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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女人从村里走过时,惊得乌鸦四散,大树在空中摇曳,只有地上的叶子在风中飘起来,看一看她们一眼,并坚定的向四个女人点头示意。
乡场上空荡荡的阒无一人,金根姬小心翼翼地把大把盒子挂在围栏上。
大太太先骑自行车,大太太还没有骑上去,就栽了两跤,而且都是摔了个仰八叉,另外两位太太一直在笑,笑得前仰后合,一个笑得手捂嘴,另一个笑的擦鼻涕。胖乎乎的大太太不服,拍拍棉袄和棉裤上的灰尘,继续学骑自行车。到后来,自行车没有学会骑,自己先跌倒在地,自行车压在她的身上……
二太太是小脚,不敢骑自行车,三个女人鼓动她,谁劝她也不骑。
“怕栽跤,嫌丑,要是裤裆栽炸线了,可怎么办啊?羞死人了”
三太太敢骑,她让金根姬扶后座,在乡场上溜两圈,感到非常的潇洒,上自行车不太熟练,金根姬用两腿夹住后轮子,三太太才能上去。
……三个太太玩累了,坐在场边的麦糠堆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啦啦呱。金根姬没有闲着,开始自学,苦练,她进步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会骑了,而且还能绕到乡间的路上骑。
沿着杜楼村前后绕了几圈子。但是,在金根姬身上村民们感到某种危险。看到她骑一辆洋车子,独自一人从对面迎来,人们会这样说道:
“常有这样的坏蛋,腰间常挎着一把二十响的大把盒子枪,……得离她远一点,记住,她不带大把盒子过来,也是同样的可怕……”
在路上金根姬听到村民的责备声,这声音是从鄙夷地眼神里发出的。
村上的人都把她当成“东洋女人”,金根姬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人村民们恐惧的对象,但没有一只好奇的眼睛能够窥破她生活的底蕴,就连巨匪熊大杜家住的那一些佃户们,也都常在她面前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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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肉体炸弹(一)
她竭力想弄懂村民们正在议论什么,再说些什么。
也许,她是想有一天能够看到天堂,才肯喝下撕心裂肺的汤,又穿上那厚厚的伪装,这才变成今天这副“土匪”的摸样;她知道,自己曾经躲开无数个猎人的枪,而村里的人并不知道,她爬出坟墓的痛苦与忧伤。此时此刻,她多想接近村民,向人们倾吐衷肠。
可是,一种执拗的念头,使她无法将精神集中起来。来到叉路口,还没有拐弯,先栽了一摔跤。一霎时,她却产生一种错觉,旷野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她……那是妈妈的呼唤,但她耳边有一种更响亮地呼唤声,那是爸爸和弟弟妹妹的呼唤——突然间她站了起来,这呼唤并不要所有的人回应,而是单单要她来作答——可是,她已经没有声音了。
金根姬一腔热血沸腾起来了。认为自己好似一匹的逃窜野兽,穿过冬季一望无际的枯野,不论村庄,河流和集镇,都会一下子在她心里化为一片荒野,都不会阻挡她自由奔驰……然而,她又一次绝望了。自己朝那逃呢?她举目四望,看不到田野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恐怖,那里就会有残暴日本军人,有无耻中国的汉奸,还有活动猖獗的匪徒……
“小河啊!河水满了,可以行船;大树啊!春天来了,你会发芽;大地啊!春天来了,你会开花。我的春天啊!,你在哪啊!无论走到何处,都闻不是到春的气息——做慰安妇就没有春天,没有希望吗?……”
金根姬又一次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其实、那一跤摔得并不痛,可金根姬还是哭了起来。
……十天后,杨麻子带着几十名土匪退到杜楼村,看来是土匪们在宿县郊区附近,吃了败仗。
杨麻子一进南四合院就四处找金根姬高喊道:
“东洋女人?她妈的,东洋女人?”
“我在这儿呢,请问副司令找俺有啥事情……不过……不过!俺是朝鲜的女人”她看了一看杨麻子,随后喃喃地说,“不是东洋女人呀!是日本人把俺骗来到中国……”她又一次低下头。
“她妈的,你!就是个东洋女人,听到不?你如果到了那边,说漏了嘴,老子一枪把你给嘣了,眼下正是用你的时候,给老子打扮的漂亮点,浪一点,明天一大早老子就带你走,把你交给朱毛的队部……懂吗。”
“嗯!”
