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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渡-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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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那千愁尽可有解药?”

    兰夫人点点头,“解药是有的,不过,你真的还想再想起过去吗?既然当初……”

    她打断兰夫人的话。“我想!”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她不想再逃避,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她相信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女孩儿,现在的她什么都可以承受了。

    **********

    千愁尽的解药是一种香薰,香炉中,渺渺尘烟飞散,满室被一种神秘莫测是香气环绕。

    涣沙只觉那种神秘的味道穿透身体,一点点将她侵蚀,思绪也渐渐模糊,沉寂。

    “沙儿,你累了,睡会儿吧。”

    她迷迷糊糊点头,枕在枕头上,似在睡着,又似乎醒着,脑海中不断晃过很多杂乱无章的片断。

    最开始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一个很小的女孩儿在一片黄色的油菜花田里,提着裙子追着一个小男孩儿,不停地喊:“哥哥!”

    后来跌倒了,噘嘴了,见小男孩儿跑回来也不理。

    任小男孩儿怎么哄,怎么求都不说话……

    直到小男孩儿亲了亲她米分嫩的小脸,她才偷偷笑了,不是淡漠的笑容,而是甜蜜的,幸福的笑……

    接下来一个片断是盛夏,烈日炎炎。

    女孩儿大概长到六七岁,穿着一件被火烤出好多洞的破裙子,忙忙碌碌地在厨房烧饭。

    “啊!”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烧热的锅上,红了一片。

    她用力吸吮着烫伤的手,眼泪在眼眶里绕了几圈,硬是没流下来。

    过了好久,厨房的东西都被她砸得一塌糊涂时,狼狈不堪的她才煮好了一锅黑糊糊地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女孩儿舔舔干裂的唇,袖子拉长些挡住被伤痕累累的手,端着东西出去。

    “哥哥,哥哥!”

    躺在床上男孩儿面色死灰,浑身都是血迹。

    她呼唤了好多声,男孩儿才挣扎着坐起身。

    他悄悄瞄了一眼女孩儿红肿的眼睛,一缕烧焦的头发,和她极力往袖子里缩的小手,接过那不知何物的东西,一口气喝下去……

    他仰头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一滴眼泪滑下来……

    ************

    深秋时节,星空比平日黯淡许多。若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一个瘦弱的小身躯在树下挥舞着剑

    竹屋里的女孩儿从梦中惊醒,摸着枕边的空床,大声哭喊:“哥哥?哥哥!”

    男孩儿立即弃剑飞奔进屋,抱着她小小的身体,拍着她的背道:“哥哥在你身边!小尘别怕!”

    “你怎么没睡在我旁边,你不是说好不去练功,不丢下我一个人的吗?”

    “小尘乖,哥哥在练剑,不练剑怎么保护小尘,怎么为父母报仇?”

    “那我陪你练剑。”

    “外面冷。”男孩儿犹豫了一下,脱下衣衫拥着她躺下。“好了,我不练剑了,我陪你睡觉吧。”

    黑暗里,两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相拥着。

    她相信,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他们也绝对不会分开!

    ************

    下一幕是个冬日的清晨。

    霜雪覆盖着世界。

    女孩儿又长大了些,出落得婷婷玉立,温婉可人,眉目间已与她有七分相似。

    女孩儿披了一件薄衣,端着两碗白粥,推开竹门走进去:“哥,该吃早饭了。”

    床上坐着一个半裸的少年,冰雕的鼻梁,雪做的肌肤,一身清骨。

    女孩儿将碗放在桌上,坐在他床边扯过被子盖住半个身子,搓着冻红的小手道:“好冷啊!”

