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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乒、乓……”
真的打起来了啊?
莫申雪原本想着以她现在水涨船高的身份,这一路上肯定不会消停的,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莫申雪躺在榻上,有些后悔自己的乌鸦嘴。
她有些纳闷,说起不好的怎么就那么准呢?
想当年她坐在青梨树下,常常想起紫霞仙子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踏着七色云彩回来娶我……
她祈祷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一次是灵验的啊?
房间外的形式有些严峻,卫放功夫了得,带的人也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
可是自从皇帝老儿娶了承佑王府的郡主之后,就没再纳妃子,膝下也就两双儿女,皇室子嗣单薄,宫里的侍卫就少了。
毕竟不是谁都敢招惹武林的剑神啊!
来铭城那会儿有得匆忙,也没记挂着要向林竟川借几个兵,卫放悔不当初,怎么就不肯拉下个脸来呢?
哎,人再厉害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啊,杀完一波令一波又开始不要命地涌上来,照这个趋势下去他不累死也得饿死。
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卫放一个长枪扫过去,本想飞身到房间里把那熊孩子一手拽一个跑路的了,可是眼下又一枪的人堵上来。
真是,添堵的玩意儿!
卫放许久没有动真格了。
想当初五国混战那会儿,北燕南理两国被他们几个收拾得太惨,以至于在往后的五十年里没人敢招惹南盛了。
所以他真的没怎么大开杀戒了。
当然了,边境之间的争端还是有的,小打小闹也就屡见不鲜了,不过也得给后辈锻炼锻炼的机会不是?
卫放本来就是个做事完全看心情的,他忽然觉得这次机会难得,以后哪还有这种肆无忌惮地厮杀场面啊?
卫放一时打架打上了瘾,心想不是还有一个卫和么?怕什么?
于是放心地开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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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和一脸肉痛的表情
卫放真的高看了卫和。
卫和即便也算师从卫放之手,可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
说起他的出身也算蛮高的。
身为太子的陪读,而太子有个江湖第一楼楼主兼剑神的皇帝老爹,还有一个风华绝代聪慧绝顶的将军母后,他多多少少收益了一星半点。
可是他纸上谈兵多过实战经验啊,侯爷未免对他太过于放心了?
莫申雪深谙自己的身份,最危险的就是自己,如果自己不出现,卫放他们开撕根本就是毫无压力,不过她突然想起还有一对养父母和一个三哥,还是决定出去看几眼才能放心。
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拎着那个沉木箱子的卫和卫小侯爷。
小侯爷领了将军老爹的命令,忽然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要死守阵地,而这个阵地就是莫申雪。
至于怎么个死守阵地法,纸上谈兵的他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把金银珠宝全都倒腾出来,顺手把她的生辰八字给揣兜里,见到人就把她往箱子里塞,“打起来啦打起来啦,你赶紧躲躲。”
“你干嘛?”真是的,箱子里有没有缝隙还不知道呢,要是断了气她找谁算账啊?莫申雪当然不同意,她又不傻。
“你赶紧进去,我背着你逃走。不然我爹会有顾虑不敢开撕。”卫和年纪还比较小,把他爹想象得太好了。
她还在挣扎,不过她瘦不拉几的身形哪里拗得过卫和,没几下就被收拾进去了。
房内的卫和战战兢兢,坐在箱子之上,搂着把剑警惕地看着四壁。
“哗啦——”房门被人劈开,一个黑衣蒙面人伸手就要把他拉出来。
卫和心惊胆战,不过害怕归害怕,还是“刺啦”一下拔剑,“你这是要逮谁啊?没听出这声音是男子的么?你被骗了猪头!”
那猪头黑衣人见他身形丝毫不像一个七岁女孩的模样,也知卫放从不按常理出牌,知道被骗了,恼羞成怒作势要砍他。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卫和趁着这个空挡扛起箱子就冲出窗子。
怎么这么重?卫和着实憋了一口气,看着那么瘦不拉几的小姑娘,没想到还挺结实。
卫和滚落一旁,幸而有侍卫护着。他再也不肯扛着箱子跑,只好拖着箱子躲在院子的草丛里。
抬头一看,他爹正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打得火热。
什么人啊这是?
