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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教室门的时候铃声刚响过,没关系的,迟到而已,听到你说不去酒吧了我开心着呢。
我们见个面吧,雨。我想见见你了。
我心里的前浪还没死后浪却已起,照这个形势下去,堤坝的牢度堪忧了。我几乎脱口而出:云,什么时候呢?
雨,你什么时候有空呢?我怕打扰你上学。
没关系,也不争这么一天两天的时间。你大概什么时候来呢,还是我去你那儿?
其实我现在就在你前面那栋楼里。我看到你蹲着靠着墙跟我说话。
我的心一阵猛跳,站了起来:云,你在哪?我没看到你。
我在你的前面那幢楼的你右手方向的一扇窗户后面。
我往云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前面是科技楼,楼顶有一个形状像乒乓球被切下半个后的建筑物,当初进这个学校前就被吹嘘得我们心痒痒的地方——天文台。我们当时都有一个憧憬,希望进了这个学校后能和心仪的女孩在午夜的时候相依偎着在天台上用天文望远镜看灿烂星空。最后能发现一颗半颗的新星星,最后的最后那颗星星以看星星的两个人名字命名,让这段爱情伴随着星星从此流传世间。
可惜的是进了学校后发现进天文台得经过领导批准,用天文望远镜还得有专门的负责人陪同,从此死了浪漫天文台的心。更为可惜的是,我高中近一年下来还未涉足过天文台的门槛,天文台也不知是待字闺中还是老得都已经见不到人。于是那个不知道有几罩杯的棚子成了埋葬我们幻想的地方。
我还是看不到你,云。
我已经下来了,你也下来吧。
我只觉得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但是双腿却吸足了氧气,拔起就往楼下跑。心里喊着:云,我就要见到你了就要见到你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 迷茫的爱(一)
<;天晴后密云>;
我拿着电话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气喘着问:云;你在哪儿?
傻瓜;你真的跑下楼了吗?
是啊,你快出来吧,我还是没看到你。
雨,我和你开玩笑呢。云咯咯笑着。
等云的这句话在我脑海中百转千回后,巨大的失落感占据了我的感官世界。心里面像下起了雨,我分明听到了雨水滴落的声音,敲击在石板上,留下它击打的痕迹。慢慢地,我的发梢,我的脸颊,我的棉T恤上面都被雨水浸润,雨水沿着地心引力往下淌,流过我的大腿,触碰着脚踝,直至整个脚被水浸泡。抬腿走一步路都像要跨个世纪那么沉重。
原来武侠小说中的武功千斤坠是可以这么练的。
云听不到我这头对于她笑声的回音,叹了口气:雨,你太执着了。你身边应该有正常的女孩子的,为什么要喜欢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云,如果我能让自己不喜欢你我早那么做了。你知道我被你耍后有多失落吗?
别这样,雨,我不该骗你。
没有什么该不该,你说的没错,是我傻,我傻的以为你真的来了。
对不起,雨,我这个月底去见你,好吗?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云,我想抽根烟。
别这样好吗?这个月底,我到你学校去见你。雨,快回去上课吧。
我心里说不出是难过稍微多一些还是开心的势头更旺一点,难过像贪官对钱的喜爱,总在不动声色下进行。
到了教室门口,我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喊出那声报告直接走进去了。
政治老师捧着书张着嘴盯着我看。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女老师,身上的书包气息还没褪尽,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对着我们永远都是素面朝天。她身上有着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没有的沉稳和安静,在我的脑海里,这样子的女孩子是该被宠爱和保护的。
