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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蛮神-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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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祭出铜葫芦,替他挡住这必杀一箭,却腾不出手来挡他刺出的一枪,胸前门户大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一枪往胸口刺下去。

第二章 土龙

孙姓将军堪堪停住手中红缨长枪,枪尖已经刺破青年长袍内所穿的一件内甲,钻入肉中近一寸。

“啊……”马车里的女子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失声而叫,没想到青年出手替孙将军挡住必杀一支冷箭,却不想被孙将军误杀。

看着青年身子往后栽倒,女子也顾不上男女授手不亲,从车窗里卷出一道红菱,将胸口被刺伤、血不断从胸口流出的青年拉到马车里去,玉指虚点,想将青年胸前的伤口止住血,一时间也不知道孙将军将这青年伤得有多重,摸他的鼻息就觉得出气多而进气少……

孙姓将军也是懊悔不及,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扔给马车里的女子,说道:“杜夫人,快将这枚归阳丹喂宗兄服下。”

这时候有数十道黑黢黢的身影从官道两侧扑来,孙姓将军将红缨长枪扎在地上,他人站到一辆马车的车顶,取出身后墨绿色巨弓,数声异响,就见狡筋所炼制的弓弦灵光频动,数道炎流射出百丈外化为火龙,将数道扑上来的黑影卷了进去……

数声惨叫,数道黑影仅往前挣扎奔走数步,就被火龙烧成灰烬,唯有玄兵“匡铛”作响的掉在地上。

孙姓武将又用墨绿色巨弓往右侧田地里射出三道火龙。

火龙照亮百丈方圆的田地,官路右侧空无一人,但火龙极瞬之间钻入土里,三声惨叫接连发出,就见三具黑衣蒙面的尸体从泥土里挣扎而出,在距离马车不到五十丈的范围内被火龙烧成一堆灰烬。

“不好,我们上当受骗了,此贼手中所持,是杜良庸的那张火狡灵弓。”一道身形巨大的黑影见匿影术被孙姓武将识破,当即从夜色中现身叫道。

他脸上蒙着黑巾,但眼睛里皆是气急败坏的神色。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手下最为精锐的九名部属,就这样被火狡灵弓焚成灰烬,他刚刚也是幸亏稳重了一些,没有急着冲杀出来,不然一道炎龙绝非他能轻易消受。

四周还有十数道身影,他们都听说过火狡灵弓的威力,但没想到这把火狡灵弓在孙姓武将手里竟还有如此的威能,一时间也被吓住,神色慌乱而迟疑的停在官道两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此贼修为有限,火狡灵弓乃是地阶法器,远非他所能御使,炎龙箭是火狡灵弓附带的神通,九箭已经是火狡灵弓的极限,大家快将他解决了。”那道黑影见左右心生退意,但知袭杀不成,回去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身形晃了一晃,手里多出一面黑铁巨盾,一边大叫,一边咬住就要往马车逼来。

