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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阳一语惊醒了所有人,亲友们纷纷帮忙,把小满抱了出去。司仪们开始热情洋溢地维持秩序,安顿宾客们继续用
餐。
我则趁着这场混乱,悄悄离开了。
47仓惶逃出门,才发现把伞忘在了大厅里,又不好意思回去取,狂风暴雨一下子把我淋成了落汤鸡。
坐进车里,我变成了一瘫烂泥。我担心小满的身体,她捂着左胸叫痛,好像和喝多酒或头脑受刺激没多大关系,她
捂的是心脏的位置。也许我的担忧是徒劳的,她已经属于一个男人了,我还能插什么手呢?再说了,她妈也不会叫我靠
近她半步。
我沮丧地望着狂风暴雨中变了形的世界,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六月新蝉”就站在不远处!奇异的是,她周围
大约三米半径内没有风,只有暴雨在哗哗地下。我清楚地感应到了她向我发射的信号——绝望和无助,像条渐渐收紧的
线,牵着我的心,朝她一点点靠拢。
我明白了,冥冥之中,桑子又向我发出求救信号了!也许,我作为一个生命存在的那一刻,上帝就给我一种特别的
能力——感应桑子。同时,也把拯救桑子于水火的责任赐给了我。不然,临近新年的那天夜里,下着倾盆大雨,我怎么
还五匹马拉不住地赶去和她相遇呢?我看了看腕表,九点钟了。小满有很多人关心,而桑子,在这样几乎崩塌的世界里,
是孤身一人。我得赶快去陪她!
我回家洗了个澡,换了干爽衣服,又赶紧开车往桑子家赶。街上,呼啸的狂风一阵猛似一阵,雨也一阵大过一阵,
台风气流像个暴怒的野兽,正在对这个城市发起洗劫。马路上积满了被摧折的树枝,偶尔还可以看到被吹落摔烂的灯箱
和广告牌。车子出了市区,海边,无遮无拦的风雨来势更猛,十几米高的巨浪咆哮如雷——车子似乎随时有被吞掉的可
能。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这次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桑子打着伞给我开了门。她看见我,就像在黑夜迷失的孩子看见了家,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她又鼓了好
大劲儿似地拉起我的手,来到楼下的餐厅。餐桌上有几样小菜,还有两瓶红酒,两双筷子,两只高脚杯子。摆得整整齐
齐,显然还没动过。
“你还没吃饭?”我疑惑。
“等你一起吃呢。”她眼睛里飘出一丝陌生的柔媚。
“是等我吗?”我想起了穆安。
“是的!”她郑重地说。
“我走时没说要回来啊,再说,我要是吃了婚宴呢?”我朝她做了个鬼脸。
“现在你不是回来了?没吃婚宴呀!”她自信地笑着,好像我是逃不脱她掌心的孙猴子。
我幸福得快要飞起来了。窗外风雨扑打着玻璃窗,餐桌上方的一只柠檬黄吊灯,把门窗紧闭的室内烘托得温馨、安
全。我坐下来,开瓶倒酒。
“台风可能会刮到明天晚上呢。”她说。
“反正明天是周日,我不用上班。今天好好喝它一回!”我端起酒,和她碰杯。
酒喝得挺恣意。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小满婚礼上的见闻,当然略去了最后发生的那件事。桑子很认真地听着,却
很少搭话。第二瓶酒喝到一半时,我觉察到,她有点儿焦虑,抬头看了看客厅的钟,变得沮丧起来。
“十点都过了,小安哥怎么还没打来电话……”她的声音失去了亮色。
“今天刮台风,律师事务所可能有什么事情。再说,通讯线路也可能损坏。”
“再等等吧。”她有些恍惚。
“不要担心他,一个大男人,会照顾自己。”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今天想要的不止是一个电话!”
“想他回来吗?”
“是……这么大的台风,他竟不回来看看我!”
