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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 灵魂的城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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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自由的堡垒 
  舅舅让卡尔开始了流浪生活前的序曲。波伦德尔家的别墅是一座真正的自由堡垒,卡尔在黑夜里摸索着领略了它的风度。它是完全封闭的,找不到出口的;而在同时,它又到处是裂缝,灌满了穿堂风;人到了它里面,只能凭本能做出孤注一掷的判断,并且心里要明白,所有做出的判断都得由自己来承担后果。这一切都是卡尔最不习惯、不喜欢的;以他的教养,他从不曾凭空做出过任何决定,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得有理由。但这座别墅却是这样一座魔窟,它将卡尔心里所有的正当理由全部抽空,将他逼到悬崖上,然后又将他猛推下去,并且使这一切又都还是他的自愿的选择!他怎么会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呢?是超自然的力在堡垒里对卡尔起作用。同样可以反过来问:他怎么能不选择这样一条路呢?莫非他还能在这种地方与那几个可怕的人物和平相处而不犯错误?莫非他还真的可以返回舅舅家做一个乖孩子?那些设想都是他用来自欺的借口。奇怪的是这些借口并没有妨碍他作出正确的选择,反而成了选择的理由,堡垒不断化解这些理由,他又不断造出新的来。他是在与虚无斗争的过程中完成选择的。 
  这样的堡垒里没有回头路可走,每当迷路的他想要返回,就会发现后路已经消失了,前面只有黑洞洞的空虚。这就迫使他每走一步都面临选择,不断地想出新的世俗的借口来行动。执著的卡尔也似乎是一个想借口的好手,总能随机应变,将逻辑推理进行到底,直到那推理完全失效才不了了之。他的种种表现都令人想起那位舅舅,也许推理的本事来自家族的遗传,也许舅舅这样来训练卡尔是为了让卡尔达到他的那种境界,在那种境界里,人不再把推理当回事。卡尔是在被人从屋子里猛推出去的一瞬间达到那种境界的。当然在那种境界里不能久留,新一轮的推理又会重新开始。作为一名初出茅庐的少年,卡尔时时处在“向子宫回归”的冲动之中。堡垒的设计就是针对这种冲动而来的。这种设计采取“掉包”的方法,使回归变成了出走。精神独立的洗礼就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 
  这场做客的把戏是一个大骗局。可到底是谁骗谁呢?在卡尔眼里,是舅舅等人骗了他,在他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将他弄到这个地方,后来又抛弃了他。但在舅舅眼里,是卡尔一直在自己骗自己,因为大家都从不曾向卡尔许诺过什么,如果他有幻想,那是他自己的事;而大家所做的,就是要揭穿卡尔的骗局,破除障碍,赋予他自由。堡垒里的氛围是真实的氛围,卡尔不能长久地忍受真实,这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没有人要留他,只是想让他在此陶冶一下性情罢了。因为他的欧洲派头、浅陋的人情味、浪漫的伤感等等,对于他今后的流浪生涯确实没什么好处,他身上的一切都得好好改造。那么他们相互之间是一场误解吗?是的,误解是个好东西,卡尔的一生都将伴随它,没有人对他的误解感到失望。他的误解越深,舅舅越放心:瞧我的外甥多么会欺骗自己啊,瞧他在一个欺骗被拆穿之后多么快地又想出了新的欺骗啊!而波伦德尔先生也会用严肃的、充满期待的眼光看他,希望他在错误的解释里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因为人之为人,很不幸,只能居住在错误的解释里。只有格雷恩,可怕的格雷思,当卡尔再次作出那种解释时一单将他推到了黑蒙蒙的外面。但那也并非禁止他解释,只不过是将他的解释推到一个新的转折点上罢了。然而他们又的确是要破除他的误解!否则他们在做什么呢?克拉拉的野蛮,波伦德尔的虚伪,不是已经把卡尔对他们的幻想砸得粉碎了吗?卡尔不是比刚来做客时清醒多了吗?看来不论是卡尔也好,周围的人也好,他们的意图全是模棱两可的。这就是自由的氛围,不愿消沉的人在这种氛围中自有办法。 
  二、活力 
