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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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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有七八桌客人,都是赶路的客商,正在用饭。那两个大汉睁圆了四只斗鸡眼,一个一个依次看过去,待看到墙角一个年轻人时,同时叫道:“就是他!”

那年轻人一身黄粗布衣衫,细眉俊目,正在吃一碗羊汤面。两个大汉像见到宝贝一样围拢过去,各自伸出一只熊掌般的大手人的两条胳膊,脸上笑眯眯的。一个说:“白花花呀,十万两银子。”一个说:“十万两银子呀,白花花。”

那年轻人抬起头来,看怪物一般看着两个大汉。一个大汉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展开铺在桌上,上边写着十个大字:捉住铁昆仑,十万两白银。

他点着“铁昆仑”三个字,对那年轻人道:“这是不是你啊?”年轻人低头看看,搔搔头,道:“我是个粗人,不通文墨,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叫两位见笑了。”

另一个大汉盯了他片刻,突然皱起眉头,转头对同伴说“老二,咱们有没有看错啊?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瘦小后生,浑身上下没一件值钱的东西,如何能值十万两银子?”另一个大汉也踌躇道:“大哥说的是,这小厮就如同牌九里的小幺,一看就是个穷鬼,哪里是什么富可敌国的铁家二少爷?”说罢都放开手掌,有些灰心丧气。

那年轻人倒笑了,道:“这位爷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小幺。哪如两位爷,一看就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像是牌九里的一对板凳,稳稳当当,天生一对。”

先前那大汉脸上甚喜,点头道:“你这位小哥说得很好,不过还是有一点纰漏。说我二人是一对板凳牌,稳重是有了,但气势未免不足,应该是一对虎头。”另一个大汉却道:“大哥,虎头对子倒是虎虎生威,但似乎不及板凳对子点数大。”

这时,旁边一桌有人说道:“对极了。依我看,你哥俩比板凳对子还要高明一点,不如叫做长三对子。”

两个大汉转头看去,只见邻桌坐着一个身材肥壮的胖子,赤着上身,头大如斗,头发甚短,根根直竖,脸上满是横肉,眼睛如铜铃一般,黑眼仁少,白眼仁多,似乎随时会从眼眶中爆裂而出,一蓬茅草一样的乱须,几乎将嘴都遮盖起来。只不过偌大一个头颅却偏生没有脖项,便如直接安放在肩膀上一般。先前那个大汉愣了一下,突然仰天大笑。

另一个大汉问道:“大哥,你因何发笑?”先前那大汉笑得气喘,道:“这家伙长得也忒……忒丑了一点。”那胖子甚是恼怒,咚的一声起身站起来。这一站立,身子一沉,似乎比坐着还矮了一些,原来这胖子上体甚壮,两条腿却是又粗又短。

另一个大汉也笑起来:“大哥言之有理,这家伙上大下小,就像一张大杂六。要是也有一个孪生兄弟,可就好瞧了。”那胖子更怒,胖脸有些紫涨,大声道:“你二人欺负我没有兄弟吗我这里还有个小的!”说罢一俯身,从桌下拎出一个孩子,抱到面前的八仙桌上。

众人看时,都忍俊不禁。那孩子八九岁年纪,活脱脱便是那胖子的拓版,只不过小了几号,也裸着上身,大头牛眼,体胖腿短,一看便是那胖子的嫡生儿子。

两个大汉笑得更是厉害。一个大汉道:“刚说完一张杂牌六,他又拎出来一个幺鸡。可笑啊可笑。”那胖子目毗欲裂,刚要发作,坐在这厢的年轻人却轻轻说了一句:“杂六配幺鸡,正是一对至尊宝。”

那胖子一愕,登时化怒为喜,也哈哈大笑:“好,好,果然是绝配。至尊宝一对,便是你十个长三对子,也是通杀。”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先前的大汉瞪了另一个大汉一眼,责备道:“老二,你也不走脑子,说他是一个大杂六也就罢了,如何又弄一个幺鸡出来?正好让人家凑成了至尊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皱眉道,“不对。这家伙说咱们是一对长三,莫不成是在骂咱们哥俩儿?”

