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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有人肯自掏腰包，自然有人肯附和。
“那其余的人没意见吧。”此时发话的不再是那被李若想为的太监之人而是那整天被太监服侍的皇上。
“当然”
“那么李组长呢？”眼神已经飘来，李若不回答自然说不过去。
“自然”回答的那么平稳。李若不知道自己也还有这样的能力。
原以为会多么的忐忑不安，原以为会多么的心惊肉战。
两个曾经细数天长地久，拥有刻骨铭心爱恋的人，多年后连那句恶俗的要死的“你过的还好吗？”都不是。竟然是这样的无关痛痒的问题。原来世界如此这般讽刺。
只可怜了我那付出的感情，想当初我可以为是要天长地久，所以掏心掏肺的。哪知只是一个如此好笑的玩笑。
城市高档的保龄球休闲俱乐部，这项可以追溯至公元前5200年的古埃及娱乐运动。想不到风风雨雨七千年后依旧能令城市的白领这般趋之若鹜。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李若坐在白色交椅上看着大家，齐悦则没安好气的坐在李若的旁边。
齐悦本是超级运动狂，什么样的运动齐悦都能够通一两个门路。只是齐悦断定季云这家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干吗？消失了五年，还无缘无故的冒出来。而且，还能这般理直气壮。想当初他可是把李若伤的彻头彻尾的，连一寸好的地方都没留。现在她李若终于可以活得像个人样了。你季云却还要这般出现。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不知廉耻。所以，自己誓死不从，不受他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腐蚀。
李若说：“何必呢，你齐悦干嘛为了他委屈自己。”
社交场合做做戏而已。何必当真。他季云都可以这样假装不认识，那么她齐悦为什么不可以。
“这不是委不委屈的问题，而是立场问题。”齐悦义正辞严。反正她齐悦这辈子就站在顾依城的立场上了。铁板钉钉，任谁也不能改变。
“哇！好厉害啊！”
在一阵惊叹声中，李若和齐悦一起抬头。原来是季云打了一完美的Turkey。所以引来了众女无数的陶醉眼神和深度的折服。
而季云则笑的一脸的和煦，一一回馈着众女的痴迷。
李若还记得以前的时候，在发完完美的一记球之后，季云总是喜欢在众多的尖叫声中对着李若吹口哨。脸上的汗水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晶莹剔透。
那时的他总是那么的张扬，那时的他们还那么相爱。现在的他没了那份高调，现在的他们也已经不爱。
原来这就是变了，原来这就是改变。原来这就是固若金汤和薄如蝉翼的区别。
“恶俗！”齐悦在旁边翻白眼大大的吐出了个这样的字。
“季总，你真是太厉害了。”中间休息，老李还是不舍溢美之词。
“是啊，是啊。季总。”
季云只含嘴笑笑，身上的运动服也随之流畅的淌出流动的波纹。知道韬光养晦了。“齐组长和李组长也去试试吧！”
看来主人的架子做的上瘾了啊！
“好啊！”李若在齐悦说话拒绝之前，斩钉截铁的说。然后抬头主动迎上季云的眼。
他的眼不似以前那般清澈和不屑张扬，多添了几丝隐忍与沧桑，让人不知道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李若看的时候既然好像还看到了他眼中有几分心疼。
李若马上转过脸去。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心中暗自咒骂。李若，你真是贱啊！既然还在奢侈的以为在他眼中看到了心酸。
他季云的心早死了。而你自己的也已经死了。
李若拿起球，五步助走，调节好了自己身体的协调性以及灵活性后，流利的把球送出时。全部击中，来了一STRIKE。
没丢脸，李若想。
嫁给顾依城，这些还是能学会的。虽然很少和他公开参加过什么活动或者宴会的。但是私底下的一些稍微小型的聚会，还是会和顾依城参加的。开始的时候，李若对这些也不熟络，经常只是坐在一旁看他们挥舞着球杆。后面顾依城见自己那样无所事事，便开始手把手教。
顾依城教的不错，李若也学的挺快。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水平。
“李姐，看不出来。你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小七已经目瞪口呆。