他手里那只黑铁巨盾透漏淡淡的灵光,竟是一件不错的盾形法器。

孙姓武将却不慌张,从箭囊取出三支黑色铁箭搭成弦箭,警惕的盯着从四周合围上来的十数道黑黢黢的身影。

他手里这张墨绿色灵弓,此时像掉了一层漆似的,露出赤红似血的原貌来,弓身像是用一根巨兽的血色肋骨炼制而成,却密密麻麻的覆盖细密的红鳞纹路。

见蒙面巨汉逼得最紧,孙姓武就将三箭毫无犹豫朝他射去。

火狡弓确实只附带九道炎龙术法,他刚才射杀九人,已经将九道炎龙术法耗尽,但以他的修为,用火狡弓射出普通的箭羽,也能附上一道炎流,轰杀劲敌。

那道黑影显然是低估了孙姓武将的实力,举盾想要将这三箭挡掉,不曾想三箭所附的炎流撞到一住,顿时化作一只巨大火球将他吞没。

蒙面巨汉惨叫着将巨盾丢掉,身影暴闪后退。

此人脸面虽然叫黑布蒙住,身形巨大,但如此的狼狈,也叫他阴冷的眼睛里露出狰狞、扭曲的神色,持盾的右手也叫火球烧焦,皮肉剥落,露出嶙峋森白的手骨来……

孙姓将军如此神通,杀得袭敌丢盔弃甲,白虎营的锐卒也是从慌乱中恢复镇定,拔刀持盾,往两辆马车聚拢,四周再有符箭射来,他们皆能不慌不乱的挡住。

而每有黑影从夜色中现踪,孙姓武将就是三箭射去,接连数声惨叫,又是好几人叫孙姓武将射死。

车厢前帘揭起,被诸多白虎营锐卒护住的杜夫人,手持一方红绫,美眸盯住前方极深处的浓黑夜色,娇喝道:“归海阁的敌人就那么几家,来者既然想将我赵红绫留下,何需缩头藏尾,连脸都不敢露一下?”

车厢里两名丫鬟,却是花容惨淡的,她们将被孙将军误伤的青年扶坐在车厢里,见夫人朝前方喊话,而前方除了浓黑如墨的夜色,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种情形,更是叫她们心生恐惧,不知道有什么怪物会突然从夜色里闯进来。

“你们是扇子崖,还是流花楼的人,你们在阳泉郡射杀白虎营的锐卒,不怕白虎营日后找你们麻烦吗?”孙姓武将也觉察到前方浓黑夜色里藏着叫他心悸的凶险,瞪眼喝问。

一阵骇人静寂过后,就是轰然巨响,地面剧烈震动起来,紧接着就见眼前一段官道都翻立起来,一头由滚滚泥石聚成的土龙,猛烈的往马车前扑来,一个苍龙的声音从土龙腹中传来:

“你们擅自介入扇子崖与归海阁的纷争,死生由命,难道还能再将白虎营的名头抬出来压人?”

“想不到你朱月莲身为半步踏天元境的人物,竟然甘当扇子崖的走狗?真是叫人瞧你不起。”杜夫人看袭敌藏身土龙之中,已经想到此人是谁,娇媚的脸色禁不住发白起来,没想到扇子崖到此时还能请动这样的人物袭杀她们。

据说朱月莲已然修成神识,已经是还胎境后期圆满,修为之强,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出数分。

孙姓武将脸色也极为难看,原以为杜良庸将火狡灵弓借给他,就算途中遇围,他们凭借火狡灵弓杀回阳泉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却没想到扇子崖竟然请得动朱月莲这样的强援。

“扇子崖到底给你什么好处,竟叫你不惜与我白虎营为敌?”

“少拿白虎营唬人,扇子崖真要请老身,老身还懒得动弹。都说杜良庸善用奇谋,老身就是想看看杜良庸身中扇子崖的奇毒,他还有什么手段,保全他妻女安然返回阳泉……”苍老声音从土龙腹中传出,土龙也一步一趋的往马车逼来。

孙姓武将举起火狡灵弓,朝由土石聚成的十数丈高巨龙射去。

三箭炎流所化的火球虽然极其猛烈,但除了从土龙身上崩下一堆碎石外,并没能彻底的将土龙轰碎。

就见官道四周的泥石此时再度流滚,又纷纷往土龙身上聚来,土龙很快又聚成十数丈高矮。

两名白虎营的武卒沉不住气,不信土石聚成的巨龙能有多厉害,挥出长刀,刀刃上青芒流转,腾身而空就往土龙暴劈去。

土龙由泥石聚成的利爪,在极瞬间像是暴涨出一截,诡异的将欺进到近处的两名武卒当空抓住,咔咔数声异响,就见这两名真阳峰巅峰修为的武卒,活生生的被土地捏得骨骼俱碎,变成两团血肉丢回来。

