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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谢洪尼耶遗风 作者:谢德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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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出门人,全是这个样子。要是能找到宽敞一点的住处就好了,可是找不到。那薇罗奇卡·梭洛甫金娜可是个迷人精!”

  “一个小驼子!”

  “嗳,您这人就爱挑毛病,动不动评头品足!不错,她好象有点儿驼,但是她的小脸蛋儿,辫子……喝,什么样的辫子啊!”

  “那是向豌豆街的理发匠奥斯特罗莫夫买的假辫子。头发是向理发匠买的,衣服是在哈莫尼卡请库雷什金娜太太缝的。”

  “事情一到您嘴里就……我听说,薇罗奇卡跟您……”

  母亲用一个手指威吓着奥布利雅申,戏谑地说:

  “坏小子!”

  “别这样说吧,看在基督份上!”年轻人矢口否认道:“我算什么,丑八怪……”

  “算了吧,跟您在一起简直太危险!您最好谈谈,您常到我们仁慈的统领府上去吗?”

  “上礼拜他刚开过一次晚会呢。到场的全是自己人。……先跳舞,随后吃晚饭。……我想顺便问您一声:为什么梭洛甫金娜总是隔一次才招待一顿晚饭?”

  “您也发现了这个……您真厉害!好,那您就下一次去吃吧。统领府上的舞会您也参加吗?我听说,那边的舞会阔气极啦!”

  “并没有特别的豪华,恰恰相反,一切都很简单……不过这是俭朴!……其实真正的大人物的全部秘密就在于乍看上去,他们每天过着这样‘俭朴’生活!”

  “科贸潘斯基公爵答应替我们去弄请帖……”

  “您干吗不找我呢?我早想为您效劳……恕我冒昧!我亲耳听见公爵①说过好几次:随便哪一位贵族都可以到合下来,就象到自己家里一样……”

  ①指当时莫斯科统领德米特里·符拉基米罗维契·果利津公爵。——作者

  “唔,怕不是随便哪一位吧……”

  “当然不是随便哪一位——这不过是facon de Parler①罢了……可是您……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①法语:嘴里说说的。

  “谢谢您。那就费您的心啦!”

  “一定办到,太太。”

  又闹扯了五、六分钟,奥布利雅申便告辞了。接踵而至的是普拉斯柯维雅·米海洛夫娜·梭洛甫金娜和她女儿,也就是刚才被他们狠狠数落了一番的两位女性。

  “哟,是普拉斯何维雅·米海洛夫娜!还有薇拉·符拉基米罗夫娜!非常欢迎!”

  “薇罗奇卡!quelle charmante surprise①!”

  ①法语:真是喜出望外!

  “别说啦!我本想挨到明天来拜望您……可是不成!我太喜欢您啦,安娜·巴甫洛夫娜,太喜欢您啦!我觉得我们好象是老朋友似的,老惦记着来看您!”

  “彼此彼此。您知道吗,有这么一种……叫做什么……亲合力。有时候人们彼此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是突然之间……”

  “对对,正是这样。”

  两位太太行亲吻礼;两个姑娘走进厅屋,互相搂着腰肢来回踱着,唧唧哝哝说着悄悄话。梭洛南金娜是个活泼的女人,有点象个做小生意的女贩子;薇罗奇卡果然是个驼背,但脸蛋儿还招人喜欢。有些人家,仅仅为了达到出风头、见世面的目的,就象俗话所说,不惜孤注一掷;她们的家庭就是这一类家庭。

  “麦歇奥布利雅申刚才到我们这儿来过,”母亲说,“喝,一个多么可爱的人!”

  “不了解……我不喜欢他!”梭洛甫金娜回答,预感到方才讲过她家昨天的晚会了。

  “为什么?”

  “他太不要脸。他钻到我们家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吃啊,喝啊……。

  “他谈到您的时候可是抱着极大的好感呢……这话我只对您说:他好象很喜欢薇罗奇卡……”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又是为什么?……”

  “我觉得是这样。”

  “他答应给我们弄一张请帖,好参加统领府下一次的舞会。”

  “您等着吧,等多久您也等不到的。他去年也这样哄了我们整整一个冬天。”

  “他不是常常在统领府进出吗?”

  “在门房里值班。”

  “哎哟,瞧您说的!倒仿佛他是个看门的!不过,即使他不行,别人一定能弄到请帖。薇罗奇卡昨晚穿的衣服多漂亮啊!您是在哪一家做的?”

