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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柳的背紧贴着冰凉一片的地面,在他沉沉的压迫下,她感觉自己在往下沉,往下沉,在往一片冰冷的深处沉去。可是,身前的他却是浑身滚烫的,那炙热的温度朝她身上浓烈的侵袭而来,灼烧着她。冷冷热热,韵柳完全恍惚了。耳边他浓重的喘息、他几乎要将她整个吞噬下去的吻,一片迷乱,织出来一条被子热热的包裹住了她。他的胡渣子硬硬的扎着她的脸,她也不觉得不舒服。这一刻,她简直就是他的。根本没有了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一塌糊涂的沉溺,沉溺……
“就到了。”
忽然传来的周妈的声音,猛然惊醒了韵柳。她幡然醒悟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体里所有的血像是瞬间都涌到头顶上来了,震的她一阵眩晕。再也不能迟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将身前的他猛然就推开来了。她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进了院门里去,不及喘口气,随即把院门一关,瘫软不堪的身子依在紧闭的门上,直直的滑落了下去。
紧接着,她就听见周妈和小良子过来了,把他搀走了。
她抱膝坐在地上,浑身忽然抖个不停,僵硬的抬起手,颤抖的指尖轻轻触摸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在触碰一个不堪的伤口。嘴唇有些麻麻的,他刚才太用力的缘故。可是,她还是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
真希望只是一个荒诞的梦……可是,毕竟还是发生了。嘴里还留有他的味道,参杂着淡淡的酒味,苦苦的。……
希源醒来的时候,头依然痛得厉害。
他一手紧按了按两边胀痛的太阳穴,一面一手撑着床,就坐了起来。
“三爷,你醒啦。”小良子迈进门来,端着一盆洗脸水去放在了洗脸架子上,转身又向希源笑呵呵的道:
“三爷昨晚可是喝高了,倒在道边就睡下了。”
“是吗?”希源随意的一句,一面移过腿,坐在床边。他低着脸,甩了甩头,脑子里依然晕胀的厉害。昨晚发生过些什么,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希源坐在床边,不经意的一抬头,正看见台子上的一盆玉花。冬日的一缕暖阳透过窗子正照在那盆花上。绿玉璞雕出的兰叶中间托出一朵白玉花。那玉的花在阳光下通透的闪着光。他的目光停留在那玉雕的花上,有一会儿。不知怎么的,隐隐的,似乎还闻得到了一缕淡淡的幽香。
像是从梦里飘来的。他也不确定。
希源定了定神,他站起身,一面挽着袖子,走到洗脸架子前,一面问小良子道:
“今天是对帐的日子吧?几个掌柜都来了吗?”
韵柳把她母亲的一些旧衣裳从箱子里整理出来,想趁着太阳好,把衣服拿到院子里,凉在绳子上,晒晒日头。看着那一件件绸子、软缎子衣裳迎风招展,依然感受到这风、这日头,穿它们的人却已不在了。物在人亡,她心里头油然一片空茫茫的凄凉。
收回心神,她一转身,却瞧见一只全身软软毛的小狗从虚掩着的院门里钻了进来。那小东西并不怕生,径直的就朝韵柳颠簸颠簸的跑过来了。韵柳不禁弯身下去,把它从地上捞了起来。这小狗像是被人抱惯了的,在她怀里,很温顺的样子,虽然那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直很是有些留恋的盯着地面看着。
“哎呀!真的跑到这里来了!”
