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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善蕴听了却不以为然,心想自己和他们的表姑妈既不是姻亲关系也不是血亲关系,她老人家即使真的对自己好那也不过是看在姑丈、姑妈、表哥、表姐的面上,人家喜不喜欢自己又哪里是自己所能奢求的呢?于是便抿嘴笑了笑。
宁长青又接着说:“你是还不知道我表姑妈一家人有多厉害,你要是认识了他们你就知道什么叫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单是她那三个儿子就足够让人咋舌了……”宁长青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苏善蕴只大概记得他说他那三个表哥皆是进士出身,他的表姑丈又是从二品的内阁大学士,深得当今圣上的器重。他们老家在天津,全家人却随他的表姑丈住在京城,现今在他家隔壁巷子的大宅子是新近才买的。
那样的高门大户,苏善蕴听着都觉得很有距离感。
好在苏善蕴的父亲和二叔也是进士出身,虽然官不及他那表姑丈的高,但好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因此她并不觉得自己就需要有低人一等之感,所以当听宁长青这么卖力地吹嘘那家人时苏善蕴只是抿嘴微笑,心里却不曾起什么波澜。
不过表哥愿意跟她说这些事足见表哥是真的将她当小大人来看了,因此她的心里又颇感安慰。
三人聊着聊着夜幕便降临了,但依然有聊不完的话题,直到绿荷进来请他们去用晚膳时他们才停下了话匣子,乐呵呵地用膳去了。
那天晚上,宁长柔又拉着苏善蕴说:“今晚你来陪我睡吧,我认床,怕睡不好。”
苏善蕴满口答应。
于是宋嬷嬷便将苏善蕴的枕头和被衾也搬来宁长柔的客房。
苏善蕴和宁长柔躺着聊了些私几话,不一会儿便感困意来袭,很快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苏善蕴、宁长青、宁长柔、宋嬷嬷、骆管事和九竹六人便启程去观音山。
从苏府去观音山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所以要坐马车去。
骆管事和九竹各驾驶一辆。
本来宋嬷嬷是不能和主人同坐车上的,但苏善蕴执意要求她同坐,所以她腼着面子和苏善蕴、宁长柔坐在了一起。而宁长青那边则一人独坐,宽敞舒服得很。
观音山因山顶上建了一座大型的观音佛像而得名,因此六人来到山脚下便能看得见那观音像。
那观音像法相庄严,眉目传神,当人定定地看着他时总感觉他也在看着自己似的。苏善蕴不由得双掌合十,在心里虔诚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由于从山脚到山上全都得走石阶,所以六人将马车停在了山脚下,一级级石阶走着上去。
在观音庙里面烧了香、还了愿,六人站在那山顶上极目眺望了一阵便开始下山。
“饿了,肚子咕咕叫,我们是回府上吃午饭还是在山脚下找家馆子吃?”宁长青问大家的意见。
“就在山脚下吃吧。”苏善蕴说,表哥表姐是客人,她不想他们出来一趟还要挨饿。
“行,那就这么办吧。”宁长青笑着走在了前面。
这观音山下的饭馆还真不少,而且不仅有饭馆,还有好几条卖小吃和杂货的街,此时处处车水马龙,热闹得很。六人在饭馆里吃了午饭便顺着街道走了走,想看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
六人走着走前,拐过一个转角之后赫然发现前面有一间书肆。
热爱看书的苏善蕴、宁长青和宁长柔立即两眼放光,忙朝那里快步走去,骆管事、九竹和宋嬷嬷便在书肆门口等。
进得书肆,三个更是惊叹,原来这里的书籍不仅多且种类还挺齐全。三人一下子便如进入到了书的海洋,各自在自己喜欢看的书格子面前站定,拿起一本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看了多久,苏善蕴抬起眼来看了看四周,这一眼却让她吓得差点想要夺门而逃,原来她站着的地方离掌柜的柜台很近,她看见李鹤正一边将先前借的书释数归还一边又递上一份新借书目的名单给掌柜。
“这几本书麻烦您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她听见李鹤小声地对那掌柜说。
那掌柜便将那书目交给一个伙计去找。
不一会儿,那伙计便将他要的书都找齐了。
李鹤于是拿着新借的书走了出去。
苏善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有往她这边望过来,如果被他发现了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但他怎么会来这里借书的?这里离他的家那么远。忽然间,苏善蕴想到了什么——他在仁德书院读书,而这里离仁德书院很近。
她一下子全明白了。
既然上天又再一次让她遇见他,那她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才是?为了避免上一世的悲剧重演,她确实应该想应对的法子了。
她走到掌柜的面前,轻声地问:“掌柜,我能看一下刚才那位小公子借的书目吗?我有个哥哥和他的年龄相当,我看有没有哪些书适合推荐给我哥哥看的。”
本来客人的资料是不允许给外人看的,但那掌柜见苏善蕴纯真可爱,一点也不像坏人,便拿出那本借还登记本,找到李鹤的名字的那一页,翻开来给她看。
她看了看他借的那些书,发现都是些经典书目,内容全都积极正派,心里便放心了不少,正准备合上那本子时她忽然发现他每次来借书的日期都是:二十七日上午,也就是说,他除了寒暑假之外几乎每个月的二十七日上午都会来这里借一次书。
这个发现让苏善蕴的心里起了一点点的波澜。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很快,一个大胆的决定从她的心里生发,她微笑着向表哥和表姐走去:“有没有看上哪本?”
