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凝歌站起身來。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凰肆來了。不知道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但是南鹫來了。却是好消息呢。
听过云起太后说过。南鹫是她的二哥才对。是真真切切的和她血缘相关的人。这至少证明凝歌在云城内的依靠。不仅仅只有云殇一个了。如今多了一个官方的。她在这里的发展就势如破竹。无人能挡。显然是好事。
只是凰肆为江南都督显然是贬了官职。凤于飞又知道自己是身在云城。难不成凰肆來是他的意思。
为什么。分明已经是诀别不见了。他是在担忧她吗。
凝歌心中细细密密的疼起來。好像是围墙上长满了爬山虎。包裹的密不透风。几乎叫她不能喘息。
这算不算是互相惦记。算不算是牵念呢。
凝歌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拢在一处。正摸到广袖里那温热的凤血玉镯子。心里莫名就踏实下來。
是什么都好。
至少是來了。
见了那钦差大人手中的尚方宝剑。如见皇上本人。不是吗。
凝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晶亮的好像是点了烛火。又好似挥洒下來的日光。明媚温热。见者生温。
“主子。两人已经在云城外三十里了。今日就能到达了。”云苍见凝歌神色复杂。忽喜或悲。就知道这两人对凝歌必定是有特殊的意义。连忙把所有的消息都一次说完。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刘生
事实上,凝歌并没有露面,只不过是透过那灯火在窗户上透出了一个清晰的影子。甚至从那影子里透出来的鬓发样式也和白日里不同,独有插在鬓间的流苏袖长细致,在灯影中一下一下的摇晃,即便是隔了很远,也看的分外清楚。
林无相和凝歌不过是短短的会面,却也记得凝歌头上想来不喜欢带多余的流苏簪子,只简单的一柄玉簪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只是这样的打扮,今夜是为谁呢?林无相心里莫名翻腾起一股子酸意来,微微有些焦躁的摸了羽扇在面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之所以叫林无相这么快就找到了凝歌的位置,不是因为他的眼睛有多毒辣,而是因为空气中四散的血腥味道,夹杂着云苍的气息,都包围在那一间房的附近。
难得这样的忠仆,即便是受伤危及生命也要护着主子的安全呢。
只是这样未免太愚蠢了一点,稍有些武功的人都会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林无相懒得搭理这些个不相干的事情,横竖是有人请他来看戏,还有一个这么好的视角,一会儿可就没有躺着这样的舒坦了。
想到这里,林无相只斜斜的躺在一鸣布庄的屋顶上瞧着福云楼的动静,手里一个精致的酒壶,一抬手腕,里面的酒咕噜噜就下去了一半。
良辰美景,奈何有人不珍惜呀。
可惜……
忽地,一鸣山庄的后门吱呀一声开启,有人缓步踱出来,林无相精神抖擞了一些,信手丢了手中精致的瓷壶,凤眼睁开,人也跟着坐起,盯着那孑然一身的男人看。
已然是午夜时分,街道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行走,而福云楼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人,远远看去,身材魁梧,背手而立,正仰头看着凝歌所在的房间出神。
会是谁呢?
林无相腾身而起,在那男人进入福云楼的时候向前更近了一步,翩然落定在凝歌的房顶上,还没等脚尖落定,身边倏然就出现了一个人,长剑如虹,正拔刀相向。
“你未免是指错了人。”林无相冷声道,看也不看身边的云苍。
云苍微微一愣,见是林无相,手腕一翻,就收了手中的长剑,把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默然等着。
林无相动了动鼻子,蹙了好看的眉头,探手在怀中一摸,就捏了一颗小小的丹药出来,那药丸通透,裹着一身碧玉颜色,乍看起来真如玉珠一样。
林无相却是毫不怜惜的一拂袖,那玉丸就直直的向着云苍飞过去,正如计算好了一般,正落在云苍嘴里。云苍心中一惊,脸上却显出了难看的青紫。
那人是连他什么时候张嘴喘息都算的精准吗?
