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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妖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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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是岸苦海无边,何处是岸不是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吗阴鹜地眸子逼视着老僧,浑身戾气如浓稠化不开的月色,血、污、恶,他的心早就一片狼藉,挥刀,斩落,喷涌地血浆,封喉如花绽,老迈地僧者一点儿也不惧,亦不惊,他依旧双掌合十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棠儿,你好自为之。”

    推门闯入禅院,那把刀周身有暗光浮动,仿佛一个韬光养晦、避不出世的侠客,他望着它,森冷沉寂了七年的宝刀似无言回应着他。

    他与这把刀的主人,草草一算,竟已相识二十多载,但七年前是肝胆相照,七年后却只剩短兵相接,不是不记得那一年少年心性,取下他的簪子为他梳满头青丝。

    清澈的少年回眸笑道:“待会儿去哪里玩”

    那个时候他们是深宫中的挚交好友,孤独的小侯爷本是太子伴读却成天被太子欺负的哭都哭不出来,年纪与他相仿的七皇子则大义凛然地捉起他的手就离开太子设下的“冤狱”,那时他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天上的纸鸢越飞越高,二人是惺惺相惜地兄弟,脾气、心性都相近,夜凉如水的时候同榻依偎,抵足而眠。

    华烨池中白荷娉婷,少年白色的衣摆被微风轻轻拂起,他望着那人、那景,一切恍如画中泅染出的诗情画意,白衣少年抬眸之时,他愣怔地脚步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欣慰,因为他知道,他的眼底,满满都是他。

    “谢公子可是有心事”一股酒香袭鼻而来,“叮”地一声弦断,乐师匆匆起身赔罪,回忆戛然而止,他皮笑肉不笑冷漠道:“没事。”

    都没有看清那人的脸是何模样,又或者世人的脸都一般模样,一般无情。

    一室金碧辉煌,满庭院落花似雪、飘飘洒洒,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朦胧醉眼间,感觉得到他正望着他笑,他再也忍不住,金瓮酿醇酒;玉盘炙肥牛,醇酒佳肴提不起他半丝兴趣,金樽总要空对月,一腔怨恨化为刻薄言语,“在座列位可想知道这些年狼邪都去哪里了”

    “当然当然,难道谢大侠知道狼邪的去向”

    他轻抬手腕,微敛凤眸,轻轻旋转着琉璃酒杯,晶莹剔透地佳酿在浅杯中荡漾,透过这层酒色,恰好能望见王良琊的脸,“还戴着面纱干嘛呢欲盖弥彰么”他恨不得上前去一剑挑开那白纱,然后大声质问,然而终究是按兵不动,先暗暗讽刺一番罢。

    “九墨曜素来以练邪功出名,狼邪当时与九墨曜的人可是走得极近呐,试问谁不想早点突破桎梏,习得上乘武学,呵呵,可是据说”他趁着酒气,神秘地卖着关子。

    “据说什么”众人迫不及待。

    “哈哈哈哈,据说他练功走火入魔,再也不能贪想床弟之欢。”

    “啊”举座哗然,一片一轮纷纷。

    难道这就是狼邪隐匿不出的真相吗这只是失了英雄体面而已,也大可不必隐遁深山,淡出江湖啊

    漩涡又围绕着那个曾经威震武林的刀客展开,所有人屏息倾听,还想一探谢孤棠的口风,谢孤棠到底是有几分江湖地位的人,断然不会撒谎。

    那么,此言一出,狼邪怕是再没脸面立足于江湖之中。

    墨衣人浅笑,他等待着白衣人的回应,他太希望那边刀光一闪,惊涛裂岸,光明正大的杀个你死我活,憋了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都受够了吧猛地一昂首,饮尽杯中酒,袖手一折,震出一支筷子直刺白衣人而去,“叮”白衣人站起身躲过一劫,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谢孤棠依旧不肯罢休,他振袖再弹出三枚暗器直追而去,白衣人轻轻地一让,覆在面上的薄纱便落叶一般卷在地上,缠绵的薄纱不一会儿就飞到屋外无影无踪,这一刻众人终于看清了白衣人的长相眸若点漆、鼻似雪峰,刀雕斧凿的轮廓精致细腻,清秀如一泓山涧泉水,飘逸地身姿清俊雅逸。

    狼邪,他便是消失了十年的狼邪。

    刀不在手中,整个人就是一柄藏锋宝刀,冷而不邪,傲而不娇。

    “哈哈哈,十年了,狼邪还是如此身手不凡呐”谢孤棠把玩着酒盏,嗤鼻冷笑,功力已试过,看来王良琊的身手有增无减。

    明明是废人一个,这三年他去了哪里难道武功都找回来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也是一个令他全身血脉喷涌的对手。

