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昺道:“那牛家村有没有姓杨的?或者姓郭的?啊,你就是姓郭么?”
郭努笑道:“皇上,牛家村虽然叫牛家村,但却是以杨、郭两姓为主。皇上,您是怎么知道的?”
赵昺道:“我猜的,哈哈。那姓杨的会不会杨家枪?”
郭努道:“铁匠人家,总喜欢舞枪弄棒的。只是奴婢进宫前还年幼,不知道他们耍弄的,是不是杨家枪。”
赵昺道:“想我大宋开国之初,天波府杨家枪那可是威震天下。怎么现在就见不着杨家后人了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赵昺提出这个问题,郭努自然是回答不了。正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皇儿,你身上就有杨家血脉,还要到哪里去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六章 杨家梨花枪()
随着话声,杨太后来到了赵昺身后。
“参见母后。”
“参见太后。”
“好了,都起来吧。皇儿,刚才听你提起杨家枪?”
赵昺笑道:“母后刚才说,孩儿身上有杨家血脉,莫非母后正是天波府杨家后人?”
杨太后叹道:“正是。想我天波府杨家,在大宋开国之初,那是何等的显赫与忠烈!只可怜金沙滩一战,七郎出六郎归,七个祖上仅回来一人。从那以后,人丁越来越单薄,杨家,也渐渐消失在朝野诸公的目光中了。”
赵昺道:“那杨家现在还有多少人?都在哪里?”
“我杨家现在,仅剩两脉,”杨太后脸上显出悲戚之色,道:“一脉远走山野,数代以来,杳无音讯。一脉便是为娘这一家,原来也有数百人,只是自临安被破以来,大多男儿战死,现仅剩下老弱妇孺数十人而已。可叹。”
赵昺道:“那这数十人,都在哪里?”
杨太后道:“都在海南岛。这次来崖山,我令他们都留下。”
赵昺明白,母后当时已经看出了事不可为,将他们留在海南岛,实是为了给杨家留一些火种罢了。
乱世流离,悲剧哪里都是。天波府杨家的衰败,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赵昺体会到母后心里的悲哀,勉强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道:“母后,杨家枪威名赫赫,不知道母后也曾练过?”
杨太后知道皇儿是不想自己不开心,也是收了追思的情绪,嗔道:“皇儿说哪里话来?母后不但练过,还练会了全部。只是自入宫以后,就没再摸过长枪,想必有些生疏了。”
想不到弱质楚楚的母后,竟然也是习武之人。不但习武,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杨家枪。这必须得学会啊!
赵昺笑嘻嘻的拽住母后的胳膊,笑道:“母后,快将杨家枪教我。”
杨太后抚着他的头顶,爱怜的道:“皇儿还没有枪高呢,怎么练?等你长大些,有些力气了,母后再教你。皇儿为国操劳,是要练些功夫,强健身体才好。”
赵昺道:“打熬身体,母后可有法门?”
杨太后道:“当然有法门。皇儿以为杨家枪,就只是枪法么?呵呵,皇儿可知我杨家枪的全名?”
赵昺摇了摇头。
杨太后道:“我杨家枪,全称为杨家梨花枪。取梨花二字,一则是说枪花若雪,如三月梨花迷乱人眼,二则是说这枪法,源自唐时名将樊梨花。据传樊梨花的功夫又习自黎山老母,因此除枪法之外,还有一套心法。”
果然还有心法一类的东西!赵昺大喜,道:“心法好,心法好,母后快快教我。”
杨太后抿嘴笑道:“这心法皇儿可习不得。”
赵昺道:“为啥?”
杨太后道:“这套心法乃是专为女子而写。男子是修炼不得的。”
还有这等事?
赵昺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总算知道十二寡妇为什么可以出征了。原来杨门女将有这心法,比起男将来,要更加厉害。”
杨太后被他逗乐了,笑道:“皇儿聪明,确乎如此。我杨氏一门,就是女将比男将厉害。”
赵昺道:“那男将又练的什么心法?”
杨太后道:“也没什么好的心法,就是苦练,由外入内,练到登峰造极,也不比女将差。”
赵昺道:“就跟少林功夫一样?”
