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作聪明。
好过某人的死不承认。
你到了。
雨……
有什么事吗?
没……
那我走了,你上去吧。我转身要走。
等一会儿。
颖走到我身前,踮起脚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低下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上去了。颖说这话似在低喃,声音小得像在说给她自己听。
第二十二章 高一尾声(一)
<;眼泪蒸发了六月>;
眼看着六月就要见底了,我心里的那点期待像被水浸泡多时,从开始的那一丁点大的个头到如今却已胀得让人怀疑它是否是基因突变。
我告诉颖,我有女朋友了。说这话的时候我不敢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而颖的回答更让我大跌眼镜:雨,我知道啊,我又没要求你做我男朋友。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瞟向别处,我心底默默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我可说不出类似“颖,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孩子”这样不痛不痒的话,这好比一个男人*了一个女人后还对她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你会忘记这段记忆的”一样的令人发指。
颖说: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我受宠若惊,连忙点头,把头点的像抽了筋。
颖笑着说:瞧你的模样,甩了个包袱了,对吧。
我一个没留心,让头做了机械运动,等醒悟过来,后悔不迭,把头摇得像卖米糖小货郎手中的拨浪鼓。
怎么,承认了?
颖,怎么会呢,我这人见了漂亮的女孩子就会舌头打结,这不,脖子都打结了。
雨,你这人没啥优点,就是有时候喜欢讲些大实话。而我,就爱听大实话。
我白了颖一眼:中国人有句古话等了那么多年都快发霉了,幸好今天找到主人了。
哪句?
好像是叫什么老不正经的吧。
你找死呢。颖说完捶了我一拳。
你舍得吗?我死了谁给你打?
少臭美了,你没看到后面排队都领号码吗。
我在QQ上留言给云:云,你什么时候来?
又想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可是转念一想,云马上就要来了,想念她的话不如留着当面跟她说。
闲来无事,我打开了云的日志。看到云写的东西,我整个人人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由内到外地冷到发抖。前人说过,没事做就是最大的事。看来又得到验证了。
我看着手臂上冒出来的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整个人忍不住蜷缩到椅子上,两只手慢慢地环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云在日志里写:晚上,我坐在伍的怀里抽烟,在我感觉越来越冷的时候,伍的双手抱住了我。抽完一根烟的时候,我告诉伍,我想和雨去聊天了。
想到云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而那个人却不是我,我的眼泪就不自觉地流淌了下来。我知道,这些眼泪都是为自己而流,我在心底开始嘲笑起自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对自己说:雨,你哪根神经搭错了,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这些疼痛都是自找的。
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一边打一边对自己说——你他妈的什么东西,你还用着父母的钱。我想把自己打醒,我相信我一定只是睡着了。
妈妈似乎听到了声响,她从房间走了出来。我赶紧把眼泪擦干。然后默默地从电脑前面走开。
回到房间,我把门反锁,眼泪随着门“咔嚓”一声上锁声又开始流下来。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伪装就像是晚会结束后的晚装——虽然华丽却不舒服。
我点起一根烟,温暖自己发冷的心。我蹲在窗户底下把烟默默地抽完,烟草烧尽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然后我一脸默然地走出房间洗脸刷牙。
原来伤痛不过一根烟的时间。
我告诉妈妈我饿了,想吃她煮的东西。妈妈忙问: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妈妈走到冰箱前打开,水饺、馄饨、刀切馒头都有,你想吃什么?
我……泡面放点水在锅里煮一煮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切点肉丝炒一下,加点青菜吧。
好。
再给你加个蛋吧。
我吃着妈妈煮的面,想到刚才打自己耳光,喉咙哽咽,这一哽咽就再也吃不下去。看着碗中的那个蛋,蛋黄还湿漉漉地浮在蛋白上,可是它却不能被孵出小鸡了,不知道生这只鸡蛋的母鸡看到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而我的妈妈,看着本来是他们口中炫耀别人眼中羡慕的儿子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她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第二天早上,我正走在上学路上,小灵通响了起来。我拿出来看到是云的来电,心一横便把小灵通关机。
到了教室后又忍不住把小灵通开机,心里安慰自己只是开了看看有没有别人找我。自欺欺人的愚蠢虽然无异于掩耳盗铃,可是有时候脆弱的自尊却是那么得依赖着它并且成瘾。而命运总喜欢让捡拾欲望的人卑躬屈膝。
刚刚开了机,云的电话又进来了。
雨,怎么不接我电话?
