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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平若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不讨皇上喜欢了就罢了，可他是一个太子，若是保不住这个太子之位，啸平就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不喜欢妾，妾就只有啸平了，妾这个做娘的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去死。妾虽然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是妾真的是忍不住啊。”
陈贵妃哭着说道。
“啸平是太子，朕对他严厉点有什么错！你到现在还不肯悔改，竟然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收起你的眼泪，你在宫中造谣挑拨皇后和朝阳的关系也就罢了，可是朕万万没想到原来你是要处心积虑的揭朝阳的伤疤，提朕的伤疤，你让朕如何饶你！”
“事到如今，你休要怪别人，要怪怪你自己，你千算计，万算计，终是把自己给算进来了。”
“没有，妾没有处心积虑，只是恰好见小今得罪了皇后娘娘，一时糊涂才将长公主的事放出去的。”
陈贵妃马上说道。
“你到现在还在撒谎，朕已派人调查清楚了，小今那日根本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可是诋毁皇后的谣言在一夜之间就传开了，不是你又是谁！”
瑞帝脸色阴沉。
“皇上，妾冤枉，真的不是妾。凭着小今那脾气，她得罪皇后是迟早的事，妾为什么要急于这一时。”陈贵妃分辨道。
瑞帝听了陈贵妃的话，沉思了一会说道：“那是因为你心急，急着打朕的脸，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能让谣言一夜之间传遍后宫？”
“在这宫中最有势力的不是妾，是皇后和刘妹妹。”陈贵妃说道，突然间她像想起了什么，恨恨的说道：
“皇后，一定是皇后！刘妹妹是不会做这事的，是皇后，一定是她。这一切都是她的苦肉计，是她存心的陷害承我。我说怎么事情这么顺，机会来得这样快，原来是皇后的苦肉计！”
“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到现在都还在想着诋毁皇后。她为什么要陷害你，朕是最了解她的了，若这一切是她的计划，她不会舍得把跟着她一辈子的凤清活活烧死的！”
瑞帝气得用手指着陈贵妃说道。
“为什么，为了她的儿子小五能当上太子！凤清不死，皇上又怎么会相信她呢？皇上你了解的是以前的皇后，而不是现在的皇后。”
“有了儿子的女人会变，就算小五不是她的亲儿子，她也会变的。皇后以前忠于皇上是因为谁当上太子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儿子，她成了局内人了。”陈贵妃说道。
“皇后陷害你？是皇后让你偷换戏本的，还是皇后让你将朝阳的事公布与众的？”瑞帝看着陈贵妃，眼神中的厌恶之情越来越深
“是你自己处处算计别人，不想将自己给算进来了，所以就将责任推给别人，到现在你还在给朕用心机，你到死都想算计皇后！”
“皇上，妾没有，妾真的没有！真的是皇后陷害妾的，妾冤枉！”
“你有什么冤枉？她都不知道你知道朝阳的事，怎么会施苦肉计陷害你？朕当初拿这个来质问她，她为何不顺势把你推出来，而不会百口莫辩，唯有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瑞帝说道，他一想到周皇后差点丧生在小楼的火海中，就觉得异常愤怒，还有后怕。
陈贵妃突然愣住了，然后喃喃的说道：“皇上您这次真的冤枉妾了，不是妾，妾真的没有。”
“朕问你，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瑞帝终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一个叫薛海的人讲的。”陈贵妃说道。“薛海？”瑞帝一时抓不着头绪，他除了在李敢口中听说过一次这个人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说十三年前皇上派人杀了他全家和整个戏班的人。”陈贵妃说道。
“是他！他竟然没死！”只此一句，虽然名字不同，瑞帝一下子就明白了陈贵妃说的人是谁，
“该死！他救了朝阳，朕对他千恩万谢，把他当恩人，重谢他。可后来他竟然敢拿这事来要挟朕！朕当初新登帝位，怎么容得他拿这种事四处胡说八道！他自作孽，朕怎么能容得了他！”