杨太后道:“正是。”
母子俩说到杨家枪法、少林功夫,一时滔滔不绝。赵昺算是看出来了,母后在入宫之前,一定也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杨太后说得兴起,竟空手比划起来,将杨家枪中的大花枪、小花枪、花战枪、十二战枪、军战枪、梨花八母枪等等枪法讲给皇儿听。赵昺直听得抓耳挠腮,恨不得马上就练起来,而且一练就会。
直说了将近一个时辰,一个小宫女捧着食盒送夜宵来了。母子俩这才打住。
来送夜宵的却是贝儿。
小小的贝儿还是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但举止之间,却多了一些拘谨,想必是嬷嬷们教导礼仪的结果。
赵昺捡了一块豌豆糕塞在贝儿手里,微笑着道:“贝儿也吃。”
贝儿不敢接,抬起眼睛看杨太后。杨太后道:“皇上让你吃,你就吃吧。”
“谢皇帝哥哥,谢太后。”
贝儿小声的谢过了,才接了豌豆糕,小口小口的吃起来。赵昺看着贝儿,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向杨太后笑道:“母后,孩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杨太后道:“有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了?”
赵昺道:“后宫那么多宫女,母后选出一些机灵的,收在门下,将杨家枪法传给她们。一则当母后的贴身侍卫,二来在战乱时期,练成之后,或许可以出几个巾帼英雄呢。”
杨太后眼睛一亮,道:“这主意不错。像贝儿这个年龄的孩子就开始练的话,练到十七八岁,那身手必定相当了得。”
赵昺道:“正是。母后可以亲自教她们,这样过得几年,母后就桃李满天下了,哈哈哈哈。”
杨太后又被小皇帝逗乐了,道:“那好,明日我就挑选一些开始教起来。宫里挑一些,宫外再挑一些。好些个忠臣义士的子女都在咱们军中呢。”
杨太后说到这里,又有些黯然,心说那些孩子,大多都是孤儿了。可怜的啊。
赵昺这个提议,真的激起了杨太后训练一支亲兵的想法。若干年后,杨门女将再横空出世。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吃罢夜宵,杨太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渐渐变成了凝重之色。她今天晚上来,根本就不是来说杨家枪的。
“皇儿,”杨太后缓缓的道:“明日前去与张弘范一会,娘亲甚是不放心。你要知道,大宋安危实在是系于你一身啊!”
赵昺道:“母后请放心,明日相会,张陆二位丞相已经安排好了。”
杨太后道:“为娘还是不放心。古语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儿还是不要亲涉险地的好。”
赵昺道:“母后,要说险地,天下还有比崖山更险的地方吗?那张弘范只要发兵来攻,就算朕躲在龙舟之中,也是险上加险。明日朕请他喝喝酒,吹吹风,其实倒没什么危险。”
杨太后叹道:“皇儿言之有理,娘亲就不劝了。反正皇儿平安,娘亲便平安,我大宋也才平安。皇儿要是、要是”
“没有要是,”赵昺笑道:“明儿我去见张弘范,顺便叫人给母后捉两条大鱼回来。”
杨太后还是不放心,不过也没办法,最后千叮万嘱才走了。
赵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虽然华贵雍容,但在风灯之下,却显得那么的孤单。孤儿寡母,就算身在皇宫之中,又有什么?心还是孤单的。
“朕就喜欢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等朕长大了,一定搞齐三宫六院七百二十房嫔妃,生九九八百一十个儿女,一起吃饭,一起念书,一起打打闹闹,那该多好。”赵昺想到这里,突然想起前世的女朋友来。当穿越的那个夜晚,自己说要睡遍东西南北的妞,原来真是,咳,说的心里话啊!
只要自己活下去,这个梦想看来难度不大啊。只是那个睡觉总喜欢趴在自己身上的笨女孩,没了自己,会不会睡不好呢?
赵昺吹着海风,乱七八糟想了一阵,最后想到给母后捉鱼的事情来,召过郭努问道:“小郭子,军中谁的水性最好啊?”
郭努想了想,道:“回皇上,谁的水性最好奴婢不知道,但有两个人,水性一定是不差的。”
赵昺道:“哪两个人?速去召来。”
郭努赶紧去招,不多时带回一对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
一男一女,长得也很相近,应该是兄妹。
两人参见皇上。
“臣云骑尉张襄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云骑尉张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昺噫了一声,道:“你们的名字里包含‘襄阳’二字,莫非与襄阳有关?”
