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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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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1)

  
  二房

  
  一         

  “到了,京口到了,我们下船。”姨娘说。

  秀妹舒展了一下筋骨,跟着姨娘从船舱里爬了出去。在狭窄的船舱里蜷缩了大半日,她觉得混身象散了架。她站到船舷边上,紧紧地拽着舱篷上的绳索,朝四下看,眼前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太阳刚刚落山,江岸连着山连着天连成灰蒙蒙的一片。石头砌起的码头又长又宽,岸下停泊着大大小小带着桅杆的船只。码头的上上下下,肩扛背驮的搬运工,乞丐、搭船的乘客走来走去,周围一片嘈杂声。沿着码头的两岸,黑乎乎高高低低的房屋延伸得很远。

  下了船,出了码头。姨娘在前面走着,秀妹跟在身后,往城里走去。

  码头离城关还有一段路。黑幕开始降临,这里房屋连着房屋。走进城关,临街的一些店铺已经上了门板,有些店门还开着,亮着灯火,街道纵三叉四或明或暗。平生头一遭走进这样的一个城市,一切都感新奇。天黑了渐渐下来,街上来来去去的人在还晃动。她一边走一边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街两旁的景致。

  姨娘在前面走得很快,她在身后一步不敢拖离。七拐八拐之后,她们走上了一座石桥。从石桥上走下,桥下是一条铺着石板的路。这条石板路窄小细长,一边临着河,一边是廊檐院墙。周遭黑漆漆的,她看见不远处廊檐下的一间屋子亮着灯,姨娘走过去敲了门。

  门开了,一个老太太出现在门口。因背着光线,秀妹一下子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她跟姨娘跨进门坎。

  姨娘跟老太太说着话。秀妹神情紧张地站在一旁,对她们的话是一句也没听懂。昏暗的光线照到了她的身上,老太太的眼睛时不时地紧盯在了她的身上。秀妹的心呯呯地一直乱跳。面对着刘老太太,她把一路上关照的话几乎全部忘了。姨娘在这里做女佣已经多年了,看样子跟这个家的人很熟。她跟刘老太太用一种当地的方言说着话。秀妹显然听不懂她们说些什么,但她知道她们在说自己。她忽然感到混身有一种不自在,她一直低着头,脸上泛着红色。过了一会儿,她才敢稍稍把头抬起来,偷偷地瞄了刘老太太一眼。油灯下,刘老太太看上去身材瘦长,面容清癯,眼光颇有些严厉。刘老太太至始至终没有跟秀妹说句话。她对姨娘吩咐一番之后,离开了这间屋子。

  “老太太对你的第一印象好像还不坏。”刘老太太一走,姨娘压低着声说。

  秀妹轻缓地舒了一口气。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屋子是一间灶房,一间很大的灶房,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方桌,方桌四周放置着条凳,还有一张旧木椅。墙边置有大小两只水缸,碗柜依在墙角,灶头很大,灶台上有三只锅盖。桌子上放着一盏带玻璃罩子的煤油灯,灯光摇不定。

  刘老太太一走,姨娘将通向后街外面的门关上拴好,开始张罗起她们的晚饭。碗柜里还留有些剩菜剩饭。姨娘将剩菜饭倒进一个锅子里,加上几碗水,灶堂里点起了火,烧了小半锅的咸泡饭。姨娘给秀妹盛了一碗,给自己盛了一碗。秀妹差不多已经接连几天没吃饱肚子了。她觉得这咸泡饭很香。只是刚吃了几口,姨娘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姨娘好像从外面听到什么声音,她从灶房的另一扇通向刘家后院的门走了出去。片刻时间,只见姨娘匆匆地又从刚才走出的那扇门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木盆,从燈锅里勺上半盆子热水。

  “姨娘,有什么事,需要做的让我做。”秀妹停下手中的筷子。

  “你吃,你吃吧,今天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你就歇着吧。”姨娘说。

  秀妹却怎么也歇不下来。她放下碗筷,双手接过木盆。姨娘端起桌子上的煤油灯跟着姨娘从另一扇门走了出去。这里是个院落。院落比较大,有井台,左手隔着一道竹篱,右手是一排走廊,正前方是一幢两层的楼房,楼上窗户亮着光亮。院落里弥漫着一股特有的一种气味。沿着走廊,秀妹跟着姨娘走进一间小屋。姨娘将煤油灯放在一张小桌子上,这间小屋空荡荡的,依着墙壁放置着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姨娘叫秀妹将木盆放地上,她拿了一块毛巾湿了水替卧躺在床上的人擦洗身子,擦洗完后,让秀妹拿起床边上放着的裤褂,帮着给床上的人换上。秀妹走到床边,一股恶臭直冲她的鼻子。往床上一看,她差点失声惊叫起来,卧躺在床上的人像是一具骷髅。这个人长着尖尖的脑袋,胳膊和腿几乎一样粗细,半个嘴巴歪斜,脸上没一点血色。一双眼睛似瞪非瞪,嘴角似笑非笑,整个下半身*着,让秀妹感到恐怖。

