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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蛮神-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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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等人,早在沧月小楼恭侯。

听着“嗒嗒嗒”的马蹄声,像暴风骤雨一样驰来,陈寻扭头看去,就见古剑锋正翻身下马,将一匹高大鳞马交给随扈,踩着战靴蹬蹬蹬的走进来,哈哈笑道:“你们想撇开我,那是不成的。”

除了左丘、古锋剑外,其他人等,也都是当日一起闯过试炼之途,进入沧澜的北山少年。

他们此时都在北山城里,自然都赶过来为陈寻洗尘。

三年时间过去,宗凌、南溪、古风都年满十六岁,当年的北山少年都陆续长大成年。

期间有四人意外殒落,但余者无一不是北山九族的新秀人物。

陈寻锐意修炼,能十数月如一日枯守石岭不出。

这些北山子弟,则以古剑锋、左丘为核心,成为九族未来最具潜力的精锐。

宴请陈寻,左丘自然是选在规格极高的四楼摆下两桌。

顶楼虽然规格更高,但除非还胎境的强者光临,不然顶楼概不对外开放。

陈寻与古剑锋、左丘把臂登楼,推门进厅。

窗前立一窈窕倩影,听得众人闹哄哄的推门进来,侧身望来。

陈寻端是一愣,见眼前少女身着罗裙,仿佛天马湖的波光一样柔软轻盈,鸦色长发用发环扎住,如瀑而落,发环似铁似金,上嵌几点星辰一样的碎玉,聚拢周围的灵蕴玄息,而她身后所负的一柄长剑,看着黯然无光,但藏在剑鞘之下的锋刃,却透漏极其强悍的气息。

比陈寻以往所见的任何一种符器,都要强上数筹。

少女面容精致,肌肤雪白,瑶鼻朱唇,端是美丽非凡,身姿轻盈窈窕,给人说不出的脱凡超俗之感。

陈寻心里讶异:左丘怎么拉这么一个清艳脱俗的少女过来,跟一大群糙老爷们厮混喝酒?

“怎么,陈寻哥哥,认不得千兰了?”千兰嫣然笑问道。

陈寻愣了片晌,才想起三年前那个瘦弱而坚强的女孩子来,此时的千兰完全给人一种脱胎换骨之感,仿佛是雕琢而成的一方清莹美玉,叫人不能逼视。

陈寻笑道:“啊,你就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要是这大街遇见,我可不敢相认啊!”

※※※

众人都推陈寻坐首座,众人依次坐下,四名清丽女侍托盘端碟而上,很快就摆满两桌酒桌,数坛美酒靠墙摆放。

看着陶制酒坛上刻镂“鱼阳”二字,陈寻就知道这是用鱼阳草浸酿的鱼阳酒,心想当时他与青眼雕恶斗,一株鱼阳草宝贝得不得了,没想到现在能奢侈到浸酿美酒饮用。

沧月小楼建得有多高耸,唯有登上四楼,越过城墙眺望天马湖才有感觉。

陈寻不知道左崇谷为何同意沧月小楼在北城建得如此高耸,心想左崇谷总不会完全不明白制高点的重要性。

铁胎巨弓就可射六七百米远,玄符秘弓的威力更是可怖。

站在四楼之上,就能越过城墙看到天马湖,那再登一层楼,岂不是将城中以巨细都尽收眼底?

要有真阳境巅峰强者,手持玄符秘弓,站在沧月小楼之上,则可以威胁到城中任何一人。

即使是还胎境初期的高手,灵识修炼还是有限,御使符器,与敌接战的距离也是极受限制。

可射杀一两千米、威力强大的玄符秘弓,在沧澜城的受欢迎程度远远超过寒霜刀、金刚符甲等寻常符器,售价也是高得惊人。

陈寻心想左崇谷应该不会看不到沧月小楼的威胁,心想或许沧月楼背后的主人,叫左崇谷忌惮,不得不退让三分。

※※※

沧月小楼巨木所制,围出一个高达二十来米高的中庭。

一到四楼都环拥中庭,每层楼都用绣满锦秀山川的屏风,隔成一间间独立的雅室供人饮酒作乐。

除了他们这间之外,还有不少客人在四楼用宴。

陈寻他们这边推怀换盏,酒喝得热闹,不久听得隔壁又有数人登楼饮酒。

声音听着熟悉,宿武尉府弟子别院的执事楼礁以及蒙氏兄弟等人,竟然都坐在隔壁饮酒。

陈寻暗感奇怪,问千兰:“怎么学宫弟子,都跑北山来了?”

