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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狸哭丧着一张脸,愁苦说道:“六夜投靠了空天霜,做了一条走狗,小狸再也不喜欢她了!”
六夜是一条狼,狼性狠毒,伤透了小狸的心。可小狸还是个孩子,竟然被逼迫到上战场!还竟然是神魔双方大战!
我怒极,一时气得说不出话,身旁的阿九一手点在光罩上,光罩立时消散。
我诧异于魔界的牢狱防守竟然如此不堪,却听阿九道:“来时,东华给我破除结界的能力,果真用上了。”
他竟然和东华早有预谋要来着魔界!我竟然不知道?
小狸吃了一惊,左右看看,也许是吃惊阿九轻易破除结界的能力,面上忽然一喜,道:“漂亮哥哥,你竟然能够破开看守结界?如此,师傅师娘有救了!”
阿九轻笑一声,伸手抚摸小狸的脑袋,小狸立时化作原型,跳到他肩头,爪子朝前一指,道:“师傅师娘就被关押在前面的牢狱。”
魔族对自己的监狱是否也太过自信?竟然无人看守?说起来,今日在魔族所见魔兵极少,现下连个看守都没有,总也觉着何处出了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中,却已随小狸大步流星行至一处暗室。
“小狸,怎的魔狱中没有守卫看守?”我站在暗室前,小狸正双爪抱着一块玉牌开启暗室,听见我的问话,转首看我一眼,踌躇又挣扎,片刻后,轻叹一口气,道:“哥哥,你不晓得,我只是被留下来看门的,魔界大军早早便埋伏在了九天之外,只等天族兵力抽离,便发起急攻。”
这?
小狸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只是空天霜留下来迷惑你们的棋子。”说毕暗室石门大开,从里面透发出晦暗气息。我十八岁的人生,从未踏足过这样阴森的地方。即便是降妖除魔的道路上,也未曾遇见。
踏进石门,是一条通道,两旁壁灯骤燃,本以为这样阴暗的地方会白骨生生,却,空无一物,长长的甬道,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小狸窝在阿九肩上,皮毛乍起,似有恐惧,阿九却示意我们稍安勿躁。
甬道终于行毕,视野忽然空旷,只在空室中间,有一透明器皿,内有暗红色液体,站在甬道出口,看着好似一块硕大血玉。
阿九走近那器皿,我随在他身后。内里,却有一物!
是个人!不对!也许是人身的妖魔或神仙?
小狸却不知何时跑到角落朝我们招呼道:“这里,这里。”我转首一瞧,是个只能容小狸通过的洞。
“阿渊,走。”阿九忽然伸手拉我,面上全是阴沉之色,他定然识得那暗红色液体内浸泡那人。
我回首望着那器皿,里面泡着那人却忽然将一只手,扒在器皿开口处,那手,分明是女子的手。
我正想说话,阿九却已拉着我,身形一闪,眼前景色大变,三只囚笼就在眼前。
光幕内,北岸被铁索穿过琵琶骨,固定在光壁上,双目紧闭未有清醒。另一光幕中,囚着朔月,朔月早已失去往日风采,脸色惨白,与北岸一般,被锁琵琶骨。
“北岸!”我轻唤出声,却不见他睁眼,斯文的脸上,此刻只余下安静与苍白。空天霜,竟然如此狠毒!
阿九轻挥袍袖,北岸渐渐转醒,却惊恐看着阿九,张嘴说话,却发不出声!竟然是被割了舌头!我分辨良久,才辨别出,北岸竟然在说: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他看着阿九,不对!是阿九肩上的小狸!
这时候,北岸的眼睛一直瞟着旁边,我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却是第三只囚笼!内里,一只褐色小狸猫被吊起,皮毛脱落,能见着血肉。
那是小狸!那么?和我们在一起的?是谁?
“阿九,有诈!”我惊呼一声,阿九也反应过来,抛开“小狸”拉着我倒退几步。“小狸”在地上,一阵黑烟,化作一物,走近一瞧,却是一块带血肉的皮毛!
“是小狸的皮毛。”阿九沉声解释。
难怪,阿九认不出真假,我也认不出,原来是同根同源。
“二位,许久不见。”思索间,有轻笑声传出,我与阿九一瞧,却是六夜!阿九拉着我的手,冷声道:“六夜,今日,本王便要你死!”