宁长柔挑中了一本诗集。
宁长青则买了三本跟历史有关的典籍。
三人一起走出了书肆。
午后的太阳晒得地面像要起火似的,六人不再多逗留,马不停蹄地回了苏府。
回到苏府,苏善蕴立即将宋嬷嬷拉到一角,小声地对她说:“你呆会悄悄地去裁缝店做一套适合我穿的男装回来。”
宋嬷嬷满脸的惊讶:“大小姐要男装干嘛?”
苏善蕴赶忙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我过些时候用得着,你先去给我做好就是,对了,顺便给我做一套女装,蓝底粉花的褙子,省得呆会你回来时有人问起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嬷嬷暗赞苏善蕴的机灵,忙笑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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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正巧
看见六人有说有笑地回来,苏子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他对宁长青和宁长柔说:“刚才你们的堂舅母派人过来送话,说想邀请你们过去吃晚饭,你们洗个澡换套衣服就过去吧。”
也就是郭氏那边来邀请。
宁长青和宁长柔对视了一眼,似乎有点犹豫。
他们和郭氏接触不多,也不太想去麻烦人家,何况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但现在再拒绝似乎又太迟了,因此两人的脸上便有些无奈。
苏善蕴急中生智,将姑妈给她做的麻辣豆腐干和姜豉腊鱼各拿出一罐来给他们当手信,他们这才面色大定地去了梧桐巷。
苏子明满眼赞许地看着苏善蕴,觉得这小丫头最近的进步真是神速。
傍晚时分,宋嬷嬷将裁好的男装和褙子悄悄地交到了苏善蕴的手上。
苏善蕴立即将那套男装拿出来看。
这是一套米白色的杭绸袍子,镶着宝蓝色的宽边,袖子和下摆都很宽,然整体造型十分的清雅秀逸,正是书生们喜欢穿的式样。
苏善蕴让宋嬷嬷在外边看门,她自己跑进里间去将这套男袍给换上,又手脚麻利地将发髻弄成男式的,然后到镜子面前照了照。
她发现自己的样貌虽然看起来略显秀气,然因为这套男装的缘故却也有了几分少年郎的翩翩风采。她学着男子们的样子昂首挺胸、微笑阔步,渐渐地便找到了感觉。
那么,届时她应该也能这么瞒过李鹤吧?她在心里自问,对下个月的二十七日忽然生出淡淡的期待来。
“善蕴睡了吗?”外面忽然传来苏子明向宋嬷嬷询问的声音。苏善蕴大惊失色,赶忙冲进里间三下两下地将那套男装褪下,换上了她平常穿的服饰,这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从里面走出来。
苏子明已经坐在了外间那临窗的炕上,正神定气闲地喝着茶。
苏善蕴向他行了个礼后主动解释道:“我刚才在里间试穿新做的衣服。”
“嗯,我忙完了手头的要事,所以过来瞧瞧你睡了没有。”
“表哥表姐都还没回来,我想等他们回来了再睡。”苏善蕴说。有客人在,自己先去睡了感觉不太好。
苏子明赞许地点了点头。
苏善蕴便忽然想起昨日里表哥说的那些话,于是她对苏子明说:“阿爹,昨日里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将您想要续娶的事跟表哥和表姐说了,表哥说其实您可以考虑一下找个见过大世面的,说这样的女人反而更利于您和这个家,我想想觉得他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苏善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苏子明的反应。
她知道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士人,平常走路都目不斜视的,性情又端正方刚,不知这番论调会不会不合他的胃口。
没想到的是苏子明竟然一副颇有兴味的样子道:“这样啊?当然,这类女子阿爹也很欣赏的,不过还是要看双方是否投缘吧,善蕴,你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苏善蕴点了点头:“喜欢啊,但是很少有机会接触到。”