韵柳正轻抚着它柔软软的身子,喃喃的跟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小玩意说着话,募的听见一声叫嚷。
………【二十一、陷害,阴冷的女人(上)】………
听见那一声叫嚷,韵柳随即便扬起脸来,看见院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佣人打扮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表小姐,你看!”那丫头脚还没站定,就随即别过头去,朝院外又叫了一声,不知在跟谁说话。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小姐款款走进来了,十七八岁模样,相貌秀丽,高高的抬着下巴朝院里的韵柳望了过来。那个小丫头附耳在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那年轻小姐一双秀目就直直盯着韵柳上上下下打量着。
小丫头已经径直朝韵柳走了过来,也不言语一声,绷着脸,就伸手来从韵柳怀里把小狗给抱了过去;然后,一转身,大模大样的走回去,却是笑容和缓,百般殷勤的把狗送到了那位年轻小姐怀里。
年轻小姐也是面带着淡淡和缓的笑色抱过了小狗,转而去看向韵柳的神色却又是猛然一正,很是有些冷意。小丫头转脚去把门敞开来了,请那位小姐先走。年轻小姐抱着狗,款款的就走了。
韵柳心里明白这一家子人因为她是林鸿侯的妹妹,对她大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心里倒也淡然,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过,却见那个年轻小姐将出门时,忽然又站住脚来,一回脸,朝韵柳深深的望了一眼。韵柳觉得那眼神里竟透着些阴冷,像漆黑的夜里一对亮闪闪的猫眼逼视着你一样,冷飕飕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抱狗的年轻小姐是二奶奶石秀芬的表妹刘贞淑。她每次来肖家看她表姐,总是会去老太太那里,陪老太太聊天唠嗑。这个刘家小姐很有些心机,很会讨老太太的欢心。她费这些心思,又来肖家来的很有些频繁,却还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就是肖希源。肖家在城里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户,而肖家产业未来的接手人就是肖希源。因为这个原因,城里很多家的小姐都想嫁给肖希源,做肖家的三少奶奶。
不过,肖希源因为年轻时候在感情上有过一次失误,从此之后,一心都扑在料理家里的生意上面,在男女之事上就很是淡漠,也一直都不肯娶亲。有很多找上门来说媒结亲的人家都被肖希源给回绝了。刘家也是经商人家,和肖家生意场上都有来往,又兼和二奶奶的一层关系,他们刘家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图,外面生意场上和肖老爷是关系非浅,家里面就让刘小姐常来走动,联络感情,想结下这段姻亲。
刘贞淑自从见过希源之后,深恋他的品貌,更是暗暗属意于他,一心一意的要嫁定这个人。当然要嫁他的原因里,他富裕的身份还是最首要的诱因。
这时候,贞淑抱着狗刚从那院里出来,还没走出几步,忽然迎面就遇上了希源正走过来。她慌忙就伸手去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站住脚,莞尔一笑,向希源轻柔的道了一声:“三少爷。”
希源脚下步子也没停顿一下,只是很快的略转过脸,朝她的脸上瞥了一眼,简短的一句,道:
“嗯。你来了。”
然后,就从她身边一径而过,直直的走过去了。
他就那样过去了,连多一句话也没有。
贞淑愣愣站在那里,心都冷了一冷,脸上的笑早就僵滞了。他对她总是这样冷漠,正眼都不多瞧她一眼,这让她心里那一股子怨气直往上窜。不觉间,她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怀里那只狗软软的身子。
就听那小狗很是惨兮兮的叫了一声,随即就扑腾开来,想要挣脱那个恐怖的怀抱。
她却是更加死死的紧勒着它,就不放手。就是勒死它,也不放手。
忽然,她心中一动,募的转过身去,望着希源的去向。果真,他直直的进了刚才林家四小姐住的那院子里去了。贞淑那两道柳叶眉忽然一拧,望着那院门的两只眼睛里放射出来两道阴冷冷的光。
希源因为刚从周妈那里听说昨天夜里,韵柳的肠病犯了,这会儿,就来看看她。
这个病是韵柳出生时候带出来的。这种病,饮食上留心注意,饭菜新鲜、干净一些,寒天里不吃冷食,平时不吃过于油腻的,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韵柳这几年在林家,最基本的三餐都很难保证,多是吃些剩菜冷饭。长久下来,本就弱的肠胃就更差了。常常肠病一发作起来,韵柳就会疼得休克过去。
韵柳是不让周妈说出去的,因为这个病,她是常犯的,也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法子,她是早已经习惯了的。而且她的脾气是不大喜欢凡有个事就大惊小怪的表露出来。她这种隐忍性格的形成是与她多灾多难的成长经历和那个冷漠的家庭氛围脱不了关系的。几重大山压迫下,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小花总是散发着冷香的。
