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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市市民们惊诧显摆了一段时日;接着,便是市里成立了阵容庞大的调查组,突然开进开发区,并立即封查了所有财务账目。人们预料中的审计风暴终于降临。
就在调查组开进开发区的当天夜里,祝百翔将自己手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到了妻子谢瑞秋的手上,同时交给妻子的还有一纸离婚协议书。他说:“我要摊事了,这辈子,命里该有,这道坎儿我绕不过去。事不宜迟,咱俩趁早分手,于我,于你,于咱们这个家都有好处。”
谢瑞秋大惊,问:“你真有事?”
祝百翔点头:“我的事,我自然知道。”
谢瑞秋问:“你到底是什么事?”
祝百翔说:“别问,过些日子,你会知道。”
谢瑞秋问:“那你,跟黎蕾……也真有那些破烂事?”
祝百翔说:“事已至此,有与没有,对你来说,又有什么要紧?”
谢瑞秋问:“你受过贿吗?你贪过昧心钱吗?”
祝百翔说:“那得看人家查账的结果。反正,我交到你手上的,都是干净钱物。往后,自己带孩子,是风是雨,你独遮独挡,拜托了。”
谢瑞秋哭了,说:“那次竞选,我就拦你,你非不听,这下好,你没撞上南墙,却撞在了网里。”
祝百翔说:“跟那件事,说有关就有关,说没关就没关,犯不上非往一块扯。”
谢瑞秋抱住了男人哭,说:“那个黎蕾,反正也调走了,不管你以前是不是真和她有那些事,我不再问,也不计较,你跟她彻底了断就是了。以后,你也不当那个官儿了,咱们一家三口,不管穷富,还在一起还不行吗?”
祝百翔心里酸楚,嘴上却仍铁冷,说:“大限来时,劳燕分飞。离婚以后,你如果遇到合适的,动了心,你另嫁成家,我绝不怪你。你要是一心等我,我也心怀感谢,那就等十年,我自有百倍回报。”
谢瑞秋了解祝百翔的性子,这是个吐唾沫落地成钉,百条黄牛也难拉转身子的男人,他既说了这话,必是经过深思熟虑,有如铁水入模,凝成了锭块,什么样的话也难有重新熔化的热度了。第二天,两人便去办了协议离婚。
数日后,祝百翔被“双规”;又数日,被批捕入监。嫌疑罪由是受贿三十万。检察官在查封他的办公室时,在铁卷柜里搜出一张三十万的存折,连本带利,分文未动。法院庭审时,祝百翔供认不讳,被判刑期五年,并当庭声明,放弃上诉。
据说,在拘留所的那些日子,祝百翔很是吃了一些苦头,参加预审的警察们不知动用了一些什么样的刑讯逼供手段,甚至那位被戴了绿帽子的副局长亲临现场,还亲自动了拳脚。但祝百翔只认下被查出的那一笔,铁嘴钢牙,再不胡咬一人。被押上法庭的时候,祝百翔脸上青紫,额上有伤,走路也一瘸一拐。法官问,有刑讯逼供行为吗?祝百翔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让人难以判断他真是一条宁折不弯的汉子,还是被人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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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少年头1(1)
北口团市委办公室最近接连接到几个电话,都是催讨欠款的。办公室主任于玖玲起初并没戒意,可事怕过三,再接了这样的电话,就多了一个心眼,问,我们跟你们并没有经济上的往来,不可能吧?对方答,怎么不可能,是你们一位副书记出差到我们这里来,说钱包被小偷扒去了,连返程的路费都成了问题,才到我们这里来借。我们考虑是兄弟单位,就借了。于玖玲问,近一年我们并没有副书记到南方出差,借钱的叫什么?对方答,叫聂明杰,高高瘦瘦的个子,戴着一副黑边眼镜,还跟了一个秘书样的人。于玖玲说,你们信他的嘴巴一说,就把钱借了出去?对方答,我们还不会傻到那个份儿上,他们带着证件,是你们北口团市委的介绍信,让我们看过的,上面清清楚楚地注明是团市委的副书记。他还给我们打了借款的欠条。于玖玲说,可我们这里并没有叫聂明杰的副书记,你们还是搞错了吧?对方问,你们北口团市委是不是办了一份刊物叫《青春时代》?聂明杰还带了记者证,职务一栏写的是副主编。他到我们这里来,就是为了推销《青春时代》。于玖玲说,我可以明明确确地告诉你们,你们肯定搞错了,我们的刊物是叫《青春时代》,但我们这里没有这样一位聂书记,也没有这样一位聂主编,甚至连聂明杰这个名字我也头一次听到,就这样吧。
于玖玲放下电话,就奔了副书记陈中柏的办公室。虽说没欠对方的钱,可有人冒充团市委副书记可是非同小可,起码也可算做一条新闻或笑话。推开门,见陈中柏正埋头在看一本《新华文摘》,她就笑吟吟地说:
“陈书记,谁说现在青年团工作没人重视了,我现在可有充足的证据给他一个‘狼狼’的回击。”
陈中柏是个不太爱开玩笑的人,见于玖玲一脸灿烂,便说:“怎么个‘狼狼’法?”
