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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变坏了。后来我们都参加了工作,在郭刚集供销社上班。听说俺和他都被供销社确定青年干部培养对象人选,他为了把俺挤下去,变得不择手段……让俺蒙受了不白之冤。”
“他这么坏,你狠他吗?”
“唉……时间长了,不过俺对他也没有好映象。……说不狠那是假话,要说狠他吧,也狠不起来了。……这辈子快结束了,希望他能改邪规正,变得好一些。”
一会儿功夫,这位客人变得歇斯底理起来了,仿佛要把心里原话全部掏出来:
“劳模妈妈,请你原谅我吧,我不是什么马银砖,我就是陈朦升,真不好意思,几十年过去了,过去我做的那些事情,确实对不住你,这次来到这里,就是想得到你的原谅。”
金根姬椤住了,仔细打量着这位客人一番。她的表情发生了剧烈变化,象是困惑,象是惊恐。接着,她紧锁眉头,凝神不动了。象是考虑什么,到底想些什么呢?陈朦升有些紧张了。
“不象吧,让俺在把乎把乎,”她仔仔细细多看了几眼,说道。“你……你象是郭刚集街上的刘秃子,是不是。”
“我就是陈朦升呀!你再看看……看看俺的头,就知道俺像不像了。”
他摘掉头是戴着的那顶草帽,露出满头的白发,竖起了耳朵,就象一只猎孤的小狗,小眼睛闪闪发光,根本不是“电光球”。关于这一点她看得比较清楚了——事情的发展确实超出了预想。金根姬安静地问道:
“噢……是陈朦升,你就是郭刚集的陈朦生吗?你变化太大呀,我确实不敢认识你了,俺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吸了口气,轻声说:“唉!真不好意思,当着你的面说了哪么多你的坏话了。”
“劳模妈妈,你看我是不是有些变老了呀?其实我……我那时候够坏的,就是一个坏人。你说的不为过,该打、该骂。”
金根姬望着他,很难说到底是什么使他产生了完全悔改的决心。但不管是么样的原因,对一个前来认错的老人,都是可心原谅的。
“不能这样叫呀!你不能喊劳模妈妈,咱们是同辈人的,都是老年人了。”金根姬说。
“你是长辈,这我记得清,喊你劳模妈妈那是应该的吗,如果在郭刚集我得喊你大姑,你说是吧。”
“嗯,你说的很对,还是你记得真清楚。”
陈蒙升面对自己的迫害过的女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合适,又有些忐忑不安,话只说了半截,声音就低下来了。冒犯了人家,人家他会不会还记恨自己。然而,看来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沉默之后,金根姬说道:
“陈蒙升同志,你在郭刚集合作社上班吗?你早就退休了吧?”
金根姬突然冒出来一句,由于眼前的尴尬,她越发觉得闷得喘不地气来,尽力克制自己,慢慢恢复了冷静;郭刚集她记得,那里曾经留下许多光荣和伤感的地方——现在还有什么可记恨的呢?
“我早退下来了,我在文革前就被供销社开除了。六四年我犯了法,是贪污罪,我蹲了十几年的大狱,在大狱中劳动改造。唉……这还算不错的,我的命保住了。其实,我贪得钱不算多,不过当时的钱值钱,我贪污的钱虽少,按当时的情况是可以卖一台拖拉机的。……这些事情如是在文革期间,我贪物这些钱,哪政府一定把我拉出来给枪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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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回顾往事(一)
“如果你要是在文革时期,如果你还是供销社主任的话,那你也就不敢贪物了——有群众监督你来。……你听说过在文革的时候,全国各地有多少贪污犯吗?又有多少妓女院吗?你没有听说过吧——那个时候几乎没有。”
“那是!那是!现要不一样了,贪污的、**的,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但思想好的领导干部也有,那是极少数——不多了。”
“这是大实话,无论在什么场合下,俺都敢这样说,怕熊!”
……两位老人彼此都放松起来,又开始谈起了家长里短。如果说是感情,不如说是乡情。就这样两位老人谈了一段时间之后——道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陈朦升同志,咱们几十年不见面了,你觉得俺有什么变化?”