吴语之中,称唿那些下等的娼妓,往往称为“长三”。这大汉一提此节,酒楼上的客人都领会了其中的意思,登时哄笑起来。另一个大汉还未想到这层关窍,但挨了大哥的埋怨,恼羞成怒,从腰间拔出一把钢刀,喝道:“我一刀砍了你的幺鸡,看你还凑什么至尊宝!”

那胖子冷笑一声:“你要杀我儿子,那便给你杀!”说罢,竟然一把举起那小胖子,像扔板凳一般凌空向那大汉扔了过来!

大汉万没想到胖子会出这手牌九,登时吃了一惊。他本是吓唬胖子,未曾想过砍人,见那孩子凌空飞来,下意识伸左手去接抓那孩子的胳膊,打算回扔过去。不料那孩子胳膊滑不溜手,竟未抓到,手忙脚乱之际,那孩子已如巨锤一般直撞入他的怀中。

大汉蓦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左臂一抡,将那孩子的身子弹了回去。他退后两步,低头看时,见胸口的黄衫被什么利刃割得七零八落,殷红的鲜血正浸染出来。

胖子重又将他的儿子接住。那小胖子站在桌上,像只发威的小豹子瞪着眼睛,一把雪亮的匕首在他胖胖的小手中不断旋转,显得又是可笑,又是诡异。

受伤的大汉叫道:“大哥我中了刀啦!”另一个大汉也拔出刀来瞪眼喝道:“不是幺鸡,竟是个小毒蝎子!你奶奶的,胆敢伤我二弟!”

胖子也用更大的嗓门暴喝:“你骂我儿子的奶奶,便是骂我的老娘,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众人见他发怒,以为他要动手打架,不料他又坐回到桌边,竟端起一碗汤喝了起来。大伙儿刚松口气,却又见他如鲸吞一般仰头将汤喝尽,蓦地从桌底下抽出一把歪把大弯刀,揉身冲了出去,叮叮当当与那大汉斗在了一起。

众人见了如此阵势,都惊得退到了墙角。有几个腿快的,发声喊,连拥带挤逃下楼去。

那小胖子突然纵起身来,脚在柱子上一点,又向那受伤的大汉扑了过去,手中的匕首像风车一般转得飞快。受伤的大汉本来就吃亏在先,折了士气,见这个小毒蝎子又扑了过来,大叫一声,转身就逃,惶急之间到得窗前,慌不择路,竟撞破窗权,跳下楼去。小胖子如影随形,也跃下楼去。

和胖子相斗的大汉瞥见二弟逃走,怕有闪失,虚晃一刀,叫道:“有本事的跟我到楼下见个真章!”那胖子头上都是汗珠,也叫道:“是好汉就不要跑!至尊宝吃定了你们这对长三!”两人也一前一后追逐而下。

那穿黄粗布衣衫的年轻人正是铁昆仑。他看看满地的狼藉,自言自语道:“长三也好,板凳也罢,长三配板凳却正好是个蹩十,反不如我小幺点数高。罢了,罢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走吧。”拎起一个蓝布包裹,站起身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楼梯口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

嗖的一声,一柄雪亮的飞刀从他耳边飞过,钉在木柱之上。刀身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

铁昆仑转身,只见楼下鱼贯上来三人,二男一女。为首的是个胖大的壮汉,两腮都是横肉,颌下虬髯凌乱,头顶光秃秃的,油亮有光。他穿着一件宽肥的青袍,右手拎着一把宽身的斩龙大刀。另一个男的是个长衫打扮的中年人,面容清灌,几缕长须,手里拿着一个黑黝黝的铁尺。那个女的是个中年妇人,面庞微瘦,但眼睛很大。她一袭黄衫,却是空手,腰里悬着一柄短剑,鞘身上镂金绣玉。

店小二正愁眉苦脸地收拾翻倒的桌椅碗筷,见又上来三个明火执仗的江湖豪客,不禁暗暗叫苦。接着又听砰砰两声,南北两面的窗户破开,各有一人扑了进来。南面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头上居然还留着两个抓髻,髻上各插一朵黄色野花,穿一身短衫短裤,裸露双腿双臂。他腰里插着一个铜锤,两条眉毛很浓,眼睛又大又圆。北面窗户进来的是一个两鬓微霜的道人,铁昆仑看去,依稀认得,正是天台山国清寺中见过的紫薇道人。

几人将铁昆仑围在中间。那壮汉叫道:“八仙过海!闲杂人等回避!”

