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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药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想不到辅导员竟是个情痴!大家也恍然明白了自二年级以来,辅导员突然甚少来班里撒糖果、抱公主的原因了。只是小脑袋们对爱与死这两个极端的情况何以会发生在一起感到非常迷惑,对那封遗书也有了兴趣,结果当然是看不到的了。同学之间互问有没有见过那位女老师,都说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事件发生后不久,那位女老师就调走了。
这件事发生得如此突然,近在身边;却又明显是大人之间的事,又似乎是件远事。马尾,一个理解力甚强的小学生,隐约感到,在这一年当中,甚少在班里出现的辅导员一定苦苦纠缠于这爱当中,这是怎样的一种爱呢?二(1)班学生们的男女之情,甚而死的启蒙便是如此开端了。生活离戏并不远。
将来共产主义社会的爱情是怎么样的呢?
爱情如何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如果有两个人都喜欢同一个人,那怎么办?
劳动!因为共产主义社会时,只有劳动才是人类的第一需求。
那时到处都是机器人了,还用劳动吗?
想破头的结果是——原来未来并不清晰!
马尾,这个九岁的少先队员,通过辅导员为情自杀这件事,竟发现了前方一片美好的、闪着金光十色的共产主义社会会面临着爱情这个难题!
奇怪!他想,怎么那么多人无视这个问题呢?这种问题也不好问别人,就一直放着了。
思学记三
四
四
许盈由又回到了三(1)班!
这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
这是马尾在又看到许盈由时的第一感觉。倏忽来,倏忽去,倏忽又回来。但还是那圆润的双颊、柔晴的双目、齐耳的短发,还是那雅致的穿着。
这个学期,马尾恰好与许盈由的好朋友姚思同桌。
姚思与许盈由住同一个院子,俩人上放学都一起。姚思比许盈由大一岁,长得比盈由高一头,衣着朴素,像个大姐姐。许盈由由于离开了一年再回来,与同学间多少有点生疏,一下课就经常往后面姚思桌跑,站在桌边与姚思说话,却也正眼不瞧一下再旁边的马尾!马尾老觉得这个小妹妹真特别,也经常将头转过姚思那边去看她。有时候下课,许盈由不过来,他竟有点不习惯了!
这一年,马尾他们告别了平房教室,搬进了教学楼二楼,终于可以站在阳台上俯视校园中那些学弟学妹们幼稚的行为了。
许盈由回归的同时,朱老师这个学期买了一个淡红色的足球回来。
事后往回看,上帝这一年对马尾实在厚爱有加,可谓双美环绕!一边是“心仪美好的小妹妹”复回!一边是“身心运动的快乐”被足球激活!很多年以后,他见到自己喜欢球星的精彩表演而引起的身心美感激荡,依然不比见到心仪的女子而引起的逊色!虽然依然“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但 “能见好球如好色者”,也算不辱使命了吧。
很快,这个淡红色的足球就成了男生们的至爱!下午一放学,一班男生就抱起那个淡红色的足球,簇拥着冲去那个椭圆形的黄土操场。
椭圆的黄土操场横向立着三对浅蓝色的篮球架。他们以篮球架为球门,随机地分成两队踢。很快,浑饨就分野了。水平现出参差后就不再随机分队了。而是由自然涌现的马尾、莫戏文两大球星一人一边轮流挑人来分队了。也就是第1、3、5号球星对第2、4、6号球星了。这一过程都是自然而然的自发的。(我们可以发现和体会到:游戏状态之下,不是赢家通吃,不是以倚强压弱,而是旗鼓相当才好玩!而游戏状态是接近自由状态的!那么,可不可以说,旗鼓相当才是接近自由状态的,而不是我们直觉以为的“我说了算”接近。这一点值得思考思考。)
追逐
过人
超越
射门
中的
这些人类自有的快乐天性,足球运动俱而有之!难怪马尾、莫戏文等十几个男生疯狂地迷上了它!