眼见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倒下去,他心焦却也无法。
“我的亲爹大舅爷啊,您能不能管管您儿子?”
最后一个侍卫倒地,两个黑衣人步步逼近,卫和只好两手一摊,打不过人家那就没办法了,“算了算了,打不过你们,老子不管了,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全归你了,总行了吧?”
脸上全是一脸肉痛的表情。
小财迷一个。
那俩黑衣人冷哼一句,然后转向卫放,擒贼先擒王,就不信抓到卫放还找不到那个小姑娘!
两人转身,卫和赶紧扛起箱子跑。
那两人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们干嘛不抓住那孩子去威胁卫放呢?犯得着和他硬碰硬么?
可是等他们回头,朗朗月光之下,除了有一戳草动之外,空空如也。
不好,上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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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鬼地方叫做——人间鬼见愁
二人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诓了,赶紧去追。
半路上还遗留下那个黑漆漆的箱子。
卫和拉着莫申雪可劲儿地跑。
不过莫申雪多年营养不良哪里跟得上他的速度,“扑通”一下摔了。
卫和抓着菜刀的柄继续跑,后知后觉地发现怎么硬硬的啊?后头发现人已经被他抛在二十步以外了。
真是添堵!
卫和丢下菜刀,回去拉她起来,“你快点,要是被追上可就小命儿不保啦!”
她要是再跑就得心肌梗死啦!
莫申雪趴在草地上起不来。
卫和人虽拽,不过还是有良心的人,没办法只好背起她狂跑。
等到他终于跑不动也无路可走了,前面是断崖。
太虐心了。
他们躲在一棵树上,卫和看她还拎着个包袱,于是悄悄问她,“哎小傻子,你拿的这是什么呀?”
莫申雪看在他奋力相救的份上,很大方地掏出她吃饭的家伙,铲子!
卫和不明所以,“它是有什么不凡之处么?”
为了减轻负重他把自己的宝剑都扔了,她干嘛还要揣着一个铲子啊?
“没有,它就是一般炒菜用的铲子!”
不带这样的啊!卫和差点一口老血吐在在树上。
他艰难的人生已经如此不容易,偏偏还被她给拆了,还我狂放不羁的人生啊!
莫申雪看了看他憋得通红的脸,他忍得也是够辛苦的,她突然很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摁了摁他胸口被刮伤的地方,
“你还好吧?”
这真的是个傻子!
卫和气得一把抢过她的破铲子,使劲一扔。
“哐当……隆咚锵……”
他砸的人刚好是两个黑衣人之一。
“诶哟,谁扔的?”
四处寂静无声,唯有皎皎月光。
另一个黑衣人突然道,“你听说过没有,这个鬼地方叫做——人间鬼见愁。”
“什么意思?”
“听闻这里地势复杂,各种牛鬼蛇神都有,专挑脑缺的人下手。”
“你说老子脑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招惹了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摆脱不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逃呗!”
就这么轻松愉快地解决了?,只用了一个铲子?
莫申雪跳下树,重新捡起那只破铲子,这已经不是一只普通的铲子了。
卫和被那俩黑衣人的话也吓得一唬一唬的,低下头一看,这个树正长在一座坟头正中间,拽着她赶紧走。
莫申雪无意间找到了他的软肋,“你居然……怕鬼?”
“你说谁怕鬼?”还能不能愉快地逃亡了?
“谁怕说谁!”
卫和不但嘴硬,还十分幼稚,“哼,要是再不走你我都会变成厉鬼!”
那她真就不走了。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相信马克思的伪古人,莫申雪从来就不怕什么牛鬼蛇神,于是安心靠在树下不走了。
后方兵荒马乱的,哪里比得上这里周全?