哗的一声,楼上众人都惊慌失措,如同见如同见了索命无常一般,纷纷逃下楼去。不一会儿只剩下东侧靠墙的一个樵夫打扮的人。那人正在低头吃面,背对众人,似乎没有听见。

“兀那汉子,没有听见吗?”中年长须汉子皱眉道。那樵夫脸向墙壁,还是没有理会。

那女子道:“朱二哥那人似是个聋子,由得他吧。”

铁昆仑对紫薇道长笑道:“道长别来无恙?可是来寻我品尝碧螺春吗?”紫薇道长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将剑归鞘,稽首道:“二公子,吕春阳今日得罪了。”当下引见诸人,那胖汉叫做钟离汉,中年长须书生叫朱国舅,中年女子叫麻仙姑,童子模样的少年叫簪花郎。

铁昆仑脸上现出惊奇之色,道:“几位难道真是八仙下凡吗?只是似乎还少了铁拐李、张果老、韩湘子。”紫薇道长道:“都是江湖朋友给强加的称号。我们原是兄弟八个,有一位过世得早,现今只剩七人。铁锅李和乔果老另有要事在身,没有前来。”

铁昆仑道:“妙极,少了一位,未免美中不足。道长,我来入伙如何?那韩湘子是落魄书生,在下扮他正是恰如其分,无须雕饰。”紫薇道长摇头苦笑,一旁的钟离汉喝道:“铁二少你不用巧言令色。我等兄弟,正是受人所托,为你而来。”

铁昆仑道:“唔,原来几位也是来捉铁昆仑的,失敬,失敬。好,在下既然与吕道长是故交,自然要给诸位个面子。但礼尚往来,诸位也要给我个面子。”钟离汉道:“此话怎讲?”

铁昆仑将身上的散碎银子全部拿出来,数了数,共有二十三两五钱。他搓搓手,看着桌上的银子,笑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正好做东,请诸位喝上一顿。在下一片盛情,还请诸位体恤,给个薄面。”

钟离汉眼中露出了奇怪的光芒,笑道:“我等受雇于人,东家已付了五万两,事成后还有五万两。铁二少妄图以这点散碎银子收买我兄弟放你一马,怕是打错了主意。”

铁昆仑脸上愕然,道“兄台说哪里话来?这点银子能收买谁?在下命悬人手,过了今日,不知是否还有明天,现下只想喝个够本,也不冤了在世间走一遭。你且放宽心,喝完酒,在下便随诸位去,绝对不误各位发财。请,请。”说罢回身叫道,“小二,再拿几副碗筷来。”

小二早吓得面如土色,听铁昆仑召唤,当下哆哆嗦嗦上前收拾,手指发抖,盘碟撞击,发出叮叮当当之声。钟离汉和几位兄弟对视几眼,料想铁昆仑也跑不到哪里去,当下使个眼色,团团围住铁昆仑坐下。铁昆仑将银子一推,叫道:“小二,照这些银子准备,将你店里的上等拿手菜肴,依次给本少爷端上来。”欠身端起酒坛,砰地拍掉泥封,从怀中抽出一个雪白丝巾,轻轻擦拭坛口。

麻仙姑看了一眼朱国舅,撇撇嘴,低声道:“大户人家的少爷,太过讲究。”

铁昆仑将坛口擦净,将酒斟满五个大碗,道:“地道的状元红,各位闻闻,确是好酒。”

紫薇道长左手握着剑柄,右手端起酒碗,道:“铁二少忒也豪爽,若不是受故人所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来,今日算我请客。”