“没有,我没有看出来……真的。”
“唉……时代变了,不是**活着的那个时代喽。有些事情俺了想不通,”随后,她转过身望着他说,“俺是不是变得爱唠叨了,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有。……这两年吧,俺还有一个坏毛病……有的时候爱喝一点小酒,解解闷。唉……老了,俺就属于思想疆化的那种人。”
“我道是看不出来。……你也不是唠叨,也许你这是见到家乡人的原故吧。”
“是是,今天是高兴的。”金根姬说道这笑了起来。
“见到你如此高兴,你心里如些宽阔的,也是如些的坚定。还象从前一样。”
陈朦升说完这句话,心里不知道怎么样的,差一点给金根姬跪下,求她宽恕自己。金根姬已经沉静在回忆之中,并没有注意看他的表情。
“你记得吧,1950年的时候,你我还有刘开太,白天黑夜的工作,也不知道啥是苦,也不知道啥是累,多积极哟!干工作从来不藏奸心……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半拉觉子,刚刚下学,整天调皮捣蛋的。”
“是的、是的。”
“刘开太是个老实人,他比我大两岁,工作踏实认真……他现在身体还好吗?”
说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温柔而细腻,表现出她对老实人的思念之情。
陈朦升连忙答她说:
“他很好!不过、我回来后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了,听说他有一个儿子在蚌埠市税务局当分局局长,自从老伴去世以后,他就到蚌埠市与当局长的儿子住在一起,有好多年都没有到郭刚集来过。”
整个谈话过程显得轻松愉快,他把她带到几十年以前的情景中,又仿佛是朋友相会,有很多要说的话语,但在此聊闲天或开玩笑都是不合时宜的。
金根姬站起身回到屋内去,倒一碗白开水递给他,然后又坐在板凳上,接着谈下去:
“说说你自己吧,现在生活好些了吧,无论如何,你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聪明人。”
陈朦升口吃着急急地说:
“我……我不行,按道理讲,我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应该心满意足了,可是我在郭刚集街上,没有什么朋友。我、我坐过牢,名声不好,大人小孩都看不起我……”
陈朦升把话停下来,又一次低下头,接着,他紧紧锁眉头,凝神不动了,从那张脸上,可以观察到犯罪的影子。
“你,不是自己专程过来的吧,”金根姬差开话题。“你一定有事情,不会专程过来向我一个老太婆,说一声道歉吧。”
“因为……我的大闺女嫁到你们东庄双桥村,我是走闺女家,顺便来看看你,是想向你说一声道歉。不然,这些年来心里头一直总是个疙瘩。”
“哦!你大闺女叫什么名字来着……让俺想想,已经记不得了,俺老了好忘事。”
她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把眼睛转向他不再想了。
“我记得,她小时候你还给她做过一双棉鞋,这说说几十年过去了,她叫啥名,你哪还记得呀。”
金根姬笑了,在郭刚集她做了多少件衣服,纳了多少双鞋,她确实记不得了。好多年过去了,从没有听别人谈起郭刚集的事情。
“刘大宽现在干什么来?……就是郭刚集街上的那个刘秃子的人。”她问。
其实,她本不应当这样说的,可是看到陈朦说想到了刘秃子,简直象梦一样立刻就找到了他。
“噢……他们一家在59年几月份来……大概是夏天的时候去了新疆,听说是响应政府的号召,支援边疆建设,他们一家人都去了,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金根姬有些失望。陈朦升赶紧补充一句:
“他没有一点消息,现在……死活都不清楚。”
“他这个人哪,我是知道他的,这个家伙本质太坏,不用猜,在任何地方干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也是一个劳改坯子。”
金根姬说道这,陈朦升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其实他知道金根姬是实话实说,并不是真对自己。于是,便反客为主地说道:
“噢……听我的大闺女讲,郭刚集的瓦匠陆三客搬到你们高陆村了,他现在是一位村当干部了,是吗?”
“你认识他?”听到他提起陆三客的事情,金根姬当时就头皮发麻。
“认识,在郭刚集那一带,他就是搞建筑的特手,他的技术是家传的,老辈人都是泥瓦匠,他的交际能力也好,不过他认字不多,但他确是个能人。他现在是高陆村的村长吧?”