瑞帝想起这事仍然愤慨不已，不过他又马上将目光移向陈贵妃问道：“知道这事的还有谁，是谁换了那戏本？”
陈贵妃见瑞帝眼露寒光，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就妾一人知道，那戏本也是妾到皇后娘娘那里请安时偷偷换掉的。”“哼，几时你这么能耐了，能一人做这么多事？你在深宫，那薛海是如何见到你的？”瑞帝显然不信陈贵妃的说辞。
陈贵妃默然不语。
“啸平，啸平知不知道？”瑞帝继续问道。
“啸平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么敬重皇上和朝阳，妾绝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陈贵妃见瑞帝突然怀疑太子李啸平起来，马上说道。
“那你就把知道这件事的人说出来。”瑞帝说道。
陈贵妃正在犹豫，却见瑞帝又摆了摆手说道：“不说也罢，你经营了这么多年，宫中的人怕是都留不得了。”
“皇上，皇上，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事，他们是无辜的啊，妾求皇上饶了他们吧？这一切都是妾的错，皇上要杀就杀妾一人吧。”
陈贵妃闻言，脸色苍白的跪在瑞帝跟前求到。
“为了皇家的体面和荣誉，他们必须死！朕绝对不允许再有人把这件事拿出来要挟朕，打朕的脸！朝阳和小今也经不住这个打击。”瑞帝不容置否的说道。
“这件事情早已在民间传遍了，而且他们真的不知道，皇上就饶了他们吧。”陈贵妃苦苦哀求到。
“那只是传言、谣言，朕不想谣言变成事实。”瑞帝的说道。
“皇上，您就饶了他们吧！难道你觉得死的人还不够多吗？”陈贵妃说道。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瑞帝的陡然脸阴沉的可怕。
“皇上，该让人喘口气了。天地不可一日无和气，疾风怒雨，禽鸟戚戚，霁日光风，草木欣欣这杀气太重就会让天地失了和气。”
“那你告诉朕，哪些人是不该死的！朕知道，你们都怨朕杀气太重，你以为朕不想做个好人。”
“这世上但凡能做好人的，都不会做坏人，朕也想坐在冬暖夏凉的家里，穿着华服，喝着上等的好茶，做些讨人喜欢的事，让你们个个都称赞朕是个好人。”
“可是这天下谁来治理？这坏人总是要人来做的，没有朕这个坏人，你们这些人能轻轻松公坐在这里当好人！朕告诉你，朕能让这天下安稳，不让你们这些人像当年朝阳那样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好人！”
瑞帝提到朝阳长公主，心中的憋屈又转为愧疚。
“妾只求皇上饶了妾宫中人的性命，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也是皇上的子民啊。”陈贵妃此时只能反复哀求。瑞帝默然不语的看着陈贵妃。
正在此时，丁零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进来。“皇上，李敢李大人有急事求见！”
“朕不是吩咐了，这会谁也不见吗？“瑞帝有些不悦的说道。
“李大人说有关那个叫薛海的事急着见皇上。”零见瑞帝不悦，小心翼翼的说道。
“宣”瑞帝一听说是薛海，马上说道。
李敢进入室内，见陈贵妃也在，一边行礼一边面露犹豫之色。
“说吧”瑞帝看了眼陈贵妃说道。
“派去盯契丹使团的人回来禀报，那个薛海随着刚刚进城的契丹使团进了驿站，臣来请示要不要直闯进去将他薛海抓捕。”
“为何不当场将那贼人击毙。”瑞帝一听说薛海找到了契丹人，怒从心起，心想事情不简单了。
“臣失职，臣马上去办！“李敢马上回道。
“算了，怕是已经晚了。”瑞帝头隐隐作痛，转而对陈贵妃说道“都是你办的好事！”
陈贵妃低头不敢言语。
李敢不知道薛海是什么人，对瑞帝的反应有些茫然，他小声的问道：“那臣应该怎么办。”
“你先盯住他们，有什么异动马上来告诉朕。朕马上派人去召那个当了契丹使者的秦变来见朕。”瑞帝想了下说道。“是！”
瑞帝接着又派人去招礼部尚书方成。
方成这段时间一直是低头干活，好在瑞帝对他一直像以前一样没有异样，只是这几日他老觉得瑞帝看着他的眼光有些奇怪，他心中便开心提心吊胆起来，尽量不出现在瑞帝的眼前，让瑞帝想起自己。
这时，突然见瑞商召见自己，心中便开始忐忑不安，一路都在猜瑞帝突然招自己有什么事，契丹使团的事及安排他早已禀报过了，除此之外礼部的日常事务，他都安排的极为妥当，并没有什么纰漏。。。。。。
“臣见过皇上。”方成忐忑不安的说道。
“朕要契丹的使者秦变马上来见朕。”瑞帝并没有心思注意到方成的忐忑，一见到方成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是，臣这就去办。”方成一心想着不好的事，见瑞帝是要见契丹使者，心中也放下了，哪还敢计较别的，满口答应下。
