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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收衣服了……”小凝的脸烫得快可以煎鸡蛋了。说完她自己也知道太扯了,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句。
“哈哈哈哈……”宗谚息大笑起来,恍然发现,他已经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而小凝那乌鸦嘴果真够灵光,宗谚息还没笑够,天上就掉下斗大的雨来!
他反应超快地拉上她躲在路边的树下,出手拦出租车。无奈车不遂人愿啊,等到有空车来的时候,他们两已经湿了一大半了。
宗谚息跟司机说了个地址,小凝一听,心中暗惊,但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已经过了午夜点了,现在跟着宗谚息回他的公寓,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晚上,他们要单独相处了?
这……半夜,单独相处……就她和宗谚息……
看着窗外来势凶猛的雨,小凝咽了下口水。
第二十三章 雕刻的掌纹
雨狂妄肆虐地冲刷着楼的玻璃,宗谚息点了根烟,坐在窗台上隔着玻璃望向外面。
小凝从浴室出来,穿着宗谚息宽大的T恤和运动裤,使劲用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
看到宗谚息把视线从窗外移到她脸上,小凝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烟在指间迷雾般缠绕,宗谚息看了她许久,直盯得小凝全身不自然,结结巴巴说:“那、那我那个、还是先回……”
“过来。”他对她伸出了手,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致命吸引力。
小凝乖乖走过去,却没有触碰他的手。
宗谚息了然一笑,伸手把她拉近,就在小凝一惊之下想退后的时候,他却只是拿过毛巾细细地为她擦拭着头发。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漫不经心却温柔如水的眼神,让小凝紧张地几乎窒息过去。
“这样擦不干。”宗谚息仔细研究了下小凝浓密的黑发,拉她去沙发上坐下,找出吹风机为她吹发来。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温热的风吹拂着湿发,一如春风般的暖意抚过。
小凝窝在沙发中,难得安静地像只猫。
忽然,一个柔软湿润的物体贴上小凝的后颈,她猛地一颤。
宗谚息伸手从背后抱住小凝,唇依然贴在她的颈间。
小凝反射地跳起来,逃到他对面半跪在地板上,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回去了……”
“是啊,已经一点多了。”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抬头看看钟,淡淡地说。
“那、那我走了。”小凝心慌地低着脑袋想溜,却被他一把拉住。
宗谚息按住她的手在地板上,半跪着,身影完全盖住了她的,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凝视着她,“过点了,就是号了。”
“恩?”小凝不明白。
他看着她,半晌,轻声道:“月号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恩?”小凝的一声“恩”音调直往上窜,把宗谚息吓了一跳。
“你生日?!”小凝睁大了眼睛,大声嚷道,“怎么现在才说!我都没准备。”
她从地板上站起来,忽然肚子呱呱一叫,脸羞得一片通红。
宗谚息无奈地笑了,也站起来,说,“饿了吧,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冰箱里翻了半天,除了啤酒,就只有……两颗大白菜。
“白菜,要吃吗?”宗谚息举着白菜问小凝,自己都觉得好笑。
“煮白菜汤?”小凝掂了掂大白菜,够大呀。
“都可以,可以辣椒抄大白菜,也可以红烧大白菜,要不,再外加一碗白菜汤。”宗谚息来到厨房,笑了起来。
小凝屁颠屁颠跟上,见宗谚息洗好米煮稀饭,便主动提出劳动申请:“咳,我来洗菜吧。”妈妈说了不可以吃白食。
高抬起重量级的大白菜,放到洗碗池中,打开水笼头,还没开洗,一双宽厚的手掌围住了她的细腰,整个胸膛贴在她背后,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部。
她洗菜的手轻轻微颤:“怎么了?”
“小凝,别洗了,水冷,我来吧。你可以去电视,很快就做好的。”薄润的红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耳垂,声音慵懒地贴进小凝的耳朵里。
“没、没关系……我、我怎么能白吃呢……那、那菜我洗,你炒,OK?”他的温柔让她心跳得厉害,她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心脏病犯。
“好吧。”低沉带笑的声音在魏凝嫣听来是如此的蛊惑啊!
他放开了她,乖乖站在门口双手抱胸静静看着她动作。
小凝洗好菜放砧板上,拿起菜刀切起来,她动作很不自在,无奈站门口的家伙就是一点都不自觉,还看!非得看到她找地缝钻才甘心么?!