这年头,不会武功还真是吃亏……等等,不会武功的不是还有莫叔奶娘和三儿他们么?
她这样逃得一干二净,可是奶娘他们怎么办啊?
莫申雪眼底闪过挣扎,莫府二百三十六口人全成了刀下鬼,在这个世上,她还有几个亲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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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求你
“那里兵荒马乱的,你回去找死啊?”
揪过卫和的衣领,“我要回去。”
“那我问你,你回去能干什么?”
“我要回去!”莫申雪懒得跟他废话,捡起地上的铲子抡起就揍他。
她一旦倔起来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挡她者,死!
卫和吃痛,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回去回去,我的姑奶奶哟,别打了行么?”
这个断崖就在她家的后山,莫申雪一路飞奔,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可等她回到家的时候还是晚了。
整个院子哔啵作响,燃气的火焰从内部倒卷而上,滚滚的浓烟夹杂着刺鼻的气息向天空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幕布。
而奶娘和莫叔还在里面……
卫放以寡敌众,艰难地护着他们……
有黑衣人对他们横刀以对,莫叔为了奶娘能活命,自己挡在了前面……
卫和见她脸色都变青了,捂住她的眼睛,小声而坚定道,“小傻子,别看。”
莫申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割开,悲痛从伤口流出,撒落一地忧伤,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中翻腾,她受不了,想把这种苦吐掉,但是这东西刚倒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他一口苦涩。
她硬是掰开卫和的手,用尽平生力气大吼,“救他,求你!”
“嘎——”地一声巨响,房子倒了。
卫放在最后一刻,只带出来身受重伤而被吓得昏迷的奶娘,“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如果一开始他谨慎以对,不和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较量,也许莫努就不会死。
烈火掩盖了里面的一切,曾经她熟稔的石阶,菜地里的圣女果,小径之上的葡萄架子……
一切化为乌有!
兀自站在冷风里,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仿佛莫叔她的心肠上面系了一条绳索,走一步,牵扯一下,牵得心肠阵阵作痛。
“奶娘,奶娘……”她涕泗横流,爬过去抱住了单薄的奶娘,不停地唤着她。
“她的身子很冷,为什么?求你救她。”
一身血衣的卫放尽量平放着奶娘,双手护着她的头,为她输送真气,可是效果似乎不是很大。
“奶娘,您醒了?”
奶娘闷哼一声,随口吐出一口血水,虚弱道,“五……小姐,三儿……”
莫申雪四顾,见三儿倒在地上,不过表情还算平和,应该是昏迷过去。
她抹了抹眼泪,强作欢笑,“三哥他无事,睡着了呢。”
“五小姐,老奴不行了……”
“奶娘……”她哽咽不已。
“五……小姐……也不傻的呢,侯……侯爷……”
“莫夫人。”卫放单膝跪地,握住她伸来的一只手。
“请你……一定要将……五小姐安全……护送回京都,告、告诉,三儿,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护佑……五小姐……一世安生。”
卫放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蓦地炸开,“好!我卫放一言既出、万不回头!”
“奶娘……”
“小姐,其实……当年少爷并未……放弃你,而、而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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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莫府
莫申雪靠近再靠近,然后她听到了,“那个道士预言——莫府即将……大难,他是为了救你才……只有你才能——救、莫、府!”
奶娘就这样倒在她的怀里。
她忘了怎么哭,只是在不停的笑,不停的笑,不知在笑什么,为什么而笑,仰天长啸,“啊——”
火光冲天,雄雄大火把半个天空都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霎时间恍如白昼,空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火焰在小院间窜跳着,犹如一只猛兽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连串的房屋,泼水声,呼喊声……
“奶娘呢?莫叔呢?”
胸腔似有千万斤石头压着,她甚至不敢大声地问。
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哪儿去了?