扇子崖十数弟子此时则是士气大振,再度往马车扑来,与白虎营的锐卒杀在一起。

孙姓武将与杜夫人脸色都是惨变,谁能想象到朱月莲竟然厉害到这程度,也知逃无可逃,只能咬牙持红菱、火狡弓飞身扑上去,然而一道银色虚影比他们的身影更快,扑向土龙。

却是那个叫宗勋的青年,脸色惨白的坐在车厢里,拿起那只铜葫芦,喷出银色飞砂,在半空化作一根巨大的银色巨索,将土龙缠住。

银色索链并非将土龙缠住就停止动静。

朱月莲虽然将泥石聚成巨大土龙,但土龙周身还留有无数细小的裂缝,就像岩层的裂缝,化成银色索链的无数银色飞砂,此时就像流动的液体,飞快的从裂缝渗进去。

下一刻,泥土崩解,露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被银色索链缠得结结实实,手指着坐在马车里的青年,狰狞丑陋的老脸想要惊呼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法从喉咙里吐出来,碧绿的眼珠子都差点到暴出来,终是无法挣扎半分。

“快动手,我仅能支撑数息时间!”青年用铜葫芦御使银色索链之余,连声大叫,催促孙姓武将与杜夫人赶紧联手击毙强敌,看他脸色惨白、嘴角溢血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倒毙在马车里。

孙姓武将与杜夫人未曾想这叫宗勋的青年,修为平平,身上竟有如此强悍的法器。

杜夫人当下手里也绝不容情,一方红绫化作一道血红虚影就往白头老妪的双眼击去。

孙姓武将亦是三箭都朝白头老妪面目要害射去。

白头老妪竟然连挣扎一下都未能够,就叫三人联手击杀。

接下来,青年好像精力完全透尽,身子软软的歪在一名侍女柔软的怀里。

那侍女也完全被眼前的一切吓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叫宗勋的青年,后脑勺就枕在她丰挺的玉胸上。

接下来,杜夫人与孙姓武将绝不容情,飞身往右手被火狡灵弓所伤的那个蒙面巨汉扑去……

第三章 身份

蒙面巨汉适才射出灭魂箭射杀孙姓武将,也是被那青年拿铜葫芦样的法器喷出银砂所破。

他没有想到月莲上人修炼有成的石龙甲,竟然也被这青年铜葫芦法器喷出的银砂轻易所破,甚至都没能挣扎一下,就叫杜夫人与孙姓武将联手击毙。

蒙面巨汉见月莲上人都死得无声无息的,他哪里还敢再留下来缠杀?

然而待蒙面巨汉待到摧动土遁诀,要钻入泥地遁逃时,一枚极微小的法印从他的眉心钻入。

待他惊觉时,法印已经化成数股细小的黑色漩流冲击他的灵海。

黑色漩流算不上多强,远远达不到将灵海、灵脉撕裂开的程度,但足以叫蒙面巨汉的四肢在瞬时间麻痹。

蒙面巨汉心生惊骇,此时才知道归海阁竟有一名修为远远高过月莲上人的高手就潜伏在暗处。

他惊觉过来已迟,杜夫人的那方红绫已经像条赤练蛇似的袭来……

孙姓武将用火狡弓所射的三支黑色符箭,也射穿他的灵甲……

杜夫人、孙姓武将不疑有他,还以为蒙面巨汉看到月莲上人授首而心神大乱,孙姓武将走过去,将巨汉脸上蒙着的面巾揭开,咬牙切齿道:“果真是扇子崖的朱蛤!”

朱蛤被杀,其他人都如鸟兽散,四散逃命。

孙姓武将担心还有趁夜袭来,守在马车前,没有追杀这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喽。

“红绫侥幸逃过扇子崖的追杀,多亏宗爷仗义出手相救……”杜夫人走到马车前,敛身行礼,感激的跟脸色发白、嘴角还不断有几丝鲜血溢出的青年道谢。

“杜夫人不要多礼,我也是恰好赶上这事。我要不拼命助你们,那伙人事后也会杀我灭口。”青年呼吸急促的说道,眉头紧蹙,似乎左胸被孙姓武将刺伤的口子还痛得很。

孙姓武将颇为尴尬,人家替他挡下朱蛤的致命一箭,他却误以为人家跟贼人是一伙的,失手将人误伤。

孙姓武将口拙嘴笨,不会说什么道歉的话,他从月莲上人尸体上搜来一只储物袋,走过来说道:“这只储物袋刚好合宗爷所用,宗爷家传的法器,甚是厉害,最好不要再落入他人之眼,阳泉城人多眼杂,人心也复杂……”

他连储物袋里有什么东西也不看,就直接递给被他误伤的青年,算是作为他刚才误伤的补偿。

“这怎么可以?”青年推辞道,“宗勋不过是举手之劳,怎能抢孙将军与杜夫人的功劳,将储物袋据为己有?”