于玖玲在领导面前总是保持着活泼与天真,三十出头了,仍显出一种少女的纯真。她说:“陈书记你说,市场上造假贩假的,专在哪些品牌上做文章?”
陈中柏说:“当然都是名牌,名烟名酒名牌服装,不然他们能赚什么钱?”
“对啦!”于玖玲说,“现在已有骗子冒充团市委书记去行骗了,可见我们这些团干的行情见涨。”
陈中柏说:“哦,有啥情况吧?你快说。”
于玖玲便讲了那些电话和自己寸步不让的回答。陈中柏怔了怔,问:
“催债的电话有几起了?”
“五六起吧。都是这半个月里的事。”
“哪几个地方?”
于玖玲报了几个城市的名字。
陈中柏起身站到了墙上的全国地图前,仔细看了看,便在长江以南的一片区域一画,说:“这可不是笑话。你来看,打来电话的几个城市都在这一片,一是说明骗子还在这个区域活动,第二也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同一骗子所为。”
于玖玲眨眨眼,点头赞许陈中柏的分析。陈中柏虽说年龄比她大不了许多,可头脑清楚,有谋有略,平时几位书记研究工作时,总是把事情摆得头头是道,就连一把手靳平,也多是先听了他的意见才表态。于玖玲说:
“那个聂明杰手里既拿着咱们北口团市委的证件,不管是真是假,咱们都不可掉以轻心,是不是应该抓紧采取点什么应对措施?”
陈中柏的脑子公认好使,他的那根权衡判断之轴飞速转了转,说:“好几千里路呢,咱还能派人去江南追查啊?”。 最好的txt下载网
白了少年头1(2)
于玖玲说:“倒不是我们追查,但总得想点办法。骗子冒充我们的人,要是再弄出点别的什么事情,对咱们北口团市委声誉的影响可就大了。要不……就赶快向公安机关报案?”
陈中柏的心动了动,又摇头说:“骗子要是在北口一带活动,咱们当然要报案。可现在目标毕竟不在北口管内,我们又去求哪路神仙?望风捕影的事,就是我是公安局长,我也不干。派人出去追查,人吃马嚼,可是处处要花钱的。”
于玖玲又往地图上看了看,低声嘀咕:“这可咋办好?”
陈中柏问:“一般都借多少钱?”
“不多,或一千,或两千,最多的一家是三千。电话里说,借三千的那家还请两个骗子吃了一顿饭。”
陈中柏说:“再有这样的电话,我来接。我听听情况再说吧。”
果然没过几天,又有催债的电话来,陈中柏亲自去接了,听到的情况和于玖玲介绍的基本相同,只是又换了一个城市。陈中柏对电话里说:
“他既说是推销刊物,总该给你们带去几份杂志。你们应该注意到,我们刊物上并没注明副主编叫聂明杰,甚至连责任编辑都没有这个人,你们怎好就轻信了谎话呢?”他是想用这样的话把对方已逼近禁区的球一脚开出去。
电话里说:“我们当时也是存了这份小心的。可你们的聂明杰说,杂志放在提包里,可提包丢了,杂志和钱物就一起都丢掉了,好在记者证和介绍信带在贴身口袋里。他说回到北口后就会把杂志寄过来,一并还钱。这是你们聂明杰的原话,还给我们打了欠条。”
陈中柏冷笑:“请别介意,我为您的话稍作一点更正。聂明杰并不是‘我们’的,我们这里并没有这个人。这个隶属关系搞清楚了,我们才好确认应不应该还这笔钱。”
电话里也不客气:“你们不好确认,为什么聂明杰偏偏拿了你们的介绍信和记者证?”
陈中柏反唇相对:“这也并不是什么太难解释的问题吧?现在社会上的各种骗子多了,骗术五花八门,连人民币都可造假,造出两份假证明还值得什么大惊小怪吗?我们彼此还是共同引以为戒,吸取教训吧。”
电话里说:“当时我们也怕上当受骗,才让你们的……哦,暂且不说是‘你们的’,是让那个聂明杰将介绍信复印件留给了我们。我们迟迟不得聂明杰的消息,已将那个复印件送交有关部门做了技术鉴定,回答是看不出伪造的痕迹。不知您对此又做怎样解释?”