杨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向另一处四合院走去。
随后,她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三位太太悄悄地来到金要命姬跟前,太太们知道,二当家的心恨手辣,不敢于他照面,更不敢和他交谈。
“怎么啦?大妹子。”
“俺就要走了,找朱毛的部队,俺就能回家了。”她说到这,便抱起三位太太的头哭了起来。
“大妹子,咱不哭,走一个,少一个,以后见面咱还是姐妹。”
“你应当高兴才是,为什么在哭呢?”
“俺舍不得你们啊!咱们都是受苦人。”
“啥也别说了,大妹子快点准备吧,别担误明天一早上路。”
三位太太都不再说什么了,再说自己也要哭,她们强忍悲痛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金根姬一个人早早的坐在房内,熊大杜的三个太太没有一个过来看她也没来送她,她知道她们心里一定很难受。……她在静静地等待,眼下只能一个人静静地离开这——过了半晌,确不见一个土匪进门。她越来越感到焦急和不安。于是,她便壮起胆子,去了北院。
北院死一般寂静,到处是一片狼籍,零乱不堪……不多时,一个守门的老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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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肉体炸弹(二)
守门人的腰,永远是弯着的,气管炎很厉害,说话时又咳又喘,他对她说道:
“二当家的和大当家的散伙了,昨夜二当家的带一帮人逃了。他们逃向东南方向,还带走了一批财宝和细软——用一辆马车拉走的。唉!快完蛋了,咳咳……”
老人的话给她心灵留下一片忧伤的阴影,她的感受,也许就象大地被铁犁破开并播下麦种那样,感到伤痛,要等到过完年的春天或夏天,才能尝到萌芽的苗条颤动和结实丰收的喜悦。她的思想处于这种混乱状态,就不大考虑生存的一些实际问题了,无论自己是人是鬼,她只能坚定的活下去。
1940年2月,由**和朱德领导的,新四军第6支队暂编淮北独立团,尽两千人马,在宿县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大地平原,解放数十个乡镇。队伍修整之后,正准备向怀远县方向挺进,欲夺去杜楼村一带,建立抗日民主根据地。
此时、巨匪熊大杜开始引起了的恐惧,随即串联各处地方土匪武装,共讨新四军暂编淮北独立团。而此时,各路土匪便驰驱戎马,纷纷前来投靠熊大杜,一时间,熊大杜喽罗土匪近八百余名。新四军开始向熊大杜的老巢进行围攻,而固守在杜楼村的土匪们高度紧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时值严冬,浍河两岸四处皆水,军匪相离不过三百米,隔水相峙,互相射击,枪声时停时断。
新四军暂编淮北独立团团长章成生,便下达命令,新四军部队首先停止射击,并将部队撤退到浍河北的陈大庄。随即开展对熊大杜的武装,进行统一战线工作。
某日傍晚,新四军暂编淮北独立团团长章成生,派宿县开明人士,一名退休的老县长和一名精干的警卫连指导员,一起渡过浍河,与巨匪熊大杜进行和谈,促成加入抗战队伍。
两人连夜渡过浍河,来到杜楼村,并当面向匪巢中大小头目,赠送报刊多份,又递交了新四军团长写给熊大杜的亲笔信,信中语言诚恳,并向杜司令表示致意。信中写道:
“抗日胜利定属中**队,局势好转,指日可待。侵略国危亡,就在眼下,贵武装当果断起义杀敌,建殊功,立奇绩,名列抗日英雄史册,今乃千载难遇之良机,不可错过!如犹豫不决,一旦抗战胜利,阻挠或攻打抗战者将定下汉奸罪名,岂不是遗臭万年,悔之晚矣!杜先生若能弃暗投明,共同抗日,我军将既往不咎,军务紧急,刻不易缓,望杜先生在四十八小时给予答复,请熟思之……”
熊大杜满口答应,将会慎重考虑。
熊大杜与宿县的老县长私下有交情,要在杜家大院设宴,宽待两位和谈代表,被新四军警卫连教导员一口拒绝。
临走之时,熊大杜便叫来金根姬,把她拉到自己前面。而这时的金根姬已经被匪徒参谋长,依照自己的意图精心打扮一番,主要是突出她的洋味和妖媚。
