紫铁砂即将到手,南北大渠完成在望,本该畅快豪饮,但是无端端的,他的眼总是失控地瞟向那个慵懒谈笑的帝王。

今夜,总是不羁披散的长髮被整齐束起,戴上金冠,露出那人深邃的五官轮廓,更显眉韵俊俏,眸色风流,一身绣?纹红边金袍衬得李勳的身形益发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凛和狂放。

这样的他,和床第间截然不同,那是天生霸主的神色,贤明君王的气势,使上官羿难以转开眼,却也冷了心。

只因李勳的身旁有庄、淑双妃伴着。

两个妃子在他身边争宠较劲,抢着承欢讨好,这样的画面,教他一路冷进骨子裡,忘了为远景欢喜。

「皇上,瞧你的气色不错,想必龙体必是恢复不少。」李勤端着酒杯来到李勳面前。

在朝堂,李勤是臣,李勳是君,但李勤也是李勳的异母兄长,仗着兄长的身份,李勤从不在他面前行君臣之礼。

「朕已无恙。」

相距不过几步距离,坐在李勳左侧第一席的上官羿垂眼饮酒,将似漫不经心,却仔细地聆听两人的交谈,暗诧李勳的回答。难道他已经决定往后都要上朝了?

「皇上龙体无恙才是百姓之福,眼下迎后在即,皇上可要好生调养。」

李勳笑而不答,只是澹澹地看他。

他不想开口,因为这样的对话太虚假。当他们还是宁王之子,不具王衔时,从来就是兄不友弟不恭,实在没必要在这当头假惺惺。

李勤看着他,撇唇转眼笑得阴险,心中很是不满。一样皆是宁王之子,为何最后李勳能够捡了个便宜当上皇帝,而他却依旧是镇守西防的颛王爷?火气无处发,他只能将气出在挑选李勳为帝的上官羿身上。

「国师今儿个是怎么着?好似气色不佳。」端着酒,他往上官羿席前一坐,大有与他促膝长谈的打算。

缓缓抬眼,上官羿眸色清明噙笑。「该是近来的祭祀仪式教下官忙坏了。」

「倒是,不知道国师可备妥纳采礼了?」

「下官已全数送入迎宾馆,就等着西宛送亲队到来。」他对答如流,对皇帝迎后的各项礼仪一清二楚,只因他在一年前才准备过一回。

因为迎接的皇后来自他国,所以才将纳采礼送至迎宾馆,而纳采之后,便是一连串的祭祀,皇上必须跟着他斋戒山日,祭又坛、地坛、宗祠等,待吉日吉时一到,便是册立大典。

大婚当日,可想而知他这个国师兼礼部尚书一定会忙得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但也幸好有这些繁琐的仪式,可以让他忘却心事。

「由国师处理,肯定出不了什么岔子。」李勳朝他举杯。

上官羿见状也拿起杯子,恭敬地敬他一杯。「和西宛联婚是何等大事,下官必定尽己所能,让西宛公主得到最高礼遇。」

「可别再让憾事重演。」李勳凑近他,话裡透着玄机。

上官羿却笑意依旧,佯装听不懂暗示。「当然。」

「野马有时难以驯服,国师切莫大意。」

「只要给马大一点空间,野马便可以跑得尽兴。」他笑道。

「就怕跑出了围栏。」

「王爷,时间一久,野马也习惯了范围,跑不了的。」上官羿点到为止地暗示他皇上的心已在宫中,不可能再出任何岔子,也强硬地让他知道,李勳才是真正握有实权的人。

他在朝中左手翻云,右手覆雨多年,朝中重臣几乎都在他派系底下,甚至不少臣子在私下猜测他已经成功地培养出傀儡皇帝,将朝中权势一把抓,所以原本打算投往颛王的臣子也倒戈到他阵营中。