哪知六夜哈哈大笑,白发骤然无风自动,猖狂道:“本皇觉得,今日要死的,怕是你们!”话毕便飞身向我们袭来,与此同时,四周黑雾渐起,视线开始模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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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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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清楚六夜,却无法看清,红光骤起,热度上升,恍然间除却囚笼之处四周升起腾腾凰火。六夜是狼,畏火,故此他在阿九手底下败得极快。
一时间,我从火光中看见阿九长发飞扬,轻衫带火,片刻间已将六夜制服。六夜被火焰重重缠绕,困在墙角,却忽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我皱眉问他,他却仍然是笑,并不答话。
阿九手指点在困住北岸的光幕上,重重一按,光幕破开,如碎玉一般,哗啦落地,北岸双眼带血,看着我们,张嘴想要说话,却仍旧说不出话。只艰难抬起一只手,指向关押朔月的光幕囚笼。
阿九破开另外两只囚笼,朔月与小狸被放出,可小狸周身皮毛被剐,只余得半数皮毛,也皆带了血。
我想为小狸上药,却发觉身上没有带,只能眼巴巴瞅着阿九,阿九看我一眼,在我旁边蹲下身子,指甲轻易划开手腕,金色血液淌出,浸在小狸周身。金光大盛,将小狸包裹,阿九收回手,一抹,伤口消失无踪。
金光包裹中,小狸缓缓长出皮毛,却是带着些金色的毛发。一双狸猫眼睁开,看见阿九,噙着泪,可怜兮兮道:“漂亮哥哥。”
阿九轻笑一声点点头,伸手抚摸小狸的脑袋。
北岸此刻搂着朔月,艰难张嘴,许是想唤醒心爱之人,朔月一双杏眼却紧紧闭合,不曾睁开,我想问清事情的真相,还不待问,却听六夜大笑道:“那个人妖他死了,哈哈哈。。。”他说朔月死了?死了。。。
我身子微晃,朔月若是死了,北岸要怎么办?一时气急,急火攻心,大步行至六夜跟前,踢脚便踹。
“人妖,你才是人妖,该死!”这般不顾形象的大骂,却只换来六夜猖狂更甚。
他身上的凰火猛然收紧,将他死死缠住,这才叫他痛苦不堪,冷汗直流。狼嚎声在空室中回荡,我转首看小狸,她只守在朔月身边,未曾看六夜一眼。
我不晓得,要怎样的伤害,才会叫小狸对六夜心死,我只晓得,她已心死。
“阿九,朔月,可还有救?”我低声问阿九,他却只摇头,叹息一声,便朝出口走去,却身子一顿。
我诧异看着他的背影,问道:“阿九,怎么了?”
他回转过身,冷声道:“出不去了。”听到这话,我急忙上前,却见那小小出口已然不在,墙体正被一股黑色液体充盈。
既然阿九说出不去,那便真个儿出不去了,我心中着急,拉拉他衣袖,问道:“可还有法子?”
他摇摇头,忽然轻轻拥住我,在我耳边亲吻,我分明听到他同我讲:“别怕,有我在。”
这话有叫人安心的魔力,我瞬时平和下来,鼻息间满是梧桐清香。
这时候,却听见细细呜咽声,转首看着北岸,抱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袍,朔月消失了,神魂具散,只余下一身鹅黄色的袍子。
北岸舌头被割,不能讲话,只有呜咽声在空室回荡,小狸守在一旁,抱着北岸的腿,似也悲哀。
我忽然想起初见朔月,他提了一盏纸灯笼,站在红月下,恬静如女子,内里却是个真男儿,敢爱敢恨。乱战城城主,便这样去了。。。北岸双目淌血更甚,呜咽声充斥我的双耳,我心中有悲痛,想上前安慰,却觉着无法安慰。
阿九揽住我,我埋首在他胸前,闭眼细听北岸的爱恨情仇。
我不晓得他们之间是怎样的情爱故事,却晓得,朔月爱极北岸,北岸随总躲着他,心中却也只朔月一人。
我想问阿九如何是好,抬眼瞧见他金红瞳有哀色。
后来,据小狸讲诉,先前那个假小狸讲的,前半段基本是实话。空天霜伙同六夜拿小狸要挟了北岸夫妻二人。夫妻二人无子嗣,便拿小狸当亲生女儿,为救小狸,踏足了空天霜的陷阱。
可后半段,却是,六夜为了泄愤,生生将三人修为抽离,灌输给了空天霜,此后便一直折磨三人。直至今日,朔月身死,北岸舌头被割,小狸被剐去了皮毛。六夜当真心狠!