  “大家在哪一家做,我就在哪一家做。舞会穿的服装是在西赫列尔公司做的,平常穿的衣服是在德拉沃土成衣店做的……”

  “我听说,在哈莫尼卡,有一个叫库雷什金娜的女裁缝……”

  梭洛甫金娜的脸色有点发青了,但她竭力保持镇静。

  “不知道,没听说过这么个女裁缝,”她爱理不理的说。

  “别这样说吧,普拉斯柯维雅·米海洛夫娜!俄国裁缝当中也有……手工极巧的人:当然,比起法国女人来……”

  “我从来不找俄国裁缝做衣服。”

  “彼得堡的梭洛维耶娃可是远近闻名的俄国裁缝呢。”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梭洛市金娜的脸色完全变青了;她缩短了这次访问的时间。

  “好,再见吧,”她说,站起身来。“礼拜五请上我们家去玩儿。”

  “一定去。您干吗这样快就走?再坐一会儿吧?”

  “我倒很高兴再坐一会儿,可是我还有要紧的事……安香姐①!礼拜五见。把您女儿带去吧。麦歇奥布利雅申也要去的!”客人告辞时最后说了句刻薄话。

  ①法语encbantee的俄语发音:迷人的。

  按洛市金娜母女走后,戈鲁波维茨基们来了,戈鲁波维茨基们走后,米尔左哈诺夫们来了……他们都只停留片刻,来一套交际场中清一色的寒暄,便走了。三点光景,如果觉得接待访客的事可以告一段落,母亲便向前室喊道:

  “现在不见客啦!该吃午饭啦!”

  但是,有时偏巧由于这种匆忙的决定而谢绝了某一位可以寄予希望的男子;这时,对于过早地结束午前会客一事,便感到懊悔之至。

  “这都怪你!”母亲责怪父亲,“吃饭,吃饭!如今有谁家在三点钟吃午饭的!”

  然后又把怨气转到那位可以寄予希望的贵客身上,说:

  “鬼叫他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有谁是三点钟出门拜客的!你现在去找他吧!他在莫斯科东家跑西家串,象拜年似的。”

  午饭的食品和在红果庄吃的差不多,而且几乎完全是用乡下带来的食物做的。连酸白菜也是从乡下带来的,汤大半是用冻羊肉或者家禽烧的。很少买牛肉,即使买,也是买点冻牛肉。食物没有滋味,难于消化,缺少营养。不过,因为本来就爱吃油腻食物的姐姐常常抱怨,说她吃了这样的菜饭,瘦得连束腰紧身都没法系紧了,所以专门给她做一两道好菜。饭桌上依然是在红果庄时的那种场面、那些谈话,吃完饭大家睡午觉,姐姐也不例外,她相信,午觉能使她整个晚上保持鲜艳的好气色。

  她热切地创造着这种“好气色”,甚至不惜因此牺牲生活上的舒适。她用酸凝乳涂脸,把生牛肉片贴在脸上,然后用破布包住,弄得呼吸困难,就这样几小时地踱来踱去。

  六点,母亲和姐姐动手准备参加晚会的事。早晨的那种忙乱变本加厉地重演起来。姐姐对着镜子,净脸,柬身,一件一件地试衣裳,一连打扮三个钟头。她的使女不断地从她的卧室跑到母亲的卧室去问这问那。

  “小姐问您,扎哪种带子?”

  “小姐问您,是戴假鬈发,还是光把头梳梳光?”

  “小姐问您,是穿大领口①还是穿小领口,她好洗脖子?”

  ①袒露颈肩的衣服。

  “拿发夹来,拿别针来!”叫声在走廊里滚过,“你们聋了呀!”

  打扮完毕,再照半小时镜子:摆各种姿势,演习屈膝礼,等等。如果是去参加“帕列”,那么,还要从理发馆里叫一位小师傅来给姐姐收拾头发。

  “华假(发夹)!”农奴出身的理发师傅伊瓦什卡摹仿他的法国老板的音调命令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父亲在他自己的房里叫道,他因为众人的奔忙扰乱了他的安宁,非常恼火。

  “喂,老头子,对不起!”母亲回答他道。

  临了,仿佛变魔术似的,忽然之间一切归于寂静。她们走了。丫环们最后一次从下房出来一溜烟跑过走廊,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父亲走进厅屋,独自喝着晚茶。

  “天气怎么样?”他问立在一旁伺候他的仆人史吉班。

  “满天的星星。夜里一定冷得要命。”

  “唔,眼下是冬天嘛。出门拜客的人兴许会冻坏。”

  父亲长吁短叹。孤独的生涯,无论怎样努力去习惯它,毕竟是不愉快的。他一向孤独,即使不是单独一人时,他也因为已经形成。的家庭生活习惯而感到寂寞。他老了,又有病,而别人却个个身体健康……而且强壮得不知怎的竟有些傻乎乎的。他们奔跑、忙碌、瞎扯淡,连自己也不知道忙些什么,所为何来。现在一切趋于平静,如果不是有个史吉班,恐怕连一个应声的人儿也没有。哪怕你要断气了,他们也不会想到你。

  “早知今日,当初不该结婚!”他心里这样惊呼道,竟忘掉这门亲事已经给他带来了一堆孩子。

  他回想起,从前他怎样太太平平、安安静静地和好姐姐们一起过日子,那时谁也不吵闹,谁也不嚷嚷,每个人都不慌不忙地干着各自的事情。而最主要的是,他的意志对于所有的人就是法律,而且是一种讨人喜欢的法律。本应当……父亲常常趁母亲不在家时发泄胸中的积愫。

  “胳膊肘离得近,见得着咬不着,”他脑子闪过这句谚语。“史吉班!”他对仆人说:“你还记得我做单身汉时的情形吗?”