铁昆仑笑道:“好极,不过大丈夫一言出口,胭马难追,说好了我请,便是我请。”

朱国舅道:“难得阁下还有喝酒的雅兴,佩服佩服。”

铁昆仑笑道:“一拨去了,一拨又来,都想捉了铁昆仑去。我想通啦,与其躲来躲去,担惊受怕,倒不如逆来顺受,任人宰割。我和几位一见如故,便送了这个顺水人情给各位兄台。今日在燕风楼相会,终是有缘。各位,在下先干为敬了。”当先将一碗酒吞下肚去。

几个人都喝了一碗,但麻仙姑却没有动。铁昆仑酒意上脸,面红耳赤,叫道:“仙姑姐姐怎的不喝?看不起小弟吗?”麻仙姑冷冷道:“我是女流,不喝酒的。”

铁昆仑道:“仙姑姐姐,你便是喝一口,也算是给小弟一个面子。不然,小弟酒兴发作,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强要灌姐姐喝一碗。”说完将胳膊挽袖子作势。

麻仙姑怕这书呆子当真乱来,当下端起碗来,勉强抿了一口,却耐不得酒辣,呛得咳嗽数声,面颊酡红。铁昆仑哈哈大笑,飞觞唿酒,和钟离汉等人对喝起来。

酒过三巡,席上已是一团和气。铁昆仑醉态可掬,摇头晃脑道:“在下原是有钱人,一掷万金都没有眨过眼。今日窘迫到囊中羞涩,才觉得金钱得来不易,正是由奢人简难。几位出这趟花差,就轻轻松松十万两银子人账,让小弟很是眼红。还请各位兄台指点一条发财之路。”

朱国舅道:“铁二少之言,于我心有戚戚焉。我也曾是贵为国亲,万贯家财。却因触怒天威,家产充公,一夜之间变为白丁,每念及此,令人心酸。不过,金钱总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二少,俗语说,破财免灾,你家道中落,或许抵偿了其他祸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忽想起自己一行正是为捉拿他而来,“祸殃”正在眼前,当下住口不说,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钟离汉道:“铁二少精通诗文,何苦混在江湖之中?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应求科举功名,方是正途;此外,你铁家是扬州名贾,经商也是家传之术,做得好了或可复兴家业,也是一条正路。总不能像我等打家劫舍,做强盗吧?哈哈。”

铁昆仑不住点头,道:“兄台言之有理。这八股文章,小弟原也做得,只是近几年寄情风月,脑袋里塞了不少艳词俚语,荒废了胸中锦绣,怕是难再收拾笔墨生涯。这经商嘛,尔虞我诈,风波险恶,弄不好又要蚀了本钱,小弟心寒,不想再干了。这做强盗……”他顺陋嘴,脸上突然现出神往之色,“大碗喝酒,大秤分金,正是个不花本钱的好买卖。”

众人皆哗然。钟离汉皱眉苦笑道:“铁二少怕是醉了。”铁昆仑容光焕发,很是兴奋,道:“蒙面持刀,拦路而立,喝一声留下买路钱,真正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朱二哥,你有没有蒙面黑巾借给兄弟演练一把。”

朱国舅哈哈大笑,真从袖中拿出一块黑巾,递给铁昆仑。铁昆仑站起身来,将黑巾蒙住面孔,在脑后牢牢系住,环顾四周,道:“好,好,铁昆仑自今日起,开始转行做强盗了。”说罢一探手,竟抽出了钟离汉放在桌脚的单刀,叫道,“小弟初学乍练,便拿几位兄台开刀,干他奶奶的第一票。”

朱国舅道:“不错,有点意思。这个架势,铁二少倒是学了个十足十。”麻仙姑也忍俊不禁,笑道:“天下哪有这样做强盗的书生?”众人都哄笑起来。

铁昆仑蓦然把单刀在桌上拍了一拍,喝道:“小弟——老子可不是开玩笑!都乖乖地把兜里的银子掏出来!”众人见他似乎并非恃酒发疯都吃了一惊,刚要起身,忽觉腿软脚麻,全身的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钟离汉脸色变得铁青,道:“你竟施暗算,算什么英雄?”