“是啊！”老李也已经大呼快哉。“想不到李组还有这能耐。”
“哈哈！”齐悦在旁高声大呼了。“是顾依城调教的好啊！”
“看来有个完美的丈夫就是万事顺畅啊！”
话是说给谁听的不用想也知道，只是那样有用吗？对他季云有用吗？何必这般讽刺，这样拐弯抹角的提醒呢。
散了就散了。我李若还输得起。
可以当成路人甲乙丙丁。可以目不斜视、无心无愧。
洗手间内，李若盯着镜中的自己。清秀的脸庞因为一点淡淡的腮红而焕发了点点光泽。刚刚的表现还算得体。做的不错。
拿起擦巾，擦了手，李若向外走去。
可到洗手间门口一转身，就在狭小的过道遇到了季云。李若马上移身。从季云的身边插身而过。
就这样了吧！季云。我们这一辈子就这样插身而过了吧！不要纠缠好了。不要回忆好了。我们就现在这样了吧！
我李若为了你付出的够多的了。不要折磨了。
还是留在过去好了。
可是，还没走出一步后面就响起了季云的声音。
“若儿”声音轻轻的，不细听完全听不出来。可是却重重的落在了李若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打的原本冷静下来的她又全身战栗。
凭什么你还可以叫这个名字？为什么你季云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你要回来？凭什么你还可以出现在我面前？
季云，你是回来看热闹的吗？
你怎么可以这般绝情？你忘了你五年前把真相血淋淋的展现在我面前，逼着我无路可退的时候吗？你忘了我当初如何的苦苦哀求，你却置若罔闻吗？你看见过我的伤吗？
季云，我不是那个只会在操场后围着你跑的李若。追不上的话我李若就不是在追了的。不要以为我傻，其实我比谁都明白。都懂。
客套过，自然散场。
“我想季总您唐突了吧！您应该叫我李组长。或许，如果季总愿意的话，可以叫我顾太太！”
没必要了，何必有必要！
这世上有多少事需要执着。
亲爱的你走了，很远了。
我不能只抱着回忆与你给的伤痛过日子。
我没那么伟大。
你至少应该看看我。
我需要人疼，需要呵护。
不是超人，不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说完李若离开。
第十一章两个相似的人
车到目的地停下，李若拿出褐色皮夹，给钱、找钱。
“谢谢”简单的开门，下车。李若的情绪看不出有什么惊滥。不知是掩藏的好还是已经是那样的人了。什么事都不在乎，不介意，那般随性，那般淡然。
只是，季云你为什么不给我解释。只是，季云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出现。又为什么开始的时候对我置若罔闻。而现在却又要那般叫唤我。
如果没有答案，那么季云你是否真的可以离开。
开门走进房间，一片漆黑，顾依城没回吗？有点好奇。以往他晚回会给自己电话或者叫人通知的。反正他身旁替他办事的多的是。只要顾依城的一句话，自然会妥妥当当。
毕竟也是几十亿的大公司，自然不能靠一个人撑起，如果真能那是神话，神话是什么话，虚幻的、不切实际的。这世界上没神话，所谓的神话只是相对的。相对来说，你做不到而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那么于你他就是神话，是无可企及的距离。掌舵的也得要有一群能为他划桨的。这样才能齐心协力，共战鳌头。
可是步入卧室，黑色的沙发上却搁置着同色的男人的西服。他的衣服永远是那么的整洁，利索。回了吗？在书房？
李若走到顾依城的书房门口，自己和顾依城的书房是分开的。李若的书房是在结婚之后临时改的。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间独立的书房，开始的的时候李若很不信。但是找遍了整幢房子也没发现其余独立的。有也只是附带的，都很小。李若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房间就那么多，客房、景观室、连会客的和吃饭的都有几处。甚至还有专门摆放古董玩物的收藏间。为什么不能有两个书房。李若不介意自己平时的住处，但却在意自己独处的空间与摆放书籍的房间。之后，顾依城看出了自己的不适才专门找人重新改了一间卧室，当成书房。
顾依城书房的门不像平时紧掩而是大大的敞开。李若一般不进他的书房的。就像顾依城也不会进自己的书房一样，这样彼此之间距离的保持不似亲密，但对于两人却是最好的选择。
李若看着房间内，没灯。想可能没回，于是步入房内，伸手开灯，男人疲倦的面容马上就跃入眼眶。
顾依城倚在靠椅上。头仰着椅座。眉头微蹙，不慎疲乏。