我扬起了嘴角挤出一丝歉意的微笑: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看到她微笑的表情,我的心里舒坦了下来,像得到了来自姐姐的抚慰。
在高中里,能得到学生尊重的老师已经不再是只会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像在宣佛布道的那一型。不管是男老师还是女老师,你要学生服帖要不你长相出众,而这一点两性之中尤以女性占优,男性就有吃软饭之嫌了;要不你就得老得胡子比头发还多,喝口水都得先活动下筋骨以避免效仿春秋的晋景公姬獳掉进粪坑没被熏死先被呛死,这样的老师美其名曰经验丰富。说穿了,老师的性质跟和尚差不多,宣扬的都是自己学到的一种理念。
不知寒锋怎么就知道了我中午被大胖一行三人拦截的事,添油加醋地在班级里一番宣传,最后虽未达到家喻户晓但如果做个问卷调查,人数上该和记得校长长相的相差无几。重点高中的校长仿佛恐怖分子的首领,只肯以录音带示人,证明自己还活着,提醒下面的人不要生异心。
我低着头摆弄小灵通,一股清香从我鼻下滑过,这股淡淡的香味在记忆深处得到一番品味之后,我像上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知道老师提问的答案,迫不及待地为了表现自己喊了出来:玉兰油沐浴乳。
抬起头看到颖正疑惑地看着我,颖问: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不能跟她说我闻出她身体上沐浴乳的品牌,女孩子为这种事尴尬起来可远比一个男人看着另一个男人的说“你原来包皮过长啊”来得尴尬。
于是我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你把我的那张纸条还我。颖说着伸出手向我讨要。
我心里大叫一声:苦也。这当下要我当着颖的面去垃圾袋里捡那张纸就是把姜维那胆大如卵的胆子借我我都不敢。
给我吧。长那么大第一次收到这么漂亮的小纸条。我厚着脸皮说。
那你说说寒锋刚才说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颖不请自来也就罢了,以为她马上就会走,谁知她这一来大有老师到学生家家访的味道,做家长的唯恐招待不周到了学校孩子吃亏,忙着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好不容易有了个间隙到了房间,两个人又忙着商量送什么给老师在不至于太贵的同时又能给这次访问画上圆满的句号。
妻:你说这怎么办好呢?喝点茶吃点水果就算了吧。
夫:要饭的到你家门口你都要给个一毛五毛的图个省事呢,人家可是有身份的。不为别的,就为咱家孩子来说,你总不能得罪他吧。
妻:那送什么好呢?茶叶——还有一盒,他有孩子了吗?要不送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吧。
夫:妇人之见!拿五百块钱来,我去买条中华,等会儿——我们那支人参别藏着了——拿出来。
妻:那可是要给爹的啊……
夫:爹的等有钱了再买,孩子的学习重要,这个钱省不得。
妻:(咬着嘴唇)唉……倒了什么霉,今天他上我们家来家访……
夫:(压低声音)嘘……说那么大声,你想人家听到吗?!
我正沉浸在自己编排的场景演习中,不想一只手搭上了我的额头,暖暖的,柔若无骨,我的身体像触电般一颤紧接着回过神来。
颖的手还停留在我的额头没挪开,此刻,那股香味越发浓烈了。嗅觉先沦陷,目光仍一往无前,看到颖的手臂才终于相信了武侠小说中描写的如羊脂玉般的皮肤原来不是妄言,再引申一笔恍然大悟了古人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隐藏了一层上了学就能见到颜如玉的意思,我的大脑一阵地震山摇般的晕眩。
幸福的错觉,像罂粟花一样,尽管漫山雪白、嫣红的花朵妖冶在熏风中,但它却饱含毒汁,人和人之间也有那么一刻残忍的温柔着。
我说,我没事,中午碰上两个找麻烦的人。
那最后解决了吗?
还没,今晚我留下晚自修,等会儿放学后去解决。
你一个人去?你准备打架了吗?
不会一个人的,上课的时候我已经发短信给庆仔那帮兄弟了。
雨,能不能不去?不用理那些人的。
颖关切的眼神让我想揽她入怀。可是我举起的手在距离身体一公分的时候就被大脑召回。
颖,别担心我,我会一根头发都不少地回来见你们的。
雨,我等你,晚上一起回家好吗?