“新晋弟子三年一次的考核,今年就放在北山,过两天,诸府弟子都会陆续赶到北山。”千兰说道。

陈寻恍然大悟,他还以为苏灵音与千兰跑到北山,是大孤峰的秘密泄漏了呢,没想到苏家竟然新晋弟子三年一次的考核放到北山。

学宫每三年招录一批弟子,而此前招录的弟子,也是三年考核一次。

玄衣、紫衣弟子到一定年限后,甚至还要到云洲各地云游历练,闭门造车,关门修炼,再强的宗门都没有办法培养出真正的强者。

苏灵音是学宫长老,虽然平日不务世事,但恰好此时千兰也要参加新晋弟子的考核,公私兼顾,跑到北山来做客,也就不叫人意外了。

也许是这边的说话声叫对方听见,就听得隔壁沉默了一会儿,有个年轻的声音问道:“可是千兰师妹在隔壁?”

“楼爻师兄,千兰这厢有礼了。”千兰颔首冲着隔壁说道。

左丘叫女侍将屏风撤走,使两边的雅室相通。

楼礁、蒙氏兄弟等见陈寻在场,都脸色一变。

陈寻扫过隔壁桌,见楼礁、蒙氏兄弟等人群星拱月一般,围着一名紫衣青年而坐。

这紫衣青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端是气宇轩昂,与千兰一般,除了背负一柄乌金长剑之外,别无长物。

陈寻心想此人就是楼爻?

但见其人有如其剑,蕴敛的锋芒实是旺盛,其势之强,实非宗桑、南獠等一般的真阳境九重高手能及,陈寻猜测他距还胎境就差半步之遥吧?

鬼奚部自三十年前击败乌蟒,崛起于白狼河。

这些年来鬼奚部更是人才济济。

楼钧、楼离等一干强者,距还胎境中期就差半步之遥;楼礁等人在沧澜也身居执事要职,新秀子弟里又有楼爻、楼适夷等人,进入沧澜学宫,或为紫衣弟子,或拜入太上长老门下。

古剑锋等人与陈寻自然不搭理楼爻、楼礁等人,而北山九族虽然跟鬼奚部暗里斗得厉害,但明面都是共奉苏家为主,千兰又与楼爻同在学宫内院修习,左丘就不得不出面敷衍应付。

“你就是陈寻?”楼爻冷峻无情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无礼的落在陈寻的脸上,“这次弟子大比,适夷也会出关,过两天就到北山来,还怕你躲起来不见人。你此时在北山就好,适夷到时会邀你一战!”

楼爻气势凌厉,仿佛从天马湖吹拂而来的寒流,叫人不寒而栗。

“鬼奚部又来自寻其辱吗?”陈寻淡淡一笑,将楼爻的无礼当成屁一样,就想捏着鼻子,任其飘散在风中。

第一百零九章 要战便战

陈寻嚣张跋扈的姿态,叫楼爻、楼礁等人勃然大怒。

楼爻自恃身份,不想以强凌弱,说道:“你与适夷之间的私怨,我只是代适夷告知一声。你刚才那话,可是在侮辱我鬼奚部,请你掂量点自家分量再说这话?”

“私怨?”陈寻嗤之以鼻,冷笑道,“我等北山子弟,南下沧澜,楼适夷无情追杀我等,不敌反被我等生擒活捉,他还有脸来跑上门报仇雪恨?说是私怨,鬼奚部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楼爻不想陈寻此子修为不高,牙尖嘴利却是高人一等。

楼礁、蒙氏兄弟倒都见识过陈寻的口活,不敢胡乱插话。

楼爻身为紫衣弟子,平日都给众人群星拱月般哄着、捧着,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蛮族少年,冷声说道:“试炼规则,乃学宫所立,你有不满?”

