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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见瑞帝如此说,相互对视了几眼,瑞帝说的也不无道理。
如今所实施的大瑞的律法,也不过是沿袭前朝,并不完善,甚至标准也不统一。关于皇帝的权限以及臣子的权限,这些都是皇帝与臣子之间的默契,并没有白纸黑字。
只是如今瑞帝这个不懂做皇帝的皇帝打破了这种默契,让臣子们没法忍受,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来大闹朝堂。
现在瑞帝主动提出将这些事情都落实到黑纸白字上,那么有了这个东西来制约皇帝的杀器也就多了一个。
如今瑞帝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大臣们总不能老是以性命相拼吧,这有了这个律法,以后咱们就拿律说事。
玩规矩,大臣们不信瑞帝这个田舍翁能够玩过他们。
“臣等尊命。”大臣们齐齐的答道。
“那就这样定了,这件事就用翰林院的刘大学士主持,各部门尚书都要参与,将这律法做细做全,做完之后呈给朕。”
瑞帝笑容满面的说道。
一场由皇子引起的风波就这样用规矩结束了,群臣们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哪里还管得着太子。
再说了,皇上不是说了讲规矩吗,咱们不管您认谁是儿子,但就不许皇上您无故换储,要不然您就真坏了规矩了。
瑞帝解决了一场风波,臣子们眼看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保证,皆大欢喜。
唯有不欢喜的就是太子李啸平,当然还有四皇子李啸炎。
“这帮臣子们没一个信得过,誓言旦旦的对本宫表忠心,结果转眼就被父皇一个规矩给收买了!”太子李啸平愤愤的说道,只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大臣们并不是在为他这个太子闹,而是为了他们自己。
说这话时,他连杜洛伟也怨上了,怨杜洛伟也没跟他说实话,甚至怀疑起杜洛伟对他的忠心。
杜洛伟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只有任李啸平发泄脾气。
“殿下,今日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对殿下也是有益的。皇上既然提起规矩,这历来皇储都是国本,不可轻易动摇的,如今所差的只是将这条写到律法里面去。”
“只要写入律法,皇上就也得守着,将来皇上如果再想一意孤行,就必然会掀起更大的风波。今后殿下的心也放宽些,不管皇上如何对咱们,也不管别的皇子如何挑衅,咱们都装弄作哑。只要咱们不犯错,皇上也拿咱们没法子。”等太子李啸平情绪平复了些,杜洛伟才缓缓的说道。
“装弄作哑就能躲过去吗,难道先生不知道父皇有多厉害,不知道小五已经也在嫡子。”太子李啸平闭目说道,满脸怨恨之色。
“凡事有利则必有弊。今日小五公子虽然成了嫡子,但殿下也别忘记了今日满朝的大臣可是与皇后、小五公子结下了怨恨。如今满朝的臣子,还有哪一个敢支持小五公子的。”
“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人心的,这小五公子已经失了人心。若是皇上想改立小五公子,不需殿下出面,自有满朝大臣站出来反对。”
杜洛伟缓缓说道,今日表面算是瑞帝与大臣们打了个平手,但实则是瑞帝输了,输了人心。
在杜洛伟看来,瑞帝太骄傲了,骄傲到自己能够斗过人心,虽然有足够的资本,但是这世上,再厉害的人,也斗不过人心所向。
“那就先照先生说的吧,也唯有如此了。”太子李啸平想了想长叹一声说道。
四百五十六、婚事()
“你还坚持本宫是最终的赢家吗?”李啸炎沉郁的问道,今日之事,对他最为不利。
一个非嫡非长的儿子,一个不知名的婢女的儿子,在和平的年代里,哪怕再优秀也无资格与人争。
以前,都只是惯例,如今要是落实的黑纸白字,他的路将更加艰辛……
周梦又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李啸炎最终的结局,以前她看着李啸炎还是有些希望,所以用那些鬼神之说来安慰他。
而如今,看这形势,李啸炎与那个宝座之间相隔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殿下自己相信吗?”周梦反问道,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继续鼓励对方,还是劝对方放弃。
“不知道,不知道。以前我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够努力,就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经历了千辛万苦都不能得到的东西,他人却垂手而得。”
李啸炎有些无力的说道,太子成为太子只因比他早出生了几年,虎头什么也没做就从小乞丐变成皇嫡子了,他真的开始信命,信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如果殿下停下来看下自己所拥有的,其实已经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幸运了。”半晌,周梦才细声的说道。
“开弓岂有回头箭。”李啸炎说得很坚决。
周梦见李啸炎绝决的眼神,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自嘲笑,笑自己到现在仍对他抱有幻想。
周梦没理他,只是笑了笑,用手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道“雨后山中蔓草荣,沿溪漫谷可怜生。寻常岂藉栽培力,自得天机自长成。”
“这首小诗送你。”周梦笑着说道,心中却在想这首小诗将来是助李啸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果然李啸炎见了这首小眼,坚定的眼神又多了几份底气,他问道:“天机,你是说本宫会有天机相助?”
