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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做菜,洗衣浆衫。面子薄怕人笑话不敢吵架,什么事都自己担着。孙师傅自小体弱多病,跟林妹妹似的,气全部闷在心里头,一年倒有半年时间躺在医院里打吊瓶。
“他那人过分到什么程度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小产,怕丑没告诉家里人,请了假在家里休息,他没说请一天假来照顾我。我还没休两天又感冒了,发着烧,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没动,连去医院的力气都没有,他下班回来一看家里没吃的,转身就去他爹家吃饭去了,吃完回来就睡觉,也没说给我带点东西!从头到尾,他连看都没过来看我一眼。我那时心里就想,怎么嫁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呢,还不如死了好!”
孙师傅的口才不错,说起故事来声情并茂,让人感同身受。可那样水深火热、苦大仇深的日子怎么演变成今日的幸福生活了呢?文欣百思不得其解。
“就那次我让他气坏了,第二天人刚有点精神我就跑到外面去买菜,红烧肉、清蒸鱼、排骨汤,我做了一大桌子,都赶在他下班以前吃了,连饭都没给他留一口。等他回来一看,什么都留了一块两块的,让他看看是什么菜,又都什么都吃不着,让他看看我撑得都动弹不了地躺在沙发上幸福地叹气,让他自个去厨房下一碗光头面当晚餐,后来还忍不住在我剩菜的碗里涮!我跟你说,你真是没看到他那表情,好笑死了,我闷着肚子都要笑痛。”孙师傅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一幕,笑得捧住了肚子。
“从那以后我就不怕他了,凭什么都是我忍着,凭什么只许他气我啊?我生气,我生病,难受的是我自己,得意的是他。我一想,我得让他难受,自个得高兴。后来有事我就不憋在心里了,我不怕丑了,我跟他吵,嫌不够丢人我把房门打开、把窗户打开了跟他吵。他在厂里好歹还当个小头呢,几下就给我吵怕了,不敢得罪我了。我不指望他能替我做点什么事,可这口气我得出了。我一天到晚跟他这么斗争,越斗倒越好玩了,他就是只纸老虎。活得舒心了,高兴了,我现在病都没了,十多年没进过医院。”
“可您大事小事都得操心,不嫌累么?”文欣问她。
“这事啊,你得这么想。一个人不也得弄吗?你就当他是空气不存在好了,就当自己没男人好了。做做家务权当是锻炼身体,你别看我个子小,现在我能一口气提一瓶煤气上六楼,身体好着呢,都锻炼出来的。结婚成家了,孩子也有了,就别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踏踏实实过日子。你就当他是条宠物好了,人伺候宠物吃喝拉撒都高兴着呢,我伺候自己男人干吗憋屈,何况这宠物每个月还能给你挣工资呢。”说着,孙师傅又开始咯咯只笑。
婚姻需要智慧,也需要技巧,孙师傅的幸福生活给了文欣很大的启示。但归根到底,孙师傅的幸福是由她的性格决定的。快乐有时候与环境无关,与人和事无关,而是一种本能,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一个人必须天生具有这种发现快乐、追求快乐和争取快乐的欲望,才能真正获得幸福,不能不说,快乐是一种能力!