“我知道,在安灌河工地上陷害俺的时候,你跟他合作过吧,你们一起整过俺的黑材料,对不对。”
“是,是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在郭刚集,没有合他见过面,听刘秃子说他是一个整人的高手。”他惊惶地低声说道。
“是高陆行政村主任。这形势一变化,安灌乡的几个条‘鱼龟虾蟹’全部跳出来了……唉,他算是什么能人呀,盖房子成了暴发户,给梁乡长盖一处屋房,自己成了村主任。唉……这是什么事道,俺也看不透……陆三客是什么人,俺到是清楚的……没有用,不说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走到她的院子里,这个人金根姬认识。
他的名字叫郝直棍,早年搞过建筑,是陆三客在高陆村的大徒弟。他进了大门着笑,并不象他师博那样哈哈哈大笑,他笑的十分腼腆。
“劳模妈妈,你好呀!”他说道,“陆三客村长和几名村干部在村头等呢,讨论村里的事情,村长让我过来请你。”
“请俺,他请俺过去干什么?”金根姬有些吃惊。
“是说说话,主要是谈谈你们沙坡小组农田基本建设方面的情况,你是劳模,是老沙坡人,是比较有威望的村民……”
“不去!”金根姬斩钉截铁地说道。“陈朦升同志,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他,不远就在村头上。”
陈朦升并不认识郝直棍,出于对他的客气已经站了起来。当听到金根姬让他见见陆三客时,他突然又坐下来了,头摇得像拨楞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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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如此贺蛋(一)
“哈哈哈哈……我日你嫂子,来来来我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明天上午安灌镇检查团的过来后,只要看到谁的双手捂住蛋,谁走起路来比较慢的,那谁就是安灌镇的领导。他们这些领导都是这样,一下车就双手捂蛋——不过有十六七个人。这就是重点,其它的人不捂蛋,他们都是小罗罗。告诉你说,那个双手捂蛋,捂的很紧的,个子最矮的,走路很慢的,站在人群中间的就是梁镇长。”
“陆村长,是这样……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安灌镇的领导真奇怪,他们双手捂蛋干什么,不就是想解手吗?对不对,我们这里的公供厕所有的是,而且打扫地干干净净。下车后就可以上厕所去尿尿,有什么丢人的呢?而且他们走起路来,还还还比较慢——是什么意思?沙坡的厕所有问题吗?我真有点想不通!”姜二狗有些不高兴,愤愤地说道。
陆三客笑了,这此他没有笑出声音,在笑的时候人不断的用一根指头点着姜二狗,在那摇头晃脑,呲牙咧嘴,好象是被姜二狗的问话给噎住似的,一直透不过气来,连连咳嗽几下子。
在这个时间,姜二狗双接着说道:
“哪有这种干部,我乖乖来……那以前的公社干部真是俺群众的父母官,到老百姓家中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就直接寻谈问题,也不是成群大阵的……现在道好,大干部小干部,都是双手捂着蛋,还让人家去猜。”
“姜组长你就不懂了吧?不会捂蛋的干部是改革开放前的干部,会捂蛋的干部就是改革开放后的干部。……你呀!思想不能停留的过去那这时期……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听好!这些镇领导只所以双手捂着蛋,并不是什么尿憋的,那就是中国特色,那就是干部的标志。”
“陆村长,我问问你,”姜二狗说,“你现在是村长,那你为什么不捂蛋呢?”