这可是楼啊,距离地面实在是好遥远啊,呜~~~
“咳,我讲个笑话吧?”小凝想打破这样宁静的气氛,说:“从前,有一对玉米相爱了,于是它们决定结婚。结婚那天,一个玉米找不到另一个玉米了,这个玉米就问身旁的爆米花:‘你看到我们家玉米了吗?’爆米花说:‘亲爱的,人家穿婚纱了嘛~’哈哈哈……”
小凝说完见宗谚息没出声,眼角悄悄瞄过去,呃,他没笑诶。好吧,既然他不喜欢这个,那就再换一个!
“我再说一个,你一定会笑。一天,有个人去拍快照的自动照相机中拍半身照。她进去拍了照,便等着照片自动冲洗。照片冲出来后,她拿起一看,惊叫道:‘我的天,我的相片照得像只猴子!’这时候,后面有个妇人冷冷地说:‘对不起,那是我的,你的还要等五分钟。’这个好不好笑?!”魏凝嫣把两人的对话模仿地惟妙惟肖,自个又傻呵呵笑了出来。
再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宗谚息,他终于笑了呢!
他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柔和却深邃地望着她,里面有些她不懂却让她心脏狂跳起来的东西。
小凝自我安慰说,这淡淡的微笑也是笑了,说明她讲的笑话还是有用的是吧?
慌忙间切完菜放下刀,她低着脑袋打算跟他换班,忽然手带到悬露于台外的菜刀柄,菜刀受力,往下坠去……
只是一刹那的光景,在小凝还未反应过来前,宗谚息就大步窜过来,俯下身,用手掌为小凝的脚挡下这一刀,只听见一声闷响,刀锋狠狠砍进他的掌心!
“谚息!”小凝惊叫起来,甚至没注意自己直呼了他的名字。她蹲下查看,满地的鲜血把她吓得完全傻住了!
“没事,去帮我拿药箱过来,在客厅电视机下面的柜子。”宗谚息沉声说道,用没受伤的右手握住左手腕,站起来把手放在洗碗池上方,避免血流一地。
等小凝拎着药箱跑进厨房的时候,整个洗碗池已经被染了一片血红,小凝咬着唇含着泪帮宗谚息处理伤口,硬是没有哭出来。
见小凝下手哆嗦,宗谚息接过毛巾把手上血迹擦去,不顾涌出的血,叫小凝赶快倒上止血药粉,就用绷带缠了起来。厚厚地裹了一大层,直到完全不见血迹。
做完之后,小凝终于忍不住伤心得大哭起来。
宗谚息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笑道:“本来想表现一下厨艺的,看来没机会了。喝白米稀饭就那么让你伤心吗?”
听完这句话,小凝哭得更大声。
宗谚息动容地用完好的右手把她揽进怀里,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傻瓜!”
于是小凝哭得变本加厉。
一抽一抽地,小凝停下,让宗谚息坐沙发里,她去盛稀饭。
回来要喂他,宗谚息本想拒绝,但最后还是表情怪异地接受了。
这时小凝才开始说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宗谚息看着她红肿的兔子眼,心里在莫名悸动的同时又仿佛淌过一阵暖流。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用手?!”小凝狠狠瞪着他,眼里有蒙起一层水雾。
“不知道。”宗谚息说的是实话。那么短时间他根本不可能思考为什么,连想一下都不可能,完全是靠身体的本能反应。
眼泪又下来了,滚烫滚烫地落在他手上。望着那热泪,宗谚息有些发怔,续而却惨然一笑。
像个孩子一样被喂完一碗稀饭,在小凝去盛第二碗时,宗谚息转身回到窗台边,轻轻推开窗户,几滴雨马上飘了进来。
风很大,很冷,足够让他清醒起来。
但马上小凝就过来把窗户关上了。
“对不起。”她关上窗后回头对站在她身后的宗谚息说。
“对不起什么?”他淡淡地问。
“都是我太笨,才会让你……”刚收起的眼泪眼看又要落下。
他不说话,看着她。她穿着他那过大的T恤,长到大腿,把袖子挽到手肘处,运动裤的裤脚也挽了起来,这样看起来,她的身体显得格外瘦小。可是他知道她没那么瘦的,她的身体是柔软的,还带着淡淡的温暖的香。
“笨蛋,跟你说了没关系。”他嬉笑地揉揉她的发,跃过她向房间走去,说:“太累了,我先去睡觉,等下你吃完也来吧。”
停住脚步,又仿佛自嘲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吧,今天我的手都成这样了,不用担心会吃了你。”
她自己吃完,收拾好东西后,迟疑地走进房间。倒不是宗谚息说要一起睡什么的,而是内心愧疚不放心才来看看。
宗谚息似乎已经睡着了,在光线柔弱的壁灯下,呼吸很匀称。
