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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价也只有一降再降,我家云儿……”
“行了行了!”王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老鸨道,“妈妈的意思我都知道!钱绝对不是问题,妈妈随意开价,我王铭如果还一口价就是龟孙子!”
老鸨眸中露出一丝喜色,试探着伸出三个手指道:“那就三——”
“等一下!”
只听得一个慵慵懒懒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橙衣少年从最东南角的一个雅间中歪歪斜斜挪了过来。
他手持一把折扇,慵慵懒懒,发丝被一根束带松松地拢住,留了几根遮在眼前,隐匿着凤眼里的几丝邪恶与戏谑;一袭绣满雏菊的橙色锦袍,华丽得让人睁不开眼。
“广陵王?!”
“啊!广陵王怎么会到长临城来了?”
“啊哟!广陵王俊秀非凡,又是大盛朝出了名的风*流*人物,与烟柳巷中的许多红牌姑娘都有交情!或许广陵王与卫云姑娘早就相识,此番便是冲着卫云姑娘来的!”
众人见到那橙衣少年翩翩而来,便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第03章 玉佩牵情思
卫云闻言抬眼打量,恰巧对上橙衣少年满带戏谑的目光——原来,他便是大盛朝出了名的风流浪子,广陵王柳成桓。
广陵王柳成桓,与燕北王俞泊玉并称“南北二俊”,为大盛朝最有势力的两位异姓藩王。他掌控着大盛朝东南最富庶的藩国——“鱼米之乡”广陵国。其母平阳公主乃是当今皇上南宫栋的母胞妹妹,母亲死后便继承了母家陪嫁带来的封地。
广陵王生得俊美,出手阔绰,因此在烟柳巷中留下了不少风流债。
卫云平日里在烟柳巷中听说了他不少事情,不想今日会在这种情形下相见。
柳成桓笑嘻嘻打量了卫云半晌,折扇一摇道:“像云姑娘这样的佳丽,岂能那么轻易就找人给梳拢了?我看,不如依着烟柳巷常有的规矩,由妈妈在凤凰台办一场花魁竞价会,让愿意替云姑娘梳拢的主顾都来争抢,谁出价高就让云姑娘跟了谁,如何?”
此言一出,主堂中围观的众人又纷纷议论开来。
卫云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不满皱了皱眉,原本一个王铭已经够棘手的,现在又多加了一个柳成桓来蹚浑水,把事情弄得如此麻烦,想摆脱困境更加难了几分。
卫云想着,柳成桓身影一摇,已经嬉笑蹭到卫云身旁。
卫云警惕抬眼,柳成桓衣袖一挥,已经顺势握住自己冰凉的左手。
卫云下意识的想要抽手,却觉得有一个温凉的东西正塞在自己手中,微微一愣,柳成桓早已松了手,歪歪斜斜的抱着双臂看着卫云。
卫云微微一怔,展开手掌低头去看,只见一个半月形的羊脂玉佩。
卫云看到那玉佩心中不禁一紧,蓦然抬眼哑声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
柳成桓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的低声道:“那是因为——”
“成桓!”
一个沉稳的磁性声音打断柳成桓。
卫云闻声看去,只见在主堂最东南角落的一个雅间内,隔着半屏珠帘,隐约有一抹身着紫色华服的人影,因隔了些距离,且有珠帘挡着,看不清他的脸。
卫云警觉的看着那抹紫色身影,心中的不安又增加了几分——那持有玉佩的人,原本该是身着一袭青衫,有着清冷的声音,绝不该身着华服邪魅狂狷。
卫云心中微微一凛,他的玉佩落在别人手中……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十年前自家满门抄斩,自己多亏他出手才保住了性命;后来他去了西北抵御匈奴,自己沦落凤凰台,自此分离已有十年,时刻为他担惊受怕……如今他的玉佩落在别人手中,那他又在什么地方?可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
正胡乱猜想着,却被柳成桓慵懒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本王的主意到底行与不行?妈妈你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很能说的,现在怎么忽然变哑巴了?!”
卫云抬眼,见柳成桓正神情睥睨的看着老鸨。
老鸨讪然一笑,为难的看一眼王铭,再看看柳成桓,尴尬推脱道:“王爷您看……王少爷提梳拢的事情在前……可您也不能得罪……那个……容我再想一想……”
“有什么可想的!”
王铭不耐烦的打断老鸨道,“我先说的当然听我的了!何况我王家给你凤凰台帮了多少忙妈妈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若不答应我,以后也别想在长临城做生意了!”