    少年捉过她的手放在胸口,薄唇轻轻一扯,笑意从脸上渗透到眼底。

    她曾以为宇文楚天的笑容十分迷人,此刻见到这个少年笑,她才知道宇文楚天笑得有多难看,有多勉强。

    女孩儿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他怀里,用被子把两个人裹的密不透风。

    “还冷吗?”少年问。

    女孩儿摇头,伸手将他的衣服扯过来,为他穿上,还一颗颗为他系上衣扣,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纯熟和自然,好像做过千百次一样。

    “小尘……”他垂首,双手不自觉地将她柔软的身躯搂紧,紧得想要把她揉进身体……

    “让哥哥亲一下,行吗?”他恍惚道。

    女孩儿笑着把脸凑过去,脸上还是儿时那种幸福的期待。

    他的唇一点点靠近,双臂搂得更紧……

    可就在马上就要亲到的时候,他忽然放开手,披上外衣下床。

    “哥?”

    他快速系好衣衫,正色道:“小尘长大了,不能随便给男人亲了!哥哥也不行……”

    朦胧中的涣沙眉眼轻舒,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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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忽然之间(三)
    半梦半醒时,她听到有人呼唤她,轻轻推她。。しw0。

    然,梦境太美好了,她不愿睁开眼,想去努力记下每一幕,每一段故事。

    突然,她感觉身子一空,人被推到在了地上。分明是在梦中,脊背撞击地面的疼痛却是那么真实。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一个男人便欺身过来,按住她的双臂……

    这情景,似梦又比梦真实,似真又比真模糊。

    她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张脸分明就是宇文楚天,独少了他的冷竣和沧桑。他的眼中是让她陌生的迷离,那种眼神很奇怪,好像被什么东西所迷惑,失去了理智。

    “你……你做什么?!”

    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在撕开她的衣服,手和唇顺着她袒露的肌肤游移……

    她拼命挣扎,叫喊,“哥哥,不要!”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她以为他能从狂乱中清醒,可是他说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我不是你哥哥!”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

    身体撕裂般的疼痛疼痛让她猛地坐起身,所有的画面都在脑中消失,她才恍然惊觉: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仍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的眼前依旧是熟悉的轻罗帐,碧纱窗,只是窗子未合上,还和她睡前一样半开着。

    她对自己说:这一定是个梦。

    可是,真的好真实!

    身体撕裂了的疼痛,是真的!

    他眼里炙人的灼热,那么清晰。

    床边最疼她的娘亲仍满脸忧心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沙儿,没事吧?”

    她抚着额头,缓缓摇头,“我没事。”

    兰夫人见她额心沁着汗,脸颊白得毫无血色,更是忧心忡忡:“你想起那个人了?”

    她没有回答,失神地望着烛火在空中飘忽不定。

    她真的没事,不过是想起了那段过去,不过是知道了那个让她失去清白的男人是谁,明白了为什么宇文楚天不肯与她相认,还总是劝她忘记过去,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她的人生。他一定是怕她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其实,这一切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以承受,真的没有。她甚至不恨他,只是清白之身,只是一念之差的罪孽,比起他们相依为命的感情,有什么错是不可原谅的。

    “沙儿,你的记忆要慢慢恢复,不能心急。”兰夫人为她倒了杯宁神茶,“来,你先喝点药,休息一下,养养神。”

    涣沙推开药,“娘,我想见……宇文楚天,我有话要对他说,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在清凝寺,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他来。”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

    *******

    绿树丛中的千年古寺,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几株菩提树高高直立在院墙边,虽已是深夜了,看上去还是那么苍翠。

    一位高僧得知她求见,特意迎出寺门问明来意,听闻她想见宇文楚天,便婉言谢绝道:“宇文施主在里面清修,不方便见客,施主请回吧。”

    “大师,我是他的妹妹宇文落尘,我有几句很重要的话想对他说,说完就会走,不会打扰他的清修。”

    高僧思索许久,最终还是将她请入了后院。

    悠远的木鱼声从后院的禅房中传来,一声一声,像是天空的浮云一般,无影无形,又万年不散。

    她恭然道:“多谢大师,有劳大师了!”