匪徒参谋长和熊猫大杜送两位客人一同走出大院,小黑狗满脸带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阴谋诡计,说道:
“诚蒙章团长指教,本人万分感激,为表示诚意,送上东洋美女一名,嘿嘿,这是与日军作战时,缴获的战利品……请你们带回去吧,熊某人一直没有动她,是新鲜的东洋货,带回去吧!留给贵军的章团长玩玩。”
说完,很有礼节性的把金根姬推到新四军教导员的身旁。
金根姬来到新四军的教导员面前,只是向他抬眉看一眼,眼前的这位军人,军容整齐,目光端正,一下把她惊呆了。
顿时,她想到了一个人,蚌埠市锦堂中学慰安所里冒死救她的的一名火夫查大哥——查士荣。……他那粗犷的,线条分明的脸和强壮的身体,感到他有一种抗日到底的力量……很象是查大哥,眼前的情景,仅此而已……想什么呢?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在夜色中能看清吗,是说不定的。
金根姬紧走两步,她那礀态和面部表情唯一明显的流露,是一古怪的犹豫不决,就好像徘徊在两个深渊之间,即自绝和自救;她想发出呼唤,那知道那位新四军的教导员,坚定的挥一下手臂,转过身去对送行两位土匪用严肃地口吻说道: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是抗日的队伍,天下受压迫的工农子弟,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向你们这样公开污辱和歧视日本妇女的行为,是非常可耻的!在四新军军队里是绝不充许的,望熊先生能好自为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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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朱毛来了(一)
四十八小时过去了,巨匪熊大杜并没给新四军任何答复。
并一连二天二夜对新四军驻地进行骚扰,在夜间派小股匪徒渡过浍河,三次袭击陈大庄,打死五名新四军战士,烧毁民房十余间,其目的是夺取新四军建立的抗日民主根据地。
章成生团长当机立断,决定对熊大杜进行反攻,命令全体指战员乘筏渡水,进攻杜楼村。小黑狗率七百多名匪徒,在杜楼村外围玩命抵抗,激战两昼夜,匪徒损失过半,日渐败退。
见此情景,匪徒参谋长便向熊大杜进言:
“副司令杨麻子是个大坏蛋,早已逃脱,时下军心患散……而且,北有新四军进攻,南有怀远县的日伪窥伺,左右还有抗日民兵的拦截,我们是孤军作战,又无援军,已经形成四面楚歌之势,万一日伪进行夹攻,腹背受敌,难以保全。在下之计,不如投靠日伪,委屈求全,保存实力,日后东山再起。”
熊大杜服其高论,便大叫一声:
“耶!我的咣当来,是味!”
能大杜随即召集乌合之众,离开这“铁打的营盘”,向怀远县城日伪部逃窜……
新四军很快占领了杜楼村。
这支身着灰色制服的队伍,一进村里就没有闲着,有的打扫卫生,他们连群众的厕所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有不少战士,给家家户户挑水,战士们说话也很和气,;村子里的人们在议论,这是他们日夜想念的“朱毛”部队,那是咱老百姓的军队,现在叫新四军;男劳力和妇人都自觉行动起来了,帮助队伍一起干活,霎时间,村都活跃起来;老百姓忙着腾房子,筹集粮草,人人喜洋洋,处处都是气象新,对新四军就象对待久违的亲人一样
独立团指挥部,安在杜家大院,中午战士们在清理房屋时,发现大门道的隔楼上端,还藏匿着四个穿着丝绸棉衣的女人,她们见到新四军战士上来,吓得围成一团,浑身抖动。战士们便一一的把她们扶下楼,而她们确表现出避之唯恐而不及的样子。大太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请求饶命新四军
“老总啊!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良家妇女,是被小黑狗强过来做媳妇的,你们不要杀我啊,我是有婆家的人,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放我们回来吧!”