  “怎么记不得,老爷!”

  “那时候多好啊!是吗?”

  “好极啦,简直好极啦,我想,要是……”

  “安安静静、太太平平、丰衣足食,不愁吃穿。唉唉!俗话说得好:‘眼前有福享,何必远处寻。’我却偏要去寻。因此上帝惩罚了我。”

  “这话不错……”

  时钟敲了十点。老头子喝完最后一杯茶,开始感到眼皮沉重。该到厢房去睡了。明天在符拉西教堂里有一个本堂的大节日,得赶去做晨祷。

  “你打听过吗,有没有唱诗班?”父亲问。

  “打听过了,老爷。他们说,晚祷有唱诗班唱诗,可是晨祷和早祷由助祭唱诗。”

  “好,我们就听助祭唱诗吧。是本堂执事还是雇来的执事主持堂会?”

  “执事是从秋朵沃修道院请来的。本堂的那位当副手。”

  “这秋朵沃修道院的执事是个什么模样儿?是那个淡红头发的吗?”

  “这我可不知道,老爷。”

  “大概是他。”

  父亲从桌旁站起来,蹒跚地向自己的住房走去。这个房间很不舒服,在下房隔壁,里面相当冷,因此老头子常常挨冻。他慢慢地脱衣服,看到给他做晨祷用的两枚五戈比的铜币一个不短地放在桌上镜子旁边,便心满意足地躺下去睡了。

  “明天早上四点钟叫醒我,”他吩咐史吉班,“告诉丫头们,叫她们别嚷嚷。”

  深夜一两点钟,母亲带着姐姐回到家里。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无论形式或内容全是一模一样。但是在最后一段时间里,生活显著地活跃起来。从圣诞节起,贵族俱乐部每隔几天举行一次舞会,直到四旬斋降临才停止活动。其中最重要的要算谢肉节期间礼拜六的早场舞会。对于那些待嫁的闺秀们来说,这舞会好似一次考试。大天白日,胭脂花粉马上会露出痕迹来,她们只得靠造物主赐给她们的禀赋来装饰自己。当然,还必须有崭新的漂亮衣服,旧衣服翻改的行头是穿不出去的。

  俱乐部的入场券分会员券和来宾券两种。尽管买几张来宾券总共不过五卢布钞票,但母亲还是要在这上头弄虚作假,往往一文不花就进了会场。因为二舅是俱乐部的老会员,可以自由出人舞会,所以他把自己的会员券转送给母亲,自己不交门票就进去了。但是有一次,母亲这种行径给人家抓住了,要不是二舅出面疏通,准会大丢其脸。

  “我的妈呀!妈妈昨天上当啦!”斯杰班哥哥洋洋得意地说,“她拿着二舅的票子进舞厅,给人家当场逮住啦!要不是二舅说情,她和姐姐准得在看守所里过夜了!”

  然而,尽管天天在外面交际应酬,花了许多钱给姐姐添制服装,但是她的婚事却始终没有眉目。

  “没结婚的男人也不知都跑到哪儿去啦!”母亲满腹牢骚。“大家说:莫斯科有的是没结婚的男人!没结婚的男人在莫斯科有的是!可是实地看看,一个也没有——不过如此。钱白扔到无底洞里去了;到商店去买这买那,把马都跑垮了。要能找到一个也好呀!”

  不过,母亲这时已经领悟到,在莫斯科不能光靠出门应酬的办法去找女婿,还有另外一些虽不太光彩却可靠得多的路子可走。不久,她也踏上了这些新的途径。但这一点我想在下一章再详细介绍给读者。

  母亲借口住所狭小,不肯举办晚会。不错,在这个“家里人”尚且只能勉强安身的小寓所里,如果看到舞伴们双双起舞,那的确会令人感到奇怪。不过有一次,母亲还是慷慨解囊,来了一个所谓大宴宾客。这一年冬天,我们偶然租到一套住房,有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厅,二舅利用这个机会,竭力怂恿母亲让女儿痛快玩玩。他们计划开个舞会。二舅把他家里的家具借给我们,又租了食具,请了一位名叫加利赫牟梭夫的名厨师,买了糖果、水果,发了请帖。舞会开得好极了。整整来了四位高级文官,就让他们四人成局,打起牌来(据说,他们经常象这样四人一伙到各家去参加舞会);二舅约来一群年青人。婆娑起舞的男子中甚至有两位近卫军官,母亲始终没有打听出他们是什么人。大家高高兴兴地一直玩到第二天凌晨五点钟,后来过了很久很久还念念不忘这次舞会,把它当作我家的盛事之一。