  “没事,他不是个正常人,是个傻子。”姨娘说,把换下的脏衣服扔进木盆。

  “看了怪吓人的。”秀妹稳了一下心态说。在家里和上午坐船来的路上,秀妹已经从姨娘的嘴里对这家有了大致的了解。这户人家姓刘,开着一家酱醋铺子。刘家酱铺在江南边这个城里还颇有名气,生意还算兴隆,美中不足的是,膝下除有一对双胞胎的女儿,唯一的一子,竟是傻子,生活不能自理,说话走路都不周全,吃喝拉都需要人伺候。只是,秀妹没有想到傻子竟是这副模样。


二房(2)
将傻子安顿好,回到灶房,重新拿起碗筷,秀妹却没了味口,但还是吃了一碗又添了一碗,她实在是肚子饿了。

  当晚,秀妹跟姨娘挤在灶房旁的披屋里一张床上睡觉。虽然初来一个陌生的环境,由于一天的劳顿,这一夜她睡得既香又沉。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放亮,只见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吃惊不小,赶忙披上衣裳,跑出了披屋。灶房的门开着,灶台上冒着热气。“起来啦,我看你睡得香,没有叫醒,想让你多睡会。”姨娘从灶堂口探出头来说。

  “姨娘,让我来,这些活我在家里从小就会。”秀妹说,她为她迟迟醒来感到羞愧和抱歉,更不愿被人看着是懒散好闲。她坐到灶堂口,接过姨娘手中的火钳,十分麻利地往灶堂里添加柴禾。烧了一阵,听到锅台上扑嗞嗞地响,她把灶堂里的柴禾排开放小了火,起身把锅盖掀开,锅子冒着腾腾热气,透着阵阵粥香。

  “这个人是谁呀?我好像从没见过?”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秀妹吓了一跳,回转过身,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她的身后。这个中年男子中等个儿,穿着浅色的衣裤,头发梳得溜光,脸上带着微笑。这中年男子见秀妹手足无措的样子,又说:“你不是刘家的人吧?刘家门上的人我可是没有不认识的,你是谁呀?”

  “我,我是新到这里来的。”秀妹吞吞吐吐地回答。她以为是这家主人。

  “难怪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你的口音是……。”中年男子的说话戛然而止。秀妹看见刘老太太走进了灶房。这中年男子变得拘谨了起来,对着刘老太太连声称呼说:“大掌柜早,大掌柜早。”

  秀妹感觉这男人怪怪的,见她这副模样,看他表情前后的差异,猜想这人并不是主家人。

  二

  秀妹是在客厅跟刘家主人正式见的面。

  早餐时,姨娘让秀妹端着一个装着碗筷粥盆菜碟的托盘跟在身后。穿过后院,走进一扇带斗拱的门,绕过壁墙板走进到客厅。其时,刘家主人刘掌柜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账簿,他的夫人汪太太站在一旁跟刚才在灶房里见过面、被刘老太太称之为四老爷的中年男人说着话,一对双胞胎女儿巧珍巧玉正从楼凤上下来。她们已经梳洗完毕,等着吃早饭。秀妹的出现,让他们的视线全都好奇地集中到这个陌生人身上。

  “老太太一直说,说我年龄偏大了,腿脚不太好使唤,要让我找个年轻一点的人来作个帮手。这次回江北,从家里把她带来了。”姨娘对着刘掌柜和汪太太说。并示意秀妹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放到桌上。

  秀妹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照着姨娘吩咐的去做。她低着头,眼睛不敢随意四下张望。

  “是不是太年轻一点了?”汪太太转过身来打量着眼前这位从江北过来的不速之客,显得有些不冷不热。

  “已经不小啦,在我们乡下,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啦。”姨娘陪着笑脸大声说道。手脚麻利地用汤勺一碗一碗地往碗里盛粥。

  “在这以前,她出来做过事没有?”汪太太追问。

  “没有,不过她手巧,会做事。在家里田头的农活十有*都能够上手做了。人厚道本分。只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才从乡下出来,老实巴交的,看到人都害怕,也不会说话。”姨娘陪着笑脸说。

  秀妹局促不安地捏着手站着。

  “老太太看过有什么话?”汪太太又问,朝坐在椅子上的刘掌柜瞟了一眼。

  “昨天晚上我把她带上门来的,老太太看过了,她没有说什么话。”姨娘回答。一边将碗筷一一放在座位前。

  在姨娘跟汪太太一问一答时,刘掌柜放下手中的账册,挪动了一下身体,静静地把秀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开口讲话。秀妹略略把头抬起来,在客厅里匆匆瞥了一下,很快又把眼睛垂下。