  波伦德尔的女儿克拉拉,是卡尔从不曾接触过的那种典型的美国姑娘。卡尔事先对她的想象全部是错误的。这个紧绷在裙子里头的、健康美丽的肉体,沸腾着野性的活力。在她和卡尔打交道的短短时间内,什么礼节之类的东西全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她根本就没有这一套。她运用自己的蛮力毫不讲理地将卡尔打倒在沙发上,使得卡尔既惊吓又恼怒,如同见了鬼似的。奇怪的是这个疯女孩在这个家庭里,在她的未婚夫面前,甚至在卡尔的敌人格雷恩面前都显得很和谐。他们一点也不认为她‘疯”,倒是卡尔自己,处处显得笨拙、愚蠢、碍手碍脚。问题出在卡尔身上,这个走进了真实的外来人,判断事物的标准全是从外面拿来的。他不知道,这个堡垒里不讲礼节,也不存在待客的规矩,只有“是”或“不是”,“要”或“不要”,一切全是唐突和粗暴的,因为去掉了矫饰和伪装。卡尔马上体会到,这种日子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他只有逃离。其实在他来别墅之前,他就已经从马克的骑术中观察过这种美国式的活力。当时,他还从心里发出了由衷的赞美。可见他是“叶公好龙”,真龙的确是太可怕了啊!欧洲的儿子卡尔,既缺乏这些人的铁一般的意志,也不能如他们一样让欲望汹涌。但是他有潜力,他还在发展,他将变成美国社会里的一名流浪者。 
  三、波伦德尔的爱和格雷恩的冷酷 
  波伦德尔对卡尔的爱同舅舅一样,是一种精神之爱。这种爱同样表现为一种犹豫不决,即:究竟是让卡尔马上同残酷的真实见面好呢?还是让卡尔继续自欺好?那场关于卡尔该不该去别墅做客的讨论就是关于生存本质的讨论。对这样一场讨论,舅舅和波伦德尔当然都不能下结论,结论应由卡尔做出。波伦德尔亲切地搂着卡尔到了他家,后来又一直关心着他。这当然是长者表现出来的慈爱,只不过这种爱是精神之爱。被蒙住眼睛的卡尔却要从这种爱当中去寻找世俗的东西,结果当然是找不到。于是在世俗的眼里,他的爱成了毫无用处的、虚伪的东西。波伦德尔关心的是卡尔精神上的健康发展,卡尔关心的则是摆脱困境,获得解放。二者是如此的势不两立,但又契合得天衣无缝。波伦德尔总是忘不了给卡尔出难题,让卡尔自由地选择。卡尔已经到了他家,他还提议送他回去;后来卡尔执意要走,他又想出种种理由来考验他的决心;最后事情木已成舟,他就消失了。 
  与波伦德尔的爱相对照的是格雷恩的冷酷。前者着重于“蒙骗”卡尔,后者着重于袒露真实,而两个人的目的又是一致的。卡尔怀着温情脉脉的欧洲幻想来到这个家时,满肚子诡计的老光棍格雷恩已抢先到达了。他在餐桌上奚落卡尔,同克拉拉调情,专门说些卡尔不爱听的话,他的一举一动都令卡尔恶心。然而这样一个人却同父女俩相处得十分好,三人之间充满了默契。格雷恩的形象处处让人联想到真实。真实是不堪人目的,所以卡尔才时时想要摆脱他。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他就是卡尔的影子,死死跟定了他。他蔑视卡尔,蔑视他那些行动的理由。他的皮包里放着对卡尔致命的判决书,却迟迟不拿出来,一直要将卡尔戏弄得精疲力竭才告诉他真相。最后他又不顾卡尔的抗辩,野蛮地将他推出门外。 
  这两个人物代替舅舅履行了他的职责,或者说他们是舅舅的一分为二。人的需要总是双重的,在弄清真相的同时需要自欺。所以对卡尔的精神成长来说这两个人都少不了。格雷恩自始至终呆在堡垒里,卡尔不走他也不能走。 
  四、通往舅舅的路 
  卡尔向波伦德尔先生发表了长篇演说,他要回到舅舅身边去。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路,这条路穿过别墅的玻璃门,越过楼梯,穿过林阴道,越过公路,穿过市郊,到达市内大马路,通到舅舅的家中。同时他又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这条道路是一条完全陌生的路,它连成一个整体,一切都为他准备好了,空荡、平坦的前方有一个强有力的声音在召唤着他,那声音不可抗拒。所以尽管卡尔内心充满了恐惧,他还是要马上行动。这是卡尔对于前途的双重感觉。一方面,他以为自己要奔向舅舅温暖的怀抱,另一方面又隐隐地有难以形容的陌生感。 
  舅舅的信似乎是堵死了卡尔通往他的路,让卡尔另找出路。但是被从别墅赶出去的卡尔,难道不正好是听从那强劲的声音的召唤,走在他起先想象过的那条路上吗?这条不可抗拒的路,不就是通往舅舅的内心吗?可见卡尔只要遵循直觉行事,就是遵循了舅舅的意志。他的直觉决不会骗他,凡是隐约感到过的,都会变成现实。 
  通往拉美西斯之路
  一、格格不入 