    就在他聚精会神地望着狼邪之时,那边明眸皓齿地紫衣人也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他斜睨,撞上那妖娆夺目的男子,此人风姿神韵、举手投足都邪气凛然,容颜秀丽不输女子,他忽地忆起那一日耍弄夏小雨之时为其买的衣裳,也是这般张狂烈焰、刺目耀眼。

    众人矛头直指狼邪,一时间议论纷纷,这些年,狼邪从未现身江湖,但江湖上却依旧流传着他的故事,十年前他是英勇无畏的大侠,十年之后他却是犯下累累命案的杀人凶手,这十年,有人着墨添笔,想法设法地抹黑狼邪这个名字,为得不过是让他身败名裂。

    可狼邪不出现,躲着他,他无论如何伺机挑衅也没有作用,今日王良琊不知死活的撞上来,他又怎会放过想着笑得越发灿烂。

    王良琊淡然一笑,也不接招,明知众人心中已将其当作嘲笑与仇恨的对象,他亦不闹不惧。

    送你一个万箭穿心当见面礼吧谢孤棠的神情得意张扬,他想看着王良琊当众出丑,可笑了一会儿便觉寡然无味,白衣狼邪竟然坦然自若,一点儿也不介意诽谤与嘲笑。

    锵然一声捏碎酒杯,他怒火中烧,原以为自己铺排了一个完美的陷阱,谁知井中人丝毫不将别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难道他输了

    哼,怎么会,他若拿到寂灭刀然后一刀刺穿他的胸膛,到那时难道还怕看不到他求饶地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

    酒席间觥筹交错,酒不醉人人自醉。

    “叮”地一声,有人轰然倒地,欢笑声戛然而止,接着众人扼喉狂啸,乱成一片。

    酒中有毒,有人在“临安宴”上大胆下毒,这阴损的招数最为武林人士所不齿。

    排山倒海地无力感袭来,竟似无一人幸免。

    正待众人互睨不解之时,唯有一人好整以暇地笑,笑得一院海棠花落,笑得明艳照人,春风得意,那人艳紫色的绸衫,唇若涂朱,貌若好妇,阴柔乖戾,他双指轻柔地拈起一只酒杯道:“这是我提鹤宫主敬大家的。”

    “你你是九墨曜的妖人”一个扎鬓大汉免礼抽刀直直朝紫衣人劈去,紫衣人微微侧身一剑送出,那人应声倒地,一脸惊恐,死不瞑目。

    “还有谁想来一慰鹤宫主在天之灵的”殷红的唇角微微上扬,艳若桃李,轻轻垂在额前的两缕青丝如春日柳丝弄碧,他的面容清秀无匹,令人心生好感,可那股萦绕不散的邪气则让在场之人咬牙切齿。

    “你,你是谁”

    终于有人点破这天大的疑问,紫衣人微敛凤眸,莞尔一笑,“在下九墨曜夏飞绝,特来给中原武林送礼大礼”

    千山鸟飞尽,万迹人踪灭。

    夏飞绝这个名字让在场之人为之一震,此人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他剑法高超、下手狠绝,不负他飞绝之名,听说他常常在月圆之日行动,杀人不问缘由,没想到他竟是九墨曜出来的高手。

    难怪,难怪,有人喟然长叹:“他怎么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

    然而酒席上清醒着并未中毒的却不止夏飞绝一人,一地滥觞之间,白衣人款款起身,他轻描淡写地走到夏飞绝身边道:“未免有些阴损”

    “哈哈,谁又对我留过情”夏飞绝挑眉冷笑,压低声音道:“现在所有人都中毒了,唯独你我二人好端端的,难道你以为救了他们,他们会感激你侯爷。”

    他有多久没唤他一声侯爷

    那一年,杏花凋落,飞花似雪,深深浅浅地羁绊零落心头,而今,时隔三年,物是人非。

    园子里怪石嶙峋,回廊百转千回,一派古拙清雅,里里外外却早已被九墨曜的弟子围了起来。

    夏飞绝是来报仇的,毋庸置疑,谁都知道,一年之前,九墨曜鹤雪宫主是如何死于十大门派的围攻。

    万箭穿心亦不过分,他身死败叶山巅,死得时候身上已被刀伤剑痕伤得体无完肤。

    夏飞绝想起鹤雪,又忆起九墨曜中朝朝暮暮,五味杂陈,老实说,鹤雪待他不算仁慈,那种炼药地辛苦曾经折磨地他浑身伤痕累累,可这三年若不是鹤雪的悉心栽培,谁又能带给他新生