这不是接了吗?
你……是不是不开心?
什么是开心,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你不爱我了,对吗?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累,我是你的负担。
或许我才是你的负担吧,云。
你怎么这么说?
你要我怎么说,说你很爱我我很爱你还是说你能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能和别的男孩子在一起?
你看到我的日志了,对吗?
不记得了。
雨,别这样好吗,你这样子我很难过。
我也不想这样子,我也想和正常的人一样,最起码希望能有笑容出现在我脸上。可是我总是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雨,你太敏感了。你还没经历过生活,学校的生活是幸福的。
不说这些了,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吗?
你答应我要平静地听我说完。
你说吧。
我……可能六月底……来不了了。
哼,没别的事了吗?
雨,我也想来见你,只是……
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云。
你问吧,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你。
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在混了?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依然一片沉静,我的问题像石入大海。我叹了一口气,说:好好照顾好自己吧,云,只要你不后悔。然后决绝地挂了电话,关机。
我期待的六月,也随着屏幕的一闪,彻底地蒸发了。
第二十三章 高一尾声(二)
<;疼痛在发芽>;
我在吐血。一大片的血,我伤心至极通常会这样。
镜子里那个苍白的我是谁,为什么要这样。
耳旁浮现灵异的气息,大脑疲倦的时候通常会这样。
是谁他妈的丢下一句空洞的话,抽象的未来我该怎么体会。
我在吐血。一大片的血,我伤心至极通常会这样。
我不想抽烟喝酒,那种发泄方式只适合看狗的老伯。
他的狗看到主人这样,通常都会感到郁闷。
耳旁浮现灵异的气息,大脑疲倦的时候通常会这样。
我站在人群中放声狂叫,没有人把我当疯子因为我拿着话筒。
就算声音再他妈的放肆可他们听不见我心里的声音。
一切都只是平静原来现实就是这样。
我在吐血。一大片的血,我伤心至极通常会这样。
狠狠的被伤害过后我的伤口就一直在冻结。
Baby你真的不介意用你的翅膀给我飞?你可能是我心目中的神,但你只是人。是人就会感到累,感到疲倦,感到郁闷,感到难过,感到悲伤。然后放弃。
耳旁浮现灵异的气息,大脑疲倦的时候通常会这样。
从这里跳下去只用一瞬间的意念,请闭上眼睛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个结局。
因为疼痛夹杂着水的暗涌,潜意识里真心的概念,复杂的背景,迷离的音乐和七分之三的光明。
看着云的这篇日志,我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身份镶嵌进了她所说的Baby。心得到了嘉许抛开了身体像当年的嫦娥抛下了后羿带上宠物先奔了月。我转过头左右回顾自己的肩膀,仿佛那里真的长出了一对翅膀。只那么一瞬间,我摇身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变身的速度深得那些集主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物心情一旦不好就反咬主人一口的心法。我想我那天留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后挂了电话是不是给云造成了心灵上的伤害,她在日志中说从这里跳下去只用一瞬间的意念,这里是个代词,可以代一个舞台,可以代一个棋盘,只要代的是一个地点名词都能给满分。然而早在春秋时期,魏绛就偷偷告诉晋悼公要居安思危,照例说兔死狐悲,魏绛早已作了古他的话也该盖棺了,可是事随境迁,现代人掘墓把他的话也掘了出来,于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人们的第一念头就是往坏的方面想。我当然不例外了,“这个”跑到高楼前面指着它喊:我就代高楼了。
这么一想,我感到肩膀上突然沉重了几分,从小到大还没挑过一副扁担现在却要我挑起一条生命的重量,我真正感受到了惶恐。
我在云的日志下面留言:云,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难过,雨不是不爱云,只是有点累了,所以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雨不想看到有人欺负云,雨只要云好好的,什么都能答应云。
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心里堵得让我发慌,头顶刚刚拨开的的乌云又铺天盖地而来,我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颖,你在家吗?