铁昆仑道:“废话少说,老子是强盗,不是英雄。只认银子,不认脑袋!”说罢将雪亮的刀刃横在钟离汉的咽喉。钟离汉冷笑道:“只怪我等疏忽大意,着了你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铁昆仑道:“将五万两银子交出来,我就放你等一马。”

钟离汉脸现据傲之色,闭口不语。铁昆仑一愣,转头对朱国舅道:“朱二哥,在下初次剪径,经验不足,要银子人家不给,却又奈何?”朱国舅脸色铁青,闭口不说。

铁昆仑伸手搔了搔头:“你不说话,却叫我为难了。也罢,今日抢劫诸位,又被几位知道身份,势必日后会惊动官府,看来……”沉吟良久,似是下了决心,“先灭了口再说。”

刀光一闪,削向钟离汉的咽喉。

“且慢!”一直没有说话的紫薇道人吕春阳忽道:“钱在我这里。”说罢伸手人怀,掏出一个黄布包来。铁昆仑一手持刀,一手抢过布包,在桌上抖开,只见光灿夺目,银票、银子堆了一片。铁昆仑叫道:“好!开业大吉!”数起银子来,“二百两,三百两,一千两……”

数了半晌,皱眉道:“怎么是五万零四百一十两?多了四百一十两,奇怪。”

吕春阳道:“五万两是那定金,剩余的四百一十两是我自己的。”铁昆仑啧啧称赞:“老道整日化缘,吃四方,居然也有这许多私房钱。”转头道,“您几位的银子呢也都掏出来!”

朱国舅和簪花郎面面相觑。铁昆仑又将单刀在桌脚一拍,喝道:“不用大刑,量尔等不招!那我就亲自动手了。”说罢一探身,没有出刀,却将手伸到了簪花郎的怀中。

“咦!这是什么?”铁昆仑的手中已多了一锭沉甸甸、黄灿灿的金元宝,“好家伙!足成的真金!能抵一千两银子。发财了,发财了。”言语之间甚是惊喜。

钟离汉突然道:“小郎,你如何有这样一锭金子?上次管家庄一行,大伙儿同进同出,算账时共有十三锭金子,全都交给了东家,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一手。嘿,真是好兄弟!”

簪花郎脸色通红,羞惭无地。朱国舅道:“钟离,话不要说得太刻薄嘛,小郎在晴芳阁有个相好,花销大,偷拿一锭金子有什么打紧?”钟离汉咆哮道:“有什么打紧?我们七仙向来童史无欺——”

“死到临头,争什么争?”铁昆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已经归我了!我有了银子,这位兄弟的相好怕是也要归我啦。有道是情妹妹爱银子,情哥哥爱面子……”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又从钟离汉、朱国舅身上搜出几串宝玉和一些银票。他将宝玉银票归拢到桌上,满意地拍拍手一双眼睛又膘向麻仙姑。

麻仙姑脸色突然涨得通红,身子微微颤抖。铁昆仑看了半晌,笑道“仙姑姐姐,你身上我却摸不得。也罢,你的银子自己留着买花粉吧。”

铁昆仑将金银细软包了一个大包,道:“大发利市。朱二哥,你的蒙面黑巾我也留下了。初次做贼,未免有些难为情,但戴上面巾,就理直气壮得多了。看来自古以来,仁人志士大都蒙面抢劫,自有道理。”说罢摘下黑巾,塞人袖中,又背起包裹,抱了抱拳,“几位,后会有期。”

转过身去,兴高采烈地就要下楼。

突然听到身后叮的一声响,似是金铁交鸣之声,接着一个女声叫道:“站住!你敢动一动,胸口就是三个透明窟窿!”

铁昆仑愕然转身,见说话的正是麻仙姑。她站起身来,左手峨眉刺,右手彩虹短剑,全神戒备望着铁昆仑。铁昆仑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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