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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龙的故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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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免偷眼望了望那挂在门楼里三盏点燃的大灯笼,那三盏大灯笼挂在漆黑的门楼里异常明亮醒目,可是那明亮的烛光透过蓝字却射出一些暗淡幽幽的蓝光,孩子们好像看见在灯的周围聚集了一些鬼魂似的,尤其三盏灯笼随着晚风的吹拂忽悠忽悠不停地晃动,阴暗的蓝光忽长忽短地变换这叫孩子见了更有些毛骨悚然。他家门道里的灯不知为什么没有开开,黑洞洞门道里有点怕人,似乎使整个门楼充满了鬼蜮般的气氛。孩子们真就相信在这门楼里不仅聚集了死人的幽灵,而且还相信它家黑漆大门的后面一定还隐藏着许多妖魔鬼怪,因为就连他们家门墩上那两只平时凶神恶煞的石兽今天也露出惊恐万状的神态。这时他家的门楼给孩子们的感觉完全一片阴森可怕的景象,好像图钦家敞开的黑漆大门在夜幕之下已经变成了打开的地狱之门。这时就是有人邀请他们进去,可能也没有一个孩子敢独自走进他家的大门。大眼儿平时从来不招呼老疙瘩和小六子他们到他们家来,今天主要是想多叫几个人帮他壮胆陪他一起回来,要不然恐怕这一晚上他都不敢回家了。不知他们几个是中了邪,还是他们的好奇心也被鬼使神差般地被放大了,他们虽然不敢走进图钦家的大门,却想要从房去偷偷去看一看这祭奠的仪式。这几个孩子无声地从图钦家的大门走了过去,向前走时又望了一眼他家那四间倒座房亮着的昏暗灯光的后窗户,就悄悄地溜进了大眼儿家的院子。

  他家院里被东西两屋日光灯放射出的灯光照得很亮,从外面清楚地看见西屋里大眼儿他爸坐在沙发上同两个人聊天,东屋里大眼儿的两个姐姐正在做作业。大眼儿“嘘”了一声,他领着这几个孩子绕过水房穿过过道,穿过中院就来到后院。后院里只三间大北房,两边没有厢房,这后院没有人住也没有灯黑咕隆咚,再加上图钦家办丧事的气氛一直笼罩在孩子们的心中,又没有人敢大声说话,这些孩子的头发根儿几乎都立了起来,有人感到后悔害怕也有点晚了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孩子们对这院子比较熟悉,因为这院靠东墙有一棵歪脖桑树,大部分的枝杈都遮在隔壁图钦家西厢房的屋顶上,上了树往下一迈,踩着这院的院墙就上了他家的房。这棵桑树是他们养蚕时踩桑叶的主要来源,夏天时养蚕的孩子几乎天天光顾这里。老疙瘩有点傻大胆,第一个来到树前三下两下很快就爬上树,一步就迈到了图钦家的西房上。其他孩子一看也就跟着了房,教授的儿子看见别人都上去了,他站在树下心理发急又害怕,最后总算也爬了上去。孩子们悄悄地从西厢房下到前面抄游廊的廊子顶上,他们全趴在廊子顶的外侧一边往院里看:院子里无人,各个屋里也没人,可屋里的灯全都亮着,廊子里拐弯处的灯也亮着。孩子们趴在房上看见他家中院北房后面的穿堂门紧闭,从穿堂门两旁的窗户看屋内挺亮,猜想图钦奶奶的灵堂就设在中院北房的堂屋里,可隔着窗户纸看不见屋内他家老太太的灵堂什么样子,却很容易就听到中院里妇女们低声的哭泣声,而且前院和尚老道们的颂经声和奏乐声,通过北房的穿堂门和两旁的游廊很清楚地传到后院。这院子里此时没有一个活人,院内似乎更弥漫着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使这几个孩子趴在房上一时不知所措。


“老师傅,您瞧脚底下,这廊子里灯不亮。”这时从对面游廊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两个人说着话从东面的廊子里走了出来,一个穿白袍戴孝帽,另一个光头穿一身灰色裤褂,他们径直朝这院的北屋走去。孩子们从房上一看,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疙瘩的四叔和图钦博文他爸。

  “你四叔!”有人小声说道。

  “别说话,让我四叔看见就麻烦了!”