顾依城本来是想休息休息的。最近公司新投资的建设广场因为和城市规划不和而遭到了政府部门的通文，导致被迫停工。一两个工程停工对顾氏企业到是还不至于能够拖累全局。但是蚍蜉撼树亦可小觑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顾氏企业能发展成现在如此规模，可以说是将风险降低到了最小。更何况此次投放建设的广场属于大众设施，除了能给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外，更重要的是能带来重大的公共影响、提升公司的形象和信誉，增加公司的品牌资产。这可比只是纯粹带来的盈利要有投资报酬率。
可是，在公司和各部门的主管讨论已久却没有任何解决办法。顾依城每叫一个人的名字，想要他们提出解决方案。站起来的都是面色铁青，又用着那些千篇一律、明哲保身之类的话来蒙混。而座着的就是一副好险的面容。顾依城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只好散会。
和自己平时关系较好的总经理算是看出了自己的不悦。追了出来。
“消消气，这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
顾依城轻哼了两声没有回答，所谓高处不甚寒就是这样。自己既然是坐拥着这偌大的公司，自然是要想别人所不能想。
“要不，去酒吧喝一杯吧。反正也没事了。”
“不了。”顾依城此刻想到了李若，回家似乎更好。
驱车回家，可是家里一片漆黑没有李若的身影。顾依城看着偌大的房子，原来这不是家，自己以前一直以为只要这就是，开始结婚顾依城并不有什么寄托或者依赖的。青梅竹马也不过是海市蜃楼，爱过自然是散了。可是后抽身离开的人永远是痛苦的。自己知道留不住，什么也不想留。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是喜欢向后看的动物，女人爱过了不能轻放手，喜欢回忆过去，沉溺于自己构造的美好世界中。而男人是喜欢向前看的动物，知道什么对她更好、什么才是成全。所以，自己能够放手。
也只是可怜了那该死的爱情，人们拾起来、用过了。总是有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抛弃、埋葬。可憎恶的是还要用爱的名义让人笑颜接受。世上最可恶的不是用恨来拒绝爱，而是要你用爱的名义去拒绝爱。因为爱恨本对立，而爱本双生。
顾依城回卧室脱下西服，转身去了书房。文件看的实在是累了，想靠一靠，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不过，现在被强光刺激又醒了。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李若。
女人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单薄而瘦弱、倔强而执着。
“你在？”李若显然没想到顾依城在有些别扭。不过看着他的脸既然泛起一阵心疼，顾依城从来在自己面前没有这样过。
“恩”顾依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然后点头。没在说话。
李若就这样干站着，感觉实在是不是办法。于是说“我给你泡杯牛奶吧！”
打开冰箱拿出牛奶，李若特意的尝了一尝。好像味道没变。顾依城对不新鲜的牛奶过敏。哪怕是没有过期只是隔了夜。他还是会起红疹。
李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帮他泡牛奶的情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他对牛奶过敏。而伍妈只是把隔夜剩下的牛奶从冰箱里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没来得及扔。所以，李若直接就拿了隔夜剩下的牛奶。
没想到，顾依城当天下午就有了反应。全身开始起诊、发烧，甚至还有一点轻度昏厥。马上送了医院。吓得李若出了一身冷汗。
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了。想当初季云打完球之后，直接抱着水龙头喝生水都没关系的。想不到只是一过来夜的牛奶到能把这堂堂七尺的大男人给糊弄到。
想想那男人也真是金窑里泡出来的。虽然行为举止不是很能磨人，但是，他的身体马上能替他做出非语言的反应。使得周遭的人不注意都不行。更何况自己这个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
