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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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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敬德梗着脖子不出声。

    苏锦道:“我有言在先,你别怪我,言出则必行,着左路军统领任敬德就地免职,副将浪讹莫吃代左路军统领职务,任将军,退出帐外。”

    任敬德变色道:“好你个苏锦小儿,你真敢下手啊,老子是大夏的将军,岂受你宋国小儿支使?”

    苏锦冷笑道:“去问你家太后去,这个问题我不想跟你费口舌,你犯上不敬,加罚掌嘴十下。帐外亲卫进帐!”

    大帐外王朝马汉带着十几名苏锦的亲卫队呼啦啦涌了进来,两人揪住任敬德,一人将其脖子固定住,马汉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吐了口吐沫搓了搓,嘿嘿的笑了两声。

    任敬德惊的大叫道:“张相救我,张相,张相!”

    张元也有些着急,任敬德是夺位的大功臣,目前正是当红之时,苏锦却要拿他开刀打嘴巴子,这事闹起来岂不难以收拾,于是赶紧叫道:“且慢!”

    苏锦歪头看着张元道:“相国大人,怎么了?”

    张元拱手道:“苏大人,大战之前,正是齐心协力御敌之时,任将军勇武无敌之将,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遭,一切从大局着想?”

    苏锦道:“饶了他?但他不听号令藐视于我,我接下来如何指挥作战?”

    张元忙道:“任将军不是不听你号令,刚才他也回应了大人,只是声音略小大人没听见罢了,老夫担保他定会谨遵军令,再不会有出格之举。”

    苏锦道:“你担保么?”

    张元看了任敬德的可怜样,忙道:“老夫担保便是。”

    苏锦点点头道:“既然张相国出面,我自然要给相国的面子,便准许任敬德待罪立功,官职暂且保留,这十下掌嘴嘛,一下抵五千敌军首级,左路军须得拿五万敌军首级来抵消这十下掌嘴,战后咱们再算总账,多了的我给你请赏,少了继续掌嘴。任将军,你同意不同意?”

    任敬德岂敢不同意,差点当众受辱,自己如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小子打了嘴巴子,会被大伙儿议论一辈子的,今后如何抬起头来。

    “同意……同意。”任敬德大叫。

    苏锦一笑道:“好,王朝马汉,放开他,你们退出帐外。”

    马汉本来卯足了劲要抽嘴巴子,听苏锦饶了任敬德,略有失望,只的啐了一口,将大巴掌陇入袖中,悻悻的出帐去了。

    任敬德低头蹩进到一旁,躲在两名将军之后不肯抬头,苏锦微笑看着他,让他无地自容。

    “苏大人,敢问你的妙计如何?快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吧,时间不等人呢。”张元正色道。

    苏锦转过头来,收起笑容咳嗽一声道:“稍安勿躁,为何我一直否定诸位提出的计策,便是因为诸位提出的都是硬攻之策,毫无计谋可言,双方集结兵力六十万,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这样的战斗中完全的硬拼胜算不大,别以为咱们的兵力比敌军多了十多万,你们心知肚明夏军的战力根本不是养精蓄锐已久的辽军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八万毫无战场经验的新军,硬拼的结果不堪想象。”

    众将虽没说话,心里却以为然,但话说回来,如此严寒,实在熬不下去了,再不打兵马冻死的越来越多,也不是个办法。

    苏锦继续道:“这么多天来我一直想筹划出一个胜算较大的计策,这一场大雪下来,恰好给了这个契机。”

    张元睁大眼睛道:“愿闻其详。”众将也都支棱着耳朵想听听苏锦的高见。

    苏锦缓缓道:“我们遇到的困境,辽军也同样遇到,这几日辽军营中也同样抬出大批冻僵的士兵和马匹,可见他们的遭遇跟我们相类;大雪一下来,他们的补给也成问题,我们在谋划进攻,他们也一定在谋划速战之策,大家都明白谁先攻击谁吃亏,如果一定要硬拼,何不等他们熬不住主动进攻呢?”