嗯,雨,什么事?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花园里。
你等我会儿,我就下来。
雨——抽了那么多的烟?颖手指了指地上的烟头。
我点了点头,说:颖,这么晚还把你叫下来,会不会不方便?
你说什么呢,你叫我下来一定有事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呢,那个事一定不是想我。
不想到你我怎么跑来找你来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开心呢。
颖,我心情不好……说到这,我顿住,不知道从哪里拣起来开始说。思绪错综复杂,像我口中吐出的烟,纠缠着上升,到了空中却像死了父亲的亲兄弟分了家产各奔东西。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和家里人……
不是的,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把颖的话半路截住。
是和她吗?
嗯,颖,这一段感情让我很难受,让我天天活在幻想当中,我会想她此刻在做什么,想她是不是又会被人伤害,想她会不会只是怕伤害我而说爱我,然后一点点地去寻找这些想法的蛛丝马迹。或许感情本身不是要让我这么去想,但是碰上我的个性,所有的疼痛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说完了这段话,我深深地吐出了压在心头的一口气。第一次尝试着对人说出自己心里的事,那些事情仿佛深宫里讳莫如深的秘密,平时宁可藏着发霉发臭却不愿意让它见光。
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雨,只是可能有点不合适,而且你也未必会听我的,所以就一直没说。颖欲言又止。
你说吧。
给我一支烟。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颖:你抽烟?
不是的啦,你又多想了,我想尝尝能让你抽一晚上而不厌倦的这味道。
能有什么味道,女孩子别碰这个。我打掉颖伸到我面前的手。
好吧,那你这根抽完别抽了。颖笑着说。
我突然明白了颖并不是真要抽这根烟,她在变着法儿想让我别抽烟了。我笑了笑,说:行。颖大小姐吩咐的我还敢不听吗,以后怪罪下来我可就是让你吸了一晚上二手烟的刽子手了。
讨厌,看来你没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了,都已经能耍宝了。
唉……我一声叹息,说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我算是领悟到长距离的恋爱就是一场赌博的真谛。两个异地的恋人,我赌她不会爱上别的男人,她赌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而赌注却是自己幻想的一厢情愿。
雨,你和她都没见过面,现实中遥不可及。颖看了看我,见我平静地看着她,接着说道,她是那么样的一个女孩,你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世界已经被打乱,现在的你有多憔悴你知道吗?
颖,你好像很清楚我和她的事?
你以为你的事是国家一级机密啊,寒锋都有跟我说的。
这张大嘴巴,我不是让他谁那儿都别说起吗。
你别怪他,难道你打算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吗?我看着你一点点的转变,你的脾气让很多人都怕了你了,你知道不?颖的说话语气像在教育着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我低下了头。心底的一个声音在说:颖,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是我该怎么管住自己的这颗心。
颖,我和她约好六月底见面,可是她失约了,现在的她又在混了,跟着她原来的老大,听她说她老大喜欢她,要她做他的女人。
她答应了?
她说她没有,哼,可是人家是混黑道的,能让她一个小女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很多女孩子都跟着小混混不读书了,那些小混混要这些女孩子跟着干吗?帮他们打架吗,还是替他们提刀砍人?说穿了,她们不过是这些男人情欲的一部分。
说这些话,我不仅仅是对颖说的,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雨,离开她吧。颖终于说出了她一开始就想要说的那句话。说完后,颖盯住了我的眼睛,像狩猎者在找寻他所要的猎物。
我决定了离开她,可刚才看到她的日志,做的决定又动摇了。我不是爱她到失去自己的程度,而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我不该做一个让她伤心的人。她的世界像永远在黑夜,到处一片黑暗,我明白一个人在最需要别人关心他而却只能孤身一人的感受,这也是我唯一能给她的。
雨,我不会说你傻说你自作多情,别人是体会不了你的感受的,可是,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还是个学生,你没办法带给她她所想要的东西,我想你也该清楚地认识到这点的。
我惊讶地看着颖,若有所思。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我说错什么了吗?颖不自在地问。
你没说错什么,我只是在想凡事不能太绝对了这话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什么意思?