云苍一想到林无相说的那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暗卫,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心中一阵阵的发冷,谁知道那玉丸顺着喉头一路就滑了下去,即便是云苍有心不吃也迟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云苍身上满是防备,目光炯炯的看向林无相。
林无相扫了一眼云苍,冷声道:“叫你闭嘴的东西。你的声音很吵。”
云苍无言,他根本就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只是因为胸口的疼痛喘息稍微显得粗重一些罢了。
林无相的本事肯定是远远在他之上的,所以在浑身盈满真气的时候,能洞悉周围一切的声音,于是他的喘息也就跟着吵闹起来。
说到底,终究是云苍给武士丢人了。
而他也不会忘记,林无相是那不周山上的土匪头子,却也是世上难得的邪医,只要他想,就能活死人肉白骨,即便是宫中那凰肆也未尝能及!
若是这样的人想要自己的性命,简直轻而易举,何苦要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云苍默默的退下,心里一片冰凉。
林无相见他许久不做声,抬头扫了一眼沉默着屈膝跪在房顶上的云苍,忽然道:“下面这个男人是谁?”
云苍顿了顿,吐出来几个字:“一鸣山庄的刘生。”
林无相皱眉,顺手飞快的掀开了房顶上一块松动的瓦片向下面看去,凝歌和刘生间间断断的说话声音也就顺着那仅有的洞口传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流襄呢?”刘生防备的看向面前的凝歌,脸上一片肃穆,又带着恼火,真如地狱修罗,生生就要把面前的凝歌撕成碎片一样。
这话问的颇为多余,凝歌初来云城的时候整日里在云城里晃荡,而此时凝歌却是梳着流襄的发髻,穿着流襄的衣服,即便是最初认不出来,多看两眼,刘生也认出来眼前这个人可不就是云城红极一时的心水姑娘。
可是她要流襄做什么?
流襄消失在刘府的时候心水还没有来到云城,她又怎么会有流襄的消息?
凝歌半靠在桌子上,平平静静的接受了刘生上上下下的打量。只是对于那恨不能杀了自己目光毫无感觉,手里一杯滚烫的茶水袅袅的冒着烟,一口喝不得,心情却不错,声音里透出来几分欢愉,愣是看也不看那刘生一眼。
“刘掌柜急什么,有事总是要坐下来说才是。”凝歌不急不缓道。
刘生狐疑的盯着凝歌看了很久,见凝歌依旧是没有要动的意思,那刘生只好坐下,松开手,一只碧玉流苏的流云簪子就落在掌心。
“这簪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刘生开门见山问道。
凝歌这才有心思把目光从面前的茶碗转移到刘生身上。
白日里在福云楼远观刘生,远远看着就觉得这刘生英俊的很,如今正面相见,果真是不辱白天里的一番赞叹。
一双英眉如刀斜飞入鬓,双的深邃的眼微微上扬,却是不怒自威,宽额挺鼻,轮廓清晰饱满。
刘生的英俊区别于林无相的美态,多生出来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安全感爆点。
又有玉冠束发,带着一支和放在桌子上的簪子同系列的流云簪,额前没有多余的长发,却有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又给那孔武有力的身体添上了几分书生气息,这样刚柔并济,相得益彰,丝毫没有违和感。
唔……这和印象中肥硕贪财的掌柜形象截然不同呢。
凝歌不由自主就想起来凌云私藏馆没有开业那一日在一鸣布庄门口撞见的那个肥胖的男人,现在想来,怕多是居于刘生之下,却是叫凝歌误认为就是刘生,当真是糟蹋了刘生这一张俊脸。
“刘掌柜如此年轻就能掌控一鸣山庄运营权利,相比也是才智过人,倒是叫凝歌好生佩服。”凝歌漫不经心的岔开了话题。
“姑娘既然深夜邀约在下前来,总不至于是来夸在下的才是。”刘生皱眉,眉眼之间露出有些狠戾来。
凝歌浑不在意,丢了手上的茶碗,道:“果真是个爽快人,那我便开门见山。你想知道流襄的下落,可以,但是这世上却没有白吃的午餐,您从商这么多年,总不至于叫小女子明示才是。”
刘生一听凝歌提起交换条件,眉头又瞬间舒展开来,看这凝歌时候的紧张变成了不屑,冷声道:“你要多少钱。”
“不要钱。”凝歌飞快的接口,笑盈盈的看向刘生。
刘生不屑道:“心水姑娘若是不要钱,为何要深夜邀约在下前来。难道这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还能畅谈人生不成?”