作者题外话:国庆停更了一段时间,抱歉,大家都在玩,我也实在没心思写。
第七十八章 生命的问候
工厂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说小不小,四五千职工外带家属能繁荣一个小镇;说大也不大,厂内基本没有秘密,用郭师傅的话说,谁屁股上长颗痣都瞒不了人。没有秘密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每家的女人组合起来,构成了一个庞大的信息兵团,任谁一家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触动某根敏感而隐密的网线。
单身的时候,文欣基本可以置身事外,跟这张婆婆妈妈网没有太多关联。结了婚再怀上了孩子,成了一员标准妇女,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妇女组织的温暖,一下被拖进这张关系网里来。感觉自己就是一条习惯在小溪里游荡的鱼,忽然闯入了一片汪洋大海。
她的好人缘在此刻得到了集中体现,不仅在单位里变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下了班就被同事们,同事的父母兄弟朋友们拉到家里去吃喝。只要是谁家做了道拿手的菜,一定要拖她过去,今天是这家的珍珠丸子,明天是那家的粉蒸排骨,后天又是谁家的三杯鸭。盛情难却之余,文欣经常说,肚里的孩子还没出世就吃的百家饭,托各位鸿福,将来一定长命百岁。
婚姻的世界里,她还只是一个跌跌撞撞、磕磕碰碰的新兵,而那些女人们都已经是摸爬滚打、百战疆场的老将。“老将们”热衷于聚在一起猜测她肚里是男是女,唠唠家长里短,向她传授婚姻的经验之谈。每一个女人身后都有一段说不完的故事。
厂里的女人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几十年,传承了当地土著妇女勤劳善良、任劳任怨的美德,在文欣眼里超人般的孙师傅不过是几千女人的一个缩影。女人们除了上天入地,几乎无所不能。她们个个做得一手好饭菜,家务操持得井井有条,会灌腊肠、会熏腊肉、会做咸菜、会酿酒,煤球自己做,衣裳自己裁,孝敬公婆,爱护子女。家里但凡是缺点什么,去工房找点废料机床上蹭几下,锤子钳子敲打几下,活计就出来了,清一色的DIY。
照理这样的老婆,还有什么不让人满意的呢?可偏偏绝大多数女人嘴里的婚姻生活并不顺遂,久而久之,文欣总结出所有故事的共同点,女人都是理解、包容和可爱的,天下的男人则没一个好东西!婚姻是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要么俯首称臣,自己甘做傻子,要么就得把男人掌控住,让他变成傻子。掌控男人的秘籍无外乎三点:掌控男人的胃,掌控男人的钱和掌控男人的床。具体操作手段各异,可谓精彩纷呈,每每听故事听得她半夜都要笑醒过来。笑过之后,文欣仍不免悲哀的发现,几乎所有的婚姻当中女人都处于劣势。哪怕她们经过长期努力争取到了家庭中貌似至高无上的地位,心理上却从来占据不到优势。上帝给了女人们一颗柔弱的心,注定她们更在意家中的每一个人,注定她们更愿意辛辛苦苦去维持家庭的和睦,也就注定了她们更容易受伤害。
其实回家以来,文欣一直在想她和刘国祥之间的关系以及将来的发展,毕竟结婚了,有孩子了,一走了之并不能解决问题。她热衷于听取婚姻老将们的故事和经验,可那些对她而言并没有太多指导意义。厂里人的婚姻状态稳定,开局不利却往往有个善终,最大的可能是大家知根知底,很多习惯、意识和观念早已不知不觉地融合在了一起,只要能够度过最初的磨合期,那些共通的东西就会越来越紧地把他们结合在一起。而她和刘国祥缺少的正是这个稳定的基础,生活习惯、消费观念和思维方式的冲突是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变淡的,这种想法多少有些让文欣不寒而栗,对未来信心全无。
周末回家,母亲告诉她,刘国祥已经来了无数次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还没坐稳,电话又响了,文欣起身去接。
“你搞什么鬼?使性子耍脾气做个样子就可以了,一跑一个多月,音讯全无,你到底什么意思?”电话一接通,刘国祥就开始劈头盖脸地质问。
“我告诉你回来上班了。”
“上班?你上的什么班?说好了你来我这边找工作的,现在忽然又跑回去上班,你是不想过了是吧?”
“我想再干一段时间,好歹生完孩子有半年的产假,国企就这点福利了。就算我现在想找工作,谁会要一个大着肚子的人?”
“我看你就是找借口,你就是变懒了,不上进了,想在那边混日子!你当初不是把你夸得跟花似的吗?我们都是读死书的蠢才,你才是素质教育的人才,你要鸿图大展,绝不把自己局限在方寸之地。怎么?这才几年你就没斗志了,要学我们这些蠢才窝囊着过一辈子了?”
文欣闷了一阵没答话,尽量压着不要跟他吵架。
“你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跟我商量吗?”
“我们分房了。”
“真的?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啊?什么房子?”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不早都跟你说了快分房了吗?是厂里原来的技校改建的一批宿舍楼,一房一厅,大概四十多平米。本来是要两口子都在厂里才有资格分房的,我这两年的表现不错,才特殊照顾了一套。”
“那也不错了,小也比没有强啊,你真能干!”文欣禁不住地开始顺着他得意的口气夸他。
“那你马上回来吧。”
“我现在回去干吗?休了几个月假这才上了几天班,怎么走得掉?”
“来装修啊!别人家里都开始装修住人了。”
“也就是个临时宿舍,没有产权,有什么好装修的,凑合着住就行了。”
刘国祥的口气又开始显得不耐。“不装修怎么住?还是毛胚房,厨房空的,厕所一个大坑,阳台房子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现在这小屋子根本没法住人了,下了几天雨,顶篷的帆布都压垮了,半边床泡在水里。”
“你活该,早说了那没法住人的。”文欣忍不住地讽刺他,“住不下你先回宿舍住一段时间。房子分到手了又不会跑掉,急什么,再说我们现在哪来的钱装修?”