    “不必客气,宇文施主在里面,请便吧。”

    大师离开后,涣沙一步步走上石阶。石阶并不高,她却走得格外疲惫,每一级都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终于走完了最后一级,她站在门前,几次抬手,终因空荡荡的木鱼声而放下。

    忽然,伴随着红色漆门在“吱呀”声中开启,宇文楚天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素色的青衫衬着禅房中香火的尘烟,有种出尘脱俗的味道。

    看见她,他似乎并不惊讶,也没有询问什么,只安静地等着她开口。

    “我都想起来了。”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即使音调有点发颤,“娘给了我千愁尽的解药,我已经想起过去了。”

    闻言,宇文楚天小心地观察者她的神色,试探着问。“你都想起什么了?”

    “你所谓的‘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错事’……”

    宇文楚天顿时面无血色,紧抿的嘴角在细微地抽搐,眼底溢满了深切的悔恨。原本,她还有一丝怀疑,或许那不是记忆,只是一场梦而已,毕竟他是她的哥哥,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所以她来了,想听他亲口承认。

    然,此刻,他悔恨的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为什么会说她不是他的妹妹?是事实,还是因为一时情难自控,随口说的。

    可她没问,不管答案如何,除了让宇文楚天难堪之外,毫无意义。

    “你怪我吗?”他问。

    她轻轻摇头,望着他,她不怪他,心里更没有一点的怨恨,她只是心口很疼,为他,也为自己。

    他似乎很开心,情不自禁将她抱住怀中,紧紧拥住:“小尘,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这一声最熟悉的轻唤,久远的像是前世。

    忽然有一些记忆的片段被这样的拥抱和呼唤勾起,也是这样的深夜,也是这样微寒的风,他也是这样抱住她,问她:“你还在怪我吗?”

    不同的是,他身上浸染着刺鼻的酒气。

    她轻轻推开他,“你喝醉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洗脸。”

    他突然又从背后抱住她,双手像铁钳一样箍住她的腰,滚烫的唇落在她的后颈。“小尘……”

    她浑身发抖,挣扎间腿碰到了桌子,伴随着桌子的摇晃,蜡烛滚落在地上,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她被他抱上了床。

    天地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努力睁大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身上的人很重,压得她心口很疼,疼得无法呼吸。

    ……

    “怎么了?”宇文楚天见浣沙的脸色骤变,轻轻触摸她的额头。“头痛吗?”

    她努力按住额头,想要阻止后面的画面在脑海中出现,那段记忆却像潮水般涌来,无法阻止。

    记忆中整个过程,她一动没动,咬着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任由酒醉的他予取予。

    ……

    她仰头,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她却感觉越来越模糊,而她记忆中的人反而越来越清晰。

    她又记起一个冬天,天特别冷,她站在山顶,独自看夕阳西下。

    背后突然有人抱住她,淡淡的竹叶的清香,他的鼻尖贴着她的脸颊,唇落在她的下颚,“在等我吗?”

    她的身体很凉,他的怀抱很热,热气非但没有驱散她的冷,反而将她身上的冷气逼入骨缝。

    她扯了扯他搂在她腰间的手:“饭菜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他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浅浅摩挲。“你也凉了,我先给你热热……”

    阳光沉没了,世界又变成了黑暗,她害怕黑暗,因为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眼神。

    ……

    “小尘,你没事吧?”宇文楚天关切地询问。

    她摇头,紧紧握住拳头,让手指不再颤抖。

    他说过:他在心里偷偷爱着一个人……那种感觉很苦涩,就像面对这太阳……每天都能仰望却得不到。明知是一个渴望而不可及梦,却宁可长眠不醒……

    他说过,她是他的镜花,水月。

    有些错误,若只是一时冲动,情难自控,她能原谅,但如果是他把她的宽容当做了软弱,一而再,再而三,甚至变本加厉,将她逼得无路可逃,即便她不恨他,她又该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她腹中带着原罪的骨肉,怎么面对陆穹衣——即将娶她的男人。

    或许,她选择死亡,不是恨,而是在逃避。

    有些话她本不想问,现在不得不问清楚了。“你真的爱我么?爱到不顾伦常?”

    他忽然笑了,“伦常?天良?它们在哪?你见过它们长什么样子吗?”