“我没有什么不满啊。”陈寻冷笑道,“楼适夷在试炼途中,被我等生擒活捉,他整天叫嚣着要报仇雪恨,难道不是他对学宫不满?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鬼奚部毛能耐没有,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的本事倒是一等?”

楼爻叫陈寻说得无言以对,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眼瞳里的火星眼见着就要点燃,气得就要祭出九劫残阳剑,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畜牲轰成肉渣。

这边起了争执,整座酒楼的人都惊动了。

跑过来饮酒取乐的散修,最看不惯学宫子弟的嘴脸。见学宫有紫衣子弟,竟叫陈寻驳得哑然无言,都哄堂大笑起来:

“楼适夷在试炼途中被活捉,饶了他一命,还不叩头谢恩,竟有脸提报仇雪恨,真不要脸……”

“楼适夷拜入苏家门下,学了几门手艺,有了些长进就想仗势欺人,说是鬼奚部不要脸,也不算错。要是我族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子弟,我早拎回去抽两巴掌了。”

“鬼奚部就是贼不要脸,你们难道今日才知?”

众人讥笑,楼爻、楼礁气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但北山少年人多势众,他们想发作也占不到半点优势。

忽一股凌厉杀机自顶楼沛然而降,如霜雪袭来,顿时叫满楼的人都不寒而栗。

众人知道有鬼奚部的强者在顶楼用宴,当即哑雀无声,不敢再出声讥笑。

陈寻抬头见楼离正站顶层围廊之前,那双阴戾眼眸阴森森的望来,心头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楼礁说你牙尖嘴利,将四爷都气得够呛,我倒疑惑不解。我现在倒是明白了,四爷当初怎么就没有一巴掌,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拍成肉渣子?”楼离阴冷的说道,“你这么说,不就是不敢接受适夷的邀战吗?那也罢,你现在滚下楼,在中庭叩三个响头,我劝适夷饶你一命!”

陈寻刚才没有用灵识探察顶楼,毕竟那是很失礼而莽撞的行为。此时则感应到顶楼有好几股若隐若现的气息,都不在楼离之下。心想今日沧月小楼还真热闹啊,心想千兰的师父苏灵音,应该就在楼上。

看来学宫三年一次的弟子考核,叫苏家好些强者都进了北山啊。

“楼上卿自恃身份,不想在诸尊面前以强恃弱,陈寻心里明白;至于楼适夷啥的,陈寻能生擒他一回,就不在乎再擒他一回。”陈寻昂然站起来,迎面看着阴恻恻的楼离,夷然无惧的说道。

“不怕满城的人笑掉大牙。”楼离说道。

陈寻笑脸一敛,说道:“陈寻今日在这里划下道来,鬼奚部所有真阳境子弟,所有邀战,陈寻一并接受。你们一人上也罢,十人上也罢,陈寻有怯战之心,就无脸再在北山苟活一天。而鬼奚部所有真阳境子弟,他日若再死于陈寻刀下,请不要再说出今日这般不要脸的话来!报仇雪恨,你们鬼奚部还没有脸来侮辱这四个字!”

“你!”楼离气得牙齿差点咬碎!

楼爻更是气得哈哈大笑,没想到沧澜竟有这般不知死活的人。

满楼的人见陈寻竟然狂妄到挑战鬼奚部所有的真阳境子弟,都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小子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真不想活了?

楼离、楼钧等距还胎境中期仅半步的强者,自然无脸向陈寻出手,但楼适夷乃学宫太上长老青阳子的嫡系弟子,楼爻乃学宫紫衣弟子,在长老苏孚琛门下修行,楼礁乃宿武尉府弟子别院执事,哪个不是站在真阳境巅峰的人物?