虽然按照即定的时间，应该是明天早朝时契丹使者来觐见瑞帝，瑞帝此时提出这个要求显然是不合理，而且还有些为难，但是方成仍然满口答应，而且不追问原因。
瑞帝对方成的这一点也是极为满意，极有他当年办事之风，只要是上面交待下来的，不问为什么，也不提困难，总是完成的干脆利落。
想到这里，瑞帝又不免想起了那日与周皇后大吵时说的话，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穷小子对妻子富贵的娘家人的仇恨。
正在此时，却见丁零在外面禀报说李敢去而复返了。
瑞帝心中又一沉，敢紧宣李敢进来。
“他们去了长公主府，一路上很显扬，说要迎回契丹皇室血脉。”李敢进来只说了这一句。
“这些契丹人来到底想干什么！”瑞帝拍案说道。
李敢和方成都低头不语。
“你们俩现在马上去，无论用什么办法，让那个秦变安份点，把那个薛海给交出来！”瑞帝说道。二人领命出去后，瑞帝指着陈贵妃说道：“你这下如愿了！”
。。。。。。
四百九十八、混乱（）
通往长公主府的大道上，突然间就热闹了起来，一群契丹人敲锣打鼓的说要去长公主府接契丹的皇族血脉。
很快，使团的后面跟随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联想起前几日的“戏本”事件，越来越多的人相信那个骇人的传言是真的。即便如此，大多数人都对契丹人没有好感，更何况对那个领头的明显是汉人却作契丹装扮的叛徒使者，所以时不时的有人向契丹使团中扔东西，或者怒骂声，杂着着人们好奇的讨论声，这一切都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随着队伍前行。
有的人对汉人中的叛徒契丹的使者指指点点，有的人好奇长公主会如何应对这件事，有的人开始同情长公主，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则是像过大年看大戏一样傻乐呵。。。。。。
等队伍到达长公主府门前的时候，原本嘈杂的队伍慢慢安静了下来，身着戎装的朝阳长公主早已等在门口。初秋的风已有些萧瑟，朝阳长公主立在瑟瑟的风中一身正气，安静的看着庞大的队伍，她的身后只跟着桂娘一人。
“外臣见过长公主。”契丹使者秦变见朝阳长公主竟然在门口等他，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闭门不见，脸上也没有任何惊慌的痕迹，心中多少有些失落的说道。
“贵使一到京城，就这么热闹的来到本宫府上，可有什么要紧的事。”长公主轻蔑的看了眼面前的秦变说道。
“外臣打扰长公主了，只是外臣刚刚得知长公主府上有我契丹皇族血脉，所以一时激动，按来不住激动之情，特来向长公主证实。”
“笑话，本宫府上怎会有你契丹皇族的血脉！”朝阳长公主说道。
“恕臣得罪，外臣得知长公主家的小爵爷就是我契丹皇族已故将军金歌之子。”
“小今这孩子是本宫生的，自然就是本宫的，与你契丹何干。”朝阳长公主冷冷说道。
“可是这孩总归是要有父亲的，敢问长公主小爵爷的父亲可真是……”
秦变的话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朝阳长公主打断。
“贵使可真是闲，若实在是闲的无事，本宫倒是可给你个建议。若是真的无事可干，这燕京城还有个货真价实的契丹皇子，你们倒可以去拜见，再者本宫听闻你契丹民风放荡，许多孩子都是不清楚父亲是谁的，贵使大可回去帮帮他们。”
朝阳长公主不徐不急的说道。
语毕，一片哄然大笑。秦变被长公主如此挪揄，老脸也不见红，只是阴恻恻的说道
“呵呵，长公说的是，我契丹民风开放，不像瑞朝如此顽固不化，像长公主这样曾经流落到烟花之地还产子哦不产女的，只要是我契丹皇族的血脉，我契丹可是不介意的，可是在你瑞朝不说皇族，就是民间也是不容的。所以长公主殿下不如将我契丹皇族血脉还给我们吧。”
秦变的声音很大，而且说的极慢，他身后的围观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哦！”
虽然围观的百姓对长公主的事早有心里预期，但是此时从秦变口中说出来，仍然忍不住发出极大的惊叹声，纷纷将目光移向朝阳长公主。
朝阳长公主面色微僵，她腾地一声拔出剑指向秦变。
秦变仍然面不改色，笑呵呵的说道：“长公主殿下，您可千万别因恼羞成怒有什么闪失，外臣可是契丹的使者，不是你瑞朝的臣子，说杀就可以杀的。“
“再者揭您底的人可不是外臣，听说可是宫中的某位贵人，您就是要撒气，也不能找外臣是不是。”秦变说完，还估作潇洒的笑了几声。
“你这无耻之徒听好，本宫很冷静。是，本宫承认本宫当年确实被卖到那种地方。”长公主一字一句说得很艰难，说到这里她停顿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本宫永远记得住当年是契丹人冲进了本宫的家中，杀了本宫的父母，将本宫卖到那种地方。当年像本宫这样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失去自由的人又何止本宫一人，所以本宫恨契丹人，但更恨你这种认贼问作父的无耻之徒！”
