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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杨百里一介儒生,何曾受得如狼似虎的蒙古兵的一轮好打?被推出帅帐之外时,已被打得口鼻流血,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张弘范不见自己,这没出杨百里的预料,但挨这一顿打,却实在没有想到。杨百里火从心里起,怒从胆边生,一手拿着皇上手写那张“同饮一杯无”的书信,另一只手扶着帽冠,对准大帐外的三丈旗杆,砰的撞了上去。
这一下,直撞得头破血流、两眼翻白,手脚抽搐,有进气没回气,只差一线就死了。
亲兵们看大宋使臣撞了旗杆,心下且惊且佩,过来察看了一下鼻息,捡了他手里的大宋书信,又去向张弘范禀报。
“报!大帅,宋使以头撞了旗杆!”
“哦?”
张弘范与三位老师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眼中闪过讶然之色。
先前说不见宋使的老者道:“来使死了没有?”
亲兵回道:“若无救治,性命堪虞。”
那老者道:“你手中拿的,可以来使书信?”
亲兵逞上书信,老者打开,只见上面五个稚嫩的大字:“同饮一杯无”?
噫?三名老者都是惊噫一声。这样的书信,确在是出人意料。
张弘范也看得清楚,心中好奇之心顿起,道:“将来使救起,好转后送到大帐中来。”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到了帐外,对同僚道:“速去请嵇神医。”
不一会儿,一个郎中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僮儿过来,探了探杨百里的脉息,取出两根金针,一针扎在他的胸口,一根扎在他的头上,杨百里哎呀一声,醒了过来。
“区区外伤,无妨,用布缠头,不见风即好。”嵇先生淡淡的说完,转身就走。
杨百里张开眼睛,正看到嵇先生的背影,轻呼道:“前面可是嵇越嵇神医?”
嵇越,南宋三大神医嵇清嵇仁伯的后人,精于接骨,曾是杨百里故交。嵇越听到杨百里的呼声,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转眼消失在帐蓬之外。
“我呸!”杨百里冲着嵇越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爬起来,拔掉身上的金针,掷在地上,负着双手,昂首挺胸,大声道:“张弘范肯见我了吧?”
那亲兵道:“大帅有请。”
杨百里浑身是血,但浑不在意,仿佛受伤的是别人一样,昂首阔步走进大帐之内,两眼朝天,也不拜见,口中却呼道:“张弘范在哪里?”
好一个狂生!
张弘范微微一笑,道:“如此狷狂,莫不是杨百里杨大夫?”
杨百里道:“正是。”
张弘范道:“令祖诚斋先生,号称宋朝中兴四大家之一,着实令人佩服。来呀,看座!上茶!”
亲兵搬来凳子茶几,奉上钱塘清明茶。杨百里施施然走过去,坐下,浅啜一口香茶,呸的一口吐出好远,道:“胡虏煮我大宋茶,其味不正,饮之难下,吐!”
先前说话的老者道:“百里大夫,此茶味不正,乃是所用之水不好。不过比起海水所煮之茶,岂不强上百倍?”
杨百里怪眼一翻,道:“阁下何人?”
那老者道:“老朽郝经是也。”
杨百里一听是郝经,难得的狂态一敛,向他拂了一拂,道:“原来是郝先生。郝先生羁于我大宋十六年而色不变,晚生佩服。有礼了。”
郝经,北方名士,入幕张弘范他爹张柔帐下,屡有奇功,也是张弘范兄弟等人的老师。在宋蒙灭金之后,作为元蒙使臣,来大宋商议和平之事,不料却被奸臣贾似道暗中关押十六年而皇上不知,被称为“南国苏武”。后蒙军之所以南下,郝经被无理羁押一事,实是第一条导火线。
而郝经在羁押之中,淡然处之,贾似道用尽手段也不能令其屈服,其从容镇定,在大宋名士之中,也颇有流传。杨百里因此知之。
郝经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儒林之中,向来讲究辈份,郝经以长辈自居,颔首回礼,杨百里也没意见。
杨百里道:“听闻郝先生从我大宋回去之后不久,即已病逝,不想仍还活着。”
张弘范笑道:“此乃瞒天过海之计耳。郝师回去,某即请至军中,一路南来,略吐胸中闷气。百里大夫,此来为何?”
杨百里道:“吾皇之命,明日午时,海上煮酒一会。”
张弘范道:“在本帅眼里,大宋君臣不过一群待宰的羔羊。百里先生见过与羔羊对饮的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杨百里也是仰天大笑,声音更压过张弘范一头,笑毕道:“吾皇令我来使,我对吾皇道,北人草莽,不知雅意,皇上何必对牛弹琴耳?郝经先生,你猜吾皇怎么说?”