凝歌眉眼中笑意更胜,一扶桌子站起身来,顺手从袖口丢出一个朱红的袋子来,随手就往那桌子上一丢。
“刘掌柜看看先看看这个,咱们再说话,如何?”凝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生毫无防备的就捡了那荷包起来,随手打开一看,脸色登时一变,青红自白什么颜色都有。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刘生又恢复了平静,只把手中的袋子往桌上一丢,冷笑道:“心水姑娘拿了一袋盐来是什么意思?”
凝歌暗自佩服刘生变脸的速度,这么年轻的面庞,却委实是只老狐狸呢!
“日前流襄遍体鳞伤被从刘府丢出来,奄奄一息。我手底下的人好心救了她的性命,只可惜……差一味药。”凝歌漫不经心道,手指敲打在瓷杯的杯口,指甲碰撞之间,有轻微的叮咚声音。
一下一下极有规律。
凝歌并不着急,又似乎胸有陈竹,一步一步走的极有分寸。
刘生动了动耳朵,听着那声音却是皱了眉,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沉声道:“是了,那便是我府上那只母老虎,见不得流襄的好,生生打了半死丢出府里。姑娘尽管说要的是什么药,只要刘生有,要什么都可以。”
刚才还咬死不松口的刘生,在听见流襄之后,却是万死不辞了。
凝歌笑:“流襄的药,就是你。她要的是和你长相厮守,你们中间却横着一个大夫人。而你私自利用一鸣山庄运货之便贩卖私盐,迟早都是要翻船的份,到时候你扳不过你大夫人家中的势力,却只能由着她把府里闹的鸡犬不宁。流襄终究还是躲不过一个死字。”
刘生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调查我?”
凝歌扬眉:“心水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所以这袋盐算是心水送给刘掌柜的礼物,这背后的事情,心水就不多说了。”
刘生低头,有些烦躁的起身,坚定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弄得到账本。”
凝歌瞥了一眼刘生焦躁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
 ;。。。 ; ;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招惹我了
“女人。”林无相朱唇轻启,眉眼染上了一层冰霜,凝歌却浑不在意,兀自笑的欢快,似乎林无相身上的杀气对她来说毫无用处。
“我想你招惹我了。”林无相一字一句道。
凝歌抹了下眼角,“那便为你做幅画,算是赔偿如何?”
凝歌不等林无相再多说些甚么,果真执笔在林无相那贵不可言的红衣上肆意涂鸦,沿着那泼墨流淌的方向,一笔一笔的勾了出莲花来,三寸一朵,五寸一丛。
林无相和云湛都满头黑线,但却都是颇有默契的没有出声阻止。不知道为什么,就任由凝歌为所欲为了。
黑莲,看起来别有风味呢。
“好了。”凝歌最后一笔落成,只见那原本不规则的泼墨成了一朵朵绽放的正好的莲花,而那鲜艳昂贵的红衣成了一块染了血色的湖泊。
别有风味,别有风味呢!
林无相眼神微凉,由衷道:“你不去开布庄,当真是可惜了。”
凝歌含笑扬眉,见林无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满才暗嘘一口气,“我正有此想法。”
她其实并不能摸清楚林无相的性子,只是瞧见那张脸上的笑意就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
不仅仅是为了云湛,也希望那张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真实一些。
当然,还为了不周山庄上无尽的财富。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谁好的不是吗?
林无相想要云湛心甘情愿的跟他走,总也要付出代价的。比如那五万的租金,到底是黄金还是白银尚且还没有说清楚呢!
