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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言我语，看得楼下和四处目瞪口呆。
第二十三章 与他相配
他们何曾见过这么精彩的绝对！样样恰到好处，句句对的工整。
须臾之间，第一局已经比完，
艾襄微微闭上眼睛，清除杂念，只为想到一个好对，不止好，还要上官玉无法接招！
上官玉也闭上眼睛，体会艾襄口里说出的情景，虽然都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可是口里吐出的繁华辞藻却一个比一个惊艳！
周围看不到二人相貌的，都竖起了耳朵，一词不落的听着，男女老少，美妇才子的脸上皆是不敢置信，都沉浸在无边的遐想之中。
清夜和一干隐卫都鲜少有这么惊诧的神色。
惹尘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静坐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艾襄。
主子的文采世人皆知，就是无回公子容成绝和王世子艾莲也不能如此轻易的跟主子比，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
这肯定是自己在做梦，那个艾襄在莲火国名声不好，都传到玄冥国了，哪里会有这等文采？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听错了！
自己现在一定是在梦中！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惹尘怎么告诉自己，那一个个绝世好句都传进了耳朵，而那些词句，断不是他一个小小书童梦境里可能出现的！
看那二人如入忘我之境，主子一袭锦缎长衣，坐姿优雅从容，艾襄风华绝代，看起来竟然如此相配。
即使在对决中，主子的面色依然愉悦，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那是很少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而如今，纵然他一个小书童，也能体会到主子的心情。
主子才华满腹，雍容华贵，却没有心仪的女子，不，应该是说，这世上没有能配得上主子的女子。
如今……莫非，主子找的心仪之人便是艾襄？
惹尘看着艾襄，一生大红锦袍，明明该是温暖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是透不尽的寒冷与清凉。
那一眼寒凉，让人永生难忘。
这样的女子，情薄人冷，身后藏着惊天秘密，他的主子……
心底寒凉上涌，惹尘再看艾襄之时，便头脑发蒙，脸色发白，这女子……会伤了主子。
再看他主子，面色雍容，斯文俊气，但是透过这表象，就觉察到主子身上何尝不是也有万千桎梏，忽然之间，心头的担忧如水般退去。
放眼天下，能跟他主子相配的女子，怕只有这眼前人。
主子对府里莺歌燕舞、小鸟依人的女人没有兴趣，那一方天地争先恐后，满腹心思的女人主子不需要。
主子要的，就是艾襄这样的，才华卓绝，不言乾坤，却已执掌万千锦绣，睥睨间自有一番精彩，谈笑间，不输天下男儿的女子！
能跟主子并驾齐驱，共度一生的女子，非艾襄莫属！
惹尘心里在这么想，隐在暗处的隐卫清夜比惹尘年长几岁，自然也识得这样的女子才是主子找的人。
先前自己因为调查艾襄带来的不满一扫而空，看向艾襄的眼眸也多了尊崇和敬意。
雪落无声，若是放眼望去，四下里一片雪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周围的人和楼下的有的冻得受不了，宁愿消耗魂焰取暖，也不肯挪动半步。
而上官玉和艾襄吐出的对子也越来越精妙，用时也越来越长。
时隔半个时辰，艾襄张开眼睛，眉眼清凉，看着上官玉，上官玉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收起，同样会看着艾襄。
周围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打扰了两个人的战局。
而那些已经说出口的精彩绝伦的句子，却深深的印在人的心里。
虽然清夜和惹尘相信他们的主子一定不会输，但是看艾襄的脸色依旧如常，不喜不忧，心里还是不敢松气。
雪地上传来脚步声，虽然只有两人，听在隐卫耳里却是清晰无比。