“哦?!”
柳成桓挑了挑眉毛,逼近王铭几步道,“王少爷不知在朝中供什么官职,说话好大的口气,动辄就能扳倒一个正经营生的商铺?这样好的差事,赶明我也求皇上赐一个给我。”
“你!你你!!”
王铭哆哆嗦嗦的指着柳成桓,只因自己被抓到了把柄,气得涨红了脸颊。
原来,王铭虽然身为当朝王丞相的独子,自己却并没有一官半职;何况王铭依靠着王丞相和贵妃姐姐在长临城中作威作福一事,王丞相原本并不知情。
王丞相是个谨慎之人,行事素来低调,也不愿家人在外惹事,生怕给同僚抓到把柄告到圣前,牵累了自己的仕途甚至整个家族的兴衰;所以,王铭虽然平日在外嚣张,但回到家却一个字也不敢跟王丞相提及,否则的话,不知会被王丞相修理成什么样。
“我?我什么我?!”
柳成桓折扇一摇将王铭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指拨开,略带鄙视的看着王铭道,“本王已经给王少爷留够了颜面,王少爷自己可要识趣。烟柳巷也有烟柳巷的规矩,像卫云姑娘这样的人间尤物,岂能是随随便便就梳拢了的?本王也不做那霸王,我们让老鸨定个日子,在凤凰台办一场花魁竞价会,到时谁出价高就让云姑娘跟了谁,你说怎么样?”
“我……你……你们!”
王铭的脸色已经气得青紫,原本今日被卫云一脚踢出雅间已经够丢脸了,谁知现在刚要得手卫云却被柳成桓出来给搅了局,心中虽然不甘,却恨恨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哆哆嗦嗦的指着柳成桓和卫云,吞吞吐吐憋出几个字来。
老鸨的眼睛滴溜溜在王铭和柳成桓间打转,观察了已有一阵,终于在看出谁更厉害以后决意说道:“那么……我们把时间定在下月初十,如何?”
“行!一言为定!”
柳成桓手腕一摇“唰”的一声展开折扇,早已抢在王铭前与老鸨敲定了时间。
王铭一双三角眼愤恨的看向柳成桓,又恨恨的低下头去,闷不做声。
柳成桓嘻嘻一笑,转到卫云面前,手腕一摇合上折扇,轻轻一挑卫云的下颚,极尽风流的打趣问道:“小娘子,相公请你去我房里喝一杯酒,如何?”
“哟……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卫云姑娘这回可惨了!”
围观的众人眼见着柳成桓比王铭还厉害几分,不禁替卫云惋惜起来。
卫云如水双眸轻抬,看到柳成桓偷瞥了一眼东南角的雅间,便知道是那房中的紫衣华服公子想见自己,心中略一思索,暗想既然华服公子有玉佩,肯定也知道他的下落,便垂眸福礼道:“奴家承蒙广陵王抬爱,如有照顾不周,还请广陵王多多担待。”
“嘻嘻……小娘子果真很有趣,请吧!”
柳成桓嘻嘻一笑,满带戏谑的冲卫云扬了扬眉,转头瞥了王铭一眼,眼底露出深深的不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当先迈步走向最东南角落的那个雅间。
卫云愣了一下,随后莲步轻移,不动声色的跟着柳成桓身后走去。
王铭眼睛死死盯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一脸铁青,四周不时传来讥笑和私语声,纷纷议论着王铭的丢脸行径,有如芒刺在背,更让他气得牙关紧咬。
“笑什么笑,本公子今天懒得跟他们计较,让他们走着瞧!”王铭伸手指着卫云二人走进的雅间,跳着脚尖声叫嚷。
“哼!”雅间内传来一声冷冷的哼声。
王铭听得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没敢吱声,狠狠瞪了老鸨一眼,愤懑离开了凤凰台。
众人指着王铭又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会儿,见一场闹剧结束,也纷纷散了场。
老鸨眼看着卫云跟柳成桓进了雅间,眼珠滴溜溜一转,心中已有盘算,卫云,果然是个摇钱树,趁着她年轻的几年,必须得好好利用她才行。
第04章 疑是故人来
在东南角的雅间中,浅色的绿荷雕梁,紫檀木的云鹤雕花桌椅,在桌案上摆着一套紫砂壶茶具,茶香氤氲笼罩在屋中,晕湿了隔开房间的烟青色纱幔。
一抹紫色身影正端坐在纱幔后,眯眼看着柳成桓带着卫云进来。
柳成桓在进到雅间后便立刻收敛了浪荡举止,沉稳的向紫色身影福了福道:“二哥,卫云姑娘给你带来了;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看看。”
紫色身影点了点头,柳成桓便出了雅间,顺带着锁上了门。
此时,雅间中就只剩下了卫云和那一抹看不清正脸的紫色身影相顾无言。
隔着烟青色的纱幔,双方沉静等待,似乎都在试探对方的虚实。
沉寂了半晌,最终是那紫色身影先败下阵来:“姑娘可是想问那玉佩的来历?”