苏子明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来。
苏善蕴记得前世时阿爹续娶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家闺秀,非常的端庄内敛,总是像个乖巧的瓷娃娃一样带着甜美的笑容,所以和苏子明、苏善蕴的关系倒也处得和谐,只是不知这一世的阿爹会不会还是与那位女子结为夫妻。
想到这,苏善蕴忽然有点期待起来。
“我会留意一下的。”苏子明笑着说。
也就是说他愿意将求娶的范围拓宽到大家闺秀以外。
苏善蕴暗暗地吃惊。
如果阿爹愿意改变自己去接受更多的新鲜事物,那当然是件好事。苏善蕴知道,苏子明自从回家来接管庶务之后每天就只和那些商人们打交道了,对于满腹诗书的他来说肯定也会偶尔心有不甘的吧?如果能娶到一个有魄力、有见识又会掌家的女子,那阿爹说不定还能时不时地从庶务中抽出身来和官场上的朋友走动走动,如此想着,苏善蕴也甜甜地笑了起来。
“老爷、大小姐,宁家表亲回来了。”宋嬷嬷轻轻地走进来汇报道。
“嗯,让他们进来吧。”苏子明笑着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宁长青和宁长柔看见苏子明也在,原本放松的神色又拘谨了些,忙向他行礼。
“坐下说话吧。”苏子明一边说一边命宋嬷嬷去冲茶。
“怎么样?梧桐巷那边感觉还不错吧?”苏子明问。
“环境还不错,就是堂舅母太热情了,一直跟我们说话,我们连插嘴的时刻都没有。”宁长青有点无奈地说。
“呵呵,她的性格就那样。”苏子明也没再多问。
苏善蕴像想到了什么,忙问宁长青和宁长柔:“表哥表姐这次来会住久一点的吧?再过几天我祖母和二叔二婶他们都回来了,家里会很热闹的。”
“不了,娘说今年是哥哥入仕的第一年,所以清明节祭祖时一定要去参加。”宁长柔说。
也就是只来住三天而已。苏子明和苏善蕴都不由得有些不舍,但一想到这是他们长辈的意思便不好强留了。
“那明天我带你们出去走走。”苏子明一咬牙,决定先将俗务推迟一天处理,明天请他们到悦来饭馆去吃一顿地道的鲁菜,然后带他们去江上泛舟,好好地玩一天再算。
说到做到,第二天苏子明就带着苏善蕴、宁长青和宁长柔去吃鲁菜和泛舟了。
大家又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到了第三天,他们在苏府吃过早饭便启程回天津去了。
送走了他们,苏善蕴忽然觉得整个院子都宽大了、冷清了许多,到处都空荡荡的,让她忽然生出几分失落来。
不过她并没有失落多久就得知祖母、二叔一行人乘坐的船已经到了渡口的消息。
他们提前一天回来了。
苏子明立即坐马车去迎接。
而苏善蕴也满心兴奋。
她一边吩咐厨房的准备茶点,一边和宋嬷嬷、朝露和绿荷收拾房间。
等他们回到府上时房间和茶饭都准备妥当了。
苏善蕴的祖母五十来岁,面相十分的端庄慈祥,眼神中又透着阅尽世事、心静如水的淡然,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和安心。
苏子昭才三十出头,轮廓和苏子明的十分相像,只是比苏子明显更开朗秀逸一些。他的妻子冯氏则样貌清秀,举止沉稳,说话时温声下气的,因此倒也好相处。他们的双胞胎女儿才八岁,长相像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苏善蕴到现在还区分不出她们哪个是姐哪个是妹来。
苏善蕴一手拉着祖母、一手拉着两个妹妹就往家里走去。
亲人团聚,合家欢喜,就连家常菜都能吃出满满的幸福感来。
用完晚膳,祖母主动问起苏子明续娶的事,苏子明一一如实作答,最后又补充道:“门第什么的我现在也不是那么的讲究,就想找个有点阅历的、心地善良的。”
他昨晚仔细地想过了,觉得他这个年纪和心态的人确实更适合找个心智成熟些的女子为妻,这样大家相处起来也会和谐一些。
他的这个想法让他的母亲肖氏略感惊讶,但二弟苏子昭却很赞同,并且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他忙对哥哥说:“大哥,听您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我觉得她和您应该合适。”