  几个孩子趴在房上没敢动换。

  过了好一会儿的工夫,两个人才从北屋里出来。图钦博文他爸在前抱着一个神龛样的东西,老疙瘩的四叔拿着一个香炉在后,他们两人又从原路走了回去。孩子们看见他们走了后,紧张的心情才得到了些缓解,大家相互看了看没敢说话,虽然大家都有些发憷了,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孩子们想往前院去。“走啊!”不知谁说了一声。老疙瘩刚才还打头阵,可现在一看见他五叔就蔫了,听见有人说“走”这个字,他却没动弹。

  大眼儿觉得人多势众,这时他胆也大了,踩着瓦垄走到前面,小声地说:“走啊!别趴在这儿啦,咱们上他们家中院去看看呀。”

  “走啊!”

  “走,走。”

  孩子们说着互相壮着胆轻轻地踩着抄手游廊顶上的瓦垄,弯着腰躲在廊子顶的这一侧,慢慢地向中院东厢房那边摸了过去。老疙瘩悄悄地跟在后面。他们刚一来到廊子头上,就看见北房屋檐下挂着一盏大汽灯,把这院子照得通亮,东西两个厢房的前面各搭了一个起脊的席棚。东面的棚里有一拨光头灰衣的和尚,西面的棚里是一拨黑衣黑帽的老道;这些和尚老道东西两边正对而坐,和尚们像是闭目诵经,老道们像是静默念决。这院里不仅明亮,场面也热闹多了,不像大门口那里充满鬼蜮般怕人的气氛。他们这院是一个四进不带跨院的大四合院,这中院东西两边的厢房又是三间,院子也比较大,现在这中院里的院中间原有的几个小鱼缸和一些花盆已经挪走了,可这一搭席棚院子就显得比较拥挤了,这两个席棚在院中形成了一条狭窄的通道直通北房的台阶。东边的和尚同孩子们正好斜对面,清楚地可以看见席棚里坐着两排和尚,前面一排的和尚一手合掌,一手掐捻佛珠,“弥勒吗啦”各自念个不停,后面一排和尚的手,有的在敲打,有的在晃动着手中不同的法器,这些法器发出的乐声似乎使和尚的诵经声变得更有迷幻的色彩。孩子们一看这些和尚可不是像老疙瘩说的那样一个顶十个,像鲁智深似的那样力拔千斤的和尚,他们看起都是年事已高,而且神色木然,诵经声似乎也十分飘渺,再看他们盘腿打坐俨然不动的样子,就好像他们在做完这次道场后,在此马上就要圆寂归西了似的。这边棚里的老道们正在合手而坐,孩子们只能看到他们的侧脸和黑色的道帽子下面露出一些银发,而且还可以看见这些人消瘦的脸颊上那银白色长长颤动的胡须,陈旧的道袍上带有补丁,虽然看不见他们的面色,可从他们挺立合手而坐的样子来看,真像道中供奉在高台上一尊尊泥塑的神像,一副高傲清闲的神态。

  这几个孩子从来未见过这场面都挺兴奋的,可他们也都不敢出声,全躲在游廊子顶的这一侧往下偷偷观看。当他们往北房的廊子里一看时,这廊子东西两侧跪的全是穿白袍戴孝帽的人,就连门框上都糊上了白纸,这一大家子人分男左女右跪在两边。孩子们从房上看不见堂屋里摆的那口黑漆棺材,只能看见屋门口里面有一个黑漆的供桌,桌上摆着刚才看见博文他爸拿来的那个神龛,里面有一个牌位,桌上香炉里烧着香。门槛外有一个小方登上面有一个瓦盆,博文的三大爷跪在旁边正在不停地往盆里放纸钱烧。由于屋檐下那盏汽灯十分亮,从廊子顶上就可以看见牌位上写的字。大眼儿十分好奇瞪着眼睛可又看不懂写的是什么意思,就小声地问志仁:“那上面写的什么?” txt小说上传分享