从此,这班男生每天下午都盼望着早点下课去踢球。有时脚痒,课间十分钟都冲出操场去踢一会,上课铃一响就风一般地冲回教室,满头大汗、一身泥土地坐下来气喘吁吁地上课。
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窗,同时也不会忘了给你垒个窗台。自从快乐地迷上了足球,马尾等足球迷也多了一件惨事,那就是遇到下雨天。特别是到了春天,春雨连绵复连绵,淅沥接淅沥。加上操场是泥地,不吸水,坑洼又多,看着一个个积水的坑洼就令人心闷头痛。有时连续一个月操场的积水都不干。渐渐实在忍不住了,当中某个人就会猛然喊出一声“踢球去!”话声未落,几个人就已抢着去拿球冲去球场了,后面又跟着十几个人呼啦地冲出去。冒着雨、踩着泥泞踢上一场,痛快淋漓!谁说风雨一定凄清?!只是回到家里都免不了被父母责骂一顿,但挨骂都甜。如果像沙滩足球一样,设一个雨中泥巴足球,也是很过瘾的吧,国际足联不妨考虑考虑。
男生们踢球,女生们就跳橡皮筋、跳绳和踢毽子。校园里的一棵棵小树成了女生跳橡皮筋的一个个木桩。马尾后来回忆,有点奇怪当时为什么不会欣赏女生们跳橡皮筋。试想想,她们边唱边跳起来的时候,辫子、裙子也飞扬,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怎么会不心动呢?仔细想后的合理解释可能有二,1、欣赏异性美的眼光需要时间去生长、打磨;2、反证了足球的魔力!
莫戏文家在马尾家的街对面。是一间用青砖砌成的二层瓦面旧房子,比马尾家大许多,中间有一个天井,有着古色古香的南方大宅的味道。每逢周日,马尾都喜欢到莫戏文家,和莫戏文在天井里摆上木桌木椅来一起做作业。马尾做作业很快,鲜有不会做的题。莫戏文同样亦鲜有不会做的题——如果你给他足够时间的话。他的才思虽然慢,但经他慢思出来的东西却时常另人斐然,常另马尾这样的快枪手也自叹不如,因此马尾给他起了个外号,曰“隔日天才”。换言之,当日就不是。由于考试都是当日交卷的,因此莫戏文的考试成绩只是中上,不如马尾,而作业一般都是隔日交的,因此莫戏文的作业成绩并不比马尾差多少。
莫戏文性格倔强。经常马尾在旁边将作业早早做完了,作业本大字敞开。他却偏目不斜视,或视若无睹。在旁边慢慢思索慢慢做,马尾也不勉强他抄自己的作业,便到处去玩。他喜欢摆弄和寻问莫戏文家里那些古色古香的东西。他和莫戏文家里的人都很熟,特别和莫戏文的爷爷、奶奶最好倾。莫戏文的爷爷脸色古铜,一头白发,幽默健谈且广有童心,奶奶脸容雅致,头发半白,娴淑有礼,别有仪态。他们亦都很喜欢自己孙子的这个同学,三人竟可以中规中矩地坐下来倾谈一番。莫戏文对此总是觉得好生奇怪,有一次便走过去,亦中规中矩地坐下,听听爷爷奶奶究竟和马尾说些什么。听了一会,插不上嘴,就闷闷地走开了。实际上,他们谈的亦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都觉得对方有意思而已。
莫戏文有一个妹,叫莫戏著,小莫戏文四岁。她上学后也经常坐过来天井和马尾、哥哥一起在那张古旧的四方桌上做作业。她和莫戏文不同,一碰到不会做的题就缠着马尾来问,马尾很耐心地一步一步教她,不但如此,还尽倾肚子里的墨水,概念、举例、解释,举一反三,教其所以然。慢思着的莫戏文对他们俩老是在自己旁边叽叽喳喳叽哩呱啦有意见,经常认真地抗议一番,马尾和莫戏著有时就扮乖地应付一下,有时又故意懒理,他们都有点喜欢看莫戏文生气、较真而又不记仇的样子。
学生的生活也是比较枯燥的,学生们自然地会找一些薄弱之处来宣泄宣泄。每周两节的美术课就是难得的可以闹一闹的时间。
美术老师姓郑。中等身材,瘦瘦的,额头有几道深深的皱纹,感觉这几道皱纹就占了他身体好一部分体重。戴一双红边的厚框近视眼镜,爱侧着头。一般情况下,他不管你下面的吵闹,自个儿将课讲完,任务布置完,就叫大家开始画。然后他便侧着头,沿着课桌通道巡看,见到画得不错的就指点指点,见到画得不顺眼的,就大摇其头,偶尔更夺过你手里的笔补画几下,也不发一言,补画完依然大摇着头走开。有时候,课室实在吵闹得太厉害了,调皮的同学甚至拿着画笔、颜料互打,弄出一两个大花脸来。他就会突然大吼一声,大家便沉寂下去,但几分钟后,吵闹声又渐次起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长大后,马尾有一天不知为什么突然意识到,郑老师之所以习惯性侧着头,可能是经年累月地侧着头看学生作画形成的!非全身心的投入的性情中人不能形成!不禁悚然一惊!一阵内疚!接着便不免唏嘘一番!这也是很多事情非经长大不晓得的一个有力例证吧。
郑老师自己正式的作品很少拿出来给学生看,只是在毕业前最后一节课时才拿了几幅给大家看。当他将画作逐一挂上黑板上沿时,底下的学生们都有点看呆了,包括那几个经常弄颜料大花脸的。画的是鱼和虾,可以看出是倾心之作,但又能很自然、很淡然地表现出来——就像你在你最爱的人面前仍能挥洒自如说话不打半点结一样!