不过,周妈见过她发病的样子,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昨夜她肚子疼起来,全身都抖个不停,额头上冒着汗珠子,手脚却是冰冷的。周妈想想自己毕竟是个佣人,负责照顾的人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哪里担得起这个责任。结果,今早,就要跑去告诉管家。半道上先遇上了正要外出的肖希源,就告诉了他。
希源上午本来有事情要去接洽,听周妈说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当时什么也没说,依然照旧出他的门。不过,却是半道又转回来了,因为他发现不去看看她,总像是有一根线牵扯着他的心,让他不得安心去做别的事情。也只得先来看看她。
他进门的时候,韵柳正在把几条洗干净的手绢凉在院子里那棵腊梅树枝上。微微有风掀动着那湿漉漉的手绢,也显得有些羞羞怯怯的在掀动着她的衣襟。而她正微微抬着脸,端凝的望着日影子下微微闪着光的湿帕子。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这时候的希源站在院门旁,看着她亭亭玉立的倩影,刚才那份担心还没能放下来,又隐隐的生出了另一些牵扯出来。他发现自己简直是不能看见她。结果,他就将心一沉,一转身,又默默地走了。
他一转身,迈步往外走,这时候的韵柳才听见了声响。她回过脸去,直直往院门望了过去,却只看见他匆匆转出门去的一抹背影。她知道是他来过了。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闪现了那一晚的事情来。隐约间,她竟又感觉到了后背上那一派的冰凉,还有身前那炙热的灼烧……韵柳愣了一会儿,打住了思绪。她并不愿去想那些。那一晚的一切,她只当是做的一个梦。
一个根本不该做的梦。
秀芬坐在梳妆镜前,理着头发,贞淑抱着狗在她身后走来走去,忽然问道:“表姐,那个林家的四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秀芬说着,神情一凝,随即将手中的梳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放,扭过身来,向贞淑叹道:
“唉!想起她,我就觉得腌心。开始我见她冷冰冰的,不声不响,打她一巴掌,她都一声不吭的。没想到,”说着‘哼!’了一声,“没想到,其实鬼着呢,等到后来到了老太太面前,她那张小嘴突然就变得巧起来了,要多巧有多巧。把我气的——”说到这里,她真的是气得说不上话来了。
贞淑一只手抚着那只小狗的脊背,就在一旁低着脸听着,沉沉的,不声不响,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只小狗睁着一对乌黑的眼珠子,在她怀里怯生生的缩着脖子。
秀芬歇了歇,又接着说:“还好,有我们老太太这尊佛坐着镇呢,压得住这些妖精小鬼!”贞淑紧接着问道:“二少爷对她也有那个意思吗?准备收她做妾?”秀芬道:“他倒是口口声声对我说,决不会要这个林家小姐。而且老太太已经收了她作干女儿。——你放心,我有耳报神,要是让我知道她敢去招惹二爷,我就去撕破她那张脸!”
她哪里会知道贞淑一听这话,反而是更加的无法放心了。贞淑抬起脸来,直直问道:
“那二少爷对她没这个意思,怎么还不让她回去?平白无故为什么又收了作干女儿?白养活一个仇人家的女儿在府里!我看没那么简单!”
秀芬道:“谁知道?”想了想又道:
“兴许又是老三在玩什么鬼点子。老三那个人,心狠手辣着呢!说不定,就是要把这个林家小姐在府里头拖一段日子。等到过些时候,把脸一翻,撵她回去的时候,她的名声也就该破了。正经人家谁还敢要她做老婆,被抓到这深宅大院里关了些日子,谁说得清她的身子还清不清白。别说外面的人,就是我,这个住在院里的人,都不敢打着个保票呢。到时候,就是她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越说越觉得畅快,秀芬禁不住捂着嘴就笑了。
贞淑却忽然沉着脸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倒好了。”歇了歇,又道:
“表姐,你也见过她,该知道她那张脸,我这个女人看过一眼,都像是刻进了眼睛里,想掏都掏不出来。怕是见过她一次的男人更是舍不得要放她走呢。”
秀芬不由得收住了笑,想想自己也只和她打过一次交道,隔了这么些日子,想想她那张脸果真还入木三分的刻在心里呢。不禁恨恨道:
“那倒是。两只眼睛虽然冷冰冰的,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是勾人魂的妖精。比原来那个更有程度了。”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贞淑这时又接着道,“二少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怕也摸不准呢。放着这么一个人物,哪有不要的道理?他能娶回来一个姨太太,就能再给你娶回来一个。
不是有一句话嘛,干儿干女好做亲!”