许久许久,空室之中,只能听见北岸的呜咽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呜咽声终于停止。我看见他起身,收起那身鹅黄色的衣裳,塞入怀中。他双目血迹已干,摇摇晃晃行至被凰火烧得晕厥的六夜处。扑到六夜身上,张嘴便咬住六夜的喉咙!
可凰火还在燃烧,会殃及北岸!所幸阿九及时撤回凰火,这才没有伤到北岸。北岸死死咬住六夜喉咙,六夜痛醒,却被阿九定住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北岸咬破他的喉咙。
他在喝他的血!我甚至能够听见六夜的血液从身体抽离的声音!
六夜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迅速便成了皮包骨头。北岸终于松开嘴,倒在一旁,大口喘气,中又有呜咽声响起。
他恨不能食其血肉,却果真喝干了六夜的血。六夜从一个俊朗男子,变成了皮包骨头的干尸,却还没有死。修为在,如何会死?
我沉声道:“六夜,这便是报应!”
丑陋至极的六夜,张嘴便笑,疯狂道:“我一个狼妖,死了还有神仙作陪,划算得很!”他果真是个丧心病狂的妖怪!
小狸小跑到北岸身边,用身子蹭着北岸的手,嘴里轻声唤着“师傅”。
北岸仰躺在地,并无动作,我能看见他双目有血,却似呆愣。我想,若有一日,阿九死在我面前,我当如何?却又觉得犯傻,即便要死,也是我会先死,如何轮得上阿九。
“北岸。”我轻唤北岸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阿九低声在我耳边道:“他需要静一静。”
北岸之痛,不在我身,我便无法理解,只觉得,若是阿九身死,我必不能独活在世。
可现在需要担忧的,除却这些,还有该如何出去。阿九同我决定从六夜身上下手,开口想问六夜,却发觉六夜正朝我笑,毛骨悚然。却忽然,六夜白色衣袍空瘪,内里干尸一般的六夜消失无踪。
“这?”我疑惑不解,却听阿九解释道:“他碎了自己的元丹。”
六夜自杀了,便是不给我们留任何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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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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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我害了北岸也害了朔月。若当初我不认识北岸,便不会牵连出这样多的事情,朔月不会死,北岸不会被割掉舌头。他或许还是喻家里头横行霸道,长相恶心的赤眼猪妖。他不会回到乱战城,不会再与朔月相遇,不会收了小狸做弟子,不会被六夜如此对待。可世间情事,哪里能够预料?
我越是在乎,便越觉得心痛,越是心痛,就越想要补偿北岸。可北岸要的,是朔月还活着,是一件我分明做不到的事情。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哪里能够保得住朔月的性命?
一团凰火升起,烧掉了六夜余下的衣袍,我转眼看阿九,他正冷着一张脸望着六夜焚烧殆尽的衣袍处。
“北岸的舌头,可还有救?”我低声问阿九。阿九金红瞳一闪而过的悲哀,告诉了我结果,无救。
“对不起。”阿九如是同我讲。
我摇摇头,闷声道:“可能想法子出去?”
“这里不是寻常的地方,若我没看错,这地方,是玄龟的龟甲做的,防御一流,即便是我,也不能将之破开。”这是阿九沉思后,给我的回答。
玄龟防御强悍,这处应该还被法力所加持,更加不能破开,六夜是存心要我们困在此处,我想,若要得救,怕也只有东华能救。
可东华镇守在外,轻易不会进来。阿九的传信鸟,尝试过后,一接触到那墙壁上黑色物体,便扑腾两下翅膀,然后被腐蚀殆尽。空天霜和六夜,这次是下了狠手!也罢,他们何时又不狠?我胸口那只黑色凤凰,被阿九所压制,已许久不曾撕咬我的心脏,若不是今日被困,我还不能想起自身的危难。
时间流逝得很慢,我几乎感觉不到饥饿的降临,阿九为北岸疗伤,北岸一直沉闷着,小狸拿了软布为他擦脸,北岸才一手将小狸的狸猫爪子捏住。他摇摇头,复又看看我,而后看看阿九,摸摸小狸的脑袋,勾唇一笑。恍惚间,我几乎要以为他释怀了。
“北岸,若能出去,我必寻来结魄之法,好叫朔月活过来。”阿九拍拍北岸的肩膀,大红衣袍铺散一地,却分明说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北岸摇首,因着舌头被割,不能讲话。后来阿九同我说,北岸不是不能讲话,是不愿讲话,妖怪做得久了,腹语之术怎可能不会?他只是不愿再同世上之人讲话。除非是朔月还活着。
时间阿九一直尝试是否能够破开黑墙,却无一例外失败了,直到。。。某一刻。
安静的空室内,突兀响起一阵阵指甲挠墙的刺耳声音,我忽然想到,就在空室之外,那个透明器皿里,暗红色液体浸泡着的那个人!她伸出的手,分明便是带着指甲的女子的手!