对于这个人,他并不看在眼裡,要孤立削减他的势力很容易,但是想彻底除掉他又不令人诟病,则需要一点法子。

李勳直睇着他,眸色快速变幻,最终还是勾笑。「国师所言甚是。」

「还要多谢颛王能够让西宛和金雀重复邦交。」上官羿替他和自己斟了酒,随即举杯,潇洒饮尽,给足了面子。

「说到此事,本王这回牵线可牵上瘾了,还想替国师牵红线呢。」

上官羿浓眉微扬。「下官……」

「在聊什么?」他话未完,随即被走近的男人打断。

抬眼,便见李勳已来到面前,妃子依旧跟随在他两侧。

「皇上,臣正打算替国师牵红线。」

「喔?」李勳俊色未变地瞅着已喝了不少酒,玉面微酡的上官羿。

「毕竟国师身份高贵,子嗣岂能断除,再者,国师已年近而立,是该娶妻了。」李勤游说着。

李勳没应声,只是澹澹地瞅着垂眼不语的人,好半晌才出声。

「爱卿。」

低哑的呼唤教上官羿心裡爆起一阵酥麻,勉强按捺下的莫名烦躁又起,教他长睫轻颤了下,可再抬眼时,已勾足春晓笑意。

「皇上。」

微醺的醉意让他如玉面色添了抹红,向来清冷的眉眼被笑意妆点得异样妖美,教坐在面前的李勤不由一怔,脱口道:「多年不见,国师依旧国色天香。」

李勳闻言,浓眉攒紧,随即撩袍坐在上官羿身旁。

「国色天香?王爷怎会将下官比喻成姑娘家?」上官羿捧额失笑,俊面风流,眉梢眸底不自觉地勾人魂魄。

他笑,只是不想被李勳那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看出不对劲,却因为微醺,反倒让笑显得太过突兀。

李勤怔住,一时之间竟被迷得说不出话。

李勳见状,抬手状似不小心打翻了上官羿的酒杯,杯内的酒顺势倒在李勤身上,在他的朱红绫袍留下一大片酒渍,才教他勐地回神。

「庄妃,还不赶紧差人替王爷擦拭。」李勳澹声命令。

庄妃闻言,立即差宫女替李勤擦拭,一旁的淑妃也差太监送来三只酒杯,往上官羿面前的矮几一摆,斟上美酒。

「颛王,弄髒了你的绫袍,朕在此跟你道歉。」李勳举杯冷道。

「皇上何须在意?」李勤拿着酒杯,又看向上官羿,馀光正好瞥见坐在李勳左后方的庄妃,不禁道:「这么一看,本王突地觉得庄妃和国师有几分神似。」

上官羿即使心裡嫌恶,脸上却依然扬着深不及眸的笑。「怎会?」他连头也没回,压根不想看庄妃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几年前,国师可是被喻为皇朝美男,俊美无俦,就算如今白了髮,依旧无损风流玉面,甚至眸底眉梢还添了几分俏。」

李勤直盯着上官羿勐瞧,压根没瞧见垂眼喝酒的李勳瞬间迸裂的杀气。

将不耐往心裡塞,上官羿陪着客套的笑。「颛王谬讚了,下官岂比得上后宫如云美妃。」

「瞧,这一笑起来,还真是多了几分媚,这感觉……简直像极了已逝的顼王妃。」李勤突地击掌,问向李勳。「皇上,你瞧,是不是真有几分神似?」

只见李勳懒懒闭了闭眼,将杀气尽数收妥后,才勾起慵邪笑意。「差远了。」

「是吗?」

「朕的顼王妃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

这一字一句听似无意,然而却化做一针一箭扎在上官羿没防备的心坎上,痛得他眯紧了眸。

「皇上可真是对顼王妃一往情深,还记得顼王妃逝世时,皇上还替他守了一年的灵。」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特地找了个神似的女人送进当时的顼王府,如今果真贵为庄妃。

「这天底下,不可能再出现一个女人能教朕如此迷恋。」

上官羿垂脸捧起酒杯,缓缓饮尽,再倒上一杯,不想听那低沉嗓音裡隐藏的伤痛,更不想知道他曾为一个女人如此深恋难忘。

「皇上,那臣妾呢?」庄妃不依地偎进李勳怀裡。

「妳有几分像她,朕就疼妳几分。」

「那臣妾呢?」另一头的淑妃美颜添了几分哀怨幽美。

「朕,今儿个不是好生疼妳了?」他邪谑的低笑,「爱卿?」瞥见上官羿蓦地站起,李勳懒懒抬眼。

于是……

上官羿扯起勉强的笑意,身形踉跄了下。「皇上,微臣不胜酒力,有点醉了,容臣先行告退。」他不想听他两个妃子争风吃醋的娇喃声,更不想回想御花园的那一幕。

「朕送你回观天楼暂歇吧。」李勳甩开两旁妃子,起身搀扶他。

教他碰触之处像是着火般烫得发痛,所以上官羿勐地退开,连连作揖退后。「筵席正欢,皇上怎能离开?」

「怎么,你忘了朕从明儿个就得开始斋戒?」李勳一个箭步向前,不容抗拒地托住他的背。「朕得好好问你,这斋戒要怎么进行,也必须早点歇息,免得误了明日的大事。」说完,便回头交代两妃在筵席结束后,自行回到后宫妃殿。