    夏飞绝就是夏小雨,夏小雨在三年前就死掉了,如今的他绝情绝爱,心如死灰,任谁也激荡不起一丝涟漪。

    江湖中你争我夺,不过是为名为利,鹤雪手中握有山河图,此物是人人觊觎的宝贝,亦是九墨曜镇派宝物。

    他们说九墨曜是邪教,所以必须从鹤雪手中夺过此物。

    可这又是何等强盗的行径何为正邪,难道正就一定要掠夺邪吗

    夏飞绝移步走到一名丐帮弟子跟前俯身扼住他的咽喉笑道:“别来无恙啊”

    那人惊恐地挣脱却无论如何也甩不脱,指甲嵌入肉中,他疼得失声惨叫。

    “好刺耳好刺耳”夏飞绝长剑一挑便割下他半截舌头,那人口中顿时血污一片,这个人就是当时拿尿羞辱夏小雨的丐帮弟子。

    记仇吗算不上,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人,譬如对王良琊,他便是感激多余憎恶。

    王良琊是这浊世江湖中难得的清醒之辈,只是风流倜傥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迂腐的心。

    抬眸望去,一片狼藉,一袭黑衣的谢孤棠正捂着胸口憎恨地瞪着夏小雨,就算世人皆不知其底细,可他知道啊

    夏小雨这个人,从前有多狼狈,如今就有多嚣张,那股气焰如红莲业火在风中灼烧,夏小雨挑衅地望着谢孤棠,不是恨,不是憎,只是一股想要折磨你直至死的决心。

    “谢大侠”身姿故作洒沓,遥举一杯酒,夏飞绝昂首先干为敬,“谢谢你的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多么讽刺地对话。若不是谢孤棠将他朝悬崖上使劲地逼,如不是他穷途末路,又怎会有今日之风光

    手段,卑劣些也无所谓;尊严,放弃也罢,只要万众臣服,又何惧天下耻笑死的人没资格笑。

    夏飞绝玉手轻提又盛满一杯琼浆玉酿,他不惧旁人惊讶之色,缓缓走到谢孤棠身前暧昧地扶起他道:“既然谢大侠想做万众敬仰地英雄,那在下也就卖故人一个人情。”

    他朗声大笑,满面灿然,“如果你赢了我,那我就将解药交出来。如果你输了,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

    “咳咳好啊”谢孤棠冷冽地眸中有了兴奋的火花,他最爱剑走偏锋这一套,这三年内他的武功也大有精进,难道还会怕这个夏小雨不成

    厉害吗再厉害不过也是被人挑断过手筋脚筋的废物。

    谢孤棠不屑地望着他,二人贴得极近,冷不防回忆侵袭,四目交接之时还是忆起了那些时日掏心掏肺的温存。

    温存似酒,烧得心头好痛。

    夏飞绝葱削似地手指静默地在谢孤棠面颊上来回摩挲,仿佛在把玩一件琉璃玉器,那眼神便是恨不能将你生吞活剥,可临到唇边却还是递上了解药。

    “来”夏飞绝将刀扔到谢孤棠面前。

    刀光剑影,倥偬经年。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刀光一闪,剑气破风,夏飞绝一招一式流畅飘逸,谢孤棠运刀轻灵,二人皆以巧取胜,可偏是这样相近的路数便容易纠缠得难解难分,谢孤棠一路挑、抹、砍、劈都被夏飞绝一剑抵开,夏飞绝长剑如游龙走蛇,人剑合一,武功已臻化境。

    他长剑刺去,欺身逼近,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冷笑:“谢大侠教我的,我招招铭记在心,毕生难忘。”

    谢孤棠知道他口中所指的并非是武功招式而是他冷酷无情的做法,他想起许久之前,也不算太久,他轻柔地用手指穿过他乌黑长发,虚情假意、爱语呢喃,招招诱他沦陷,然后轻易地一脚踢开,让那个额头上有疤的男子从此堕入万丈深渊、不负回头。

    黄泉那么远,要你陪我。

    夏飞绝亲启唇齿,暗自低语,下一招他早已算计后,周旋了这么久谢孤棠体力已被耗去一半,自己若化守为攻,加快出招速度,必将轻易结果他的性命。

    这三年剑法,毕竟没有白练。这三年屈辱,毕竟没有白受。

    夏小雨很自信,鹤雪替他去掉了额上旧伤疤,他就是浴火重生的夏飞绝,再也不用摇尾乞怜、低声下气,更不会错信他人、痴心托付。

    人与人,不过一场游戏。

    就在他准备出剑刺穿谢孤棠胸膛之时,一抹晃眼刀光破风而至,白色的影子挡在了谢孤棠面前。

    王良琊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夏飞绝着实觉得好笑,他收势笑道:“有些人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这农夫与蛇的故事未免演得太久”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夏飞绝觉得看似精明的侯爷其实死蠢,冥顽不灵,舍弃性命、废掉武功救这么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简直是蠢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噗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叛离