小凝坐的床边的地板上静静地看他。睡觉时候的他安静地像个孩子,俊挺的鼻,清朗的眉,睫毛又长又翘,微微颤动。就连那略薄的唇都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弧度来。
小凝帮他把滑下的被子拉上,脑袋靠在床边,眼泪又出来了。
吸了吸鼻子,跑客厅去拿了一大包纸回来,继续窝在地板上。
大约是哭累了,渐渐地她就坐着睡着了。
黑暗中宗谚息睁开了眼。他看着他手边的那个脑袋,嘴角轻轻扯起。本该笑的,可是心中却闷得仿佛压了块石头。
左手掌心还在隐隐做痛,似乎在提示着他什么,宗谚息苦笑。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救赎,还是把他推去了另一个深渊……
只是,在他的生命走完整整年的这一天,她硬硬生地为他刻上了一道他这一生都抹不去的掌纹。
第二十四章 孤单的候鸟
小凝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伸了个懒腰,恩?这个床好舒服啊,什么时候宿舍的硬板床变那么软了?
睡吧,再睡会。
小凝翻了个身,抱住身边的抱枕。
怎么……感觉不像啊,硬硬的,还热热的……小凝睁开干涩的眼,愣住了。
“早。”宗谚息给了她一个迷倒众生的笑容。
小凝顿时石化。
她、她、她的脚还搭在人家大腿上,像树袋熊一样把他抱了个满怀!
“啊——”一声尖叫,小凝跳出被窝,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我昨天没、没有……我只是坐在床边……我……”
“是我抱你上来的。”宗谚息活动了下被她枕了一夜的右手臂,波澜不惊地说道。
“啊?”又是一呆。看他像看外星生物。
宗谚息的表情在她的注视下不自然起来,说:“昨天睡到半夜太冷了,抱你上来给我取暖。”
小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宗谚息看着她那傻样,不禁想逗她,于是暧昧地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听到这话,她的脸果然又刷一下红了。
雨还是很大,虽然已近中午,天色却很暗。
宗谚息从床上起来,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右手的纱布完全湿透了。小凝还赖在床上,眼光不经意瞥到他被湿纱布裹成一团的左手,心中一酸,马上坐起来,责怪地说:“你怎么就这样洗澡了!伤口会感染!”
宗谚息看了眼纱布,无谓地笑笑,“没那么严重。”
他走到窗边的沙发里坐下,望着窗外的大雨,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小凝眼中的湿润感使得昨夜在泪水中浸泡时间过长的双眼刺一般的痛,她揉了揉眼睛,走到宗谚息身边。
“傻瓜,哭成这样,还怎么见人?”他叹了口气。
小凝摇头,为他解开已湿的绷带,他很顺从地配合。
最后几层纱已经和皮粘在了一起,拉开的时候,小凝只感到一阵手软,颤巍巍地不敢动。宗谚息笑着,自己动手拉了下来。
“痛!”小凝惊叫。
“……”宗谚息好笑地看着她。
她眼睛一眨一眨,又泛出了泪光。
“乖,没事的。”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再看看自己的掌心。
伤口有些化脓了,因为被水泡过,皮肤也呈现出了些浮肿的白。翻开的刀口间,还能看到嫩红的肉,这刀很深哪!
“痛吗?”小凝小心翼翼地问,对着他的掌心,想去抚摩又不敢。
“不痛。”宗谚息面不改色。
“瞎说!”她瞪了他一眼,眼睛又红又肿。
“知道你还问!”宗谚息又好气又好笑。
“去医院看看吧。”她抬头微皱着眉,心疼地看着他。
说不心动是假的。至少这一刻,宗谚息心跳漏了一拍。
这样的关心多久没有感受过了?很多女人喜欢他,因为他的外表或他的优秀,可从来没人会担心会心疼会害怕。
她们喜欢他,是想得到他,虽然会为他吃醋,为他做很多事,可目的是想成为他的唯一;小凝不一样,她毫无保留地坦诚相对,根本不懂得他会伤害她,也不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就这样赤裸裸地存在于他面前,无抵抗地被伤害着。
“傻瓜,不要对我那么好!”他把手从她手中抽离,越过她走出去。
他在说什么?小凝一头雾水,这句话应该她说吧,他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啊!