“什么字?我看看。”志仁一听大眼儿问到挺高兴,就往前探了一下头低声地说。志仁趴在那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也不懂上面那几个字的意思,牌位上面的字是:显妣图钦王氏之神王。可志仁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尤其“此”字前加了‘女’字就更不知道什么意思了。他想了想就编道:“意思就是,图钦他奶奶姓王,死了以后就是神王。”

  “净瞎编。”大眼儿听了也不信,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你知道他奶奶叫什么名字吗?”志仁又考了大眼儿一句。

  “他奶奶就是他奶奶。谁知道他奶奶叫什么?”大眼连博文博文奶奶的姓都不知道,那里知道他奶奶叫什么,只好这么说了两句。

  “不知道吧!他奶奶叫图钦王氏。那牌子上写着呢。”志仁用手指了指那牌位,以十分自负的口吻说道。

  “没听说过。哪有人叫什么,什么氏的。我才不信呢。”大眼儿看都不看那牌位就说,而且越说声音越大。

  “喂,你们小声点!”志义在旁紧张地说道。 

  “阿嚏!”房上的孩子突然不知谁打了一下喷嚏。这空中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跪在廊子东头里的人心中一惊,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但也未发觉什么,可是觉得这声音来得不对劲,不过他们觉得是不是自己过于悲痛听差了声,还继续跪在那里。

  房上的孩子这一下吓得可不轻,全部趴在廊子上的瓦垄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呆了一会儿,志仁悄悄地抬起头来一看,院里没有什么动静,就又看了一眼趴在最后边的老疙瘩,老疙瘩正在那擦鼻涕呢。他一想:不好,这老疙瘩要再打嚏喷,可就坏了。他忙扒拉一下大眼儿,示意了志义一下,就猫腰往回走。其他几个人也跟在后面,小心地踩着瓦垄向后院的西厢房走去。这几个孩子刚刚上了博文家后院的西厢房,就听见这院子里有悉悉苏苏的声音。大眼儿走在最后刚要从廊子顶上西厢房,他听到这声音连忙往院子下面看了一眼。院子里光线昏暗,猛地一看好像有一些白糊糊的东西颤动着要上房来,吓得他连声都没出就连滚带爬地从廊子顶上翻上了房。老疙瘩一看他那急切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一步窜到房沿边顺着树就滑了下去。大眼儿被吓得两条腿直发抖了,上了这房顶上刚想用手去抓树枝,可脚下一软一下就从房上滑了下去。这时就听的下面“咕咚”一下,接着“哎呦”的一声,就没声了。志义、小六子、维民和志仁也被吓的不知所措,一下都拥到歪脖树着准备从树干上滑下去。

  突然,听见院里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说话:“把这东西都放在东西两头廊子里吧,要放不下就放西厢房前边吧。”

  孩子们一听这声音好熟悉,可慌乱之中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知道院里来了人了,这才没有太害怕,他们惊慌的心也安定下来了。志仁和维民连忙扶着树杈往下看,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滑下去的大眼儿正好砸在老疙瘩的背上,两个人坐在地上直“哎哟”,他们不由地偷偷地笑了起来。