  “大掌柜看过了如果没有发话,就代表应许啦。”站在一旁刚刚在灶房见过面被刘老太太称为四老爷的那个中年男子插上话。他给人的感觉总像是一脸的嘻嘻哈哈。

  “四老爷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啊?在这里吃早饭吧,我替你盛一碗。”姨娘微笑着说。她在这里做过多年的女佣,在这样的场景下一点也不显得拘紧。

  “不用、不用,我来说件事的,等会儿我去茶馆。”被称为四老爷的人回道。

  刘掌柜、汪太太和两姊妹巧珍巧玉都拿起碗筷,用起了早餐。秀妹跟着姨娘从客厅里退了出去。初跟刘家人见面,特别是对刘掌柜、汪太太除掉敬畏之外,秀妹对他们还没有特别好和特别坏的印象,也没有敢打听其它的情况,回到灶房里,和姨娘独处一起时,她有意无意地跟姨娘打听了一下,那个被称之为四老爷的是个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嘛?”姨娘颇觉得有一些奇怪。

  “早晨起来就碰上了这个人,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刘家主人刘掌柜的,原来不是。”秀妹咯咯地差点笑出声。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那个四老爷,她就想发笑。姨娘告诉她,那个四老爷是刘家汪太太的表兄弟,因排行老四,家中靠城边上十几亩良田,因整天没正经事做,仅靠收租过活,认识的人都戏称他四老爷。秀妹眨眨眼睛,皱皱眉头再没有多问。

  一整天,秀妹一直跟在姨娘身后干着活,但心里总也一直惴惴不安。她感到担心和害怕,贸然地跟着姨娘过江来到这里,这里的人家如果看不中她不让她留下,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呢。好在当天晚上熄灯之后爬上床,姨娘轻声告诉她,刘老太太已经有话了,同意她留下,没有让她走,她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是愿意留在这户人家做佣的,哪怕被雇上一些日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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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3)
在秀妹看来,刘家应算是大户人家了。刘家宅地前后院落分为三进。最前面临着楼街一字排开有四间铺房,隔着一个砌有花坛的窄院,中间是一座两层楼的主房,楼下四间。下东西两边各一间作客房,中间的作客厅兼餐厅。东边顶头一间廊口没楼凤,楼上三间用作主家人的卧室。主楼的后面是一个细长的院落,栽着树,有口水井。院子北边隔着一道竹篱,有道门通进,里面是刘家酱园。院子北端临着后街有三间瓦房,用作灶房和摆放杂物库房,有一间作下房,给女佣住。灶房的一端有道抄手走廊与前边主楼南面的山墙相接,另有三、四间附房。

  刘家的人并不多,开着一个酱铺,做着酱醋的买卖。需要帮佣的事算起来似乎也不太多。一天的事主要是帮着张罗一家人的三餐,加上缝缝补补洗洗晒晒等一些杂活。除此之外,伺候傻子的吃喝拉撒也算是最吃重的活。

  在刘家帮佣,事情看上去并不繁琐。当然对秀妹来说,上手去做也并不那么简单。在家里,秀妹就很少烧过这么多的菜,荤菜蔬菜荤蔬搭配,有咸有淡,有许多的讲究。其次,从一开始伺候傻子,秀妹就存在某种心理障碍。傻子看到陌生人会发出一种怪笑,在大小便之后,常常会光着身子在屋子乱跑。傻子虽然发育不良,但生殖器却异常地发达,黑乎乎毛茸茸拖拖挂挂地让秀妹看了简直受不了。这年,才民国二十三年,秀妹虚年才十八岁,再有,刘家的一日三餐都放在客厅,每到送饭送菜过去时,秀妹会起担心,生怕出现什么闪失。

  所以一举手,一投足,每做一件事,秀妹都异常地小心,没有发生什么差错。头两天下来,过得还算顺当。但是有一件事却让她感到有些揪心、甚至不安。来刘家的这些天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在背后监视着她。

  来到刘家,她很快发现这么一种奇怪的现象。白天,刘掌柜,特别是汪太太极少从前面跑到后院及灶房里来,既使两姊妹巧珍巧玉,也只是偶尔到后院玩耍。刘老太太每天的上午或午后几乎都要上一趟街。她上街从不从前面的店铺走,而是从灶房的后门转出去。不上街的时候,刘老太太多在后院里转悠。来刘家的这些天,秀妹吸取了头天的教训,每天早早起了床,起床后她将傻子换下的脏衣脏裤拿到灶房后门外的码头上洗;早饭后,她抢着洗碗抹锅台。到中午时,她又抢着摘菜、劈柴烧火。她做些事都是在姨娘的眼皮底下做的,但姨娘不总在她的身连边。这时候,她便发现刘老太太的身影会冷不防地出现。在灶房的门口,窗户外或是廊檐旮旯处,一双眼睛瞄着她。起初,秀妹也没多在意,但一连几天下来,数次碰到刘老太太出现在她身后,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她的时候,这让她突然感到紧张和不安。