“不知道,那个白云老头走的时候说你的。”周梦点着茶水说道。
…。。
随后的日子,大臣们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大瑞的律法的制定之中,致于蜀州的事早已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反正是早晚的事。
倒是瑞帝,一边让兵部的游靖备战,一边派使者带着张正一的尸体前往蜀州,去试探蜀州的反应。
而虎头,自从成了皇后的儿子,除了能出现在朝堂之内外,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仍然负责皇宫的护卫。
是的,自从瑞帝离京后整个皇宫禁卫军一直都由虎头统领,而典清回归后由于有功,被瑞帝封了个爵,当然仍兼任瑞帝的侍卫。
但不管怎么样,虎头身份一下子就尴尬起来了,面对扑面而来的各种目光,虎头道也坦然,仿佛他的身份根本没有改变,也没有经历被满朝的大臣抵制。
就算遇到那些曾经带头抵制他的大臣,虎头也仿若不知道有那回事,皆以礼相待,对于太子李啸平和四皇子李啸炎,则是比以往多了几份兄弟间的亲近。
对于虎头的表现,那些曾经的老臣子都在心中感叹这个新殿下真的是越来越像当初的瑞帝了,当然这个评价对那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臣子们并不算好评价。
“没想到咱们这个去年看着还很单纯的弟弟,不到一年时间竟沉稳如斯,都要超过老四你了。”散朝之时,太子李啸平望着虎头的背景笑着对四皇子李啸炎说道。
“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这当哥哥的被小五超越甚至取代,也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李啸炎笑着回道。
“小五这孩子果然讨人喜欢,当初你以性命相搏,把本宫害的好惨。今日对小五,你到是大方了。”太子李啸平连连摇头苦笑。
“我累了,以往种种皆是过眼云烟,若有得罪,这里就给太子哥哥请罪了。”四皇子一脸落寞的说道,说完便认认真真的给太子作揖赔礼。
“诶,老四你这是做甚,作哥哥的只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太子李啸平忙拉住李啸炎的手说道。
“我是认真的,以后啊,除了娶妻生子,我就别无他想了。”李啸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娶妻生子?刘姑娘丧服未除,老四你这是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太子李啸平有些惊奇的问道。
“哦,就本宫前段日子认识的。”李啸炎回道。
“你是说那位……,父皇可同意了?”太子李啸平奇道,对于周梦他虽未见过,但是现在京城里的那些小道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
李啸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昨日父皇便同意了,刚刚还让丁公公传话让我带她入宫见上一面,就把这事给订下来。太子哥哥慢走,弟弟我就先行一步了。”
李啸炎说完,便匆匆的走了。
……
“没想到这消息还真是真切,父皇真的同意了四弟与那个艺女的婚事,还准备大办特办。你说这四弟真的就这样被父皇用个女人收买了,准备安心回家过日子去了。”
太子李啸平若有所思的对跟过来的杜洛伟说道。
昨日太子李啸平就得到消息四皇子李啸炎在御书房内与瑞帝相谈甚欢,后来瑞帝就吩咐周皇后为那个艺女侄女准备嫁装。
“欲速则不达,看着四皇子刚刚那高兴的样子,老夫倒是有种预感这婚事成不了。这四皇子自小从腥风血雨中爬出来,心性之坚定,也不是一个轻易被收买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杜洛伟想了想说道。
“老四向来城府深,后面半句本宫到是认同。不过这这婚事,皇后都要认亲了,开始准备嫁装了,能有假?”太子李啸平问道。
“太子殿下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和那个姑娘一起进京的?”杜洛伟说道。
“先生是说小五?”太子李啸平这才想起这回事。
“要是说这小五公子能被一个女人收买,老夫倒是还有些相信的。听说当初那个姑娘落岸身亡了,小五公子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
“可是刚刚太子殿下见到小五公子的时候,你看他连一点哀伤遗憾之情都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
“哼,能用一个女人减少一个对手,买卖划算啊。”太子李啸平冷笑着说道。
四百五十七、后来()
四皇子李啸炎也是这样想虎头的。
昨日,四皇子李啸炎趁着大臣们抵制虎头风波未平的机会与瑞帝谈他与周梦的婚事,瑞帝果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不仅如此,还提出周梦是周皇后的侄女,要认周梦这个亲戚,并且顺便拉着虎头与他讲了许久的兄弟相助之类的话。
当时虎头的表现在李啸炎的眼中就是有些不情绪,但最终还是情愿了的样子。