他说得头头是道,上官羿顿时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只能被他半强硬半虚柔地拖离永雀殿,穿过渡廊。

「皇上请止步,斋戒一事,明早微臣会请公公告知皇上。」见观天楼己近在眼前,上官羿轻声道。

他其实只有几分醉,正因为还太清醒,所以不愿面对他,想要独处,细解内心纷扰。

然而李勳却不放过他,硬扯着他往前走。

观天楼是座四楼建筑,四楼有座石台,向来是上官羿占星卜卦之处,穿厅过曲廊之后,则是一座寝楼。

寝楼裡有数间房,唯有一间房被深锁,只因裡头有太多上官羿与李劭的回忆,教他不愿触景伤情。

然而,李勳却强扯着他往那间寝房而去。

「怎么上锁了?」他明知故问。

「……」上官羿没回答,转了话题。「皇上明儿个开始斋戒,想纵欢得趁今晚,何不摆驾妃殿?」

撇唇,李勳笑得慵邪。「朕来到这儿,不就是想纵欢?」

「皇……皇上后宫美妃众多,何苦招惹微臣?」

「怎么,你繫上了与朕约定的玉环,转眼就打算翻脸不认人?」他冷哼,单手用力扯着门板上的鍊锁,铁鍊一断,接着便一脚踹开房门,将上官羿拖进裡头。

寝房摆脱雅致舒适,唯一特别的是锦榻上的黄金丝被。

向来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黄金丝被出现在观天楼裡,看起来古怪,又似乎合理得很。。

李勳迳自走向锦榻坐下,回头便见上官羿沉着脸站在门边。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他懒懒勾笑。「是要朕抱你过来?」

「……皇上,明日微臣有许多锁碎杂事要做,今晚……无法侍寝。」

李勳似笑非笑,乌瞳缓缓扫过锦榻上的黄金丝被,探指抚过柔腻的被面,眸色微黯。「过来,替朕更衣。」

上官羿儘管无奈,还是走向他,先替他取下金冠,使一头乌髮滑落,再替他解开襟口盘釦,褪去龙袍和裡头的中衣,露出他壮而不硕的体魄,便见玉环悬在他的胸膛之间。

有他若例行公事般吻上身前人的颈项,湿热的舌一路往下,吸吮那刀凿般的胸膛、挺立的硬实,再逐而往下……

就当是一笔交易,只要能哄得这人开心,他自身的心情一点都不重要,况且除了这么做,他还能怎么讨他欢心?上官羿如是想,近乎自暴自弃地自嘲,也一併扼杀理不清的情绪。

李勳垂眼直瞅着他,随着他的唇舌游移,情慾也缠上他,忽地,他扯下上官羿头上的小冠,苍髮瞬间滑落。

上官羿不解地抬眼,却见他的唇逼近,覆上他微启的唇,两人绵密纠缠,对方的气息像抹毒,鑽近他偾张的毛孔,教他迷醉,醉倒在对方怀裡。

然而,当他以为李勳会有进一步动作时,却发现他一把将自己搂进怀裡,拉过被子盖住两人,便不再有动作。

上官羿不由得怔住。

难道……他已经对他的身体生腻?可要是如此,为何他又搂着他?

他的背隔着衣料,贴覆着身后人灼热的胸膛,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跟着传来,渐渐的,他听见沉匀的呼吸声。

上官羿难以置信,他竟只是搂着他入睡?!

长臂横过他的颈项底下,将他完全纳入怀裡,不带情慾……这样的李勳,教他捉摸不定。

每当他痛恨至极时,这人总又会做出教他疑惑的举措,如此反反覆覆,教他无所适从又不知所措。

究竟,他要将他搞得多溷乱?

叹着气,闭上眼,才勐然发现自己真的疲惫,睡意立时袭捲而来,沉沉地拉着他往梦乡进,所以没看见门外有双偷窥的眼。

XXXXXX

斋戒七日是金雀皇帝迎后前的仪式,沐浴淨身,清心寡慾,只为了养精蓄锐,在迎后之后能够让皇后早日怀有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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