当我讲出这件事情,众人皆是一愣,唯独阿九,面色大变!
忙拉着我退到与北岸一处,扬手一挥,便织起一道结界,外加一层凰火。
阿九做完这件事,便目不转睛盯着黑色墙体!
黑墙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在水波中心,一只白如寒玉的手,缓缓伸了进来,慢慢,我看见一角大红色的衣袖!
“阿九,那是?”我疑惑问道。
阿九沉着脸,摇摇头,表示不知。他一定知道,只是不愿意讲出来。终于,挤进来一个人,长发,红衣,身材娇小,是个女子,却。。。没有五官!
那身红衣裳,我再熟悉不过,那是凤栖梧的衣裳!和阿九身上这件,如出一辙,上头皆是绣满了金色的凤凰。
这个无脸女人,是凤栖梧?不,据闻,凤栖梧是灰飞烟灭,不该遗下躯体的!那么这人,是谁?
无脸女人踏进来,偏头好似在打量我们,她赤着一双脚,脚下湿漉漉的一地暗红色液体,她果真是从那透明器皿中爬出来的!
阿九眯虚着一双凤眼,看着无脸女人,我几乎以为,他们在对视!
“你是谁?好熟悉。”从无脸女人处传来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恍惚,迷离,又带着几分阴暗。
她会讲话?腹语?
阿九冷着脸,回答道:“你若能够带我们离开此处,我便告诉你我是谁!”听这话,无脸女人先前问的,果真是阿九。
无脸女人不说话,似在思考,良久,她又向前踏了几步,伸手戳着阿九织起的结界,却被阻拦,她偏头似在微笑,道:“真好玩。”
哟,心性还挺纯良?我不由失笑,却在下一秒,再也笑不出。她竟然穿透阿九的结界,走了进来,那护卫的凰火,竟然如见着主人一般自动分开!
如此,我更疑心她便是凤栖梧!
她的身形,像极空天霜,更像极我在幻境里见过的凤栖梧!
“你们想要离开?不,不行,留着这里陪我,我好孤独。”无脸女人朝我们伸出手,似有无辜。
阿九不说话,我们更不说话,只听着无脸女人的喃喃自语。
“我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只有一个女人在两万年前来过,我在这里整整三万年了,除了那个女人,我只见过你们,我要你们陪我。”
三万年,阿九正好三万岁,他的母亲死亡的时间正是他出生的时间,如此,二者便对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忍不住开口问她。
她似乎愣住了,许久后,才小声说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在来这里之前,在何处么?”我复又问道。
然而无脸女人只愣神,不再讲话,身子也顿住了。
我疑惑看向阿九,他小声在我耳边道:“她睡着了。”嗯?怎会睡着?阿九同我解释,这个女人似乎精神不对,常年处于昏睡时间,应该清醒时间不长,这会子时间到了,她便睡着了。要再次醒来,也不晓得是何时。
一颗心悬着,就没放下,我怕她忽然清醒,同我们打起来。
可她一直不醒,没有五官的脸,看着就像一团怪肉,直愣愣站在那里,也不讲话。
“阿九,她可是你的母亲?”我思索再三,终于还是问了。可阿九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敲我的脑袋,道:“她怎可能是我的母亲?”
“可,可她真的很像!”连声音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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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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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的质疑,阿九一笑了之,搂着我的腰,对着我笑得灿烂。我极少见他这样笑,只有。。。在他面对白泽的时候,我曾见过。
现下对着我,这样的笑容,便成了掩饰。
此时,北岸站在一旁,清理干净的脸上,带着疑惑和沉思神色,安静望着无脸女人。北岸,似乎认识无脸女人!现下也不好询问,只得等他主动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