陈中柏怔了一下,语塞了:“这个……”
电话里越发地强硬:“如果您不能尽快给我们做出满意的答复,那我们只好向你们的上级领导反映了。您既然认定此事与你们机关无关,想来也不会介意吧?”
这几乎是在叫板了。陈中柏犹豫了一下,口气软下来:“唔,这样吧,请你们宽容一点时间,我们做一下认真的调查了解,再给你们明确的答复好不好?”
陈中柏放下了电话。一直守在旁边的于玖玲问:“怎么办?”
陈中柏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说:“等我和卓文书记商量商量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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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少年头2(1)
卓文姓林,叫林卓文,是团市委的另一位副书记。
团市委的领导配置是一正二副。一把书记靳平,三个月前去了省委党校,进的是青年干部进修班,学期半年。依以前的经验,凡进了这个班的,结业后都另行安排了更重要的岗位。青年团是领导队伍的后备队,团市委的干部挑大梁,是迟迟早早名正言顺的事。所以靳平去党校报到那天,团市委机关里的人差不多都到车站送行了,一个个紧拉着靳书记的手不放,有人还泪汪汪依依不舍。其实团市委机关也有一辆桑塔纳,可靳平坚决不让汽车送他去省城,说那样太张扬,年轻轻的不好。办公室主任于玖玲很觉不过意,让陈中柏再跟靳平说。陈中柏说,不坐就不坐吧,靳书记坐小车的日子长远着呢。
靳平临行前一天,去了一次市委。单位一把手去市委请示汇报工作,本是很平常的事,可那天靳平却一脸的郑重,还分别到两个副手的办公室打了招呼,说袁书记找我。两个副手便都明白了一把书记此去的使命。袁书记叫袁天荣,市委常委分工由他主管青年团工作。靳平去省委党校学习,家里的工作由谁代理主持,便成了亟待敲定的问题。而靳平学习结业后便极可能另有高就,所以代理主持工作者日后就基本可以认定是接替靳平的人选。果然,靳平从市委回来后的头一件事就把两个副手找到了一起,平静温和地宣布了一项令两个人都大出意料的决定:“市委领导的意见,我不在家期间,你们两位的分工都不变,还是分兵把守,各负其责。好在党校半个月给学员一次回家休息的机会,有什么事情一时不好定,就暂放一放,等我回家休息时再说,或用电话联系。若有急着要办的大事呢,属于谁分管的就由谁直接向袁书记请示。二位尽管放开手脚,大胆干,就是出点问题也不要怕,一切由我兜着,好不好?”这么一讲,两人就都明白了,这叫平分秋色,机会均等,仍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接受考验。靳平少年老成,果然了得,在这样极可能交人也极可能得罪人的重大问题上,不偏不倚,恪守中立,日后两个副手谁能捷足先登领先一步,就全看个人的表现了。
陈中柏分管办公室和组织部,林卓文分管宣传部和学少部,还兼着《青春时代》杂志的执行副主编。两个人的分工也体现着靳平的用人原则,难见亲疏,一碗水端平。杂志是对外的窗口,主编一职由他自己挂着,陈中柏也挂着一个副主编,都不管具体事。具体工作统由负责宣传工作的副书记林卓文来抓,名正言顺,无可挑剔。靳平在跟两位副手谈过话后,立刻召开了机关全体人员会议,将市委领导的意见又向所有人公布了,那些精明过人的青年干部们自然也就心领神会地理解了领导的意图,在研究请示工作时都变得格外谨慎起来。
江南数地接二连三的催债电话可能涉及杂志社的责任,电话却都打到办公室,陈中柏明白此事的处理必须格外慎重,出手稍有疏忽,首当其冲受到伤害者必是林卓文,两人若是因此引发矛盾,就可能被人认为是自己有意让林卓文难堪,若有心理灰暗的,还会怀疑这是陈中柏落井下石,借机排挤打击林卓文。于玖玲急着要想办法,他却表面冷静一压再压,为的就是这层顾虑。可这事又逼到了头上,若不抓紧筑堤设坝,那催债的洪水要是直接冲到市委领导那里去,挨几句批评倒是小事,可能连袁书记都会认为这是陈中柏故意往自家门前禁区送球供对方攻射,让那个守门的林卓文扑救不及被轰下场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白了少年头2(2)
陈中柏这般前思后想,好费了一番琢磨,就在下班前摆好了棋盘,扯着嗓子喊:“卓文,卓文,你个臭棋篓子,敢不敢再让我教练你两盘?”
林卓文应声跑过来,也是哈哈地笑:“就你?今儿跟夫人请假啦?不急着先接孩子后做饭啦?”
陈中柏笑:“哎,我说主编先生,我昨天偶发灵感,写了一个小品文,不知给贵刊投稿敢不敢发?”
“黄的吧?”