颖的目光正面迎上我的目光,传递着似有若无的信息。
我心里想抱她的冲动变得越来越强烈,压制得我快无法呼吸。仿佛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到处蹿行,全身的血管不断*扩张,连看她的眼神都热得能喷出火来。
我心念一动,忙不迭灭火:我先出去一下,颖。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一章 迷茫的爱(二)
<;不算胜利的胜利>;
你——寒锋手指着矮个,说:给我出来。
你想怎么样?矮个从椅子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像经过日晒的水泥路,慢慢变硬,最后定格。
叫你出来就出来,废话那么多。庆仔跳出来用手指着他喊。
我要做作业,你们爱等就等着吧。
你是要我们进来解决是吧?庆仔边说边走进去。
你们是谁啊?进我们教室干吗?想不到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冲我们嚷嚷。
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你不是很屌吗?还有你,三八,关你屁事,给我走远点。庆仔一口难敌两张嘴,话锋一转改骂了。
有深厚的中国文化做铺垫,中国人骂人的内容远比外国人骂人来得丰富。外国人不管男女脱口而出的大部分是some of bitch或者*再不然就是这几个单词之间删删减减重新组合一下。中国人上至天上的飞禽下至地上的走兽,大到对方的几代祖宗小到个人的生殖器官,无所不用其极。骂人就和做人一样,有时候要圆滑有时候得强硬,还要懂得抓住时机,早一分晚一秒都体现不出其中的精髓。
可惜庆仔树敌两个,骂出去的话兵分两路,对方的受伤面积大了程度就大大打折扣了。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那个女生大有敢死队的精神,一路昂首挺胸走到庆仔面前站定,头翘得恨不得能拔高一节来俯视庆仔。
我一看形势不对,赶紧走上去把庆仔拉开。
敢挑战传统的矜持来跟男孩子脱了裤子比站着撒尿的女生以前也曾有幸见过。初中的时候学校里就有一个女孩子以能骂能打名震方圆半里,男生都是谈其色变。这可不是随便吹的,有例为证:轮到我班值日的一次,我去她所在的教室检查眼保健操的出勤率,正想给个差评的时候,她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警告我——你站在教室外面看什么看,还有,你写什么?你敢写个差我就……
不想平时不好好读书临场的时候词穷,她一个“就”不出来,拖着长音,可惜“就”字发不了重音,恐吓的气势有所减弱。
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则是动口又动手。她见气势就要像泰坦尼克号一样——空有庞大身躯却无法阻挡消沉的命运。于是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抓过我手上的登记表,一揉一扔——进了垃圾桶。我不敢发作,她要是到我脸上来抓两下拍两掌而我举起手遮拦最后被定罪名自卫出手过重尚算她没有灭绝人性,怕就怕她涕泪横流着高喊一声——男生打女生了……从此,我出门就得学习*妇女——全身上下除了两颗眼睛见了天日其他部分都被判蹲深牢大狱。
所以,我们普遍得出结论——男生不能惹上女生,以后到了社会上做了男人也不能惹上女人。因为不管理在不在你这边结果都只有一个。
矮个在两个男生的簇拥下走出教室,我们一群人都围了过去,把他们围在中间。那两个人当中一个一见这阵势,脸刷地白了。
你们想干吗?
我拉开挡在我前面的庆仔和寒锋,对矮个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想怎么?打架吗?矮个见身边站了两个人胆子大了不少,说起话来声音不摇不晃。
把那声“对不起”还给他,以后大家就当没事发生过。寒锋说话了。
不可能。
我肏你妈,我给你道歉?你算什么东西?我破口就骂,骂完后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骂人这种行为原来也能像传染病一样相互感染。
你干吗骂人?
骂的就是你,你来啊。说着,我挑衅地推了他的胸口一把。
你还是重点高中的学生呢,满嘴都是脏话。
矮个这句话一出口,四周一阵哄笑。
废话少说了,你不肯说对不起那就干上一架吧,就你们俩,我们都不插手。庆仔边说边给我使眼色。
行。矮个旁边那人代言上了瘾俨然一副矮个的经纪人的架式。
我们一行人到了篮球场上。我转过身看到后面的人的时候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起来的人已经可以开一个开学典礼了。从这一件小事不难瞧出点历来中国人死起来都是一拨一拨的端倪:一个原因是中国人口多,另一个原因就是中国人爱凑热闹。跟在后面的那些人说不定什么事都不清楚,搞不好流言说:有一只公鸡跑到我们这个重点高中后竟然生了下一颗蛋。流言再流传几个人之后就会变成:有只公鸡生鸭蛋啦。