呆板老师画作居然一点不呆!原来老师是有料到的,看走眼了!
郑老师亦不作点评,给大家看了一会就讪笑着将画作收起来,一如既往地说声“下课”便走出了课室。
想不到课堂纪律最差的美术课老师最后一课却无声地给学生们上了人生重要的一课——告诉你什么叫内涵!
音乐课自由的程度也相当,但课堂纪律要好一点。相对于美术,学校对音乐是比较重视的。音乐老师是傅老师,是县城里小有名气的美女,鹅蛋型脸,乌黑长发,性格温柔又坚强。她单人匹马组织了学校合唱队和仪仗队。仪仗队大家兴趣高,报名的人多,因为威风和好玩。合唱队就不同了,站在那斋唱。全校男生没有一个主动报名的。傅老师便逐个班去抓壮丁般挑了一批男生,被挑上的男生都叫苦连连。马尾、郭轩都被抓上了。训练是很枯燥的,男生们常常开小差,怠工。但在傅老师的软磨硬施下,合唱队竟不知不觉坚持了三年,参加了好几次比赛,包括代表嘉荷县去省城比赛,还获了一些奖,可以说是傅老师的心血之师。
傅老师在*时期受到过一些小冲击。人单纯,与此同时也目睹过不少晦风朔雨。她偶尔会说一些讽世之言,柔柔的,却带着核,就像她的人一般。她曾这样说道:“合唱有合唱的好、独唱有独唱的妙。人多便陡然胆粗力壮,这自然是人性,人皆有之。但,试问有多少人,能够明白不能仗着人多势众欺人的道理?再扣去当中一些明白却不做,明白却做不到的,剩下的明白并能够做到的又有多少人呢?”
她也曾这样比喻男女之色,“最能体现男之女,女之男的亮色的是什么?你们注意到了吗?男女合唱时,男声先唱的,则女声第一起句之时;女声先唱的,则男声第一起句之时,最是不凡!”
这些话;小同学们自然还不能理解,但就像一颗、二颗种子洒落在那些有心人的心中。音乐与美术在容量上或者不如文理知识之多和广,但它们与心灵的距离却比文理知识离心灵的距离近得多。这也是傅老师在课堂上所说的,洒落在马尾他们心中的另一颗种子。
合唱队在五年级时解散。解散那天下起了雨,大家在学校走廊等雨停,准备照集体照。雨色中,傅老师难禁一脸潜然。小同学们在走廊吱吱喳喳,自然难明傅老师那刻的心情。而在她不远处,另一个小同学马尾也暗地潜然,不过潜然的却是人类另一桩伤感的事情——喜欢的人没有过来。曲终人散的伤感与想见的人未能来的伤感,哪一种伤感更让人伤感?真是:同是天涯沦落感,相逢何必比谁伤?
这一年,嘉荷小学作为全县唯一的一间重点小学,新开了一门试验课程——英语课,从马尾他们的三年级开始上。
新课程自然要有个新老师。新来的女英语老师,十*岁,姓杨,留着运动短发,一张圆脸,略胖,脸色白里透红,真的就像一个苹果。平常给人一个小姑娘的形象,但一上讲台,便声音嘹亮,朗声而读,充满活力。几乎所有人都爱上了她的英语课。只可惜每周只上一节,实在太少。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下午上课,苹果老师正朗朗地带着学生们朗读。她带学生朗读时,有个习惯,就是沿着课桌间的走道来回地走,好让每一个学生都能听清楚,走到走道尽头时,总是一个清脆的转身,然后往回走。这次转身往回走了一半,突然她背后的一个同学叫了起来,老师,你裤子?她那天穿了一条浅灰色的长裤,杨老师站住,低头一看,脸色大变,红青着脸冲出了教室。大家都面面相觑。
这是杨老师给三(1)班上的最后一节课,过了两个星期,朱老师宣布杨老师调走了,试验中的小学英语课上了不到一个学期就结束了。
马尾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杨老师为了那一句“老师,你裤子”就脸色大变冲出教室,而且再也不出现在大家面前。上了高中之后,有一天他突然醒悟,那可能是女生们特有的痕迹。
这就是充满少女气息的杨老师。
思学记四
五
五
不觉之间,马尾与许盈由等已升上了高年班,开始有点高年班的寂寞了。
这一年,嘉荷县的小学由五年制恢复为六年制。由于改得匆忙;教材也跟不上换,只能沿用五年制的教材,将原五年级一学年的教材分为五、六年级两学年来学。本来毕业班的五年级也就因此反而成了最轻松的一年。
