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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 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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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们刚认识,还不很熟悉。可她那话让我有感觉。她可能也是那种骨子里内敛的人。也是那种不轻易把自己伤痛抖落出来的人。

  她肯说,当我值得信任和倾听,并且对她不会泛滥同情或者嗤之以鼻。不然,她可以一开始不问轮回不轮回,不打我手机,不选择哭泣,不讲出自己又一次颓废,甚至不提遇到什么人想起什么事。

  真要是谁和谁搅和在一起,之后堂而皇之的当没发生,甚至厚颜无耻的吹嘘的人,不是大把大把的嘛。

  我想自己还不够了解平安。我想即便是认识了十年二十年的人们也未必了解得清晰透彻。

  何况人是善变的。何况光阴已经或正在让很多东西失去意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不在玛吉阿米;就在冈拉梅朵(4)
深夜。

  短信给平安。

  很快回复。

  “这两三年一直围着喜马拉雅在转,在西藏转。我一直当她是强大的力量。

  除了行走的爱好,还希望这力量对自己的个性和生活态度有所领悟和帮助。尽管自己的理解始终粗肤。

  然而,从拉萨出发,又中转拉萨,再回到拉萨。凡事此消彼长。落入六道轮回之一的人道,怕是一定要如此了。”

  “拉萨是个圣城。

  香客与看客每年源源不断的涌入,一次又一次。

  拉萨是个讲缘份的都市。

  所有是非对错,果与不得果,似乎都能在此找出答案,哪怕根本还是一塌糊涂。

  拉萨也是个邪门的地方,邪得不可思议。

  比如零海拔地域经年累月才有的轮回,到这里却以小时算计。

  比如人们站在古老凶悍寺院的拐角墙壁跟前,投射下N个影子。

  比如人们把手伸向影子的掌心,影子将人们的下巴按在自己的肩头。

  比如影子主动要求人们掏出心脏,互换,揉碎,再坚持放回各自的胸膛。

  比如人们和影子始终不表现出疼痛,始终保持微笑。”

  讯息好多,好长。

  看来并没生气。但是,她的确当真了。

  有种说法,人们去西藏至少会带一颗种子。是不是真的打算撒在某个盐水湖边,或者某个雪山脚下。不知道。但一定会带。

  我调侃过平安,是不是也带了。她说,带什么,我就是种子。

  每粒种子都有一个结。即便外界条件多么充足,种子在发芽前会先触动自己的那个结。然后种子会疼痛。要疼痛很久才会进入到发芽还是不发芽的过程。不是触了那个结,或者疼痛过,就一定发芽,一定能活下来。触动过,疼痛了,照旧出不了芽死掉的种子太多太多。

  人们常说的种子的力量是要客观辨证的来看。任何生命或事物的实体都是如此。

  那么这几次藏地旅行是不是触到了她的结,令其疼痛。或者那结及其疼痛,藏得太久,要爆发始终会爆发。

  她不是一直当藏是股力量嘛。那的确是力量。那力量只需使出二三成便足够了。稍微一大,种子或其他受力者很容易碎裂。根本无从还原。

  而这,只是开篇。

  此后,我们常常厮磨一处。吃饭喝茶,是借口。藏,才是主题。

  平安说:记得那是几十年前小孩子才玩的古老游戏。歌谣结束时,小伙伴拍你的左肩,你变成石头,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拍你的右肩,你就是透明的。

  有些事情,诸如那个转身之后彼此的似笑非笑,机场太阳地下剩余的二十分钟,她都越发肯定旅行前上帝拍过她的右肩,只不过她早前说出来全当是自我消遣的玩笑。没料到却兑现成真。更没料到上帝的另一只手同时悄悄拍了另一个人的左肩。大家都不知道那根本是上帝的小把戏。尽管人们再怎么自以为阅历和心智成熟,有足够的担当,还是玩不过上帝这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对于很多东西,你可以写,但是得考虑清楚是否要试图挖掘真相。很多事物外表都蒙着一层膜甚至好多层膜,不管那些膜是否真的与虚伪和暧昧有关,可是一旦撕开了,里面流淌的全是残酷。

  于是,写与不写,怎么写,这些对我来说不是难题,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撕开那层膜。如果真的撕开,我们可以阻止到残酷的肆意流淌吗。