想到这里,凝歌弯了眉眼,林无相却忽然升起一种正在被人算计的错觉。
好在只是一瞬间,并不能影响他的思考判断。
“好看。”云湛夸赞道。
林无相瞧了瞧自己身上的黑莲,总算是彻底放轻松让那长衫自然垂下来。
他也喜欢。
即便是糟蹋了这许多金线也算是值得。
凝歌捧着砚台转身就走,却不料回身时候正踩到自己的冗长的裙角,整个身子被长衫一拉,就要向前扑去,奈何此时的凝歌左手拿着砚台,右手执笔,身边站着刚画了画的红衣林无相,手里的东西当真是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无相对女人过敏,别指望她英雄救美了。何况即便是不过敏,林无相也不像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小心!”有人低喝一声。
凝歌却一个字都听不见,只绝望的想着,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四脚朝天的混乱局面。
这是在落地的前一刻,猛地感觉腰间一紧,真个好像是被拴在了半空,一个用力的翻转,腰间的力道松了。
松了……
咳咳……
腰带也跟着松了。
凝歌丢了砚台,手忙搅乱的去拉扯散乱的长衫,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凌空,脚不能着地,鹅黄色的腰带柔软的伏在了地上,另一头不知道是攥在了谁的手里。
四目相对,一般是惊异,一般是惊恐。
两人贴近的连呼吸都听得清楚,还有那因为紧张交错复杂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彼此。
这样近,就连那纤细的睫毛到底有几根都数的清楚。
凝歌这样想着,看见那瓷白的皮肤,莫名就生出一种抚摸的冲动。
抚摸?谁?
凝歌愣了许久,忽然瞪大了眼睛,浑身一阵僵硬,惶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林无相的身上。
她收拾好衣裙,看着林无相那几乎绝望的俊脸,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是对女人过敏吗?”
林无相睁开眼睛,眼神闪过一丝惊异,瞧着凝歌的眸子顿了一顿,忽然就扯出他那招牌的邪肆笑意来:“可见你未必是个女人。”
凝歌也不恼,拢了拢拥成一团的长衫,“那你当街脱一个男人的衣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除了当个土匪,还有断背的癖好?”
林无相凤眼微眯,向着周边一扫,脚尖一带,就把散落在地上的腰带绕回了凝歌身上,避开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目光,直直的向楼上走去:“一个女儿家,尚且没有婚配,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个男子议论这样的话题,也不嫌害臊。”
凝歌不在意的瞧向自己的指尖,扫了一眼四周,笑道:“或许这样也是好的。”
林无相脚步一顿,看向怀中的凝歌,笑意里含着一股子无奈,却不知道为何。
他莫名就想要伸手去抚平那无奈,本该是好好的人儿,即便是脸上添了一道伤疤,却也依旧是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云湛说的她身上有母亲的感觉,也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他知道原来他对她是不过敏的。
林无相,自小就不肯跟人亲近,尤其是女子。
只是因为自小他就与众不同,碰到女孩子就会心痛如刀绞,浑身都起红色的疹子。
即便是招了宫里退下来的老太医来看,也只能感叹说不能治。
他这一生,除了那蓝莺,再也没有女人能近他半分。即便是不周山上美女如云,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凝歌,恰好是第二个。
蓝莺死了。林无相的心也跟着死了。
人说做贼心虚,林无相就好似一个心理跟着身体变态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碰不得女人,却还偏生在府里养了诸多的女人,不碰,只看着,叫外界盛传那不周山上的庄主林无相,不过是一个好色好酒的登徒子,却也不敢承认自己害怕女人的事实。
“我想我这张脸,生的并不好看,何况还毁容了。不知道庄主除了断背,还有这样的审美癖好呢!”凝歌唤回了林无相的思绪,弯着眉眼窝进林无相的怀里,满意的感觉到那结实的胸膛更加的坚硬。
大概,他是不习惯碰女人的。
“即便你是想要那云殇死心,也不必这么糟蹋自己。”林无相忽然道。
凝歌有些惊讶林无相的判断如此的精准,眼角有流光一闪,眉目顾盼,拉下林无相的脖颈挑眉道:“或许没有人认为你会是个男人呢!”
林无相心底窜起来一阵怒火,咬牙切齿道:“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要证明看看?”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敢撩拨林无相的人,数来数去,大概也只有凝歌了。
而林无相,一忌讳有人提起已经逝去的夫人,二忌讳凝歌。
谁不知道那不周山上的土匪头子喜怒无常,手起刀落就是人命呢!
而对面前的凝歌,却偏生是下了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