张襄禀道:“回皇上,臣兄妹俩的父亲,正是当年襄阳大战时,死在元军乱枪之下的张贵。家父死后,朝廷怜悯,赏了我兄妹二人云骑尉的职衔。”
张襄这样一说,赵昺算是明白了。当年张贵张顺两人率三千死士驰援襄阳,先后壮烈牺牲。张贵死时,身中十余枪,极为惨烈。张贵妻悼念亡夫,于是将一对儿女的名字改成了张襄、张阳。
赵昺心中喟叹,安慰了张氏兄妹几句,最后说到正题,道:“听说令兄妹水性极好,是否真的?”
张襄正色道:“禀皇上,臣兄妹两人都是在水里出生的,天生就会游水。等闲江面,一口气都不用换就能过去。”
赵昺道:“那在海里呢?”
张襄道:“远海不敢说,但就崖山一带的近海,臣能潜到海底捉鱼。”
赵昺喜道:“朕就是要你下海去捉几条鱼上来。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朕与张弘范相会时,你们兄妹替朕抓两条鱼上来。”
张襄张阳领命,但不知道幼主为何要在那个时候抓鱼。
两人退下,赵昺回到寝宫,倒头便睡。
但睡得也不踏实。
这些天来,赵昺在努力适应着新身份,一切看起来还挺顺利,而且破解死局的希望看似也很大,但实际上,他的心是惴惴不安的。
“最强参谋系统,启动。”
“叮!最强参谋系统启动。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
“抽将!”
还剩16点成就点,可以抽只一星参谋。
其实抽什么不重要,赵昺只想再说说话。
最强参谋系统一阵光芒闪动,赵昺伸指一点,点中一只卡牌,一个峨冠博带,大袖飘飘的清瘦古人缓缓走了出来。
这人长得就一身古意。他会是何人?
那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君上召我何事?”
君上?这老古董的称呼了啊。
赵昺道:“先生怎么称呼?”
那人道:“君上,臣乃水底一游魂,屈平屈原是也。”
屈原?赵昺吓了一跳,心说这可是个大人物啊!
赵昺道:“屈公如此人物,怎么还是一星参谋?”
屈原道:“君上有所不知,原所参谋之事,要么无疾而终,要么功败垂成,最后一事无成。君上要用屈原之计,还请慎重。”
竟然无一成功,难怪只能当一星参谋了。
赵昺默然。
屈原道:“君上若无下问,原告辞了。”
赵昺道:“朕有一生死难事,心中没底,想跟先生聊聊。”
屈原道:“生死从来都不是难事。生即死,死即生。君上无论怎么筹谋,终归是要一死的。”
我去,生下来就死和活过一百岁才死,二者能一样吗?
敢情这个屈老夫子说话这么不中听啊?
赵昺想了想,道:“朕突然想起,当年楚国也有千里之地,百万将士,最后为何败于秦师之手?”
屈原道:“楚虽大,但君无进取之心,民有享乐之念,败于强秦,理所应当。”
赵昺道:“仅从打仗的角度讲呢?”
“仅从打仗的角度,”屈原道:“是我楚国无统兵大将。前线庸才,对上战神白起,焉能不败?”
赵昺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哎呀,不好!”
屈原道:“君上为何惊呼?”
赵昺道:“朕马上要进行的战争,都是分头进兵,却无统军大帅。到时必定顾此失彼,一着不慎,极有可能满盘皆输。”
屈原道:“君上所言甚是。”
赵昺道:“现军中缺一主帅,先生有何良策?”
屈原道:“无。”
说罢竟自是去了,留下赵昺一人发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洗把脸,说点百姓之事()
国不可一日无主,三军不可一日无帅。
原来的主帅是张世杰。
可要是让张世杰继续当主帅,那大宋最后的这点火种,就真的要熄灭于南海的冷水中了。
事实上,当赵昺布局用计,高谈阔论,将几个核心人物唬住之后,张世杰就不再负责大帅之职责。在他心里,甚至在陆秀夫、苏刘义等人心里,都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了主帅。
现在赵昺自己才知道这个主帅当得多么不严肃。
将有多少、兵有几营?将之优劣、驻军远近、火力器械的配备,自己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自己就硬着头皮上?
这个念头在赵昺脑中盘旋了一下,就马上被否决了。自己上,指望薛立人、解宝、蒋干和屈原?
这几个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儿,全都是loser啊!