  志义一看没什么事,就又悄悄地爬到厢房上往院里看。院子里有几个人拿着涂了颜色纸糊的纸人、纸马、纸车和纸轿,还有纸做的金山、银山都往廊子里放。原来是烧活店的人送烧活来了,没想到这些花花绿绿的纸糊的东西居然把大眼儿吓得从房上掉了下去。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干儿呗:梁丘福禄。他今天穿一件灰色的长衫,胸前别着一朵白花,神情显得挺严肃,他正指挥着送东西的人摆放这些送来的烧活。志义一看是老干儿呗,知道他那两只眼睛和耳朵可尖儿了,心想:别让他看见。志义就马上回到了歪脖树跟前,小声地对他们几个说道:“咱们下去再说吧。”说完,他就抱着树干滑了下去。志仁、维民和小六子三个人也跟着他,抱着树干一个接一个滑了下去。

  几个孩子下来,来到了坐在地下的老疙瘩面前。老疙瘩捂着后腰一边“哎呦”,一边骂着大眼儿:“这小子平时停厉害,一遇见事,就成了怂包。这下他砸得我不轻,我都直不起腰来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大眼儿从房上掉下来正好砸在老疙瘩的背上,由于西厢房也不算高,再加上老疙瘩在下面垫了他一下,他没有摔着只是蹾了一下屁股,他一看志仁他们几个都下来了,就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此时他还有些心神未定的样子,有些颤抖地说道:“你们没看见吧?他们院里真的来了鬼了,那些鬼刚才想上房抓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抓走了。”

  小六子他们几个孩子看他说话那十分紧张的样子,真就好像他见到了鬼似的,心中也不由地直犯毛。

  志义一听他这么一说马上笑了起来,神气地说道:“大眼儿,你今天可是被吓掉了魂。我还没跟你们说呢,他们那院里是来了几个送纸人、纸马、纸糊的车和纸做的轿子的人,那来什么鬼呀!有鬼!那鬼就是那个活鬼:老干儿呗。他现在给博文他们家张罗事哪。我怕他看见咱们,所以没敢说话就下来了。”

  老疙瘩坐在地下还没有起来,就急着说道:“我说他是怂包,没错吧!”

  “我是怂包?要不是你跑得快,我还砸不到你身上呢。我从房上掉下来,那是因为下了雨,房上滑,我才掉下来的。”大眼儿可不认帐,十分狡辩地说。

  志仁走过来把老疙瘩拽起来,撩起他的衣服看了一下他的后背,可这院里黑咕隆咚地也看不清楚他背上怎么样,就问道:“老疙瘩,怎么样?”

  “他砸得我直都不起腰来了。”老疙瘩哼唧着说道。

  大眼儿这会儿也完全缓过神儿来了,傲慢地说道:“至于吗?砸你一下就那样。”

  “老疙瘩,你走两步,看看!” 志仁又对老疙瘩说道。

  老疙瘩勉强哈着腰走了两步。

  志仁看他走道没什么大事,就说道:“咱们走吧。你们俩谁也别说谁了,就是因为你们两个,今天差点就坏了事。”

  大眼儿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道:“你们走吧!让我爸知道就麻烦了。”然后,他带着这几个孩子来到了通往大眼儿家前院的过道里。大眼儿用手指了指他家西屋的客厅示意别说话,他先走了过去往屋里看了一眼,一看屋里他爸正和来的两个人聊的挺热闹,就向躲在过道里的几个孩子招了一下手,这几个孩子就轻手轻脚迅速地穿过院子,从大门钻了出去。

  这几个孩子出了大眼儿家的大门,这时胡同里早已没有人了。当他们走过图钦博文家大门时,就又看见旁边门楼里挂着的那三盏明亮的大白灯笼,虽然孩子们不再那么畏惧这三盏泛着蓝光巨大白色的灯笼,可是从那黑漆大门里传出的乐器声和诵经声似乎还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这声音使整条胡同还充斥着阴郁悲哀气氛。这几个孩子被刚才这一惊一吓后,出了大眼儿家的大门几乎不再想多看博文的大门了,只是加快脚步向各自的家飞跑而去。