四皇子李啸炎清楚的记得他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虎头叫住他,却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些在李啸炎看来都是虎头为了所谓的“兄弟之情”,而放弃了周梦。
想到兄弟之情,李啸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心想道:“你倒是聪明,想用我的东西来换我的东西,所以你别怪我不讲信用。”
李啸炎想到这里,自己的心中也觉得有些失望,只是不知道为何失望。
……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四皇子李啸炎回到府中来到周梦的宅外,便听到周梦有些生涩的歌声,还有那隐隐间带着落寞和茫然的琴声。
“你这是唱得什么,难不成你心中还有别人?”李啸炎听了最后两句,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些不妙的感觉来。
“一个民女捡到一个王子的歌,喜不喜欢。”周梦扭头笑着问道。
“本宫才不信,若不然你怎么会把这么应景的歌唱的这么幽怨,难不成你反悔了?”李啸炎瞥了周梦一眼,挑了挑眉头,显然不信。
“殿下若不怕被人取笑,就去问别人去。”周梦有些无奈的笑道,这首越人歌向来经典,一般人都知道,偏偏李啸炎不是一般人。
“本宫不问别人,就问你,你给本宫讲讲这个民女是如何捡到王子的。”四皇子李啸炎拉过周梦的手一边把玩一边问道。
“很久以前,一个越国舟女泛舟河上,遇到了一个叫子晳的楚国王子,心生爱慕,于是就唱了上面那首歌,歌声清越动人心神。子晳王子也被那歌人打动,接受了那个越女子的爱慕。”
周梦笑道,只是说道最后,眼神不禁暗淡下来。
“本宫到觉得没有比你的琴声更动人心神的了。”李啸炎不知怎的就想起当日他初次在望儿山上听到周梦琴声时候的情景,在他的印象中,那才是他第一次与周梦相见。
李啸炎话音刚落,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周梦紧紧抱住。
“你怎么了?”李啸炎拍着周梦的背安慰道,他不知道明明是一个欢喜的故事,为什么是一首原本快乐的歌,为什么周梦的语气里却隐隐的带了清冷和不安。
“没有,只想现在抱抱你。”周梦将头放在李啸炎的肩上低语道。
“你是怕一会见到父皇?没事的,一切有我在,而且他已经同意了。”李啸炎说道。
……。
周梦和李啸炎离开屋子前,又绕着屋子四处走了又走。
“好了,不过是去趟宫中,又不是不回来了。”最终李啸炎拉着周梦出了屋子。
周梦回头看了眼那屋子,神色复杂,她也不知道这一去,这个屋子会成为她曾经的一个宁静的回忆还是会变成她终身的囚牢。
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去,一切都将不一样。
周梦不想告诉李啸炎越人歌的故事只是停留在最美满的时刻,没人知道当那个王子最终离去的时候,当那首歌再次在那条河上响起的时候,也许剩下的只有悲凉。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诗人再说起越人歌的时候,只是用些许不甘的语气说道
当灯火逐盏熄灭歌声停歇,
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所遗落了的一切。
终于只能成为
星空下被多少人静静传诵着的
你的昔日,我的昨夜。
月满则亏,人生最无奈之处在于当一件事情达到巅峰,之后的每一天都必需要走下坡路。
所以所有的故事都永远停留在王子与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至于后来会怎么样,被所有人都选择性的忽视了。
周梦不知道为什么瑞帝会这么突然这么爽快的同意李啸炎提出的要求,她只是觉得不管如何她与李啸炎以后也只能走下坡路了。
周梦对这个结局虽然早有意料,然而只是有些不甘,也有些莫名其妙。
她莫明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莫明其妙的遇到了身边之人,然后与这人谈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恋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身边之中的心中有多少份量。
当周梦被李啸炎牵着进入让她感觉即熟悉又陌生的皇的时候,虽已是烈日炎炎的大夏天,可是周梦还是感觉到了一股阴冷之气,她忍不住向李啸炎身边靠了靠。
“不要怕!”李啸炎紧了紧握着周梦的手说道,他从未见过周梦像现在这样柔弱。
……
虎头站在一个远远的角落,将二人的情景尽收眼底,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周梦。
在虎头的印象中,周梦一直是一个有些懒散的男子装扮,总是带着几分无所谓看着这个世界,像一个旁观者。
如今周梦已换上素净的女装,举止也不似以往洒脱,多了些小女儿的状态,只是这些改变都是为了她身边的那个男子。
她真的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宫中吗?