杜夫人颇为不舍的看了储物袋一眼,知道月莲上人身为还胎境圆满,半步踏入天元境的强者,储物袋必有不少好东西,但今天若非眼前这青年仗家传宝物出手相救,他们中怕是难有一人能够活命。

不过,杜夫人也看得出这个叫宗勋的青年,颇想将月莲上人的储物袋都收下,之所以推辞,实是他还知道一些人情世俗,怕孙将军只是假意试探他或者她对月莲上人的储物袋也心生贪念。

“这是宗爷应得的。”杜夫人嫣然一笑,将储物袋塞青年手里,就与侍女、幼女挤进另一辆马车,专门将这辆马车腾出来给青年静养疗伤,则继续赶路返回阳泉。

※※※

车帘子合上,满脸病色的青年立时神光熠熠起来,挨着铺锦盖绸的锦榻,拿着从月莲上人身上搜来的储物袋,自言自语的笑道:“归海阁作风倒颇为正派。看到银砂葫芦,却没有起杀人夺宝的心思,颇为难得啊……”

“什么正派不正派的,主人稍不谨慎,就有可能会泄漏行踪,”一缕青黑的烟雾从青年怀里窜出,却是一头六爪翼魔的元神,悬空浮立在车厢的角落里,劝青年道,“照赤海看,主人还是让我将他们都吃掉,更保险些!”

这青年就是化名宗勋的陈寻,而这六爪翼魔就是赤海的元神。

车厢里空间狭窄,赤海那副妖躯将骨翼都敛起来,还有六七丈高矮,只能元神从虚元珠里钻出来,停在车厢里透口气。

以陈寻与赤海修炼的神识,坐在另一辆马车里的两名侍女,正跟杜夫人交头接耳的议论那件能喷银砂的法器,自然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想到这三个女人,惊人弹性肌肤下的血肉该是何等的鲜美,赤海都禁不住要流一嘴的哈濑子。

“你这恶奴,魔性还没有炼化干净,整天呱躁着吃人之事,真应该半路将你丢掉省心,”陈寻笑骂道,“漂亮的女人能让你这么糟蹋?”

“归海阁每年都有海船出海,我们可以搭乘归海阁的海船出海。即使有心人,也绝难追查到你的行踪,”老夔元神化变成一名青袍老者,坐在陈寻的对面,说道,“到时候你可以换个身份,在坠星海深处修炼元丹,旁人绝难发现蹊跷。”

陈寻借闭关修炼脱身,人实际上早就扮成散修离开梧山,一路南行进入东南域阳泉郡境内,找机会出海。

近年来,坠星海妖族频动,就连阳泉等郡与济月等岛国之间的内海区域,甚至都有不少天妖级的强横妖兽潜入。

每有修士御空飞渡海域,想进入坠星海深处,这些强横妖兽就会从深海里潜出,袭杀这些修士视为大补丹药吃下。

陈寻担心别人能从他修炼元丹所生发的天地异相中,发现他身具玄元圣体的秘密,这才被迫仓促离开梧山,想进坠星海找一处万里无人的海域潜修,自然不想在渡海时就被迫暴露实力,叫附近的修士发现他的行踪。

尝试过几回,陈寻都无法悄无声息的出海,这两三月来就扮成散修,在阳泉境内游历,寻找渡海的机会。

听老夔这么说,陈寻心里豁然一亮,心想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普通海客在天妖级海兽的眼底,小如蝼蚁,他混入普通海客之中,搭乘海船出海,或许能避开天妖级海兽的耳目,悄无声息的离开云洲大陆。