    浣沙再也无言以对,明明清晰的是非对错,在她心中渐渐模糊。

 ;。。。 ; ;
第四章 忽然之间(四)
    一阵女子娇媚的笑声从天而降,紧接着一袭紫色的人影飞身而至,就像一缕轻纱,轻轻飘飘从夜空飞落。し

    借着微亮的光,如暗夜一般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

    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长发如瀑被高高束起,青色发带随风而飘,美艳如仙,出尘而立。

    只是那双熟悉的眼睛,让她心生寒意。她认出这女人是孟漫,就是那个差点杀了宇文楚天的蒙面女人。

    “说的好,说的真好!”孟漫一边说,一边鼓着掌,举手投足见万种风情。“在这样的清静之地,口出如此狂言,也只有你宇文楚天胆敢如此。”

    宇文楚天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天色,冷然问道:“他到了吗?”

    “还有半个时辰。”孟漫说着,用一双媚眼瞟了她一下:“我本不想打扰你,可我担心你再跟你的宝贝妹妹纠缠一会儿,会把该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宇文楚天犹豫了一下,道:“我先送她回去。”

    “不如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我帮你送你的宝贝妹妹。”孟漫见宇文楚天质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立刻满面笑意:“你放心,我明白她对你有多重要,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伤她一根头发。”

    “好吧,路上小心些。”

    *******

    孟漫将浣沙送回兰侯府,一路上并未说话,不停催促着车夫快点赶路,手指还不自觉搅动着衣襟,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刚到府门外,她便急着离开,浣沙忍不住叫住她。“孟姑娘,宇文……呃,我哥哥他今晚去做什么事?我看你好像很担心他。”

    孟漫思虑一下,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不知道,就不用担心,不用挂念。”

    “他是不是又要去和人决斗了?”不论他们发生过什么,他到底是她的哥哥,她对他的关心和担忧好像是一种本能。

    “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不知道,有时候更没好处。

    她一整夜想的都是宇文楚天去做什么,是不是又去找人决斗,是输还是赢,虽然她不停安慰自己,他的武功是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可江湖中的又有多少世外高人,谁又能预料。还有,他损耗的内力是否完全恢复了?

    好容易熬到天明,她正想去打听下宇文楚天的消息,明心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大小姐,萧家来人了……萧老将军带了兵马来,把咱们侯府围起来了。”

    “萧潜的父亲?”涣沙大惊,来不及细想,跑出账房。

    萧潜的父亲萧愈,朝中的三朝元老,武将出身,执掌军事大权,处事向来独断专行,上至当朝天子,下旨文武百官对他均是敬畏有加。

    今日为何突然带兵包围兰侯府,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宇文楚天出了事,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前厅。

    涣沙来到前厅,只见萧愈正襟危坐于正堂,一脸粗犷的胡子遮去了半张脸,与那一双睿智的眼睛极度不协调。他正和兰夫人寒暄,言语间并未提及宇文楚天。

    一个奉茶的侍女走到门前,涣沙拦住她,接过她端着的茶,茶香轻淡缭绕。

    她端着茶轻移莲步,进了正厅,上前施了一礼谢道:“萧伯父,请喝茶。”

    萧愈接过茶,缓缓用杯盖拨着茶叶,看着她道:“潜儿这孩子就会打仗,和我一样是个粗人,有时候有个行差踏错的你们还要多包涵包涵。”

    兰夫人即刻陪笑道:“萧将军言重了,是沙儿不懂事。”

    “唉!我这儿子从小就活在刀光剑影里,十岁跟着我上战场,十五岁做前锋,十八岁便带兵,练就一身钢筋铁骨,面对多少敌人都没皱过一下眉,受多重的伤,都能一笑而过。偏是遇到你家涣沙算了,提起我就生气,一点不像我的儿子。”

    兰夫人道:“依我看他倒是与萧将军一样,是性情中人!”

    “上次回来,潜儿兴匆匆准备了几天的……”萧愈顿了一下,吹了吹茶雾道:“礼物,倒是没有带回去,可魂也没带回去,终日愁眉不展。后来,一听说边关紧张,就非要去请旨出征,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兰涣沙咬紧下唇,不发一言。

    萧潜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每次被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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