“我陪你去医院啊!”小凝跟了上去。
“不去。”宗谚息又些生气,可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
“不去?”小凝拉住他的手臂,“万一感染的话怎么办?还有以后不可以这样洗澡……”
他转过身,盯着她,忽然暧昧地笑了,“一只手怎么洗?要不以后都你来帮我洗吧。”
“可、可以吗?”一抹红晕跃上小凝的脸庞。
“……”宗谚息眯起了眼,难道这傻妞还真想?
医院里。
中年女医生听了宗谚息受伤的过程后,莫名震撼,然后狠狠批评了他们对于伤口如此不管不顾的态度。
护士小姐帮忙消毒伤口的时候,小凝紧紧握住宗谚息的另一只手,很紧,还不敢去看那消毒药水倒上伤口后产生的白色泡沫……
宗谚息空不出手来,只好拿下巴拱了下小凝的额头,笑道:“来给我讲个笑话。”
“恩?”小凝睁开眼,一脸疼痛样,哪里有心思还想什么笑话呀,她咬住自己的唇,眼看又要哭了。
宗谚息见此,笑道:“你说笑话,我就不会觉得痛了。”
“真的吗?”
“真的。”
小凝调整了下状态,但是手依然握着他没受伤的右手,说:“从前有一个面包,走着走着肚子饿了;于是就把自己吃了。”
“……”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认真点好不好!”宗谚息拿额头轻撞了下她的额头。
小凝委屈地瞪着眼,嘟着嘴,说:“从前有根火柴棍,突然觉得头很痒,就伸手挠,挠着挠着就把自己烧死了。”
“……”
“?”
“你想办法说个笑话让我笑出来。”宗谚息下令了。
小凝想了想,说:“有一天,有个婆婆坐车,坐到中途婆婆不认识路了,她用棍子打司机的屁股问,‘这是哪?’,司机说:‘这是我屁股。’”
没笑,眼眸却深邃地看着她。
“不好笑?”小凝弱弱地问。
“你说呢?”挑挑眉,似笑非笑。
小凝又抓头想想:“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和一块五分熟的牛排在大街上遇到了;为什么他们没打招呼呢?”
宗谚息没皱了皱眉头,没反应。
“笨!因为他们都不熟嘛!”
小凝说完,宗谚息没笑,旁边的护士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好了好了,记得每天来换药一次,这手上的伤口很深,一定要处理好!如果不是在手掌中的话这本来应该要缝上几针的。”
“知道了,谢谢。”小凝屁颠颠去拿药。
怎么好像自从认识她以来,他就不断往医院跑?不管是为她还是他自己。
站在医院门口望着外面纷纷大雨,宗谚息无奈地摇头,犹豫了一下,问拿完药回来的小凝:“你什么时候回家?”
“后天下午走,等星溯考完试。”小凝随口回答。
“恩,那……提前祝你新年好了。”宗谚息笑得有些虚弱。
小凝一愣,担忧地说:“记得每天都要来换药哦。”
“如果不呢?”他忽然很想任性一回,转过头凝视着她的脸。
小凝认真的回视他,道:“我会内疚。”
轻笑,视线重新回到茫茫雨雾中,“放心吧,等你回来,一定会看到一个完整的宗谚息。”
默然看着他,小凝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小凝问。
把手搂在她肩上,撑开雨伞,走进雨中,轻声说:“我没有家。”
“诶?什么?”雨声太大,她没有听得很清楚,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好有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宗谚息拦下,把小凝塞进去,笑道:“过年我不回去,如果你寒假提前回来的话,可以来找我,钥匙就放在门口的花盆下面,自己进来。”
说完这些,他关上了车门,司机很配合地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轮碾过地面,溅起浪花无数。
宗谚息依然打着伞站在雨中,望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许久。
冷哼一声,自嘲一笑。
世界如此之大,他只有伞下这一块地方,周围雨海茫茫,他就一个人孤单地站在这片茫茫之中。
很多东西,如果从来就不曾拥有过,那也就罢了,可是一旦得到了再失去,就是件可悲的事情了。
抬起手,望着被包扎得很漂亮的掌心,宗谚息忽觉左肩上早已愈合的伤口一阵绞痛。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救她?这个身体为什么会本能反应地去救她?
十几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是他不够狠心吗?看来他真不是块做坏人的料啊。
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