“可能工作上有什么事,也可能出差办案了。”我挖空心思地想到了这些理由。
“唉……我们今天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吧!”她又给我倒满了酒。
酒一喝到赌气的份儿上,酒量就会变得奇大,速度也会奇快。第三瓶很快又喝了多半。
她今天穿了一件紫色底撒小蓝花的吊带棉布睡裙,使她看起来像遥远记忆中的一朵野花。小时候,我常去农村的外
婆家小住。自小我就沉默寡言,最喜欢去屋后的山坡上,靠了一棵大树坐着,望着天空傻想。春夏秋三季,山坡上都开
着小野花,白的,粉的,红的,蓝的,紫的,黄的……我从没掐过一朵,我对它们有种与生俱来的敬畏和爱怜,我觉得
它们就是一张张漂亮女孩脸儿……
“怎么看傻了?”她的醉眼里闪出了风情。
我没有躲闪她的目光,我的心被胶着在痴纯的幼年时代,原始的情结依然虬扎在那里。她胸前的细带没有系紧,隐
隐约约地,我看见了细白的胸脯。此刻,我心里没有一丝猥亵,而是充满了对母性的神圣崇拜,它们使我想起了我妈的
乳,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婴儿,想捧起它们吮吸。
我爸妈给我起名叫“翎”,可我却没飞起来,连常人能享受的天伦之乐也不能给他们,因为我是个Les。我爸早在我
幼年时就去世了,我妈就是为了让我再有个“爸”,才又嫁了人,没想到竟嫁得这么错。此刻,桑子和我妈合成了一体,
她们都是需要我保护的女人。
我揽住了桑子,她竟自然而然地应和了我。
48临近0 时,台风真正登陆了。
狂风像一只疯狂的巨掌,夹裹着暴雨,歇斯底里地抽打着这个世界。尖利的风哨像魔鬼的咒语,被疼痛的耳膜和脆
弱的神经无限放大。树枝的断裂声、玻璃的摔碎声、重物的跌落声……不时传来,世界似乎随时有被颠覆的可能。瓢泼
大雨哗哗地打在玻璃窗上,顺着细小的缝隙流进了室内。这种混乱比任何交响乐都要激情澎湃,置身其中,恐惧感再加
上怀中滚烫的人,我和她都哆嗦起来。
“这世界乱了吗……会永远乱下去吗?”
她这带着淡淡酒气的热话,喷在我的耳垂上——这是她第一次碰触到我的“欲穴”,尽管只是一股气息。我的胸腔
积聚起一阵奇异的热流,醉了神经。和自己最心爱的人亲近,敏感竟这么容易被放大。我觉得,浑身的细胞像雨后春笋
一样,长出了饥饿的小嘴,大张着,喊叫着,向桑子寻觅食粮。
聪明的她竟发现了我的秘密——这是相互爱慕的人才有的超感应。她滚烫的唇凑了上来,一下子就叼住我的耳垂,
用舌头细致地、轻巧地、不厌其烦地缠绕它。她的气息被我的耳膜夸张着,和窗外的狂风暴雨混为一体。我的耳朵被震
聋了,理智也被摧垮了。我闭着眼睛,被快感逼上了天,粗重的呼吸快把胸膛撑破了。
一阵狂迷的浪潮过去之后,我开始恢复一些理智。我稍微放松她,把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傻孩子,如果没有狂风暴雨,没有酒精,你会这样吗……”我问道,感伤倏地一闪。
她不言语,撒痴地望着我,眼睛直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秘密——她单单把她的“媚”给了我。她对穆安只有
“痴”,而没有“媚”。这是我的魅力?还是Les 之爱的魅力?也许她骨子里根本就是个Les ……问题太多了,可此时
此刻,似乎不需要她回答。答案就在我怀里,真实就被我紧抱着。她的美、她的痴、她的媚,此刻,都被我实实在在地
紧抱着。
她太苦了,我该给她快乐,给她满足,哪怕只是肉体上的,我也该让她享受到我能给的!我和她紧拥着,像两只章
鱼,用软绵的爪缠紧对方,离开杯盘狼籍的餐厅,游到客厅的地毯上。她在我怀里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像久旱
的土地在渴求甘霖。朦胧的壁灯下,我摩挲着她的脸,数她的眉毛,第一次发现,她眉头间藏着一颗小黑痣。她甜蜜又
紧张地享受着,把更深的渴望传递给我。
我解开了她的睡裙领口的细带子,蜜桃一样的乳露了出来。我不喜欢用“蜜桃”二字形容女子的胸脯,但是,面对
这双完美的乳,我实在找不出更恰切的字眼。她把我的衣服也脱掉了,这是我第二次在她面前暴露,奇怪的是,我依然
没有过多的自卑和怯懦。在她面前,我觉得用手指就是猥亵她——这,也许就爱的奇迹吧!我爱她,就不嫌她,想和她
血肉交融。只有我的舌头,才配进入她的身体……终于,两个人汗淋淋地瘫在地毯上。她躺在我的臂弯里,微笑着,目
光一刻也不肯离开我的脸。
“我不枉来世上一遭了……”她的声音又甜又软。
“你也让我上了一次天堂啊!”我用手指点着她汗湿的鼻头。
“我好像没给你什么。”她的笑容消失了,张大眼睛。
“傻孩子,这就是Les 的性爱。表面上看,你是享乐的一方,我是奉献的一方。但我可以从你的快乐中得到快乐,
你满足了,我也会满足……”
“你真好,翎……”她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慢慢的,我会叫你体验到Les 之爱的全部!”