  卡尔上路后遇到了两个同伴,这两个人无论在什么方面都同卡尔格格不入,他们是卡尔从未见过的类型。他们住在旅店,却没带任何行李;他们睡觉时不脱衣,不脱鞋,就直接倒在床上;他们对人的身份地位之类毫无兴趣;他们没有私有财产观念,也不尊重别人的人格;他们不相信任何世俗的好意,总是坚持自己的独立性;他们完全蔑视世俗生活,靠白日梦作为生活的支撑。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出,这两名流浪汉区别于刚刚成了流浪汉的卡尔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的纯粹性,那种真正的超脱。凡卡尔看得贵重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毫无价值,因为他们的价值观同卡尔相反。同样是听从神秘的声音的召唤在流浪,卡尔的表现同他们大不相同。那两个人潇洒自如,对发生的一切都有清醒的判断,一举一动全是美国派头。而卡尔则是畏畏缩编,欧里酸气,甚至小里小气,又多愁伤感,对前途没有把握,对身外之物过分看重。这一切都显示出,卡尔要成为一个纯粹的人还得经历无数的磨难。也许他永远成不了那种人,学不好美国派头,但那神秘的召唤正在不知不觉地使他朝那方面努力。 
  卡尔一直对这两个人忠心耿耿,他维护着自己的信用、荣誉,甚至时常为他们作出牺牲。女厨师长要他在饭店留宿,他为了和刚结识的朋友呆在一起同甘共苦竟然拒绝了。而这两个朋友,居然趁他不在砸开他的箱子,把他珍贵的照片弄丢了。卡尔的信用、荣誉、隐私对他们来说等于零,一切善的努力都受到嘲笑和误解,沟通完全没有可能了。而从德拉玛什和鲁滨松方面来看,情形正好相反。他们认为卡尔浑身都是人类的坏脾气,成天自己骗自己,还自作多情,信奉着一种虚伪的道德。他们觉得他的弱点难以容忍,非得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才能让他清醒一点。为了教育他,他们尽量去破坏他那些最重要的支撑,例如钱,例如亲情,例如友谊等等。因为卡尔对待这些事的认真态度实在令他们作呕,他们觉得他虚伪透顶。在对现实的把握方面,卡尔也根本不能同他们两个相比。站在纽约面前,卡尔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德拉玛什和鲁滨松却能够马上加以清晰的区分,并说出各种地名。他们对舅舅的运输行的评价也是一语道破本质,说它臭名昭著,靠可耻的欺骗来招募工人。在他们眼里,世俗生活就是由欺骗构成的,理应受到他们的鄙弃。卡尔则认为他们对舅舅商行的评价伤了他的感情。毫无疑问这两个流浪汉是有追求的,他们追求一种高级的、梦想的生活。人世间的一切都令他们不耐烦,怒气冲冲。由于梦想没有寄托,他们只好四处流浪。 
  二、流浪汉的原则 
  流浪汉不但有追求,还是两个非常有理性、有原则的人。其中鲁滨松稍微温和一点,但在原则方面也是毫不让步的。他们的原则是什么呢?他们的原则就是对世俗的彻底否定。但是他们自己并不是天外来客,而是两个有着肉身的人,因而免不了也具有世俗的需求。由于这个矛盾,他们坚持起原则来就呈现出一种荒谬的外观。他们都视卡尔的金钱观,却想方设法从卡尔身上骗钱供他们吃喝(有时是强要);他们嘲笑友谊和虚伪的道德,却又用世俗的标准来指责卡尔背弃朋友,不讲道德;他们将卡尔仅剩的一点血缘之爱搞得稀烂,却指责卡尔伤了他们的感情(当然只能是世俗的感情)。也许是原则本身的缺陷使得他们只能有这副不三不四的无赖面孔,也许是他们的面孔遮住了他们内心的激情吧,这世界就是这样阴差阳错的。卡尔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是“可疑”。这个印象是完全正确的。要以如此奇怪的方式来坚持一种奇怪的原则,又怎么能不处处让人产生疑心呢?所以流浪汉于生活在真实的同时,也生活在荒谬中,崇高的追求与卑劣的苟且同时进行。怎么能不苟且呢?人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希望有一张床,一个屋顶遮风避雨。然而有时,当原则占了上风时,流浪汉们就毫不迟疑地牺牲自己的享受了。比如在最后,卡尔要他们交还照片(承认世俗之情的价值),他们就宁愿牺牲饭店舒适的床,而留宿在野地了。他们同这种酸溜溜的世俗之情誓不两立。仔细分析卡尔对父母那种稀里糊涂的爱就会发现,一切真的是那么虚伪、无意义,无异于犯傻。这样不负责任、又无比冷酷的父母应遭天罚,而不是让人怀念。但卡尔是从欧洲来的,自欺是他的本性,他忘不了父亲的目光,也忘不了母亲那双温柔的手。不论父母对他做了什么,他的回忆始终是温情的。这不是他的错,是世俗生活本身的缺陷。既然原则和世俗都有致命的缺陷,这两种东西就成了相依相存、不可分割的了。流浪汉空洞的原则离不开卡尔的俗气,卡尔俗气的追求也离不了原则的指引。前者从后者那里摄取存在的依据,后者从前者那里学习超脱的方法。流浪汉们扔掉卡尔的照片就是为了让他在情感上来一次大飞跃,让他柔软的心肠变得硬一些,麻木一些,以适应可怕的环境。 