    张元喜道:“是啊,他们的日子绝不比我们好过,好歹我们还在国境之内,物资还可经可敦城运送而至,虽然数量越来越少。”

    苏锦道:“如今最大的敌人是严寒,要想熬得过他们,须得有足够的取暖之物,或许可以动用火油取暖,我大宋捐助的八千桶火油起码可以顶个五六天时间。”

    “对啊,火油可以取暖,只要苏大人点头便可,但是苏大人,你一直看那些火油跟宝贝一样,你会舍得拿出来?”

    苏锦笑道:“当然舍不得,火油的提炼耗费巨大,拿来生火是暴殄天物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火油我是绝对不允许你们用来生火的。”

    众人齐翻白眼,说了半天白费口舌,绕来绕去还是没办法。

    苏锦看在眼里,笑道:“等候敌军主动进攻自然可以胜算增加,但还是硬拼的蠢办法,所以我只是剖析一番,却只会将其列为备用,真正的办法是如何诱骗辽人入我嗀中,即便付出代价,也要保证必胜。”

    众人再此惊讶道:“原来真正的计策还没说出来呢,大人快说,别掉我们胃口了。”

第九二九章 驱狼吞虎(十八)

    “办法嘛,很简单,我想请张相国修书一封给辽人,告诉他们,咱们这场仗不用打了。”苏锦微笑道。

    “什么?我们没听错吧,不打了?”众人满头的黑线,不知道苏锦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苏大人,你可莫要说笑,还是赶紧将如何与敌交战的策略说出来的好,不要卖关子了。”张元略有不悦,这苏锦似乎有些当军务大事儿戏了。

    “张相,我所说的便是对敌之策啊,请你写下书信,命人送往辽军大营,便说:夏辽大军敌视荒野之上,风寒侵袭,情形日益窘迫,双方均有大量兵马冻毙,照此发展下去,不战亦有巨损;加之新年将至,大雪严寒,将士思归,大夏君臣思虑再三,均以为不可再拖延,遂投书贵帮定二策备选,其一,久拖不决非长久之计,建议双方即日开战,一决输赢;其二,双方退兵罢战,各自回军休整躲避严寒,明年春暖花开之日,再一决雌雄,免受士兵战马冻毙饿死之苦。”

    张元惊愕道:“苏大人,你当真打算退兵罢战?”

    苏锦笑道:“你且按照我的意思即刻写信,罢不罢战,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还要辽人的配合才成。”

    ……

    中午时分,辽军大营阵前瞭望的士兵发现了风雪中几名敌军的身影,立刻吹号警戒;前沿士兵立刻凝神戒备,将结了冰碴子的强弓拉开搭箭,高声叫道:“来者何人,再不停步便乱箭射死。”

    对面三人连忙高声叫喊:“莫要放箭,我等是奉我家主帅之命前来送书信的。”

    辽军士兵疑惑的对视,极目细看,但见风雪中三名夏国骑兵现出身形,果然没有武器,空着双手,身上连盔甲都没有,只带着头盔。

    “送的哪门子信?莫不是使诈?”辽军士兵喝道。

    “兄弟,风雪交加严寒刺骨,我们也想在帐篷中烤火,若无军务谁愿意来喝西北风,千万别射箭,确实有信件传递。”当中一名夏兵高高举起双手,手中一份黄色信封的信笺随风摆动。

    辽军士卒不敢怠慢,赶紧往上禀报,前军将领一声令下,数十骑窜出大营,不一会便裹狭着三名赤手空拳的夏军士兵回归营寨,那信笺自然也被拿下来,立即被送往后方六七里地的中军大帐。

    耶律宗真的大帐内燃起了好几盆炭火,即便如此还是寒冷刺骨,众将本都在各自营房躲避风雪,却被耶律宗真召集至大帐内议事,众人来齐之后,耶律宗真拿起案上的书信道:“夏人来了封信笺,给咱们两条建议,一是即刻交战,以免风雪严寒让士兵战马冻死饿毙,二是建议双方暂时罢兵回撤,待天气转暖再决一雌雄,诸位爱卿觉得此事可有蹊跷?”