羞赧的红晕又爬上了她的脸。此刻,那一抹淡淡的绯红,竟令我入骨地迷醉。
49我和她侧身趟在地毯上,我的右手和她的左手十指交叠,痴痴地对望着。
我虔诚地感激着上苍,能让我和最心爱的女孩如此贴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和她之间虽没
有夫妻缘分,但我相信,真爱一定能超越任何契约。我贪婪地望着她,看清了她鬓边细小的绒毛。她也贪婪地望着我,
呼吸一明一暗地在我脸上跳荡。此时此刻,狂风暴雨的世界就是地狱,我和桑子的天堂被一墙隔开。在可怕的地狱的包
围里,天堂里的幸福显得犹为珍贵。
可是,仅仅几分钟后,醇厚的幸福就被突然打碎了。
随着客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穆安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钥匙串,出现在门口,浑身淌水。我和桑子被吓得猛
地分开了,下意识地蜷起身体,用胳膊护住自己。狂风暴雨掩盖了所有的动静,也使我们放松了警惕。直到这时,我才
觉得应该预测到穆安会回来,这么大的台风,他一定会不放心桑子一个人在家的。
我和桑子慌乱地穿好了衣服。
穆安半张着嘴,望着并排木立着的我们,眼神中是极度的惊讶和恐惧。他身上的一件银蓝色衬衫被淋湿后,鲜亮得
透明,却烘托不起灰暗的脸色。我开始发抖,穆安也在抖,桑子也在抖,满眼的东西都在抖动……这个异常难挨的时间
段不知持续了多久,还是穆安先开了口。
“你们这是在做真的,还是在游戏?”他的声音也湿漉漉的。
“我爱她,从没想过游戏!”我本能地辩驳了一句。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颓然地扭过脸,像个惨败的斗士。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说。
“我指的是这种事!”
“今天第一次!”
“你伪装得真像啊!冯翎!”他流露出受骗后的愤怒。
“不是伪装,是一直藏着的!”我说。
“还要狡辩!为我们解决心理问题,是个幌子,你实际上是在釜底抽薪!”
“你也该想想,桑子为什么会转向我!”
穆安一时语塞了。我觉得自己没有愧对穆安,也没有输给他什么。我为了撮合他和桑子,曾费尽心机。我表白对桑
子的爱,也是在桑子对他的爱绝望之后。哪怕桑子此刻反悔了,倒向了穆安,我也不会把曾经的爱否定掉。
一想起桑子可能倒向穆安,我心里隐隐地恐惧起来。我怕桑子倒向他,很怕。我坚信自己争不过穆安,他只要稍微
用力,就会把桑子从我手里拉走……我惊惶地看了看穆安,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桑子,感觉自己正处在危险的边缘。
“你是在救桑子,还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穆安又激动起来。
“只要是爱,都是天堂,没有火坑!”我挺了挺脊背。
“即便是天堂,你能保证她更适应同性爱吗?”
“……”
“你又能给她什么样的幸福?”他节节相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那丝不屑渐渐变成了针,缓缓地刺进我的心里。一阵痉挛的疼痛之后,我内心生出了强烈的反叛。穆安显然是不了
解同性爱的,他的不屑中还包含反感——这一切,都是我不能容忍的!我的自尊颤巍巍地站立、摔倒好多次,终于挺直
了。下意识地,我朝穆安靠近了半步,试图告诉他,我和他一样高,和他一样拥有人应该拥有的权利。
“我会付出劳动,付出身心,守着她一辈子!”我说着,眼睛渐渐被泪模糊了。
“我关心的是桑子幸不幸福,而不是你怎么做!”
“她和我如鱼得水,和你,却一天也过不下去!”我也不甘示弱。
穆安的气势被我的这句话击退了不少,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稍微转过脸,对着桑子,显得忧虑而痛苦。桑子感
到了穆安在盯着她,长睫毛忽闪了几下,终于抬起头,笃定地看着他。此刻她显露出来的镇静,使我很疑惑。她这奇异
的镇静慑住了穆安,恐惧渐渐布满了他的眼睛。
“桑子,你保证不是一时冲动?”他激动地问。
桑子轻轻摇了摇头。
“当真爱上了——女人?”
桑子又轻轻点了点头。
“你绝望了?”
“是的,对你绝望了!”桑子终于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话。
“世界上还有别的男人!”
