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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二十三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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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上半班,一辈子养尊处优,跟我同年兵,级别还没我高。我看你就到A城去,
见面解释一下,哈哈一笑,不就过去了?他要不谅解,那就是他不对了。”

    他无言以对,听从了妻子的意见。

    那一天早上,他在A城下了火车。啊,接站者蜂拥而至,还配有一辆“红旗”!
住处收拾得那么好,饭菜那么可口,司令、政委、参谋长,从早到晚,轮流拜访。

    眼前的热闹遮去了他心头的不安。

    他乘兴就给苏立挂了个电话,说要见许司令。苏立在电话里很热情:“谢谢你,
赵政委,只是老许身体不太好,过些天再约时间,好不好?”他忙从侧面打听。有
人告诉他,昨天还看见许司令谈笑风生。

    他的情绪顿时跌落下来。

    整党步步深入,先是学文件,后来是“对照检查”,每个人都要反省自己在
“文革”中的所作所为。当这些司令员、政委、副司令员、副政委们轮流发言时,
赵锡平不觉想到了自己。后来,党委将该单位在“文革”中的重大事件梳了梳“辫
子”,作了一番重新认识。经过讨论,共列出十二件大事,其中有三件涉及许基鑫。
许基鑫当年受迫害的材料,厚厚地堆在了赵锡平面前,他一份一份地读着,但很快
就读不下去了。“太惨了!太可怕了!”他惊呼。他被一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包围
了,他为自己辩解,可这辩解却是那么苍白无力。他想忘记这些材料,可那血淋淋
的往事总在他眼前浮现。

    该单位的政委向他建议:应当请与这十二件大事有关的、目前仍在A城的老同志
们来参加一次党委会。赵锡平同意了,一方面,他认为从工作着眼应该这么做;另
一方面,他也希望借此机会向许基鑫道个歉。他让秘书去请,可是其他人都说要来,
只有许基鑫说没空。

    那一天,党委会议照常召开。谁知,就在会议开到一大半的时候,许基鑫突然
来了!会议室顿时骚动,可许基鑫只向众人做了个手势,便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
与赵锡平同一侧的长方桌前。该单位的司令员刚刚宣读并解释完了那些“大事”,
见许基鑫来了,又特意将有关他的部分重复一遍。许基鑫只微微地点了点头,严峻
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眯着眼抽着烟,对在座的人谁也不看一眼。直到最后,该
单位政委请他讲话,他略略思索了片刻,才低低地说:“过去的事情,我看过去就
算了吧!党犯了错误嘛,我们身为老党员,就不要怨声载道的了。”这话使会场的
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但是,”许基鑫接着说,“我这样讲,并不等于推掉每一个人应负的个人责
任。在同样的环境下,为什么有的人会这么干,有的人会那么干呢?这里面,是不
是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反省:那就是我们作为一个普通党员,甚至是一个普通人,
到底具备了什么样的品质、良心和灵魂。”

    会场又一次震慑,又一次骚动。可许基鑫不再说下去了。散会的时候,他同在
座的人们一一握手,有的轻,有的重,有的时间长,有的时间短,这细微的区别,
有心人都能明察。

    唯有赵锡平与众人不同,从许基鑫出现的一刹那起,他突然间变得十分亢奋。
与其说怀着获释的侥幸,莫如说怀着噩梦初醒的轻松。奇怪,仿佛他从未干下过什
么不合适的事情,仿佛他正在等待的是久别后的重逢。许基鑫来了!依照他的邀请
来了!尽管还没来得及照面。但来了就能说明一切。于是,他再也听不见许基鑫的
发言。他只是依照自己的想象,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同许基鑫的会面。于是,依照这
种想象,他特意站在最后,最后的位置显然是合适的,既可以有时间同许司令多讲
几句,又因为各人都要上车而不会把这时间拖得太长。同时,这最后的位置多少有
点单独的意思,那么,两人要说些什么便可能尽情意会——其实,赵锡平并未清楚
地设想到这几条好处,他只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下意识,就很自然地选择了这个
位置。

    许基鑫终于过来了。可是,当他快走到赵锡平面前时,却突然一转身,仿佛想
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便掠过赵锡平,走出会议室。

    没有人觉察到许基鑫的这个动作,只有赵锡平本人,当他看着许基鑫同前呼后
拥的人寒暄着上了车时,仿佛一只刚刚爬到井边的青蛙,不小心又跌进了井底,他
心中曾经闪现的任何一线光芒,又倏地消失;他站在那里,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那沉重的负疚感又重新涌上心头,他很久很久缓不过劲来……

    谁知现在,女儿又从半路上杀了出来!