  显然,不能。

  当你不能面对一类人的时候,也许正是不能面对自己的时候。这话可能不适用于所有场合,但一定适合于某些情况。

  惯码故事的,跌落了故事。

  别跟自己打造的角色扯不清楚,也别陷入自己编写的情节拔不出来。虽然这是永远有用的提醒。

  撕不撕开。撕到什么程度。表面化。抽象虚无。这些势必是对立的,冲突的。哪个更重要,于思考者和写作者永远是困扰。

  何况,那迷一样的脊地。迷人,迷惑,……

  突然记起离开拉萨的那个夜晚,就是进入冈拉梅朵的十个小时。

  ——为一部电影进入冈拉梅朵的,是我。

  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靠某种方式,哪怕是码字,来打发无法改签机票的空闲。

  ——整个下午等那个说是在古修哪实则在忽悠的同伴的,也是我。

  同伴说我之前的某些话让其有压力。呵呵。人可以当只讲无聊段子的话涝,也可以闭嘴一言不发,就是不可以话语中肯。

  ——深更半夜接到好几通喧哗和哭泣的电话的,还是我。

  离开冈拉梅朵,我窝在旅馆房间里写东西写到三更半夜,期间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的正是平安。

  前几通无人说话,背景则人声鼎沸,嘈杂不堪。我短她,问怎么回事。不复。明显是骚扰电话。我甚至有了关机的打算。

  过凌晨两点,刚钻进被窝,手机又响,还是平安。

  哭。追问。仍不肯说话,就是哭,而且哭得很厉害。那好,我把电话改成免提,让你哭个够喽。

  终于十分钟后,扬声器里说,没事儿,刚太难受,挂了。这不作(zuō)成神经了嘛。

  ——当一切是风吹沙飞,流水汩汩的,是光阴与人心。

  人之常情的,一定也是江湖大忌。

  比如,当小朋友们还在热烈讨论什么什么七象:一淡,二暖,三离,四执,五意,六智,七罪,相互追问你是哪一种的时候,到我们这个年岁,怕不是经历过所有,也差不多了。对于多数人而言,可能根本无需面对生死,但很多事情都走了一遭,有的人甚至走了好几遭,再回来,同样是那么艰巨。

  所以,别人遇到的,自己看见的,这些,那些,始终是若干粒温暖的疼痛。

  温暖的是过程。疼痛的是果。并且已经不再湿润。全部风干。 。 想看书来

(一)不在玛吉阿米;就在冈拉梅朵(5)
重庆中转那一夜,平安和贝玛几乎没睡。

  一年前,她们相遇在同一列开往拉萨的火车。贝玛睡在平安的上铺。于是共同厮混过拉萨。

  小昭寺路口,被联防大兵强行检查相机,因为贝玛的镜头对准巡逻的他们并被察觉。

  北京东路昏暗的路灯下,为了找革命餐厅,一堆热情的老藏对着她们的地图指指点点,最终两人还是饿着肚子找其他可食之所。

  布宫门前喷泉是夜喷射。贝玛转了半圈回来说,抽烟没味儿,难怪平措前台那北京女孩儿也说抽着没味儿,不会高反吧。呵呵。平安记起贝玛提及的情景自己当时也在场。

  深夜十二点,她们拎着水果蓝赶回平措,次日大早要见帮忙买布宫门票的次仁石曲夫妇……

  于过往,贝玛有点小兴奋,在床铺上闹猫似的翻腾。

  平安清晰记得分别那晚,她一手拉啤一手午餐肉块窝在雪白被子里微笑的样子。

  每一个形象,就其自身而言,是一次稍纵即逝的复活,也是另一种瞬间的失落。

  所以年轻的生命奢侈滑过平安的面前,意味着自己相同年纪经历过的蹉跎,苍白,无奈也同样滑过。然后继续苦恼,还有微笑。

  凌晨。平安火速的三个梦。尾声落在一扇玉盘,硕大碧润的站立着。

  玉。是个预兆。她在不言而明。

  谁需要预兆。我暗揣。

  吉凶混杂。好与坏总是来来回回的。她又说。

  机场汇合。

  这支队伍里大多数人不是第一次进藏。平安也是。这支队伍有一半人自称是摄影师。平安没有。她连驴都不敢妄称,只说自己是去旅行的。那是她多年以来行走、记录、思考的通道。

  人们忙于寒暄,平安退到窗前,她觉得不妥,一去厕所发觉坏事了。那东西跟脚的。迟了一周。

  继续飞。

  目的地贡嘎机场。八个月前才到过。

  中转。因加都机场大雾无法按时起飞。人们在候机室里跺脚。

  那种冷不是一般。喝开水也没用。

  平安和英子进了所谓的贵宾室,抢了一条军大衣合围。冷。平安出去买了两份泡面下肚。仍旧冷。

  老外安静的看书。国人异常焦躁。隔着玻璃隔断,平安听见有人在通道口跟值班员对骂。

  人们都说,冬天里的拉萨才是真实的拉萨。

  缺少阳光,缺少温暖。不会有幻影。也没有爱与负累。唯独剩下自由。一种可以任由你选择来或者不来,待或者不待的自由。苍白而单纯的自由。

  平安庆幸自己不会选择冬天进藏。但是很不幸,还是绕不过拉萨的寒冷冬天。也许,喜马拉雅山南麓会好一点。她这么想。

  加都机场行李处。英子喊平安,意思是让她不要只顾留连拍那些阿三,赶紧取包走人。

  所有CA航班的都拿到了行李,就是不见平安的。半个小时过去,平安开始慌神,英子也慌了。同班机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帮着找包。