众隐卫一惊，清夜一摆手，便带了几个人身形一闪，悄无声息的迎了那两个人上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艾襄的哥哥艾云磊，身后跟着丞相府的老管家艾重。
“站住，我家主子和丞相府二小姐在天香楼切磋，你们不要打扰，请绕行。”清夜飘身而落，不起一丝声音。
艾重一惊，他家小姐居然在跟人切磋？
突然出现这么几个人，艾云磊也面色一变，这三人魂焰级别相当高，他居然在三尺处才发现来人。
看眼前之人，都很年轻，踏雪而站不压雪，这等功力，他们的主子绝非一般人。
“这位公子，你说的丞相府二小姐正是我家主子的二妹妹。烦请通禀。”艾重自然也知道这人的级别，立时上前，微微行礼道。
“等吧！”清夜淡淡说道，眼睛眨也不眨。
闻言，艾云磊面色顿时一变，这对方是什么来头，他一个丞相府世子居然也不被放在眼里？
家里那两个姨娘见爹爹不在，竟然哭天喊地的要他为她们做主。
爹爹只是将艾襄召回来，却没有说要怎么办，自己又不管这后院之事，一时被闹得头大，就出来走走散心。看平时都好生热闹的街忽然静了下来，有点疑惑才来了这里。
他那个二妹妹平日里少言寡语，自己忙于公事，接触也不多，平日里也不怎么见到，没想到这次两个姨娘一口咬定，木烟和玉竹都是被艾襄打的。
呵……虽然见得不多，艾襄的脾性他却是清楚的很，怎么可能会打那两个？
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也新生烦躁，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被人无视掉！
愈发对楼上之人好奇起来。
须臾，艾云磊还在想要不要硬闯，天香楼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过来吧！”
艾云磊听到这声音，心下有些疑惑，艾襄的声音是这样不错，可是这气势……不可同日而语啊？
难道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清夜一怔，自己和身后的弟兄可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才说话的，甚至连雪都没有踩上，这么远的距离，艾襄是怎么听到的，难道她是有武功的人？
一怔的瞬间，艾云磊踏脚腾起，飞上了天香楼顶。艾重随之而至。
艾云磊一到楼顶，就看到坐在石桌边的两个人。
眼神里满是惊异的神色。
目光定在上官玉身上，风采不输王世子艾莲，雍容华贵堪比皇室，甚至更为尊贵，大概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只是，艾襄为何会同他切磋比试？
第二十四章 艾云磊
“太子来我莲火国游览，招待不周！”艾云磊客气了一下。
“无碍。”上官玉轻挑眉尖，这个人应该就是艾襄的大哥了。
“舍妹叨扰良久，还望玄冥太子恕罪！”艾云磊说着却是眼睛瞟向艾襄。
这个眉目清冷，水眸如月的人跟记忆里的艾襄有点不太一样，至于是哪里……细细想来，对艾襄的印象不深，仅有的几次也只停留在家族盛宴之时。
艾襄并不理会来的这个人，虽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但是对她来说，有跟没有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清淡的瞥了艾云磊一眼，便不再看他。
回忆里的艾襄，仅有的几次会面，她也大多时候都是微低着头，很少直视别人。
如今一见艾襄这表情，更是觉得奇怪，自己虽跟几个妹妹不怎么常见，但是也不曾遭到这般无视。
艾云磊只以为这个妹妹不爱说话，却不知道她抬头看人的时候如此冰冷。
“艾襄，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艾云磊有些下不来台。
他不知道刚才艾襄让他上来只是因为死去的艾襄，也就是这个身体的本能。
林苏的灵魂跟这个人没有交集，也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不想多理会这个艾云磊，在林苏看来，这个艾云磊也是为虎作伥的人。
不管有心无心，看着两个妹妹欺负另一个妹妹，居然视若无睹？
别说他忙于公务，一个聪明的人，在朝堂叱咤风云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艾襄的窘迫和无奈？
居然还敢命令她回家？
“不回。”声音没有半丝波动，艾襄淡淡的道。