卫云闻言一愣,不曾想他这样直白,倒是个爽性的人。
紫色身影轻笑一声,便又问道:“可是因为那玉佩,姑娘曾经见到过相似的?”
卫云心中一紧,越加多了几分不祥感,低头略一思索,抬眼警惕问道:“公子一来便连问卫云两个问题,是不是也该先回答卫云一个问题才算公平?”
紫色身影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自己刚问的两个问题她一个也没回答,却反将一军来问他要答案,倒是个不肯吃亏的丫头,不错,够谨慎。
紫衣身影微微叹息一声,有些哀伤的道:“那是……一个故人留给我的。”
卫云心中骤然一惊:“一个故人?!”
紫色身影微微向前一倾,就她的语气来看,自己果然猜得没错。
心中想着,便不动声色的重新向后一靠,缓声道:“我说的故人,与姑娘心中所想的恐怕不是同一个人;我给姑娘的那玉佩,恐怕也不是姑娘曾经见到的那玉佩。”
卫云皱了皱眉,心中纳罕,越加觉得困惑,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个玉佩:羊脂质地,色泽温润,雕花精细,四周镶着几颗贡品级别的东海夜明珠,属皇室宗亲才会有的上上品;最重要的是那玉佩呈奇特的半月牙形,绝非可以随意复制的物件。
难道……真如眼前这位紫衣公子所说的,两个玉佩只是十分相似而已?
紫色身影顿了半晌,忽的叹声道:“其实姑娘可以不必如此警惕……你的那位故人在西北戍疆十年,领兵征战不计其数,几乎从未战败,总不会栽倒在区区在下手中。”
卫云蓦然抬眼,惊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紫色身影忽的一笑,不紧不慢道:“姑娘既说了要公平,自己却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在下,倒是让在下回答了许多;如此看来,可很不公平呢。”
卫云微微皱了皱眉,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和缓问道:“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紫色身影顿声想了片刻,有些为难道:“倒真没什么想问的……不如我们换个方式,我回答姑娘一个问题,姑娘给我弹一支曲子,如何?”
卫云闻言一愣,但随即平静答应道:“那请公子稍等,我方才忘记把琴拿进来了。”
紫色身影打趣道:“那在下在此静候,姑娘可别有去无回了。”
卫云眸色一动,福了礼,退身出了雅间。
不一会儿,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来的却是柳成桓。
纱帐后紫衣公子微微一愣,问道:“怎么了?”
柳成桓脸色有几分凝重,沉声答道:“二哥,郭公公来了,说皇上病重,急召你进宫去。”
紫衣公子面色一变,“嗖”的一声站起身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凌厉的光芒,缓缓吐出四个字“即刻进宫”,随即揭开纱帐,当先迈步出了雅间。
柳成桓紧随其后,二人很快便离开了凤凰台,没有惊动任何人。
片刻后卫云回到雅间,见纱帐后那抹紫色身影已经不见,不禁微微一愣,那人……怎么不告而别了?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
卫云垂眸看着自己手中那一个温凉的半月牙形羊脂玉佩,分明与自己惦念的那人的玉佩如出一辙……便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自己惦念那人,现在可好。
恍惚间,记忆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湿冷的冬日。
苏州城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打破了苏州县令苏正清府邸往日的宁静。
“来啊!给我搜!”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冲破苏府,伴随着刺耳的厉声高喝:“苏州县令苏正清结党营私谋朝篡位,满门抄斩,苏家的人要全部带走,一个都不能落下!”
苏府后院的荷塘旁,年幼的苏情依只有五岁,并不怎么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手拿着狗尾草,懵懵懂懂问身旁的一个青衫少年:“满门抄斩是什么意思?”