  平安唧唧歪歪的,想哭又哭不出。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忍不住:can I help you,what’s wrong。她酸着脸重复:my bag is lost。

  屁大点儿的三个行李通道。两个小时一无所获。平安给老友皮皮和团购机票的旅行社发简讯。英子帮忙做挂失登记。

  咨询过工作人员,英子抓平安去隔壁大楼找中国办公室。那里实际上只有南航的一个标志牌而已。

  折腾到五点,依旧无果。二人无奈的去了泰米尔。整个路上平安都忙着跟国内通电话,根本没心思听司机介绍的沿途景致。

  一个红头发红胡子穿着红格子衬衫的男人迎上来。他凑上来跟英子打招呼,带着她们往巷子深处走。

  平安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暮色里,那堆红色毛发好比神话里的某类使者。没人知道这使者会带着你走去哪里。

  那是一个叫karma的小旅店。英子告诉平安两个人只要四百卢比。平安跟着暂且安顿下来。

  出去换汇。街头陆续碰到同一航班的,平安坐在兑换点门口的台阶上,重复着包丢了的那句话。有些瘫软。

  她只有一个摄影包,里面是钱包,护照,两部相机。身上只着一套装扮:T恤,薄的真空棉衣,牛仔裤和徒步鞋。

  回到karma,英子说头疼,回房休息。平安清楚是被自己闹腾的。

  平安跟老板简单说了一下事由,借了个小包,请求店里年轻的女伙计带她去置办点内衣袜子等一些基本日用品。

  那年轻的女伙计,平安管她叫karma girl。平安没问过她的名字。她没有刻意打听别人名字的习惯。

  karma girl很乐意的带着平安去买东西,还帮着讲价。karma girl自我介绍只有20岁大,半工半读的学生。她不算漂亮,但很有灵气。

  天彻底黑下来。摩托的士人力车,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疯狂穿梭。karma girl怕平安被车刮到,抓住她的手奔走在泰米尔的街头。