“哈哈哈哈……我日你嫂子,你不明白吧。我现在只算是一名代理村长,不是正式的。……等我选是正式村长后,自然会捂上蛋的,到那个时候,谁不让捂都不行——专职干部不用劳动吗。”
“噢……到那个时候你的蛋也有问题。”
姜二狗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屁股上面“噗哧”被陆三客踢了一脚,他急忙闪开,那知道陆三客第二脚踢空了,脚上的上只鞋子在空中抛出老远的地方,陆三客只得在那站着保持一种“金鸡独立”的动作。
在场的几名村干部,顿时暴出一阵大笑。
“你净敢和村长胡吊扯,我日你嫂子。”陆三客说。
徒弟郝真棍从金根姬那里回来了,师傅陆三客的鞋子正好落到他不远处。他弯腰捡起那只鞋子走了过来,把那只臭鞋交给陆三客。
然后,悄悄的对陆三客说:
“陆村长,我见到金寡妇了,我对她说了,她不过来看你,我以提到你的名字她就头痛,就烦……”
“这个金寡妇,我来沙坡庄,她竟敢不接见我,还敢跟我作对……以前我不当官的时候,她看不起我,现在我当官了,她还是看不起我……”陆三客的嗓声很大,根本不顾忌周围的人。停顿了一会儿,他转变了脸色,又一次走到姜二狗身边,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问题:你马上召集几名劳力丸子,把通向北边的这条路挖断,不要让检查团的一辆骄车通过。你们这是沙坡是通向高陆村的南大门,是高陆村的闪光点,水利工作搞得好。你一定要想尽一切的办法,让检查团的人从你们村庄通过。”
“这样不太好吧,截断路不让人家过,这事情做的,是不是有点太……”
没等姜二狗把话说完,陆三客抢先说道:
“这不是把事情做的太绝,你们挖断路,就要让领导们看出来是在兴修水利,是为了修通水管通嘛,只就这样做,才能把坏事变成好事……领导见你们这样做,绝对没有什么意见,说不定还会表扬你们的……”
……开始村干部和姜二狗都在加倍注意听讲,到后来就乱得不论套。
说什么话的都有,有的在谈小孩考试的事情,谁谁谁的儿子考上中专,也有的在谈特异功能,谁谁谁耳朵可以听字。只有陆三客在一旁指手画脚,并没有参与谈这些,这样几名村干部,似乎忽视陆三客的存在。
陆三客抽起烟来,深深吸一口,继续说:
“走吧!你们别在那徐吊了。走走走,到庄上看看去。”
沙坡有一条笔直的主路贯穿东西,条度不过十百五十米左右,陆三客带领村干部,从东走到西,然后又从西走到东,不过十分钟分。快到到村头时,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说道:
“记住,镇领导进村的时候,他们是走路比较慢的,肉得很,一步踩不死一个蚂议。而且镇长的脸绷的象剃胡子一样难看,要知道梁镇长走路是很慢的一个,这样其它人也跟着慢下来的——如果在平时你们看到这种情况,都想上前打他们两巴掌……”
“那他们一个个虽然都这样了,是不是捂蛋捂的。”有人播话说道。
“哈哈哈哈……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我们这些村干部每个人都要学会贺二蛋,拍马屁,不然的话就会被那些镇领导永远踩在脚下,懂不懂。——我日你嫂子”际三客嘻皮笑脸地说道。
“你日你自己的嫂子不好吗,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骂人。”有人小声说道。
“村长那你干什么呢?镇领导来到咱们村,你不能开溜呀,你是能人,又见过世面的人,这村支书不在,你总得组织大家热情迎接上级一下吧。”姜二狗问道。
“我有我的任务,”他丝毫没有掩饰狡黠的笑容。“我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呢。记住如果梁镇长要问,陆三客为什么不在。你们如何回答?”
在场的干部沉默不语。
“你们就说,陆三客村长没在吗?噢……一个小时之前看到他呢,我知道在帮军烈属出猪粪……我这就去找他去。记住在领导面前,你们千万,千万不要喊我的外号“三条脚”——不好听。告诉你们,谁要是跟着捣蛋,敢喊我的外号,到时候就我就批脸掴谁个。……我刚刚上任,镇领导就来看望咱们,机会难得呀!弟兄们,咱们都要打起精神,一定要给镇领导一个发印象。”
“谁来当这个托,‘我知道’这种话,由谁说呢?”众人中有人说道。
“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就行了,大家不要都说,那样就太假了,”陆三客抬头说道。“……姜二狗还你站来说吧,你对沙坡庄的情况比较熟悉。”
姜二狗没有吭声,感到有压力,内心正在纠结着。陆三客似乎看到了端倪,便低着头劝他:
“二狗子呢,你不要太固执了,现在的事情就是你哄我,我哄你。我们无论干什么事情,就是在玩虚的。不玩虚的不行,他们上级也都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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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如此贺蛋(二)
“这些是什么人?那个家伙好象是在三条脚……噢,是的,就是这家伙!”
“你才发现呀,我们早就知道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