    群臣纷纷将信件传看一番,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张俭道:“看来夏人的遭遇跟我们差不多,他们也是打熬不住了,老臣以为,借机撤兵实为上策,只是不知道夏人可有什么阴谋。”

    野利重元满不在乎的道:“凭什么他夏人说战就战说撤就撤?我大军千里迢迢来此,还不如与之死战,看这架势,夏人已经军心涣散,正好趁此机会一举击溃之。”

    耶律宗真皱眉道:“他们固然军心涣散,我军又好到哪里去?上万士兵手足冻伤,战马也冻毙不少,每日清晨刀都拔不出鞘来,又无取暖御寒之物,还谈什么一举击溃敌军?如今风雪阻塞,补给已经相当的困难,大批粮草物资被阻在贺兰之东的小散关,朕着实的忧虑。”

    耶律重元鼓着眼不说话了,萧惠上前奏道:“启奏陛下,即便是撤军也要防止有诈,或许是夏人故意以此来试探我军大营的情况,一旦得知我大军日渐困顿,或有不轨之图,所以请皇上回信之时万不可教夏人得知我大营具体情形,可以含糊应对,视情形而定,教敌军摸不着底细为好。”

    耶律宗真道:“你说该如何回答?”

    萧惠想了想道:“皇上只说我大辽军中物资充沛,耗下去也自无妨,不同意撤兵之议,待风雪渐停,双方决战沙场便可,以此来判断敌军的反应。”

    张俭笑道:“萧大王好办法,夏人定觉迷雾重重,他们若有诡计,定然会露出马脚,如果他们决定撤兵,我军再从容后撤,在气势上也不输于对方。”

    耶律宗真点头道:“也罢,朕便这么回复。”

    耶律重元低低的嘀咕了一句:“自欺欺人。”

    张俭正色道:“皇太弟殿下,这可不是自欺欺人,这是兵不厌诈之举,敌军若是试探虚实,得知我军如今的局面,岂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在如此恶劣严寒的天气下作战,我军战力虽强,也不能保证全胜,和夏人大不必以死相搏,否则将来拿什么对付宋人?”

    耶律重元咬牙骂道:“这一切都是宋猪造成的,将来定要和宋人说个公道。”

    张俭拍拍他的肩膀道:“是啊,但眼下的事还是先解决的好,这么耗下去,不用交战,这几十万人马也要交待在这里了。”

    ……

    夏军大营中,苏锦拿着辽兴宗的回信正高声的诵读:“……我大辽铁骑早已摩拳以待,军中粮草充裕柴薪备足士气高昂,大辽铁骑乃无敌于天下之军,对垒不战乃是念及两国故交;如今贵军提出之两条建议,颇有胁迫之意,我大辽将士一致决定选择第一条,待风雪稍停,择日开战…………朕本不欲与夏国为生死之敌,但贵国对我大辽却痛恨颇深,贵国大军聚集,颇有生死相搏之势……我煌煌大辽又何曾怯战过?”

    大营中众将惊愕无比,辽人看来决心坚定,根本就没想着撤兵,苏锦一厢情愿的想摆脱眼前的局面,抛出什么退兵之议,显得十分的幼稚可笑,这回被人家一巴掌扇了回来,可算是颜面尽失。

    苏锦读完耶律宗真的回信,放声大笑;可惜一众将官不会凑趣,也无人来问一句:将军因何发笑?