※※※

车厢外,辙声辚辚,在路上这一耽搁,很快就到拂晓时分,天边晨曦微露,但离阳泉城还有两百里的路程。

陈寻将储物袋所附月莲上人的神魂气息抹除,除了一堆他看不上眼的零碎外,还有一本叫《石龙解》帛书,倒颇值得一学。

云洲的还胎境修士,总数颇多,但几乎都有根脚可寻,外人极难冒充。

想在云洲潜形匿踪,有时候又不得不与人接触,陈寻就只能扮成凭借家传法器游历云洲的真阳境散修。

不想留下太多的破绽,陈寻除了雷陨剑等惯用的灵剑、法器都不能拿出来御敌外,傀儡术、雷音剑阵、青焰莲诀等广为人知的术法神通也不便当众施展。

陈寻挨着锦榻而坐,翻看《石龙解》,才知道月莲上人刚才汇聚泥石的神通,只是《石龙解》中所记载一种叫石龙甲的土系术法,修炼到大成,能聚泥石化身一头巨大的石龙与敌搏杀,威力极其强大,元丹境强者也能籍此抵御强敌。

陈寻此时正缺少这种能掩护身份的玄诀修炼,毫不客气的收下来,感应到孙姓将军骑青鳞马从后面跟上来,让老夔与赤海都藏入虚元珠中,揭开车帘子,探出头跟孙姓将军说道:“我正缺一件储物袋,还有这本《石龙解》我恰好也能修炼,我就不客气收入,但其他的法器,我要是留在身边也是招祸,还望孙将军能帮我处理……”

推辞一番,孙姓将军不得以将陈寻看不上眼的一堆零碎接过去,从中选了几件杜夫人能用上的法器,给后面那辆马车送去。

这下子,他们当然不会再对陈寻的身份有半点疑心,从陈寻的种种表现来看,恰恰就是一个仗着家传法器威力强大,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阳泉的内陆散修。

※※※

午前赶到阳泉城,在城外就有数十身上绣有归海阁标识的青衣弟子骑快马迎出来,保护杜夫人及小姐进城。

将杜夫人及家眷护送到阳泉城,孙姓将军则率队原路返回。

陈寻随车进城,很快就到一栋占地极广的院子前。

在路上与孙姓将军聊过,陈寻才知道杜夫人的夫君杜良庸就是归海阁的宗主,数日前被人偷袭,中了奇毒,一身修为散尽不说,整个人都半身不遂的躺在病榻上。

杜夫人身在晋海娘家,知悉此事,不得不携幼女赶回阳泉城主持事务。

归海阁作为阳泉君三大海客门派之一,数百年间也是树敌无数。

此次宿敌扇子崖、流花阁等门派,都借机对归海阁发难。

晋海作为归海阁另一处重地,归海阁多名还胎境强者不得不留下来坐镇。

杜夫人的娘家这才请白虎营派人送杜夫人携幼女返回阳泉,未曾想,扇子崖还是浑不顾忌,竟然请出月莲上人在途中对她们下手。

※※※

杜夫人心念夫君安危,对陈寻自然也难招待周全,先安排陈寻到客卿院住下,另派一名执事协助陈寻寻找失散的家仆。

杜夫人急切赶到守备森严的内院,与躺在病榻上的夫君杜良庸见面,将路上所发生的一切说给夫君知道。

“这个叫宗勋的人,确无疑点?”杜良庸原是身形丰朗的奇男人,却在数日间叫体内的毒煞折腾得形消骨立,扇子崖会忍不住出手,这是在他的意料,不然也不会在派人报信之时,将他的那张火狡灵弓也带去晋海,但这个叫宗勋的青年出现未免有些巧合了,他心里犹有疑虑。

“若非孙将军及时收手,宗勋就将被孙将军当胸口扎透,应无伪装的可能,”杜夫人说道,“这人虽说游历处世的经验欠缺,但为人热枕、于心不贪,若是能为归海阁所用,实为一大助力。”

杜夫人心想,宗勋此人虽说修为低微了一些,但修炼出灵识,能得高人点拔,还有很大进步的潜力,更何况他那件家传法器出乎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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