  胡同里的几个孩子从那天晚上从房上偷看了图钦家祭奠的仪式后,感到非常自豪,晚上当胡同里孩子们聚在一起时有了更多吹嘘的资本。从不认输的大眼儿已有两个晚上没有出家门了。老疙瘩被大眼儿砸了一下是憋气又窝火,但也不敢声张,怕被他爹知道了,短不了还要挨一顿揍,这两天他显得蔫蔫的,只是偶尔出来一会儿。他却悄悄地告诉志仁他们几个:星期六,博文家给他奶奶“送三”。那天他四叔还要带着和尚们给他奶奶念经奏乐。到那时一定很热闹,他再溜出来。这两天前来图钦家吊唁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丧事办得既排场又隆重。他家大门前迎接宾客的吹打的声音连续不断,这声音似乎也击散了他家大门口那鬼蜮般的气氛,胡同里孩子心中好像也不再畏惧什么想象中的鬼神了。孩子们在有时路过他家时,就站在他家大门前观看,看那几个站在大门口的门吹儿,为前来吊唁的人吹打通报热闹的场面,又顺便向他家大门内张望一下。胡同里的孩子们都等待看博文奶奶的“送三”仪式。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图钦家给他家老太太“送三”的这天晚上,天刚一擦黑儿,图钦家院里就人来人往地忙乱起来,不久院内鼓乐齐鸣哀声不断,胡同里的孩子们都围在他家大门口看热闹。当院里的仪式举行完毕以后,图钦家的孝子孝孙、男士宗亲和他家来的男宾客们每人手中持着一只长香,跟随着灵幡陆续从院里出来,大门内他们的女眷们和一些女宾客白花花地在大门内跪倒一片,哭送老太太的亡灵。接着那些被请来到他家做法事的和尚老道们各分左右一行,手中拿着各种的乐器神态肃然紧随其后也从院内出来,最后从院里出来一些人抬着裱糊得十分考究的烧活,有纸糊车马、浆杆儿扎的金童*、纸做的箱子和用彩纸做成的金银裸等。这些花花绿绿东西被他家门道里的新换上的大灯泡照得亮闪闪显得漂亮好看,就好像一处戏里最后压轴戏似的十分精彩引人。那天就是这些东西把大眼儿吓得从房上掉了下来,今天却招得胡同里的孩子们挤着往前看。

  灵幡在众香火颤微微的陪伴下出了大门,两个鼓手在前面击鼓引导着这支悲情切切,又十分冗长的队伍向胡同西边缓行。队伍中的这些和尚老道们在行进之中,不知在什么人的引领之下开始演奏起曲调不同的小曲。他们先是鼓乐铙钹敲打一阵,然后就是笙管笛箫吹奏一遍,没想到这些脸色木然的僧人道士演奏一曲曲悠扬悦耳的乐曲祭送亡灵归西。这支“送三”的队伍招惹得几个胡同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胡同两旁站的都是人几乎阻塞这条胡同。图钦家的家人和亲朋好友不下百人,他们手持着的香火相继而行,在这昏暗的胡同里从旁一看,这香火就好像一条随着乐曲晃动的火蛇,蜿蜒曲折追随着鼓声向胡同外面缓缓地漂浮而去,非常令人称奇。怪不得有看热闹的人说:图钦家有钱,办得有排场。孩子们跟着队伍想看他们要到一个什么特出的地方去烧掉这些纸活。可没想到这只队伍在灵幡的引导下出了西口往北沿着大眼儿家的外院墙,只行进到大眼儿家后院外的小十子路口就停下了。这小十字路口一时被“送三”的队伍和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鼓乐声也停止了。

  “劳驾了!借光了!劳驾了!借光了!”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喊道。

  人群闪开一条道,一个瘦高个儿领着那些抬着烧活的人从后面挤过人群,来到十字路口。这时有几个人帮着把这小十路口的人驱散开,腾出一块空地。

  “多谢了!多谢了!”那个瘦高个儿走到前来,不断点头哈腰地朝围观的人说。

  路灯下人们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丘福禄。他今天为图钦家操办这烧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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