  “老太太或许是在监看着我,看我是不是会在偷她家的东西吃哩。”秀妹这样想。心头里却又在说:我是来做女佣的,不会来偷东西。但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的脸红了,觉得有些生气,她想将此事说给姨娘听听,但最终忍住了,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一天中午,客厅、灶房的活都做停当,姨娘把灶台上切菜的刀和用作缝缝补补的一把剪刀拿到后门河对岸的铁匠店里打磨去了,秀妹没有跟着去,留在了灶房。午后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急着做,秀妹本可以到下房去小憩一下,但她没有去,生怕刘家人尤其是刘老太太说她会偷懒。她独自坐在灶门口。在家的时候,她从小就喜欢蹲在灶门口,觉得这里能给她带来一种舒适安全感。正是春夏交汇期,人易犯困,灶门口又是暖烘烘的。她靠在墙头上,想着家里的事,想起了爹妈,想起了姐姐和小妹,想着想着打起了瞌睡。不经意间,她听到附近有轻微的响声,睁开眼,猛地看见刘老太太偏着灶台伸着半个身子望灶门口探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担心灶堂里还会有火,”刘老太太不慌不忙地说。

  “全息了,没有火了。”秀妹从灶门口走了出来。

  “姨娘说是到河对面铁匠店去了,我等她回来”秀妹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惶惶不安又补充着说。

  “你坐到这里来,这里舒展,也带着照看着门。”刘老太太用手指了指桌子椅子,朝灶房后门走去。秀妹感到刘老太太的行动有些诡秘,有些异手寻常。

  三

  过了几天后,刘家在家里设宴请客。刘家当然不是因为秀妹的到来请客的,这与她无关。秀妹听姨娘说,刘家是因为家里要安装电灯才请客的。

  电灯是洋玩意,是金贵的东西。在花街,自家竖杆拉线装灯的还没有几家。这是件大事,为宴请刘家特从城里东门街上的德泰隆饭店请了大厨子。

  这天,大厨子一早就上了门。他带来了一个徒弟。徒弟还带着他的女人一同上刘家来了。大厨子来的时候走在前面,他的徒弟和徒弟的女人挑着一副担子跟在后面,担子里放着切菜刀和案板,精致的餐具。刘掌柜领着大厨子一行走过客厅,穿过后院,把他们带到灶房。大厨子在灶房里转了一圈,把灶台锅柜里里外外察看了一遍。然后,当着刘掌柜的面,向徒弟口授了一份菜单。要刘掌柜跟着徒弟一起上街采购。大厨子工作了一番交待之后就匆匆走了。他要到晚上开宴前再来,到时他会上灶亲自撑勺烧几个拿手的特色菜肴。一般的菜则由徒弟动手,他在一旁最多只会动动嘴,不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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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4)
灶房里一下子变得少有的热忙。方桌上被厚厚的案板和大大小小的盘子碟子占满了。灶堂里早早地升起了火烧上了开水。刘掌柜和大厨子的徒弟把菜买回来后,秀妹忙着跟姨娘一起又是捡菜又是摘菜又是洗菜。灶房里的活她则基本上插不上手,甚至像切菜、烧水之类的事也用不着她来做。她能做的还有就是被叫着去打井水,至客厅里擦洗门窗;爬上桌子把拴在半空中的两盏汽油灯取下,将灯罩灯座一一擦干净。

  这天下晚,刘掌柜早早地便站在店铺口恭迎客人了。客人中,商会赵会长最先到达。会长家就住在花街,与刘掌柜是街坊,刘家在花街的西面,会长家住在东边。接着是电力公司的两位经理和他们的一个合伙人,他们是刘掌柜宴请的主要对象。接着来的一位坐着黄包车,戴着一副眼镜,此人是政府的一位科员。他是由刘掌柜委托赵会长专门请来撑场面的。最后到的是一位裁缝。王裁缝的店在酱铺的斜对面,刘掌柜家人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他做的。刘掌柜站在街口给客人一个个打躬作辑,满脸堆笑把他们领到客厅。进客厅后客人按主次入座,由汪太太亲自逐个逐个地沏上茶。客厅里被两盏汽油灯照得雪亮。赵会长在宴会开始前把宾主一一地作了介绍。宴席开始后没多久,原本只在灶房干些粗活的秀妹,临时被厨子唤作去客厅上菜。这让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她还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以至于她感到自己的手脚十分笨拙,不听使唤。厨子徒弟的女人往灶堂里添上柴禾烧足火,她从灶门口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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