郝经微微一笑,道:“百里大夫好口才,我等如回答此问,当自认为莽牛耳。不过大宋主幼,海风之中犹不能立,还能有什么惊世之言?”
杨百里道:“郝经!吾敬你气节,但休辱吾主!”
郝经举袖道:“百里大夫忠心为主,郝某失言。百里大夫,宋主怎么说?”
杨百里道:“吾皇道,天下兴亡,其兴也忽焉,其亡也忽焉。虽然兴亡只是天下事,但主宰兴亡之双方,岂可不纵谈一番?”
郝经道:“百里大夫此言,是说我元蒙兴、大宋亡么?”
杨百里道:“元蒙自铁木真汗以来,横扫大漠,兵锋四掠,元蒙之兴,我大宋原不能否认。大宋自靖康以来,屡屡南迁,今更蜗居南海一隅,其衰亡之相,又岂能自欺欺人?但所谓阴极生阳、阳极生阴,我大宋否极泰来,也未可知。”
张弘范道:“百里大夫洞察天下大势,虽处衰亡之宋营,却能不卑不亢,确是名士风范。今我大元兵锋所指,势若破竹,天下有识之事,莫不望风而归。百里大夫先祖坟茔尚在苏杭,岂能忍心清明时节,没有香火祭祀吗?”
杨百里哈哈长笑道:“汉帅莫要招降于我。我之忠心,比文丞相文天祥更甚。听闻汉帅在襄阳时受过箭伤,焦山之战后病于大漠,几至不起。现我观汉帅之气色,命不久矣。若不及早回头,恐汉帅之后人,欲祭而无坟矣。”
杨百里这几句话,甚是歹毒。说完之后,他是梗起脖子,只待张弘范发怒。哪知不但张弘范没有发怒,就是郝经等三位老者也没有动气。
这等镇定,令杨百里暗暗心惊。
张弘范道:“百里大夫所言甚是,张某旧疾已发,全仗嵇越嵇神医维持,自知命不久矣。更因如此,张某才耐心周旋于南海之间,誓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断了江南士族的复宋之念。不然你以为,我大元水师,真破不了张世杰的圆形水寨么?”
杨百里笑道:“汉帅莫要危言耸听。我朝张丞相虽然愚笨不堪,但也知道从战争中学习。昔日焦山之战,败于汉帅之火攻。现汉帅火攻之计已无可为,又岂能奈何张丞相半分?”
张弘范道:“若不给其假象,张世杰又岂会作茧自缚?此等战略之事,原不是百里大夫所长,在此休议。明日雾起之时,便是我军灭宋之日。百里大夫回去,净可将我等此话禀告你家幼主及张丞相,让他们着好衣冠,到时莫失了体面。”
杨百里突然一拍额头道:“哎呀,差点忘却一事,哈哈。汉帅,我皇差我前来时,曾无意中说起,说明日虽然有雾,但不足以遮蔽视野。所以,汉帅之决战,恐怕要延后了。”
张弘范眉头微微一皱,喝道:“忽儿都,请司天监监副来。”
忽儿都,就是用刀鞘击打杨百里的亲卫,乃是张弘范下的哲别射手、正印先锋。此时得令去了,一会儿带着司天监监副进来。
“参见汉帅。”
张弘范道:“明日天气如何?”
“禀汉帅,明日晨起,轻雾五尺,日出时分有阵雨,阴雨至暮,雾气益盛。”
五尺海雾,难掩形迹,果然雾气不够。
张弘范与郝经等人互视一眼,已知晓彼此之意。
张弘范道:“百里大夫,张某敬你名士风节,你可实言告我,明日雾气不足,可真是你家幼主所说?”
杨百里道:“确是。我家幼主不但知晓明日雾气不足,还一场辩论,收了张世杰、陆秀夫等人的军权,张陆二位丞相在半日之间,尽是折服在我主的雄才大略之下。汉帅,以后之战,皆是我主与你对手,你可别一世英名,毁在我少年皇帝手中。”
“哦?”杨百里此言,着实令张弘范等人吃了一惊。当然,吃惊过后,又根本不信。只当是杨百里故意如此,好赚取自己等人答应他前去与大宋幼主一会而已。
但不管怎样,杨百里已经成功调起了张弘范的好奇之心。
张弘范看了看大宋幼主写的“同饮一杯无”的稚嫩的书信,道:“回去禀明你家幼主,明日海上煮酒一会。”
杨百里一颗心放了下来,但面上毫无异色,只“诺”了一声,又道:“汉帅,现使节之事已毕,外臣还有一件私事相求。”
张弘范道:“哦?能让百里大夫说出个‘求’字来,当真难得。百里大夫请讲。”
杨百里道:“请准我与文文山一见。”文天祥,号文山,文文山即是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
张弘范略一沉吟,令忽儿都请文天祥前来一见。
“百里大夫,见了文丞相请言辞谨慎,不然恐是回去不得。”郝经提醒道。
“这等小节,我自是省得。”杨百里背负双手,昂首向天,又浑然一副狂生姿态。
过了一阵,脚步声响,素衣青帽的前大宋丞相文天祥被带了过来。看他容颜憔悴,但气色较好,显是没有受到亏待。
文天祥见到杨百里,满面羞愧,道:“百里大夫来了?”