“我跟家里说了,爸妈先给我们几千块钱,我这里刚发了点奖金,凑起来能有差不多万把块钱。房子不大,我看他们装得简单的才花了两千多点,剩下还可以买点家俱什么的。”
“你爹妈都那么穷了你也好意思拿他们的钱。”
“他们的还不都是我的,反正他们拿了钱也舍不得花。”
文欣下意识地摇摇头。
“我还是去不了,现在孩子都四个月了,稳是稳定了点,也禁不起路上颠来倒去的。我又不懂那些装修的东西,你看看哪家的还不错就照搬就是了。”
“怎么搬啊?装修得买材料吧?得请师傅吧?得在家看着吧?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这些。”
“你周末做好了,慢点弄,正好还可以少点污染。”
“我上了一个星期的班好不容易休一天假还来搞这些事情?亏你也想得出来。”
文欣又生气了。“你还讲不讲道理?你周末来做都不应该,我把工作丢了,挺着个大肚子过去就应该?你都嫌累不愿意做的事,怎么就理所当然地要我来做?”
“你不要动不动就拿个大肚子说事,说白了你就是不愿意过来是吧?我尽我的责任了,拿到了房子,剩下就该你出力了。”
文欣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一套破烂房子,那么一点大,还是个临时的,有什么了不起。你要早答应来我们单位,两个本科以上职工都可以享受住房补贴,5年时间一分钱都不花就能分到一套七十多平米的商品房。都懒得跟你说这些,没意思。”
“我当然没意思,你看谁有意思?厂里到底谁勾着你的魂让你放不下,走不掉?你在那边到底背着我搞什么鬼名堂?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做事要检点,别再招蜂引蝶的,不知羞耻!”
“你……”文欣被他一句话气得发抖,胃里翻江倒海,撂下电话冲进卫生间里就开始吐,吐得眼冒金星,好像连肠胃都快要吐出来。所有吃的东西全吐完了,胃里还是不住地痉挛,一阵阵地干呕。
忽然,好像从腹部的深处传来一阵悸动,轻微得几乎不让人察觉,却震颤了她的心房。文欣直觉那是来自孩子的第一声问候,那样突然,那样脆弱,那样无助,让她惊愕的同时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呕吐也神奇般地停止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十九章 找我老婆!
文欣看过不少资料,胎动一般会在怀孕18-20周的时候开始,眼下她肚子里的宝宝才刚刚16周,可她肯定那一下似有若无的悸动来自胎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文欣轻轻抚摩着日渐隆起的腹部,心里不无苦涩地想。曾经说要做个最好最有爱心的母亲,现在却让肚子里的孩子过着动荡的生活还要担惊受怕?他还那么小,全依附着她呢!如果她都不能保护他,宝宝怎么可能有安全感?
文欣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也力争让自己尽量靠近完美的标准。成长至今,她对于自己的一切基本都算满意,唯有一点不满的就是她对感情的态度。在感情的战场上,她从来都是个逃兵,不堪一击。看过不少心理方面的书,也试过调整心态,总是不能成功。文欣把自己这种性格“归功于”安全感缺失,从小经历和环境的影响让她在感情方面特别不自信,也特别怀疑。没什么朋友,跟家里人又不甚契合,让她对感情份外地渴望,却又害怕破坏心中的那份期待变得患得患失。她盼望着有人能够把她从这片感情的荒漠里解救出来,又害怕虚幻不真实的爱情会让她一败涂地。她不敢奢望小说中的风花雪月,只想有个普通人,跟她一起过普通的生活,相濡以沫是她关于情感的最理想状态。她之所以宁愿选择刘国祥而不去考虑其它,也许只是因为他的笃定和坚持给了她拥有的勇气。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特别想要个孩子,在她的潜意识里,孩子会是让她心理转变的一个救赎。只有孩子,才能让她毫无保留地去爱,也只有孩子,才能给她毫无保留的爱。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让在她身上作祟的这种不安全的感觉传到孩子身上去!所以,为了孩子,她得更坚强;为了孩子,她得更宽容;为了孩子,她得更快乐!文欣也相信,只有一个坚强、宽容和快乐的母亲,才能够给孩子带来安全感。
只是一瞬间,文欣就原谅了刘国祥的粗鄙,他不值得她生气。