只是李若不明白，这牛奶经过加工厂、中间商、发货商、送货。不知道中间经过多少环节，也不可能没过夜啊！后面才知道原来顾家都是和厂商直接打招呼，当天会派人直接取得。李若才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这般奢华的。
不过也是那一晚，自己知道了那个被他藏在心底的人。人在病痛时，真的是特别的脆弱吧！
所以，那个平时在她面前那么尽职尽责维护这段婚姻，对自己也似乎没有任何闲言，无尽包容，让人看上去完美无缺的人，在这个充满消毒酒和弥漫着刺鼻药水味的萧瑟的医院里才放下了伪装像孩子般的梦呓着自己埋在心底的人的名字吧。
原来，都一样。像他结婚之前说得那样，是两个相似的人。只是结婚之后，他算是除了不付出感情什么都是倾尽全力了。婚姻似乎无坚不摧。
只是，那时整晚守在床头的李若听到这话时还是有些慌张。
退去了平日里那副由内而发的威严，那男人还是干净的像个孩子。
可是也只是孩子的感情才最不含杂质的。
纯粹的，透明的，耀眼的，绝对的，无邪的。
那样的感情要藏的多深才能在平日里不留痕迹，那般的收放自如。
又要有多少勇气才能决定放弃。
又要有多少决心才能和自己这样相处，那么用心的维护这样的婚姻。
顾依城是比自己强，说到做到了。
可是，顾依城你还是不应该在睡梦中说这话的。不能够，也不可以。因为当时听了话的我摸不着底了。像悬空了。
虽然这无关任何情感因素，但是在这偌大的寂静的只有你我两人的空洞的被白色覆盖的房子里，我摸不着底了，知道了吧！知道了吗？顾依城。
我想要稳定的婚姻，即使自己没有付出全力。
你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让我抓了。那么你就不能在给自己打润滑剂让我抓不牢。一不小心慌了神就能溜走。
第十二章爱无能
李若端起牛奶，从书房门口走向他。
门口到他书桌看上去不过是咫尺的距离，却也有了十几步远。
原来，有些距离实际上比看上去的要远的。
所以有些人即使近在眼前了，还是找不到方向。
即使抓住了还会丢失的。
李若把牛奶放到桌上。轻声道“喝吧！我尝了尝应该没变！”
自己的舌头也是变得越来越厉害了。以前尝不出来过了夜的牛奶有什么不同，现在自己的舌头也和顾依城的身体一样，不是新鲜的就入不了嘴了。
在顾家被宠的不是自己，而是被物质宠坏了这些外在的享受。
“恩”顾依城有气无力的回答，不过并没有拿起牛奶。
李若看着他，想问问有什么烦心事。可是还是没开口。因为没习惯。不习惯这样赤裸裸的说，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齐悦说自己变得吝啬了，一点也没错。
当时自己还不明白齐悦说这句话的含义，想想这二十几年来，虽然不能说自己对她完全有求必应。当时，物质上的请求自己好像一直没拒绝过她的。
她齐悦又是哪来的逻辑要陷自己于这般不义。
“怎么冤枉你了？”齐悦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眼斜斜的望着李若。
“当然。”李若很认真的点头。“我李若对你没砸锅卖铁，也算是对你倾尽皮囊了。”
“你李若无论在物质上还是情感上对我齐悦是没话说，可是你对顾依城就是太吝啬了。怎么连个关心之词都那么不舍，说一个你李若又不会缺胳膊断腿的。在季云面前你怎么就没见这么爱无能？”
爱无能？
自己有爱无能吗？
和季云相爱的时候，毫无保留的付出了所有。不舍情感，不求回抱，忘乎所有。为了季云付出了所有，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季云的。
即使疯狂也要为他丢了灵魂。
这样的人是爱无能吗？也许是的，或许是的。
但是，她齐悦知道吗？已经被爱伤的那么重的自己要怎么开始去付出自己的情感，不能够了，也不会了。我李若不知道爱人了，不知道怎么开始了。
我不求别人的情感、所以也不要来强求我。
人是动物，知道趋利避害。如果在同样的地方摔两个跟头，我李若这人也白当了。也枉吃那么多年饭了。
所以，顾依城和我这样就好，不要谈任何事，任何往事。
我们彼此不追究，不责怪，不索取，不谈回报，不碰感情
第十三章宠坏了身子
“那你忙。”刚想走手却被顾依城抓住了。
李若回头，遇上顾依城黑色的眸“怎么了？”
“先陪陪我。”声音不大，李若却停了下来。
“累了吗？”李若问。手顺着顾依城庞大的手掌滑了上去。
“恩”
李若转身走到顾依城的椅子后。那个男人终于在自己面前示弱了。
虽然别人都说顾依城对自己如何如何的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