杨百里压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的道:“文丞相,最近可写有诗词?”
文天祥闻言,缓缓吟道:
“梅花南北路,风雨湿征衣。
出岭同谁出?归乡如不归!
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
饿死真吾志,梦中行采薇。”
吟毕长叹,双泪已下。
杨百里默默诵记,记在心里,才道:“作为名臣,文山公已经尽节,作为名士,文山公却鲜有佳作。文山公,闲来无事,多写些诗词也好。百里将此诗带回,我大宋君臣,当熟读励志。汉帅,外使告辞!”
杨百里告辞出来,驾舟而回,至始至终,竟是没有看文天祥一眼。
张弘范摇头道:“文丞相,杨百里所言,不无讥讽,想必整个宋庭,对你都是这个态度,文丞相还不归我大元,更待何时?”
文天祥道:“汉帅莫再劝我。外臣之死节,一死二死未成,想是天意要让我再见吾皇一面。”
张弘范道:“那好,明日我便带你去见你家幼主。不过你得先应诺下来,不得跳海殉节。”
文天祥深深一揖,道:“谢汉帅,外臣应诺。”
张弘范道:“好!文丞相请下去静养吧。”
文天祥走后,一名老者道:“汉帅,若是趁明日相会之时,一举擒获宋庭幼主,当是莫大良机。”
张弘范道:“此等良机,岂肯错过?请先生着即安排,到时看我临阵决断。”
“遵命!”
张弘范这边要见机行事灭了赵昺,赵昺却刚刚从睡梦中醒来。
刚穿越过来就遇到崖山海战,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这让赵昺前两天根本就没睡个囫囵觉。现在有了定计,才睡得踏实了一些。
睡个好觉的感觉真好。
赵昺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叫道:“小郭子——”
“奴婢在。”
郭努小碎步急忙进来,服侍皇上起床。赵昺愣了愣,心说自己这么快就习惯了当皇上了啊!
“出去吧。”
“是。”
郭努不解的出去了。赵昺自己起床、穿衣,收拾停当,再令宫女取了洗漱用具来,洗漱完毕。
古人也挺讲究的,洗漱的习惯与现代也差不多。只是牙刷不怎么好,有空得做一只。赵昺胡乱转了几个念头,正要召人询问各部操演得如何,郭努上来禀道:“皇上,江统领送了一个叫贝儿的姑娘来。”
贝儿姑娘?
小丫头的奶奶该好了吧?
“召来相见。”
院外小脚步声响起,贝儿跟在郭努身后,畏畏缩缩的走了走来,看到赵昺身着龙袍,揉了揉小眼,一时不敢相认。
赵昺招招手道:“贝儿过来。”
贝儿过来,终于敢认了,两眼之中尽是惊异,低声道:“小哥哥,你是皇上啊?”
郭努在后面拉了拉贝儿的衣角,提醒道:“贝儿姑娘,你要跪下,先说吾皇万”
“行了行了,”赵昺赶紧叫住他,道:“以后朕做什么说什么,你别添乱。贝儿,奶奶好了没?”
贝儿点着小脑袋道:“好了好了,都能给贝儿做饭了。江大哥哥送了好多吃的来。”
赵昺道:“贝儿还有什么亲人没有啊?”
贝儿摇着头道:“没了。原来有个叔叔,前些天死了。”
又是烈士家属。唉,风雨飘摇之中,烈士家属也顾不上了。待以后形势好点儿,当妥善安置他们。
赵昺道:“原来贝儿是大英雄的后人呢,真棒,以后也一定是个大英雄哦。”
贝儿重重的点头,道:“嗯,贝儿要做个大英雄,跟小哥哥一样。”
赵昺哈哈一笑,道:“好!为了咱们的大英雄身体长得棒棒的,小哥哥决定了,给你们找个好地方。小郭子,将贝儿和她奶奶请进宫来,请太后好生安置,可别亏待了。”
郭努应了,带着贝儿自去安置。
赵昺来到龙舟最高一层甲板上,举目四望,只见千船并列,中间套以粗索,再铺上木板,真的就如平地一般。在最外围的大舰上,还建有寨楼,配以火炮劲弩,一则瞭望,一则杀敌。
不过赵昺看得直摇头。心说张世杰忠心与勤奋都是一百分,就打仗这事差点儿。我大宋与元军相比,强在哪里?当然是强在水师啊。跟敌人不比水师战法,却硬生生搞成陆地一样对战,不吃亏还怎么说?