青衫少年眸色一紧,一把将苏情依揽在怀中,闪电般纵身往荷塘旁的小树林中一躲,“蹬蹬”几步踩着林间的古树攀沿而上,紧接着左手一伸够住紧邻古树的一角屋檐,右臂将苏情依在腋下,“蹭”的一声蹿到屋顶上翻滚几圈后趴了下来。
苏情依一阵眩晕,未反应过来,却已被那青衫少年摁在屋顶上趴下,临高俯瞰正看到一群黑压压的官兵如洪水猛兽一般冲破府中的各个房间。
“啊!他们在干什么!”
苏情依在那群官兵冲破自己房间时低声惊问。
青衫少年眼中寒芒一闪,忙向苏情依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苏情依在困惑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听到一阵嚎啕声从各个房间传来。
苏情依蓦然一惊,循声看去,只见曲折繁复的院落狼藉一片,锅碗瓢盆玉器锒铛统统摔碎在院中,男女老少乱作一团,惊恐的叫喊着“我没罪”“别杀我”!
苏情依心中一急,不禁嘶喊道:“奶奶!二叔!”
青衫少年眸色一凛,一把捂住苏情依的嘴,低声警告:“别叫!再叫你也没命了!”
苏情依急得要挣脱那青衫少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凄厉的叫喊声弥漫在耳畔,苏情依眼睁睁看着苏府十余口人全部被押上了囚车,一双小手紧紧捂着嘴却仍旧忍不住的呜咽,一张小脸因悲伤已有些扭曲,混杂着雨水泪水和泥土脏成一团,悲凄而嘶哑的低声呢喃着:“奶奶……二叔……爹爹……”
青衫少年眸中闪现一丝疼惜,微微叹息了一声,伸手将苏情依紧紧揽在怀中。
苏情依悲戚的呜咽不止,小小的身体因痛苦而不断颤抖。
青衫少年忍不住低声劝慰:“别怕,有我在!”
苏情依泪眼迷蒙的抬眼,在青衫少年带着疼惜的温柔目光中,渐渐止住了抽泣。
细看他的容颜,一双眸子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冷清中带着几丝刚毅的神情;青丝高高束在头顶,绾作一个螺髻,露出锃亮的前额,配合着一袭青衫,透着不可直视的清辉。
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有着一种少年老成的气质。
那一身孤寂落拓,伴着萧瑟西风,绵绵细雨,以及不可直视的神情,再没有在脑海中抹去。
记忆拉回,卫云不禁微微叹息了一声。
记得十年前初到凤凰台时,常常会在梦中惊醒,叫着他的名字泪流满面,然后在泪水中再沉沉的睡去;日复一日,有朝一日能再与他相见的念头支撑着自己在凤凰台的生活,却不知他何时才能回到长临城来,解开自己埋在心中十年的心结。
第05章 阴山飞将在
千里以外,在大盛朝的西北边疆,依旧是西风萧瑟的隆冬情景。
几日前才下了一场雪,阴山南北白茫茫寒风彻骨,匈奴左右屠首王率着三十万精兵,正与大盛朝西北第一藩王南宫梁的十万精兵在阴山东南脚下酣战。
战争已持续了整整三日,南宫梁一方寡不敌众,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在南宫梁的营帐中,几位主将眉头紧锁,一片寂静。
南宫梁高坐上首,双目紧闭,两条长眉拧成一团,带着额头上饱经沧桑的褶皱在眉心聚积成一片忧虑,眉眼间往日的锐气锋利都已不见。
“报!”
一个情报兵冲进营帐,单膝跪地悲声道:“王爷,兵力悬殊,我们撑不住了!”
南宫梁身躯一颤,双目依旧紧闭。
“撤吧,王爷!我们断后!”南宫梁麾下众将一齐站起身来齐声喊道。
南宫梁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眼中寒芒一闪即逝:“我南宫梁一生征战沙场,岂是临战脱逃的懦夫!况且此战关系重大,一旦让匈奴度过阴山,那么朔北诸郡失守,大盛朝境内告急,我南宫梁岂不成了断送我大盛朝江山基业的千古罪人?!”
“王爷!”众将士悲愤劝道,“再僵持下去便是你我性命都难保了!反正皇上一直不把你当兄弟看,打压你也并非一天两天了,你又何必替他卖命死守阴山?!”
“一派胡言!”
南宫梁眼神凌厉的看向麾下众将,脸色阴沉道,“皇上待我怎样,那是家事,可匈奴与我大盛朝的仇恨,那是国事。我南宫梁虽然不满皇帝老儿心胸狭窄,但要我用祖宗几辈打下的江山基业去报复皇帝老儿,那是断断不能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