  暗夜彻底到来的一刻,眼泪终于掉下来。karma girl好象听到,用英语和尼泊尔语安慰平安,还伸手到她的脸颊。

  平安闻到隐约的咖喱味。

  那一晚,整个泰米尔依如往常的停电。

  那一晚,有三个女人在漆黑karma的同一楼层吃着同一家面包店的糕点,两个在房间,一个在前台。

  糕点是平安买的。英子跟她就着冰冷的水一起啃那所谓的布朗尼蛋糕。很硬很粗。

  之后二人在karma老板那里预订了次日一早发往博卡拉的车票。

  没有睡袋,合衣裹住薄被。喜马拉雅的南麓很寒凉,并没想象中的那份温暖。

  半混沌中,平安持续冷静。她对半夜起夜的英子说,别再跟别人提她丢包的事儿。 。 想看书来

(一)不在玛吉阿米;就在冈拉梅朵(6)
又是贡嘎。

  行李正常提取。买补给。交车款。打发完车老板旦巴,拖着沉重的行囊扔去房间。整整一天平安的半个身子都在抽疼当中。

  就势坐在平措五楼廊台的木桌前等待跟出纳交帐,平安听见风里有声音在问,你还好吗,是否别来无恙。

  这话本是她早在几个月前想好用来问候拉萨的。

  角色却从这一刻互换。平安想,到底自己是拉萨,还是拉萨成了自己。

  那个下午。天不是最蓝的,不是最清澈的。云也不多,也不白。

  藏,当自己是从来不曾贴近过她的孩子呢。身边的波斯菊在拼命的点头。

  平安的左眼从那一刻突然高反,有东西滑落。辫子上脱落的发丝,也跟着滑过。

  迷幻显然成为必须。

  直到有个男人坐到她对面,她才恍过神,明白旅途要重新开始了。

  
  平安说,那一刻她不知这是又一轮回的开始。别人说,猜到了开头,没猜中结局。而她连开头都估错。

  后来在拉萨回重庆的三万英尺上,她想起“有些地方不是说回去就能轻易回去的”。原来,这话对于拉萨更加适用。

  无论去往周围哪里,都会回到这城。曾以为这便是这些年的最后一站,以为可以终结。然而,那永远是开始,永远只能不停的往前走。

  
  晚饭在阿罗仓吃的。那些一年前就已经熟悉的酒肉,平安觉得疏离。

  之后的时间,她跟他们流连在大昭寺的广场上。一年前也曾经这样流连。

  每天,都是寺里最大的铜雕柱上铃铛在风里晃动不止。声色清凉。

  每天,都是朝拜者们不停的用开水瓶装酥油倒进门口的大酥油灯塔内。这座灯塔永远不会熄灭。

  每天,都是长者携幼小在最简陋的福水桶前接受祈福。然后看幼小者额前的滴落,成为长辈们心里的慰籍。

  每天,都是无数孩子陪在寺门前磕拜的母亲身边。溜达。或转身。甚至参与其中。

  每天,都是广场上一圈圈长头不已的老老少少。他们的前额与鼻尖不断加深着一大一小两块灰记。

  每天,都是八廓街头化缘的喇嘛。面前堆放着允许施主自找散纸的身外物。

  大昭寺,始建于七世纪中叶……这些东西不可以不知,也可以无需知道。

  反正永远是雄伟建筑的凶悍。

  反正永远是善男信女的转来转去。

  反正眼睛里,镜头里,永远都是这些把信仰当成习惯之后的态度与行为。

  平安读过不少关于藏的文字,她只进过西藏一次,却不敢随从或泛滥大美、神奇那类的词汇。

  因为她觉得那根本是一股力量。强悍,甚至暴力的。让身心长久处于被撕扯的状态中。

  那个字眼会让她偶尔在上着上着班的时候忍不住泪流满面,连被同事看到都来不及谎称自己是对着电脑屏幕太久造成的。

  年幼时,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里有过那么一个情节:所有朝拜者都顺时针的转,而主人公在逆时针的走……

  这注定了,冲撞不断。

  暮色里,平安选择在逆时针出口的位置,擦身撞着那些信徒和围观者,看他们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徘徊,蹉跎,还有永无止境的乞求。

  每个人的头顶,墨云翻滚,雷雨逼近。

  寺庙门口最大的经幡柱下,平安终于见到一个老妪,没有转经筒,没有长头,没有任何朝拜性质的站立,下蹲。

  老妪走后,平安翻看了曾经漂浮在她蹲下时肩膀位置的那片黄色经幡纸,只认出最大的三个字,金刚经。因为那是繁体汉字,其他的全是藏文,不认识。

  平安突然有了在那张纸上打记号的想法。她还想席地而坐。有对那些转来转去身影视而不见的想法,甚至有空旷到只余一人的奢侈。眼球再如何翻滚也流不出来的狂妄。平安怪责自己,谁让你离她那么近呢。

  还有,她根本没料到若干天后自己会回到这里根本找不到曾经的痕迹,根本没料到在那个深夜把自己坐成老妪的样子。

  大雨倾盆而下,浇散了所有转经者,围观者……

  平安裹紧抓绒背心,躲在摊贩窄小的遮阳布条下,雨幕中找不到任何借口,只剩安静,冰凉。

  六个小时之后的黑夜,平安还是忍不住让那份在大昭寺前的狂妄灼伤了床铺上的白纸黑字。旁边的铺位,贝玛那年轻的生命正在磨牙。清晰有力。

  平安明白,很多东西,注定无论什么距离,都要经历冲撞,灼伤,然后才是平静。

  
  西藏,容易这般让人入戏吗。

  望着平安,我怀疑。连自己走了两三趟也觉过不真实。那么,我说我没有去过,不算自欺和欺人。这样才有下一趟,才可以用最初的心,做永久的事。

  
  清晨,平措五楼的天台花园里升起第一缕晨曦,另一边的山头却是白雪皑皑,烟雾缭绕。

  拉萨秋日清晨的寒凉早已渗透平安并不单薄的衣衫,甚至整个深夜她都在体会这种寒凉。

  因为相信单薄的睡袋,之后因为相信若干年的棉衣,之后忍不住唤醒身边的贝玛,莫名其妙的询问那床本来就在身下的被子到底在什么位置。

  不能说自己高反,那是前一日角色倒置而不在状态的延续。

  早餐。午饭。均无食欲。平安自问,拿什么来拯救你的睡眠。

  下午扎什伦布走一遭,却是回到一年前的哲蚌。蓝天,白云,铜雕柱,被风吹动的经幡,喇嘛露出雪白牙齿温柔的笑。

  平安思量,这一次似乎太过慢热。

(二)莲花难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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