其实赵昺却是错怪张世杰了。
在襄阳之战前,大宋的水师确实是强于元蒙,而且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襄阳与樊城互为犄角,以水道和水师,硬抗元军整整六年,而元军无可奈何。后潼川府路安抚副使刘整受贾似道迫害,被迫降敌。降敌之后帮敌建成水师。其水师战力堪比大宋,樊城、襄阳由此而破。襄阳守将吕文焕最后也伤心投敌。投敌之后,对元军水师再行改造,配装了从西域购来的回回炮,在炮火之上还胜大宋水师两分。大宋水师的战力,已经稍逊于元师了。
后来在镇江焦山,张世杰被迫采取守势,却被张弘范用火箭火炮,火攻得逞,大宋水师遭受重创,再无与元军抗衡的可能。
在崖山,张世杰之所以还守得住,一则是张弘范兵士不多、战舰尤少,二则是张弘范有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的思想。不然大宋这最后的二十几万人,不知已战死多少、流落何方。
赵昺这个最喜欢泡妞打游戏的差生,对历史所知本来就少,这其中原委,他又怎能知道?
赵昺正要令人暗拆连船大索。只见一叶扁舟,顺潮而来。看那使节大旗,应是杨百里,不过船上却不见杨百里其人。
难道船头上躺着的那个,才是杨百里?
赵昺所想没错,那个躺在船头站不起来的,正是杨百里。杨百里在元军大帐被忽儿都打得一顿,他那文士身板,哪里禁受得住?要不是嵇越嵇神医给他施了针,他都不能在元军大帐与张弘范侃侃而谈。从元军大帐出来后,一上船,他就站立不住了,躺在船头,呕出两口乌黑的淤血,只叫船夫扯帆划船。
船夫用了最大的力气,划着小船飞快回来,靠了龙舟,早有兵士架了杨百里上来。杨百里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但还在催兵士架他来见皇上。
赵昺奔下两层甲板,见了杨百里,见他浑身血迹斑斑,心说这是吃了暗亏了,只不知约见一事,有没有成功?
“皇、皇上,臣不辱、不辱使命,明日午时,与张弘范相、相见。”
赵昺抓住他的手,拍了拍,道:“百里大夫为国出使,朕在此谢过了。来人,速将百里大夫送到医护船上去,着最好的太医给他看病。”
杨百里抓紧皇上的小手,道:“皇、皇上,不急。臣、臣有文丞相、丞相的一首诗。皇上,好叫军士们背、背下,两军混、混战之时,或可、可救得文、文丞相回来。”
杨百里双目已紧闭,口中断断续续,诵道:
“梅花南北路,风雨湿征衣。
出岭同谁出?归乡如不归!
山河千古在,城郭一时非。
饿死真吾志,梦中行采薇”
诵毕头一歪,竟自晕去。军士们抱抬着他,抢上医护船,由太医和迪哥加以救治。
赵昺立在舷边,口中吟着文天祥的诗,吟得几句,传了苏刘义过来,命他在每个混间的衣服角落处,染一朵小梅花,好教互相相认。又命每个混间都背熟这首诗,待混进元军大营,以诗为证,救出文天祥来。
苏刘义领命自去。
后陆秀夫、张世杰、江无忌、江无伤等人前来商讨作战细节,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大战之前,战场往往安静得可怕。
此时的崖山就是如此。除了风浪拍打着礁石和船体的声音,便只有夜惊的海鸟偶尔传出尖利的鸣叫。
赵昺毫无睡意,来到龙舟顶甲板之上,海风一吹,激泠泠打了个寒颤。郭努赶紧递上狐裘披肩给幼主披上。
“皇上,天气还冷,您可别冻着了。”郭努小声劝道。
“无妨,”赵昺道:“些许海风,早吹惯了。小郭子,你家是哪里的?”
郭努道:“回皇上,奴婢家就在临安城外牛家村。”
牛家村?还真有这地名儿啊?赵昺心头一动,道:“牛家村可有奇人异士?”
郭努道:“回皇上,奇人异士倒没有,铁匠倒是不少。家家户户都是打铁为生,那时军中好些铁器,都是牛家村打造的呢。”
赵昺道:“那牛家村有没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