这些,她似乎都听不见了。
上好的木材及各种横梁倒在火海中,美丽既祥和的小院淹没在熊熊烈火之中。
火势很快蔓延到小院内部,后院百年的樱花树在充满血腥的火海中摇曳着,粉红花瓣零落在火海中。
一场大火将这里的一切都化为乌有。火光持续到凌晨才渐渐变小。
一场小雨冲洗着烈火留下的痕迹。只见被摧毁的小院只剩下几根柱子坚强的倾斜伫立着,柱身已被烈火燃烧得犹如黑炭一般,冒着白烟,顶端挂着雨珠。
曾几何时的辉煌已变成如今凌乱不堪的废墟……
前世她别人扔下悬崖,那种浸在水中失去呼吸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呵?
浑身寒冷,脑子一片空白,心却痛到了极致。
那枚小金刀将她带到了这里,她原本就想低调不引人注意的活着,可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杀害她最亲的人。
她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而已,为什么不行啊?
卫放看着跪在坟前的两个沉默不语的孩子,有些受不了异样的死寂,“申雪,你说说话,你想如何发泄都行,就是别不说话可以么?”
可是她听不到了。
卫放再回过头对三儿说,“三儿,你娘临死之前嘱咐你了,你一定要护佑五小姐的,你去劝劝她行么?”
还是无动于衷。
卫放没法,只得出手放倒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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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郊莫府。
莫申雪悠悠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围着一群人,有人惊喜地叫着,“五小姐您可算醒来啦?奴婢这就去叫大夫,哦,还得赶紧请老爷过来。”
紧接着便是各种把脉、写药方……
房内的装饰瞧着新颖别致,透过远山屏风,她还能看到端茶倒水的丫鬟来来往往,脚步轻盈而敏捷,训练有素。
最开始于她说话的丫鬟见她沉默,自顾自地说话,“小姐,奴婢叫莫暖,是老爷派来雪云居的一等丫鬟。您都昏睡一个多月了,可算是醒了,老爷每日来都待好长时间呢,可您总不醒。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又经历了……受不了刺激,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要好生照料着……”
此时门外“吱呀——”地一声,莫暖说了句,“小姐,老爷来了。”
果然,一位老者由三儿簇拥着进来。
莫申雪倚着榻栏,猜想着来人该是她的祖父莫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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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步摇
莫申雪听出来了,他这是要把责任全推给庆儿,好成全安平妮对圣上的崇敬呐?
真是的,又把她当傻子一样糊弄了,“那珠子,我的。”她指着安平妮的耳朵。
安平妮顿时花容失色,暗道一声惨了,她一时贪图珍珠耳环,忘了拆下了。
这里最有说话权的就数卫和了,方才莫申雪不买他的账,为了就是现在。
她过去抓着卫和的衣袖,又指了指安平妮的耳朵,“珠子,我的。”
“你说她抢了你的耳环珠子?”卫和俊逸的脸上已隐隐藏着暴风雨。
“嗯!”她笃定地点头。
安平妮这时顾不得许多了,原本她以为仗着太子和卫和在场,可是好好修理莫申雪一顿,不料反被抓住把柄了,“你说谎,明明是你送给我的,怎么就成了我抢你的东西了?我安家的二小姐不短吃喝的,有必要抢你一个傻子的东西么?”
太子不知犯了什么抽,好端端地要当什么下人。
他自己要做一个下人,可是谁敢把他当下人?他即便不说话,也能把所有人吃死死的啊!
还有一个卫和。
她忘了当年就是卫家父子把莫申雪带回来的啊,她怎么能指望卫和能替她出气呢?
“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还申雪一个清白,传出去只怕会给大盛抹黑。这样,此事就交给安伯父处理,”
路再柯没有多说,倒是给卫和递了一个眼神,叫他仔细去看那步摇。
那步摇瞧着金光闪闪,可这里都是深宫大院里出来的人,不肖多看,就能看出那步摇是镀金的。
这种货色,也只能骗骗莫申雪这样的傻子。
卫和一怒之下霍地将金步摇掷下地去,“哼,我卫和好歹也在宫里走过那么几遭,倒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