“那你要何时回去？”艾云磊看着艾襄很奇怪，也顾不得再跟这个没有跟皇上打招呼就跑来莲火国的玄冥太子多说。
只觉得艾襄有点不寻常。
“有家才能回，我艾襄何时有了这么好的哥哥，开始关心我了？有什么事吗？没有请便！”艾襄的声音冷冽起来，她不喜欢这样自以为是的人。
自己的妹妹被王世子拒婚，情恨、家恨，于情于理，都该来安慰几句，艾襄的记忆里却始终不见他踪影。
她不会管这些人背后有什么目的和承诺，只要是伤了艾襄的人，都要付出点代价。
这样的哥哥还不如在她身边没有血缘关系，一路相扶持的清儿来的重要。
“你！”艾云磊压根没有想到艾襄会跟他顶撞，顿时气结说不出话来，一甩袖子，负手离去。
“慢走不送。”艾襄淡淡的看着那抹俊朗颀长的身形飘到楼下，淡淡道。
艾云磊却是身形一顿，差点摔倒，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不舒服？
“二小姐……少爷为了你的事情……”艾重躬身对艾襄刚想说些什么，艾云磊的声音立刻传来：“管家！”
艾重面露难色，话没说完，只好复杂的看了眼艾襄，躬身行礼，才轻叹口气才尾随而去。
那两个人离开，周遭才又静了下来，虽然凑热闹的对刚才的事情很好奇，但也只是聒噪了一小会儿，见丞相府艾云磊离去，便又都静下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受到刚才一幕的影响，口吐绝句，无一不勾出天地磅礴之大气，无一不让人如沐春风，点化睛明。
艾重跟在艾云磊后面，他本来是陪着艾云磊来散心的，现在倒好，更惹了一肚子气，而且，这玄冥太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就过来了？
心里更是烦闷不已，重重的呼出口气，回头望向那天香楼顶处的一抹朱红，眉眼紧蹙。
“艾重，去查查上官玉来此的目的，还有……在庄子里发生的一切。”淡淡说完这些，便转身离开，不再看身后一眼。
艾重领命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向都安分守己，克己复礼的妹妹变得如此不识大体。
纵然发生了王世子拒婚的事情，她也表现的很平静……
难道真的是因为太过压抑，气血攻心，所以才让她性情大变？
而且，刚才那么多人没有太注意，除了那些隐卫和上官玉外，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流火之气四处乱窜，不合章法。
那流火精粹，非一般人能有，不知道还有多少高手隐藏在那个玄冥太子身边。
思绪间，艾云磊长叹了口气。
天色到了晚上，掌柜的以为会早早结束，命伙计做了很多菜色，就等着这些人听完了进天香楼里面吃饭，却不曾想，这一等，竟然过了吃饭的时辰。
大家都太入迷了，本就是看才子佳人，如在画中，就是天天看，也不见腻烦。
但还是有一些人撑不住，便坐在天香楼里，边吃饭，边支棱着耳朵听动静。
清儿和李嬷嬷看着手里已经冷了的饭菜，悄无声息的下了楼去。清夜担心他主子，几次想喊他主子，都忍住了。
天色已经全黑，掌柜的命伙计在天香楼四周都点上灯笼，要悄无声息！
亮光渐起，艾襄伸手轻敲石桌，蹙眉摇头，身子猛地站起来，两手撑着桌子瞪着眼睛看上官玉道：“今日到此结束，明天再来！”
“好。”上官玉点点头。
艾襄一言不发，转身消失在楼梯角，清儿和李嬷嬷忙张罗艾襄的饭菜。
上官玉依然坐在原地，看着那抹红衣悄然消失在楼梯角，深邃如银的眸子静若清潭，许久才收回视线，嘴角带着笑。
“主子！这句子越来越刁钻唯美，霎是难对啊！”清夜担忧的看着他道。
“没错，从未听闻过的，呵……”上官玉点头。
“主子，真是让属下开了眼了。”清夜不无佩服的道。
“别说你了，就是我，也入梦了。”上官玉声音淡淡的，有一丝荣幸，有一丝轻叹。
“可是……这丞相府二小姐养在深闺，怎么会有这么无尽的才华？而且……”清夜还是没有从之前的震惊中走出来。
“而且在外面的名声不好吗？呵呵，话是人说的，只要有心，黑的白的都会颠倒。”上官玉淡淡道。
“主子，再这样下去……”清夜担忧的看着上官玉，虽然主子一直在他心中是无法超越的存在，可是这艾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胜负还真的不好分辨。
这最后一个局，该是谁输谁赢？
第二十五章 十城之约
上官玉起身而立，清夜心里吊着，却又无法做什么，尾随上官玉而去。
艾襄有片刻是神离，似乎入了定般，只是眼神里乍然出现的冰刀寒剑，似乎要将这个天香楼都冻结冰封。
李嬷嬷和清儿不敢随意打扰艾襄，她们两个都识字不多，一般的文采比试也是见过的，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连同她们都能察觉到个中情境的精妙。