                                   四

    中午,进进感到疲倦极了,她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半。
她去看父亲,父亲不在,果真走访去了。她坐在父亲的屋子里,不觉又想起了父亲
同许基鑫之间的关系。

    她了解父亲。在她的理解中,没有一个人象父亲这样地具备着多面性。据说父
亲在战争年代十分英勇,她相信。可她也相信父亲在官场上十分懦弱。父亲是那么
慷慨地将海参、茅台之类上好的东西送给他的老首长们。父亲每次到北京开会,闲
暇之余最大的乐趣不是同小女儿会晤,而是去拜见老首长。尽管老首长们一再说,
到了北京,来玩就是了。可他却每次都非同秘书联系好了才会去。他尤其沾沾自喜
于老首长们请他吃饭,托他办事,或者向他透露某些“要闻”之类。当然,反过来,
他也颇感满意地收下下级送来的公家新买的皮包、电热杯、风扇之类。他甘愿用很
多的钱买一盒高档印泥,却不愿花几块钱去买只皮包。甚至嘴巴还说:“贱得很,
块把钱的东西。”他二女儿淮海鄙夷地称之为“彬彬有礼的揩油”,进进认为是绝
妙之辞,并会由此联想起清代谴责小说的某些细节——这些也是她今天能迅速推测
出父亲同许基鑫有隙的基本依据。

    不过,倘若仅仅如此。赵锡平起码要被有血气的淮海和进进嗤之以鼻了。可赵
锡平又实在是个众所周知的慈父。他真心地爱着他的六个女儿,有求必应,有问必
答。他原是为了生儿子才生了六个女儿,可后来,他倒觉得六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实
在强似六个金刚似的儿子。他看着女儿们慢慢长大,看着女儿们原先瘦小的身躯慢
慢变得丰腴,变得诱人而且美丽。于是,他感受到一种父亲加男人的惊讶:女儿们
都是他的血肉,何以经过了顾琳的孕育,就真的既有遗传又有变异,一个个既象顾
琳也象他,却又各自不尽相同呢?他喜欢女儿们围着他,拉着他的手,亲热地同他
谈话,喜欢女儿们向他提要求,向他撒娇,向他讨价还价。

    他那无条件的父爱打动了女儿们的心。所以,女儿们一般也都是爱他、谅解他
的。

    可现在,他使进进感到烦恼了。进进的乱地猜测着,由猜测派生出幻想,幻想
随即又被猜测推翻,于是,又陷入更深的烦恼……

    “唉,我这笨蛋!”突然,一个念头钻出来,“我坐在这儿瞎猜什么?我干吗
不去问问许潜?”一想到许潜,她的心情就有些异样,象是找到了依靠。她立即拿
起电话。

    她要许潜到和平公园同她会晤,说有话问他。许潜立即答应,马上出发。

    在许潜众多的朋友中,同进进的关系是独特的。他常常对她表现出高雅的绅士
风度,使人觉得他城府太深。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倘若换一个人处在他的地位,
也会如此。因为进进总是落落大方,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那情调会使任何一个男
人对她持一定距离。有一次,进进非常随便地对他说:“其实,男人永远是山,女
人永远是水,山有了水才能常青,水有了山才会长流。”这似乎是一种暗示,使许
潜耳热心跳。可进进的话题随后就转了,转得一点不落痕迹,仿佛她是那样意境高
远,超凡脱俗,那神情会使任何一个自命不凡的男人觉得形秽。所以,对进进,他
常常取一种唯美的态度,尽管他也知道,他不可避免地要产生真情。

    “找我有事?”可是此时,当他见到她时,他发现她的目光实在是平凡的,他
发现她的苦恼和对苦恼采取的迫不及待的措施实在也是平凡的。这发现使许潜的男
子气感到满足。

    “告诉我,许潜,我们的父亲之间有过什么事?别瞒我。”进进直言不讳,她
不隐藏内心的软弱成分,这使许潜为之一动。

    其实,他早已经想过这事,甚至可以说自从中午见到她后一直在想着。吃饭的
时候,妈妈问起过爸爸,爸爸还夸了进进几句,但不知为什么,谈话仅仅到此而已。
他自然知道父亲同赵锡平之间原先非常密切的关系,因为“文化大革命”而完全破
裂了。那是七五年,当父亲在归还的黑材料中看到了赵锡平的字迹之后。许潜也觉
得赵锡平有其卑劣之处,可又觉得父亲不必太记恨他。但长期来,他对此一直保持
中立的缄默,即使中午遇到进进时,他还无法一下子就改变这种中立,因为他深谙
父亲的脾性,也由于他对进进所持的微妙态度。