楼礁等人暂且不说,楼适夷拜入师门之后数年苦修,再没有露出,实力到底有强多,还不为外界所知。就是这楼中的楼爻,虽然距还胎境还有半步之遥,但凭手里一柄九劫残阳剑,实力之强,绝不在普通的还胎境强者之下。

众人实不明白,陈寻吃错了什么药,才说出这般狂妄的话来。

“说到报仇雪恨,千兰两年前被楼适夷追杀……”

千兰此时毅然立起,待要表明与陈寻共进退的态度,此时楼上却有一股柔和但沛然莫御的灵压降下,压在千兰的肩上,不让她将后续的话说下去。

这时就见一名中年美妇,身穿道袍,出现在顶楼的围栏上,那双堪比星月的美眸,打量了陈寻两眼,朱唇才缓缓对千兰说道:

“陈寻邀战鬼奚部全族的真阳境子弟,与你无关,你不要再凑热闹了。”

陈寻心知此人就是学宫长老苏灵音,见她一副中年美妇的模样,心想她应该是四十岁之前就晋入还胎境中期巅峰的境界,从此之后才会驻颜不老。

“师父……”千兰不甘,启唇恳求。

苏灵音眼睛严厉制止千兰再说下去。

这情形要再闹下去,就会演化成北山九族与鬼奚部的恶斗,这不是她所愿意看到,也不是苏家所愿意看到。

而陈寻如此狂妄到挑衅鬼奚部,她就算想暗中帮衬,也没有办法。只能怨他将话说得太满,没有给她留一分居中转寰的余地。

“这小子有志气,我们想劝架都不行啊。”就见在当年入门大典上出现的那个红须胖翁站在围廊之前,嘴角带着浅笑,倒是极乐意看到陈寻去送死。

此人与苏灵音一露面,沧月小楼里的散修都倒吸一口凉气:苏灵音、苏孚琛两位学宫长老,都到了北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苏孚琛心里暗想道:当年入门大典,苏棠因为此子闹得大家很没有颜面,让鬼奚部将这小子灭了,大家都能得个清净。

陈寻知道此人就是楼爻的座师,学宫长老苏孚琛。

陈寻心里暗惊,没想到北山城里一时竟涌入这么多的强者,看来这次学宫弟子考核,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黑山部七名子弟死在楼适夷剑下,此仇不得不报……”古剑锋与古风悍然站起来,要与陈寻同生死、共进退。

“剑锋、阿风,你们坐回去。”陈寻压住宗崖的肩膀,又冲古剑锋等人淡然说道,“这是我跟鬼奚部的私人恩怨,你们要寻仇,以后再说……”

他这次打算离开北山,出去云游数年,打不过还可以逃。

要是古剑锋他们一起参与进来,他反而不能进退自如。

古剑锋哪里知道陈寻的心思,不愿看陈寻一人去送死,须发怒张的说道:“怎与我等无关?”

楼礁见事情就要演变成北山九族与鬼奚部真阳境子弟的大战,猜想陈寻看似狂妄,心思却恶毒,或许就是此意;真要是演变成北山九族与鬼奚部的弟子大战,苏灵音就未必会再阻千兰参战。

千兰所背的那柄灵音剑,得苏灵音数十年功力祭炼。即使千兰只能发挥此剑十之一二的威力,也绝不容小窥。

楼礁心知绝不能叫千兰有机会掺和进来,昂然站起来,冲着陈寻冷声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朝楼上的楼离及诸尊行礼道,“请渠帅与诸尊,允楼礁今日与此狂妄小儿,在沧月楼前一战。此战生死由命,与鬼奚无关……”

陈寻心里冷笑,楼礁最后加那一句,说到底还是怕苏棠出关追究到鬼奚部的头上,故而要苏灵音、苏孚琛等人为此战担保。

陈寻将腰间佩刀解下,冷笑道:“杀你,我都怕脏了这把刀……”朝顶楼诸人拱手行礼,说道,“请诸尊恩允陈寻今日与楼礁一战。陈寻今日就拿楼礁的人头,为学宫弟子三年一次的考核,喝个头彩。”

所有人都傻了眼。

不要说身上玄兵宝甲俱全了,楼礁原先就是学宫的玄衣弟子,晋入真阳境巅峰已有十数年,一身修为不敢说跟楼爻等人相提并论,但北山城中,有几个真阳境修者,敢赤手空拳跟楼礁一战?