“是吗?”苏子明放下了到嘴的茶杯,饶有兴味地望着二弟问。
他知道,能入二弟法眼的人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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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听闻
即使是心里相信二弟口中所说的女子不一般,但苏子明的心中也自有一套标准,苏家好歹是簪缨世家,门第还是得看重的,但他也不想营内而忘外,所以也愿意将各方面的条件多多少少地融合一下,有些条件他表面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会在意,毕竟他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在家人和外人的眼中,他确实端正方刚,其实那只是他的一面。然而,一个立体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一面?其实,年少时的他也曾疯狂地爱过一个江湖郎中的女儿,若不是因为及时醒悟,估计他们的孩子现在都十七八岁了。所以后来他怕自己再行差踏错才赶紧娶了颜氏的,幸运的是颜氏也是他一眼相中的,所以他对这桩亲事很满意。
苏家人谈婚论嫁都有‘先相看后决定’的传统,所以苏子明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殿阁大学士张冬林你知道吧?”苏子昭问苏子明。
“那当然知道,不过他好像隐退了十几年了吧?”苏子明笑着说。提起张冬林,士林里面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他当年曾是先帝身边的第一把手,新帝即位后他便自动辞官隐退了,之后士林圈关于他的消息就越来越少。如今听苏子昭说起张冬林来,苏子明也不由得精神一振,隐约觉出了点什么来。
“嗯嗯,是的,隐退之后就开始注重修心养性了,所以也就不怎么再过问政事。不过我认识他的大女婿方士琴,所以我偶尔会和方士琴一起到他的家里去坐一坐,向他请教各种各样的问题。”苏子昭说。
方士琴现任光禄寺卿,官从三品,进出宫廷,不仅官高且名声好,所以苏子明虽然没见过他,但也对他也早有耳闻。
“嗯嗯,二弟能和他们走得近,那我也放心许多。”苏子明由衷地说。
如今苏子昭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户部尚书,身边难免会有些小人绊脚,所以应该多结交些对他政途有帮助的人。
苏子昭微笑着说:“大哥放心,我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这些事情还是晓得的。言归正传,张冬林有一个孙女今年年方二十八,尚未嫁人,我曾在张府与她碰过几次面,又曾听说过许多关于她的事,觉得那是个极好的女子。”
二十八岁尚未嫁人?这听起来又有点骇人惊俗了,所以肖夫人、冯氏和苏善蕴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似的。
就连苏子明也微微皱眉。
是因为长得很丑吗?还是因为名声不好?不然怎么会……
许是看出了大家的惊愕,苏子昭解释道:“是这样的,她曾和一位青梅竹马的邻居定了亲,不料那位邻居后来在战场上牺牲了,她后来就好像心如止水似的没再谈婚论嫁。而她的父母早在她八九岁时相继病逝,所以她一直跟着爷爷张冬林过,而张冬林又是个思想不落窠臼之人,也就由着她,只希望她过得开心如意就是。”
“那她的其他亲人不会催她嫁人吗?还是说没有遇到合适的、又或者是身体的问题?”苏子明笑问道。
总觉得一个女子能一直坚持独身也是挺不可思议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她善于谋略,又广交良朋,活得好像挺潇洒的。哦对了,你还记得九年前的边疆之战么?”苏子昭又问苏子明。
“记得,我军以二十万人击败了敌军的八十万人。”苏子明答道。
“那计谋就是她提出来的,挖八卦型地道智躲追兵,然后用声东击西法加烟熏法夹攻,最后一举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