几分钟后,我的兄弟替我完成了包场的工作。正中的整块篮球场上的人都被清理了出去,四周一圈站满了我的兄弟。再外面一层男女都有,手上捧着薯片饮料等待一场战争的上演,不时交头接耳几句,像在下赌注。这些尚属职业观看者,还有些业余的都站在铁丝网外边,好奇心敌不过怕被战火殃及的胆小。
庆仔走到我身边,凑近了我耳朵说:你放开打,打不过我们冲上来。
寒锋走到我俩中间,对大家说:除了命根子,都行,要是谁打命根子大家一齐揍他。
我嘴角微微一笑,我知道他在帮我,要说一齐揍,场边都是我的兄弟,谁会来揍我。
我摘了眼镜摆好姿势等着矮个的进攻。
不想他不动,深得老子他老人家以静制动的主张。
我有点心焦,冲上去朝他脸上就是一拳。他一闪,把本该稳稳当当落在他脸的正中央的一拳闪了过去。我抬起腿就往他怀里送。原以为他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脚之后就会发狠,却发现他的境界比静若处子更高一筹,达到了动若处子。我再冲上去打了一拳之后就兴趣索然了。没有肉体上的疼痛心中那股火怎么点都像湿透了的柴火般烧不起来。
这时候,场外有人高声喊:老师来了。
学生听到老师来了跟放羊倌听到狼来了一样立杆见影。大家纷纷散开,忙着找掩体。大胖和几个人簇拥着矮个往铁丝网外走。
你就这么算了吗?雨。庆仔指着快走到食堂门口的大胖那群人说。
我说:好,上去揍他一顿。
庆仔朝着后面振臂一喊:兄弟们,跟上啊。
我绕到矮个的前面,双手往他胸口一推,他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大胖一伸手勉强扶住了他。
你他妈的这么就想走了?太简单了吧。
你还想怎么样?别做得太过了,我告诉你……大胖转过身看到跟上来的浩荡人群说话已经开始服软。
我想怎么样,我想让你知道你们在我们面前没什么可以拿出来屌的。来吧,把我们没打完的那一架在这里了结了。我一边说一边脱了衣服。
刚刚散开的人又开始回聚拢来。看来这一架有挺多的看点。我试着分析了一下,总结出以下三点:其一、是低年级对高年级主动发起的一次正面战场作战;其二、双方涉及人数庞大;其三、采取的方式是传统的单挑,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算了算了吧,再争下去大家都不会有好处,今天就到这儿吧。站在大胖身边的一个男生走到我旁边说。
你算什么东西,又关你屁事了,我们自己知道。庆仔听到后一刻也按捺不住。
我好心来劝说,你又算什么东西。那个男生不甘示弱。
妈的,小细厮嘴硬,再加上我们一对。庆仔边说边要走上来,韩锋赶紧拉住了他。
与此同时,大胖也拉住了那个男生的胳膊。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却显得多余,因为那个男生根本没有露出任何要冲上来的迹象。
大胖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一起转身往教学楼里走。接着所有的在场的高年级的人都跟着进去了。这个情景不禁让人联想起小学一年级课本里写的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我身后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嘘声,我们就像一群幼狼对着天空在吼出自己内心的那股不羁和冲动。
我转过身看到颖站在一棵树下对着我笑。
你知道吗?今天你这事几乎全校都知道了。我跟喜儿去超市出来看到你们就在超市门口,一大群人都气势汹汹,喜儿看到你都怕了。颖说话的时候仰着头看着我,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泽。
又没真正打起来,事情隔太久了,没脾气了。我说。
今晚上晚自修的时候你们男生特激动,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手舞足蹈,他们还对你一口一个雨哥,那我是不是以后也得喊你声——雨哥?
得了吧你,你喊我信鸽好了。那是他们闹着玩的。
信哥?哪个信哥?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傻起来还蛮可爱的。我看着颖的眼睛说。看到她白了我一眼时候的神情,我仿佛触摸到了这个年纪才拥有的单纯和干净的表情。
哦——颖恍然大悟,你说信鸽啊?我还没跟你算帐呢,我白天的信你都没回,你这只信鸽还不如肉鸽呢。
你的眼睛挺漂亮的。我岔开了说,心里想着女人记仇的记性不仅过目不忘还是日日新月月新。
废话,我哪里都漂亮。
一阵风吹来;我嗅到了穿行于黑夜的风中夹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混合气息,在黑夜的笼罩下肆无忌惮地蔓延。我抬起头,看着被城市灯火照亮的夜空,心里莫名地感伤,何曾有束光带给我光明,哪怕是幻觉。
今天送我到楼下吧,雨。
嗯。
你不开心吗?雨。
没有,怎么这么问,我的话本来就不多。
不一样,你话虽然不多,可是你是不是在想着什么不开心了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自作聪明。
好过某人的死不承认。
你到了。
雨……
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