    白衣轻尘,风骨傲然,狼邪的刀法幻化出神,甫一出手就惊艳世人。

    此刀,此人,深藏不露,宛若滚滚黄沙吹开岁月侵蚀露出无暇美玉,刀者的轮廓映在剑影中,磊落分明。

    “哈哈哈哈”夏飞绝向后一掠,携来案几上的金银酒器,唇角地三分冷笑越发淡漠,白皙地手腕款款抖落,琼浆玉露发疯似地泼在剑上。

    他以酒洗剑,自得其乐,殷红如血地薄唇喃喃轻启,“第一杯,谢谢大侠雨夜出手,雪中送炭”说完折手将琉璃酒杯掷飞出去,“叮”地一声,酒杯四分五裂,似过往岁月支离破碎。

    “第二杯”他俯身,嘴中又掀起一支空酒杯,斟满,回眸望着众人浅笑,“谢狼邪公子真心以待、肝胆相照。”

    佳酿在琉璃酒盏中散发着潋滟水光,夏飞绝长剑一挑用剑尖盛着酒盏徐徐递到了白衣人面前,那杯酒不泼不洒,连一丝激荡都没有,稳稳地送到了王良琊手边,然而持刀男子的手却一直垂着不接。

    不给面子夏飞绝秀眉微蹙,他深知,他已非那个邋遢十足的落魄鬼夏小雨,他的容貌已被鹤雪重塑过一遍,谈不上浴火重生的凤凰,却也再不是那任人蹂躏地渺小麻雀。

    他的眸光掠过冥顽不灵地王良琊,落到谢孤棠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哪怕面前千军万马护着你,我也要斩开天地,取你首级

    说不上来是恨,亦或执着。

    “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事不劳你管”谢孤棠横眉冷对王良琊,王良琊却依旧执着的笑着,丝毫不顾及谢孤棠对他的恨,缠绵十载,化入骨髓。

    “你偏不让是不是”谢孤棠怒极嘶吼,眸中烈火丛生。

    想不到谢孤棠一刀直刺王良琊后背而去,白衣人猝不及防地闪开,左臂还是“豁”地划开一道大大的伤口,谢孤棠不依不饶,一掌击打在王良琊后背上恨声道:“你何必这么贱”

    王良琊唇角渗出殷红的雪,从唇边蜿蜒直下,滴滴点点落在光洁无瑕地白衣上,宛若寒冬傲放的寒梅,红得触目惊心。

    王良琊抬袖抹干唇边的血迹道:“我想你是搞错了,在下根本无心救你,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舔干血迹笑道:“你、只、能、死、在、我、刀、下”

    一字一句,发狠搏命,藏了多少年的怒气顷刻有了愉快地发泄口,洪流破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狼邪地刀又快又稳,他趁谢孤棠失神之时挥刀劈去,一刀架在谢孤棠地脖子上,“别忘了,杀死空见大师的帐,我还没跟你算。”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趣,有趣。”红衣似火的夏飞绝轻轻步下台阶,他提剑绕到谢孤棠身边,暧昧至极的贴着谢孤棠的耳畔,呵气若兰,他的眸子里有道不明说不清地复杂感情,谢孤棠点漆也似地黑眸亦深深望入他的眼底。

    四目交接的刹那,西风送走多少恨。

    那个时候的夏小雨没心没肺,啃着鸡腿,狼狈地甩到谢孤棠的面上,那时候的雨夜、荒山、破庙,初见的惊鸿一瞥,永生永世烙印在心口,太湖裘家的朝朝暮暮,就算称不上肝胆相照,却也是真情真意。

    可有些人,偏偏将你的真心践踏如泥。

    “谢孤棠,我夏小雨这些年受得苦,要好好的回报在你身上啊”心中的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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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与咬牙切齿化做面上的一腔温柔春水。柳叶拂面,杏花满枝头,这般光景却是你死我活地背景戏。

    可台面上的话却依旧要照着戏本子演,目的达成,则必须即可收手。

    “如此佳宴,君可喜欢”夏飞绝笑得益发猖狂,他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冷笑,“谢孤棠若能杀了我,我就放了各位,拱手送上解药,若是不行嘛,哈哈哈哈,那大家就只好一起下地狱咯”

    疯子,疯子,这个不男不女地家伙简直是疯了,中毒的武林中人议论纷纷,敢怒不敢言,好好的“临安宴”竟然成了陷阱。

    “咦,我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点子,这临安宴本就是比武大会,不如,大家先来与谢大侠过过招”

    他拖着腮如一个憨态可掬地稚童,佯装天真的眸子里分明写着来者不善。

    “呸,玩什么破把戏,邪教妖人”终于有人耐不住破口大骂,夏飞绝亦不留情,长剑出鞘便剑抵那人咽喉,剑伤历历,竟不见血,一剑封喉,快得令人咂舌。

    “他输了”狼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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