    可现在,进进的恳求几乎在顷刻之间就冲垮了他内心的堤防,他几乎在顷刻之
间就转向她了。这种转向令他自己也吃惊,但细细想来又不奇怪,任何一个男人都
不忍拒绝一个可爱的姑娘的请求,更何况他实在是一直非常喜欢她的。

    “没什么大事。”他终于回答她,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点小摩擦,那时
候,因为我父亲的事,我复员了。”

    “你复员过?”进进惊呼起来,“是我爸爸处理你的?”

    “别这么大惊小怪。”许潜说。“当时那个情况,我在部队也呆不住。”

    “可你是在我爸爸手上复员的。我爸爸说什么也不该这么干!我至今还记得他
那时对你是那么好!真的,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就在眼前。”一股鄙夷之情涌上
了她的心,啊,爸爸!那是一九六五年,我才七,八岁,我还记得你将许潜接到家
里,要我叫他哥哥,你对他那么殷勤周到,连年幼的我都觉得吃惊。后来,你告诉
我他爸爸是司令,后来,他有空总要来家的,你总是热情款待他。可为什么……”

    “我那时就觉得爸爸对你好得过分了。”她不觉恨恨地说,“我那时就想,因
为你爸爸是个司令。”

    “你那时才几岁!就全知道?”许潜微笑着打断她,“其实,我从来不怨你父
亲。文化大革命是历史的悲剧,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我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进进叹一口气,不说话了。

    两人开始散步。南方的冬天是可爱的,不象北京那么寒冷,湖水没有结冰,松
柏也还是深绿色。当他们并排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时,许潜感到了一种纯真的
激动,人在花木山水之中的感受,同在屋子里的感受不会是一样的。

    “这一年,你一定又学了不少东西吧?”他想换一个话题。

    “嗯,你走后,我就把有关你父亲的资料重新整理了一遍。又重读了好多军事
书。本来,这次出差,我打算多同你父亲谈谈,谈深一些,回去就抽空写他的传记
提纲……我越是多学军事,就越是崇拜能征善战的将军。你不知道早晨下火车时我
有多兴奋,多狂!可现在,我还怎么再去找你爸爸?’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许
潜,帮帮我!”

    进进袒露的胸襟深深地感动了许潜,可进进是在给他出难题啊。父亲向来说一
不二,父亲是专横的,儿子怎么能左右得了他?尽管许潜一直认为,真正的男人应
当比父亲更加豁达些。

    但他必须帮助进进,这个又骄傲又坦荡,又天真又锐敏的姑娘,她只要一开口
求人,就谁也无法拒绝她。

    突然,他灵机一动。“有办法了,进进。明天晚上军人俱乐部有个舞会,我爸
爸说好了要去的,你一定把你爸爸也拉去。”

    “你是说让他们碰上面?”

    “对,有些事,一见面,一谈开,隔阂就消除了。”

    进进被许潜的大胆设想震惊了:“这可能吗?万一他们一见面就崩呢?”

    “那我就直谏。对我父亲这种人,最好先兵后礼。”但许潜却为自己的设想振
奋,“明天的舞会是个难得的机会,一定要让他们见上面,要做得很自然,好象完
全是偶然遇上的。”

    “这行吗?”

    “你看你,你不是一向很有胆量吗?首先我们要有信心,临场要善于因势利导,
我们一定要争取成功。会成功的,进进。”

    “真是个巴顿将军。”进进被他鼓动了。她想起许潜曾经说过的:在战场上,
任何一个指挥官,对胜利都不会有十分把握。然而高明的指挥官却能凭借五分把握
获得十分成功。

    “回去就当没事一样。”许潜说,“要把你爸爸的情绪提得高高的,不然他哪
有心思去跳舞?你自己首先要真正放松,小事一桩,军人嘛。要有点军人风度。”

    “我听你的。”她象一个十足的女人那样感到需要依靠。许潜因为她显示出的
女性的软弱而更加感到了自身的强大——她说得对,女人是水,男人是山……

    分手的时候,已是下班地分,许潜是骑车走的。她不想挤公共汽车,就步行回
去。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匆匆忙忙。”他们正在往家里赶,正在盼望着同亲人的
团聚,过个欢乐的元旦。旧的一年就要过去,新的一年就要来临,时间真象是白驹
过隙,人生真是一串偶然因素组成的必然链条。