“多少带点彩儿。”
林卓文说:“嘁,你敢投我就敢发,怕啥呀,你不是主编啊?先说说看。”
陈中柏说:“有这么一位先生,爱下棋,却极臭,顶风臭四十里,常是十盘八盘一顿一顿地输。有一天,输得极晚才回家。夫人问,吃饭啦?臭棋篓子说,不吃了不吃了,饱了,吃不下了。夫人问,又有人请?臭棋说,可不有人请,十大盘,盘盘吃得溜干净。夫人不解其意,就忙着进卫生间洗浴去了,出来时见先生还坐在床头发愣,就催他,你不快去洗还等什么?臭棋说,不洗了不洗了,睡吧。夫人说,你不洗可不行。臭棋说,咋,不洗还不让睡觉啦?夫人娇憨地说,你忘啦?今儿可是咱俩‘每周一歌’的日子。臭棋烦躁地说,你呀你呀,咋这么不会体谅人,我今天只觉活着都无趣,哪还有那个心啊!”
林卓文大笑:“此小品主人公叫臭棋或先生都太抽象,只要你实话实说写出阁下陈中柏的名字,我保证一字不改,全文照发,而且稿费从优。我宁可发出后亲自到扫黄办写检讨啦。”
陈中柏也笑:“我就怕林主编倚仗职权之便,才不敢照实写上尊姓大名呢,你倒学猪悟能,倒打一耙。”
架炮。跳马。拱卒。飞相。汉界楚河边硝烟顿起,鏖兵斗智,拼力厮杀。两个人都很投入,都想用棋盘上的胜利赢来嘴巴上的痛快。渐渐地,陈中柏露了弱势,让对方一炮沉底,又有一车横冲直闯,掩护一马过河直逼帅府。林卓文脸上得意,嘴巴里哼起了流行歌曲,“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后……”陈中柏见时机已到,便望着棋盘,边做思索状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
“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我给你当面造谣,你自然不必放在心上,可要是有人专往咱们头上扣屎盆子,我不信你还有心‘大雁飞过*插满头’。”
林卓文停了哼唱,问:“咋个意思?你说谁往咱们头上扣屎盆子?”
陈中柏说:“这几天办公室接了几个电话,都是长江以南打过来的,说有人拿了咱们的介绍信和记者证到处骗钱呢。”
林卓文猛地抬起头,问:“是怎样的一个人?”
陈中柏说:“说是叫聂明杰,高高瘦瘦的,还戴着眼镜。”
林卓文又怔了怔:“那你……是怎么答复的?”
“还能怎么说?没有的事嘛。我叫于玖玲跟他们说,我们北口团市委没这个人,我们自然也不会认这个账。”陈中柏扫了一下对方陡然变色的脸色,催促说,“哎,走棋呀,要不我先躺旁边睡一会儿?”
林卓文便把手中的马落下去,竟正落在陈中柏的炮口下。
陈中柏说:“哎,算不算数?”
林卓文还在怔懵之中,忙说:“咋不算数,咱啥时悔过棋?”
陈中柏便一炮轰过去,笑道:“好肥的一匹大马呀,多谢老兄犒劳。”
林卓文苦笑笑,忙沉心再战,却哪里再有刚才的兴致与机敏,棋势陡然而下,不过片刻,只好拂棋告负。陈中柏眼见心明,情知那个行骗的事必是与林卓文有了瓜葛,但仍装作浑然不觉地开着玩笑,说你是服了输还是想重新再来?林卓文忙点头,说服输服输,我突然想起今晚还有点事,是一个老朋友早约好了的,咱们改日再从容较量好不好?
白了少年头2(3)
林卓文急急地走了,留下陈中柏一个人站在拂乱的棋盘旁发怔。这事似乎已经非常明朗,起码可认定与林卓文有干系,即使不是行骗者的同谋,也必有他工作中的失误。陈中柏不由得窃窃一笑,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快意,就好像赛场上两个交战正酣的单打选手,当对方突然一脚踏空跌倒在地并挫伤了手脚,胜负便在那一刻提前定局了。可陈中柏的快意仅仅是一瞬,极短极短的一瞬,他就冷静下来。他知道官场毕竟不可完全类比于赛场,越在这种时候越需冷静,不动声色。须知,官场上的胜负往往决定在裁判手里,而比赛规则也更复杂微妙,所谓宦海浮沉,一言难尽。当上级决策者注意到不战而胜的另一方的得意时,他可能怀疑选手是否暗做了手脚,如果再怀疑到你落井下石,那你的下场就可能比跌倒的那位更倒霉。一旦让“裁判”看低了人品,想出头就难了。况且,林卓文是他的朋友和同事,到了团市委的这几年,两人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日常彼此也常有些关照,这种时候若是让别人看出自己幸灾乐祸的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