“本宫今日要杀你，不是因为恼羞成怒，而是为了那些死在契丹人刀下的汉人，为了像本宫一样的遭遇的人报仇。”朝阳长公主厉声说道，手中的剑稳稳的又向前进了几分。
秦变见朝阳长公主沉静的脸庞上散发出摄人的杀去，不由得连连后退，躲到随行契丹侍卫的后面，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此时围观的群众也被朝阳长公主的气势所感染，喊道：“杀了这狗叛徒，杀了这狗叛徒，杀了这狗叛徒！”
情绪激动者，顺手在地下捡块砖就朝着秦变的方向扔去，接着就有人开始冲击契丹使团，现场瞬间混乱起来。
秦变虽有侍卫护着，但在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尽用拳头向他招呼。
。。。。。
朝阳长公主见外面乱成一团，便转身入府。随着府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她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像是打了一场恶仗样觉得全身无力，疲惫不堪。
“长公主，您没事吧。”桂姨在一旁扶住摇摇欲坠的朝阳长公主满脸忧色的问道。
“没。。。。。。”没事两个字没说完，朝阳长公主就停住了，白小今站在她前方，满眼含泪的望着她。
“我是契丹人的孩子，是不是！”白小今仰着头，双眼紧盯着自己的母亲问道。刚刚朝阳长公主在外面说的话，白小今都听到了，但是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小今，你是娘亲的孩子。”朝阳长公主说道。
“那我的父亲呢，他是不是契丹人！”白小今的情绪开始激动。
“小今，娘亲有些累了，这个问题以后娘亲再慢慢跟你讲。”朝阳长公主说道。
“我只问一句，我的父亲是不是契丹人！”白小今说道。
“小爵爷，您就别逼长公主了，她今日已经……”桂娘见白小今如此逼问朝阳长公主，忍不住出声，可是话没说完便被白小今打断。
“你闭嘴，没问你！我问的是我的娘亲，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白小今倔强又委屈的望着自己的母亲。
“小今，你父亲他跟别的契丹人不一样，他很像咱们汉人，他……”朝阳长公主说道这里却见白小今的眼泪哗哗的向下掉。
“那就是戏本上讲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契丹人，然后还为他生了孩子，是不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契丹人，一个没有开化的野蛮人。”白小今一边哭一边说道。
“小今，对不起，要怪就怪娘亲当初不够坚强。当初你娘在那种境遇下，眼前都是无尽的黑暗，每天都得面对世人满满的恶意，突然伸过来一双善意的手，我那个时候真的拒绝不了。我在那种情况下，真的无法坚强到去在意那双手的主人，小今你明白吗？”
当所有的伤疤被无情的揭开，所有不堪的回忆如剑雨般向朝阳长公主袭来，让她再一次刻骨透心，朝阳长公主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是大瑞高贵的小爵爷，我最讨厌那些低贱的人，更讨厌那些没有开化的蛮夷，可是娘你现在告诉我，我就是一个低贱的蛮夷，今天是你将我从大瑞最尊贵的小爵爷变成了受人唾骂的契丹人！”
虽然白小今自那天戏本事件出现后，她在内心已经怀疑、甚至相信了戏本上说的是真的，但她一直拒绝接受。
可是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已经不能让她再逃避，当这些事得到她的母亲亲自证实后，白小今的世界陡然轰塌。
“小今，我……你……”朝阳长公主万般委屈，却无法言说，只是以祈求的目光看着白小今，希望得到她的理解。
“我恨你，恨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生下我！”白小今说完，便哭着向府外跑去。
“小今，小今，快……”朝阳长公主话没说完便一头向下栽，晕了过去。
。。。。。。。
白小今跑出府外，见愤怒的群众正在围攻契丹使团，心中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直冲脑门，她拔出剑见着契丹人就刺。
混乱中，白小今竟遇上了秦变，仇人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