    苏锦笑罢,伸手将辽兴宗的信掷于案上,看着议论纷纷的众将道:“辽人吹牛倒是有一套,还粮草充裕柴薪备足,送信的三名兄弟回来说,辽军的军帐冷的像是冰窖,炭火灰烬都已经是残灰冷灶,也不知断了多少天的炭火了,辽人的盔甲里边单薄的很,不像我们的士兵起码还有棉麻衬里,可见他们糟的罪比我们更加的大,居然还打肿脸充胖子;也罢,我便重锤敲他们一下,要他的牛皮不攻自破。”

    苏锦穿戴整齐,出了大帐,低声嘱咐王朝马汉几句,然后命人将三名辽军送信的士卒叫进大帐;那三名士卒脸上乌青了几块,却是冻坏了面庞,进了大帐中在众将的注视下显得局促不安。

    苏锦笑道:“三位辛苦了,冒着大风雪来回送信颇不容易,我的回信还要麻烦三位带回贵军大营交予你们的皇上。”

    三人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苏锦笑道:“另外我还有些礼物也麻烦三位带回去给贵国皇帝,天气严寒,送什么都不如送取暖之物的好,我预备了狼皮大氅一件,外加我营中生暖取火之物三桶,请代为转交贵国皇帝,便说礼轻情意重,虽然大战不可避免,但礼物还是要手下,略表敬意。”

    三人连忙答应,苏锦高声叫道:“来人,带三位兄弟去取暖用饭,将礼物给他们带上,护送他们出营。”

    王朝马汉进帐领了三人出去,出了大帐左拐右拐经过几十座营帐,三人东张西望,隐隐见这些帐篷中有明亮的火光透出,经过帐幕门前还能闻到酒肉的香气,三人馋的直咽口水。

    王朝看在眼里,回身笑道:“这些家伙们天天如此,喝酒吃肉全无顾忌,也是上边体恤严寒天气的艰苦,这不,前日从可敦城运了大批的牛羊酒肉过来,大冷的天气,喝些酒也能御寒。”

    三人暗自心惊,夏军过的这般的逍遥自在,对比一下自家营盘,每日就这冰雪啃着干粮,简直是生活在地狱之中,心中满不是滋味。

    王朝马汉带着三人走进一个空帐篷,里边一张桌案上一锅肉炖的正滚,旁边还有一壶酒,马汉招呼道:“三位兄弟请入座,好生的吃喝,稍后将军送了书信过来,你们带了礼物便可离去了。”

    三人早已垂涎欲滴,也不客气,坐下大吃大喝起来,一名士兵对旁边一只火盆中窜起的蓝色火苗起了浓厚的兴趣,看这火盆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汪清水,火焰却烧的热烘,整座帐篷被这一盆火便烘的温暖如春,不由惊奇的问道:“两位将军,这是何物?似水之物也能烧么?”

    王朝惊讶的道:“三位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这是火油啊,咱们大军中生火取暖全靠这玩意了,这戈壁滩上草木都没有,这么冷的天如何熬过去?难道你们的营中不生火盆?”

    “生……自然生火盆,不过……”那士兵还没说完,便被身边另一名士兵捣了一肘,忙改口道:“我们也用火油,我也就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而已。”

    王朝哈哈大笑道:“感情这位兄弟是考我们来者,这等司空见惯之物有什么好聊的,三位快些用饭,天色已黑,两军之间还有数里之遥,天一黑路上难行,还有笨重的礼物要带上,可别误事了。”

    三人赶紧埋头吃喝,半个时辰之后,三人醉醺醺的打着饱嗝出了帐篷,他们的马匹早已有人牵来,礼物已经打包悬于马匹侧边,却是三个大大的木桶,里边咣当当的水声乱响;在王朝等人的护送下,将三人送出大营。

第九三零章 驱狼吞虎(十八)