  礼拜天和节日也给我们的家庭生活带来某些变化。在这样的日子里,母亲带着姐姐上教堂做弥撤,在大节日的前夕还去做通宵祈祷,而且一定选一个莫斯科香火最盛的教堂。

  当时香火最盛的教堂有三个:老沃兹涅谢尼耶教堂,尼古拉·亚夫连尼教堂和乌斯边尼耶一纳一莫吉尔查赫教堂。第一个教堂最能吸引教徒的地方,是那里有一位穿戴华丽的大司祭;做通宵祈祷时,他端着香炉,沿着教堂西侧,一边走一边呼叫着为自己清道:Place,mesdames①!听到这样的呼声,太太们立即给他闪出一条路,闺秀们则佩服得目瞪口呆。狡黠的大司祭靠这句并不精彩的法国话为自己开拓了前程,给他所主持的寺院增添了光彩。这个教堂经常挤满了人群,可是这位八面玲珑的住持还常常应大户人家的邀请,穿着绸缎法衣去为他们举行各种圣礼。尼古拉·亚夫连尼教堂的住持是一位以善于布道闻名的大司祭。据说,在布道方面他可以与总主教菲拉列特②媲美;菲拉列特因此嫉妒他,甚至因为他是个鳏夫而力促他削发为僧。后来他果然转到僧侣界,很快地通过各级教阶,当了边远地区一个教区的主教。至于乌斯边尼耶一纳一莫吉尔查赫教堂,它是以自己的唱诗班出名的。我还记得,那里每逢节日便由罗文斯基农奴唱诗班唱赞美诗。

  ①法语:请让路,女士们。

  ②菲拉列特(1782—1867),莫斯科总主教;狂暴的反动分子,曾写过大量宗教论文、布道文、训戒、教义问答;以善于布道闻名于反动人士中。

  上教堂的首要目的仍然是想解决婚姻大事。姐诅穿着贵重的貂皮大衣,披着黑貂皮斗篷。我现在还记得,大衣是淡紫色的缎面。

  上教堂做弥撒也是一种考验,因为它是在大白天举行的。姐姐只能淡淡的描一描眉毛,而且在去教堂时,比平素更加用心地拧自己的面颊。她们庄重地站在教堂里,到一定的时候从容不迫地跪下去,专心致志地祈祷。好象全莫斯科都在望着她们似的。

  不消说,祈祷完毕,她们便和熟人寒暄、聊天。

  “嗨,他今夭讲道讲得多好!再讲一点儿——我就要放声大哭了!”一个地方的声音在说。

  “这是怎么的?他怎么说的?‘上帝无时无刻不与我们同在!’啊,多么神圣的真理!”另一个地方有人说。

  “Ma chere①,您看见站在右边唱诗班席位旁的那个骠骑兵没有?”闺秀们窃窃私语,“他是个近卫军军官。打彼得堡来的,捷列普涅夫—奥波兑公爵。有一万二千名农奴,ma chere!—一万一二哪!”

  ①法语:我的亲爱的。

  “Joli①!”

  ①法语:好啊!

  “而且全在土拉、奥尔洛夫、库尔斯克三个省里!都是出粮食的好地方……”

  “要是……”母亲听到这段对话,怜爱地瞧瞧她的爱女,小声对她说。

  人们开始散去,有时要半个小时才走完。母亲坐上车后,责备姐姐道:

  “纳简卡,你也太呆板了!那个将军老盯你……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你哪怕用一只眼瞟瞟他也好呀。”

  “得了!我去瞟……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也行嘛!没结婚的男人并不太多,屈指可数呀。别老是挑肥拣瘦,总不能拖累娘一辈子呀。”

  “老头子,我不嫁!”

  “不嫁就当一辈子老姑娘。你知道嫁给老头子有什么好处吗?嫁个年轻的,他一会儿出去应酬,一会儿上俱乐部,一会儿去找吉卜赛女人,花天酒地。老头子呢,他总是呆在家里陪你,不要命地爱你!穿的,戴的……为了年青的妻子,他可以牺牲世界上的一切!”

  “象我爸爸一样,比方说……”

  “提爸爸干吗!爸爸是爸爸。人家对她讲真话,她却什么爸爸爸爸的……”

  等等。

  回到家里,她们装着若无其事地过了一阵,可是喝茶的时候(每逢节日,做完弥撒总是要喝茶的),她们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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