秀芬觉得这话很有些道理,忽然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幅焦灼的神色,喃喃道:
“我说呢,丧事也办完了,他怎么还是不肯搬回到我屋里来,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贞淑倒是一转身,坐到了一个凳子上去。她低着脸,缓缓抚摸着怀里那只小狗,一面又接着道:
“我看留着这个林家丫头在肖家,早晚是个祸人精!——表姐,你可得留个心,别到时候果真让她爬到了你头上去。”
秀芬被她一席话说的惴惴不宁起来。
一旁的贞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道:“表姐,时侯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一面,就抱着她的小狗,往外走。秀芬在她身后道:“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嘴里虽是这么客套着,其实,现在哪有这个心思。
贞淑也不回头,一面说着“不了。”一面已经出屋了。
贞淑走了之后,秀芬怔怔的立在地上,深深苦思冥想起来。她打定主意,今晚死活也要把思泽从小书房里给逼回来,老让她守着活寡,算什么的呢。
“他要是不愿意,我就跟他闹,闹他个几天几夜,他不想让我安生过日子,他也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秀芬这面咬牙切齿的刚刚把主意打定,却见贞淑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她四下里张望的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秀芬见她怀里的狗没了,就道:
“怎么,又在找你那个小宝贝。一天里,你到底要找多少回?要是我,就拴条狗链子,看它能跑到哪里去!”
“我可舍不得呢!”贞淑笑着道,“就是掐它一把,我都是从来没有过的。那可是我的心肝!”
这时候,伺候秀芬的小丫头瞧见了,就殷勤的提醒道:“表小姐,兴许又跑到那院里去了。该上那里去看看。”
秀芬一听,脸色一沉,敏感的沉声问道:“哪个院子?”
………【二十二、陷害,阴冷的女人(下)】………
“不就是林家四小姐住的那个院子。”贞淑笑着道,“上午时候,就跑进去过一次。”
“我看那个四小姐也像是很喜欢那只狗的样子,”小丫头又插嘴道,“上午我进院去找的时候,就看见她抱着狗,逗着它玩。该不会又溜进去,被四小姐给留住了吧?”
这丫头的话真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不过那只小狗果然是在韵柳住的院子里找到了。安静的躺在靠近院墙的一个角落里,死了。
韵柳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刚刚迈出屋,就被秀芬指着脸骂。正赶上周妈送晚饭过来,才进院子,手上托着的那只漆盘子就被秀芬一伸手给掀到了地上去,上面的碗碗碟碟‘豁啷啷’碎在了地上。
汤汁溅到了她的裤腿、鞋面上去,让她更有理由发怒了。
韵柳和她打过一次交道,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不讲情理的酸妇,和她完全没有情由可以由你去讲,她只会一味的又吵又闹。韵柳对于她只有漠然不睬的心,根本不屑于和她胡搅蛮缠。
“我也不知道这狗怎么死在了这里。要吵,等你弄清楚了,再来吵,也不迟。”韵柳只淡淡说了这一句,说完,她便漠然的转身回屋。
秀芬自然气不过,一转眼,瞧见院子里那些还没收起来的衣裳。那已经是韵柳母亲的遗物了。秀芬啪啦啪啦奔了过去,把绳子上凉挂的衣裳一件件全都给扯了下来,丢到地上,又是拿脚一顿乱踩,两只手也不闲着,抓起来就是乱撕狠拽。
都是些旧衣裳,哪里禁得住她这么一番折腾。韵柳听见动静,急忙转过身来一看,只觉得眼前猛然一黑,顾不得许多,她歪歪倒倒的就扑了过去。几乎是祈求的语气让秀芬停下来。她的心和那些衣服也差不多了,都是被撕裂开来了。周妈也忙上来帮着捡那满地乱丢的衣服。
只有贞淑,一直安静的立在一边。
‘嘭!’的一声响。就在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就听院门被人用很粗暴的力气推开来,和旁侧的墙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心的震响。
贞淑不由得一转脸,就见希源正冷沉着脸走进院来。她平静的脸当即变了颜色。希源这会儿刚从外面回来,因为上午来的时候没和韵柳说上话,结果,还是有些搁不下,觉着还是有必要在来过问一下。
却正撞上了这一幕。
“二嫂!”希源三两步迈了过去,冷着脸,朝秀芬一声厉喝。
把秀芬震得浑身一哆嗦。
他转而朝韵柳走过去,周妈正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韵柳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看见他,她心里更是压制不住的一阵阵恨。对于一个蛮横不讲情理的酸妇,她还可以有几分理解、通融之心;可是对于他,简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不让她去恨他,如今她所承受的一切,每一件都有他的一份责任在内。——总之就是恨他,受了委屈,就更是恨他,不是他的原因,也能找出他的原因。她也不理他,转而去蹲在地上,一件件去捡那些衣裳,一件件堆进自己的怀里头。
“老三,我可是你嫂子!”秀芬水嫩嫩的圆脸气得通红,忽然叫道,“你怎么能因为这个死丫头这么对我?你二哥还没怎么着,你倒先护着了,这以后,你们兄弟两个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