楼礁当即也给气糊涂了,解下腰间佩刀、脱下身上的宝甲,说道:“鬼奚部不欺弱子,今日我楼礁就要堂堂正正杀你!”

陈寻心想楼礁大概真是替鬼奚部立下赫赫功劳,身上玄甲竟刻镂三重玄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以鬼奚部的名义,从宿武尉府借过来的。

不能骗楼礁将玄甲解下,他今日想堂而皇之的杀此子,还真是困难。

“你真阳境九重,今日就算胜我,还好意思说堂堂正正?”陈寻心里得意,脸还是冷笑,说道,“除非你将这件玄甲跟佩刀押上,跟我搏一生死,还能勉强算得上公道!”

楼礁恨不得扑上去咬这小畜牲两口,但这些玄兵宝甲都是他从宿武尉府所借之物,这趟任务过后还要归还给宿武尉府,他无权决定拿这两件玄兵宝甲押上去,与陈寻赌命。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怯战想逃吗?”顶楼扶栏而立的楼离冷笑道。

陈寻哂然一笑,说道:“我虽然自幼服下神药,双臂生有神力,但我跟楼礁差两个境界,明眼人都知道我跟他赤手空拳对打,是我吃亏。鬼奚部要敢拿这两件兵甲押上,我吃点亏也认了。不然,我为何要吃这个亏?难不成,鬼奚部占我这个便宜,还他娘的有脸了?”

楼离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掌就将这小畜生打成肉渣子。

第一百一十章 人心向背

陈寻如此有种,三言两语气得鬼奚部的渠帅无语以对,楼上楼下的散修,又一起鼓躁起来:

“楼执事真阳境九重,修行半辈子,欺负一个刚晋入七层换血的小修者,还有脸了?”

有些散修看不透别人的修为境界,但见两位学宫长老都没有吭声,那想来知道陈寻没有胡说八道。

楼离这时候完全能理解当初苏全被这小畜牲气走的心情,他都气得都想扑下去,将这小畜牲撕成碎片了。

楼礁一张脸,青了又白,虽然别过近两年时间,陈寻修为犹没有什么进展,但当年被他半道打劫的陈川可是八重修为。

楼礁虽有赢的自信,但也能知道眼前这小子实力不弱,未必没有暗藏手段。

只是满楼的散修都在奚落、讥笑,他的脑子都快要给气炸掉。

“有趣哩!”又是一名宫装少妇走到顶楼的围廊前,俯身看过来,娇笑着说道,“说得我都想押陈寻赢了,灵音师姐、孚琛长老,你们说陈寻与楼礁,谁的赢面更大?但要是把我的沧月小楼打塌,那就糟糕了!”

“敢问这位姐姐姓甚名何?”陈寻见这宫装美妇自承是沧月小楼的主人,又与苏灵音、苏孚琛如此熟悉,见她竟然好意想阻止他与楼礁一战,倒好奇起她的身份来,拱手问道。

“油口滑舌的家伙!”宫装美妇秋水美眸横了陈寻一眼,娇嗔骂道,没有理会他。

“陈寻,你不要胡闹了,真要把冰云姨的沧月楼打塌了,你可赔不起!”青璇这时候从姜冰云身后走出来,心知姜冰云还是不希望陈寻死在楼礁的掌下,就站出来进一步将话挑明。

陈寻未想这宫装美妇竟是苏青峰的侍妾姜冰云,没想到沧月小楼竟是姜冰云所建,难怪沧月小楼建得如此高耸,占据北山城的制高点,左崇谷那边都不吭声。

这事实上也是苏青峰支持北山九族的表示。

姜冰云站出来想息事宁人,但楼离知道,今日不促成楼礁与陈寻一战,鬼奚部以后在天马湖就不要想抬起头来,拂袖冲楼礁说道:

“灵音长老、孚琛长老若是应允,你就与这狂妄小子一战!”

怕苏灵音阻止,红须胖翁苏孚琛抢先说道:“那就由你们一战,佐大家酒兴!沧月小楼塌不了……”挥手就布下一道灵光大罩,将沧月小楼的中庭隔出一个数丈见方的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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