得,说不得,只有从历史中学习方法了。
赵昺想来想去,最后决定采取伟大的红军设立前敌指挥所的办法,在龙舟上设个指挥部,将会打仗的将军都集中起来,除了派上前线的,就一起讨论。应当比任何一个人来的都要强。
决定了这个,赵昺才敢蒙头睡去。
第二天一早,大宋幼主发布谕令,着张世杰、陆秀夫、江无忌、江无伤、苏刘义等人即刻前来商讨大事。
张世杰等人一直在操演新战法,几乎没什么休息,来时全都是眼圈发黑。
这个状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恶仗?
赵昺大摇其头,令郭努安排了几个住舱,命五人都去睡觉。
召来就是睡觉?五人面面相觑,都猜不透幼主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皇上有命,且身体极度疲倦,五人遵命而去,几乎是头一粘枕,就睡死过去。
不休息就不会工作。赵昺喃喃低语了一句,又把张襄张阳兄妹和陆灵儿叫了来。
三人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昺一挥手道:“你们三个,以后来见有朕,别搞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套虚礼,就跟在家里一样,该来来,该去去,有话直说,有,有事就报。”
张襄张阳直道不敢,只有陆灵儿笑嘻嘻的应了,过来搂了赵昺的胳膊,笑道:“师父,我在家里就是这样搂陆老夫子的胳膊的。”
赵昺瞪眼道:“你家陆老夫子背也驼了、发也白了,你师父正青春年少,你拿他跟你师父比?”
陆灵儿撇着小嘴儿,道:“师父,我得把你想成老夫子的样子,才好叫师父,不然你这么小,我怎么叫?”
赵昺又一瞪眼,道:“没大没小,看师父不治你一个藐视师尊之罪!”
陆灵儿哼道:“才不怕呢。治了我,就没人跟你说话了。”
师徒俩这一阵闹,看得张襄、张阳兄妹俩目瞪口呆,但心里也是羡慕得紧,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好了好了,”赵昺道:“先别闹了。我召你们来,是想问我大宋百姓当中,可有威望特别高的人存在?”
张襄道:“禀皇上,宋国子宋推官算一个。”
赵昺道:“宋国子又是何人?”
张襄禀道:“宋推官是原大宋提刑官宋慈之子,博览群书、文思敏捷、精通刑案。只是南迁以来,都是战事,刑案之事基本上没有,宋推官就流连百姓之中,做些杂事。百姓甚是信服。”
大宋提刑官宋慈?此人朕知道啊,哈哈。没想到他的儿子就在崖山。唔,此人得用起来。不说别的,以后刑案之事,那得需要专家型人才呢。
“小郭子,速传谕令,着宋国子前来觐见。”
“是,皇上。”
郭努差人传令去了。
这边赵昺又问:“都还有谁?”
张襄禀道:“还有一人,名柴安,不知皇上可还记得?”
赵昺一愣,道:“柴安又是何人?”
张襄见皇上居然不认得,有些奇怪,但奇怪的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过去了,禀道:“皇上,柴安乃前朝柴家后人,世袭崇义侯,只受俸禄,却无官职。待百姓甚厚,百姓待他也亲近。”
原来是柴家的后人,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赵昺摸了摸鼻子,笑道:“刚才一时没想到。张襄,柴安的才能怎样?”
张襄道:“臣不敢妄评,但听亡父讲过,柴侯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赵昺笑道:“你父亲说他是个有大智慧的人,那指定差不了。小郭子,还不去请来?”
郭努又领命去了。
赵昺道:“刚才说的方兴日方副指挥使,这几日怎不见他前来?”
张襄道:“方副指挥使负责最前线的战事,每天和衣而眠,实是不能抽身,还望皇上体谅。”
赵昺道:“辛苦他了。不过今日无战事,就请他前来一见。小郭子,去。”
“是,皇上!”
郭努又颠颠儿的小跑出门,差传令太监去了。
第一个来的却是步军司副指挥使方兴日。方兴日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穿着一套简易的皮甲,噔噔噔而来,显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战将。
赵昺看他身材也不甚高大,甚至还有几分文气。要不是带着战场磨砺出来的杀气,又配上乱糟糟的胡子,说他是个文人更合适些。
“臣步军司副指挥使方兴日参见皇上。”
“将军平身。”
“谢皇上。”
“将军前线抗敌,辛苦了。赐座。”
郭努搬来一只凳子,方兴日谢过,侧着屁股坐了。
赵昺笑道:“将军前线辛苦,要坐就坐舒服些,不用拘礼。”
方兴日道:“臣不敢。不知皇上召唤下臣,有何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