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虎头心中也被各种矛盾充斥着。
“朕一定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这宫中的。”瑞帝是用这样肯定的语气向他承诺的。
虎头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想信瑞帝一定有办法让周梦心甘情愿的留在宫中,可是现在看到周梦的时候他又犹豫起来。
如果周梦执于不肯定留在宫中,会不会死。
想到死,虎头心中又阵疼痛,他想起了他曾经亲手将周梦打下山崖。
罢了,罢了,就成全他们吧。
虎头心念一起,就准备迎上前去,把事情说清楚,腿脚未动却被人拉住,回头却见典清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皇上说他今天不希望在御书房见到殿下您。”典清恭声说道。
四百五十八、报应()
李啸炎和周梦走到御书房外,游铁戈早已迎了上来,对李啸炎行礼道:“皇上有令,他有些话想单独问周姑娘,烦劳殿下在这里稍等片刻。”
李啸炎愣了愣,随即看了看还有些茫然的周梦说道:“本宫在外面等你,你别怕。”
周梦深吸了一口气,向李啸炎点了点头便向殿内走去。
“坐。”
瑞帝并没有像周梦象中的那样露出那种威严不可抗拒的面孔,而是像一个长者一样相当温和,指着殿下的早已摆好的竹席说道。
周梦有些恍惚,怀疑瑞帝真是自己的一个长者。
不过想想也对,做为一个帝王,强者对弱者的胸襟或是态度还是有的。
周梦依言坐下,然后下意识的端起那杯早已沏好的茶,茶稍温。
“朕也是回京之后才知道你是晓阳的女儿,这段时间朕太忙,本该早些召你入宫的。”瑞帝温和的说道。
“谢皇上。”周梦说道。
“嗯,你也别拘谨,朕今日召你来只是关心你,你有什么就说什么。”瑞帝见周梦紧紧的握着那只茶杯,神思有些恍惚,亲切的说道。
周梦这才发现自己确实紧张了,不过一年多的时候,周梦已经改变了当初的想法,像瑞帝这种心思深沉人的‘温和’,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与此相比,现在的她倒是宁愿与脾气暴躁之说打交道。
周梦将茶放回茶几,微微点了点头,并暗中调整自己的情绪。
“听说当初啸炎被那些反贼围攻时,是你舍命相救的。”瑞帝继续问道。
“殿下吉人天相,与我无关。”周梦答道。
“听说那些反贼打着你的旗号聚起来的。”瑞帝很随意的说道。
“我只不过一孤女,身如浮萍,能摆脱被人当作木偶操纵已是幸运了,又有谁能听我的。”周梦幽幽的说道,想起那段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你也不用隐瞒,你受那些奸人挑拨,对朕有所误会,恨朕也是理所当然的。前几天,他们还来汇报,说在泰山抓住的刺客供出了你,朕也不没放在心上。”
瑞帝叹息一声说道。
“周伯他们做的事,我一直都是反对的。以周伯的行事,想必不会将没有的事安在我头上,想必是汇报之人听错了。”
周梦坦然的说道,心中想到瑞帝这是一定要证明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