三位太太全跪下了,痛哭流泣。这时、从战士中间过来一个女军官,有二十来岁,一头短发,腰间播把小手枪,一副英礀飒爽的样子。她把将三个女人一一拉起来,说道:
“姐妹们!咱们不哭,你们不要怕,我们是**和朱德总司令领导的新四军,我们是革命的队伍,我们呀!是人民军队,是天下穷苦人的子弟兵,是抗日的队伍……天下受压迫的妇女和我们是一家人啊!姐妹们!。”
女军官说完,把两手轻轻地放在自己胸口上,话虽不多,可句句暖人心,让女人们感动不已,她们不哭了,呆呆地占起来了。
正在这时,一直站着的金根姬说话了,冒然地喊道:
“朱毛在哪,朱德总司令和**在什么地方,俺要找他,俺要和他们在一起,俺是朝鲜人,是受苦人……”
说道这她哽咽了。女军官微微一笑,说道:
“**同志和朱德同志在陕西延安,正在指挥全国务地的穷人抗日呢,”然后她抬起头来,对三位太太说,“你们到后院登记一下,愿意留下来抗日的,我们欢迎,愿意回家的,我们发你们路费,你们可以回家了,好吗?”
女军官给金根姬拍拍身上的尘土,又用捏去头发上粘着的鸽子毛——看起来她对她有一种特别地关爱。俩人并肩一起向指挥部走去,这时,金根姬还是把心里话出来了:
“俺找朱毛的队伍,俺就是想回到朝鲜去,俺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我的家在山东,我也想回到家乡去,当一名医生。但是,为了我们的解放事业,为了民族存亡的,我选择了军人,只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才会有太平日子,才能干自己想干的,做自己想做的。”
金根姬一时说不出话了,她虽然没有言明,但是自己已经受到一种思想的推动,眼睛满噙泪水,望一眼朗朗天空,一时心醉神迷。
下午,三位太太先走了,她们自由了,不再是小黑狗的太太了。
她们走时,地上刮起风,天上开始时下雨,那是今年的第一场绵绵春雨,但是,她们还是要回去,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金根姬还杜楼村,她没走,她站在村头的路边上,默默地目送她们,第一次见看她们在田埂上相互搀扶,小心谨慎,一直她们的身影在田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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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朱毛来了(二)
现在,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要走了,不如不走……走那儿去呢?
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懂得了自己想的,做的,都是一切微不足道的事情,不能改变现状,只有新四军才能代表抗战杀敌的巨大能量。她要参加新四军,也许能找到查士荣大哥,查大哥是新四军吗?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以想到查大哥,一切都起了变化,本来是最简单的事情,蓦然间一切都复杂起来了。
是的,自己的事情不要考虑太多,跟朱毛的部队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自己才能有回到家乡的希望。眼下,必须成为新四军永恒的一分子。
“新四军大姐!俺叫金根姬,是朝鲜人,俺不回朝鲜了,俺要报名参加新四军,俺会打枪,俺要上前线打日本鬼子——你们要俺吗?”
“你……你在土匪那边,打过仗吗?”
“没……没有。俺会用手枪,打死过一只乌鸦,是土匪教的,俺可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隔一会儿,金根姬讷讷说一句话。她的灵魂在唇边颤动,宛若花朵上的一滴露珠。
两个人慢慢交谈起来。体现心满意足的沉默过后,金根姬开始倾吐衷肠了。金根姬两眼流下泪水,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讲述了自己被迫成为慰安妇经历,讲述了在日军军营受到的折磨和强暴,以及匪徒利用自己身上的“脏病”把自己当成**炸弹的过程。
这位新四军大姐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带到一个房间,并对她的的身体当场进行了详细检查,而她还是克服不了羞耻心理,“不要怕的,我是部队的军医”。检查后她认为金根姬患有梅毒病,接近三期,很严重的,具有径直性接触传染和婉转接触传染症状,需要抓紧时间治疗。
“金根姬同志,这种病可以治疗的,不过眼下新四军里这种西药缺乏,你不要怕,中医治疗也有很好的疗效,你马上到卫生所去一趟,找钱中医去,他能治好你的病。”
后来她才知道,这位大姐的是新四军独立团卫生所的所长,叫桂平,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齐鲁大学医学院高材生,1937年10月,日军入侵山东,在学校迁至成都,途中桂平率领一大批学生满怀抗日热情,自愿离开校,离开富有的家庭,投身抗日前线,参加**和朱总司令领导的新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