  从流浪汉们的表现可以看出,要让原则在生活中实现是多么地不可能,这件不可能的事做起来又是多么地自相矛盾。但原则是不会消失的。它一旦产生,人的双脚就踩在了两个世界里。流浪汉们奇怪的生活就是卡尔今后生活的折射,也是他到美国来后的短暂生活的总结。矛盾虽然还是以外部形式展示出来,但内部的能量正在积累,那是终将导致分裂的爆发的力。 
  三、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作为旧的人性的象征的卡尔的衣箱,在整篇作品中如同魔箱一样转化着,一会儿失去,一会儿又重新回到他身边,为的是再次失去。每次这样的变化,都发生在他的命运出现转折的关口。这种变化使人坚信,没有什么东西是会真正被忘记的,人的本性万变不离其中,今天的新事物的诞生汲取的是昨天的营养。然而在这个特殊孩子身上,命运特别的粗暴和绝情,每一次行动都像是拔掉他的根,而且没有让他怀旧的余地,然后猛一下将他推进新生活。这种粗暴迅速的转换,需要极强的应变能力来承受,卡尔正好就具有这种天分。不论环境是如何的恶化,他一直在匆匆忙忙地生活、思索、规划未来。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怀旧,旧日的情感在他的旅途中只是一些苍白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也许有一天他终将与昨天相遇,但到那时,昨天已具有了全新的意义。从最初的离家出走,一直到受尽磨难,开始新一轮的旅途,他一次也没想到过要返回到旧的温情当中去寻找安慰。所有的苦难都由他自己来承受,咬紧牙关活着便是最大的安慰。 
  这一章里着重描写了箱子里那张父母的照片。在大洋彼岸再来观察这张照片,一切都显得不可理解了。回忆正在渐渐模糊,离他远去,陌生的情绪代替了一切。当然出于惯性,他仍然将照片看得珍贵,并且对母亲照片上那只温柔的手还残留着新鲜的记忆。这点残留的惰性后来又被两个流浪汉打扫得干干净净——他们专拣痛处戳。卡尔经历了这一件同过去断绝的事之后,自然再也不会有要不要给父母(过去的幽灵)写信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了。他在急剧动荡的生活里有太多的问题要考虑,有太多的情感要经历。昔日的爱和恨已没有机会插进来了。 
  西方饭店
  一、异化 
  女厨师长是卡尔在美国遇见的第一个家乡人(舅舅除外)。她外表亲切、大方、热情、体贴,具有家乡人的一切特征。这使得卡尔错误地按家乡的观念把她当作了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从而盲目地乐观了一阵子。女厨师长从一出场就显出她是卡尔所不理解的那种新型人物,一种被异化了的人。在她身上,所有那些激烈的内心冲突都被强大的理性死死他禁烟在内,令人初见之下难以发觉。但是她同卡尔的谈话还是泄露了某些东西。她在自己的新的国家里遇见了从前故乡的一个男孩,关于过去的暗淡回忆闪烁起来,使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产生了要收留他的念头。因为这个男孩身上有种她所熟悉的东西,那也许是她自己从前具有的东西。在她的心底,完全清楚自己的举动对卡尔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凭直觉认为这对卡尔来说是有好处的。卡尔将会在这类经历中长成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汉”。女厨师长将卡尔吸引到自己身边后,就鼓励他好好干,“通过勤奋和谨慎步步高升”,“站住脚跟”。她从这个正直、诚实的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她对他身上沸腾的活力也许估计不足,也许估计到了,反正两种情况都不影响结果。结果不是卡尔变成特蕾泽似的年轻人在西方饭店安定下来,而是继续流浪。但在当时对于卡尔来说,“在某个地方站住脚跟”,确实“比到处闹荡要好些”。女厨师长从怜悯心出发愿意让新一轮的异化过程在她眼前重演。她的慈爱也同波伦德尔一样,人很难从当中找到世俗的内容。但那终究是一种爱!人不能因为从感情里得不到世俗的实惠就说那感情根本不存在。她是爱卡尔的,不然她也就不会从很多人当中认出他,并收留他了。这样一种异化了的。寓言似的爱,卡尔从中得不到世俗的好处,但他的精神的确因此受益而渐渐强大起来。 
  西方饭店是一个严密的专制机构,能够在此留下来任职的人,必须具有超人的自制力和理性。整个庞大的机构在卡尔眼前呈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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