    她又一次同许潜相遇了。对于自己同许潜的关系,她多少有些宿命的解释。她
相信他们是有“缘分”的,可“缘分”仅限于友谊而已,许潜自然常有使她钦佩,
令她神往之处,可不知为什么她不会再向前迈进一步。人和人的关系总是相互作用
的,他们之间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对等的态度。

    现在,她不觉回忆起一九八三年,当她同许潜再度相遇的情景。

    那一天,她正在资料处的阅览室里值班,突然有人过来问她是不是叫赵进进,
她很有些反感,可当这个人向她说明自己是许潜时,她立即又惊又喜了。儿时的记
忆不觉又泛入脑海,那记忆是美丽的、纯真的。可现在,她已经二十几岁,已经大
学毕业,已经结婚,并且已经从外地调到北京,在这个军事研究单位当了两年的资
料员了。

    她从谈话中知道,许潜已经在附近的军事学院学习了一年,还知道他是在偶尔
的闲谈中打听到了自己。他目前正利用课余时间研究他父亲指挥过的全部战役,但
缺少资料,幸亏找到了她。

    “我当然愿意为作效劳。”她慷慨地向他表态,“只要我们资料库有的,我一
定全帮你找到。”

    从那以后,她忙起来。她利用一切空余时间去翻故纸堆,有许多资料出借需要
繁琐的手续,她不得不为他抄写,整理。

    他过一段时间就来取资料,当两人谈及资料中的一些问题时,他顺便给她讲些
战史、战术,以及将军的指挥艺术。

    不知不觉中J她对军事感兴趣了,她觉得自己被许潜带到了一个从未涉足过的制
高点上,她觉得有一种高屋建瓴的将帅气质和一种通观全局的运筹眼光输入了她的
心胸。将军原来是这样在指挥战争!将军永远在俯瞰历史,在作智力和胆略的竞赛!

    起初,她多半听他讲,可不久她就能够同他探讨甚至同他争论了。她选择资料
的眼光也在迅速提高,以至于许潜终于惊呼:“进进,你应当是个军事家。”

    “是吗?”她听了反倒伤感,“可惜我是个女人,战争却是男人们的事情。”

    “但你可以写书,比如,写将军的传记,写得既有文采又有学术价值。”

    “那我第一个就写许基鑫将军。”

    “好,我支持你。”现在想来,许潜居然只字不提他们父辈之间的矛盾。

    许潜毕业了,分手的时候,她真有些依依不舍。可是,许潜好象浑然不觉,也
许,他们平时高谈阔论得太多了些,也许,是她那骄傲的保护色使许潜迷惘。

    “你走了,会来信吗?”可她捺不住却要问他。

    “不会。”

    许潜的回答使她失望了。

    “进进,”但许潜是那么沉稳,“写信是知识分子的事,将军们之间不写信。”

    “是的,我们的父亲之间从不写信。”他仿佛找到了依据,“可是,我算什么
将军?”

    “是个女将军。我封的。”

    她笑了,他们之间应该如此,谢谢你,许潜。

    早已过了开饭时间。她回到住处时,父亲和秘书都不在了,只是饭桌上放着一
份饭菜。

    “爸爸总是这样。”她的鼻子不知为什么有点发酸,“唉,爸爸,我和许潜商
量好了,要创造一个机会,你千万抓住这个机会啊!”

                                   五

    赵锡平又一次失去了内心的平衡,而且,他觉得很难靠自己的力量去恢复平衡
了。

    晚饭后,他和秘书漫无目的地在大院里的一片杉树林中散步。冬天的杉树林散
发出一种温柔的清新,使赵锡平得到了些许感官上的愉快。

    秘书早已发现他情绪不好,一口一个“政委”叫个不停。赵锡平当顾问一年多
了,但接近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顾问”这个称呼,因此都照样叫他“政委”。

    他很感谢秘书的好心,但他无法向这位年轻人敞开心扉。他其实常常听不见秘
书在说什么,只是哼啊哈地随口应着。

    不知不觉中,这散步的路线将两排平房投入了他的视野。这平房是大院里众所
周知的“贫民窟”。“啊,”他觉得心里一亮,“走,我们去看一个人。”

    “谁?”

    “李怀”

    赵锡平边说边加快了步子,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在前边的那排平房
里,住着一位昔日的将军,此时此刻,他怀着一种模糊而强烈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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