一天,林老师突然在班会上宣布了一个消息:学校将在星期天组织全校的优秀三好学生( “三好”、“五讲”、“四美”,大家都在频繁地、人云亦云地使用这种带数字的简称词,却很少或基本不去关心它的实质内容,最后连这个词代表的含义都忘了,词就纯粹成了一个空洞的宣传词了。这也可算是中国几十年之怪现状之一了)去X城游玩。班里有六个同学入选,他们是梁彤、马尾、郭轩、陆卓珊、郑芙和许盈由。当马尾最后听到“许盈由”的名字时,内心的狂喜就犹如温泉池的进水口,一汩一汩,源源不断地涌啊涌。后面的几节课他都是在这样涌啊涌地半迷糊状态中过去的。自己的名字与许盈由的名字(写到这,好生奇怪,许盈由本身就是个名字,又怎么后面还要加“的名字”?这就产生一个悖论了:“许盈由不是一个名字”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并列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事了!——在很长一段的岁月里,马尾的心都是这样简单地认定的。
放学回到家,他马上打开衣柜,拿出自己所有夏天的衣服来一件一件地试穿。
家里没有大的穿衣镜,只有一个五六十公分高的挂墙镜。他便移张凳子至镜前,双脚站上,手上再拿着一面小圆镜,利用光的反射原理,照乎前照乎后,换乎来换乎去。衣服和裤子还要进行一系列组合比较。我们知道,2,4,8,16,32,64……,指数递增是个大数,增长之快超乎我们的想象,组合数的递增也是如此。最后总算选定了一件白色的T恤,加一条蓝色的运动长裤再加一双白色球鞋。试下来已是满身大汗。
有一说,人生识字忧患始,若往前更彻底一点,也何妨说,人生烦恼穿衣始?!
星期天,马尾一早就起了床,穿上选好的白衣蓝裤。用水湿湿头发,梳正,再用手轻轻拨乱,再梳正,再用手轻轻拨乱。如是者三,照照镜,觉得正乱恰如其分了,便咪咪笑地出去吃早餐了。
他去到路口的面档,要了一碗云吞面。他自小就爱吃云吞面。好的云吞面除了云吞、面、汤水要各自好之外,三者的比例也要恰到好处才成,这也算是世间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的一例了。老子的那一句“治大国如烹小鲜”可谓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个政治猜想。会不会古代的烹小鲜就像现代的煮云吞面?因为煮云吞面颇有一点三权分立的影子,马尾有一次在吃云吞面时忽然这样想到。这自然是后话。
吃完早餐,时间尚早,他便走到河边去逛逛。
马尾家是坐落在河西岸的一间普通小平房。小时侯他经常和小伙伴到河边玩,游泳、捉鱼、洗衣、扔瓦片、放纸船、看船家。那时候,没电视、没书本、没足球、也没认识盈由,可谓是一种浑饨状态。
他知道许盈由和姚思住在河的东岸,她们每天上放学都要往返上游的一道桥。其实中间原来是有一道桥的,连着县城那条最繁华的嘉荷路。桥在抗日战争期间被日军炸断了,桥面已被清理掉,只剩下六个四角的桥墩昂然矗立在荡漾的河水中,桥墩上长满了一簇簇的青草。青草不识亡国恨,断桥头上郁葱葱。长大后,马尾曾跟一个漂亮的日本姑娘在颐和园的湖畔谈论起那场中日战争。
接着的这段文字,有点突兀,就像人脸上的鼻子。
马尾走到象征百年国耻的白色的园明园残存牌坊前,牌坊很小,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没有一点历史耻辱感和沧桑感!见鬼了!位置不对!周围空间狭小!地面又清洁如洗!周围花红彩绿的游客环绕其中,像看个工艺品!他只好承认自己历史和爱国的浅薄,但还是看着牌坊,努力去爱国一番。“可以帮我照一张相吗?”耳边突然响起很礼貌和甜美的声音。接着看到一张清纯的圆脸,戴一双细框金边眼镜,绽放着许盈由般美的笑容!比盈由的还柔和。哦,原来是那个穿着黑风褛的女孩。他买门票以及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前面有一个穿着有点发旧的长黑风褛女孩,由于不怎么起眼也没怎么注意。想不到那发旧的黑冬衣下竟藏着个春天!
“哦,可以。”
相机中的她笑容刻意了一点。眉毛和眼睛很漂亮。
“谢谢!”又是冬日里的春天笑容,几乎可以溶掉一切。
“不客气。”
女孩先进去了。马尾走到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