看似文采斐然的交锋，实则暗藏刀光剑影。
上官玉的身影被烛光拉的很长，画上的女子言笑嫣然，跟艾襄的冷清凌冽完全不同。
他这么想看她笑，却不想她见到他更冷了。
这一夜，昙花雅间一夜灯烛长亮，艾襄所在的天竺雅间同样亮了一夜。
第二日，艾襄走去楼顶，上官玉已经坐在那里，清浅佐茶，看他一派悠然的样子，心里更是恼怒。
“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艾襄脸色阴沉的凝眉道。
“好！”上官玉轻笑道。
艾襄走上前去坐下，抬眼看了上官玉一眼，
晨曦的霜露给了上官玉君庭颀长的身影罩上了一层淡淡薄纱，如雾里之花，好似一幅美男图。
想了一晚上，脑海里出现的前世的绝句，艾襄自己读过的诗词都过了一遍，她清楚即使用现代的一些词句跟上官玉相对，也是要冒着风险。
只有最后一局了，前面几局都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如明镜，最是清楚。
她想赢，因为不想再看到他。
看到艾襄的神色，上官玉嘴角挂着一丝极其清浅的笑意。
他想赢，因为想要她成为他的王妃。
上官玉见艾襄眸光清幽无垠的看着自己，莞尔一笑，昨日之比试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今日就有册子传抄出来，单一个小小的比试，就让眼前的女子才华展现出来。
那她以前是因为什么才隐藏的如此之深？
他不相信这个女子是传闻中的那样，却也不相信这个女子会无缘无故的任意让人传播自己的坏名声。
在他眼里，她那么冰雪聪明，想要止住那些流言，易如反掌。
越是看到上官玉笑，艾襄就越是想要这张笑得云淡风轻的脸消失在眼前。
没有人可以像上官玉笑得这么优雅雍容，人心带着面具，就是面上笑得再幸福，也是苦涩。
可是她看不到他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正如他也看不透她的背后。
只知道对方的身后隐藏着无法承受的阴暗。
这最后一次比试的是画。
她对画无研究，脑海中却有很多关于画的对子，然而，即使是最为精湛的词句，在她眼里也未必敌得过眼前这个人的思绪。
可是，经过一夜的思虑，她想出了一个跟他的身份相衬的句子，这个，非要他来对才能看清这个人的底线在哪里。
前面几句都对的气势磅礴壮山河，这最后一句，却是让人无比期待的压轴之对。
今日来的看客挤满了整条街，就是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丝咋呼惊噪，没有人打扰他们，却都站在远处，静静的听着动静，陪着站了许久。
才子佳人，无一不为此二人的惊才所折服，尤其是看到二人隐在高亭之中的身姿，更是迷恋的无法自拔。
男子雍容优雅，女子清华卓绝，任是天地间最唯美的雪花也失了霜华。
谁人都知道，两个人的比试就差这最后一句。
百姓们站在大街上，楼道里，旁出屋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耳朵都支棱的酸疼，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却依然不敢随意走神或者眨眼，生怕一走神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清夜也同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个人，他主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惊才的人，更别说谁敢跟他比试了！
就是天下三公子的另外两个人，也都会掂量掂量。
一个时辰过去，艾襄似乎是在考虑这句是否真的能占得上风。
她正想要说出来，上官玉莞尔一笑，对着艾襄道：“何必着急，这最后一个，不如写出来，你且写你的，我也写我的，如何？”
艾襄眸光清冷，闪烁着眸子，看着他道：“写出来又怎样？”
“写出来，有一日，你若爱上我，再互换。”上官玉低声开口，如墨玉的眸子似乎有着无尽的吸引力，仿佛要将艾襄看进自己的眼睛里。
艾襄的瞳仁因为惊讶而扩张，如星般璀璨的眸子里映着一袭锦绣长衣的上官玉。
“爱上你？”微微挑眉，冷哼一声，艾襄又似乎在自嘲般：“我艾襄，此生无所爱。”
“打个赌？”上官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