“不!对我来说,世界上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接下来的十几秒,我和穆安都处在极度震惊的状态。我没想到桑子是这么爱上我的,想必穆安更想不到。终于,穆
安下意识地摸了摸公文包,眼睛里像是聚起了一丝希望。
“桑子,我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如果我带你换个环境生活,你会跟我走吗?”
桑子的脸色渐渐变成了病态的苍青色。她惊愕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穆安,嘴唇哆嗦了一阵,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而我却被穆安出的这一狠招打垮了,瞬间颓败成了一滩烂泥,美妙的爱情也瞬间幻化成了耀眼的肥皂泡,彻底破碎
了。我感到死期将至,我的怀里很快将变得空空如也。尽管爱与性的经历这么真实,我还是不能相信,桑子会把对他表
哥的爱彻底斩断。
50窗外越来越疯狂的风雨,像是存心要凌迟这个世界,围困了处在极度紧张中的三个人。桑子的额头竟浸出了一层
薄汗。我站在她身边,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再也耐不下去了——是该我主动离开的时候了!
“桑子,你好自为之,我走了……”我哽咽起来。
她听了我的话,像被针刺了,浑身抖了一下。她望着我,眼睛里渐渐流露出我从没见过的复杂神情——惊愕、疑惑、
失望、痛楚……我立即意识到,我的这句话深深地伤了她。同时,我也想起曾经对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她失去
了谁,只要我活着,都不会失去我。
可是,此时此刻,我该怎么向她解释?不是我想抛下她,而是我面前的威胁强大得无力战胜!我该怎么告诉她?对
我来说,最致命的威胁不是死,不是苦,而是男人,是一直和她相依为命的穆安!我该怎么向她表白?一个Les 和异性
的竞争,结果几乎注定是失败?我该怎么使她明白?和一个各方面都比我优秀时男人短兵相接时,我内心有多少自卑和
怯懦……
“你不能走,你一样有责任听完桑子的话!”好在穆安对我发了话。
穆安缓慢沉重地拉开了公文包的拉链,似乎他手上缀了个无形的大石头。他把两张机票掏出来时,手开始抖了,乌
青的嘴唇也失控地抖动起来。我这才又注意到他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他冷,一定很冷。
“桑子,我从没想过舍下你不管,为了你能幸福,我一直在绞尽脑汁!可能换个环境,你和我,都会得到解救。你
看,今天,我连机票都拿到了,一周后就可以启程去美国定居……”
顷刻之间,桑子的泪积满了眼眶。
“我该退出了!”我疯狂地喊道,整个心像是沉到了万丈深渊。
“不——”桑子竟爆发出一声惊叫。
随着她一声惊叫,我的心猛地揪紧了。我紧张地注视着她,只见两颗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出来,顺着脸颊迅速滑落,
“啪”地砸在了她的胸前。我开始疑惑,难道在这两张机票面前,她还能舍弃穆安、选择我?我看了看穆安,他的恐惧
之色加重了。
“这个抉择,竟这么难?”穆安的声音很虚弱。
“不,不难了。”桑子的身体在沸腾,话却说得很平静。
我的心提到了喉咙。
“那你就亲口说出来,跟我走!”穆安命令道。
“不!我跟着冯翎。”桑子的话掷地有声。
“你……你糊涂了?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很清醒,我负责我的话。”桑子说。
穆安的脸变成了铁青色,也许绝望早已驻在了他心里,此刻,长成了郁郁葱葱的森林,把他挤迫得窒息了。他的眼
睛变得雾蒙蒙的,鼻头发红。他翻开机票,拿出一张,塞进公文包里。然后,缓缓地、却毫不迟疑地将手上留的一张撕
碎了,再表演般地把碎片猛地一抛。可惜碎片太重,没飞起来,很快飘落在地上。
“桑子,我只有一个人走了!我没有愧对死去的亲人。我想守着你,就是一辈子守着个妹妹也好。是你先不要我了
……好吧,不到临死,我不会再给你消息了……”穆安说着,颓丧地靠在了门背上,泪水纵横。
桑子木立着,也哭成了一个泪人。我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个不住,恨不得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里痛哭一场。我不知
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已经是个胜利者了啊!可我的心,为什么还会这么苦、这么痛!
“我会安排走后的事情,把钱全部留给你,以后赚的钱也只有你花……”穆安泣不成声。
接着,他猛地打开了门。狂风夹裹着雨水,一下子灌了进来,我和桑子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接着,他大步冲进了
狂风暴雨之中。
几乎同时,桑子疯了一般飞奔出去,追到院门口处,猛地从背后抱住了穆安。她凄厉的哭声,在夜色里响起,撕心
裂肺。那哭声,好像把她的心肺都撕扯出来了。
我没有嫉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