她可以宽恕,却并不代表刘国祥可以释怀。他开始变本加厉地侵扰她的生活,文欣在家的时候,他一天到晚打家里电话,现在知道文欣去上班了,又天天打电话到办公室,打到她同事家里。在他狭隘的大脑里,结婚了,文欣就是他的私有财产,现在文欣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就是对他产权的背叛。他恼恨文欣的同时,也恼恨所有跟文欣相关的人,恼恨别人对她好,收留了她,更加地让她对自己不屑一顾。
“找我老婆!”每次电话一接通,刘国祥就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好像理所当然别人应该知道他是谁,也应该知道他老婆是谁,更应该不计代价地帮着他把老婆找回去。文欣可以忍受他在电话里莫名其妙的狂轰滥炸,却忍受不了他的没教养给她带来的尴尬。曾经是他的围追堵截将她逼入婚姻的死角,现在他的死缠烂打实在让她不堪其扰。
熬了两个星期,文欣都不敢去上班了,影响她可以,影响别人却怎么也不应该啊。母亲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犹疑地说:“要不,你就过去吧?”其实文欣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松动,毕竟分了房子是好事,意味着他们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家了,可他的态度太气人太让人寒心了。
“我陪你过去吧,替你出点主意也能照顾你一段时候。房子是要装修要住人,也怨不得他着急。你就当他是个孩子吧,得了样宝贝恨不得要找你显摆下。”母亲已经正式办了内退手续,跟着过去并不是不可能,后面的一句话更让文欣觉得百般无奈。“婚都结了,能怎么样呢,将就吧。我看现在把房子弄好也行,以后生了孩子没时间了,直接带着孩子回去住现成的。就这么说定了,我跟你过去,我看他敢当着我的面把你吃了!”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风尘仆仆地坐火车去B市,车还没停稳,就已经看见刘国祥在站台上东张西望了。看见文欣和母亲下来,他兴高采烈地搓着手迎了上去,大声地喊着:“老婆,娘老子!”
“真是个孩子!脾气一阵阴一阵阳的,连个转弯的时候都没有。”母亲被他一声招呼得母性膨胀,准备声讨他的决心就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他就这么个狗脾气,一会冲你摇尾巴,转头又能莫名其妙地咬你一口。”文欣气恼地念叨。
“说什么呢?”刘国祥接过行李,笑逐颜开的样子,实在想象不出几天前他还追在电话里恶语相向。“哟,我儿子真是长大了啊,肚子都挺起来了。”
虽然文欣已经多次跟母亲描述鬼子单位的偏远,房子的局促,一路颠簸下来,她老人家脸上的笑容还是差不多消失殆尽了。及到进得门口,就只剩下张着嘴喘气的力气。
才走了一个多月,这屋子又变成了狗窝。墙纸发霉了,变得斑斑驳驳。天花板上的帆布被雨冲垮了一个角,颓然地顺着墙垂着。墙角积了一堆水,把床脚都淹了。因为避雨,铁架床被拖到了屋子中间,帳顶盖着一叠旧报纸,几乎被压到了床面上。锅灶摆在门后面,不知道几百年没有动过了,还腻着一层污秽的油垢,原来垫在桌子腿下的砖头摆在积水中间当桥石,三条腿的桌子如同残疾人般倒在角落里,桌布一半浸在水里,脏得看不见原色……
母亲的眼里立即盈满了母性的泪水,过去床上一掀,被子潮得能拧出水来,那眼泪就关不住地流下来了。
“造孽哟,真造孽!要不怎么说男人离了女人就不能活呢,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也难怪国祥那样催你呢。”一边张罗着把被子抱起来去外面晒,一边大声地喊,“小刘啊,一会你带我们过去新房子那边看看,顺便找你同事打听打听,明天就去买材料,赶紧地弄,这住几天还不住出病来呀?”
第八十章 新房子旧房子
新分的房子离厂区有一段距离,走路过去得20分钟。这几年企业自办技校的培训任务基本都外包了,学校空着,厂里废物利用把部分教室改建成了职工宿舍楼。既然是改建,结构多少就有些不尽人意。清一色的猪肠子套房,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阳台一通到底,中间的房子一点采光都没有,暗无天日。卫生间和厨房是从客厅这一部分切出去的,剩下的客厅面积小得可怜,连张大点的沙发都放不下。卧室倒是大得很,纵深足有七八米,整套房的面积多半落在了这一间头上。
经历了小破屋的震惊,母亲对这麻雀套房分外满意,还说卧室大以后带孩子方便。想象着一个小小人满屋子乱跑的情形,文欣也感到满意。可见人时常吃点苦并不见得是坏事,至少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