    三名辽国信使打着酒嗝醉意盎然的站在大帐中,带来的礼物摆在大帐中间,三个大木桶的封口已经打开,里边火油的刺鼻气味充斥帐幕。

    耶律宗真读着夏国的回信,夏人口气倒也温和,对自己前番挑衅之语表示遗憾,但也没有恶言相向。

    “……既然贵国不欲退兵,我大夏不得不与你们一决雌雄,风雪过后,我大夏铁骑将发动进攻,届时鹿死谁手便可知晓;我等听闻贵军生火燃料匮乏,将士营帐数日无火,天气如此极寒,即便贵军勇武,无柴薪取暖亦难捱严冬之苦;本来雪中送炭乃人之美德,我大夏仁义之邦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将士冻死,可谁教你我是敌对之国呢?虽有相助之心,却无相助之由,权且让贵军信使带回三桶火油为礼,狐裘大氅一件,乃是供皇帝陛下取暖所用,敬请笑纳;望皇帝陛下保重身体,吃饱住暖,万万要等到你我大军决一雌雄的那一日,可千万别冻坏了。”

    耶律宗真心如大石落水,直沉下谷底,放下信笺,走到火油桶旁边,命人舀出数勺置于铜盆之内,打起火来点起,但见淡蓝色火焰腾起,整座营帐瞬间暖和起来。

    营帐虽暖和了,心却更冷了。

    “皇上,这确实是上好的火油,此物贵重无比,提炼甚难,夏人会拿此物作为燃料取暖?臣不信。”张俭摇头道。

    耶律宗真看着三名醉醺醺的信使喝道:“你们可曾注意到夏人营帐中的情形?夏人吃的什么?取暖用的什么?”

    一名信使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的道:“小的们岂能不注意这些,夏人前几日确实受严寒煎熬,也死了不少人马;但我等探听到的消息是,他们从可敦城运来燃料和大量牛羊肉,我等在夏人营帐中走动之时正是晚饭时间,路过几十座营帐,里边都是火锅酒肉香气扑鼻,烧的也全是这种火油火盆,根本就不冷,他们的日子过的比咱们舒服多了。”

    耶律宗真喝道:“休得胡言乱语,他们哪来的酒肉可吃?夏人连粮草都供应不上,谈什么酒肉?”

    三人赶紧跪下道:“我等亲眼所见,据实禀报而已,可不敢胡乱捏造。”

    张俭道:“皇上,也许是夏人做戏给他们看的,用来欺骗我大辽;不过老臣以为,真真假假殊难分辨,若是假的倒也罢了,但若是真的,我军跟他们这样耗下去便要大大的吃亏了,这里是夏国境内,他们背靠可敦城,举全国之力,确实有可能全力供应大军的粮草燃料,不像我军补给线需通过贺兰山口,风雪弥漫之际便无法运达了。”

    耶律宗真皱眉不语,脸上的神情极为的纠结,他明白,如果对方衣食取暖无虞,跟他们耗下去便是自寻死路,他们甚至都无需进攻,只需要等着自己的大军饿死冻毙,军心涣散之后便不攻自破了。

    “皇兄,臣弟就不明白,夏人哪来的火油?咱们跟夏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也从未听说夏国何处能出火油的消息,据臣弟来看,定然是夏人虚张声势,想吓唬我们退兵。”耶律重元上前大声道。

    耶律宗真眉头一动,走上前来围着三只大木桶转圈查看,看到桶腹外侧有巴掌大的一块方形火签印记,忽然问道:“‘苏记宝山火油谷’是何处?夏国有这个地方么?”

    “苏记宝山火油谷?”众将一愣,沉默了小半晌,忽然间有人惊叫道:“皇上,臣知道这火油从何而来了,臣去年冬天出使宋国,见宋都汴梁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冬日都在烧一种饼状石炭,臣问了问,得知这是一种叫苏记宝山煤饼的石炭,臣当时有心打听了一下,这苏记商号便是宋国的西北四路路使苏锦,您瞧,这火签上的字号都有苏记宝山字样,肯定是一家所出,看来是这火油是从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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