不是说胸大无脑,漂亮的女孩智商低吗?
你找死呢。颖捏紧了拳头举到我面前却找不到恰当的地方下手,虚晃一枪,见威吓的目的已经达到,鸣金收兵了。
雨,你在这啊……
我转过头,看到鹏身后跟着三个人,鹏看到了我走了过来。
我站起身,冲走到我面前的鹏笑了笑,说:真巧了。
我以为他会问一问学校里大胖的那件事,没想到他看到颖后表情一滞,神情僵硬在脸上。我侧过头看颖,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拘谨。我心生疑惑。想开口问,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雨,那我先走了。鹏抢先说了话,转过身对着站在原地的三个人挥了挥手。
鹏一走,我的疑惑从不解变成了无解。
我转过身问颖:你和鹏认识?
不怎么认识。颖的回答似非而是。
我一想,这是人家的隐私,我又何必打探得那么清楚,于是作罢。
颖,我送你回家吧。
第二十四章 高一尾声(三)
<;文理分班>;
高一尾声在老师一遍一遍地强调期末考试就要到来中敲响了。
学校到处一片繁忙景象,原先喜欢在树丛深草里玩你拍拍我手掌我亲亲你脸颊的小情侣转战到了图书馆,创造了图书馆一个学期一次的期末盛世;超市的老板也没敢对赚钱有丝毫的懈怠,货架上提神的大书夜战二字吸引学生的眼球,不能提神的也要冠名增强体能,让人一不小心以为性生活保健品已经莅临校园。不知道食堂烧饭菜的厨师是不是也要备战学期末考试,无心于手中的锅铲,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饭菜都像夜战了一晚的学生刚出了寝室大门般睡眼惺忪,更为可恨的是那些面条到了我们手中已经历史悠久,管你筷子勺子一齐使劲还是外援一把叉子,它愣是像扶不起的阿斗。
这时候整个校园最闲的怕是要属我了。
早上去学校照例的要迟到,学校的保安开一张迟到单子给我一份给学校备案一份,再告诉我明天要早点到,别迟到了。在我的印象中,学校的保安在记录学生迟到早退和没收学生叫来的外卖这些个事上倒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至于教室里学生的东西在晚上被校外的人翻进围墙偷走的事却是讳莫如深,到最后校领导广播大会里说一声学校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强安全措施等等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一直有个疑问,学生叫来的外卖被他们没收后他们会怎么处理?
不管是我的思想上还是我的行为上,班主任没少对我有意见。她说,我的这种目无纪律的行为在无形之中影响着班级里其他的同学,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开始在上课时不是听讲而是睡觉。有同学公然顶撞老师,也有同学在该出操的时候却留在教室里。而这些,在刚开学进校的时候都是不会发生的。
我不知道,对这些现象我该解释些什么,我只是在怀疑,我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吗,我的影响力竟然可以大到影响一个班级的人吗,他们不都是有着自己个性的人吗?这里是重点高中啊,学校招进来的不都是成绩优异行为规矩的学生吗,我应该被他们视为异类把我隔离而不是把我作为他们的榜样,不是吗?
我一边微笑着一边安静地听班主任说完她要说的话,我有一颗安静着躁动的心。人有牢骚找着对象想要发泄跟你有内急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公厕的情况一样,在这个关键时刻打断她的牢骚好比你在公厕门口被告知一定要付费才能使用而你一摸口袋发现没钱,那种焦灼是身心的煎熬。
下午班主任走进教室,怀里连捧带抱着一大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